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后,嫣云姐心死梦碎。原来自己不是替哥哥偿债,而是别人设了套她就傻傻地钻进来了,还对害她入贱籍的人感恩戴德,更将心捧送给这男人。得到的是被撕扯得四分五裂的心和永远无边的恐惧失望。
这便罢了,嫣云姐渐渐也认了这命。舍去了过去的痴心妄想,凭着自己本事慢慢站稳了脚跟,渐渐地终于不必再过那迎来送往的日子。本还很怨恨仲锦然的所做作为,可看多了比她更悲惨的命运后,也就释然了。只是不再信任人心,不管谁说赎买她,也不再愿脱这贱籍。
哼!这男人不愧是洛城祸害二人党。如果说季昊轩奸猾混蛋,但做事至少还算光明磊落。而仲锦然简直就是个黑心变态。哼!
仲锦然被寇文清瞪了很是心虚,唉,这丫头片子是不是他最近太宠她了。一个嫣云就够他烦了,再加上生意,如果连这丫头都捣乱,他还活不活了。唉,发现最近生活越来越无趣了。
寇文清看仲锦然还是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好收回怒瞪的眼神,说道:“我听媚香斋的秋莲姐说,嫣云姐最近身体不适,请了好几次大夫。问她什么毛病,谁也不肯告诉。方才唐大夫来给昊轩看诊,我顺便寻问了一下。起先唐大夫不肯说,后来看他支支吾吾,我就猜出了大概,最后唐大夫也承认了。
这事,我本想私下和你说。可大哥这样,我也就不给大哥留面子了。嫣云姐有身子了,是谁的谁心里清楚,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不想提。我尊你声大哥,可别让妹子失望。还有,大哥知道心疼妹子,怎不知心疼心疼最该呵护的人?可别说妹子没提醒你,哼!”
说完,起身甩帕走了。不想和这群臭男人多待一刻,混蛋!
边上,慕寒飞尴尬地抽了抽嘴角,金口桃花娘居然也是个小辣椒,呃,不过确实桃花粉面的,就算发脾气也是别有番风情。难怪能将洛城祸害二人党吃得死死的,厉害。
原来传闻也不是完全不可信呀,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仲锦然扶住额,捏了捏头两侧的穴位。原来寇妹子找他是这事,害得白担心一场。还好是人前,若是私下,寇丫头非撺掇起巧儿那利嘴丫鬟一起折腾他。有身子了,嫣云不是一直吃着那药的,难道不吃了?他的孩子,嗯,好像也没那么生气。
季昊轩这家伙之前因为好男人面子,气得寇丫头私下堕胎小产过一回。嗯,他该怎么做了?若是他的孩子便要了,嗯,嫣云那小蹄子也没胆跟别的男人好,嗯,该收了这女人了。错过了寇妹子,可别把捏在手里的这个也错过了。嗯,就这么办,回去就将这女人接回仲府安胎,不管那蹄子愿不愿意。哼!能进仲府就是她的福气了,嗯,想着就起身与众人简单了寒暄了几句,就往媚香斋而去。
愣在那的壮汉牛可瞪了瞪他的熊眼,朝边上的边彦斌问道:“那之前约定吃饭的事情还算不算?”
闻言,在场的几个人纷纷摇头,大呼受不了。正各自打算散了时,寇文清端着茶点,出现在了门口,笑道:“当然算,本还想给众位添些果点的,呵呵,可看各位好像都有事情,那就不叨扰了。嗯,如果仲大哥今晚没空,小妹愿做东请各位。”
一根筋的牛可拍了拍他的巨掌,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妹子,呃…我称呼你什么好?”说着,有些发急的挠了挠后脑勺。
逗得寇文清身后两丫鬟扑哧笑开了,好傻的家伙,亏他这么大个头,呵呵!
寇文清回身瞪了眼被她放纵惯了的两丫头,嘴角弯起浅浅一笑,说道:“若是不好称呼,就唤我妹子便是,我不介意多个大哥。呵呵,若是不习惯,可和外面人一样,唤我桃花娘便是。”
闻言,乔荣他们赶紧作揖回道:“夫人客气了,您是侯爷的弟妹,我等怎好如此称呼,呵呵。”
只慕寒飞这家伙原地站着,上下仔细打量了番寇文清,拍掌笑道:“好,那我就唤你桃花妹子如何?”靠他最近的冉海赶紧抓了抓这色虫的衣袖,提醒他别过火了。
寇文清嫣然一笑,回道:“当然,敢问,您是一人单枪匹马追敌千里带回敌军首将首级的慕少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气度非凡。能与这样的少年英雄相识,是奴家的荣幸。”说完,螓首垂目甜甜一笑,粉颊微晕,优雅地行了个礼。
听到这么直白的夸奖,再看到美人如此娇柔软语满面羞色,向来厚颜的慕寒飞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笑着摆摆手,说道:“夫人客气,呵呵,呵呵…那就酉时香引客来酒楼明霞厅不见不散,呵呵,我等先告辞了。”
说完拉上边上傻站的几个人赶紧拔腿溜走,逗得后面的巧儿、翠儿两丫鬟笑得前俯后仰,夫人真是,呵呵,有够大胆的。方才居然敢这样挑逗那个没皮脸的慕寒飞,噗哈哈,夫人真是够顽皮的。
巧儿擦了擦眼泪,回道:“夫人,你当真崇拜这家伙?”
寇文清收了脸上的笑,回脸瞥了眼一脸坏笑的巧丫头,说道:“方才外面有几个仆人候着了,要是侯爷知道他这色胆包天的手下连他弟媳都敢调戏,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哼!居然肖想嫣云姐,这男人就该受些教训。”
而溜走的慕寒飞靠着庭院里的一棵树喘着气,边上被他莫名其妙拉出来的几个人先是愣了愣,过了会才回了神。
边彦斌看了眼擦汗喘气很是狼狈的慕寒飞,笑道:“怎么才跑几步就喘了,还一头大汗呀,哟哟,才一两年不上战场,身体就上锈了呀。”
听到边彦斌这么说,一边的冉海走过去拍了下慕寒飞的肩膀,回身朝边彦斌说:“唉,边兄,你说错了。咱们这位青年才俊——曾经的少年将军,可不是不上战场身体上锈的。而是战场夜夜上,所以身子骨亏损过多了。”
性格正直些的乔荣很是无奈地看了眼这几个家伙,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忙你们的,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不想再留下来听这些家伙贫嘴。
牛可看看脸色不太好的慕寒飞,皱了皱眉,虽和这家伙有过节,但牛可这家伙性格到底爽直些,雷公嗓安慰道:“兄弟,没事。看你这脸色都快比纸白了,咋了?病了还是中午吃坏肚子了?”
闻言,边彦斌、冉海两人更是爆出夸张的笑声。呀呀,桃花娘子不简单呀,难怪能成为侯爷那奸滑兄弟的女人,估计这次慕寒飞是肯定要吃些苦头的。
忆荷居,季昊轩醒了过来到处找不到媳妇正发急时,巧儿端着药进了内室,看到床上撇嘴一脸不满的东家,笑了笑说道:“东家醒了,来先洗漱,一会把药喝了。这次奴婢有准备糖哦,很甜的哦,东家喝完药后,我再去给东家做些好吃的。”
床上的季阿呆并没被美食吸引,嘟起嘴问道:“媳妇了,我要媳妇。我要媳妇,她又忙了嘛?呜…昊轩想媳妇,她说要和我生小宝宝的。”
巧儿被这天真的话弄得扑哧笑了出来,将青盐牙刷递过去说:“东家先起来洗漱,夫人在前面忙着。一会就回来,至于生宝宝的事情吗?嗯,这是白天不可以跟夫人提的,到了晚上,要天黑了才行,而且要奴婢们也不在,就东家和夫人两个人相处时,才可以。记住没?”
季阿呆一脸不明白地看了看巧儿,赶紧低首漱完口,接过巧儿递来的湿帕擦了擦脸。开口问道:“为什么要等到天黑呀?白天不可以问媳妇嘛?还有宝宝怎么生呀,巧儿姐?”
巧儿无奈地笑了下,唉,夫人不许她再乱教东家,让这些事只能交给夫人自己去烦心了。低首思索了会,回道:“嗯,白天问夫人会生气的。东家不希望夫人生气难过吧,嗯,还有嘛,如何生小宝宝嘛,奴婢这有本大当家刚送来的书说是给东家的,我一会就拿来。东家乖,先把药喝了。”
季阿呆第一次没抱怨药苦,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说道:“拿来拿来,快拿来嘛。”巧儿笑着应和着,收走了药碗,丢个糖到东家嘴里。便赶紧蹲身告了退,去拿东家要的书。
唉,仲大当家真的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主。夫人才教训完他,这家伙就想到了反击夫人的办法,嗯,当然她也乐见其成了,至于单纯的东家看得懂看不懂那书,就与她无关了。
仲府仲府随园湖心岛瑶台水榭内室,嫣云气红了眼坐在床上,一脸防备地看着对面笑得很是不安好心的男人,咬了咬牙,怒道:“你想怎样,好好的将我抓来。”
仲锦然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道:“呵呵,听说你病了,所以带你来这休养嘛,还有大夫一会就来。”
闻言,嫣云瞪大了眼睛,往床内缩了缩,回道:“我没生病,看什么大夫,放我回去。我还有生意要做,你今天发的什么神经?”
仲锦然咧嘴笑得像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眯了眯眼,
23、二三回 ...
继续笑道:“嗯,我说你病了就病了。还有,这是你当年的卖身契,呵呵…”说完点起桌上的灯盏,将这薄薄的纸点燃烧了。
嫣云有些吃惊的看着仲锦然,不知他此刻打的什么注意,但赶紧回神,抿抿唇,闭眼平下心神后,抬首说道:“好好的,为何如此?”
仲锦然只挑了挑眉,起身走过来坐到床边,将嫣云抓到怀里,笑道:“嗯,小宝贝,你今天问题很多呀,一会你就全知道了。”说着,按压住怀里挣扎不休的小野猫,倾身就是一阵热吻,完了舔了舔唇,伸手抚摸着被他吻得微肿的樱唇,继续说道:“小宝贝,你这么多年床上就只我一个男人吧,嗯?我要听实话,不许瞒我,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闻言,嫣云本还有些恍惚的脑袋迅速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男人,感到心口被人狠狠揍了拳很痛,鼻子阵阵发酸,扭身咬牙忍住眼泪,硬声回道:“我说没,你信嘛?我说有,又如何?”
仲锦然脸色冷了冷,没了平日的嘻皮笑脸样,眼神闪了闪,嘴角弯起丝狠绝的笑,说道:“没,我当然信。洛城谁敢碰你,有,我也信,洛城没人敢碰你,不代表外面偶尔路过的那些不敢?比如那京官,呵呵…”
嫣云抖了抖身子,手暗暗摸了摸肚子,难道这男人知道这事了,不要,她想带着这孩子偷偷离开的,她虽羡慕寇妹子的好命,大夫说她吃了那么多年药还能怀上真是奇迹,说什么也要护着这孩子。
这孩子是上苍赐给她的,她那次因忙碌忘吃了,谁知道就有了。不管她要保住这孩子,不能让这狠心绝情的男人知道。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时,仲锦然的话将她惊愣在了原地。
“寇妹子说了,你有身孕了。看你这反应,该是我的。嗯,一会大夫就来,让他给你开些安胎的方子,这么多年了,是该补偿补偿你了。把孩子生下来,嗯,就这样…”
说完,仲锦然便起身准备回季府看看季昊轩的状况。
嫣云抓住床柱,眼泪在眼眶里滚了滚,出声喊住仲锦然,问道:“你信我,你愿意要这孩子?”此刻的嫣云又像回到了当年的痴情女子般,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仲锦然扭头看了眼床上泫然欲泣的女人,笑了笑,说道:“你还是那么爱哭呀,还以为这么多年你磨练出来了。原来还是那个爱哭鬼,呵呵,嗯,我对付那龙泉眼渣狐已经很累了,呵呵,要是难得回家休息还要看到一个,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闻言,嫣云眼泪彻底决堤,赶紧拿袖子抹,可是越抹越多。最后仲锦然叹口气,走过去将这平日里很是伶俐的女人搂到怀里,笑道:“你就安心住这,将来孩子也住这。至于…”
嫣云出手捂住仲锦然的嘴,擦了擦眼泪,笑道:“我现在很知足,没有别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仲锦然脸色有些僵,抚了抚这傻女人的肩膀,凑近她耳边低语道:“当年的事情,抱歉。要是你脾气不是那么傲,我也不会出这烂招。”
嫣云咬了咬唇,推开这没脸没皮的男人,唾道:“倒是你有理了,难怪寇妹子说,实际上祸害二人党最黑心最坏的就属你这变态鬼。”
仲锦然挑了挑眉,咧嘴坏笑了下,倾身啄吻了一下,说道:“那喜欢变态鬼的,岂不是自虐狂?”说着没正经的搓搓下巴,继续说道:“那些珍藏,我还保留着哦。唉,可惜最好的那套送给寇妹子做新婚礼了,不然我要回来…”
闻言,嫣云惊讶地瞪了眼这混球,伸脚踢了他一下,骂道:“方才你怀疑我肚里孩子是谁的时,真该赏你一巴掌。混蛋,要用那些东西,找别的骚蹄子去。老娘不陪你,滚!”
看着嫣云气红的小脸,仲变态开心的哈哈大笑而去。小野猫你和寇妹子合伙做戏当我看不出来嘛,嗯,要是平时的你,我方才追问你时,老早被你这小野猫赏一巴掌了。呵呵,还是辣的女人看着舒服呀,嗯,看在孩子的份上,就暂时放过这算计他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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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四回 ...
等仲锦然走后,嫣云才敢松口气。这家伙从来没个正经,方才可吓坏她了。虽然她是故意为之,而这男人的表现怕是真的。伸手摸摸肚子,还好自己听了寇妹子的话,停下药再加上细心的调养,终于有了属于她的孩子。抓住这男人的心倒是其次,最关键的她总算圆了自己做母亲的梦,谢谢你寇妹子费心为她设计这么个局。
而方才这男人的态度嘛,嗯,勉勉强强差强人意,呵呵,不过她也知足了。
“仲锦然你欠我的,要拿你这辈子来还。呵呵,还是寇妹子说的对,呵呵。”嫣云抚着肚子,笑得甚是开心。但很快回了神,仲锦然也不是傻瓜呀。这家伙会不会已看破她们设套让他钻了,呃,该不该知会寇妹子一声了。
嫣云低首细细思索了会,松开紧蹙的眉头笑开了。她还是安心养胎吧,至于寇妹子,她相信这丫头有办法对付仲锦然这奸狐狸,呵呵。至于名分嘛,嫣云坐起叹口气,她不贪心。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实际上她方才做戏时说的话,都是她心里一直想说而不敢说的。对于仲锦然,她从来没忘情,只是压抑着这份情感而已。嗯,要在这男人身边过一辈子,她做好了一切心里准备了。
“感情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寇妹子这话是你对我说的。我记住了,那你了?”嫣云心里默默问了这句,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希望寇妹子也可以早日看清这些,呵呵…
不一会儿,一绿衣丫鬟走了进来,朝靠坐在床上的嫣云福了福,恭敬地开口道:“嫣云姑娘,奴婢是齐嬷嬷派来伺候姑娘的。以后姑娘有何吩咐,尽管叫奴婢便是。还有大夫来了,要给姑娘诊个脉。”
嫣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请大夫进来吧。对了,你叫什么?我还不知…”
听到这话,小葵俏皮的吐了下舌头,缩缩脖子羞红着小脸,甜语道:“奴婢叫小葵,方才忘说了,请姑娘勿责怪。”
看到这小丫鬟的紧张羞涩,嫣云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淡笑道:“没事,以后相互照顾便是。小葵,不必紧张,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呵呵,去请大夫进来吧。”
小葵看姑娘如此和气,不由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个好脾气的姑娘,那她伺候起来就要轻松些了。嗯,想着就掀帘请大夫进来。
嫣云的归宿算是暂且安定下来了,可寇文清这边却是暗流涌动,充满着随时爆发的危险。最最让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滕俊旭没死,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千里迢迢的寻找到了洛城,并且找到了寇大海夫妇家。
老夫妻俩看到滕俊旭没死,而且好像过得还很好。先是狂喜不已,因为老滕家没断后,滕老爷子泉下有知,也可以合眼了。可得知对方的来意后,寇氏夫妇就笑不开了。因为滕俊旭是来求亲下聘的,这可如何是好呀?文清这丫头已经嫁人了,而且好像和她的夫君感情很好。
这让他们如何开口解释呀,寇大海有些尴尬地坐在那,不知该如何开这口。宋氏看丈夫这样子,咬了咬牙心一横,将实情说了出来。
滕俊旭先是一惊,愣了小半晌,抬首看到寇氏夫妇担心的样子,勉强挤出个笑容,问道:“文清嫁给哪户人家了,呵呵,能否告知我了?”
闻言,宋氏低首思索了会,回道:“都嫁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孩子,你是个好孩子。是我家文清没福,与你无缘呀。当年你出事后,文清被镇上的人抓去,镇上没有一个人帮着这孩子的。硬是说这孩子克母克夫,克死了滕家一老一小。让这孩子偿命的都有,那段日子,我们想都不愿再去想。唉,好在熬过来了。”
说到这停了停,拿帕子拭了拭泪,才继续说道:“还有知道你这孩子没事,好呀,好,唉,看你这身行头,呵呵,做官了吧。滕老爷子地下也总算可以合眼了…”
底下赶紧招呼下人去做饭,强留下想走的滕俊旭吃了顿午饭。席间寇氏夫妇询问了滕俊旭遇山贼以后发生的事情,又讲了些他们自己的经历。总之是感慨万千,直叹世事无常。最后劝滕俊旭早些娶个媳妇,好给子孙单薄的滕家传递香火。
滕俊旭面上勉强带笑应声着,可心里却如同刀绞了般。他总算知道他那次回家探亲时镇上的人谈到文清一家老是三缄其口不愿回答的原因了。他回去晚了。晚了,太晚了,不该为功名利禄所诱的。耽误了太多的时间,错过了一切。
他真该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的,而不是等养好了伤才通知。毕竟他伤好是遇山贼半年以后的事情,伤好后他也写过封信托人带回去,可惜杳无音讯。他曾经想过可能是寇妹子变心了,所以才一家搬走。或者寇伯父终还是嫌他家穷所以搬走,原来都不是,是被镇民撵走的。
文清因他受了这么多罪,但还是嫁人了。呵呵,为何不能再耐心等上几年,要知道他一直在找他们,直到三个月前才从一要好的朋友那得知他们搬来了洛城。
寇大海看滕俊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叹气,说道:“贤侄,你如今也算混出点名堂了。文清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平庸女子,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你该有更好的选择才对,你说你目前是在个侯爷手下做事,该有更好的姑娘才是。文清嫁人了,我寇家终还是亏欠滕家。
所以,我在这里给你作揖赔罪了。孩子,文清现在能嫁人不易,所以,恕我不能告诉你这孩子的下落,也请你不要在洛城四处打听,好吗?姑娘家,名声清白很重要。洛城外人不知道她过去克母克夫望门寡的身份,就算你没死,也不能找她。她嫁的不是一般的人家,怕她那夫君容不得这事。”
闻言,滕俊旭轻轻点了点头,便起身告了辞。寇妹子嫁人了,嫁的不是一般人家。也就是说嫁的还不错,是吗?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呵呵,衣锦还乡可佳人已无踪影。
当年他在京城高中了榜眼,却因不愿娶一个权臣的女儿而被打压,最后他只好离开投到季浩柏门下做了个参事,几年的戎马生涯,刀剑上舔血。硬撑着他活下来的唯一动力就是寇妹子那灿若阳光般的甜笑,一直温暖着他冰冻的心。
“去吧,我等你。爷爷,我会替你照顾。”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可这话犹如烙印般深深刻在他心底,还有那时嘴角的那抹灿烂的甜笑,多少次午夜梦回,都能梦到笑醒。
可如今了,物是人非,一切都不一样了。寇妹子因他受过很多罪,他为寇妹子这么多年也吃过很多苦,可有什么用,她还是嫁人了。没有继续等下去,更没为他守寡。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他这么多年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谁又能来理解他的感受。
他本想趁着侯爷回家探亲,顺路过来将文清带走,带她去享福。这次他们还要回京城受封的,侯爷告诉他,他至少会被封为参将正三品,呵呵,他总算可以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了。可是他却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那部分。文清,文清…真想还看到你对我笑,喊我滕大哥时的样子,罢了,罢了,如果这是命的话,那他只好接受了。
今早寻到人的兴奋激动与此刻的落寞心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天爷真是狠呀。呵呵,早知道还不如找不到的好,至少他心里还有个梦在。而现在,什么都没了。
失魂落魄地在路上盲目乱走了很久,直到太阳快落山,才突然想起要去季府与众人会合的事情。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匆匆赶往季府。
季府后院忆荷居,寇文清正努力从呆夫君手里夺走那艳情图,可貌似力气比不过。被季阿呆借机压在了身下,双手被扣捆到了头顶,一点动弹不得。
寇文清正打算开口抗议时,季阿呆凑上来趁机吻住媳妇,一阵缠绵的深吻。红了红脸,半撑起身子,咧嘴憨笑道:“媳妇嘴嘴真甜,方才吃什么了?呵呵,再啾啾一次,嗯,媳妇现在太阳公公已经下山了,门窗我也都锁了。
我想可以教我如何生小宝宝了,呵呵,下午我仔细看过仲大哥送来的书了,下午仲大哥还来过一趟,我不懂的也问过他了。嗯,这些事情果然是要问男的,问巧儿姐她都不理我,还红脸。还好仲大哥在,呵呵,媳妇,我们先脱衣服,对不对?”说着,就伸手抽走了寇文清的腰带,细心地替媳妇宽衣解带,等看到媳妇不着片缕的羞涩妩媚样子时,胸口一热,咽了咽口水,赶紧爬起来手忙脚乱地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