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又发了好一会儿呆,悠然间,吴桐嗤嗤地笑起来。
吴桐,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她对自己说。


坐在回程车上的厉仲谋,不言不语,他翻开手机,调出那一段自行录制的视频,手机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和他现在脑中的思绪一样混乱。
那是厉仲谋当时在厨房拍摄下的起火场面。
这是一个很有利的证据,足够指证吴桐在对孩子照顾上的失职。可…
厉仲谋现在却不知,该如何处置这段视频了。

第 11 章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举报刷分通知:因为蓝在作者有话说里要留言,不知被哪位读者告了,文下被挂了牌,蓝把这件事和管理员处理好了,之后再回来更新《无爱》。
抱歉了各位童鞋,群么么,顶锅盖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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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升职,上头给了指标,要她带几个新人,组个独立出企划部的团队,负责新项目。
她上回落水,半夜便发烧感冒,病情缠绵几天,不是很严重,除了偶尔咳嗽,吃了药想睡之外,没什么大碍。
吴桐这几天忙的团团转,自己手头的工作还没上手,还要忙新项目的前期企划。
好几次吴桐忙疯了再闲下来,都在心里构架:张曼迪助自己升职,到底是助她赢官司,还是要她在这办公桌上累趴下。
她请了钟点工照顾童童,一天四小时的陪护,童童跟她闹脾气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放着孩子不管,让厉仲谋再抓着什么把柄不是?
后天要开庭,人事部批了吴桐一天半的假,所以她明天有空,可以去找向律师,好好谈谈案子的事,心理医生替她开具的精神状况证明她已经mail了一份给向佐,他给了简短的回复,说这份证明对她很有利。
向佐决口未提那个“非常手段”,那是她的疮疤,不想被人血淋淋地当众揭开,向佐能体谅,
吴桐对此是感激的。
可到了第二天,却因为一个大客户突然回港,吴桐又无法顺利休假。
吴桐的公司很注重对客户利益的保障,香港很多富豪都请他们做风险投资,风险低,信誉好。李泽辉是公司高层划拨下来给吴桐的白金级客户,也是公司的大股东,怠慢不得。
这位李总的秘书特地打来电话,说李总已经回港,有半天的时间可以听听她为他新设计的投资计划。
吴桐在电话这头恨得牙痒痒,声音却依旧得维持一派温和,问:李总想约在哪里见面?
“2:30,寰宇高尔夫球场,吴小姐知道地方么?”
当然知道!必须要过海才能到的地方!一想到要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轮渡上,吴桐咬住牙齿回: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到。
她挂了这个电话就直接拨给向佐,说要消约,向佐似乎很空闲,竟问她下午要去哪,他可以过去和她碰头。
吴桐想了想,报了地址。
向佐立即阴阳怪气地笑:“您可真有闲情雅致。”
吴桐不与人抬杠,算一下时间,和李泽辉谈事情一个小时就够,便约向佐3:30,之后不等他说话,直接挂电话。

寰宇高尔夫球场占据几个山岭,吴桐坐着缓慢如蜗牛的专用车,终于找到被球童和朋友围做一团的李泽辉。李泽辉似乎在等重要的客人,客人姗姗来迟,李泽辉没工夫管其他,吴桐根本还没近李泽辉的身,就被他的助理请去喝果汁。
等啊等的,半小时都过去,她果汁也喝完,只能窝在车里头等待。渐渐地就有些困,头一歪,差一点睡着,这时候李泽辉的声音响起:Eric,你总算来了!
吴桐立即睡意全无,三魂七魄都丢在了李泽辉的这句话里。姗姗来迟的客人,不是厉仲谋是谁?
七年间都碰不到的人,怎么这两个月来连连相遇?谁在捉弄她?吴桐有些慌张,幸而躲在车里,离那些人有些距离,她想要躲到更隐蔽的地方去,谁料李泽辉这时候突然想起她这么个人来,请助理把吴桐叫过去。
吴桐几乎可以确定,李泽辉这是有意为之,看他那样的表情,恨不能把她推进厉仲谋怀中了事。
可吴桐全然没此等想法,厉仲谋更是如此,“吴小姐,你好。”
“您好。”
互相问候过了,便再不说话,一个开始认真打球,另一个开始认真发呆。吴桐悠悠然回想,李泽辉这么拉拢厉氏,是想做什么?公司高层近期内会有大变化?
吴桐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如果真有变化,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厉氏分拆了他们公司,然后再分别变卖,吴桐很可能会因此失业;要么厉仲谋直接把它归并进厉氏,吴桐今后就等于在厉仲谋手下打工…
李泽辉见二人如此冷淡,似乎打乱了他的计划,吴桐终于被放归回室内,不用坐在车里等。
正如她所愿。
吴桐在室内休息区边喝东西边看表,眼看快要3:30,向佐还未到,她只得拨他的电话。
那头有雨声,向佐解释,“这边在下雨,轮渡迟了。”
吴桐看看窗外,下雨?她这边还是好天气。
香港天气历来如此,说雨是晴的。吴桐脑子有些迟钝地想:迟就迟了吧,反正不急于一时。
这时候呆在空调阵阵的休息区,她趴在桌子上,是真的要睡着了。
厉仲谋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昏昏欲睡的女人,坐在休息区,撑着下巴不时点头。
看她如此困意十足,厉仲谋觉得不便打扰,绕道进去,要一杯咖啡,坐在角落细品。
李泽辉提的合作计划他没有什么兴趣,吴桐所在的那个五体不勤的公司,他也看不上,没有收购必要。

吴桐是被人逗醒的,下巴有些痒,她眨眨眼,一撑开眼帘,就看到向佐。他笑容洋溢,见她醒了,也不正襟危坐,手指还停在她下巴上。
她挥开他的手:“做什么?”
向佐见她没睡醒似的,声音一沉:“张嘴。”
吴桐反应不及,“嗯?”嘴唇一开合,向佐丢了片东西进她嘴里,亲狎的手指无意被她温软双唇抿住。
又是这样轻薄人的姿态,吴桐咳嗽着躲开,向佐却不意外然:“泡腾片而已,看你精神不好,送你一片。”
又一次被耍弄,吴桐瞪他,向佐笑眯眯回视,一边扬手请路过的服务生送杯热水来,一边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服务生的热水很快送来,十分烫手,“多喝热水,对感冒效果好。”
听向佐这么说,吴桐愣怔住,他竟知道她感冒?
两人视线正胶着,李泽辉的助理托门而入,吴桐的脸正对门边,自然看到,便与那助理打了下招呼。
助理客气地朝梧桐颔了颔首,接着又在休息区望了一轮,这回终于搜寻到目标,并直接朝那目标走去,口中振振有词:“厉总,总算找到您了…”
话音一落,吴桐身体一震,本能地回望。
厉仲谋原本正看着向佐放在她背部的那只手,此时,视线轻抬,与吴桐的目光触礁。
他用那样古怪地目光看她,看向佐,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吴桐心跳此刻有如被搁浅,手一抖,水杯即刻打翻。
水浇在吴桐手背上,烫得她慌忙丢了杯子站起来。
这才醒过神来,吴桐不敢多看,抛下一句“我去洗手间”径直奔出众人视线。

在洗手间闷了许久,吴桐不甘不愿地出来,一开门,就看到对面墙壁倚着的向佐。
他很严肃:“问个私人问题,行不行?”
“…”
“我没接你这个委托的时候,在国外看过你和厉仲谋的报道…”
她立即接话,似乎有些局促不安:“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向佐对此不置可否,继续他自己的话,这个时候的他,是向律师,而非轻浮的向佐,“报道上有很多说法,不过我一直觉得,厉仲谋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一个女人如此善待。Mandy那种傻女孩,世间上少得可怜,更多的,不过是看中厉仲谋的身家。”
“…”
方才这女人与厉仲谋之间对视,双方的态度都不明确,那一刻,向佐突然就联想到前几日曼迪低落的情绪。
那个他照顾多时的学妹,悲戚地让人心疼。
而此刻,他面前这个时而刻板,时而软弱、时而又强势的女人,她,到底哪一面是真实?
“告诉我,你是哪一种?”
“…”
“我要你说实话。”
吴桐思忖很久,慢慢说了一句:“He is my goal.”
“他,是你的,目标?”
最后二字,向佐着重地念,顿了顿,向佐似乎明白了:“所以说,你是为了接近他,才…”
这个女人僵硬地笑,“没错。所以…我是,第二种女人。”
既然,全世界都这样认为,吴桐想,那为何她自己,不能这样想?
这样想了,这样认为了,她不就可以从这一段过去中挣脱了么?
多好…
几步之外的转角,厉仲谋靠着墙壁,无声又嘲弄地笑。原来如此,她写在剪贴册上的那一句,Eric is my goal,原来是这个意思…
厉仲谋支起身体,慢慢地走,继而,脚下越来越快,他穿过走廊,走过休息区,路过垃圾箱,他头也不低,脚步也不停,径直将手中那一管烫伤药膏扔进去。
空出来的手摸出手机,他一边走,一边点击视频,发送,不出半秒,他的整个律师团都会看到,这个女人如何放任两个孩子在火光中慌张地尖叫。
厉仲谋合上手机,冷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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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全世界都这样认为,吴桐想,那为何她自己,不能这样想?
这样想了,这样认为了,她不就可以从这一段过去中挣脱了么?
多好…
这个幽静的洗手间门口,向佐与这个倔强的女人仿佛在对峙。
许久,向佐忽而一笑:“如果真是这样,又为什么要哭?”
吴桐一愣,眼睛在此时一眨,又是一滴泪滑落眼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眼角的濡湿是什么,慌张无错地偏头擦拭。
向佐叹气,慢慢走近她,“一个合格的律师,心理学一定学得好。你倒是口是心非,我差点也被你骗过去。”
向佐似有些失望,又似有些心疼,“可你,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眼泪?”
话音落下时,向佐已经站定在吴桐面前,“可见,吴小姐,你并不是个合格的骗子。”
伴随向佐的声音,向佐的手指扳正吴桐的下巴,“你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该拿去给厉仲谋看的。我不信他不会心软。”
他像是在调笑,偏偏目光炯然,叫人暗暗心惊,吴桐想躲,被他扣住,他依旧是懒懒的口吻,问她:“你现在应该很需要一副肩膀。我不介意把自己的肩膀借你。”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神奇的魔力,可以驱散晦涩情绪,吴桐心情好很多,用胳膊擦了泪,躲开他,学着他无谓的口吻说:“是不是所有律师的嘴都和你的一样甜。哄得女人晕头转向?”
向佐仔细看她眼睛,顿了顿,放松了一些:“博你一笑,值得。”
吴桐踢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听他在后面无所谓地高声说:“要不要试试,我的嘴到底有多甜?”
两个人回到休息区,重新要两杯咖啡,向佐往角落里望了一眼,厉仲谋已经不在那里。向佐这几天整理了官司有关的资料,现在全部给吴桐过目。
厉仲谋是众所周知的不婚主义者;
而张曼迪,无数次被媒介追问恋情或婚事,那些千篇一律的回答:暂时没有结婚打算,还没有做好准备要宝宝,自己还年轻,照顾不了孩子,Eric事业太忙,也不希望那么早就定下来…
“你知不知道,这一场官司,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富豪有私生子,这一点不稀奇,厉仲谋偏偏要这样子诏告天下。可他是厉仲谋,没人敢得罪他,没人敢议论他。你不一样,你没有他的权势,被骂的再难听都有可能,当然,我们也可以靠这个来扭转局势,打同情牌,比什么都管用。”
他一边说,吴桐一边翻看资料,“这也算证据?”
向佐受不了她这样一副怀疑的模样,正色而言:“吴小姐,请相信我的职业敏锐度。”
吴桐狐疑地点头。向佐竟还问她,能不能在法庭上像刚才那般哭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哭,啧啧啧,连我都被打动…”吴桐咬牙切齿看他,向佐才正经一些,“…你别忘了,法官是女性,女人普遍神经纤细。”
“那不是在做戏?”吴桐对此鄙夷。
这个女人就是死脑筋,向佐不想再费唇舌解释,直接说,“想不想赢你儿子的抚养权?”
她自然是点头。
“想的话就听话。”

虽不苟同他这样的手段,可晚上,吴桐真的如向佐教的,手头的事情都解决了,便对着镜子练习。
可惜半滴泪都挤不出来。
吴桐自己也不知自己下午怎么就能在他面前梨花带雨,可这时候面对镜中自己,却是眼角干涩的可怕。
她今天准时回家,童童异常开心,在客厅里蹦得到处跑,欢呼终于不用吃钟点工做的东西,孩子不小心还说漏了嘴:她做的比妈咪你做的还难吃!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童童赶紧抿嘴做乖孩子,偷看妈妈,就见吴桐似乎在想心事,没有听见他的话。孩子有些暗自庆幸,亦有些不满,被忽视的感觉很不好!
吴桐今晚实在没有心思做饭,领着童童上天香园酒楼,隔壁张先生一家三口一道去,凑一桌,有张翰可在,童童心情好,最不爱吃的苦瓜也乖乖吃好几口。这个时候吴桐懂得安慰自己,没有男人,她依旧过得好,童童也依旧可以健健康康长大。
所以,有些东西是可以放下的,有些东西,是必须遗忘的。
童童玩的累了,晚上早早睡下,吴桐还在那练习掉泪,电话响了。
向大律师主动联系她,请她去派对。
吴桐觉得这人脑子有病,自己玩乐就算了,她与他又不熟,何必私下这么勤着见面?
他只一招对付她:“跟官司有关。”
吴桐不回话。
向佐几乎可以想象她此时是怎样鄙夷的表情,他也不气,继续道,“我这是帮你找证据,顺便帮你省去一大笔请私家侦探的钱。”
她能说什么?她答应下来,他还不忘嘱咐她穿漂亮些,否则进不去私人会所。
漂亮衣服倒是有,正是这位向大律师给她的那一件,被她一气之下扔进衣柜最角落,她这回翻箱倒柜地找,不止找到那件小裙,还找到她的秘密盒子。
她都快要遗忘它了,偏偏这时候又翻了出来,何不彻底放下?吴桐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如是说。
她换好衣裙,抱着那盒子走出卧室,去童童的房间看了看,孩子睡得很香,此刻盒子在她手中如有千斤重,她一咬牙,把盒子扔进垃圾篓。
拎着小包出门的她,轻松很多,她的车子也已经修好,今晚过后,一切重新开始。
私人性质的时尚派对,会场里可以调暗的灯光使得气氛变得极其魑魅魍魉,吴桐好不容易找到向佐,向佐正在用手机拍摄有趣画面,见吴桐到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吴桐顺着摄像头正对着的方向看去:阴魂不散,张曼迪。
向佐很快拍摄好,拉着吴桐离开,到了明亮处,他把今晚的成果展示给吴桐看。
几张照片,几段视频,高级手机,像素高的吓人,照片和视频的清晰度都不用怀疑。
视频里,有张曼迪的影像和声音,无非是抱怨抱怨男友,抱怨抱怨孩子,在公众及镜头前再温婉的女子,在好友和酒精面前,照样吐露心声。
“他无非是要个继承人,何必…何必这么劳师动众,和一个单亲妈妈抢孩子?”这句话说到吴桐心坎里,吴桐忽然觉得,张曼迪其实是个好女孩,只是,厉仲谋,不是这个女孩的良人。
当然,也不会是她的良人。
吴桐醒悟,便有些向着张曼迪:“你不是她朋友么?她这样的形象受损很严重。”
“我在帮助两个女人离开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爱的男人。”向佐说的理所当然。
吴桐听明白他这句话,直接笑出来。向佐对厉仲谋如此不满?“你和他有仇还是怎样?”
他笑眯眯回答她:“没错,有仇…”
不知为何,向佐此时的笑脸看的吴桐毛骨悚然,隐约觉得他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男人此刻的表情,深不可测,如同这一片夜空,深邃的不容人窥伺全貌。

同一夜空,同一夜晚,厉氏大楼顶层总裁室灯火通明。
厉仲谋正在发火。副总以及几个部门经理都被他召回公司,开会开到现在,下午高尔夫球场上,李泽辉无意间向厉仲谋透露了几个厉氏有意参与的项目被人捷足先登,厉仲谋最近疏于公司事务,没有接到一点关于此事的消息,一回到公司便召集决策层回来做紧急会晤。
几个经理都看出厉仲谋心情不好。很不好。
大风大浪几番过境都屹立不倒的厉仲谋,对公与私的分界做的很好,从没有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的先例,因而几个主管面面相觑着,都不知要怎么应付。
解救他们的是一通电话。
厉仲谋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所有人都禁言,目送脸色严肃的厉仲谋走到角落接电话。
对方迟迟不说话,厉仲谋揉一揉自己眉心,看一眼落地窗外CBD区的夜景,声音柔和下来:“童童?”
猜得很准,吴童童小朋友嘿嘿笑出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种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孩子玩了不止一遍了,厉仲谋记忆犹新:“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么?”
“我偷偷爬起来的,妈妈出去了,我才能打电话给你哦!”孩子声音欢快,没有一点睡意,脆生生的,还不忘抱怨一句,“你今天没有去我学校。”
厉仲谋滞了滞,“…她,又让你一个人在家?”
孩子没听出他的语气,自顾自得意地讲:“下午有个叔叔送妈妈回来的,我看见了哦。晚上我还听到他们讲电话呢。那个叔叔会逗妈妈笑呢,所以我就装睡,好让她出去约会!”
语气透着骄傲,似要等着厉仲谋夸奖。
厉仲谋看了看表,又回头瞅瞅胆战心惊的众位经理,他想一想,“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童童还在那犯难,“妈妈要是回来看到你,又要不高兴了。”
“还记得上次那个PSP么,我已经拿到了,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孩子犹豫很久,支支吾吾地答应,厉仲谋也觉得悲哀,孩子始终向着吴桐,他物质上的满足只会让他犹豫,无法令他动摇。可…
吴桐哪里照顾得好他?这么晚还要出去约会?这是什么样的女人?配做母亲?

厉仲谋在经理们近乎感激涕零的目光中宣布散会,自己驾车到吴家,孩子的防范意识做的好,还会自己搬凳子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外头是谁,之后才开门。
可这时候童童却有了困意,玩了一会儿就想睡,厉仲谋背他进房间,看到孩子的书桌上还摊着作业本,有数学题目没做完。
孩子蜷在被子里探出个小脑袋抱怨题目难,做不来。
厉仲谋也无聊,帮儿子写作业。他在草稿纸上写下详细解题过程,不忘提醒童童要自己誊抄一遍。回头才发现童童已经睡着,温软的小身体缩在床上。
厉仲谋为他掖好被角,轻手轻脚走出门,拿了外套准备走的时候,看到垃圾篓里的东西。
那个盒子厉仲谋记得,他也曾以为它对那个女人来说很重要。可原来,只是她不要的垃圾而已。
不知为何,厉仲谋看着那静静躺在垃圾篓中的盒子,有种骄傲被践踏了的刺痛感。心动吗?不至于,心痛吗?更不可能。只是…隐约的刺痛感而已。
厉仲谋也不知,这个女人不要的东西,他为什么要捡起来带走,可他确实这么做了,上车,启动,盒子扔到后座,踩油门,扬长而去。
没开出多远,厉仲谋看见远处迎面而来的一辆车。他认出那是向佐的车,向佐那小子也明显看到了他。
向佐闪了下车头灯,算是打招呼。车头灯一亮,厉仲谋便看清向佐旁边、副驾驶位上坐着的那个女人。
吴桐歪着头靠在车窗上,没看见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
两辆车,擦身而过。
厉仲谋也不知自己心中的郁闷因何而生,只得将油门踩到底,换挡,加速离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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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庭审,依旧大批记者在法庭外守候。吴桐只想尽量不引人注目,恨不能法庭开了后门,自己偷偷摸摸、无声无息进去。
向佐却不,一个律师,完全没有律师该有的样子,高调护着吴桐,在法庭外大方任拍。吴桐昨晚没睡好,精神异常不济,她本戴着墨镜,向佐却缴了她的墨镜,任她双眼浮肿面对无数镜头。
吴桐都能猜到自己被拍的有多丑。
进了法庭的等候区,向佐才松开吴桐,仔仔细细看她眼睛,吴桐躲,他便双手按在她肩上,“昨晚练哭去了?”
吴桐还没出声回答,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已经打断他俩:“Mark你还真是高调,这个打扮,是来打官司的,还是来参加颁奖盛典的?”
二人闻声望去。
说了此番调侃的话的,是厉仲谋的律师。这律师有一张厉害的嘴,吴桐好几次在庭上被他逼问地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