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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思谏却是整个大夏朝的祸根,亲小人远贤臣,沉溺酒色荒淫无道,不理朝政奢靡腐化横征暴敛,四海生灵饱受荼毒最终民怨四起暴乱纷争不断,大夏朝在豪强林立的混战中彻底土崩瓦解。
前世的仇人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拿下了,越发令平阳感到阵阵的惶恐不安,自己是借刀杀人还是为敌推波助澜呀,难怪慕容祺会让祁暮清提醒自己小心行事,庆山王的手段确实高明的厉害。
此刻的父皇怕也是很难做吧,自请废为庶人必惊动了西宫的太后,父皇与庆山王皆为她出,一母同胞的骨肉血亲。太后说甚么也会出面袒护自己的亲生儿子,父皇只能咬牙暂忍下就此罢手。
也许一切才刚刚开始,只因至今自己行事皆处处针对刘氏父女,庆山王感到掣肘不便,索性一推二三五落个干净,将所有的一切都算到刘运倡头上。他自己则安然身退,甚至可以得到好的名声赞誉。
那如今自己该怎么做?这种情况下,祁道泠、慕容棠入朝也只能改善些许而已,根本无法继续按部就班地慢慢来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来得快,李从让更不可能帮她谋害自己的父亲。
平阳搅得手指节发白,纵使想破了脑袋却一无所获,底下该怎么办?计划全被打乱了,她心里哪还顾得上高兴,只恨自己太笨,无意促成了别人的美事。自此事后,朝臣们明面上对李思谏必大有改观,以后行事只会越发地难。
离父皇的大限不足三年了,她该怎么做?二皇兄李朝勘性格温良敦厚,以前没觉得甚么,现下瞧来作为未来的君王却并不合适,自从册封做得太子后越发地守章程循规蹈矩开来,虽行事做派温让恭俭,辅国政事上却无任何出色的建树。
做为个守江山的也许可以,可如今的大夏朝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分崩离析,自己那番好意的作为现下看来反倒是害了他一般。要知道在敌人的眼里:“温良就是懦弱,敦厚就是无能”。处事瞻前顾后踌躇不前,优柔寡断太过于消极行事了,在如今乌烟瘴气各自明哲保身的朝堂无意於找死,给敌手诸多可趁之机。
若任由事情继续肆意发展,前一世的一切惨剧必定会再次发生,可她又该如何做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祁暮清、慕容祺这一世也许不再会怨恨父皇,可现下羽翼未丰的他们又能改变甚么?谁可以让她倚重,自己该怎么办?
刘运倡父女的伏诛并没有让平阳当即绽开笑颜,反而落入无尽的恐慌中,害自己一生的轻而易举地便被处死身首异处,且事先毫无预兆。她与李从让约定的计划还没开始,一切却已然结束。
太可怕了!留给平阳只有这感觉,根本没有思考反应的时间,事情如平地忽起汹涌而来的巨浪般再一次打得她个措手不及,差点懵傻了。心中半点喜色都没有,愁上眉梢,平阳低首细细思索回顾着前世今朝的一切,希望能从细枝末节中窥看推算出一二来。
也许一开始自己就弄错了重点,揪住旁枝末节那些无关紧要的拼死追打,太过纠结於自己的私人恩怨,忽略轻视了最关键的事情人物。多少次沾沾自喜于自己的看似柔弱绵软却悄然无痕的行事,殊不知早已有个毒蛇盘桓在自己的周遭伺机等着倾吞一切。
平阳此刻如热锅的蚂蚁没有头绪,内心更如油煎般痛苦纠结,祁、慕容两家的势力必须倚重了,难道真的只剩下再嫁祁暮清这条路嘛?放眼大夏朝,还有哪个可以助她行事的?可以不必接近那令自己无比痛恨的男人,又安全解决眼前这一切的。
没有,根本没有…回来途上父皇颇有深意的几句话已经表明了一切,父皇他知道一切,却莫可奈何。他希望有个如高祖般经天纬地才能、披荆斩棘勇气的继承人替他改变眼前的这一切,可他却又无法直接说出口。二皇兄行事的低调完美并没有令父皇开心多少,他反而更欣赏祁暮清、慕容祺还有李从让。
轻抚着自己的发顶,唉声叹气地感概为何母后不把她生做男儿,若是男儿必好好栽培皇位就是她的。多么可怕令人震惊的话,难道父皇这么多子嗣里就没一个令他满意的嘛?难道前世他之所以传位给庆山王李思谏,是因为看中了王府的嫡子李从让?
太多的猜测涌上心头,平阳不知道该信谁,该去做。父皇是胸怀大志的万乘君主,他考虑的一切永远不会与她们相同。也许父皇认为不管是谁,只要可以挽救倾颓之势的大夏朝,李氏血亲皇族里谁做下一任君主都可以。
父皇拿前朝的陈炀帝说事,做太子时期温谦恭让行事无可挑剔,可做得皇帝后依旧如此,反而变成了畏首畏尾偏听偏信…后又举例了一些,比如宋后主朱煜之流。
看到她惊讶的表情,父皇又说虽也有很多好的,可他不愿赌。如今的大夏朝耗不起,他没那信心认为自己的太子可以做好这君主的位置。父皇太要求完美了,可她说不出口,二皇兄如此行事也是常理之中,偏偏入不得父皇的眼。因为父皇内心太需要扭转乾坤翻手间风云变幻、行事果断可开辟新气象的奇人伟才了,二皇兄在他眼里反而成了黯淡无光的石子。
平阳怔得哑口无言无力反驳,李思谏的这次突然行事既是让父皇无法再继续追究,更可提升他在父皇心中的看法。她那时很想大吼李思谏这等暴虐之徒亦不适合,可想到义王李从让日后的能耐,平阳只得咬唇含恨忍下,心被撕裂开般的疼。
当年三王得了天下,众人纷纷推举李从让为帝重建大夏朝,他七次推辞而不愿接受,反而在又一次逼迫争论中将黄袍披到了一边榻上偷懒打盹的‘仁王’慕容祺身上。与信王祁暮清一道伏地三跪九拜三呼万岁,慕容祺就这样酣梦迷糊中被拱上了皇位。
众人一阵诧异后亦心服口服,无奈跟着二王一起跪地三拜九叩三呼万岁,毕竟慕容祺也同样功勋卓著德高望重,只是生性散漫了些。义王让位终使万众归心合力收服天下,皇帝慕容祺虽平日有些散漫,可政见上却是虚怀纳谏广开言路,行事上更能权衡各方势力,最终使权力凝结归于一股,为其所操控造福於四海万民。
联系到前世,父皇的愿望最后确是实现了。李从让并没有令父皇失望,只可惜不知出于甚么原因,李从让推却了到眼前唾手可得的富贵繁荣,说了句:只愿与爱妻红叶双宿双飞子孙满堂平凡度日。
虽也令不少胸怀大志的文人墨客所不齿,可却让天下无数女人心驰神往,祈求上天也可嫁这等好夫婿。也许正是李从让适时的选择保全了李氏一族吧,并可在新旧转换众人欲离心分权之际安然渡过危机最后可同享富贵。
这样想来,一切也就合理了。可她的嫡亲兄弟姊妹却大都身死,李氏一族是保全了,可圣献帝的血脉却彻底断绝了。若联系上父皇回途时那些含糊不清的话,那他前世的行事用心缜密何其狠绝。
父皇,但愿一切不是女儿想的这样,您心里还是疼惜我们的。并不会拿我们做为皇朝的殉葬品,使其如浴火凤凰般灰烬中得新生。
可父皇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却又让自己不由得心惊,父皇想做甚么?难道前世祁道泠、慕容棠的失势也是他算计好的,不要,应该不是。可前世撒手人寰之际传位诏书确实是李思谏无疑,父皇父皇,莫说别人,此刻就是你的心思,女儿亦无法猜透想明白。
重生后,平阳发现一切与她前世所知皆有出入,自己就像站在悬崖上搭着的独行木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脚下是万丈深渊。若是我为男儿,父皇便会将皇位传给自己。她从未敢想过,父皇却想了。
是呀,为何自己重生没变成个男儿了?弟妹们现在都小,父皇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难怪前世瞧不上温良无为的二皇兄,怕不是因为自己每次纠缠不止的哭闹所能阻止的。前世的父皇也许一直也在矛盾中挣扎吧,也许他早就看出了甚么,才将皇位他传的…
这一世自己的行事无意打乱了一切,所有都成了乱象,她不知道底下该往哪里走了。全力支持二皇兄就必会成为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用来格挡利用,或是立刻索性撒开手不管去东南找花荣与他私奔。反正刘运倡已被他人处死,她没有再留的必要了,剩下的事情她不想掺合了。
她心好累,胡思乱想到头疼,每个人心思都那么深,她只是个深闺不谙世事的平凡女子,做不得那权谋女人,她只想嫁人,真的只想嫁个好男人呵护自己一辈子了。
“冉儿,朕的好孩子,你不必太过为难自己。父皇与母后有承诺将你嫁自己喜欢的,平安过一辈子。”
父皇,可知道前世的女儿倾心了个虎狼夫君,虽远嫁离开是非去了秦蜀太平地,一切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完美。此刻的自己就像走到了十字路口,必须选择下一步该往那处走,一处悬崖峭壁生死难料,一处柳暗花明世外桃源。
二六回 求情
平阳怔怔地坐着那,瞧着榻案上宫纱灯罩里摇曳的烛光发愣。怜烟默默瞅了会,心里有了数,拉了拉边上捂嘴与安顺逗笑不止的秋月,觑了眼紫鹃,众人很快意会跪安行了礼,悄声退了出去。
怜烟阖门的那刹那,心头蓦地一紧,蹙眉咬了咬唇,笃定后朝边上的紫鹃递了个眼色,轻步回到内室小心地虚掩上门,敛帕静静地立在一边候着。
平阳就这么坐着,直到远处依稀传来更鼓声,堪堪回神黯然地瞥了眼烛泪殆尽的蜡烛,嘴角蓦地弯起丝浅弧,既然已迈出那一步就容不得她退缩了,纵使有再多的不甘愿,她也义无反顾。
怜烟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莲步轻移过去蹲身福了福,凑近低语道:“公主,可是好了?”
平阳愣了下,弯唇轻轻笑了下,启唇微哑道:“口渴。”
“奴婢这就给公主沏杯温茶去。”
看着怜烟忙碌的身影,平阳不由发自内心笑开,这一世身边总算还是有几个贴己的人。母后对她确实不薄,就算此生只为报恩而活她亦不后悔。
想到这,豁然开朗。心情也莫名地轻松起来,抬眼瞧了瞧蒙蒙亮的天色,直身捶了捶背,动了动脖颈,扶着案几站起身,方觉久坐全身上下酸僵得厉害。
“谢谢!”
接过杯盏,平阳顿觉心头一暖,发自肺腑地道了声谢。
怜烟愣了下,蓦地低首晕红了脸颊,绞着丝帕拘谨了起来。半晌,回神羞红了脸回道:“这是奴婢份内的事情,公主笑了就好。先前可是吓到…公主,可有了主意?”
“怜烟,枭的伤如何了?”
怜烟懵了下,蓦地搅帕尖叫了声捂着脸半含羞状地不理,往日的柔媚样半点皆无,只剩下女儿家的娇态来,酡红着脸颊喃语道:“他没事了,谢公主关心,下次若再莫名冒出这么句。奴婢可要与你急了!”
闻言,平阳挑了挑眉,低首轻轻吹了吹茶,笑道:“好,不与你提‘枭’,说二皇兄可好?”
蓦地又是一声尖叫,怜烟羞恼得直跺足,这公主专挑别人的软肋来刺,当真的坏嘴。真想上去狠狠揪一把来解气,但瞧着平阳舒展的眉眼,又讪讪收回手。撇了撇唇,转了转水眸回道:“公主就编排吧,奴婢横竖也就两个人。我们的好公主可就…”
说着上前拉住对方的手,伸玉指挑起平阳的下巴,佻笑道:“花统领,祁公子,还有那位才华横溢的齐大才子,再拽上咱们那美人挑子李从让世子。呵呵,还有突厥国的大王子颉跌利,对了对了,还有那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坊间佚事…我们的公主殿下,才是名闻天下的佳人儿了。贤女美眷,娶之则佳妻…”
平阳蓦地缩回去,脸颊绯红臊烫开来,额上的莲花纹衬得小脸越发地明丽开来。扭身忿忿地放下茶盏,兀自生起了闷气。
怜烟捂唇笑了会,正色凑近轻推了下平阳的肩膀,笑道:“莫气了,我的好公主。宰相肚里能撑船。一夜未眠的,回床再躺一会吧。”
“不,怜烟,来坐,你陪我说会话吧。”
平阳拉住怜烟的手,将她按坐到自己边上,抬首细细打量了一番,继续道:“你跟我有些日子了,却从未问过你的年岁。姐姐今年多大了?”
闻言,怜烟捂嘴螓首笑了笑,歪脑笑回道:“这声姐姐可是叫对了,我长公主四岁。今年刚好十七。”说着,还比了个手势,逗趣地瞧着平阳。
“好嘛好嘛,姐姐你二八佳人花一朵开的正是盛时,我这涩果子确实青嫩了些。”
“好你个尖嘴的,哼!今日别怪奴婢以下犯上,坏公主,暗讽奴婢花开不了几日,哼!涩果子又怎样,奴婢也打你这懵懂情愫的年纪来的。”
“瞧,看这话说的。莫不是那时就看上了帅气英武的‘枭’,啊,是不是,我的好、姐、姐…”
刻意加重最后几个字,恼得怜烟再也顾不得尊卑礼数,直接上前扑倒平阳,一个劲地挠胳肢窝的痒痒。嘴里还不忘训道:“让你再贫,贫呀,甜嘴妮子!说,赶紧改口,不许乱说。”
平阳蜷成一团,左右扭动躲闪着,还不忘嘴硬道:“呵…哈哈…呵呵,就不,是我说中了。改口改甚么?莫不是认你做干姐,认枭做我那干姐夫。”
此言一出,再无讨饶的机会。怜烟媚眼一眯,双手互相搓了搓,丹唇弯起夸张的弧度,一个老鹰猎物式的俯冲,十指快动飞梭专挑痒的地方挠,逗得平阳哈哈大笑直扭身子拼力躲闪。
哪里是武把式的对手,平阳只得哀声讨饶,可惜怜烟失去了耐心,掐着指节故作恶奴状,弯唇讪笑道:“哟,知道怕了。下次还敢不敢?甜嘴妮子?”
“莫不敢了,若再下次直接央告那帅气‘枭’姐夫,快快娶走这烫手山芋。我可怕死了,呵呵,呵呵,好怜烟,再也不敢了。”
“呿,嘴死硬的妮子。贫着吧,总有克星克死你,叫你乖乖的朝东奔西,俯首贴耳的那天。”
紫鹃捧着水盆进来,立在门边,打量着榻案,笑道:“瞧,两人都偷闹上了。害我们白担心一把,可不是,公主是个铁嘴的金凤凰。一等一的,啄谁不满头包。又不是今一次,怜烟,你就认了吧。”
闻言,怜烟‘扑哧’一声笑开,平阳整了整乱了的衣裙,噘了噘嘴,正身坐好蜷身抱住腿缩成一团,下巴搁在双膝上,撇唇状怒道:“哼!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凡雁弯了弯唇快步落坐边上,执宫扇轻摇了会,笑道:“好了,我的好公主。笑开了就好。日头还早是回躺会,还是…”
平阳眼神蓦地冷下来,敛去笑容正身坐好,回道:“不,替我梳妆换衣。我要去尚宁宫,给太后请安。顺便替刘兰芝求个圣旨饶她一命。”
闻言,众人皆惊愣住,秋月端着托盘进来瞬间黑了脸,快几步走到圆桌边,“砰”的一声使力放下,转首怒道:“公主,你忘了后背的伤了。怎可以救那种人?”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
怜烟倒是不奇怪,只捂嘴笑了笑,上前牵住秋月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低语道:“你个宫婢,吃了熊心豹子胆与主子大小声起来了。越发地没规矩了,公主这么做有她的道理在,瞧着便是。”
秋月急了,泪水强忍着眼眶里滚了几圈终还是落了下来,抽噎道:“怜烟,你才来没多久,你不知道。那女人可坏了,公主上次受伤被她害得差点好惨的。
她还一直在公主面前搬弄是非,离间皇上娘娘与公主的感情,迷混蒙骗了我们好久。直到她离开,我们有机会与紫鹃她们接触了,才知道很多之前都不知道的事情。很多误会才解除,可坏了。公主怎可以救这种人?”
紫鹃柳眉紧锁,掏出帕子上前来细心地替秋月拭着泪,蓦地轻笑道:“你个傻妞儿,公主只说饶她一命,没说平安无事。瞧你恼的,这眼泪跟珠串子似的,不要钱呀。莫哭了,外人瞧见还当我们又欺负你了。”
“好嘛好嘛,这可是你们说的。我可没说,公主,奴婢失仪了。”
秋月微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拭去脸颊挂着的泪珠,蹲身福了福,几步过去接过冬梅手里挑拣不合意的衣衫,小心地整理放回衣橱。
平阳由着怜烟的搀扶,盥洗完后换好衣裙便移到梳妆台前落了坐。紫鹃笑着执象牙梳过来轻手慢捋着那头青丝乌发,蓦地凑耳笑问道:“公主,今天用钗簪还是花钿?”说着,眸光有意无意瞟着梳妆台铜镜前半打开锦盒里那顶端缀着红宝石的银簪子,一脸促狭的笑。
顺着目光看过去,平阳愣了下,低首掩饰去眼里的冷意,状似娇羞地轻语道:“听你的。”
众婢莫不捂嘴偷笑,互相瞥眼打趣地闹了会,只恼得平阳脸红瞪眼羞怒才作罢。
紫鹃快手梳理着青丝,终是没继续逗公主,将只金凤滴珠步摇斜插在绾好的发髻上。又细细地画好妆,最后从妆奁里取出个红丝帕包裹的物件小心地打开,笑道:“平安双鱼玉佩,奴婢可听太后与皇后提过:说是这原本是高祖爷的贴身之物,被太皇太后有次无意赐给了当时秦州节度使家的千金慕容清云。
据说就是这玉佩替慕容清云与她夫君祁道泠结得缘,皇帝登基后太后想找个机会讨回来另做赏赐,都没得愿。可是宝贝了,这倒也好转一圈又回来了。”
说着,弯腰小心地系到腰间的环佩扣上,继续道:“瞧,配搭的很。奴婢一直觉得少了些甚么,实际上,公主佩带上这男人家样式的物识也不突兀。顺眼的很了。”
平阳默默地伸出手,指腹轻抚着玉佩,轻笑道:“是嘛,那以后就这样挂着好了。凡雁,我饿了。”
“好,冬梅特意熬了小米粥。对了,还有润燥去火的雪梨菊花糕。秋月,要不要来一块。”
秋月红了红脸,嘟嘴捏了小块秀口咬了口,蓦地笑道:“好吃!”
众人又笑闹了会,平阳只静静瞧着,身边能有这帮贴心爱笑的人陪着,再多的苦再多的难,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想着,低首端起粥碗优雅慢条斯理吃起来。
尚宁宫,太后正在偏厅用着早膳。待通传得允后,平阳一脸娇憨笑容地走进去,人未到声先到,甜软的半撒娇呼唤逗得太后瞬间笑开了眼,放下箸筷敛帕拭了拭,满脸慈祥笑容地伸开手臂,笑道:“瞧瞧,我们的小甜嘴来了。过来,有一阵子不来我这了。还道你忘了我这老婆子,今个怎有空了?”
“哪里有,皇奶奶就知道编排我。上次来你这,也是这样一堆有的没的。我哪里还敢来讨这没趣。”
“唉,倒是哀家的不是了。皇后,你瞧瞧,唉…这女大不中留呀,前几日东平那丫头也是,唉,到底还是嫌弃我这老婆子哟。”
闻言,顾皇后只得边上陪着笑,敛帕捂唇递了个眼神给平阳。
“皇奶奶,说我干嘛扯上母后。她又得念叨我没礼数不懂规矩了。平阳错了,您责罚便是。”说着,平阳赶紧蹲身依偎到太后的膝上漫天撒娇讨着欢,直逗得太后眉开眼乐哈哈大笑才作罢。
落了坐才发现李从让居然在这,不由暗自惊了下,等瞧到他边上站着的嬷嬷怀里抱着的襁褓时,挑眉笑开道:“原我来得不巧,堂兄一直在却不吱声,瞧我笑话了。”
莫名其妙地被倒打一耙,李从让愣了下,装作正经脸色放下碗筷,掩嘴咳了下回道:“吱…”
“你,皇奶奶,堂兄欺负我。”
太后一脸无奈的笑,伸手敲了下李从让的额头,笑语低叱道:“你个厮皮猴子,多大了,孩子都有了。唉,我不与你们闹,笑得牙酸肚疼的。你俩小祖宗横竖今天就是来拿我这老太太开涮的。两个小活宝!!”
嘴里虽这么说,却还是一脸爱怜地瞅着这两个心肝宝,乐得别提有多开心。
平阳得空趁机凑身拉扯了下李从让的衣袖,一副审问的严肃表情。意思很明确:你这家伙怎么来了。
李从让装傻地憨憨笑了下,回身将儿子抱到怀里逗弄了会,送到太后怀里,开口道:“皇奶奶,给赐个名吧。”
太后慈蔼笑着接到怀里,俯身亲了亲那小嫩颊,很是开心地逗着孩子笑,蓦地将孩子递到顾皇后怀里,挑眉开口道:“别兜弯了,说吧,你们俩很少这么巧一道来我这。有甚么事要我这老太婆出面帮忙的?”
二七回 坦言
李从让缩了缩脖子,有些被看穿的尴尬,手无意识地抓了抓后脑勺,讨好笑道:“皇奶奶就是厉害,甚么也瞒不了您老人家,英明睿智。”
“你们呀,要是给刘家那丫头求情,就免了吧。事情我多少耳闻了些,唉,怪哀家不好,在宫里这些年愣是没瞧出来。还差点连累我的宝贝小曾孙,罢了,莫开这口。哀家帮不上忙。”
说着,太后故意拉长脸瞪了眼平阳、李从让,又凑到顾皇后身边,拿起个拨浪鼓逗孩子笑。
平阳咬了咬唇,只得拽着李从让出了偏厅选个僻静的角落说话,冷着脸踹了他一脚,怒道:“你不是恨死了嘛,哪有休书刚递又来求情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