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一向动手的能力只能从美变丑,若是这胖子被我动了之后,只能是没有最丑,只有更丑了!
寒啊!
再说,想要赏心悦目的,也不难。
譬如眼前:我主动走到云谦面前,在他讶异的目光中用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告诉他:只要他归还我的失物, 我定马上离开都督府!
他阴寒着一张脸冷笑:见过打劫的把劫来的东西归还失主的吗?
我想想,自己若是当了山贼,劫了好东西定然也是不还的罢,只好摇摇头。
再想想,还是心有不甘,不怕死的再朝前一步,能清清楚楚看见他浓密的眼睫毛了才停下,眦牙威胁:若是不还我的宝贝,便把这都督府搅得在翻地覆!
云谦冷冷道:随便你!反正这又不是我家!
和谈到此注定破裂,我愤愤不平的往回走,顺便扯了胖子的胳膊同行。在一堆女人仆妇的讶异抽气声中,胖子乖乖随我走了。
此情在她们眼中只有一个解释:公子定是被这妖女勾引了!
胖子在我的拉拉扯扯中身不由已的回头向他表哥招手:“表哥你要是喜欢我那个小妾,跟我说一声,我回头送到你房里去…”
他的话仿佛更是验证了众人的猜测:公子有了妖女,恨不得把八个女人都送给表少爷!
远远的,看那朗如日月的翩翩公子被胖子的话惊的呆立当场,不由乐开了花!
嘿嘿,不还我的东西,我们之间的纠葛便一天不完!

云谦番外二

姨父的书房外有千竿新竹,正午的阳光在竹林里被切割成了星星点点的光影。
我从支起的窗户里看过去,就是这样一副情景,衬着午后的湿热,我微有睡意,不小心打了个呵欠,猛然警醒正在聆训,不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你们哥俩闹得也太不像话了,早就在我面前说过不跟那妖女有所纠葛,现在倒好,你把她带进了府中,航儿整天围着她转,听说昨日那妖女打了胡氏,航儿竟一言不发,跟着那妖女走了…"
威武的姨父本是武人出身,先祖跟随世宗打下江山,三代新帝,他也算是将门虎子了。
武人说话,从来就不会拐弯抹角,昨日的事,不知是谁多嘴,告知了姨父。
想起昨日那妖女得意的笑脸,不知为何,本是暴怒的我竟不由自主的牵动了嘴角,姨父虎眸转动,竟被他捕捉了去…
“这事有什么好笑的?莫非是航儿又做了什么让人发笑的事?”
呃…我后知后觉想起,刚刚,自己是笑了么?
只是不由牵动嘴角,在别人眼中,便真的笑了么?
训完话出来,穿阁过户,沿着花园慢慢踱去,凭日光灼灼,将后背烘得暖暖。
那日将妖女劫回府中,并未深思,只是意识使然。
初听妖女恶名,不识妖面。
初识妖女,却是生平未曾遭遇过的奇耻大辱…
再次见面,我并不知是她,听她用清朗悦耳的嗓音说不吃点心,转身回头,那个曾经刻在心底耻辱的痕再次烙痛…
而这次,才确定,那个目光纯澈清朗,宛如孩子般质问过我的女孩,原来就是传说中新近崛起江湖的色魔淫娃,不知为何,内心竟有隐隐的惆怅,即使在被她折辱之后,还是惆怅,那样目光的女子,会是色魔?
我是被她折辱,那种折辱,有时在夜深时想起,更多的像是一个孩子的恶作剧,在法度之外…
被孩子欺负了,难道还要欺负回去吗?
我开始犹疑…
很快,答案揭晓。
东方寒同行的女子也叫天星,桃红衫子,相似的眉眼,但气息却迥然不同。
妩媚销魂的眼,柔软无骨的身段,行走时香风细细,转眸处万般风情…
我悄悄尾随而去,听二女对话,这才明白,感情这个打劫过我的女子是真正的天星,不过却是身背黑名,被同门相煎…
心中,竟有隐隐的欣喜…

这两日忙于和谢家周旋,各方财阀来往相斗,□乏术…
再往前几步,便要到航儿的居所了,树影轻动,竟从旁边钻出一个明艳娇媚的女子,那女子躬身上前喜孜孜的见礼:“表少爷安好!”
我漫不经心的挥挥手,航儿的姬妾过多,我并不认识,也从未细心打量过…
想到此,不由又抿起了唇角,想起昨日那个顽皮的丫头远远喊着:“喂,胖子,不如你把你的八个女人全都送给你表哥吧?!你表哥都挺喜欢的!”
那种得意,让她幽瞳闪亮,整张素颜都泛着神彩,说不出的动人美丽。
那女人再上前一步,微一弯腰,让我更清楚的看到她的脸,口气里竟有丝不可察觉的乞求的味道:“表少爷真的不记得妾身了?昨日…昨日表少爷还在那妖女的手下救了奴家呢!表少爷若不嫌弃,奴家为奴为婢,报答表少爷大恩!”
我忍不住皱眉,这才想起这女人便是我昨日出身相阻天星笞打的女人了,她那么大声惨叫,我以为,至少应该还要在床上躺个七八天左右,枉我发怒,以为长久在云霄宫生活的妖女心里也是一般的狠辣,竟对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动手!
原来,原来只是女人的手段,博取男人怜惜动心的手段,只可惜那妖女不懂,也不会…
而她,看我大怒,竟开心若斯,也不解释。
是的,她不解释,从上次和那假冒天星的女子对打之后就绝口不在提那事,别人叫她妖女,她也笑嘻嘻的应承。
为何不向解释?不向我解释她并未对那女人下毒手,只是逗她玩玩?
航儿的院子里是一片锦绣花丛,锦绣花丛中斜倚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的是航儿,女的只简单的梳两条辫子,浅紫衣裙,瞳若灿星,光华流转,颊上浅浅浮起一层绯色,明丽 无匹,细看却是那妖女天星。
两个人一人拎着一小坛酒对饮,隔着远远的水榭有歌女吟唱,琴声悠然。
天星一仰脖灌下一口酒去,酒液顺着玉色小巧的下巴蜿蜒而下…这…这样豪爽鲁蛮的喝法,那些为了妖女天星神魂俱醉的江湖人士见了,不知会如何想?
然后…然后…那妖女随手扯起最近的航儿的宽袖擦了酒渍,继续牛饮。
航儿结结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放眼四周,就算他最彪悍的女人大概也没有如此过,“天星,你…那是我的衣袖,你怎么…你怎么可以拖来随便擦口水呢?”
“我从来不吐口水!醉了都不会吐!”她浑不在意当事人的态度,随口驳了回去。
航儿呆看了两秒才发现问题的症结根本就不是口水或者是酒水的问题,而是拿他的袖子擦的问题!
“我今早才上身的,湖州产的最矜贵的九转纱啊…你难道没有手绢吗?“
”哦,很值钱吗?不过擦起来虽然凉凉的,但是不吸水,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嘛,干嘛心疼成这样?“妖女一脸的不屑,大不以为然
我暗叹,九转纱以细密轻薄舒爽出名,据传要最细的经纬繁复九转穿织而成,一尺值一金,又名尺金。
再灌一口酒,随手扯起航儿那已经沾满酒渍的衣袖再擦一次,在航儿无可奈何欲哭无泪的眼神中镇定自若的丢过他的衣袖,眨巴眨巴她那双黑得出奇的眼睛,“说起手绢嘛,我下山的时候倒是带过一条,不过,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是擦完手丢了吗?我都穷得铛铛响了,哪里还会有闲钱买那种东西?”
我下意识捏捏衣袖,袖里笼着一方丝帕,那是那天解穴之后我从地上捡的,说不出当时什么心态,只是拿回来自己洗了,随身带着。
丝帕的一角,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羽”字,不知是何意?
而那个字,看前面那种喝酒都是用灌的女子,就不难想像能把那么难看的字绣在丝帕上的除了她再不作第二人想!
“哧____”
航儿另一边没被擦过酒渍的袖子被妖女结结实实撕下来一块,她随手折折,胡乱揣进了怀中!
她不会是…不会是要拿来当手绢的吧?
“你…天星…你撕我的衣服做做什么?”航儿朝后缩了缩,整个人缩成了个肉团子,已经不能用愤慨来形容了,就连质问,也显得心虚!
那妖女笑得亲切和蔼,完全没有应有的自觉:“你说这衣料不错,我扯块来当手绢。”
果然…果然…是天生的妖女,连脑袋都长得和别人不一样!
我心中笑得哆嗦,还是抬脚过去了。

我在房梁上伏了很久,直到整个都督府所有的房间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夏虫啾啾,弯月渐沉,唯有回廊间的气死风灯闪着晕黄的光,偶有巡逻小卒轻轻走过,余下便是一片寂静了,才轻轻的跃下房梁。
房间里,此刻应该睡着一个人,那个劫了我宝贝的人。
在我不厌其烦的追问上,胖子曾经详细描述过这屋子的摆设。
迎门是桌子绣凳,右手边是起居处,摆着几件珍玩古董,那是云谦初来那天胖子老娘张罗的。
左手边设着云母大理石的屏风,背后是檀木大床,床边是镂花衣柜。床是胖子张罗,当时说起这张床,胖子神色暧昧的看我一眼,着重形容了此床的宽大舒适以及耐重性。
胖子大概是以为我夜半出没,问清楚了要去劫色,因此表现的非同一般的赞同,冲着胖子毫无条件支持我暗夜采花这事,真觉得他是个兄弟,一个丑的胖兄弟。
我偷偷从怀中掏出一把药末一撒,一股奇异的幽香立时布满了整间屋子,使劲捏着鼻子,恶,此种俗恶的味道也只有胖子能忍受得了_____这是胖子为了支持我采花特意给我弄的春药,味道不是一般的浓烈,据说药性也不是一般的强,不过没试过,姑妄听之。
没办法,在被搜刮的一穷二白的情况下,我也只能用这种恶俗的东西了。
轻轻挪动着朝左手过去,入眼是青纱幕账,影影绰绰睡着个人,呼吸香甜悠长…
我直扑纱账,一摸,是双温暖的手,美人儿侧卧在床。
再摸,美人儿胸怀暖洋洋。
再再摸…不不不…
美色当前,我把持不住,犯了个小错,摸到了美人儿的裤腰带…
虽然最想摸的是美人儿的眼睫毛,可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会有人把东西藏到脑袋上,没地儿不是吗?
我的手贴着美人儿的款款细腰徘徊不止,不知该继续向上还是向下,心里也没底,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公子会把东西藏到别人不会轻易去摸的隐秘地方去吧?!
我就曾经偷偷看见过贼有钱的白言曾经偷偷撩起衣襟,把白默暗室里的夜明珠偷偷塞了两个进去,那神情十足是个小偷。
我就不明白了,整个云霄宫的珍宝都是他的,他还偷来偷去,偷个什么劲啊?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摸下去的时候,一把清冷的声音不耐烦的响起:“你倒底要不要继续往下摸?倒是痛快一点啊!”
我不客气的回:“要你管!”
说完了追寻声音来处,才发现侧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平躺着了,大概是我愣神的时候吧,正气定神闲的看着我,呼吸平稳悠长,我猜脸上也带着促狭的笑,夜太黑,看不清。
幸好,幸好,夜太黑,他也应该看不清我的表情。
我只觉一股热气一路蹿上,直冲脑门,顺带着红了脸颊耳朵。
偷东西或者劫色并不可耻,可耻的是被抓了现形!
被抓现形说明的我技艺不高,有待加强。
转身,我迟疑着挥了挥手,“那就睡个好觉吧!”
走了两步,听见一声极轻极压抑的声音:“你也一样!”
要是平日以他的身手怕是早就爬起来抓人了,现在居然直接赶 人走?
大着肚子再蹭回去一点,床上还是没动静,索性打了火折子点了根蜡烛来看,床上的美人儿凤眸半漾,玉色的肌肤上细细密密浸了一层晶莹的汗珠,蝶翅下的一双黑潭骤起汹涌,我不由咕的轻轻咽了一口口水。
在被云霄宫中无数美色荼毒过之后,竟然还会对着美色垂涎三尺。
我的手不由的轻抚上去,从怀里掏出从胖子身上撕下来的一块衣料权当手绢,帮美人儿把汗擦了。
“你,来做什么?”美人儿轻轻开口。
“劫色…不不不,偷…偷东西…”]
也许是美色当前,我方一张口就发现把胖子的想法经说了出来,再改口,更是错得离谱,马上从采花贼变成了小偷…
紧张之余,只感觉手心沁起一层汗,脑门也起汗了,手足疲软,直想靠过去,扑上去,床上的美人儿看起来很好吃很清凉解渴的样子…捏紧了手指,在扑上去或是退出去之间徘徊…
我在后花园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天光大亮,胖子打着呵欠找来,“咦?你衣服怎么湿湿的?”
这算不算为谁风露立中宵啊?
在最后时刻,我良心发现,想到万一云谦被我采了,清白受损,岂不是要我负责?
我若不肯负责,他啼啼哭哭,要死要活,又当如何呢?
好心问了一句:“万一…万一我不小心采了你,你会不会要我负责?”
“你当然要负全责!”他坚定的告诉我。
我吓得落荒而逃!
逃跑之中,我忽然万分佩服杜若了,她采了那么多男子,岂不是有一大群人追着她要她负责?
姑姑晚漓更是个中高手,佩服啊佩服…
深夜里不辨方向,一头扎进了都督府的花园,那花园平日没觉得有什么,夜晚却大的出奇,再加上思绪混乱,就在林子里转悠了一个晚上。
天光大亮,我刚摸索着从林子里出来,就遇见了胖子。
我只用眼白的部分看着他,充分表示了不满,“喂,胖子,你那破药是从哪弄来的?太难闻了!”
“不…不好闻?那是最好的春药了,我从迎春馆弄来的。一百两银子一钱啊!”
迎春馆?
切!话说我那千娇百媚的姑姑晚漓在各个州府都有出了名的场子,场子里的姑娘各个绝色,技艺非凡,这个迎春馆,应该是她名下的场子了。
姑姑也真是的,她手里多少好药,却把最差的配了各种浓香花粉来卖,价钱还贵的离谱,难为了胖子了。
再看胖子,怎么看怎么长着一张敦厚老实被骗的脸!
心情突然间变得很好…很好很好…
胖子小心翼翼看着我,“你昨晚…得手了?”
我摇摇头。
他胖脸上神色复杂,失望遗憾一并有之。
“那你昨晚在哪?”
我指指身后渐远的树林,这林子真怪,进去了一时半会出不来。
胖子忽然脸色惨白,一言不发拖着我向前走,转眼间就把那林子抛在了视线之外。
此次行动至次,惨遭失败。
隔日府中盛传:昨夜表少爷遇刺,力擒刺客不敌,身中三刀,刺客逃逸,表少爷身受重伤云云。
我睡了一觉起床,日已西斜,听闻此言,细加揣测,疑惑:云谦这厮不会诬赖我是刺客吧?
扯着胖子同去,胖子站在云谦床头,眨巴着小眼睛笑得暧昧:“表哥,天星一起床听说你遇刺,就赶着过来了,这份心意啊…”
意味深长的打住,令旁观者浮想联翩。
一干下人在我恐吓的眼神中鱼贯而出。
“说吧,你倒底要怎样才肯还我那些宝贝?即使打劫,也会同意赎回去的吧?”我恶狠狠上前,直视那一直淡漠的躺在床上的家伙。
“交十万两银子来!”
我瞪着他,这家伙真是穷疯了?!拿我来敲竹杠?
现在别说十万两了,就算是十两,我也拿不出来啊!
我把求助的眼光看向胖子,那家伙偏过头看床边的雕花,有什么可看的?当初是谁说这床是他一手挑的,他还能不清楚上面雕着什么?
“这十万最好是你自己赚的!”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跟催命似的。
“若我自己赚了十万,你是不是就肯赎回给我?”
“嗯!”
心里那个呕啊!
遇到这种人,打又打不过,以暴制暴沦为下下策,最上策的只有和谈交好了,耻辱的接受他的条件。
上去使劲踩了胖子一脚,他目眦欲裂的看着我,看到我比他更目紫欲裂的眼神,瘪了瘪嘴,没敢说什么。
我这才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扯着胖子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丢下床上那个据说是失血过多的人冷笑着看着我离去的身影。
我不禁在心中恶毒的想:没准他昨晚就是欲火攻心,吐血过多了!

顶级春药

迎春馆内,老鸨的脸像风干的橘子皮般,上面贴着厚厚一层粉,看见我跟胖子,乐的脸上的粉扑簌籁直落。
虽然我自命风流标致,但那老橘子皮还是直扑胖子,扭股糖似的粘着胖子:“小公子啊,今日怎么有空来迎春馆了?”
胖子神态罕有的扭捏,对着那老橘子皮脸红了又红,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橘子皮了然的笑起来,“小公子不说妈妈也明白的,今日保准让二位小爷满意而归!”
我暧昧的朝她笑笑:“妈妈可否行个方便,我这位兄弟想和妈妈…”
老橘子皮先是一呆,随后受宠若惊的笑成了一团花,“妈妈虽然早就不做生意了,不过今日既然是小公子有意…那妈妈也就不好推辞了”肥手顺势在胖子胸前揉揉捏捏摸摸:“冤家,原来你是好这一口啊,我说怎么我迎春馆的姑娘你一个也看不中呢?!”
胖子的脸从云霞半边红成了切开的西瓜,眼神幽怨的看我一眼,言下之意是:兄弟,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
我其实是非常之委曲的,今日本来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白玉冠在首,流云靴在足,月白富贵锦织缎,青玉腰带,身上配件,无一不是胖子随身用的匣子里挑最上等的,就连手上玉骨折扇上的玉坠也是上等羊脂美玉。这样一身富贵行头,打的就是色诱的主意,目标就是这个老橘子皮,谁知一进迎春馆,这老橘子皮就粘着胖子不放,视眼前风流俊俏的我如无物,真是有眼无珠…
原来记得在晚漓姑姑的账簿之上看到过云州迎春馆的大名,月入十万两,现在看这老鸨子的态度,真怀疑晚漓姑姑的眼光…
推推搡掇中,胖子随着老鸨来到了后院一处极精致的院落,她打起帘子朝胖子抛媚眼:“公子请进吧,这是奴家的闺房!这位小哥就请外面站着吧,完了妈妈自会把你家公子送还!”
呃…搞了半天人家原来只把我当作了寻常贴身侍从啊?
我半羞半恼含情脉脉看了老鸨一眼:“妈妈怎好让小生如此伤心呢?小生也是慕妈妈大名而来,那个…胖子…程公子已经答应了小生可以和你们一起…”
老鸨狐疑的看我一眼:“毛都没长齐,也想占妈妈便宜,一边呆着去!”不由分说上来对着我的脑门就是一个爆粟,我顺势笑嘻嘻在她肥肥胖胖的身上摸了一把,满不在乎的转身而去。
奶奶的!
不就是我的脸皮显嫩嘛?
那说明我保养得体!
不就是身高有失水准吗?
怎么可以怀疑我身量没有长开?
我一个女儿家难道长得五大三粗,跟个死胖子似的?
听得身后关门声,估摸着差不多了,正要敲门进去,只听得胖子凄凄惨惨的叫声:“天星救我啊!天星_____”
犹如一个女子失贞前濒临绝望的挣扎呼喊,我英勇上前,一脚踹开门,准备来个美人救英“熊”,看见了屋中的一幕,面红耳赤的掉头就走…
屋内那老橘子皮已经脱得只剩一个肚兜加亵裤,扑上去正扯着胖子的衣服死命要扒下来,胖子一副贞节烈女的样子拽着衣服不撒手,只听哧哧几声布帛撕裂声,胖子眼见自己赤身露体了,再中呼救只怕来不及了这才叫了我,我进去只身只看见两具白哗哗的肉,胖子松花绿的底裤和老橘子皮桃红的肚兜和亵裤,扭扯在一起,太具冲击力了。
我站在门口进退无路,身后,胖子再次无限凄凉无限哀怨的喊了一声:“天星救我啊!”
听得心里那个颤啊…
袖中冰绡丝练挥出,卷着一个肥硕的身子就扔出了门外,那个身子在门外滚了两滚才停了下来,我这才发现卷错了,这个肥硕的身子上是桃红色,而不是松花绿…兄弟啊,不小心卷错了…
背后有个人体直直扑过来,我被圈进了一个肥肥肉肉暖暖的怀里,而圈着我的那个人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着:“天星啊,太可怕了…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被差点勒得喘不上气来,这胖子平日看不出来,今日来看,蛮力倒也有点,我挣了半天没挣开,只好腾出一只手来在他后背宽慰的拍拍:“胖子,没事了,没事了,回家睡一觉就没事了!”
忽觉身后热气靠近,在胖子几近强抱的姿势下困难的扭转头,对上一张狰狞的脸,眸子血红,面孔惨白,说不出的可怕,那面孔贴近了我,哈哈笑着涎着口水扑上来,一股浓郁的香粉味熏得我直想后退。
“哈哈哈,这样标致人儿,让妈妈好好疼疼你!”
宣德十三年夏,云州富贵权势之家纨绔弟子间皆以暗中购卖得一小瓶醉仙儿为荣。
醉仙儿,实为上等春药,淡而无味,服之或者嗅之则会欲仙欲死,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正所谓只可意会,只可亲试而不可言传…不可言传啊…
但此等极顶春药却千金难求,听闻要在云州最大的妓院迎春馆内有过一定数量的消费之后才会有资格买得此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