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阿呆撇撇嘴吸吸鼻子,眼泪又开始打转。吓得仲锦然赶紧作揖道歉,寇文清也慌了神,不知再该如何哄她这傻夫君,正在众人急得团团转时,谁知道阿呆迅速破涕为笑,嘻嘻哈哈地笑着:“啊,都被骗了,呵呵,呵呵,我记住了。这戏我演了好多次了,很熟的。放心,我还要媳妇给我生毛茸茸的宝宝咧,嘻嘻…那,现在我可以出去了。”
巧儿和翠儿赶紧上前搀扶住一直‘卧病在床’的‘季昊轩’,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走了出去。而寇文清则一脸黑线地走在后面,怎么办,她可以生孩子,可她生不出毛茸茸的宝宝呀,还要像球球的宝宝,救命呀,这该如何是好呀?好像她那呆夫君很期待这事,老天爷拿个雷劈了她吧,以前的季昊轩她玩不过,不是他对手。现在的傻夫君,她还是被吃的死死的。
而仲锦然偏偏最爱的就是落井下石,跟在寇文清后面,低语了句:“妹子,要加油啦。唉,毛绒绒的宝宝呀,高难度呀,难,真难…噗”
闻言,寇文清回瞪了眼,咬牙切齿地笑道:“谢谢猴子大哥的关照,你下面那玩意好了没?”
听到这话,仲锦然瞪大了眼睛,嫣云,嫣云,我和你没完,连这事都和他干妹子说,好不好,今晚就让那嫣云小蹄子知道。至于妹子,哼!他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女儿家一般见识,挥开扇子潇洒地走了出去。
22
22、二二回 ...
等寇文清到偏厅时,前厅处季浩柏他们早已坐在那喝茶寒暄了。在屏风后面觑了眼,昊轩表现的不错,举止说话都与之前无异,但因装病没说几句就开始咳,脸色甚是不好看。装作能坚持着,与众人有句没一句接着话。
季浩柏坐左侧,剑眉星目轮廓分明,许是长在关外的缘故肤色健康古铜,面容冷俊与昊轩有五六分的相似,两人坐在一块,一瞅眼便知这两人是亲兄弟。心里想着,寇文清不由又偷觑了几眼,嗯,昊轩这大哥不愧是个大将军,看看那一身逼人的寒气,唉,就算浅笑时都让人觉得有一阵凉意,说来,还是她家夫君顺眼。
她家夫君,呃…寇文清回身怔了一下,她何时将季昊轩摆到这位置上了,想到这,不由有些心慌意乱,也就没了出去的兴致。正想转身回后院时,却被身后一不正经的声音给叫住了。
“唉,我说小嫂子既然来了,就出来呀。方才昊轩混蛋还提到他新婚的娇妻了,躲在后面不像话呀…”
听到仲锦然吊儿郎当的声音,寇文清暗自磨了磨牙,混蛋!
仲锦然面上虽笑着,可心里暗想这节骨眼,妹子你想溜,可门都没有。说好了一起下汤锅的,大哥我都下了,做妹子的就该懂礼,哼哼!
屏后的寇文清无奈拢了拢发,挤出个恬淡的浅笑,便莲步轻移走了出去。一看,果然她家夫君脸色黑了,正拿眼瞪着仲狐狸,要不是边上一堆人在,估计老早耍那孩子脾气,抓着仲狐狸大吵大闹了。呵呵,哼!事后一定讨回来,大哥你给我记着。
仲锦然看懂了妹子的怒眼,将阿呆的黑脸彻底无视一边,还嘿嘿朝季昊轩笑了笑,这是小阿呆,不是渣狐狸,他才不怕。
看仲锦然如此厚颜,‘季昊轩’撇了下嘴,恢复了先前的那副淡定闲适的样子,开口将寇文清叫到他边上,抓住寇文清的一只手习惯性地揉捏着,开口道:“文清,这是我大哥。大哥,这是小弟新进门没多久的媳妇。喜宴未知会大哥,还请大哥见谅。文清,还不行礼…”
闻言,寇文清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季昊轩’抓着她一只手,旁若无人的捏玩。唯恐别人不知他俩的亲腻。几次试着抽回手但无效,迅速脸红烫成一片。骨子里还是那季混蛋,随时让她难堪不好下台。
‘季昊轩’看媳妇脸色羞红,愣了愣,再看看边上人眼神左右游离尴尬的样子。撇了撇嘴,松了手。寇文清赶紧抽回手,朝对面的季浩柏蹲身道了声万福,轻声喊了声大哥。看对方淡淡的颔了下首,赶紧借口说去厨房看看饭菜准备如何了,便告了退。
仲锦然看寇文清迅速逃走的背影,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取笑道:“我说,好兄弟。你和你媳妇一刻钟不腻歪会死呀。呵呵,看,吓的小嫂子溜得比兔子还快。哈哈…”
‘季昊轩’淡淡瞥了眼仲狐狸,轻嗤道:“奸狐,你好像盐吃多了,咸的吧。今日大哥在,我不与你争执。当心你的皮…”说着,嘴角弯起算计人时才有的温润淡笑。面上虽有几分羞恼的晕红,但依旧那副悠闲样。
闻言,仲锦然抖了抖身子,赶紧岔开谈别的事情。但是每次都被季昊轩故意找到他话里的碴,加以讥讽。这一来,仲锦然急了,好你个阿呆呀。两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互相讥讽开。
季浩柏旁观了一会,朝边上随行的几位同僚好友淡淡颔首,表示了一下歉意。并没有出言打断仲锦然他们的争执,而是兴致盎然地看着,呵呵,这两个小弟还是老样子呀。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唉,进了洛城后,直到看见他们依旧乐此不疲的笑闹折腾时,他才感到真的回家了。
仲锦然看季浩柏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赶紧住了嘴,讪讪开口道:“大哥,你每次都这么喜欢看戏呀。啊…唉,在你面前,我怎么都觉得自己还是那五六岁的娃儿,唉…渣狐狸,今个咱不吵,免得给人免费看戏。有事,以后再说。”
闻言,‘季昊轩’回脸瞥了眼对面的陌生人,唉,算是过关了吗?啊,好难哦,方才他差点就坚持不下去了。这人是他大哥,嗯,长得很威武,确实像个大将军。比他可强多了,唉…媳妇方才溜得好快哦,平时来客人时,他也这么做过,可为何今天媳妇会脸红溜走了。
阿呆还是阿呆呀,秀恩爱给那些外人看就好,那是为了巩固寇文清商场的地位,让别人知道她身后有季昊轩撑着,不让别人小视她。他秀给他大哥看做啥呀。是告诉他大哥,他终于娶媳妇了,而且他还很爱这媳妇吗?多此一举呀,唉…
仲锦然摇了摇头,阿呆呀阿呆,你差点破功哦。还好我机灵,岔开了。基本表现的不错,嗯,底下该撤了。
仲锦然端起茶盏,饮了口,朝季浩柏笑道:“大哥,季昊轩的婚事都定了。你该加油了呀,呵呵,可有对象?”嘴里说着,手摸了摸鼻子,示意阿呆撤。因为再不撤,真不知聊啥了。聊多了,肯定破功。
闻言,季浩柏挑了下眉,仲家这小弟可是越来越懂得如何让人下不了台了。嗯,确实是洛城当之无愧的祸害。想了想,刚想开口,却听到边上季昊轩一阵痛苦揪心的闷咳,惊讶地抬首看了过去。只看到季昊轩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几分,难道真的病得有这么重。
‘季昊轩’装作没事,撇了边上巧儿搀扶的手,挤出个浅笑,看向有些担忧的季浩柏,说道:“没事,大哥。这毛病都快有大半年了,呵呵,比不得大哥,这身子骨好好就…嗯,不提,大哥这次要待几日,小弟好做安排。”
季浩柏皱了下眉,掩不住那担心,开口道:“我会交待贺管家,我和这几位同僚也是办差路过家,所以不会多做停留。倒是你,这身子骨当成坏成这样了,昊轩呀,你…罢了,去休息吧,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嗯,去吧,我这有仲弟陪着。”
‘季昊轩’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离开,等他走了,季浩柏才敛神正色,看向悠闲摇扇的仲锦然,问道:“是何人伤的昊轩?查出来没?”
闻言,仲锦然先是一愣,看了看在坐的几人,很快按压住心神,笑道:“大哥,说笑了。昊轩是…”
季浩柏挥手打断仲锦然底下的话,说道:“不必担心,他们都是我的亲信。自己人,说吧。”
仲锦然看了看众人脸上的表情,心里大致猜到了季浩柏此行的真正原因。但还是有所保留将季昊轩被刺前后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漏掉了季昊轩失忆傻了的事情。他觉得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季浩柏他们只要知道与官场牵连的部分就够了。他们商场的事情,就没必要说了。
左侧倒数第二个太师椅上坐的一大汉听完后,气得立刻拍几案骂道:“必是三皇子那头搞得鬼,不然普通商场之争怎会如此赶进杀绝。”
闻言,仲锦然笑了笑,状似悠闲地摇着扇子道:“这位此言差矣,没听说过商场如战场吗?何况昊轩这次碰的是祥云锦的收购,这种赔本赚吆喝的买卖,要是以往的昊轩,他绝不会做。所以后来出事也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对方有这么大胆子直接买凶杀人,呵呵,人人皆知季家仅季平蕴伯父这支就有位太子妃,还有位大将军。再加上京里的贵妃,太后,左丞相大人,还有淮南季王。呵呵,别的就不提了。如此个大家族,在这纷乱之时,当然会有些风吹草动。
但是,大哥,这是官场的事情。您不该把昊轩牵扯进去。要知道季伯父生前可说了的,洛城的季家是根本,轻易不要动的。难道,事情真发展到连昊轩都要牵扯进来了吗?”
季浩柏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明显有点抱怨情绪的仲锦然,这小子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只爱吃喝玩乐的主,有点没心没肺的小子。看样子,他过去的认知是错误的。毕竟他已经有七八年没回来了,当然追着马车十几里舍不得他走,哇哇大哭的臭小子已经长大了。
呵呵,好呀,毕竟昊轩都娶媳妇了。嗯,他确实与这两小子太久没见了,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昊轩出事,确实是我们考虑欠周全。祥云锦的收购,也的确是我的主意。呵…”说到这停了下来,他确实没想到会连累亲弟至此,这责任他无法推卸掉。
仲锦然低首暗自磨了磨牙,大哥呀,你可知道昊轩不仅是涉险这么简单,若真只单单身子骨变差,慢慢调理还是可以回来的。可这人失忆变傻哪天才能恢复呀,汗!罢了罢了,算他倒霉,思索了一番,抬首笑道:“罢了,这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是大哥的家事,小弟不好置喙太多。但生意上,小弟还是想多嘴几句,昊轩的经商手腕,为人做事确实厉害。但他本性却并不是那种复杂之人,所以上头的事情,我不希望将仲家也拖进来。
虽你我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我依旧希望大哥行事时,可以给你我两家留条后路,放心,祥云锦的并吞事在必行了,因为已经牵扯进来了,所以必会做完。我想这对提升季家霞锦缎的生意确实有些益处,但直到此为止。还请大哥见谅!”
听到这话,季浩柏挑了挑眉,嘴角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小弟确实长进了。但朝廷的事情向来风云变幻,有时岂是他想撇清就撇清的。罢了,以后这些事情他不再找这两小子便是,只是实在奇怪总觉得仲锦然这小子有事瞒他。
昊轩的秉性他能不知,要不是父亲不许昊轩为官,凭昊轩的本事老早在朝堂上闯出自己的势力圈了。这小子奸猾刁钻,做事从不按理出牌,手段一等一的高明。呵呵,仲小子却说他本性不复杂,里面必有玄机呀。不急,仲小子不愿在人前说的话,那私下再问。
抬首笑着给仲锦然介绍他的这几位亲信好友,几个人拱手寒暄了一阵子,季浩柏则借机岔开话题谈别的。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之前气呼呼拍案的那大汉牛可急了,进门都好一阵子了,别说吃饭了,就连糕点果品都没,就只添茶,喝了一肚子的水。想到这,急了,一拍桌子,大嗓门雷声道:“季大哥,这饭啥时候好呀。啊,好歹上些糕点,我不是乔荣这几个混蛋,我粗俗的很。不懂喝茶,喝一肚子水。上饭上饭…”
边上的乔荣、边彦斌、冉海三人相互瞥了眼,闷声忍笑。对面的慕寒飞瞄了眼正发脾气的吃货,半讥讽地笑道:“一餐不吃,会死吗?”
一看死对头这么说,牛可急了,站起身狠狠拍了下几案,嚷声骂道:“找死呀,你个浑身脂粉味的娘娘腔,老子关你屁事。”
闻言,慕寒飞眼色一冷,故意拿自己素净修长的手指捋了捋两边垂落的发丝,弯唇笑道:“本公子至少风流倜傥,姑娘见了都直往我怀里钻。比你这头蠢牛黑熊不知强多少,妒忌是吧,哈哈哈…”说完,嚣张地笑开,一副妖孽样。
乔荣等人赶紧起身架住暴怒的牛可,唯恐他闹出笑话。这两人的过节也是很深呀,慕寒飞勾引过牛可以前的未婚妻,为此两人闹得是不可开交。最后慕寒飞这感情上朝秦暮楚的家伙,很快喜新厌旧将那抢来的女人抛弃一边,再次开始寻花问柳。
于是,从此两人成了死敌。要不是这两人是大将军的左膀右臂,有大将军压着,老早出事了。
看到这,季浩柏眼神冷了冷,大厅瞬间鸦雀无声。边上的下人赶紧下去知会贺管家,快些开饭。很快,贺管家将饭菜酒食备好,便请众人移步到后面的花厅用餐。
入席后,慕寒飞看了看花厅那两面打开的窗户,笑道:“好景致呀,呵呵,嗯,不错…”端起酒盏饮了口,愣了一下,呃,这不是他在京城飘香楼喝过的那桃花酒吗,记得那店家可以告诉他千金难买一壶的,这里怎会有呀?
仲锦然了然地挑了下眉,笑道:“此酒如何?呵呵,这是今年春天特意留下的几壶,呵呵…”
闻言,牛可抓过酒壶倒了杯,一口饮尽咂咂嘴,说道:“确实特别,嗯,有股子花香,怎回事呀,仲兄?”
慕寒飞看这蠢牛的饮法,嗤笑道:“你也知道特别,猪舌头。”
牛可瞪了瞪熊眼,看看边上的大将军,暗暗磨了磨牙,开口道:“不和你这娘娘腔见识,老子今天心情好,吃饭。”
慕寒飞撇了撇嘴,回了句:“吃货…”但看到季浩柏警告的冷眼,才无奈地停了嘴,唉,老大以前不管的呀。到了他家,就是不同呀。罢了,罢了,今天就放过这蠢蛋黑熊。
看这场景,仲锦然抽了抽嘴角,赶紧岔开话题,说道:“这酒是洛城寇家酒肆的酒,酿酒的有两个人,一位年长的宋氏,还有位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寒飞抢去了话茬。
“金口桃花娘,是吧。没想到是在洛城呀,意外,大大的意外…”说着放下酒盏,右手搓了搓下巴,继续道:“那个,仲兄,你可认识这桃花小娘子,若能见上一面,我这酒喝得会更有滋味。”
闻言,仲锦然笑着放下筷子,挥开扇子惬意地靠到椅背上,笑道:“你方才不是见了,呵呵,见了也无用。酒好就行,兄弟劝你一句,小心被揍。”
慕寒飞端着酒盏愣住了,看美人会被揍。
仲锦然嘴角挑起一丝坏笑,好心地解释道:“看到我那小嫂
22、二二回 ...
子没,嗯,那小脸很粉嫩吧。羞涩起来就像那三月开的桃花瓣般,举止神韵也有一番风韵吧,呵呵…”说完,还状似可惜地摇摇头。
慕寒飞小心地打量了眼老大的脸色,赶紧随便喳呼几句。将话题引到别处,老大的脸色真够难看的呀。他怎么知道金口桃花娘是老大家的弟媳妇呀,嗷…
牛可很是开心地吃饭喝酒,呀呀,爽,看慕寒飞比锅底灰还黑的脸,爽!
等大家吃完饭,寇文清才过来,端上亲手泡好的茶和这时令的果品,替夫君表示了歉意。朝仲锦然瞥了眼,便赶紧垂首告了退。
仲锦然愣了下,也不好立刻离开,就继续陪着众人寒暄着。但心里却暗自发急,季混蛋呀,你又出啥纰漏了。
后院忆荷居,季昊轩在床上痛苦的打滚着喊脑袋疼,寇文清坐在边上急得直掉泪,匆匆赶来的唐大夫查了好一阵子,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没则,看季昊轩如此痛苦,就拿银针扎了他的睡穴。
起身擦擦汗,朝边上的寇文清问道:“夫人,季东家近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他有想起些什么吗?不然,异常有没有?”
闻言,寇文清擦了擦泪,回道:“大夫,你知道今日昊轩他大哥回来。早上见了一会他大哥,回来时还没事。吃下药睡下后,醒来便喊头疼,一个劲的打滚闹腾。这才喊大夫来…”
唐大夫低首思量了一会,说道:“那只好等季东家醒来再说了,嗯,夫人放心,脉象无碍,怕是做梦想起了些事情,才会如此。这病症医书上讲过,唉,但老夫医术粗浅,只能做这么多了。告辞,告辞。”
寇文清拭去脸上的泪水,起身行了个礼,开口道:“多谢唐大夫了,巧儿,送送唐大夫。”
闻言,唐大夫摆摆手,笑道:“夫人,我来了都这么多趟了。不必送,路熟的很,倒是如果这情况再有,就拖不得了。赶紧另寻名医才是,嗯,夫人自己身子骨也要当心,若想要孩子,可要细细调养注意的。毕竟上次夫人小产差点送了命,所以务必要上心才是。告辞不必送。”
寇文清回身让巧儿端水,给季昊轩擦了擦身上的汗,换了套干净的衬衣。拉过凉被小心地盖住肚子,怕他秋凉冻了。
23
23、二三回 ...
前面花厅那,仲锦然状似惬意地继续摇扇与众人笑谈了,可心里急得油煎火燎的,但却不敢让别人看出来。季混蛋呀,不管你出了啥事,千万给我装好了,别露馅呀。我们做到这步了,你再泄底,就太不值了。不是不想让你大哥知道,只是觉得他知道了也没用,反而徒增彼此的烦恼,唉,你大哥他们做的是关乎天下的大事成就的是大功业,所以琐碎小事就不劳他再费心了,由我们自己来解决吧。
边上慕寒飞看仲锦然突然低首垂目不说话了,就敲了下桌子,笑问道:“仲兄呀,说美人了,怎说说就走人了?啊,接着说你晚上的安排,呵呵…”
闻言,仲锦然一愣,抬首笑道:“呵呵,不好意思。走神走神,嗯,季大哥要不要一起去呀?”
季浩柏瞥了眼这明明满腹心事却装没事人的仲小弟,垂下眼帘,端起茶盏饮了口,淡淡地回了句:“我没这种习惯,待一会贺管家与我要去趟别院看老母亲,你们自己去吧,尽兴些。嗯,对了,滕参事哪去了?怎一直未见到他?”
边上几个人相互对看了几眼,用眼神相互推让了番,最后慕寒飞看谁都不愿说,只好摇头晃脑地唉叹声,回道:“我来说吧,嗯,滕参事,他进了洛城后,本还和大家一起的。可进府前,突然说要去寻个故人,就先告辞了。这不,忘和将军大人说了。”
季浩柏冷眼瞥了瞥没个正型的慕寒飞,低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手指敲了敲桌面,过了片刻,开口道:“让他回来后,就先住季府里。人慢慢找,别耽误正事。”
听到这话,慕寒飞赶紧站起像客栈伙计般作了个揖,笑道:“小的领命,大将军。哈哈…”说完叉腰做两耳尖瓶,放肆地笑开。就他自己一人乐得欢,边上几人不屑地瞥了几眼,无聊抽风抽的。
季浩柏看再无他事,就又随意交待了几句,便起身和边上候了一阵子的贺管家去了别院看望老母亲。
慕寒飞看老大走了,很快四肢摊放开躺到了靠窗的榻上,眯眼朝对面的仲锦然笑了笑,问道:“兄弟,你之前说今晚去哪里的?”
仲锦然收了扇子,拿扇柄敲了敲桌面,笑道:“要再重复一次,好吧,酉时香引客来酒楼明霞厅设宴,我做东。戌时六刻烟红楼听小曲如何?底下的嘛,各位自便,呵呵…”
慕寒飞摸了摸下巴,回道:“可我听说洛城最出名的是媚香斋呀,有个花魁嫣云姑娘长得姿色甚是美艳,脾气也是一等一的辣。上次京城来了个不长眼的家伙,据说是被这花魁一顿胖揍呀,我倒是想会会这美艳的小辣椒。”
闻言,仲锦然面色一冷,他总算可以体会到季昊轩那暴怒的心情了。洛城谁不知道嫣云是他养着的女人,呵呵,这慕寒飞可真有意思。罢了,今日就破次例,顺便教训教训那脾气日益渐长的小蹄子。挑了挑眉,笑道:“慕兄,说那个小蹄子呀,呵呵,也罢,今晚那就…”
“那就如何,大哥,你打算让嫣云姐来接客不成。要知道嫣云姐现在可是管事的,不会再随意见客的。你是觉得受的教训还不够嘛?”
寇文清冷着脸快几步走到了仲锦然对面落座,浅笑着跟边上的几位颔了下首,便回脸继续瞪着这没心肝的奸狐狸,居然让嫣云姐给他陪客人。以前也就罢了,现在她们可是知道媚香斋的幕后东家就是这混球,当年嫣云姐因家兄欠下巨额赌债无力偿还,被迫卖身青楼。而这男人就是老鸨子,做戏啃了窝边草不说,还骗嫣云姐说包养她不让她真正卖身接客,只让她陪酒卖笑。
后又将嫣云姐捧成了花魁,对此,嫣云姐对这男人一直是心存感恩的遵从伺候,更曾痴心地傻爱过这男人,并曾期盼他有朝一日愿为她赎身脱离这贱籍,可以从良做个本本分分的平凡女人相夫教子一辈子。这个美丽的梦一直做着,直到被媚香斋的主事嬷嬷无意说漏了嘴,才得知真相。
原来嫣云姐沦为贱籍,是因为这男人无意瞧上了她。可又苦于无法接近下手,后来居然和嫣云姐那没心肝的哥嫂合伙设计说欠了赌坊巨债要还,而单纯的嫣云姐就信了,跟在来她家的牙婆去媚香斋卖身偿了债。真相是实际上那赌坊也是仲锦然这混球的,根本没欠债这回事。而是仲锦然给了嫣云姐哥嫂一笔丰厚的赏钱,让他们将嫣云骗到青楼卖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