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声音,周睿才敛起神绪:“很好看。”
余疏影的唇角轻扬,她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是我好看呢,还是裙子好看?”
裙摆跃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衬着余疏影的明艳的笑容,周睿刚平复的心绪又泛起阵阵涟漪。他站起来,然后将手伸向她。
余疏影不明所以,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在他掌心上。她还没发问,周睿已经将另一只手搭在她腰间,带着她翩然起舞。
这支舞蹈的舞曲是他们彼此的心跳声,那样婉转,那样浪漫,那样让人心驰神往。
周睿对她说:“下次不用问这种问题了,你什么都这么好看…”
余疏影垂着眼帘,低声叽咕:“油腔滑调!”
话音刚落,周睿的手一使劲,她便猝不及防地扑到他怀里。抬头对上那双深邃又潜藏暗涌的眼睛,她动了动唇瓣,就那么半秒间,他已经低头吻了下来,用实际行动证实了那句话的真实性。
作者有话要说:斯特顺利脱险,周师兄也该解决一下自己的大事了…
你们说周师兄要这样解决,还是要那样解决呢?嗷嗷嗷嗷嗷,我什么都不造…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般袭来,强势地入侵余疏影的各个感官。她的双手不知不觉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甚至还踮起脚尖迎合他的亲吻。
周睿托着她的腰,清浅的香气涌入鼻息,更是蛊惑着他躁动着的心。这个吻渐渐变了味儿,他拥着她发软的身体,一同跌落在松软的大床上。
或许是因为周睿太心急,他一下子没控制好力度,牙齿不小心磕在了余疏影的上唇。她目光幽怨地看着他,他半悬在她身上,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疼?”
略带凌乱的喘息萦绕彼此耳端,余疏影轻轻地摇了摇头,周睿的目光幽深得有几分诡秘,她的心脏跳得快飞,连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裙子要皱了。”
低沉的笑声从周睿胸腔深处传来,他的眼底亦染上笑意:“裙子皱了没关系,我担心你明晚陪不了我跳舞而已…”
说完,他便仰着脸躺在余疏影身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余疏影捶了他一记,他笑意更甚:“怎么打人了?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想想也不行!”余疏影翻了个身,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戳着他的胸膛。
她的手指撩动着周睿的神经,周睿捉住她纤细的手腕,稍稍使力,她那温软的身体便落入怀内。她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利落地跟她交换位置,紧紧地将她压在身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全做了吧…”
周睿边说边要往她的脖子啃咬,手还在她身上作乱,她弓起腰身,笑着躲闪:“喂,那我明天还要不要见人啊!”
“不见就算了,把你藏起来更好…”话虽如此,但周睿还是停了下来。
这下余疏影不敢再闹,她安安静静地窝在周睿身边:“明晚的酒会,来的都是什么人呀?”
周睿回答:“公司的员工,还有一些客户和朋友。”
余疏影又问:“那…你带我出席合适吗?”
周睿看向她:“你不适合,还有谁适合?”
“那些名媛淑女啊…”
他故意吸了两下鼻子:“我怎么闻到这么可怕的酸味…”
她扫了周睿一眼:“你奶奶告诉我,你的行情可好了,海伦、贝拉、凯蒂还有一大堆的都对你有意思,她们都名门出身,相貌出众,才华了得,随便动动指头就可以把我比下去。”
周睿轻笑了声:“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跟我奶奶的关系这么好了?”
“有吗?”余疏影鼓了鼓腮帮子,脸上却无生气的样子,“她这是找着机会嘲笑我、挖苦我!”
他伸手搂住余疏影:“那她有没有告诉你,你连指头也不需要动,就彻底地打败了她们…”
周睿的话总是那么轻易让她怦然心动,心里原有几分阴郁,此际早已烟消云散。
庆功酒会当晚,余疏影挽着周睿的手臂出现在会场内。虽然置身于陌生环境,但她精通法语,且有周睿在旁,她倒没有觉得怯场。
今晚周睿穿了一套黑色的手工西装,他外表俊朗,身形挺拔,跟余疏影并肩而站,十分般配。作为主角之一,他自然备受瞩目,到场不久就有大批宾客过来寒暄。
余疏影是新鲜面孔,不少人都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也有女宾客悄悄地交头接耳,互相揣测着她的来头。她察觉某些不太友善的目光,但没有加以理会,继续昂首挺胸地跟在周睿身边。
中途周立衔来找周睿,要把他介绍给一位客户认识。恰好周老太太也在,于是他暂时将余疏影嘱托给祖母照看。
挑选首饰时,余疏影原本打算搭配一条简约的白金项链,周睿笑着摇头,随后就把周老太太送她的橄榄石项链带在她脖子上。不得不说,这条项链跟礼服倒是相得益彰,她怀疑周睿选礼服的时候已经怀着这点心思。
橄榄石吊坠垂在余疏影锁骨下一点的位置,衬着她那雪白的肌肤,十分和谐。她愿意带上这条项链,其中意味就不言而喻了,周老太太虽没有什么表示,但看上去还是很欢喜的。
满场的妙龄女子都喜欢周老太太打招呼,她们一口一个周奶奶地叫,叫得要多甜有多甜。待她们走开以后,她便对余疏影说:“我没骗你吧,那些小姑娘的条件比你的要好得多,她们急着讨好我,目标还是小睿啊…”
想起周睿昨晚那句话,余疏影连半点不愉快也没有,甚至还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周老太太目光怪异地看着她,她便说:“反正您就是看不上我,我讨好你也没意思。”
周老太太像是被她噎着,好半晌才是:“你这丫头一点都不可爱,小睿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余疏影不甘示弱地反击:“您也一点都不可爱,可您居然把他教得那么好…”
周老太太再一次被噎着,她别过脑袋不去看余疏影,但脸上却不见愠色。多少年没有人跟她说那些率真的话了,听惯旁人阿谀奉承,现在有一个羽翼未丰的黄毛丫头跟自己吵吵嘴、斗斗气,还真是新鲜而有趣。活了大半辈子,她阅人无数,看得出这丫头心思单纯,是心无旁骛地爱着周睿的。既然宝贝孙子已经认定了这丫头,她也没道理再诸多阻拦,把他们这些小年轻弄得鸡犬不宁。
在场内绕了几圈,周老太太就觉得疲累,她那身贵妇打扮略显繁琐累赘,脚底一滑险些崴到。
余疏影眼疾手快把她扶稳,她的手臂清瘦,绕是再好的美容保养也敌不过岁月的摧残,余疏影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位总是看不惯自己的刁蛮妇人,不过是一位迟暮的老奶奶罢了。
“扶我到那边坐坐。”周老太太仍旧是那副硬朗的样子,但留心细听,便会发现她的声音有些许中气不足。
余疏影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到椅子上坐好,作了一番思想争斗,还是给她拿了一杯温水和一块蛋糕。
折返的时候,余疏影看见周老太太身旁坐着一个面容姣好、气质高雅的女人,她们言笑晏晏,看起来很亲密。她的脚步一顿,不料周老太太看见了她,并朝她招手。
余疏影还没反应过来,那位陌生女人便站起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用法语跟她问好:“你好,我是海伦,很高兴认识你!”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余疏影经常从周老太太口中得知她的事情。周老太太赞美她样貌出众、端庄大气,今日一见,余疏影倒觉得她并无夸大。
海伦这么热情,余疏影有点受宠若惊,她也跟海伦问好,话音刚落,她就听见海伦说:“周奶奶,您上哪儿找来这么甜美的小妹妹作伴儿?”
周老太太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这丫头可不是来陪我这个老太婆的,相反地,我是受人之托,要好好地看着她。”
看在有外人在旁,余疏影难得不跟周老太太吵嘴,还把温水和蛋糕递给她。
周老太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纵容,像极了长辈对后辈的宠溺,海伦只把余疏影当成周家的远房亲戚。她熟络地跟余疏影聊着天,得知余疏影将是大四的学生,她便问:“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实习呀?”
余疏影诚心道谢,不过还是拒绝了她的提议。
被问及原因,周老太太便先一步说:“就算她肯,她爸妈也不乐意,他们家就她一个宝贝疙瘩,哪里舍得让她留在这里。”
余疏影没有反驳,只是歉意地对海伦微笑。
海伦笑着说:“没关系,总有机会的…”
话还没说完,海伦就眼睛发亮地看着余疏影的后方,余疏影好奇地回头,只见周睿正朝这边走来。她还没有动作,海伦已经越过自己,笑意盈盈地跟周睿拥抱,还要亲昵地亲他的脸,最终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恰好有侍者端着酒饮经过,周睿拉开了海伦的手臂,随后给她递了一杯葡萄酒。余疏影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心一软,只得给这酒量浅得可怕的丫头递一杯。
海伦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周睿的身上,没有留意他和余疏影那爱意满满的眼神交流。她高兴地与他碰杯,语气带着一丝抱怨的意味:“你回来这么久了,居然不找我叙旧!”
浅浅地喝了一小口酒,周睿才回答:“你也知道的,这段时间实在是忙。”
海伦点头,接着说:“听说斯特前段时间出现资金问题,我们两家这么熟,你怎么不找我们家帮忙呢?”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无论找谁帮忙都得付出代价。看见海伦明目张胆地对周睿送着秋波,余疏影暗想,假如周睿找她家帮忙,他们两家早就联姻了。想到这里,她郁闷地喝着葡萄酒,突然觉得周睿跟海伦站在一起碍眼得很。
对于海伦的问题,周睿回答:“我可以处理好的话,就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
海伦露出灿烂的笑容,试着向他发出邀请:“下个月有个小聚会,来的全是我们的老朋友,大家都很久没见了,你要一起来吗?”
他们在这边聊天,余疏影在一旁牛饮,周睿顾不上回答,二话不说就把酒杯夺过来:“再喝就醉了。”
“才喝了几口…”余疏影试着将酒杯抢回来。
周睿干脆把她酒杯里的酒喝尽,随后将空杯塞回她手里:“下次顶多喝两口。”
“喂!”余疏影无可奈何,只能瞪他。
她的小脸因薄怒而染上一层清浅的绯红,看上去实在可爱,周睿俯身偷香,低声哄她:“别顾着喝酒,我们去跳舞。”
没等余疏影答应,周睿就对海伦说了句“失陪”,接着牵着她的手往舞池走去。
海伦目瞪口呆,她不可置信地说:“周奶奶,她…她是…”
周老太太喝了一口温水,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平缓地说:“她啊,是我的孙媳妇。”
站在原地的海伦备受打击,在舞池内的周睿和余疏影一边跳着舞,一边在打情骂俏。
舞曲尚未过半,周睿的皮鞋已经印上灰白的印子。他知道余疏影是故意的,有几次可以躲过,他还是心甘情愿被她踩上去。
周睿唇边衔着勾人的笑容,余疏影低声说:“你笑什么!”
“你…吃醋了?”周睿开心地说。
“你好像很得意啊!”
周睿承认:“还真有点。”
这话又让余疏影狠狠地跺了他一脚,他照旧笑得开怀:“昨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动,就可以完胜了…”
酒会还没结束,周睿就带着余疏影先溜了。
今夜夜空晴朗,天边挂着闪烁的星星,星光点点,恰似黑色丝幕里镶着的璀璨巨钻。晚风灌进车内,虽带着一丝炎夏的闷热,但依然让人神清气爽。
余疏影将挽起的头发放在下,由着它们被吹得凌乱。酒气上头,她虽然脑子清醒,但浑身发烫,下车时还将手伸向周睿。
周睿解开安全带,正想抱她,她却说:“背我…”
闻言,他半蹲在余疏影跟前:“上来吧。”
余疏影心满意足地跃到他背上,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那宽厚而温暖的后背:“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她的气息喷在后颈,那种似痒非痒的感觉流窜全身。周睿脚步一顿,他的喉结滚动了下,语带双关地说:“睡。”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呼吁一下大家收藏我的新文《蜜汁青梅》,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余哥哥的文~
文案:
岑曼两次折在同一个男人手里。
过去,她是他日久生情的小青梅。
如今,她是他日久再生情的旧情人。
他们的关系曾是纯洁小情侣,现在却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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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屋里的佣人已经睡下,偌大的空间更显得静悄悄。周睿一路把余疏影背到卧室,他连灯也没有开,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余疏影像个调皮的孩子,她伏在他背上,没有半分钟是安分的。上楼梯的时候,她还在乱扭,周睿拿她没办法,只能一边托扶着她,一边放慢脚步。
今晚余疏影似乎比往常都要兴奋和腻人,周睿想她多多少少也有几分醉意,把她放到大床,他就打算给她兑杯蜂蜜水解解酒。正要起身,余疏影的手臂倏地环住了他的腰:“你去哪儿?”
周睿俯视着她,忍不住在那粉嫩的脸颊掐了一把:“给你兑蜂蜜水。”
“可是我不想喝…”
“那也得喝。”周睿说,“让你别喝酒,你偏偏要跟我对着干。”
她委委屈屈地说:“人家跳完舞口渴呀…”
周睿不接受她这个解释:“我不是给你鲜橙汁了吗?”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又没喝醉…”
他说:“醉酒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喝醉了。”
“那你有没有醉?”余疏影反诘。。
周睿失笑,多逗了她一阵子,他说:“你歇一歇,我很快回来。”
周睿折回时,卧室里空荡荡的,隐隐有水声从浴室传来。将蜂蜜水搁在桌面,他伸手解开衣扣,刚把衬衣脱下,余疏影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周睿你在不在?”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被拉开了一条小缝,氤氲的热气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周睿的动作一顿,随即应声:“怎么了?”
余疏影本想着他还在楼下,本想着随便问问,不料他已经回来。她从架子上扯来浴巾,硬着头皮回答:“我忘了拿衣服了…”
外面静默了三两秒,周睿的声音便传来:“把手给我。”
余疏影将手伸出去,可是碰到的不是衣物,而是周睿那温热的手掌。在眨眼的瞬间,她的手臂一紧,随后就被外面的男人拉到怀里。
一头扎进周睿赤-裸的胸膛,余疏影被热蒸汽熏红的脸蛋又烫了不少。她揪住那条摇摇欲坠的浴巾,一把男声从头顶传来:“你是故意的…”
尚未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余疏影已经被人腾空抱起。抬眼正好看见周睿那绷紧的下颚线条,他像是察觉她的视线,垂眼望向她:“我们一起洗。”
他唇边带着笑,但眼底那抹光却分外慑人,余疏影瑟缩着肩膀,呐呐地开口:“我洗好了…”
“不要紧。”周睿慢悠悠地说。
余疏影被放在盥洗台上,周睿那高大的身躯堵在跟前,她倍感压力。她表情警惕地往后挪了半寸,他有点不满,搂住她的腰便重重地吻了下去。
周睿势如破竹般撬开了她的唇,娇涩的嘤咛声落入他耳中,他浑身的血脉都在奔腾。
浴巾悄然落地,水雾密布的镜子映着一双紧密相拥的男女,极尽缠绵。
那晚周睿虽然克制,但仍旧让余疏影筋疲力尽。她安安静静窝在周睿怀里睡了一夜,周睿却几乎彻夜未眠,直至天际发白,他才浅浅地眯了一下。
唤醒余疏影的是一阵细小的动静,她艰难地掀开眼皮,转了转微微发僵的脖子,就看见躺在她身侧的男人正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察觉她醒来,周睿倾身给了她一个吻,语气温柔地说:“早。”
昨夜的记忆一哄而上,从盥洗台到浴缸,从软榻到大床,每处都留有一帧帧火辣辣的画面。周睿用他那低哑诱人的嗓音,一遍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她神魂颠倒,身体深处的灵欲被他掌控。他让她叫她便叫,他让她喘她便喘…
余疏影涨红了脸,她将手抽回,却意外地发现中指上多了一枚镶着粉钻的戒指。将手举到自己眼前,她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周睿,神情有几分呆滞。
周睿重新握住她的手,接着问她:“喜欢吗?”
余疏影回答:“我还是喜欢你多一点。”
周睿原本还有一丝忐忑,听了这话,他不禁喜上眉梢。他将她搂紧,下巴搁在她头顶:“戴了我的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都要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空调被下的他们痴缠地抱在一起,周睿的手臂收得很紧,这副架势跟昨晚无异,似乎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余疏影堪堪地吐了一口气,故意说:“代价还挺大的,这戒指看来很值钱呀。”
他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用诱哄孩子的语气对她说:“值不值钱无关要紧,你先答应我…”
余疏影转动着眼珠,最终看向他:“这是我的终身大事呀,你不给我时间考虑吗?”
周睿危险地眯了眯眼:“这还要考虑?”
她“嗯”了一声,之后将戴个戒指的手递到周睿面前:“我要是不答应,你就把戒指送给别人了吧?”
周睿说:“我继续给你送,送到你答应为止。”
余疏影笑嘻嘻地问:“要是我一直不答应,你很容易倾家荡产的。”
他不假思索就说:“你愿意收,我买到倾家荡产又何妨?”
“肉麻死了!”
余疏影这阵子嘻嘻哈哈地玩闹,当她在镜前发现自己的脖子、肩头以及锁骨红痕,她几乎抓狂。
这种天气穿高领衣服或戴围巾只会欲盖弥彰,无奈之下,余疏影只能拿遮瑕膏遮挡。在浴室捣鼓了大半天,她才不情不愿地出来,看见周睿就恶狠狠地瞪他。
“怎么啦?”周睿一副无辜的样子,问完又想过来亲她。
她连忙抵住他的胸膛:“你别过来!”
这么力气自然抵不过周睿,他箍着她的手臂,牢牢地她控在怀里:“刚才还好端端,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
他的声音沉沉的,余疏影耳朵的神经都躁动起来。他又问了一遍,血气涌到头顶,她低声回答:“…我怎么见人!”
尽管只能听见后半句话,但周睿立即明白过来。他忍着笑,托起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下:“我觉得还行,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周睿哄了她好半晌,她才随他到楼下吃早餐。
周家两位长辈都在,他们眼神锐利,当那目光不约而同地扫过来,余疏影的心一虚,竟然不太敢跟他们对视。
在旁的周睿神色自若,他如常跟他们说早安,之后就帮余疏影往吐司上涂果酱。
今早余疏影只知道埋头苦吃,脸色有些许不自然,周立衔关切地问:“疏影,你不舒服吗?”
余疏影摇头,而周睿就说:“她昨晚喝醉了,脑袋还沉着呢。”
周立衔皱眉,他叫来佣人,让她帮忙备一壶醒酒茶。
余疏影连忙摆手:“不用麻烦,我已经好很多了。”
周立衔笑她:“你的酒量肯定遗传了你爸爸的,他也是特容易喝醉。”
这时周老太太凉飕飕地开口:“女孩子呢,品一品葡萄酒没问题,但喝得酩酊大醉就太不像话了。”
周立衔不满地看了母亲一眼:“难得这么开心,就让孩子们尽兴一下,况且有小睿看着她。”
这对母子又借题发挥地吵架,周睿懒得出声,他体贴地给余疏影打点早餐,吃完就结伴到后院赏花了。
跟普罗旺斯的庄园相比,这边后院所栽种的花木则要精致典雅得多,映着晴空下的蓝天白云,更是赏心悦目。
周睿从玻璃花房拿来一顶帽子和一把修枝剪,余疏影将剪刀夺过来,满脸兴奋地问:“你要教我折枝扦插呀?”
他将帽子扣到余疏影头上,接着回答:“不,我们要当一回采花大盗。”
周睿将开得正盛的薰衣草剪下来,她半蹲在他身侧,帮忙整理他手中那束薰衣草。
蓝紫色的小花千娇百媚,余疏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花香浅淡,但草本独有的气息却沁人心脾。灿烂的阳光照得眼睛眯起来,她拉了拉帽沿,然后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服:“给我试试。”
周睿耐心地教她摘剪方法。余疏影这才知道,原来这也是一门学问,她笑着说:“你不当花农实在是浪费了。”
他指了指左侧那篇鸢尾花,“那全是我种的。”
“真的吗?”余疏影倍感惊奇,像她这种连仙人掌都养不活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培植一片花田到底是什么样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