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胡一下一时忘了控制音量。
她赶忙透过车内后照镜看看后座那两人,这才斜凑到他耳边低语:“…当然是见未来公婆的事!”
“亲爱的,只是吃顿饭而已,别这么紧张。”他瞥她一眼,音量恰好能让车内人都听见。
胡一下只觉得蹊跷,带着疑问打量他无懈可击的脸。詹亦杨言辞柔和的一塌糊涂,目光却冷得要命,果然,他紧接着便压低声音:“执行副总今晚临时替我出席一个活动,你去找他,只会白跑一趟。”
!!!
车子驶到中途,停下等交通灯,震惊中的胡一下至今还没缓过神来,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手机响了好几遍胡一下都没听见。
某人录制的阴森铃声响彻车厢,后座二人持续诧异,詹亦杨回眸瞅了半眼,当即拿过胡一下的包,取出她的手机,接通以后直接放到她耳边。
“狐狸?我已经到餐厅了,你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看见你?”
耳畔传来冷静急切的嗓音,胡一下这才醒过神来,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我…”
她正支吾着,詹亦杨突然把手一抽,改而自己接听:“冷小姐吗?她现在和我在一起…我是谁?在她手机相册里我叫不是人,在她通讯录里资本家…我想借用她一晚,冷小姐不会介意吧?”
胡一下扑过去抢手机,被他轻易格开,他看着她,眼神带点玩味,慢条斯理地继续:“抱歉得让你独自用餐了。那是我们公司旗下酒店,我会跟餐厅经理说账单算在我名下。祝你用餐愉快。”
通话结束,交通灯也在此时跳转成绿色,詹亦杨把手机还给她,继续开车。胡一下低头看一眼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怒了,拽起他胳膊一口咬下。
后座两人都愣了。胡亦夏叽里呱啦一溜英文冒出来,方舟安抚了几句,转而拍拍詹亦杨的肩,玩笑似地说:“你俩搞什么鬼?玩过家家?”
胡一下牙关拼命收紧,他穿得又少,隔着衬衫可以直接咬住肌肉,这本该是件很解气的事,可某人愣是哼都不哼一声,最后还是她下巴发酸,不得不松口。
詹亦杨向后座的客人解释,语气带着莫名宠溺:“她小孩子心性,总喜欢这么闹,我已经习惯了。”
方舟把詹亦杨的话翻译给妻子听,脾气很好的样子,做妻子的却一脸担忧地看着詹亦杨,情绪全写在脸上。詹亦杨是唯一面无表情的那个,一如既往教人猜不透心思。
胡一下气得磨牙霍霍,看一眼他们,狠狠把头偏向一边,没再说过半个字。
詹亦杨也沉默着开车,直到车子到达目的地。再度开口,是对着宅邸大门外的可视对讲:“是我。”
大门应声开启。
天色已晚,坡路旁虽然有路灯,但仍显得很阴森,车子快要驶进车库时路中央时突然冒出个中年女人,胡一下更是被吓得不轻。
詹亦杨降下车窗,对那女人说:“周女士,先让我把车停好成么?”
他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语气很轻松,胡一下不禁多看了周女士两眼。
方舟也探出车窗:“阿姨!”
周女士作势将眉一横:“方舟你是太久没回国还是怎么了,忘了我的规矩了?”
“周姐!”方舟立即纠正道。
“这才对嘛!”周女士非常满意,一边招呼工人把方舟的轮椅搬下车,一边拉开詹亦杨那边的车门,他拽下车:“等了你们半天饭菜都凉了,快进屋快进屋。”
两个男的都很愉悦,两个女的却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詹亦杨下车以后胡一下就直接暴露在了周女士面前。被人这么盯着实在不好受,胡一下琢磨许久,叫了声:“周女士。”
周女士似乎没听见,仍旧瞪着眼睛看她,有一瞬间甚至冒出和詹亦杨一模一样的狼的目光,胡一下只好默默下车,默默蹭到詹亦杨身后。
詹亦杨明明接收到了她求救般的目光,却不客气地把她从自己身后拎出来,向周女士介绍:“我女人。”
周女士眼睛噌一下亮了,转眼就从詹亦杨手里接过胡一下的控制权,拉起胡一下的手往主楼走去:“一下是吧?可算把你盼来了。我叫大杨杨把你带到家里来吃顿饭,他嘴上说不肯,现在偷偷把你带来,是为了给我惊喜?”
太热情了吧!胡一下不禁咽口唾沫:“伯…母!”
“哎,你叫我詹太太、周女士、周姐…都可以,但是千万别叫我伯母。”周女士笑眯眯的,“上次我打去新加坡的电话是你接的吧!”
儿子把这事都告诉了老妈?胡一下不禁再咽口唾沫:“伯…周女士你听我说…”
周女士见小姑娘紧张,立马安慰:“你不用担心,我很开放的,不介意年轻孩子婚前睡在一起。不过不介意归不介意,我还是很希望你们早点定下来的。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你爸妈呀?咱们双方家长尽快把这婚事敲定,明年你们就结婚,年底我就抱孙子,后年再生个孙女,大后年…呵呵呵,呵呵呵呵!”
周女士笑起来更显年轻,眼角几乎没什么皱纹,胡一下却被这美丽的容颜吓得几乎要哭出来,巴巴地回头瞄一眼落在后头的詹亦杨,用口型无声地说:“救!我!”
周女士眼里只剩下未来儿媳,其他人彻底成了摆设,饭桌上,两个客人加上一个儿子统统坐在左边,周女士和胡一下坐在右边,一个劲夹菜:“小胡胡啊,多吃点,待会儿吃完了我带你上楼看看婴儿房,你一定喜欢…”
大半菜肴都塞进了胡一下的胃,她撑得泪眼汪汪,扁着嘴瞅瞅对面的詹亦杨。他低头吃饭,动作斯文。
胡一下不甘心,长腿一伸,踢踢他。该死的他还是没反应!
她心里不甘地诅咒:就知道吃,噎死你得了!正这么想着,詹亦杨蓦地放下碗筷,抬起投来。
胡一下用眼神发送求救信号,他却丝毫没看见似地,看向周女士:“我爸呢?”
周女士眼睛仍旧黏在胡一下身上:“你公公晚上有个会要开,就没等你。要是知道你要来,我一定不让你公公走。小胡胡你今晚就在这睡,明天我再带你…”
詹亦杨彻底成了空气,胡一下却万万开心不起来,不死心地看他一眼,再低头往他碗里一看,发现他的碗空了,这才悲催的意识到,原来他是吃完了准备聊聊天,而不是为了救她。
果然,詹亦杨说了句:“我吃饱了。”随后便起身准备离席。
胡一下眼看自己彻底摆脱不了周女士和周女士满嘴生孩子的问题,耷拉下脑袋,无语凝噎。
就在这时,她手腕骤然一紧,就这么被人拉了起来。一抬头就看见詹某人一个坚毅的侧脸。
“周女士,麻烦你先招呼下客人。”詹亦杨抱歉地朝两位客人笑笑,说完,紧了紧握住胡一下腕子的手,转身就走。
周女士格外依依不舍:“小胡胡这饭还没吃完呢你带她去哪啊?”
“应周女士要求,进房和未来妻子研究生孩子的问题。”詹亦杨头也不回地说。
客官不可以25
客官不可以25
胡一下一直觉得家居风格最能反映一个人的性格,果然,三楼是詹某人的地盘,跟楼下的温馨欧式装潢完全不同,黑白为主——白的是他的面孔,黑的是他的心肝!
不过他有时候似乎也没那么坏,胡一下觉得有必要表扬表扬,又怕某人得瑟,只好在起居室里左逛逛右看看,状似不经意提到:“我刚还以为你不打算救我呢。算你还有点良心。”
这女人探头探脑跟个贼似的,詹亦杨笑而不自知,倒了杯水给她,她一接过就“咕噜咕噜”转眼喝完,没办法,刚才一直吃菜,现在满嘴咸。
想到楼下的周女士,胡一下那股惊恐劲还没缓过来:“我今晚是一定要回家的,生孩子这种借口太烂了,你到时候想个别的借口送我走吧。”
“谁说这是借口?”
胡一下一愣。
回头瞧他,只见他眼中一片真挚,慢慢地走近她,边走还边解扣子。
“你你你…你…”胡同志又结巴了。
他又来这招,一步步逼近,等她整个心思都乱了,再抛出个重磅炸弹:“你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胡一下拒绝看他的眼睛,心里念咒: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都是纸老虎…终于没像上回那样被他逼到墙角为所欲为——
她被他逼得腿一软,直接跌沙发里了。
下一秒,詹亦杨单膝跨上沙发,胡一下干笑着往后挪:“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对不起哦,老娘看不上你!”
詹亦杨一顿。
胡一下正琢磨着要怎么溜下沙发,他突然朝她倾过上半身。胡一下一惊,下腰的本事都使出来了,才没有撞上他鼻子。
“我是个很传统的人,你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詹某人说得十分委屈,动作却和语气相反,几近霸道。
胡一下一边推住他的胸膛,一边尽量往后倾,却丝毫阻止不了,他这副样子,真像是要俯身吻她,眼里全是她的倒影,胡一下惊觉自己又快要陷进他的瞳光里,终于失声大喊:“我可不喜欢你这种心里住着别的女人的男人!”
詹亦杨顿住。
半晌,他慢慢抽身坐到一旁,眉头悄悄皱起。胡一下见状,心里欢腾地响起了翻身农奴把歌唱。
捋一捋头发,斗志昂扬地起身,站到沙发前俯视他:“你对女人呢一般就两种态度,要么冷淡的要死,要么就像你刚才那样,看着我跟看猴子耍戏似的。不过呢,很明显楼下那个连普通话都说不好的女的,不是这两种之中的任何一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对她有什么啦!可惜啊,人家有老公咯!”
这女人最后一句话刻意说得很慢,带点假惺惺的同情,詹亦杨轻笑。本来底气十足的胡一下被他这么一笑,心里咯噔一声。
“你的脚趾头比你聪明,”詹亦杨翘起二郎腿,觑她一眼,“怎么,现在是想和我谈判?”
“我哪敢跟你讨价还价啊,”胡一下收起假笑,“不过如果你再耍猴一样耍我,我就告诉你兄弟你想撬他墙角。”
詹亦杨微微垂下眼,胡一下认得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这招竟然成了!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一贪心就多提了一句:“还有,我虽然不清楚你知道多少我和许方舟的事,但你得答应我,以后我的事,你不准插手。”
“许方舟?”他低声重复这个名字,声音格外动听,抬眼看看她,目光几乎可以说是温和,“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事。”
胡一下被他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从兜里摸出一样东西。
是她被他没收的那支手机!
“小狐狸接吻的时候表情很漂亮,这张照片许方舟一定喜欢。”
胡一下脑袋里轰地一声,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抢手机,爪子牙齿都用上了,还是被他轻松擒住。
“你好卑鄙啊!”
“谢谢夸奖。”
人黑心肠不要紧,黑心肠还不要脸也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不止黑心肠不止不要脸,还该死的力气大,一只手按着她的背就让她不能逞凶。
胡一下被迫趴在他腿上,呼吸不稳,目光也乱了,抬眼瞧见手机离指尖只有几厘米,再顾不上自己这难堪的狗爬式,拼命往前蹭,手臂伸长,再伸长。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Mars?”
假洋妞的声音?
胡一下明显感觉到背上那只手一僵,她趁机双臂一撑,好歹是摆脱了他的钳制。手机却被他麻利地揣回兜里,仍旧没夺回来。
詹亦杨眯眼打量这女人。大衣领口早已散开,纤细的锁骨全部露在外头,足以想见里面穿得有多清凉。
目光一暗,起身去应门,头也不回地说:“以后别这样在男人怀里蹭,很危险。”
胡一下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朝着某人的翘臀就是一脚飞踢,差几厘米就踢中了!她愤愤咬牙。
女方说了什么胡一下没听清,詹亦杨也只是简单说了句等会儿就下去,对话就这么结束。
胡一下琢磨着这男人一直有很重的英式口音,真的从没见他为了迁就某人特意拗成美式口音。于是乎更有了底气,讪讪道:“方舟真可怜,老婆和好朋友眉来眼去。”
詹亦杨刚走到她身侧,闻言省省一顿,斜她一眼,眼睛里都能飞出刀来。胡一下历来欺软怕硬,嚣张的气焰刚燃起就嗞地熄灭。
詹亦杨绕过她进吧台,给自己倒酒。一杯下肚,神色终于没那么紧绷。
“第一,我认识Connie在先。第二,准确来说他们明年年后才正式登记结婚。第三,我比谁都希望他们能好好在一起。”
他说得很平淡,但捏着酒杯的手指指节僵白。凭胡一下生平阅尽无数小言、肥皂剧,依稀嗅出了点虐恋情深的味道。
原谅她的八卦吧:“你…你割爱啊?”资本家有没有这么伟大啊?
詹亦杨放下酒杯,攥起她的胳膊就要领她出门。胡一下没听到下文,心里痒痒,赖着不走:“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
眼看就要被他带出房,胡一下扒着门把死不撒手:“要不我用我和徐方舟的故事和你交换?”
詹亦杨脚下一顿,目光在她脸上细细逡巡了一轮,默许了。
胡一下站直咯,理理衣清清嗓,开讲。
“我和许方舟呢,说来话长。”被他一瞪,胡一下立马改口,“好吧虽然说来话长,但我长话短说…”
叽里呱啦一阵胡侃,胡同志深深喘口气,最后两手一摊:“…反正我现在是彻底闹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对我有意思还是没意思了。”
詹亦杨点了点头,掰开她的手,继续拎着她往外走。胡一下慌了:“我说完了我的,你怎么不说你的?”
“我答应要和你交换故事?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某人翻脸不认帐的功力盖世。
“我听不到你的故事死都不瞑目啊!”胡一下不信他软硬都不吃,双手一合,牢牢抱住他的胳膊,死命地晃,“詹大人你就告诉我吧,嗯?嗯?嗯?”
麂皮斗篷大衣,长手套,及踝靴,这么干练的打扮却配着她鼻腔里哼出的语气词和小狗似的表情,詹亦杨无奈抚额。
“方舟的腿是因为我瘸的,就这样。”淡淡丢出这么一句,再不容她撒泼,从她手中夺回门把,开门拎她出去。
可他小瞧了这女人丰沛至极的精气神,下楼梯也不安分,他继续他傲慢的脚步,她屁颠颠的跟在后头:“哦我明白了,你亏欠了你兄弟所以想要他俩好好过日子,可是人女的对你旧情难了,所以你就急着找个对象好让她彻底死心?难怪呢,你这样的人也要跑去相亲。结果我好死不死撞你枪口上了,你觉得我聪明美丽又大方,所以你就…”
他突然停下,胡一下一时收不住脚,差点撞到他背上。他回头眯起眼瞧她,危险的信号:“真想在你嘴上装个拉链。”
胡同志打了鸡血似的,一时半会消停不了:“要不咱俩做笔生意,我帮你搞定胡亦夏和周女士,你帮我追到许方舟,怎么样?”
“做生意不能参杂个人感情,这是我的规矩。”
“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你放心啦!”
詹亦杨脸色瞬间一冷。紧着,转身继续下楼,再不搭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楼,胡一下瞥了眼正在茶厅吃饭后甜品的几人,奢华男逗老人家有一手,周女士一如既往笑得年轻又豪爽,假洋妞最先看见詹亦杨,悄悄起身朝楼梯这边走来。足够近时,她发现了胡一下,脸色稍稍一沉。
就在这时,詹亦杨微微侧头,凑到胡一下耳边:“做生意可以,但你得保证听话。”
“保证!”胡一下也小声回。
“那好,现在,吻我。”
O__O"…
为了得到许方舟,豁出去了!狠狠地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胡一下猛地捧起詹亦杨的下巴,嘟嘴凑去。
詹亦杨好奇,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拙劣至极的吻?嘴唇碰嘴唇,再浅不过,她还睁着双眼睛看着他,真是没有一点情`趣可言。
1,2,3…胡一下心中默数,余光瞥见假洋妞转身,她下一秒就退开,再看一眼那个透着愤怒的背影,她笑得比那花还灿烂:“这笔生意我已经下订了,你不能反悔哦!”
说完便撒欢般朝茶厅小跑而去,留詹亦杨站在原地,隐隐有些不可思议,抬手摸向自己左胸口。心跳在他掌下一下一下的搏动,前所未有的快。
作者有话要说:17、18章,一连被锁了两章,什么肉,什么口,什么手…计划都被打乱了!啊啊啊啊啊啊!!!!!!!!!!我暴躁!我需要安慰!!!!!!!!!!!!!!!
客官不可以26
客官不可以26
阳光明媚的早晨,冷静独自一人从公寓楼出来。
隔天就是平安夜,到处红火的要命,冷静却一门心思只想着:小破车今个儿限行,她是要搭公交还是挤地铁?
正琢磨着,一辆车就这么驶过她眼前,停在了前方停车格内。
车上下来一女的,跟车内人道别之后转身就朝这边走来,冷静一看,哟呵!不是胡一下是谁?
胡一下见到冷小妞,不淡定了,冷小妞瞅一眼开走那车的车牌,更不淡定了。胡一下嘴快,抢先说道:“我上去换件衣服上班,你等等我。”
冷小妞手快,胡一下还没来得及进公寓楼就被她逮住:“刚那车…”
这妞吊人胃口的老毛病又犯了,说到一半就缄口不语,胡一下看看表,一连急色:“詹BT老爹的车顺路送我回来的,咋了?”
“京V0打头的车牌,啧啧…”
冷静自顾自低语,胡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咋了?”
冷静拍拍她肩,打发她上楼:“快去换衣服,咱路上再说。”
两个话唠一整天没见面,一坐上公交就眉飞色舞地交流开。只嫌今天堵车堵的不够**,还没聊尽兴呢,就要分头转车了。
腻在一起的最后一刻,冷静不无叹惋:“这世界真是有够小的,我今个上班没准还能碰上胡亦夏呢,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嗨,这事儿和你又没关系,你有什么好纠结的,”胡一下对此毫不在意,“我今天要见到许方舟了,这才是最烦心的事。”
冷静一听,顿时惊悚:“詹家都认定你这儿媳了,你怎么还惦记着许方舟哪?”
胡一下看着她迟疑了半晌,还是没透露自己和詹某人的那笔生意,只说:“都什么时代了,詹BT背景再硬也不能抢我回去压寨不是?哎呀不说这个了,明天是我生日,你准备好礼物没有?”
冷静摸摸荷包:“那你准备好给我的圣诞礼物了没有?”
胡一下豪迈地一甩头:“姐把詹BT送你,敢要不?”
冷静顿时面露恐惧,胡一下见状,笑的别提多欢。
虽说得豪迈,可到了公司见到詹某人,胡同志还是有些忌惮的。向一个脸上不挂任何表情的男人资讯感情问题,难比登天。
离例会还有几分钟,詹某人边整理袖口边快步朝会议室走去,直属部门经理还在一旁跟他咬耳朵,胡同志硬着头皮跟在后头做尾巴,等经理汇报完,赶紧上阵:“例会上我肯定会和他碰面的,我该怎么办呢詹大人?”
她狗腿的模样某人似乎很受用,丢来一句:“当他空气。”
胡同志愣了下:“这…”
瞟一眼她自认被戏耍了的小模样,詹亦杨淡淡补充:“想留住一个男人就要让他觉得你随时都会离开他,懂么?”
欲擒故纵?
胡同志恍然大悟,正点头如捣蒜,一抬眸就看见另一边电梯口一行人鱼贯而出。
许方舟个子高又英气逼人,身处其中分外惹眼,胡一下看着险些发愣,耳畔突然响起詹某人的一声干咳。
胡一下赶紧收回目光。
许方舟分明也看见了他们,不急不缓地上前打招呼,虽然在和詹某人说话,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过久。胡一下一个劲的自我催眠,当他空气,当他空气,当他空气…
例会。
许方舟有个习惯,发言前会有几秒的停顿,目光扫视全场,那一刻他脸上似乎有种贪婪的魅力,仿佛要一手遮天,独占天下,胡一下默默花痴,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寒光扫来。
不用看都知道这道寒光来自哪儿,可胡一下偏偏忘了教训,果然,循着寒光望去,詹某人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真是煎熬,胡一下垂头暗自抹汗。
不过挨到例会临近尾声,胡同志彻底得瑟了,借递文件蹭到詹某人身边:“许方舟他总共看了我7次!”
詹某人没吱声,胡一下也没打算他会有什么回应,默默退回去自嗨。
例会一结束各方人马各自忙碌开,加上许方舟临走前那样欲言又止的望了她一次,这“8次”可算是破了纪录,胡一下自此对詹某人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一早上连轴转,不仅没把她那股热忱劲给转没,相反,胡同志一挤出时间就巴巴地黏着詹老师,想再讨教两招。
这不,詹某人中午和合作方有个饭局,上个厕所的空暇,胡一下就杵在男厕外翘首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