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圆谎真是个技术活啊!
“对待女孩子,可不能这样。”李敏伦一开口就是家长的口吻,他是看着施浩晨长大的,所以对他的事也忍不住操下心。由于他一直定居国外,所以并不知道施浩晨与安凝木之间的纠葛。
施浩晨一副谦虚的模样,“是的李叔。”
“你可别糊弄我,要不然,我把你这混账的事,告诉你父亲。”他虽语带笑意,但施浩晨却听得出其严肃。
施浩晨头疼,他一直没有告诉他父亲他再遇安凝木的事情,一方面是免得父亲想起旧事,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他可以解决这件事。要是李敏伦把这件事告诉他父亲,就算不指名道姓,父亲也会猜得出来,毕竟,没有那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失控了。
看他沉默,李敏伦便继续说:“那姑娘情绪过于激动,要是坚持检查的话,可以会对她造成二度的伤害。其实,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心里有疙瘩的,又怎么愿意让旁人知道。要是没有造成过于严重的伤害,一般是不需要进行治疗的。这种事,逼不得。要是你真的关心她,就让她心甘情愿地告诉你。连做
个检查都要绑着她,这样有意思吗?做事情要多替别人着想,不要仗着自己被外人叫声‘施少’便为所欲为。”
施浩晨冷哼一声,“她这是在借题发挥。”
李敏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别人像你一样,百毒不侵、无坚不摧?我建议你带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她刚刚情绪已经接近了失控的边缘,再不注意很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看你还是挺在乎那姑娘的,做事可不能太过分!”
施浩晨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远处,他背对着李敏伦,过了许久,才说:“不检查真的没有关系吗?”想过刚才安凝木激动的样子,他也觉得她应该是失控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咄咄逼人。她是那样的温文恬静,像小白兔一样的性子,别人欺负她她也不会反抗,就算他强迫她,她也甚少挣扎。仿佛她天生便是弱者,将他那少得可怜的保护欲望重重地勾起。就算他恨透了她,巴不得将她整死,但却依旧情难自禁地想对她好,仿佛这就是他的天性。
难道说,是他做得太过分了吗?这个想法一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便觉得自己是疯了。
“看她的脸色倒不算差,应该不算很严重。不过,你还是温柔一点,过于激烈,小姑娘可吃不消。”看着施浩晨的背影,他悠悠地说。
妈的!施浩晨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粗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一连几天,施浩晨都没有回过别墅,安凝木觉得空虚,因为她无所事事的,实在无聊至极。
女佣对她非常忌惮,可能是因为她那天对她们大吼大叫了一下,让她们留下了极其差劲的印象。尽管如此,她们还是非常尽责地照顾她日常的生活。安凝木是一个懒惰的人,假如别人不招惹她,她是不会招惹别人的。所以,过了几天,女佣们又觉得安凝木其实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主,经常跟她聊聊天,有时也会提起施浩晨。
安凝木对于施浩晨这个话题,还是挺感兴趣的。原来,在那些小姑娘眼中,他是那么的英明神武、无所不能。听到这里,她也无端失神,像是在很久以前,自己也是那样子,觉得他值得如此赞美。
她试过离开别墅,并没有任何人拦着她。从一定意义上说,她是非常自由的。只是,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
她坐在落地窗旁,重重的窗帘把她的遮住了半个身体。自己失去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样的自由吗?如此的孜孜以求,究竟值不值得?
她只知道要自由,却不知道自由能带给她什么东西。就像一些人,花光所以去换取某样东西,最后才发现得到的与失去的有多不成比例。
低下头,她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她曾经也拥有过如此美好的日子,只是她不珍惜,或者说不稀罕罢了。如今,她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一个天堂,谁料到…
如今,无论谁是谁非,也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情。安海融也曾经说过,她狠!如今,他倒比她更狠…只是恶性循环么?
虽然他那样待她,她却觉得自己连恨他的资格都没有。
施浩晨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用头抵住玻璃,一副失神的样子。他以前一直觉得安凝木是文静,因为她除了黏自己以外,甚少跟其他人交流。而如今,他却在她身上读出另一种味道--忧郁。
不只是忧郁的男人迷人,其实忧郁的女人同样让人心动。
他的脚步并没有惊动安凝木,直到他将她拉起,她才抬头看他。
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安凝木连睡裙都还没有换下,那条吊带的睡裙布料菲薄,随着他的拉扯妙曼地旋出弧度。□的肌肤被他握在手里,渐渐地变得炽热。
安凝木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他。
无言相看,竟是说不尽的陌生。或者,他
和她,谁也不懂对方。
不要指责是谁在伪装,不要指责谁在欺骗。这一切,到底是他人不真诚,还是自己看不清呢?假如是自己不曾看清,为何还要理直气壮地质问别人为何伪装和欺骗?
施浩晨的手劲很大,几乎将她凌空提起。他低头看着她,恍惚间,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如此凝望,两人彷如跌进了漩涡,那样的深深不见底,在这宁静无波的背后掀起了万尺风浪。
最终,还是安凝木先败下阵来,她垂下眼帘,盯着自己光光的脚丫。
“不要恨我了,可以吗?”她的声音很低,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点都不像跟他说话,更多的像是喃喃自语。
那样,她也不再恨他,他们就两清了。
自他们重新相遇,他都以极端的方式,让她把她所亏欠的东西通通偿还,她也没有办法跟他好好沟通一下。她知道他恨她,只看到真相的一角,他就已经如此心狠手辣了。倘若有天,他知道了全部的事实…
“不可以。”他冷冷地说。
她瞬间爆发,“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也是不想看到我,那你就当我死了就好,我这次会去更远的地方,我不会让你再看到我了。”明明知道答案,但他如此果断地告诉她,她却觉得比想象中还要难受。
有那么一刻,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太过入戏,还是情陷其中了。她的心,很痛很痛,从内心涌出莫名的感觉,那种感受是什么她也不清楚,仿佛是游走在什么情感之间,她想抓住,它却从她指间快速流走。
耳边又回响起尹尚说的话,死心吧…死心吗?她要死心什么!
凌乱的思绪如同地网天罗,将她紧紧包围,渐渐地让她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甚至没有发现施浩晨眼里闪过的一抹狠光。
施浩晨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逼问:“想逃去那里?”她的脸是那么小小的一枚,他的目光扫过她细长的眉,水汪汪的眼,小巧的鼻,最终把视线停在她那娇艳的唇上,目光如炬。
安凝木怔住,不能言语。她逃了这么多年,最后不过回到了G市。她捅出来的烂摊子,不随她的离开而消失。她再逃避,又有何用。天大地大,若没有她的藏身之所,她也算是认了。
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覆
上她纤细的腰,狠狠地将她往身上带。她身体失去平衡便一头扎进他的胸膛。
他低头,声音沙哑:“不告诉我吗?没关系,你也可以告诉我另外一件事。”
他的鼻息热腾腾地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因为贴得极近,有种似吻非吻的感觉。这让安凝木的心跳加速,她很清楚,这不是因为她害怕。
“什么?”她越发的呆滞。
他冷笑了一声,将她抱起,然后往卧室走。
他一脚踢开房门,旋即关上,“嘭”的一声将她抵在房门,“告诉我,尹尚都教了你什么了…”
告诉我…
尹尚都教了你什么了…
安凝木像一只风筝,恐惧和快乐并存,一直飞到了很高很高的地方。就在这么一刻,施浩晨拿着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把线剪断,冷眼地看着她惊恐、失措、挣扎…最后,她重重地摔下,支离破碎,而他冷眼旁观。
她受不了。她觉得心痛得难以自控。
是她太天真了,他的恨意,她根本无法平复。他就像一个深陷在沼泽里的人,旁人越是想拉他出来,他就越是深陷。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催促她反抗。这样的下场,她恨!假若他对她一点愧疚一点怜惜也没有,她又何苦让他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
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他嘴角一勾,像是完成了一件让他满意的事,搂着她的腰往床上带。
身后是软软的床铺,但她就像十恶不赦的罪犯,被他钉在上面。她突然奋起挣扎,想要摆脱他的禁锢。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和我做`爱…”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带上丝丝的颤抖,长长的头发散落床上,却让她的样子看起来显得楚楚可怜。
闻言,施浩晨不禁一怔,旋即恢复,“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他的手轻柔地抚过她的头,执起,然后放在鼻端轻嗅。“谁说我们是做`爱的?我们明明是在…做恨。”
她张了张嘴,不能言语。
“木木,你同意吗?”看着她吃惊的样子,他觉得很满意。大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缓缓下移,一寸一寸地滑过细腻的她的肌肤。“还是说,在那种情况下,你有快`感和高`潮?你有没有将我跟尹尚比较过?被尹尚压在身下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
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是一种他从来也没有看到过的光芒。
她借力将他压倒,无论是速度还是技巧都让施浩晨为之惊讶。虽然说他在床上的戒心极低,但却不会孱弱得随便就让一个女人的力量推倒。而安凝木居然有如此身手?她那双细细的小手几乎无法一手掐住他的手腕,但她用力极为巧妙,一时让他无法挣脱。
“不要叫我木木,你不配!”她的声音异常平静,长发打在他的脸旁,痒痒的。她的脸容看似平静,但他却感受到她内心的波澜。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一面,又或者说,他就只见过她最温和最单纯的一面?现在细细想来,他更是觉得自己不了解她。起码,面对那件事,她虽然有点反常,但是却是恢复得极快,甚至,比他恢复得快…让他差点以为,那只是他独自一人做的一场梦,与她无关。
这个安凝木,到底有多强大而坚强的内心?
“如果,我偏不呢?”他突然觉得好笑,随口说。
不知为何,他觉得她今天比以往任何一天都反常,所以他觉得非常有趣,像是一个无聊至极的人,找到了一件新玩具一样。于是他放松了身体,由她。
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俯□,“你是不是想知道,尹尚教会了我什么?”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那张素净的脸上居然绽放出别样的妩媚,勾人心魂。
她的身上的香气传进他的鼻息,不同于任何一次,故带给他深深的悸动,像媚香,又或者更甚。因为没有穿内衣,随着她俯□的动作,娇小却□的乳`房若隐若现,露出大片春光,狠狠地灼烧着他的眼。
他低低地笑了,“看样子,学得不错。”说虽如此,但他心里冒起了无明火。如此的蜕变过程,他无法参与,居然要假手于人。
听说,这叫做…后悔。
她的手放开的他的手腕,双肘支在他身边,软软地向上滑动,一条腿跨过他的腰,把他压在身下。
“要不要,试一试?”她柔柔地说,脸上尽是娇媚,但眼底却无一丝波澜。
施浩晨觉得喉咙发紧,身体里奔腾着的热血都往身下的某一处聚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安凝木也动了动身子,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睡裙,准备离开。只是,没有料到,她的脚刚离开床铺,便有一双大手将她拽住,而后将她的臀托起,将她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上,往浴室走去。
他把她放在洗手台上面,然后自顾自地去放水,浴缸里的水不一会儿就满了。
安凝木低着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站在自己的跟前,□裸地,那好身材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眼前。如果不是因为害羞,她还真想摸一摸他那可爱的腹肌。
“暴露狂!”她叫嚷。
他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弯下腰将她抱起,她失去平衡于是急急搂住他的脖子。
他将她放在浴缸里,随后他自己也跨进浴缸。那浴缸非常大,所以两个人在里面一点也不觉得拥挤。
安凝木的睡裙并没有脱下,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胸前的两点突起,裙摆漂浮在水面上。她呆呆地看着他,他也那样看着她,高大的身躯让她觉得非常有压迫感,气氛平静得恐怖,就像狂风暴雨之前的那般压抑。
突然觉得自己失策了,她根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挑衅他的。
果然,借着水的浮力,他扯着她的头发便将她拉近了他。
安凝木觉得身上的寒毛一根一根地竖立起来。他貌似没有如此阴沉地对过她,每次他都是那样的直白,让她痛,□裸地将恨意表达出来,却没有如此冷静地折磨过她。她觉得每一秒都是在煎熬,这种感觉,真像小时候她发烧了,家庭医生拿着冰冷而尖锐的针筒,她什么也看不见,十分不安地等着针头扎进皮肤,等着承受那种不知道会有多痛的痛。自己不能作主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哪里脏了,我帮你全部洗干净。”他仿佛感受到她的恐惧,他把她圈在怀里,丝毫不让她获得自由。
他的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但却让安凝木洗了一个非常痛苦却漫长的澡。以至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走进浴室便觉得晕眩,看到花洒便觉得害怕,跨进浴缸便觉得恶心。
他在浴室变着花样折腾她,几乎将她整死。
那日,他居然没有跟她做`爱,虽然两人几次都擦枪走火了。
至于原因,安凝木猜不透…
半夜。
安凝木满头大汗地醒过来,她的小腹莫名地感到疼痛,那感觉就像沸腾了的水在她的肚子里翻滚。
她略略算了一下日子,并不是经期,而且这种痛,实在太过突然,太过汹涌,让她觉得非常恐惧。
在床上辗转反侧,依旧不能止住那疼痛,于是她披上睡袍,下床。
她的腿居然在微微颤抖,小腹好像就要坠下来似的,才刚跨出一步,她便跌坐地上,连身体也直不起来。
夜静得可怕,四周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的温度,所有的人仿佛都跟她失去了联系,她是宇宙中孤孤单单的一个。
“呜…妈妈…”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非常的脆弱,身体的疼痛将她的坚强一一摧毁。这段时间那些委屈和痛苦的记忆,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将她扑倒。她虽然对卢考玲又爱又狠,但在这种孤独无助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便是想起了母亲。
泪从眼眶滑出,无声地滑进波斯地毯,不一会儿,那块地毯便沾湿了一小块。她无声的哭着,身体微微颤抖,像那孤苦无依的小动物,慢慢将自己缩成一团。最后她终于忍不
住,低低地发出呜咽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那疼痛慢慢消失,她的眼睛早已肿得张也张不大了。她撑着床沿,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移回床上。那被子歪歪扭扭地拖到了床下,她也没有力气将她拉回来。
月光远远地挂在天边,但她的光芒却映在她的心上,那样的迷蒙,那样的凄清,那样的…寒冷。
她伸手摸索到床头的电话,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那头那把熟悉的声音,近乎让她情绪失控。
“这么晚?”
“呜…”她一开声便说哭腔。
那头沉默。
安凝木觉得心安,便开始哭了,越哭越起劲。
最后不知是不是她太过劳累,哭着哭着,居然抱着话筒睡着了。

 

第十五章

施浩晨听到安凝木不见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几乎把握在手里的手机捏碎。
那日,安凝木突然要到兴华百货购物,因为施浩晨没有特别交待不允许她出门,所以管家也不敢怠慢,马上让人去准备。
司机将她载到兴华百货,随后便有两个黑衣大汉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她刚进商场大门,商场的经理便迎了上来,为她导购。
兴华百货内云集了国内外的奢侈品牌。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听着商场经理介绍的新换时装和皮包。几乎每走进一家旗舰店,她都能快速地看中。
没办法,女生是天生的购物狂。
商场经理笑意吟吟地替她签单,看她买得十分痛快,他也感到十分欣慰。而黑衣大汉替她拿着一袋一袋的战利品,颇有杀鸡却用牛刀的感觉。
待她准备走进某著名内衣店的时候,她停在门口,看着身后清一色的男人,笑了一下,说:“不准跟着我,不然我告诉施浩晨,你们偷窥我!”
几个大男人齐齐黑了脸。
内衣店一般较其他的服装店、皮包店都隐秘,所以负责安凝木安全的保镖非常犹豫。
最终,商场经理妥协了。兴华百货是施氏旗下的商场,他有把握,在他眼皮底下,一般不会出现意外。
只是没有想到,安凝木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失踪的,她就想一抹烟,消失于刹那之间。
那时,慕天正与简木青坐在他的对面,两人看着他气得脸色发青,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选择保持沉默。
“马上给我找到她,不计死伤!”言下之意,便是,假如她反抗,你们就将她的尸体带回来!
他挂了电话之后,情绪很明显并没有平伏下来。胸膛起伏的幅度略大,简木青好奇,便问:“是谁不见了吗?”
慕熙皱眉,眼下都是有了答案,但他不愿意让简青木知道太多,于是便将她拉到身边,“别惹他。”
一把将手机摔到餐桌上,施浩晨的眸子阴冷非常,周身都散发戾气,将坐在一旁的施泳怡吓了一跳。
今日恰逢慕天与简木青约了施浩晨吃午餐,于是他便带上堂妹施泳怡一起过来吃饭。管家打电话过来请示的时候,他正在忙着今日午聚的事,于是随便吩咐了两句便让她外出,没想到
她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
这个安凝木,真不是一般的会挑时间。
慕天轻咳了一声,说:“你要是有事处理,可以先去忙,泳怡陪我们就好了。”
“是你?”施浩晨眯了眯眼睛,问慕天。
慕天反应还是挺大的,马上否认。因为简木青最近脾气也特别暴躁,他甚至怀疑她得了什么产后抑郁症,所以有事没事他都不敢惹她。眼下,他更不能让施浩晨又旧事重提,否则打翻了她的醋缸,就有他受了。
人在愤怒的时候,总是会变得很笨,就是连施浩晨也不例外。他完全忘了简青木在场,更加没有看到慕天递给他的眼色,便将蠢话脱口而出:“不是你,你还否认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慕天忍无可忍,“除了凝木,谁能让你这么失控!”
说完这句话,慕天便后悔了,因为简青木将刀叉狠狠地摔在餐碟上,若不是星级餐厅里的餐碟质量过关,它早就粉身碎骨了。
“木木,别生气,我什么都没做!”慕天马上一边一副狗腿的样子向娇妻解释,一边暗暗咒骂施浩晨是个混蛋。
简青木那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嗖嗖”地飞到他身上,“你什么都没有,人就不见了,浩晨不也说是你吗!你对她是余情未了吧,好啊,你去找她再续前情好了,你不会阻止你的!”
“木木…”慕天受伤的小眼神闪呀闪的,可怜兮兮地叫她。
只是,简青木直接将他那受伤的小眼神转变成鄙视的小眼神,语气越发暴躁。“我知道你,不就是我生完宝宝身材走样了,年纪大了变成黄脸婆了,你嫌弃我而已嘛。你有权利追求你的幸福呀,我不会抱住你大腿求你不要去的,你走啊,去跟凝木远走高飞啊!”
这下,慕天脸色也变得不太好,沉着声音说:“是你要选今天来吃饭,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再这样无理取闹!”
那边,施泳怡一点也不受影响,拿着刀叉慢慢地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他们的争吵声就像她午餐的配乐,一定也不影响她的食欲。她从小就跟简青木一起长大,简青木那大小姐脾气她清楚得很,也只有慕天受得了了。难为青木还敢说让慕天跟凝木远走高飞,要是他真的走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呀。
至于凝木的事,她觉得非常奇怪。三年前施浩晨的继母突然跳楼自杀,原因不详,同时
,凝木也离开了。她曾经问过她的堂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却随便搪塞她,说什么小女孩不要多管闲事,凝木要出国念书云云。而整个家族对这件事貌似都非常忌讳,几乎没有人会提起。她跟凝木还是相处得不错的,所以也想跟她继续保持联系。没料到,她向堂哥提起关于凝木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非常暴躁。久而久之,她便没有再提。就像现在,尽管她觉得好奇,她也不会多问一句,免得成为无辜的出气筒。
“青木。”沉默许久的施浩晨终于开口,听着他们的争吵,他的情绪慢慢平伏下来,甚至还非常欠扁的想,幸好他的木木不是这个样子的。转瞬,他才发现,自己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