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了半分钟胡一下就按捺不住了,来来往往各路男士当她偷窥狂她也在所不惜,厕所门启开一条缝隙,瞥见詹某人在洗手,洗手台也就他一人,胡一下立马窜进去,糯着声音唤:“詹大人~”
詹亦杨一僵。慢慢抬头,透过镜子看她。
“詹大人您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詹亦杨没吭声,抬手要拿抽纸巾,胡一下立马狗腿地抽下两张,恭恭敬敬递上。詹亦杨颇满意,两张纸巾终于换来他一个字:“等。”
胡一下正忙着咀嚼他这个字眼,詹亦杨将她上下打量一轮:“你私底下一般是哪种穿衣风格?”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本着绝对相信权威人士的心态,胡一下也好好地将自己衣柜里的存货细细回想一轮:“貌似是欧美名模风。”
詹亦杨兀自点点头,“换。”说着便走出男厕。
胡一下自然是一步不离地跟随,竖起耳朵听他继续道:“以后穿些和你自己气质搭的衣服,让他由内而外对你刮目相看。”
“那…”胡一下听得一知半解,索性继续追问:“到底哪些衣服才真的适合我?”
这时正巧一间包房里走出一个抱着孩子的贵妇,孩子哭闹不止,贵妇柔声安慰,詹亦杨朝这对母女抬抬下巴,胡一下原本以为他在示意自己看那贵妇,片刻后才悟过来,他是叫她看那孩子。
孩子穿着红色的圣诞斗篷、□牛仔裤配雪地靴,头上还戴顶印着圣诞老人的毛帽,胡一下囧:“你在讽刺我幼稚?”
“许方舟再找女朋友那天,你别后悔没听我的话。”
他看着她,隐隐失望,好似她是个不懂变通的学生,直看得胡一下阵阵心虚。她,似乎,好像,也许,不该质疑他…
年关将近,亚太各区上报的财务状况就够一众员工和会计师忙碌了,詹某人下午和财务总监还有个会,就因为中午稍稍质疑了他的建议,胡同志遭到了某人的冷暴力相待。
胡一下一边腹诽着某人跟个女人似地锱铢必较,一边想着法子讨好,甚至自己掏腰包准备下午茶。
可惜,和财务总监的会都结束了,胡一下往里偷瞄,不觉失望。她特意选了上次在詹某人公寓偷吃的甜品牌子,可那些精致的小点心他竟然分毫未动。
财务总监离开,胡一下偷偷溜进小型会议室:“副总…这些…”
“我不爱吃甜食,”他看文件,“收了它们。”
胡一下愤愤难平,趁他低头,对着他的头顶做口型:切,骗谁啊?家里藏了那么多甜品还说不爱吃甜点?
詹某人突然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胡一下吓了一跳,明明自己没有出声,他怎么…“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抄起点心们转头出了会议室。
此刻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胡同志琢磨着今晚是要加班了,抱着甜品回自己地盘品尝。边吃还边看手机,许方舟没联络过她…拿着小叉子狂插甜品,直到上头的芝士惨不忍睹。
有人叩门,她懒得理。
“一下…”
什么一下两下的,她依旧懒得理。等等!胡一下顿时石化,慢慢慢慢抬起僵硬的脖子,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许方舟是谁?
他西装外还穿着大衣,明显刚回公司的样子,胡一下蹭地站了起来。
许方舟看着她,轻笑:“我…”
胡一下竖着耳朵、提着心肝等他的后话,可突然,该死的她手机响!
听着詹某人的自录铃声,胡一下头皮阵阵发麻,正要按掉电话,许方舟依旧是那样的淡淡疏离的好脾气:“你先接电话吧。”
胡一下脑子不太听自己使唤,倒是挺听许方舟的话,就这么自行当着他的面接起电话。
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不料电话那端詹某人语气无虞地命令:“甜点拿上来。”
“什么?”
“突然想吃了,不行?”
最后那句反问,真是傲娇到不行,胡一下听得活活磨牙,却拿詹某人没法子,悻悻然挂机,看着许方舟,有点抱歉:“副总他老人家找我。”
“我在这儿等你。”
胡一下一听,心都化了,好不容易找回点理智,端起惨不忍睹的甜点飘出秘书室。真的如詹某人所说,她“等”来了许方舟——胡一下对詹某人的崇拜之情又回到了身体里,把甜点表面尽量抹平,这才弯起笑脸,敲门进了副总办公室。
瞥一眼被她“加工”过了的甜点,詹亦杨眉宇处顿时皱出个昂扬的“川”字,胡一下的笑容却是咧着咧着几乎要咧到耳朵,颤抖着声音汇报战况:“许方舟在下面等我!”
詹亦杨拿笔的手一拧,顿了顿,语气寻常地问:“然后?”
“没来得及有‘然后’,”都怪詹某人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胡一下不免有小小失望,不过很快重新振作,“不过我觉得吧,他很可能会约我吃晚饭。”
詹亦杨眉头一舒,“不论约什么,说没空,叫他等下一次。”
(⊙_⊙)?
“太容易得手的,男人不会珍惜。”
“哦。”她耷拉着脑袋退出去,退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抬头,“副总,我可以下班了么?”
詹亦杨点点头。年底太多事忙,但是这女人着实是帮不上什么忙。
他晚餐在公司吃,吃完又继续埋头工作,再看表,已经是8点半。15分钟以后还有个临时会议要开,行政助理跟在他身边多年,熟知他喜好,帮他泡好一杯咖啡,詹亦杨捏捏酸胀的眉心,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私人手机就响了。
隔日就是12月24,周女士想约未来儿媳过平安夜。
“周女士不是历来鄙视洋节?”
“大杨杨啊你怎么那么不关心你未来媳妇啊,你不知道她明天生日?”
周女士话匣子一开再难关上,詹亦杨只好借用下胡一下的影响力:“周女士是想继续数落我,还是让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当然是给她打电话更重要啦,我挂了,你记得一定要打!”
詹亦杨一口应承下来。
拨胡一下的号码,她许久才接听,那端十分喧闹,胡一下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他冷声一喝:“到底在哪?”
胡一下蔫了:“我,我在酒吧。”
“和许方舟一块?”
胡一下明显抓狂了:“啊啊啊你不要总是一猜就中好不好?”
“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是告诉你先拒绝…”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生都没这么愤怒的对着电话吼过,詹亦杨猛地制住,改而厉声低语,“回家,立刻。”
“不行,”胡一下断然拒绝,“我要在我生日之前搞定许方舟!”
“如果你喝醉了,怎么搞定他?”
“等我灌醉他,再把他送到酒店,再…”
就在这时,行政助理敲门进来,提醒詹亦杨人都已到齐,可以开会了。胡一下似乎也急着挂断,詹亦杨蓦地起身,执着手机往外走:“告诉我你在哪家酒吧。”
“…”
“起码你需要一个人把许方舟从酒吧搬到酒店不是?”
“…”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接下来会——
詹大人赶到,继续出馊主意破坏小狐狸的好事?
詹大人赶到,趁所有人不备灌醉小狐狸,再来次吃干抹净?
詹大人赶到,和许方舟来个正面较量,赢的人抗走小狐狸?
还是小狐狸拒绝透露地址,然后和许方舟…好吧这条发生率为0
客官不可以27
酒吧女厕实在热闹,胡一下躲在角落仍吸引不少目光,一边展览似地被人看着、一边执着手机无言以对,这感觉糟透了:“我有钱还怕请不到搬运工?就不麻烦副总您老人家了!”
詹亦杨沉默,低气压透过电波传到胡一下这边。自己跟奴才似地讨好,他却始终没半点恻隐,胡一下想到这个就来气,索性心一横,改口道:“现在是下班时间,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吧!”
不等詹某人接腔,胡一下赶忙挂线。
詹某人给她的这手机实在强大,不能设成震动,胡一下这回学聪明了,直接关机。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好不容易才压抑住那股莫名生出的背叛的感觉,对着对面镜中的自己打气:得到许方舟!摆脱资本家!
顺顺气,出了厕所,回到卡座,许方舟坐在对面,目光温柔的看着他,胡一下的心思又飘了。
“怎么不说话?”
他的声音也一如既往那么诱人,胡一下听着却隐隐有头皮发麻的趋势——她实在找不到话题,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自我安慰这是詹某人教她的“故作神秘”。
幸好服务生及时来救场,许方舟点的酒本来度数就不低,也亏得胡一下塞了满满小费,服务生在他杯里兑了更高度数的酒。
时间在酒精的帮助下过得飞快,胡一下点的是试管酒,一整排立在眼前,色泽妖艳,许方舟中途到僻静处接了通电话,回座时正好看见她仰头灌下最后一管。迷蒙的眼,嫣红的唇,纤细的脖颈,线条柔和的锁骨,无一不是性感利器。
发现他的凝视,胡一下别提多爽快,抬头就朝他笑了下。许方舟一愣,慢慢敛去表情回到座位上。
喝了酒的胡一下嘴巴都变利索了,聊聊近况,聊聊她那个思女心切的老爹,聊聊冷静,聊聊工作,聊聊那个严苛的上司…当然,有些话题是死忌,胡一下还是知道避忌的。
许方舟喝了这么多都不见醉,胡一下渐渐急了,许伯伯替她老爹开了十几年的车,她就跟在许方舟屁股后头混了十几年,可他这还是头一遭以男人的身份约她吃饭、喝酒,所以胡一下其实不太清楚他的酒量。
正忙着跟那个服务生打眼色,他突然柔声一唤:“一下。”
胡一下一惊,忙收拾好表情回视。许方舟似乎已经喝得微醺,否则不会那样毫无顾忌地看着他。胡一下回视他,眼周肌肉用力到发酸,心里想:我电死你,电死你电死你。
他的手摸进口袋,眼睛却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明天有事,不能陪你过生日了。有份礼物想…”
胡一下听觉神经全部系在他的嘴上,紧张的都快要冒汗,却在这时,一个服务生好死不死地冒了出来:“打搅了。”
这个服务生并不是她给了小费的那个,胡一下拧眉看他一眼,为了传递“别坏老娘好事”这条讯息,她眼睛都快抽筋。
服务生却一点都不识趣,把一瓶红酒放到她桌前:“那边那位先生请您喝酒。”说着还递了张杯垫给胡一下。
杯垫上写了字:过来。简短但苍劲有力的字体看得胡一下一愣,顺着服务生所指方向看去——
吧台旁的詹某人分明在朝她微笑,可她为什么会有种乌云盖顶的感觉?
詹亦杨突然抬手向她飞了个欧式军礼,此举彻底惊醒胡一下。这一刻无比庆幸许方舟背对外面坐着,他刚准备回头,胡一下情急之下把手一扬,打翻了许方舟的酒杯。
许方舟眼疾手快躲掉大半白兰地,可衬衣还是湿了大半,胡一下噌地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去帮你拿纸巾!”
“叫服务生拿过来就——”许方舟边说边抬头,一秒前还在他眼前的胡一下却已没了踪影。
扭头只来得及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舞池中,不由得一怔。他的手还放在口袋里,指尖摩挲着棱角分明的戒盒,一瞬间的退却。
胡一下跟离弦的箭似地穿过舞池,闪到吧台,一把拉过詹亦杨躲到偏僻处,脸绷得死紧:“你你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一声不吭,脸山挂着能气死神仙的漠然表情,胡一下就差朝他作揖了:“詹副总詹大人詹老师!我先回去,您暂时躲这儿,千万、千万别让许方舟发现成么?”
她来不及千叮万嘱,说完就要走,詹亦杨拉住她,瞟向卡座那边:“你确定你一个人就能搞定他?”
胡一下被问住了。
迟疑的当口耳朵上就被他挂了副蓝牙耳机。他甚至帮她理顺头发,好挡住蓝牙:“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詹亦杨说完,推推她肩膀让她回去。胡一下半推半就地戴着蓝牙回到卡座。好好的氛围全被詹某人破坏了,胡一下此刻如坐针毡,从自己包里翻出纸巾递给许方舟:“我差点忘了我自己有带纸巾。”
就在这时,耳机里突然响起詹亦杨的声音:别离他这么远,坐近些。
胡一下顿时浑身僵硬,机器人似地挪到许方舟近旁:“那个…你刚说什么礼物?”
她转移话题的技巧生硬透顶,许方舟却始终好脾气地看着她:“我明天飞南亚公干,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回国补给你。”
她不禁失落,刚戚戚然“哦。”了一声,耳机又响了:微笑,说没关系。
胡一下扯扯嘴角照做了,自己都觉得自己笑得假,舞池里的音乐刚舒缓下来,胡一下刚轻松了点,偏偏这时又响起詹亦杨冷硬的嗓音:把你的小披肩脱了,支着下巴看他,说你想跳舞,记住,动作和语气都要放慢。
胡一下扶了扶蓝牙,一脸苦瓜相,看着许方舟不知道如何开口,反倒是许方舟见状不免有些担忧:“怎么了?”
她偷偷咽了口唾沫,边脱下披肩边懒懒道:“我想,跳舞。”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胡一下发现许方舟看她的目光变了,在光影的衬托下他的视线变得暧昧、性感,绝不是错觉。胡一下顿时打了鸡血,趁许方舟挽她走下舞池的空挡,偷偷朝吧台方向比个ok的手势。
詹老师的尽职尽责让胡同志彻底膜拜,耳机传来的指示再不敢怠慢,让她搂着许方舟的脖颈,她绝不搂他的腰;让她抬头看许方舟的眼睛,她绝不看他的嘴唇;让她垫脚凑到许方舟耳边呼吸三声,她绝不呼吸四声。
胡一下明显感觉到许方舟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又紧。一支舞结束,许方舟却好似刚结束长途跋涉,声音都已经略有沙哑:“一下。”
詹大人指示:别说话,朝他微笑,你自己先回卡座。
胡一下自然照办,自认为美妙无比的一个转身。先行回到卡座,立马原形毕露,“詹大人你太绝了,他刚看我的眼神跟冒火似的!”
詹亦杨仍旧是波澜不惊的调调:我让酒保给你们上了两倍酒,红色那杯是给你的,蓝色那杯度数很高,给许方舟。
“遵命!”胡一下刚说完余光就瞥见许方舟回来了,赶紧正襟危坐。
她的那杯酒味十分浓厚,只嘬了小半口舌头就麻了,胡一下刚开始还以为自己拿错,仔细一看,确实是红色,才放下心来一口一口喝完,然后按詹某人吩咐,舔舔嘴角,再轻咬食指看向许方舟:“你怎么不喝?”
胡一下觉得有些发晕,不由得晃晃脑袋,不晃还没那么严重,一晃更不得了,定睛一看,眼前竟然出现两个许方舟。
“一下,你怎么了…”
许方舟的声音越来越遥远,渐渐再也听不清,许方舟的脸却是越来越近,可以瞬间,许方舟的脸竟变成了詹亦杨的…
胡一下眨眨眼睛,确定自己看错了,大着舌头想喊许方舟的名字,喊出口的却是:“资本家?”
真的是天旋地转,胡一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一轻,像是被人抱起,又过了一阵的昏天暗地,原本在她上方的詹亦杨突然被压在了她身`下。
一个本来很遥远的声音就这么贴在她唇下响起:“我是谁?别动,别摇头,看清楚,别认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是有爱的推测题,大家觉得——
小狐狸又一次扑倒詹大人,结果再次叫错名字,詹大人一怒之下不“船”了?
小狐狸又一次扑倒詹大人,结果没叫错名字,詹大人一开心就又把小狐狸吃干抹净?
小狐狸喝醉变御姐,交错名字照上,换詹大人被吃干抹净还要暗自神伤?
小狐狸是当着许方舟的面扑倒詹大人的,结果许方舟不干了,直接拖小狐狸醒酒去?
话说上章宣布如V之后留言的同学骤减一半,难道大家都抛弃我了?还在的筒子尽量冒个泡吧,让我知道你们还在,泪奔…
客官不可以28
詹亦杨一生都没尝试过被人这么揍趴下。
怀里这个神志不清的女人正好拿他做垫背,不仅一点都没摔着,甚至还轻巧地翻个身,改而趴在他身上,醉眼朦胧地瞅瞅他,舔去他嘴角的血。
过后还不知死活地噘嘴要吻他。
此时微一偏头就能看见一向温文尔雅的执行副总眼中那道隐痛的光,还有刚才揍了他还没来得及松开的拳头,詹亦杨嘴角一勾,没再急着起身,而是捧住这女人的脸,隔着一线的距离问她:“我是谁?”
她不管不顾地就要亲下去,无奈被禁锢了脖颈的角度,怎么蹭、怎么摇头都摆脱不了,只好听他循循善诱:“别动,别摇头,看清楚,别认错了。”
她像是在绞尽脑汁回想,焦躁难安全写在脸上,好半晌才嗫嚅道:“詹…亦杨。”
詹亦杨轻笑,把她的头发全部向后捋,看她的眼睛,还有嘴唇:“乖女孩。”奖励的吻落在她的眼皮,眉心,鼻尖,最后是…
“够了!”
之前一直隐忍不发的困兽终于动了,猛地拽起胡一下,搀牢她就要走。
詹亦杨迅速起身拦在他面前。
胡一下白白错失一个吻,明显不乐意,瞅着詹亦杨直抿嘴唇。
许方舟看着这一幕,回想起片刻前詹亦杨突然出现并抱起她就走的画面,眼里渐渐闪现无法遏制的怒火:“你到底想干什么?”
詹亦杨抹一把嘴角,有些痛,他皱起眉头,嘴角却有笑:“我想做什么,在你出现之前就已经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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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融融的阳光照在眼皮上,胡一下格外满足地伸个懒腰。可懒腰伸到一半,竟然碰到了阻力,仔细摸摸,似乎是个毛茸茸的脑袋。
第一反应就是冷静养的那条小哈又来蹭她的被子睡,胡一下顿时怒从中来,闭着眼睛摸到本该是狗耳朵的地方一扯:“该死的又跑我床上来!”
“嗯?”响起的却是个迷蒙的男声,而她扯耳朵的手也在同时被人按住了。等等!男人的手?!
用几秒钟时间回顾了昨晚种种,胡一下悄悄眯开一条眼缝,正对上的是男人壁垒分明的胸膛,肤色健康。再看看自己,身上只有件男士衬衫,双腿是光着的。
胡一下眼波一转,甚是欣慰,咽口唾沫润润被酒精催得干哑的嗓子,缓缓抬起头:“许方…”
最后一个“舟”字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如硬鲠,噎得她再说不出话来。倒是詹亦杨,脸上还带点睡意,一派轻松惬意:“早。”
胡一下噌地坐起来。詹亦杨正要撑起上半身,她突然双手伸过来揉他的脸,一边揉还一边念念有词:“不对,一定是做梦,一定一定是做梦!”
詹亦杨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抓开,头发被她揪得乱七八糟。胡一下连死的心都有了,双手抱头,带着哭腔喃喃,詹亦杨听不清她说什么,指尖刚碰到她,她触电似地闪开,捡起地上的衣物就往自己身上套,套着套着动作不觉停了——衣服早就破的不能再穿!
胡一下哭丧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某人,目光里满满的指控。詹亦杨耸了耸肩:“是你自己扯破的。”
胡一下彻底被他绕晕了,跪在地毯上做了半会儿石像,才不甘不愿地问:“你你你,你拉我练碧血剑了?”
转念一想,拜詹某人所赐,自己生理期乱七八糟,这回大姨妈来了两天就走了,可再一转念,即使不是“碧血剑”,他也罪无可赦。
他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第一,我从来不练什么碧血剑,第二,要练也是你硬拉着我练的。”
“不可能!”胡一下死死瞪着这个骗子,“只要不是白酒加威士忌,我喝得再挂也不会乱`性!”
一瞬间,詹亦杨的脸上漾出某种“天助我也”的表情,看得胡一下一怔,可下一秒他又恢复了一张扑克脸,好似她之前的全都是错觉。
胡一下思来想去得不出结论,不止头疼,浑身都疼,索性一骨碌蹦到床上,“你说,酒吧怎么会有白酒怎么会有白酒怎么会有白酒???”
她跟卡壳了的磁带似的一直重复,詹亦杨揉揉耳朵,语气平静无虞:“红色那杯我特地让人加了白酒。”
胡一下一懵,“等等,不是蓝色那杯?”
“你听错了。”
胡同志这回彻底凌乱了:“那…许方舟呢?”
她低着头,错过了他陡沉的脸色,他淡然的嗓音倒是一分不落传进耳朵:“你觉得面对一个玩ONS玩上瘾的女人,他还会有什么想法?”
还没怎么闹明白,詹亦杨已经恢复衣冠楚楚来到她面前。T恤配仔裤,休闲到都不像他了,可一张嘴,还是那副能气死神仙的腔调:“准确来说我们这次不是ONS。”
胡一下蓦地凝神屏气,抬头眼巴巴地瞅着他,眸子里闪现最后一丝希望的曙光。
“准确来说我们这次不是ONS,”他不紧不慢地重复,然后继续,“而是你意图QJ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