““皇上,你是不是觉得曼菱不配做你的皇后,才一个劲地把曼菱往外推?’”虞曼菱故作轻快地戏谑o

刘煊宸叹气。

曼菱看来真的伤心了。.“傻瓜,那张脸到底有什么可在意的!”.他站起身,低吼道。

“皇上,不是那张脸,而是他的心有所属。他现在很幸福,很快乐,是臣妾从未见过的。不要再打扰大哥了,就这样吧。从小到大,因为那张脸,他幸福的时光不多,现在,终于

有一个人能打开他的心门,让他真正的感到生活的趣味,虽说那个人不是曼菱,可是曼菱已经知足了。”.虞曼菱幽幽地看向外面,看向那个她看不到的远方。

““朕不信,除了曼菱,他还会为谁打开心门。””刘煊宸就这么笃定。

虞晋轩性子低沉、温厚、少语,

但他们之间却出奇的有灵犀,晋轩喜欢曼菱,隐藏得那么深,他一眼就看得出。

晋轩对曼菱的疏远、淡漠,其实无非就是因为那张被毁容的脸和跛着的脚,让晋轩自卑,让晋轩认为配不上曼菱,为此,他才远远避到东海。

“皇上信不信都不重要了,臣妾二十六岁,不是做梦的小姑娘,该醒醒了。”.虞曼菱拾起地上散落的发丝,““当臣妾剪去这把发丝时,也把对大哥的情意全部剪去了。以后,

臣妾心里不装谁了,全心辅佐皇上、孝敬太后。”,

.“唉!”.刘煊宸真的不忍看曼菱脸上那悲绝的痛楚,他闭了闭眼,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身后,琴声又起,幽远忧伤如哀鸣。

云映绿向来胆子很大,可不知怎的,住在刘煊宸的寝殿,让她觉得象在太平间里值夜班,处处透着阴森和诡异。

静,实在是太静了。

寝殿出奇的宽敞,太监和宫女个个都象孤魂野鬼在宫里飘着。他们经过的时候,让你似乎是一阵阴风刮过。你感到寒意,抬起头,突然看到眼前站着个人,而这个人面无表情,眼

神空洞,不会吓死,至少也得半天呆在原处,心怦怦乱跳,手脚冰凉。

她的房间布置得很男性化,帐慢是青色的,丝被也是,家俱是原先房间的老古董,暗红的油漆散发出岁月的沧桑。她和衣坐在床上,不敢躺下,更别谈合眼了。

她也在太医院睡过,可就没产生过这种怯意。太医院外面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在虫在墙角叫着,睡在外面的小德子会说梦话、打呼噜,那些个声音,听着听着,她就睡得香香的

明明都在皇宫,差别怎么这样大呢?

她若在这里住个十天半月,只怕神经会崩溃。

“云太医,快起来,和朕出去一趟。”房门“咚”一声推开,刘煊宸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刘皇上,你进人家的门都不敲一下吗?”云映绿反感地翻了翻眼。

刘煊宸一愣,“朕进任何房间都不需敲门。”皇宫是他的,魏朝是他的,全天下的

百姓是他的臣民,他贵为天子,进哪个房间,都是他们的荣幸。

“不要把我和皇宫中其他人相提并论,我是你的客人,这房间现在给了我,就要尊重我。想进来,必须要得到我的允许。”云映绿从床上下来,理理衣衫,很严肃地说道。

她又扭过头对外面眨巴眨巴眼的罗公公说,“明天请帮我的门上加把锁,这门不锁上,我不敢睡。”

刘煊宸哑然失笑,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世上有不经允许他进不了的房间,“云太医,难道你有什么秘密是怕朕知道的?”他玩味地勾起嘴角。

“有秘密的是你这皇宫,个个都神秘莫测的。”.云映绿嘟哝着,“.又有什么病患要我出诊吗?”.

刘煊宸一拍额头,和她一逗嘴,他把事给忘了。“.嗯,有病患,快随朕出宫。”.

又要出宫,云映绿蹙了下眉头,看外面黑团团的夜色,“.我先去太医院拿个医箱。”

““不要,你先过去诊断下,治疗不会一会半会就能好的。”.

““不会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病人吧?”,她挑眉。

刘煊宸笑笑,“有点莫名其妙,但朕知道你能治。”.

““希望如此。”.云映绿无力地哼哼。

刘煊宸起身,接过罗公公手中的一件披风,亲手替她披上,“那我们现在走吧!,”

他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出了寝殿。

月朗星稀,春夜如诗o

刘煊宸心中发急,脚下的速度很快,云映绿身上的医袍又宽又长,一时没注意,脚下有些趔起,差点绊倒。

刘煊宸的步履稍稍放慢了一下,右手一抄,将她的纤腰揽入怀中,低头俯看到她粉柔的樱唇,他不禁又想起她说的““人工呼吸”.了,不过,这次,他有点想对她实施““人工

呼吸”.o

““皇上,马车已经备好了o”.罗公公走路也没声音,一阵风飘了过来。

刘煊宸佯装替云映绿理理披风,抬起头,恼恨地对罗公公瞪了下眼,罗公公老眼昏花,没有接住他冷冷的视线。

马车上仍是那天去齐王府的四个侍卫,不过,车里这次没有杜子彬。

车速很快,在午夜的大街上飞奔,不到一刻,就拐进了一座门前立着两个石狮子的高宅大院。

门倌举着灯笼一走近,侍卫举起手中的腰牌,门倌大惊,忙不迭地打开大门,马车直直地驶了进去o

刘煊宸扶着云映绿下车时,院中已经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

“虞右相、虞夫人、虞将军平身吧!”刘煊宸抬抬手,用与生俱来的平和语气说道。

云映绿站在他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空气中有浓郁的花香,亭台楼阁比云府还要多,庭院也要大,是虞右相的家,不就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吗,她正巡睃着,目光戛地对上一道

纳闷的视钱,呃,海盗船长。

这不是那天在曼菱宫里的小太医吗,虞晋轩也在看她。

虞右相不知道皇上深夜微服来府中有什么事,心惴惴的,脸色很沉重,心中能想到的就是朝庭出了什么大事o

刘煊宸一脸笑吟吟,温和地请虞夫人先去歇息,他只是随便来虞府窜个门。

全家人这才松了口气,家仆们散去,虞夫人慈祥地打量了刘煊宸几眼,恋恋不舍地回后院歇息去,虞右相和虞晋轩陪着刘煊宸坐下喝茶,云映绿也享受着贵宾的待遇,坐在一边品

香茶。

这一屋子的男人,个个嗓音洪亮,神清气爽的,病患不在这里面吧!

“听说晋轩马上要办喜事,家里都忙得差不多了?”.刘煊宸抿了两口茶,合上茶盖,随和地问道:

虞右相拱起手,“.谢谢皇上惦记,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日子定在十天后。”.

““那朕能见见未来的将军夫人吗?”,

虞晋轩疤痕纠结的面容一痉挛,“皇上,微臣的妻子乃是乡野女子,没见过世面,不懂礼仪,就别惊着皇上了。”.

刘煊宸笑笑,也不坚持,他转过身,对埋在茶碗中的云映绿叫了声,“.云太医,过来,替虞将军看看脸上的疤痕,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虞将军恢复到原先的面容。.”

云映绿一口茶含在嘴里,听刘煊宸突然发话,差点没呛着,她正要发话。

厅内另有两个人一起跳了起来,“皇上,万万不可。”

刘煊宸微闭下眼,“两位爱聊,有什么不可的?晋轩能治好这张脸,让联也见见晋轩原先的模样,成亲那天,晋轩也可以扮得帅帅的,神气一回。”

“皇上,微臣习惯了这张面容,不需要作任何改变。”虞晋轩恢复了平静,缓缓坐下说道。

虞右相上前几步,面色紧绷,“皇上,晋轩这张脸,老臣多年来,遍请大江南北的名医,无人能治。老臣多谢皇上的关心,老臣已不寄予任何希望了。男子汉大丈夫,在意的是才

干壮志,而不是面容长相。”

“右相,你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呢?男人的面容是不重要,可是晋轩这些年来受这些疤痕的困扰还少吗?阴雨天会痒痛,夏日炎炎时,不一小心还会发炎,走到哪里,别人都会

吓得逃之夭夭。朕也不是以貌看人,没有办法就算了,可现在云太医能治这病啊,为什么不试试呢?”

云映绿在一边猛吞口水,她不是会说大话的人,有说过她会整容吗?她是妇产科医生,不是整容医生啊!

刘皇上实在太瞧得起她了。

“皇上,微臣一成亲,马上就要回东海,似乎没有这个治疗的时间。”虞晋轩沉吟了一会.又说道。

虞右相忙着符合,“对,对,晋轩应以国事为重,不要为了一张面皮而误了正事。皇上,不敢有劳云太医了o”

刘煊宸温和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狭长的龙目微微细起。

“皇上,微臣的未婚妻也习惯了微臣这张脸,如果突然改变,微臣怕…她会嫌弃。”虞晋轩又补充了一句。

“哈哈,晋轩,向来只听说女子嫌弃丑男,不听说有人还讨厌夫君长得英俊的。晋轩,你不会是因为别的原因不愿医治这张脸吧?”刘煊宸打趣地倾倾嘴角,但话中有话。

虞晋轩壮硕的双肩一颤,他凛然抬起头,“皇上,微臣誓死为皇上尽忠尽孝,但请皇上还是尊重微臣的一些小小意愿,微臣不愿对这张脸有任何改变。”

“皇上,你也知晋轩这张脸是晋轩心头的痛,现在这痛已经慢慢愈合,请皇上不要再往痛处戳了!”虞右相不知怎么,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眼中竟然泛起了泪光。

刘煊宸心中强烈的一震,“如黑朕执意要医治呢?”他冷冷地问道。

虞右相和虞晋轩愕然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刘煊宸o

“皇上,那么请赐微臣一死吧!”虞晋轩突然双膝跪地o

厅内一片死寂o

每个人都被这局面傻住了,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僵局。

“刘皇上,我能说话吗?”云映绿摸摸鼻子,很不自然地站起身。

“讲!”刘煊宸轻吁了口气,欣喜还带了个不会太懂眼头见色的人跟在后面。

云映绿走到虞晋轩面前,细细端详了下他的面容,良久,才转过身,“刘皇上,其实你们刚才那一番的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呃?.”三个人全讶异地看向她。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不是天上的神仙。虞将军脸上这伤疤是陈年的老伤,早已深入皮肉,深入骨髓,与神经、血管融在一起,已经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现在除了神仙

,是没人能让这张脸恢复到原先的面容的。””

厅内,有二道明显的呼吸放送了下来。

““你。。。ooo你那天不是说给袁淑仪把刀疤削平,可以和原先的皮肉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你在骗朕?”,刘煊宸脸上真是挂不住,恨铁不成钢地斥道。

云映绿点点头,““对,我是那样说的,也治好了袁淑仪的疤,你现在去看,就辨不出什么痕迹。可是,那个刀疤和虞将军这疤痕的性质是不同的,袁淑仪的刀疤是新伤,又在背

后。背后是大片平整的皮肉,伤又新,好治。而虞将军的疤痕是在脸上,连着鼻子、眼睛、嘴巴、人中,神经纵横,血管密布,执意要医,只怕医出来的这张脸比现在这张脸还要

可怕,弄不好还会伤到五官。’”

真是个会讲大实话的云太医!刘煊宸难堪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治个疤痕,还这么复杂,朕太心急了。”.

““不管是哪种学科,都是博大精深,所谓隔行如隔山,刘皇上那样理解,也很正常。”,云映绿温和地对刘煊宸笑笑,非常体贴。

刘煊宸呕得真的想吐血。

““晋轩,你起身吧,朕本来想办件好事,没想到…”.

虞晋轩没有急于起身,而是极为郑重地给刘煊宸叩了三个头,““皇上待微臣的心意,微臣懂。皇上,人的

命运,上天早有注定。我们只有遵从,不可拂逆o”

刘煊宸亲自起身,扶他起来,“晋轩,你我多年的朋友,不需要讲这些。朕有好心却也没办成好事。唉!”

虞右相背过身,悄悄地拭去眼中的泪水。

没治成病,大半夜的,不太适合再呆下去。刘煊宸告辞,虞晋轩陪着他慢慢地走向马车。

刘煊宸一声接一声的叹息,“晋轩,你的心结何时能解呢?”

“皇上,微臣的心结很早前就解了。”

刘煊宸苦笑,“晋轩,有时候人不能太大度,该自私的地方要自私。你以为替别人着想,其实那也是一种伤害。”

虞晋轩仰起头,无语。

马车缓缓驶出虞相府,刘煊宸背倚着车身,云映绿坐在他对面。

两人之间,呼吸可闻。

“云太医,和朕说实话,那张脸真的没办法治吗?”刘煊宸低声厉问。

第五十一章,话说有一种爱叫成全(下)

““刘皇上,“.云映绿搞不清楚刘煊宸问这话的真正用意,她停顿了下,“.你现在头不晕吧?”.

““你以为朕在说糊话?”’刘煊宸在黑暗里哼了一声。

马车此时,刚好走到大街的一个拐角处,不知是谁在路正中放了块大石,车轮撞上大石,车颠簸了下,差点翻倒,云映绿没坐稳,一下跌到车厢底,刘煊宸一把抄起她,侍卫在前

面向刘煊宸告了下罪,车又缓缓地往皇宫驶去。

刘煊宸直接就没松手,防止云映绿再滑倒,把她安置在身边的位置上。

““刘皇上,虞将军那张脸,目前的医疗水平是没办法治的,再先进个几百年或是一千年,想治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就连眼珠也能给他栽个新的进去。”.不知道魏朝是公元几几

年,离二十一世纪具体的差距是多少,估计不会超过一千吧。在二十一世纪,依韩国与泰国的整容技术,虞晋轩那张脸想整成什么型都行。

““你这不等于没说吗。”,刘煊宸瞪了她一眼,虽说她看不见。

““我有回答呀,而且讲的是事实。不过,刘皇上,你不要依着你的权力强人所难。不管是什么治疗,都必须尊重病人的意愿。你觉着那张脸惨不忍睹,可是人家能接受呀!”,

云映绿喝了一晚上的茶,耳朵可没闲着,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你懂什么,云太医,”,刘煊宸无奈地叹了口气,手臂环住她的肩,头搁在她的颈间,““那张脸不医好,晋轩的心结就解不开,心结解不开,我们三人将永远受着煎熬。”

今晚,不知怎的,压在心底的一些东西蠢蠢欲动,他渴望能向一个人倾诉,诉说这登基的五年,他心里的一些酸楚和说不出口的痛苦。

““你们三人?”.云映绿长睫扑闪了几人,“都谁和谁?”.

刘煊宸咬了咬下唇,扫过车帘外坐着的侍卫,“一会到寝殿,咱们再说。”.现在,先让他靠着这个纤细的肩体想一下吧!

这幅肩如此的单簿,如此的纤弱,一依着,他会觉得放松可信赖,就知道这幅肩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不会抽走。

云映绿很习惯被别人依赖。

手术前,别人的情绪波动都很大,不管是多大年纪的女子,那个时候胆怯、无助就象个孩子,她通常会坐到她们床头,和她们聊天,让她们放松,她们不由自主地会紧紧握着她的

手,她微笑,温柔地微笑,语气亲和。

刘煊宸个头很大,身体的重量也不轻,她有点吃不消,但她没有动,手一返,以小小的手掌反包住刘煊宸的大手,不紧不松地握着他的。

马车进了皇宫,已近凌晨。

罗公公在寝殿门外把脖子都仰酸了,看到二人,急忙迎上前。刘煊宸没有

让云映绿回房间,而是拉着她进了自己的卧房,罗公公也不讶异,送进两杯参茶,带上门,退了出去。

刘煊宸的卧房其实就象个办公室和体息室,桌案上永远有处理不完的公务,床前的柜子还放着一叠奏折。

一杯参茶见底,刘煊宸一直灰暗的神色稍微好转了些。““云太医,你上次为皇后检查,发现什么吗?”,真奇怪,这些隐秘的心事,对着小太医说起,一点也不容易。

云映绿愣了下,““皇后的身体很好,发育也好,没什么异常。”.

刘煊宸轻笑,““云太医真不是个多嘴的人,你会不会对什么事感到好奇?”.““有啊,那本《神农百草经》,你藏在哪里呢?”’

““哈哈,”.刘煊宸大笑摇头,“那个朕以后会满足你这个心愿的。云太医,皇后的闺名叫曼菱,和晋轩是义兄妹,皇后心里一直深爱着的一个人,就是晋轩。而晋轩因为那张

脸,一直觉得自已配不上曼菱。他的脸一天不治好,就不会接受曼菱。”.

“打住,打住,”,云映绿瞪大眼,突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刘皇上,皇后是你的老婆,你要…把你的老婆送给别人吗?”.她冲上前,温软的小手印上他宽阔的

额头,不发热呀!

刘煊宸苦涩地倾倾嘴角,““朕和曼菱是兄妹情,是假夫妻…。”.

“那为什么结婚?”,

“太多太多的缘由,我们有非结不可的理由。可是朕一直想曼菱和晋轩能够真正走到一起,恩恩爱爱地过下去。”.

““刘皇上,你怎么会这样大方呢?”.云映绿可怜的脑袋又要撑破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不喜欢皇后吗?”’

“喜欢呀,在曼菱还是小姑娘时,朕就知道曼菱爱的人是晋轩,晋轩也爱着曼菱。朕对曼菱的喜欢就是一个兄长对妹妹般的喜欢。”.

云映绿收回手,徐徐退回椅子上,小脸挤成一团,手托着下巴,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刘煊宸。

“晋轩马上要和一个渔村姑娘成亲,曼菱等了他这么多年,没想到等到了这结果,她绞了发,心如枯灰,一直在哭,朕看得不忍,这才带你去虞相府替他治脸,希望能够阻止这事

。曼菱和晋轩幸福了,朕也就快乐了。”.刘煊宸仰起脸,深深的呼吸。

“刘皇上,你也蛮傻的。”,一心想成全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大臣,这样的刘皇上得要有一幅怎样博大的胸襟呀!

“云太医,古书上不是说过簿情最是帝王家吗?名为父子、兄弟,其实都是一个个个要你全心设防的强敌。你不能有一丝丝的松懈,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朕长这么大,唯一

的快乐回忆就是和晋轩、曼菱在一起的日子。他们二个是朕最要好的朋友,可以放开心怀、无拘无束、平等相处的朋友,他们胜过朕的臣子、兄妹,朕非常非常珍惜他们,也想珍

惜我们之间难得的友情。朕坐上这皇位,是踩着鲜血和阴谋上来的,有着许多惨痛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朕治理这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安宁,国家繁荣昌盛,这样的目标,

朕一点点地达到了。可是朕最大的目标就是想能给自己最珍惜的人带来幸福。可是,今晚,云太医你的一席话让朕觉得这么目标想要实现是多么的难。”.

刘煊宸俊美的双目泛起一丝自嘲,““朕枉为天子,有许多事也是无能为力的。”.云映绿不发一语的,依然凝望着他,小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

“怎么了,小太医,被朕的话惊到了?”.刘煊宸耸耸肩。

“刘皇上!”云映绿突然站起身,冲了过去,宽慰地抱了抱他,他还没感触到她

身子的轻松,她已经松开了,“对不起,我的医术没那么高明,我也巴不得我有一双起手回生的神手,可惜我没有。那现在,皇后和虞将军一点希望都没有吗?”.刘煊宸沉痛地

点了点头。

“刘皇上,你不必太难过。也许他们两个觉得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就已经很幸福

了,至于他们俩之间的事,是他们没缘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埂在心里。”.云映绿真不会安慰人,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一席话。

“朕和你说了这一会,心情已经好多了。”.

云映绿一听,欣慰地一笑,自责的心情也轻了一点。

“那刘皇上,好象天都快亮了,你抓紧时间补个眠吧,晚安!”.她转身准备回房。

一双长臂突然从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暮然间,她的呼吸都象停止了。

“朕不是第一次抱你了。”.刘煊宸的声音含含糊糊地从她的耳后飘过,“.每次一抱你,朕的心跳似乎都不一样了。云太医,你说这是什么症状?”.

““因为我是个医生吧!”.很多人站在医生面前都会紧张,妇产科的医生尤其让人害怕,有许多就医的女子一走进妇产科,吓得两腿发抖,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气喘脸白,就

差瘫倒在地。

““也许有这一点的缘故。但朕觉得,云太医身上有一种温暖的气质让朕信赖、让朕忍不住的想靠近。”.

云映绿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好好说话,可刘煊宸的手指扣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