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们好整以暇地看着好戏,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男人对苦肉计有免疫,胡一下嘴巴一扁,扯过他的袖子,不客气地蹭掉眼泪鼻涕:“我会请最贵最好的律师替我打官司,哼!”
瞪他一眼,特别解气,胡一下迈着自以为骄傲无比的步伐,甩下他,率先走出酒吧。
詹亦杨看着她背影,失笑摇头。只是很快,笑容便敛去。关于她的醉话,他隐藏了一部分。完整的应该是:许方舟,你就从了我吧…
客官不可以11
脚步迈得太豪迈的后果是,胡一下脚踝被高跟鞋震得生疼。好不容易下到一楼,转眼一看:哟呵!某人正倚着电梯口旁的墙壁,双手插兜等着她。
胡一下眯眼瞧瞧这男人,这身修身西装十分衬他,工作时可以一丝不苟,不怒自威,下了班,不用换衣,西装一脱,袖子一卷,大可去泡夜店。
关键是,这西装是用她的钱买的!
既然彼此已经撕破脸,他都准备遣送她去警局了,胡一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快步上前,伸手就要脱他衣服。
结果可想而知,当即被他捏实了一双手腕,总是受制于人的滋味可不好受,胡一下觉得有必要把自己这一个月的憋屈统统还给他,毫不犹豫地提膝往他腿心撞去。
这男人防不胜防,几乎要中招,就在这时,“叮”地一声——另一台电梯到了。
胡一下就这么停了半秒,就被他寻了空隙躲开不说,还被他捞住腰、推着撞到墙上。
随着胡一下背上传来一阵闷疼,电梯门也在这时豁然拉开。
詹亦杨原本正拧眉盯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恰逢此时,余光突然瞥见他宴请的官员和一众副手从电梯里出来。
不容多想,在被发现的前一刻,他蓦地跨前一步,贴紧这女人,藏进暗处。
胡一下正揉着背闷哼呢,被他这样欺近,背部再一次华丽丽地撞到墙面:“你这…”
被他伸手捂住嘴了。
发不出声音的胡一下只剩最后一招了:瞪你瞪你瞪死你!可惜某男对此置若罔闻,只听官员问副手:“詹总人呢?”
“黄部长实在抱歉,公司临时有事…”
如此云云,听得胡一下一肚子不满。呸!“公务缠身”的詹某人正抱着可怜巴巴的她耍狠斗恶!
可这些话溢出口,全成了“呜呜呜”的低音频,胡一下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当众揭穿此人道貌岸然的嘴脸,背负此光荣使命的她,默默磨了磨牙,随即聚足力气,照着他虎口狠狠咬下。
詹某人一手抄着她腕子,丝毫松懈不得,另一手因为吃痛而条件反射弹开。头一次见他慌神,胡一下那叫一个得意。
——看你还拿什么堵我的嘴?
“黄部长!”胡一下的声音,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见官员闻声回头,胡一下那叫一个心潮澎湃。
——这回该轮到我得意了吧!
可胡一下还来不及洋洋自得,面前这男人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一口吞掉了她接下来的话。
被一同吞掉的,还有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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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一下同志,懵了。
下一秒,却又醒了。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唇凉凉薄薄犹带酒香,攫住她的那一刻确实很震撼,也很美妙,可一想到他很快要让自己去蹲监狱,什么美妙都顷刻间烟消云散,连渣都不剩。
胡一下悄悄摸出手机。
一边忍着唇上香艳刺激的折磨,一边摸索相机功能,还要一边防着被他发现,实在是高难度,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那边厢,回头便见这对拥吻男女的官员,一边感叹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靠谱,一边不忘多瞄两眼,终于就这么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
这边厢,詹亦杨立即放开怀中人。
胡一下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在地,赶忙把手背到身后,可还是被他发现了。见他狐疑的目光在她与手机之间逡巡了一轮,胡一下索性也不再偷偷摸摸,屏幕送到他面前,得瑟地晃晃:“你有人证,我有物证。”
说着不忘学他能气死人的单挑眉梢。
詹亦杨一愣。
不是因为看到了她拍下的照片,而是因为看到了照片中的自己…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他眉头越敛越深,不知内情的胡一下忙着沾沾自喜,哪顾得上他?
挥去一脸苦瓜相,理理衣服,整整发型,率先走出去的同时,不忘以着平常遛冷静那条小哈的手法,打个响指示意身后的他:“别磨蹭,咱还得赶去局子让警察叔叔评理呢。”
胡一下来时是和公关部的人共挤一辆车,现下,有物证在手的她格外意气风发,直接瞅准詹某人那辆配司机的高级货,端端坐进。
驾驶座内,原本百无聊赖的司机即刻一怔,待看清来人,更是莫名吓得不轻。赶紧搜寻另一边车门有没有上来什么人。
“胡胡胡,胡小姐!”小司机像是见了鬼,慌乱无措的模样逗得人发乐。
“我们之前见过?”詹某人还没上车污染她的视线,胡一下倒不介意和这口吃的英俊小伙多聊会儿。
小司机当即摇头加摆手。
胡一下正要追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姓氏,小司机已迅速辩驳开:“当时副总让我把挡板升起来了,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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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一下慢慢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坐直身子。
小司机恐惧的模样一直在眼前晃,实在挥之不去,逼得她迟疑着问出口:“那天我是不是很…”
“不不不你那天一点也不放`荡!”
他又是那样急着否认,摇头又摆手的模样彻底打败胡一下。她耸然垂下脑袋:“其实我只想问,那天我是不是很让你们尴尬。”
小司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力惊人,那晚的气氛如何,胡一下永远没办法知道了,但如今状况,何止是“尴尬”二字就能囊括的?
车厢里这两人在五味杂陈中浸泡着,恰逢此时,另一边车门开了。第一次,某人出现,胡一下能感到松了一口气。
詹亦杨姗姗来迟,沉着脸上车。
即使换了辆车,可单单只瞥一眼前座的司机和旁坐这女人,某人不堪的记忆便会纷至沓来。
这女人一口一句别的男人,可骑着、摸着、揉着、吮着、咬着的,却全是他。被她树袋熊一样锢着,不怪他对司机说话时,语气不受控地狠厉:“升起挡板,开到隐蔽点的地方,你下车。”
挡板升起,后座一片昏暗,只有她的眸子,熠熠生辉,倒映着小小的火苗。他视线转回到这女人身上,依然冷着张脸:“我是谁?”
她不管不顾,继续埋头索吻,他食指抵住她双唇,堪堪隔开彼此,教她念:“詹,亦,杨。”
她如牙牙学语的孩童,迷蒙着眼跟着他念。
他终于满意,一把把她反制在身`下,微喘着欺近,捏住她下巴,要她正对:“下次不准再叫错名字。”
俯身,正准备给她觊觎多时的吻,禁不住此番天旋地转的她,却在这时,突然一声干呕…
之后的一切,詹亦杨拒绝再回想,那部分记忆,随着那件被沾了呕吐物的外套一道,永远扔进垃圾箱。
“詹总,我需不需要,下车?”
司机怯怯的询问传来,詹亦杨回神,瞥一眼旁座的女人:“到最近的地铁口。”
胡一下听着,无声一笑。有把柄在手的感觉真是好,这么想着,当即颐指气使起来:“这么晚了地铁都停了,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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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o
总裁级别的车亲自送到家,胡一下特地抬头挺胸地下车,不忘用力关门,给某人最后一下震撼教育。
可惜豪车车门配备缓冲磁,胡一下损失了这么个机会,直到进了公寓楼,还稍稍惦记着。
还没开门进屋就看见里头的灯光,胡一下倒是差异。冷静竟然在家?诧异之余,胡同志倾诉的欲望陡然升上最高值。
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往玄关里赶,正好迎上客厅里的冷静。见好友一脸愤然地坐在地上,捧着碗方便面闷头狂嘬,胡一下稍稍迟疑了下,决定先关心关心:“你不是说要加班么?”
“我把我主管fire了。”
“你被炒了?”
“是我炒了她!”
冷静当即炸毛,胡一下赶紧凑过去顺毛:“好好好,是你炒了她。别难过,姐们给你讲一件天大的好事。”
胡一下边说边起身,很快从厨房拿了双筷子回来,一边蹭方便面吃,一边把事件原委统统告知。
方便面吃完了,她的故事也临近尾声,最后不忘沾沾自喜地总结道:“难怪他要想尽办法折磨我,原来是被我劫了色怀恨在心!”
冷静的沮丧被这声情并茂的说辞冲的无影无踪,边收拾茶几,边把碗筷推到胡一下面前:“我早告诉过你,你一喝醉就变女色魔,你偏不信,偏要说我为了省点酒钱骗你,姐是这么吝啬的人嘛?”
胡一下一来不想洗碗,二来还没说尽兴,自动忽略面前的碗筷,抱着抱枕,寻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沙发:“是该说他坐怀不乱呢,还是性`功能紊乱呢?就算我没强逼他到最后一步,可面对我这么个大美人,他心里怎么能没点起伏?”
“得了吧,你都自恋成精了。”冷静揪着她的脸可劲儿揉,“美人儿,快去洗碗。”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借酒装疯,勾引他趁机上位?”
“凭他的段数,女人用美人计,他一定将计就计。除非…”
胡一下耳朵噌地一声竖起,等了半晌,却只等来冷静的讳莫如深,胡同志本就不是有耐性的主,此刻更是急得跳脚:“除非什么?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你把碗洗了,我就告诉你。”
终究没能逃过啊,胡一下恋恋不舍地离了沙发,进厨房干活。
冷静监督她洗完碗,大方抛出结论:“要么他是那种传统的男人,喜欢刘三好型的女人,你不是他的菜;要么,他有隐疾。”
——刘三好?长相好,身材好,床上功夫好?
“我就算没三好,起码也有二好,第一条铁定不成立。说到隐疾…”胡一下挖空脑子寻证据,“他倒是有和女人约会,可我观察过几次,那哪像约会?相亲还差不多。”
“大boss相亲?”冷静摇头,脸上分明写着不信,眼看话题越扯越远,急忙把胡同志拉回正途,“别净瞎想些没用的,还是想想你要怎么脱离他的魔掌吧。”
脱离魔掌?
胡一下被一语点醒。
助理的活计有多累,她就有多想念在9部混日子的时光。
手机里的照片是她唯一依靠了,胡一下默默握拳,一晚上整合出多套方案,翌日,早早出门,准备到公司找某人谈判。
可惜,再早出门,也要败在这销魂的堵车大军之下,胡一下这回不仅没提前到,反而迟了。
电梯到达,胡一下以着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去打卡,而后直接瘫倒在自己座位上顺气。
可这气还没理顺,就有工作找上门:“紧急会议人手不够,小胡啊,赶紧帮忙送咖啡过去。”
——最后一次供你们差遣,我忍!
自我安慰之下重新恢复斗志的胡一下,施施然泡咖啡去也。
到了会议室门外,胡一下驻足片刻,深呼吸。一想到会议结束之后就得寻着机会找詹某人谈判,她就头大。
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这才推门进去。
虽然不是开高层例会时使用的超大坪会议室,但这第三会议室里头,阵仗仍是不小,胡一下一眼瞥过,光正对着她的,就有三个部门经理。
当然,绝对主位上的詹某人,依旧是一声不吭也存在感极强。
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胡一下低头做分内事,心中默默念咒。
好在整个过程,詹某人的视线扫都没扫她:“你来说两句吧,许——”
——人家的名字都记不全,什么破记性?语气还这么傲!
胡一下难改八卦本性,脚步可以放慢,好在多听点内幕,就在这时,座位背对她的那几位中,有人站了起来,接过詹某人的话:“——方舟。”
客官不可以12
“——方舟。”
明明是温润无比的嗓音,那尾音却如同利器,狠狠划过胡一下耳膜。手心在那一刻突然冒汗,眼看自己手里的托盘上,咖啡危险地晃起来,胡一下脑中却是空白一片。
就在这一片空白中,胡一下突然撞见气场强大的某人短不及一秒的扫视。
就是这么奇怪,顷刻间,胡一下只觉三魂七魄“嗖”一声全回到身体,她好歹是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调头就往外走。
朝她迎面而来的另一名助理纳闷了:“去哪啊,胡…”
胡一下赶紧比划动作让她别出声,指指自己肚子,做出一副痛苦无比的表情,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把手里的托盘交出去之后,脚底抹油,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躲到厕所里了,胡一下才敢放声舒口气。
噼里啪啦发出一条短信:“我见到许方舟了!”
发出不过半分钟就有电话进来,冷静的声音少有的紧绷:“真的假的?你幻觉吧?”
“如果被他知道我在这里端茶送水兼做保姆…我不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姓许的也是艾世瑞的人,和你不同地区而已,你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才是。”
胡一下拒谈这个问题,没脸没皮地要求:“你你你,你来接我吧,我得请病假回家。”
“我在电视台等面试呢,要不这样,中午我去找你?别自己急自己,说不定他只是来总部——”冷静顿了顿,寻找合适措辞,“——串个门?”
千里迢迢从华南来总部,就只为了串门,顺便开场紧急会议?胡一下反复琢磨,逼自己相信这个说辞其实也是成立的。
胡一下咬牙握拳,决定接下来的一整个天都不再出现在艾世瑞大楼的任何角落,挂了电话,偷偷摸摸回秘书室拿包,正准备关电脑走人,很不巧地发现了OA办公系统弹出的窗口。
一念之差,胡一下就这么随手点开了这封人事部的群发邮件。
“许方舟接替Smith.L执行副总职位,即日上任。”
斗大的字刺激得胡一下恨不能剁掉自己的手,她这电脑,是彻底关不上了。
也不知呆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动静,胡一下一激灵,循着惯用手段,想都没想就往桌底下钻。
进来的人两两低语,声音中透着讳莫如深,胡一下唯一听完整的,只有这么一句:“调走个不干实事的,转头又提拔个利益网之外的,摆明是来分詹副的权,不是搅局,就是找死。”
许方舟,找死?
胡一下听得冷汗之下,正要抬手抹把汗,耳边传来一声低呼:“小胡你怎么躲桌子底下啊?”
胡一下面上一僵,干笑着钻出来。她算是明白了,不是詹某人眼神犀利,而是她,总是躲得不够隐蔽。
“不是肚子疼么?怎么还有精力窜上窜下?”
胡一下心虚地指指桌洞:“这是我独创的治肚子疼的法子,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格外忙碌的一天,对方也没工夫为难这个傻了吧唧的小姑娘,各自作鸟兽散,忙着连轴转去了。
今天资本家没时间来差遣她,胡一下心情却更加糟糕,谈判计划泡汤,逃跑计划也泡汤,胡一下整个人都在这锅杂乱无章的汤里头泡着,怎一个晕乎了得。
就这么晕晕乎乎地,办公桌上电话响了。
看号码,竟是从詹某人的办公室切来的内线。
胡一下犹豫几番,还是按下了免提。那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咸不淡,无起无伏:“准备好合同,让司机备车。”
他说得倒是简练,胡一下却糊涂了:“行程方面不是我负责的。”
“今天开始,由你负责。”说着就把电话撂了。
——靠!
私事上她敢闹矛盾,可公事上的事,胡一下从来只有怕他怕的要命的份,找行政助理拷贝了份当日行程之后,戚戚地联系车队主管。
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直接在写字楼底下恭候,远远瞧见詹某人从大楼里出来,从头到脚都无懈可击,胡一下都不愿意再哀叹自己的奴隶命,下车替他开门。
不呆在公司倒也顺了她的意,胡一下心里便也没那么多抱怨,坐在后座的詹某人一直抱着笔记本电脑忙碌,执行助理坐在他身旁,正在整理合同,而胡一下,坐在副驾驶位,无所事事地端着掌上电脑,熟悉今日行程。
看到“晚9点机场”,胡一下一愣。詹某人今晚要出国公干?胡一下忙不迭继续翻看。
接下来的6天都呆在国外?胡一下还惦记着那场谈判,不自觉透过车内后照镜看他。
胡一下心里敲着急鼓,偏偏这时,他不期然抬头,正迎上她的凝视。
这男人昨天还亲了她,可胡一下还是觉得他陌生,她更加没胆子开口。
直到中午,行程暂时告一段落,胡一下这勇气,还没鼓足。
回公司的途中,低着头沉默地处理文件的詹亦杨,突然开口:“饭店订位,晚7点的饭局,为执行副总接风。”
胡一下眼珠都要瞪出来,詹某人这才慢悠悠抬头。
他的目光却只是浅浅略过她,看着身旁的执行助理,继续道:“还要安排他下榻酒店。”
胡一下一生最怕的,就是在许方舟面前丢人。做詹某人的奴才更丢人,还是在9部浑浑噩噩更丢人?回程的路途足够她得出结论了。
回到公司,眼看詹某人下车,大步流星地走进电梯,胡一下一咬牙:“等等!”
那该死的,却根本没听见似地,依旧按下了关门键。好在胡一下跑得快,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刻,冲了进去。
也不跟他废话了,直接提要求:“我要调回销售9部。”
“原因。”
胡一下跑得太急,气都还没顺过来,就又被他简简单单两个字堵住了话头。手顺进兜里摩挲着私人手机,她这才找回理直气壮的资本:“你不答应我,我就把你亲我的照片印成传单,让同事人手一份。”
她话说得又顺又溜。詹亦杨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极其诡异地扬起一个浅浅的笑。
胡一下被他笑得全身发麻,跟过了电似的。
这什么意思?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腰上一紧,这该死的,又抱着她不放了!
“喂!”
“你拍的照片像素不清,不如,”他竟拿出自己手机,“再拍一张?”
说着就要不管不顾地吻下来。
胡一下赶紧捂住嘴。
詹亦杨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连片刻,嘴角一扬,这笑容,几乎可以称作阳光明媚:“关于你的要求…这次随我出国公干,看你表现。”
客官不可以13
胡一下捂着嘴,死活不松手,声音糯糯的从指缝间传出:“我不去。”
詹亦杨脸上还挂着令人胆寒的笑,却不再紧迫贴人,而是慢条斯理退后一步,倚着电梯壁:“执行副总突然空降,人事方面肯定照顾不周,我不介意把你借给他用几天,打打杂,跑跑…”
胡一下赶紧伸手示意他打住:“我去!”
这男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可他怎么能每句话都说到她致命处?电梯都已抵达餐厅楼层,胡一下仍旧没想出个所以然,詹亦杨慢条斯理地走出,路过她身旁时脚下一顿,手抬向她,似要揉她脑袋。
胡一下吓得一缩脖子,下一秒就听见他浅浅笑了半声,眼看这尊妖孽终于离开,胡一下悲催地意识到,自己从奴才进化成了: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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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胡一下都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忙着背熟出国公干的资料,行政助理把一摞摞的文件往她桌上送,知道这小姑娘斤两多少,倒也不为难她:“这些了解个大致就成,不需要全部吃透。”
可一下午过去,眼见这小姑娘又搞定了一摞资料,行政助理颇为惊讶:“全部背熟了?”
“我其他不行,就是记忆力贼好。”胡同志还是改不了自恋的毛病。
想当年惊闻许方舟要出国念书,她可是用一个月时间狂啃托福资料,全靠死记硬背的结果却是考得比许方舟还高。
小姑娘自夸起来带着股憨劲,傻兮兮的,旁人听着倒不觉刺耳,行政助理只朝她笑笑,转头又送来一摞资料。
行政助理还有别的要忙,见胡一下很快将一切都搞定,他也算办妥副总交待他指导这小姑娘的任务,看看表:“你提前下班吧,回去准备好证件和简单的行李等通知。”
胡一下赖在办公桌里没动,瞥一眼密密麻麻的行程表,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决定八卦下:“晚上的接风饭局,詹副总是去,还是不去?”
行政助理都走到门口了,真真被她这个问题逗笑,“上头不卖詹总面子,詹总会卖其他人面子么?”
即使再会掩饰,他回转而来的目光里,胡一下还是轻易读出了三个字:小菜鸟。
——姐是菜鸟姐自豪!等姐公干回来,再也不用跟你这帮勾心斗角的混!
被小女子无情归类为奸角而毫不知情的行政助理转眼已回到55楼,穿过绿植屏风进入副总办公室。
詹亦杨正批阅文件,头都没抬:“说。”
“胡小姐已经离开公司。”
执着签字笔的手一顿:“不是让你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