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两个在外面呼风唤雨很是嚣张的大男人此刻服帖乖顺地低首听训的无奈滑稽样子,寇文清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首看到三人同时朝她这边看过来时,脸一红赶紧低首掩饰自己的失态。
季昊轩此刻彻底傻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低首捧盘的女人。梦荷!呃…但等看清对方的容貌时,才勉强回了神。扭头瞪向一边奸笑得像狐狸般的损友仲锦然,今天把他骗来,就为了这事吗?无聊的变态黑心鬼,看着那张笑得很是欠揍的脸,季昊轩垂手握了握拳再次瞪看了眼面前这神韵身段皆肖似梦荷的女人,认出了眼前这女人是方才那煮酒娘。
如果他没记错,在媚香斋画舫他见过一次这女人,那次就是这女人的蠢笨害得他当众出丑,原以为她只是个蠢笨害羞的没胆小女人,没想到今天居然是她配合着仲锦然这混蛋一起耍弄他,天借她的胆子居然敢穿梦荷的衣裳,身侧暗自握紧的拳松紧了几次后一声不吭地愤然甩袖离开。
醉烟亭内,一时气氛僵在了那里,仲锦然仍震惊于死党离去前那怨毒的眼神,完蛋了,这次季昊轩肯定会扒了他的皮,嗷嗷嗷,他是好心呀,好心,真的是好心。
齐嬷嬷无奈地看了眼自家的少爷,摇摇头甩帕走人,唉,这两人活宝之间的恩怨与她这老太太无关,不插手的好呀。围着远远地看热闹就好,呵呵,唉,少爷这次算是蛋打鸡飞吧,呵呵…
寇文清看了眼甩帕离去的齐嬷嬷,回身再瞥了眼处于呆滞状态满脸灰色的仲大少爷,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是还是选择了沉默不多嘴,赶紧快几步走到琴案那,只管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好赶紧离开这是非地。至于身上这衣服,等回去后,洗干净了还是送还回来的好。
寇文清收拾好东西,刚想离开时被仲锦然抓住了衣袖,寇文清愣了一下,赶紧回身做了个福礼,小心的从仲锦然手里抽回衣袖,说道:“仲少爷,你客人离开了。还有事嘛?”
仲锦然笑着松开手,将桌上的扇子拿起甩开,回身潇洒地坐回位子上,笑道:“客人是走了,可酒还没喝了,呵呵,寇姑娘陪在下喝一杯,如何?难道姑娘不好奇嘛,方才那家伙为何脸色那么难看嘛?啊…”说着惬意地摇着扇子,期待地等着寇文清的追问。
寇文清闻言,无奈地心里叹口气,还真是个闲得发慌的大少爷,耐着性子回道:“回仲少爷,我不是陪酒的花娘。若是少爷需要,文清这就给公子请去。还有,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如果公子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将篮子的盖布重新遮好,提起篮子回身就走。
仲锦然有些惊讶地站起身,看着寇文清快步离开的背影,想了想,无聊地撇了下嘴,甩了甩手里的扇子,翘脚坐回石凳上,端起酒杯酌饮了一口,唉,这两个家伙还真配,等着吧,少爷我不急,来日方长,只要让季昊轩见了寇文清,这底下不可能没事发生。
现在的季昊轩肯定是怒火中烧,呵呵,如果季混蛋不来找他麻烦的话,肯定也会去找寇文清的麻烦,虽然把个无辜的人拖进他们的恩怨里不好,但是从长远看来,是大大的好事,嗯,寇文清这小女子性格够倔,脾气够冷,嘿嘿,这脾性正好就是季昊轩这无良混蛋最好的那口,有好戏呀,好戏。
奸狐狸丝毫没被方才的事情所打扰,依然兴趣盎然地在亭中自斟自饮起来。反正不管结果如何,他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就行。虽然结局是男的那个甩袖而去,女的那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迅速离开,嗯,底下要做的就是有空带着季昊轩到寇家小酒肆走走就行。
这边仲锦然依旧悠闲的打着小算盘,准备继续做这月老拉红线。只是没有想到怒火中烧离开的季昊轩,一回去就迅速开始对仲家的生意下手。很快没几日,仲锦然就悲惨地接了父亲的命令负责长年在外督促巡察仲家在各地的生意。原因很简单,季昊轩给仲家介绍了几笔很大的生意,还是几笔做不好就会掉脑袋的好生意。
让仲老爷不敢怠慢,除了自己亲自出马外,因能相信的亲信人手实在不多,就将一直闲在家里的儿子也临时给拉了上去。据说还是季昊轩好意提醒的,是该自己这朋友接触接触家族生意的时候了,于是仲锦然就踏上了天南地北到处跑的凄惨日子,还美其名曰:“试炼”。
渣心腹黑男果然轻易得罪不得呀,虽然仲锦然是一肚子的不愿意,可是一家人的脑袋都给季昊轩栓到了裤腰带上,他不遵从都不行。只好像个累死累活的老狗一样,东南西北到处跑,哪里需要往哪里去,忙着将季昊轩丢给他家的烫手山芋赶紧解决掉。
等收拾完仲锦然,季昊轩总算想起了那个画舫撞到他的没胆小女人。于是没费多大劲,就得知了关于寇文清的所有事情。拿着手里的那叠资料,挥了挥手,季家的管家贺鹏意会地小心关门离开,心里暗自纳闷自己这小主子何时对个女子如此上心了,还让他亲自跑了趟江南。
唉,既然小主子不说,那他也不好多问,嗯,能有个女子让少爷上心,这就好。这就是好兆头呀,外人看来他家这小主子花心薄情,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可他心里清楚,小主子心里到现在,还只有梦荷一个。只可惜呀,那丫头命薄享不起这福呀,老夫人说了两句就受不住了,非寻死觅活一死了之,唉,却苦了他的小主子。
现在老夫人和少爷两人已经多年没见过面了,梦荷死后,老夫人没等儿子开口就自己搬出了季府,住进了季家在郊外的别院。而少爷为了那丫头的事情,几次三番去找老夫人问清楚,为何要逼死梦荷,而老夫人却是能避则避,三缄其口。弄得母子俩跟仇人一般,谁也不理谁,谁也不让谁。而老夫人给少爷自幼定的那门亲事也被少爷私自给退了亲,弄得母子更是视同水火,互不来往。
如今,少爷居然对个姑娘有了兴趣,还让他亲自查来关于那姑娘的所有过往资料。只是那姑娘身世实在坎坷了些,自幼丧母年纪轻轻偏又做了个望门寡,少爷不会是看上这样的姑娘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怕是季府又得天翻地覆一次了。但愿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少爷接到那叠纸时,表情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管家贺鹏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的离开,一路摇头叹气,心情很是复杂。
书房里的季昊轩耐着性子将管家送来的资料看完,就随手将这些纸张丢到一边。丧母丧夫的望门寡,有意思,一个小小的煮酒娘原来还有这么坎坷的身世经历,呵呵,仲锦然那混蛋收拾完了,现在该收拾这小寡妇了,嗯,好吧,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门的,那他就陪她玩玩…
8
8、第八回 ...


寇家小酒肆依旧客来客往,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来了个大贵客——季昊轩,从五天前开始,每天下午申时就会到这小酒肆里来,点上一壶酒几个下酒菜,不言不语喝到酒肆打烊就直接付钱走人。
如此这般几日下来,寇文清只要听到有人提季昊轩这名字就会脑袋阵阵犯疼,这几天下来外面老早是传得风言风语,甚至还有说书的编了个啥卖酒娘韵事调侃她。之前是仲锦然,现在又是季昊轩,寇文清就算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两位,虽说感激他们的出手大方,可是再这么下去,她的生意真的是不必再做了。
已经没有年轻女子再敢来她的酒肆打酒了,走在路上别人看她的眼神也是怪怪的,总会有一两个人在那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着,要是之前的寇文清许是会去辩驳澄清,可现在,也只会嘴角淡淡苦笑一下,自从去媚香斋那些烟花柳绿地送酒后,寇文清就慢慢学会了漠视周围人的眼光,只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不管他人如何鄙贱轻视,她也无动于衷地低首只管过日子做生意。
继母宋氏知道了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但也莫可奈何。弟弟寇文斌还好,起初有跟别人争吵过,甚至出手打过架,但回来被寇文清一顿好训,现在每日除了去私塾外,就会闷不吭声地来酒肆帮着姐姐送酒照顾客人,不再去和外人做多余的口舌之争。
寇文斌知道姐姐这么做是为了家,他只恨自己年纪太小,才让家里两个弱女子抛头露面忙生计被人鄙贱,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帮帮家里,还有就是好好读书。
弟弟寇文斌的态度,多少给了寇文清不少安慰。只要家人过得平平安安,每日温饱不愁,她担些坏名声又算什么,本就已如此了,哪还会怕再被泼几盆脏水。寇文清依旧忙着每日照顾生意,里外支撑着这个家。宋氏现在只管酿酒的事情,身上的担子轻了些,身子骨自然也好了很多。
撇开这些烦心的事情不谈,寇家小酒肆的生意倒是做得真不错。算是在这洛城站稳了脚跟,慕名而来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寇文清还得了个“桃花娘子”的雅号,是那些常来喝酒的客人送的。
不过细细看来,寇文清容貌清秀,模样周正。那小脸还真像桃花瓣,粉里透着红。虽平日里多冷情冷面,可偶尔笑起来那娇美可人的模样确实让人有几分心动。再加上她那手温酒煮茗的技艺,更是一绝。桃花娘子倒也实至名归,刚开始时,倒也有几个人表示过爱慕倾羡之意,但都给寇文清淡淡地给回绝了。
时间一长,来的客人也都是喝酒的常客。虽外面的人对寇文清的评价不好,但这些常来喝酒的客人是知道寇家酒肆的规矩的,还有寇文清的性格,多半时间是不会去打扰她的,只偶尔让寇文清煮个茗温个酒,展示一下寇家酒肆的独门技艺。而寇家桃花娘子的名气,也随着寇家酒肆的酒传开了。
寇文清虽不太喜这诨名,但看对生意没啥影响,也就不管这些了。可这几天,她实在是头疼烦恼不已,因为季昊轩这家伙已不像开始几日的那样规矩了,虽还是不声不响的喝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可之后,季昊轩会关了门落下栓,几次对她动手动脚没规没矩。寇文清因顾虑宋氏在后堂,每次都不敢吭声,后来季昊轩发现了这点,更是有恃无恐。
先是摸摸小手,搂搂腰,几次下来,已是搂到怀里,按坐到他腿上,让她陪酒。要是敢流露出些许的不满或者挣扎,就会被偷亲去几口。吃定了她怕母亲宋氏发现这点,现在更有变本加厉的倾向。
又到了酒肆关门结帐的时候,寇文清回身看了眼坐在角落喝酒的季昊轩,咬了咬牙,面上淡笑有礼的将每个客人送走,但想到身后正盯着她看的季昊轩时,不由头皮阵阵发麻。这几日下来,她已经是彻底领教了这男人的厚颜无耻,但却不敢做任何反抗。
等最后一个客人送走后,季昊轩笑着端起酒杯,朝寇文清示意了一下。寇文清踌躇了一下,只好乖乖地关门落好栓,等看到季昊轩嘴角弯起那熟悉的坏笑时,赶紧快几步走到他桌子边,搬了个椅子坐到对面。
季昊轩皱起眉头,手指不耐地敲了几下桌子。眼睛瞪了一下,寇文清赶紧乖乖地挪了挪位子,坐到季昊轩边上。这时季大少爷才笑开,伸手抓住寇文清的一只手,放到嘴边亲啄了一下,接着揉捏着这有些肉乎乎的小手,嗯,原来女人的手不仅是只有那种纤细骨感的才好看,这种像婴儿手般肉乎的爪子也很可爱,呵呵,嗯,再捏捏…就是手掌心粗些了些,但不影响手感…
季大少爷逗猫似的玩捏着寇文清的左手,呀,不错,今天这女人很乖呀。抬首看向坐在一边的寇文清,但等看清她眼底那忍耐时,失去了兴致。伸手一把将寇文清抓抱到怀里,按坐在自己的腿上,搂着那小蛮腰,将头埋进那香颈处闻着那独有的淡淡花果酒香,看寇文清闪避,伸手扳过她那小脸,这次没再客气,对准那樱唇亲了下去。
寇文清吓了一跳,张了口。就被季昊轩这登徒子逮住了机会,来了个深深的舌吻。而吓白脸的寇文清怎么也没想到季昊轩会这么大胆,之前被亲占便宜也只是脸颊、脖颈,没想到这家伙大胆到这地步,她娘就在后堂了。想到这寇文清回了神,身子开始扭动挣扎。
季昊轩赶紧抱紧,想继续品尝一会。寇文清急了,一气之下咬向对方的舌头,吓得季昊轩赶紧松了口回撤,却还是被寇文清给咬破了下唇。回了神的寇文清看到季昊轩那有点阴沉的脸色时,吓得缩了缩身子,低首咬唇忍住泪不敢吭气。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寇文清还是摸清些季昊轩这人的脾气,这家伙真的比恶鬼还难缠,外人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他最喜欢整的就是那种不乖顺听话的,越是不愿服从他的人,他越是喜欢去欺压驯服,直到那人俯首贴耳地拜倒在他脚下再也不做任何多余的抵抗,才会罢手,不然就会一直折腾到那人垂首贴耳乖顺为止。
季昊轩摸了摸被咬破的下唇,还真是个小辣椒。就外表还真看不出来,貌似大体上对他还算毕恭毕敬,但这女人的眼神里有时还是会透露出几分对他的不满与抗议,有意思,这样才有意思。如果是个棉花包的话,他老早就失去兴致了。越是这样的女人,才越有驯服的价值。等着看她为自己寻死觅活,也许那时他就会放过她了。呵呵,有意思,有意思,仲锦然不愧是他的好友,嗯,这点还是要感谢那混蛋的。送来这么个好玩的小东西来调剂他的生活,嗯,很好…
寇文清咬唇偷瞥着季昊轩那阴晴不定的脸,她究竟是哪里了得罪他们,让这洛城祸害二人党如此‘眷顾’这寇家酒肆,现在想起来,仲锦然仲大少真的算得上是好人了,至少对她还算有礼有节。每次也算安分地喝酒,只偶尔在言语上愚弄戏耍她。而这个人,根本就当她是花娘一般的无礼轻贱,随他心意的肆意羞辱。
季昊轩眯眼看着眼前女人那微颤的双肩,哪里像梦荷了?仲锦然这混蛋真是瞎了狗眼,长得蒲柳陋姿不说,还是个丧门白虎星,如此的拙妇也配和梦荷相提并论。
可偏偏这女人有时确实很像梦荷,偶尔转身的那一浅笑,就连现在忍气咬唇的小动作,还有泫然欲泣却拼命转眼珠忍住的样子都很像。该说这女人一笑一颦都很像梦荷,神韵气质都像,明明是两个长得完全不一样的人,为何会如此的相像。
难道梦荷说得有一日会重新回到他身边,冥冥之中指的就是这女人嘛?希望那时他还像以前那样真心实意地对她,呵呵,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的眷念。只留下这么句不着边际的话,呵呵,可笑可笑,重新回来,怎么可能?人死怎可能复生,偏偏还留下这么句话让他永远想着她念着她,若是真的爱他如命,又怎舍得狠心撒手而去。
所以说女人没有个好东西,都自私,只想着自己,不管别人的死活。既然这样,既然是回来了,好吧,我就当这女人是你的替身,依旧会像以前那样的对你好。
季昊轩心思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女人,不错,这女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配合着仲锦然那混蛋来戏弄他,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他何须客气,不要白不要,正好仲锦然那混蛋走了,他现在闲的发慌。就好好地陪这女人玩玩,梦荷…想着,手就摸向寇文清那有些发白的小脸,倾身吻了上去。
这次寇文清只缩了下肩膀,僵坐那由着面前这男人亲啃她的嘴唇,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反抗。这人真的好可怕,刚才看她的眼神更是可怕,像是恨不得要将她剥皮抽筋来解恨,她哪里惹到了这煞星…
9
9、第九回 ...


搂到怀里亲吻了几下,可寇文清木头娃娃般僵死的反应,使季昊轩顿时失去了胃口。起身走到柜台那将今日的酒钱留了下来,便直接开门离去了。
寇文清呆傻的坐在桌前,眼泪扑簌地不停掉下来。死咬着唇不让哭声溢出来惊扰到后堂的母亲,闷声哭了一会,一阵风吹了进来,寇文清拿衣袖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起身将店铺的门关好,回身瞥了眼柜台上那明显多了的酒钱,吸了吸鼻子,嘴角弯了弯苦笑了一下,便将衣袖挽好,开始忙着收拾清理。
后堂布帘后,宋氏轻轻地放下布帘偷掀的那角,抹去脸上的泪,勉强挤出个笑脸后便装作刚出来的样子,帮着文清一起收拾。母女俩对看了眼没有言语,便默契地开始忙活开来。洗碗擦桌,整理桌椅板凳。就像往常一般,可宋氏心里在滴血,宁姐呀,我对不住你呀,文清好好的孩子,却被家里一老一小拖累的受这般罪。
面上却还是笑着问文清饿不饿,她去厨房做几道菜一起吃。寇文清也笑得像没事人一般,撒娇着拉着娘一起下厨房。宋氏看着明明有心思却不愿再向别人吐露的文清,心里更是一阵心酸。是她的错呀,天下最难买的怕就是这后悔药。要不是她舍不得文清这孩子嫁到滕家吃苦,今日又怎会遭这罪。可惜呀,千金难买早知道,宋氏也只能在心里悔恨。
经过那日的哭泣后,寇文清很快便想通了。呵呵,既然横竖都逃不过被他人羞辱鄙贱的日子,不如自己给自己选棵可以遮蔽的大树靠着。季昊轩再来寇家酒肆时,寇文清不再避讳他人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与季昊轩亲昵暧昧,让别人误会他们二人之间关系非浅。
季昊轩虽有些奇怪,这女人为何突然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大。但由于忙于生意也就无暇顾及了,再加上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有空就会来寇家酒肆坐坐。俨然就把寇文清这当成了烟花地娼户门,闲来无事前来喝酒调笑取乐。而寇文清一改之前的态度,好酒好菜的伺候着,温言软语的奉承着。这使得季昊轩心情大好,几乎每日都会前来叨扰。
很快,洛城便传开了那寇家的桃花娘子目前是季昊轩的女人。这使得本来想打她主意的人暂时也退却了,不因为别的,实在是季昊轩这家伙有个怪癖,他喜欢霸着哪个女人时,别的男人最好别去遭惹那女人,否则下场会很惨。
这样一来,就连去媚香斋那些烟花地送酒时,那些本经常爱捏臀掐腰、吃些嫩豆腐的酒客也不敢再对寇文清有任何不轨的动作。只因为她现在身上贴上了季昊轩这三个字,渐渐地,寇文清发现好处不止这些,不仅没了时常骚扰的登徒子,就连她家的生意也更好了。莫名其妙多出了些新客户,有长期打算定酒单的,甚至还有要与她家酒肆合股开酒楼的。
季昊轩这三个字原来有这么多好处,经过个熟人指点后,寇文清倒也不客气,该做的生意做,该接的单子接。趁着季昊轩对她的兴趣还没减的时候,紧锣密鼓的忙着了自己的生意。
很快在洛城东集市最热闹的地方,香引客来酒楼开张了。用的是别人的钱,打的寇家桃花娘子的招牌,顶的是季昊轩的名头,生意就这么热热闹闹做了起来。
而这阵子,季昊轩因忙于每年洛城祥云锦的秋贡去了趟京城,等他回来时,寇文清已摇身一变成了香引客来酒楼的老板娘,还被人夸成了金口桃花娘。但凡谁的生意不顺了,前来找寇文清,只要能帮着拉关系的,寇文清必全力相助。季昊轩相好的名头确实好用,至少在这洛城里,还是很如鱼得水的。
等季昊轩忙完手里所有的生意时,回到洛城听说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个相好时,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好一个寇文清,敢趁着他不在的空档,顶着他的名头在洛城里兴风作浪。胆子不小呀,真是轻看了她,这鼠胆女人居然还有这本事,非扒了她的皮抽筋不可。
这女人顺杆爬的本事不小呀,他连她的床边都没碰到。她居然顶着自己的名号,如此肆意大胆。天借她的胆子来戏耍他,得知这事后,刚从外地赶回来的季昊轩气得连休息都顾不上,就直闯香引客来酒楼,结果老板娘不在,抓起一个客人就问。得知在寇家小酒肆后,便又急匆匆地杀往寇家小酒肆。
在外人眼里,可不是这回事。而是出门两个多月的季大少想相好的了,所以一回来连休息盥洗都没顾上,就前来看金口桃花娘子了。唉,这桃花娘子真是好手段呀。众人称羡不已,唉,季昊轩真是好福气呀。
“砰”的一声,寇家酒肆关着的店门被一脚踢开,正关门歇业忙着算帐的寇文清吃了一惊,大白天谁这么大胆?等看清来人时,吓白了脸。季昊轩他怎么回来了?左右看了看,惨了,娘现在在酒楼帮忙,弟弟又还在私塾读书没回来。今日她偏又早早打发了客人、伙计…正准备好好盘点一下最近的收入时,这煞星居然来了。
季昊轩气黑了脸,厉眼瞪着眼前吓得跟个老鼠一样缩起来的女人,她不是胆子很大嘛,不是他的相好嘛,怎么见了姘头像见鬼一般。注意到身后有好事的人从店外往里偷窥,季昊轩朝店外瞪了眼,很快躲在外面偷看的人都鸟兽散。
快步走到门边,关了门落了栓,还上了锁。冷着脸去了后院,再确认后门也被他锁好后,才回身回到店铺里,一把抓住正准备开门想溜的寇文清,将她甩搭到肩上,掀了布帘朝后院走去,看西厢房的一间屋开着门,便走了进去。将寇文清甩到那竹床上,倾身压了下来。
寇文清被摔得个七荤八素,等回神时,看到半裸身子的季昊轩,吓得赶紧费力挣扎想逃离开。季昊轩抓住脚腕给拖了回来,捂住她不断尖叫的嘴,狠声说道:“再喊,老子现在就把你扒光扔大街上去…”
一句话吓得寇文清住了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不敢哭出来。看样子,自己真的把这男人给惹急了,呜…暗暗地抽泣着,小心打量着季昊轩的脸色。她这一阵子确实大胆,但季昊轩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她也是赌上了自己的名节,反正那么辛苦活下去,她也没办法保证自己名声的清白。索性就这样博一把,呜…害怕还是让寇文清哭了出来,也不管边上的季昊轩如何威胁,只管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