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大部分人喜欢听话的小可怜。
但,他就喜欢这朵火一样的荆棘花。她的温顺,只有他知道。
“星沉,我觉得……我好像欠你很多。”
“嗯,是好多。所以你打算怎么还。”
“我就是,不知道啊~”
傻姑娘。顾星沉轻轻笑一声,许罂疑惑地徐徐睁眼。
“许罂。”
他说,“你若是觉得欠我,一会儿就……少喊‘不要’。”
许罂脸一红,锤他胸口。“……败类!”
顾星沉把餐桌的东西推开些,许罂抱起来,放桌上。
“你、你干嘛,顾星沉。我花生还没吃呢!”
顾星沉呼吸洒在许罂耳侧,撩动几许碎发:“别吃花生了许罂。换个口味!”
“什么?”
顾星沉嗓音沙哑,带一点笑,在她耳边哄:
“吃吃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许罂:不要!╭(╯^╰)╮
第106章 尾声·情话
民政局要九点才上班。
许罂和顾星沉开车到的停车场, 看看表,才8:43。
许罂的明星身份特殊,不便走动,他们就在车里等。
“一会儿要拍照, 是吗?”许罂握着小圆镜在照。
顾星沉侧目看她, 目光柔和:“要拍的。结婚证上的登记照。”
许罂焦急地转过头, “星沉,你帮我看看我的唇, 是不是有点肿?”
“……有一点。”
“啊, 我就觉得不对~网友眼睛那么毒,拍照肯定看得出来。”
许罂用手指摸了摸,有轻微的肿热感, 然后生气地用鼻子喷了口一气,斜眼瞪旁边的男人,“都怪你……”
顾星沉手放在方向盘上, 脸微微热,轻声地笑。
许罂: “你还好意思笑!”
顾星沉不停, 许罂气瞥他一眼:“证我不领了, 你爱跟谁领跟谁领去……”
她说着就开车门要下, 顾星沉哪儿能让她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匹漂亮的野马主动告诉他, 要跟他过一辈子。
顾星沉倾身,长臂一捞,把许罂挖回来摁在椅子上:“乖, 别急着跑。虽然有点肿,但还是那么美……”
顾星沉离得太近,许罂所有目光被他沉静深黑的眼眸,和沙哑磁性低语吸引。
稍稍定了下神,许罂一挑眉,“我不要‘那么美’。我要最、美!”
顾星沉:“……”
他捏着她下巴,许罂以为要被吻,闭上了眼,然后等了很久也没有动,睁开才发现顾星沉在笑。
他说:“贪心。”
许罂:“……”
这天,中午12点多,微博热搜榜先后炸上两条热搜:
许罂爱你 [红心][红心] 423万 爆
③罂粟花有主了 211万 热
网络上舆论大热,各娱乐媒体的记者、小编开始处理突发的一轮忙碌。各种关于许罂的花边新闻、绯闻盘点……不胜枚举。
但,事件主角,一点没关心那些。
西餐厅很安静,顾星沉说是他朋友开的,所以许罂放心地摘下了帽子和墨镜。
但刚坐下来,她电话就接个不停。
Waiter认识顾星沉,恭敬礼貌地询问,“顾先生,牛排现在上,还是一会儿您的女伴来了再上?”
“等一会儿。”
Waiter点头,说明白了,然后把红酒用开瓶器打开,留下,走开了。
顾星沉双臂肘在洁白的桌布上,手指交握,看一眼在窗边接经纪人电话的许罂。略微无奈。
他们领证这事,没提前告诉任何人。
9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是从许罂发微博之后,才知道。
可想而知,现在外面轰动到什么地步。
懂酒的人,喝红酒前都会轻轻晃匀,味道才甘美。顾星沉徐徐摇了摇高脚杯,视线掠过透明的玻璃杯沿,就看见那边,许罂打电话的背影——微卷的长发,简单却时尚漂亮的焦糖色呢大衣。她斜倚着窗,有慵懒、漫不经心的气质。
外面闹疯了,许罂却还闲得很。
顾星沉笑了一下。
——爱上一个疯狂的人,是一场刺激的探险。
回忆自己这一辈子,和许罂在一起的生活,总是很精彩的。
她脸长得美,脑子花样多,嘴又会哄人。
呵,这种女人啊……
顾星沉放下高脚杯,笑了下。
很爽的。
那边,许罂自是没注意顾星沉在想什么。
她抱胳膊靠着窗,电话那头,Mason呈爆炸式地疯狂唠叨:
“许罂!你就说你还混不混了?!”
“一声不吭、突然爆个领证出来!你想逼死我还是逼死你自己???”
“年前我不就通知你了4月份有个《阳光少女团》的综艺吗!你当耳旁风啊?”
“靠,你给我现在变成已婚少妇,你想干嘛!”
“毁约???”
许罂的指甲做过,有星星和蓝色羽毛,她看了看手指,然后翘起两根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
那边人快急死了,她语气不轻不重,一点不上火,“也不一定要毁约啊。”
Mason:“哈?”
转过身,许罂背靠玻璃墙,看见那边欧洲风情的餐桌,矜持斯文的男人在红酒与玫瑰的里,也正看着自己。
她冲顾星沉眯了下眼睛,和电话里说:“马哥,你也可以给剧组写邮件,建议他们给综艺改改名字啊。就叫……”
她笑一下,“叫《阳光少妇团》。你觉得怎么样?”
Mason:“……”
其实Mason是真认真在听许罂“意见”的,听到这儿才知道自己给调戏了,当场炸肺。
但他沉默地思考了好多秒,都没憋出合适的词儿来骂人。
倒是许罂先开说话,口吻稍稍认真:
“小马哥,说真的,我以后……大概不怎么混影视圈儿了。”
许罂嘴里说着话,眼睛没歇着,一直往顾星沉那里抛媚眼,“我打算重新开始唱歌。比起摄像机,我还是喜欢舞台和歌迷的喝彩。”
那边“死寂”了几秒,然后是Mason捏着小心脏问:“什、什么?你你你再说一遍。”
许罂又简要说了几句,Mason再次脑爆后,趋于平缓接受。
想着顾星沉在等,许罂不想废话,就要挂电话。
Mason似乎才反应过来,满腔怨愤: “呵!去年还信誓旦旦跟那个姓顾的老总清清白白,才过个年,你就给我把证都领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怀上了?”
“是啊。”
Mason抽了口气,忽然不说话,许罂知道他又给吓着了,忍着笑,暗暗同情他。 “怀了四胞胎。两男两女。你要不要挑一个当个干爹什么的?”
“靠。”Mason忍不住爆粗口,“女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许罂呵呵笑:
“知道我靠不住就别靠啦,谭蔷蔷不早想挖你了也。”
“好了不扯了,我的英俊老公等着我呢,小马哥。”
“今晚千万别给我打电话啊?”
“忙。”
许罂走过来的时候,顾星沉给她倒上了红酒。
“谢谢。”许罂拉开椅子,重新在顾星沉对面坐下。
“处理完了?”
“哪里那么容易处理。”
许罂有点饿,waiter把牛排端上来,她眼睛就被吸引过去。“对女明星来说结婚是天大的事,很多工作都得变。人设也得改,少妇不如少女那么吃香啊。”
顾星沉略微一沉:“……所以,你会后悔吗?和我在一起,就没那么自由了。”
许罂叉子顿了一下,眼皮掀起来,忧郁地叹了口气:“唉,昨天还不觉得。今天……有一点后悔啊。”
顾星沉指尖微微动,垂下的睫毛,掩住眼睛里多年来沉积的不踏实。
不知怎么的,他手指,有些发凉。
顾星沉垂着头,没注意到,一只白腻的手朝他脸颊伸过来。
脸颊突然就被细腻的手指狠狠揪了下,立刻红了一小片,顾星沉抬起眼睛。
许罂倾身越过桌,灿烂的笑脸正凑他面前:
“我就后悔,没早点儿把我的乖宝宝弄到手。”
“白白搁着,暴殄天物。”
顾星沉愣了下。
许罂凑他脸侧小声咬耳朵:“又会‘做’,又好吃,这么多年我一点儿没享受到。真可惜啊。”
一听这不知耻呢荤话,顾星沉睫毛微颤,身边还有人在,他不习惯在公共场合被调戏,脸微热,沉下眸子,“许罂,有人看,别说这些。”
许罂“哼”地笑了下,眼睛亮灿灿,嗓音拔高批判:“想什么呢你?大坏蛋……我说的是做饭!”
顾星沉:“……”
许罂大眼睛满是促狭:“思想不健康。斯文败类。”
顾星沉:“…………”
呵。打赌。绝对不是做饭。
-
晚上,高中那几个死党旧友纷纷奔来C市,现场勘察“小罂粟花是否疯了”,或者是“被绑架胁迫逼婚”的。
反正微博上是炸了一天这类谣言。
绯闻遍地、“滥情”的前不良少女、现黑料女星,在事业红火时期竟然结了婚,而且对方不是超级豪门,也不是圈内大佬,而是个被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保护得很好的神秘青年才俊!
这深情热恋戏码……大家猜测,许罂莫不是疯了?
金宇一竿子人的到来,让许罂和顾星沉计划的“二人甜蜜夜”彻底泡汤,临时接待了一大波朋友。
这次,竟然比过年的同学会赶得还齐,渣小分队的人——江寰、陈星凡、金宇全勤,还有也在C市的唐糖和她的新男友周思明。
饭吃到一半,苏野给顾星沉来了电话,问他和许罂现在哪儿,是在S市还是C市。
许罂听见是他,就想着干脆就凑个齐全,就当给朋友们交代一声:他们结婚了。
她从顾星沉手里拿过手机,在餐厅包房门口跟苏野打电话,顾星沉在一旁看着,有些无奈地笑,任她胡作非为戏弄自己朋友。
“靠。许罂!怎么是你。”
“怎么,听是我连电话都不敢讲?”许罂抱着胳膊,非拿起顾星沉的胳膊把自己抱住。
顾星沉看一眼旁边还有服务员来往,有些不习惯公共场合的亲密,何况,许罂还是个公众人物。
可许罂坚持,他无奈,只好用自己的身体把她挡住,保护许罂不被拍。然后才伸出长臂,揽住许罂纤细的腰肢。
女人的腰很细,顾星沉就皱了眉:太瘦了,该补点肉。
还有,以后……他得轻点。别弄坏了。
许罂还沉浸在跟苏野的嘴炮里,他俩从来不对盘,风水不合。
“怎么样啊,老敌人。我还是把你家星沉男神搞到手了,所以你醋死了么?你其实暗恋顾星沉,呵呵。”
“呵!是啊,我醋,醋得很呢。”苏野说,“可怜我家星沉,从小就给你这大渣女盯上。没个正常的青春,全栽你身上了。”
许罂噗嗤笑,“好啦,不废话。你赶紧地带上小纯过来。N市到C市,车开得快点,也就一两个小时的事儿,赶第二场正合适。”
“好,两个小时后见!”苏野吊儿郎当的说,“照顾好我家星沉啊。别让你那帮狐朋狗友欺负他。”
“知道啦知道啦。”
挂掉苏野的电话,许罂回头双臂吊上顾星沉的脖子,脚尖一踮,就他亲了他脸颊一口。
“谁敢欺负我的人啊,是?”
“许罂,有人过呢……一会儿拍到你。”
“拍到就拍到啊。谁两口子还不能亲个嘴了?”许罂睁大义愤的眼睛,又有一点笑,“顾星沉,我跟你说。往后,你就是我许罂,可以明目张胆调戏的男人了!”
许罂揪了下顾星沉脸颊,他不再是小时候的肉感,成熟男人的脸颊略微的刚劲、清瘦,有种别样的刚毅、清俊。
她细细的数:
“不怕家长骂。”
“不怕学校老师捉。”
“也不怕狗仔队拍了。”
许罂吊住他脖子,踮着脚尖跟顾星沉碰鼻子:
“我们,是全世界承认的合法夫妻。谁也不能…再拆散我们了,顾星沉。”
走廊地面铺着波斯风地毯,偶有行人来往,走路无声,他们看着这对头碰头的男女,空气里,都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恋爱气味。
顾星沉低脸看着许罂仰望他的大眼睛,很久没说话,只是呼吸越来越乱,拥抱,越来越用力。
许罂凝了下眉头:“嘶,疼……”
顾星沉才赶紧松了些:“抱歉。我……有点激动。”
他深呼吸,稍稍稳了稳神,纯黑的眼睛干净、深邃,“你怎么这么会哄人,许罂。你情话太好听,我会受不了的……”
噗嗤笑了下,许罂觉得自己男人真的有点纯:乖宝宝,真可爱。
“我就随便一句话,你就给撩拨得受不啊?”
顾星沉嗓音低而认真:“嗯……真受不了的,许罂。”
许罂笑了。“呵,是么。”
——那可怎么办呀。
——我以后还有很多肉麻的情话,要哄你呢。
乖宝宝老公。
第107章 尾声·感恩
顾星沉和许罂在外面打电话的时候, 渣小分队的几个人在里头闲聊。
陈星凡瞟了眼闷头看酒杯的金宇:“阿宇,你女朋友怎么样?”
金宇单眼皮朝她一挑,敷衍了一点半途而废的笑容:“我没有女朋友。”
“是么?”
陈星凡显然不相信,她凑过去一些:“你小声跟我说,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小罂啊?”
金宇把叹气化作一声无奈又好笑的“呵”, 拿起酒杯, 跟江寰碰,“兄弟, 赶紧管管你家一孕傻三年的老婆。”
江寰把好奇宝宝陈星凡的粗腰一捞, 拖回自己身边,自己笑着跟金宇碰了下杯子。
同是男人,一个眼神, 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
“到底是不是啊?”陈星凡小声问江寰。
江寰一笑,露出两只梨涡, “星妹妹,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他食指一刮陈星凡的鼻尖,“嗯?”
陈星凡咬了下唇, 难得会羞涩, 但紧接着又原形毕露了, 给了江寰的大腿一拳头,痛得江寰龇牙咧嘴。
包房的门开着一条缝, 金宇听着耳边江寰和陈星凡打情骂俏,摇了摇杯中仅剩的一层残酒,看见门缝里露出的, 顾星沉与许罂头碰头的甜蜜场景。
“许罂,当初说好大家鲜衣怒马的青春,结果从一开始,你就……没计划我的位置。”
“呵。这顿酒,你说是你们开花结果的酒,我就自私地…当做是对我的祝福。”
金宇仰头,把残酒喝了干净。
苏野和安小纯到的时候,临近午夜12点了。
一群青春年少的挚友,在KTV包房闹得毫无形状。唱歌,嬉闹,拼酒,玩游戏……
随便一聊,都是大家一起的年少轻狂回忆。
许罂把陈星凡的酒夺过来:“哎我说,当孕妇你要有自觉啊。你这样放纵问过你家宝宝意见吗?”
陈星凡的多动症,比起许罂有过之无不及,哪儿受得了当孕妇的各种规矩,伸手就要抓杯子。
幸好江寰眼疾手快,过来把她拖住,对许罂感激不尽:“多谢多谢,差点儿没看住傻媳妇。”
许罂笑得不行,陈星凡一个威胁的瞪眼飞给她,“别幸灾乐祸啊许罂,你迟早也有这么一天!”
陈星凡从小就汉子,说话直接,那边顾星沉正跟苏野和金宇在喝酒,她冲那边一喊:
“喂,顾星沉。一会儿去酒店我们打牌,你俩另外开房算了。赶紧给你家许罂种一波娃,让她嘚瑟嚣张!”
那边正碰杯的三个男人都愣了一下,安小纯依偎在苏野身边,脸羞得红彤彤的。
苏野给安小纯围巾上拉了拉,让她别听他们胡说荤话之后,才回头道:“哈。尺度很大啊。”
金宇摇摇头:“啧啧……女人,男人,陈星凡。”
顾星沉沉静的眼眸,看了眼许罂。
许罂脸皮再厚也扛不住,脸发烫,看一眼漆黑的眼眸,羞涩地垂下脸,然后垂了陈星凡一拳。“乱说什么呢你……”
结果就听那边,男人清冷、认真的嗓音说:“早上种过了。”
短暂的安静后,屋子有低低的笑声。
许罂臊得脸红,盯一眼顾星沉:说好的矜持禁欲呢?顾星沉!
他一定是故意使坏。
占有欲可真强……
顾星沉冷淡的眼睛温和下去,对许罂微微一笑。
然后,许罂又什么气都没有了。
——世上还有什么,比清冷如冰的男人展现柔情,更让人心动?
——没有的。
聚会的后半程,许罂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几个男人那里。苏野、江寰、金宇、周思明还有…她的顾星沉。
这几个男人都很高,但顾星沉坐在其中依然很显眼。
喧闹到了他身边,都会染上沉静的味道。
举杯、谈话、淡笑,顾星沉个性安静却不并是不懂社交。
他话不多,却很礼貌地回应别人,个子高,所以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会微微低着头,样子很谦逊。
许罂看得久了,就有些出神。
直到唐糖推一推她的胳膊,许罂才回神,发现几个女孩儿都看着她。
“就那么喜欢你的顾星沉啊?一晚上盯个不眨眼。你们从小在一块儿,还没看腻呢?”陈星凡说。
摇曳的彩色灯光里,许罂指甲弹了弹酒杯外凝结的水珠。
她眼睛看了一眼那边在听人说话的顾星沉,漫漫地扬着声调说:“不腻啊,当然不腻。”
陈星凡竖大拇指:“服。”
唐糖:“其实我觉得你们的感情已经不完全算爱情了。用那么多年的青春相伴,早分不清楚你我了。割舍了对方,青春都不完整。”
唐糖神神秘秘一笑,“我是不是早说过,如果分过两次手还搅在一起,那这一辈子都分不开了。你跟顾星沉,注定要白头偕老啊。”
许罂笑了,她神色通常有些慵懒的漫不经心,仿佛游戏人生、无所畏惧,但这一刻,她微垂的眼睛里都是认真,淡淡的说:
“是啊,真不分开了。大概是死,都要缠在一起的。”
在KTV闹完,许罂又在酒店给大伙开了房间打牌。
他们仿佛回到了少不经事的时候,肆意挥洒青春,去干一些毫无营养的破事,消磨宝贵的光阴。
半夜的时候,许罂实在困,就去阳台吹吹风站一会儿。
恰好顾星沉在阳台抽烟,高大的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长风衣,他听闻高跟鞋的声音回头来,短发与眼眸是纯粹的黑色,仿佛与夜晚,融为一体。
“不习惯?”许罂手肘放在阳台上,鼻间有旁边男人淡淡的烟草味,“我的狐朋狗友都这样,颓废堕落得很。”
她知道,在KTV的时候,顾星沉是有意成全他们的自在,才说了那句荤话。
不然顾星沉那么矜持的男人,是绝不会说这种浮浪的言语。
顾星沉垂眸笑了下,“还有什么不习惯?许罂。你再混蛋的样子我都见过,这点,算什么。”
语塞了两秒,许罂悄悄看一眼旁边,“……我有那么混蛋吗?”
顾星沉淡淡吐出一口白烟:“高二那年,在男卫生间,你当着我面勾引13班的学霸,算不算混蛋?”
“……”
许罂额头渗出一层细细的汗,风一吹……真凉!
她用袖子擦了下:“那、那我不是跟朋友打赌才那样么~”
“还有3班的叶晨,和5班的……”
“好啦好啦你别数了~”
许罂心虚得连忙打断,双手拉住男人的袖子,“他们都是闲来无事的调剂,当不得真,而且……最后不还是给你全垒打了么。”
顾星沉思考了一下,“全垒打。什么意思。”
许罂微微吃惊,顾星沉,竟然不知道……
她觉得有趣,盯原始人一样看了顾星沉一会儿,然后又有些感动。
——她的少年一直只有她一个女人,从没跟别人暧昧过。
真的,单纯啊~
许罂靠过去,拿起男人的手,亮着眼睛,打算教坏他:
“一垒呢是指牵手,二垒,接吻,三垒是爱抚摸遍全身,至于全垒打嘛……”
她瞟他,踮脚尖在他耳边小声地咬:“就是昨晚和早上,你对我做的那些喽。”
许罂说完,才发现顾星沉眼里都是笑。
她懵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
是啊,顾星沉再怎么单纯也是二十几岁的一正常男人,肯定知道全垒打什么意思啊!
许罂当场气得跺脚。
顾星沉脱下外套,把她罩住,顺势揽住许罂的肩膀,“原来我的女孩,这么博学啊……呵呵,全垒打啊。”
“顾星沉,你这个斯文败类!白长得这么端正纯洁了。”许罂白他,但过了一会儿,还是靠过去,依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