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来!!”
赵品言一脸惊愕地摊手。然后探着头:“你、你揍谁去?不带点人吗。比如言哥哥我?”
“你有多远滚多远。”
“……”
好死不死,中午医务室的医生吃饭午休去了。锁着没人。
汤立莎去附近食堂找医生了,南栀跛脚站在门口等,旁边眼镜男生还一个劲地赔不是,要扶她,要用外套给她垫着坐。
他刚打完球,身上多少有汗味。
南栀闻得头皮发麻,简直不堪其扰,不时瘸着腿往旁边挪,“你真不用自责,我没事的。你回去吧。”
“那怎么行?”
“我真的...”
“不行,你受伤是我的责任,我必须陪你等啊——”
眼镜男生热切地说到一半,见南栀眼睛大睁,纯黑的眼珠里有人影晃动。
他还没来得及追究,就觉视线劈头盖脸一黑。
整个头被罩住!
——“别挡路,没长眼的瞎子。”
南栀惊吓地捂嘴。少年背对日光,高直的鼻梁凌人。
许措用外套将男生劈头一罩、一推,扫垃圾一样清除掉。
他利落地弯腰,把南栀打横一抱。她几乎想尖叫。
“忍着!”
桀骜的淡香刹那驱散空气了汗味,呼吸被完全占据,身体接触的一瞬南栀浑身打颤,寒意从脚底一路蹿到骨髓。
本能地在这双臂弯里缩成一团。
许措抱着她大步走出医务室,穿进树林,往校门走。林间树叶沙沙响,还有女孩子因为害怕发出的短促呼吸声。
许措只盯着路,余光里如水的长发在他怀里摇曳。低低说:
“以后要是怕别的男人碰你,就叫许措。”
作者有话要说:小栀:可我也怕你 T.T
————
首先给大家道个歉,今天这章字数比较少,也更得比较晚。
感觉之前关于措措的戏份比较少,所以在前面第6章加了一段措措的个人戏份,然后7、89章也多了一些措措的小细节,和栀栀的互动,导致今天时间不够写大章了。
明天之内织织会把这些章节都检查一遍错字再换上去,大家有兴趣可以刷新看看(不看也不影响,只是作者是个强迫症)
目前计划是,这几天尽量把时间固定到早上,方便大家追更。最近大家辛苦了。
明天更新还是在晚上
笔芯
键盘爬得比较慢,会尽量保证每日一更,特殊情况会在文案说明。
谢谢大家的喜欢(比心)
以及,谢谢现在还喜欢我的老读者,无以为报。
希望2020你们快乐幸福
希望2020我也能变成更好的自己
☆、遐思
阳光从叶片缝隙漏下,南栀被晃得不断眯眼。
仰望的视线是少年清瘦分明下颚线,男人标志性的明显喉结,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许措低头看她一眼,然后用清瘦的下颚,为她挡住了刺眼阳光。
“再忍一下,马上到诊所了!”
嗓音低沉,又干净。
低血糖让南栀有点晕眩,心口微微荡。手指无意识地,浅浅捉住少年胸膛处的衣裳。
路边诊所门外的小叶榕下,又停来两辆自行车。
问诊室,白褂子医生看过南栀的膝盖,说涂点碘伏和双氧水就没事,可又见坐凳子上的女生长发飘飘、一身白净,身上如果留了疤太可惜,于是又加了支疤痕膏。
外面有病人催,医生留下药水就出去了。
南栀想到医务室门外的场景,担心少年没轻没重,个子高身手又敏捷,别打人打坏了,
“不知道刚那同学怎么样了,你下手——”
“张嘴就关心个不认识的男的。”
许措打断,眼睛直直看她,“不正是他把你害成这样?”
“……他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不也没动他吗。”
“……”
那架势,也跟动没区别了。那男孩子肯定吓得不轻。
南栀倾身,伸出手,药瓶却先一步被拿起来。
“坐好!”
南栀只好坐着,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少年收得很紧的下颚线,难以克制地想起在小树林里....
她比平时更沉默,只是坐着,用两只漆黑的眼珠看着许措。
他的一举一动。
许措粗略一瞄碘伏说明,拧开。
从小打架、赛车,伤没少受,所以轻车熟路地用棉签沾了消毒液。
“有点疼!”他声音越来越轻,“你忍一忍...”
“嗯。”
南栀点头,但还是在棉签接触皮肤时眉狠狠一抽。
小房间只有他们,很安静。
许措手上动作越来越迟疑,女孩一呼一吸在唇齿间厮磨,清晰落进耳心。他把总不禁看她微张红唇的视线,拉去地面。
“...啊疼!”
棉签突然重一下,南栀一分懊恼地看许措,眼睛晕着水露。
“别这样看我....”
许措不自然地撇着头,脸颊微红。清冷锋利的眼神变得有点钝钝。
南栀看他冷冰冰,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咬住唇,只是疼得脸颊毛孔冒汗。
许措低着眼,一语不发地专心涂药水,只觉得倒霉。
——医生不进来,也没别的患者来擦药、输液,房间安静如真空。全部是,从少女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呼吸声,吐纳微香.....
像一条琴弦勒着他脖子。
他快不能呼吸。
满脑子在演练勾着她脖子吻上去的场景。
把她喉咙的气息,全部吞进腹。
“走了,你自己回去。”
从诊所出来,许措丢下一句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南栀看他背影,摸不透他所想。
他到底是真对她腻味,还是,最近又只是在不满?
可是。
南栀一瘸一拐地停下来,仰起头,看向灰白天空流过几只麻雀。
可是她已经没东西可以拿来交换、来取悦他了。
这三年,从陪他散步、吃饭、打游戏......到后来约会,他都还不满足。
而自尊,骄傲,善良……这些在许措面前通通都不存在。
好像除了还有一颗心,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南栀回到教室,汤立莎整个人快哭出来:“南栀?南栀你回来啦!我、我差点以为我把你弄丢了!天啊,吓死我们了——”
马晓丽、于玲玲和另外两个经常借她笔记本的女孩儿也围过来,汤立莎太激动,说不清,全靠她们解说南栀才知道。
原来汤立莎去食堂没找到医生,回头来就遇到眼镜男孩儿。
眼镜男孩被吓得不轻,提着件男士外套,说南栀被校外人员劫走。
一听是劫,把大家都吓到了。
“罩他头的就这件衣服!”汤立莎把黑灰色夹克外套递过去。
“……”南栀无言地把衣服捧在手里,看被吓着的几个女生,满心的一言难尽。
唉。
她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这么狂。我行我素得不管不顾的。
完全是危险分子。
南栀手指慢慢收紧,把衣服拿在怀里。旁边汤立莎还惟妙惟肖地跟马晓丽她们模仿转述着,眼镜男生跟“歹徒”的交锋。
汤立莎说完转头来,只敢轻轻地拉南栀袖子。在这样优美的女孩身上,谁都做不出冒犯的的动作。
“南栀,你怎么跑回来的?我们赶紧告诉老师吧——”
马晓丽:“对啊这学校也太不安全了。”
于玲玲:“嗯嗯!”
“不用了。”南栀想了想,“他只是...我一个哥哥。”
汤立莎:“哥哥?”
“嗯。”
汤立莎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戳自己脸颊喃喃自语:“什么哥哥这么野。”
“……”
南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许措说成哥哥,而不是弟弟。
也许是他推开那眼镜男孩的动作太狂,也或许,是他弯腰抱人的动作,像她们说的,很A...
总之只是一念起。
她低头,摸着许措落下的外套。
散着轻微的“桀骜”气味,和很淡的烟草薄荷凉。
深秋凉意浓,南栀进屋后随手关上门。
周彦难得穿了身练舞服,在客厅拉腰。她曾是舞蹈演员,后来受伤才没法跳了,只能当兴趣。
“我回来了,妈妈。”
“哦,回来啦?”
“嗯!”
周彦瞄她一眼。“阿措今天也没一起?”
“没有。”
“噢!”她不禁露出笑容,是打心里挺害怕那男孩的。
“我上楼了妈妈。”
“去吧。”
等南栀走上楼梯,周彦看见她侧脸的轮廓,一时失神。
——太像了。
——跟南俊霖。
“唉。”她忽然失去了跳舞的兴趣,扶着沙发点了根女士烟,心头薄淡的哀伤侵袭。
光风霁月,南俊霖。
是她没那福分跟他白头偕老。
想到这,一些灰色回忆随后涌上来,周彦脸色发白,哆嗦着去把灯全打开。
南栀洗漱做完作业,已接近十二点,头发还没干,长长散在背后。她点开邮箱里10月30日准时多出的邮件。
发件人依然是YuRan927
行文简练,从措辞看得出是个高学历的人。
她托腮发呆,目光刚好落在用衣架挂于衣柜把手上的男士外套上。
许措太狂了,也很少穿校服。难怪被眼镜男生当做校外人员。
南栀微微勾唇。
看着宽大的男士外套,有了一些遐想。
对于未来是否会有一个人,结束她这样阴暗不耻的生活。
让她不再担惊受怕,让她感受光明......
那一定是个温暖,强大的依靠...
风轻轻吹响窗上的贝壳风铃。
“叮——叮——”
牵起女孩肩上的发丝。
南栀陷入遐想,然后突兀地,又坠入一阵强烈迷惘:对于这样一个人,这世界究竟会不会存在。
和一个男人朝夕相处,牵手,拥抱,接吻......
南栀白着脸抱住头,瞳孔惊恐地盯着桌面树纹,身上不停抖。
理智变清楚后,她意识到,这个救世主不会存在。
她陷入突然的痛苦,抱着自己,只感觉整个房间开始扭曲。
皮肤疼痛,像有人撕咬,在咒骂……
“都别缠着我,走开。”
模糊的、不耐烦的声音从门缝传来。南栀脊髓僵硬一瞬之后,慢慢坐直,回头。
夜很深,客厅只开了半面灯。
南栀倚着二楼楼梯角,拉了拉肩上披的白色珊瑚绒外套。
靠坐着沙发的少年只露出清瘦的肩和后脑勺,灰色头发靠近脖根的部分短短的。干净,清爽。
许措居然回家了。
刚那句,是他对猫说的。
南栀头靠着墙,看着那青涩凌冽的肩膀,和修长却单薄的背影,发呆。
“到家了,路上没人查。”
许措接起赵品言电话,言简意赅,“有事?”
赵品言听许措这口吻,嘴开始碎:“哎哟我的措措,未成年要有未成年的样子,口气怎么比我还躁?真是!童真上哪了。”
许措手指勾着机车钥匙,靠着沙发,成九十度曲着的腿,大腿部分也很长。
两只猫就黏在那蹭这无动于衷的少年撒娇,说来奇怪,分明他最冷了。
“没事挂了。”
“多说一个字,成吗?”
“滚。”
“……我去,果然多说了一个字!”
南栀不着痕迹地叹了一息。
他又去骑那危险的东西了……
现在想起那天去诺江边,她还心惊肉跳。
或者比起摩托,他更危险。
这个她一手促成的,最叛逆,最狂的少年。
心里有些闷,南栀低下头,却没注意因为客厅灯光暗,二楼的灯光把她影子投了下去。
楼下影子跟着她晃。
“你今儿中午到底干嘛去了?喂?喂!阿措.....”
因为放下手机,听筒里赵品言细小的喊声越来越远。许措保持回头的动作,盯着二楼的人。
南栀眼睛才上扬一点,就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二楼走廊连着通往沈清文、周彦卧室的走道,家里虽大,却安静,所以什么动静都一清二楚。
上完楼梯许措就看见了南栀,脚步不自禁放慢,一小步一小步逼近。
南栀慢慢后退。
他目光一直没移开,一抬手臂,摁掉旁边墙上的一盏灯。南栀在暗下去的光线里,黑发披到腰,白裙子变成灰色。
“你,干嘛?”南栀小声提醒。
许措从这摄人的干净美貌里稍微回神,“不干嘛。”顿了下,“你还不睡?”
“今天复习得有点晚。”
“...哦。”
许措低眼,想了什么,又重新看南栀。不可控制地被她长发白裙子的样子吸引。
穿透力极强的一双眼睛,在半明半暗里,南栀缩了缩肩膀。
什么都不说的对视,气氛有点说不出的怪,心跳也明显。
“我回去睡了。”她一扭头。
“你等等!”
南栀一停。
其实并没想好说什么,许措张口空了下,目光才笃定了。说:“我要去你房间!”
☆、风铃
——去她房间。
南栀呆了下。“...不可以。”
许措逼近一步:“为什么?”
“太、太晚了。”
他皱眉:“这跟晚不晚什么关系?”
“不方便。”
“白天就方便?”他上下看她,明显不满,“之前补习也是晚上。”
“……”
“你不想我进去!”冰冷的眼神透过来。
“…………”
南栀张了半天的嘴,最后没有办法,小声 “唉”了下,埋头往房间走:“小声点,别吵醒爸妈他们~~”
光影交错。许措下巴几不可见地上扬一点点,唇角也是。
他懒懒地后一步跟上。“我当然知道。”
台灯开着,数学书翻在第57页,夹着本子和笔。作业写了一半打断的样子。
许措左手懒懒插在兜里,居高临下地用两根指头随意翻了翻桌上的卷子——上面标明了高三用。
南栀把本子拿出来,书合上。
“怎么不看了。”他问。
南栀看一眼闹钟:“十二点半,太晚了,再学会影响明天上课。”
点点头表示明了之后,许措拿起闹钟,“这么早就休息,看来尖子班也不是很累嘛。”
南栀:“……?”
他抬头:“我们打游戏都不止这个时间睡觉。”
“……”
南栀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低眼收拾笔袋时,手指把耳边垂落的发丝往后拨了拨,“那你们还挺辛苦的。”
南栀把挂衣柜上许措的衣服拿下来叠,听见风铃响,抬起眼。
许措坐在她的椅子上,小臂支着扶手,微仰着脸在看窗上随风摇晃的风铃。
冷冰冰的唇微微上翘,狭窄细长的扇形双眼皮因为微笑而放松,很温柔,说——
“嗯哼,差生也不好做的,我当时也适应了好久。”
南栀些许失神。
一是因为他的眼神,二是,因为他的话......
她低下头。
心情有些复杂。
她没有做过太多坏事,但所有的坏,都加在了一个人身上。
她想,许措早晚会恨她的。
事实上,这些日子他越来越频繁的不满也证明了确实他开始越来越恨她了。
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他觉醒过来,发现她除了漂亮,一无是处……
许措从南栀书桌上的小镜子,看着她爹衣服。长长的头发,洁白的裙子......他眼睛钝了钝。
“你一件衣服要叠多久?”
南栀诧异地回头:“你...在等我?”
许措蹙眉,“我等半天了。”
“……”
他站起来,懒洋洋靠着窗,灰色头发碰到了风铃底部。下巴一点他让出的位置,示意她坐那。
“你不喜欢毛绒娃娃。”
南栀刚坐下,就听他这么一说。“什么?”
许措:“从没在你房间见过。”
南栀才明白过来,他坐着这会儿并没有闲,只是没想到他眼睛这么细。
小时候很喜欢,但是父母双亡后没人给她买了。渐渐就不再奢望,也不再注意这些美丽但脆弱的东西。
“我都十八岁了,在法律上是成年人。”南栀温和地笑了下,平静摇头,“我不需要这些。”
听提到年龄,许措看了南栀一眼。
然后想起白天在树林,她缩在他臂弯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嘴角压着笑,低声:“嘴硬……”
风铃轻轻在他头顶响。
两个人都同时仰望去,然后同时低头时眼神就不小心触到一起。
“……”
“……”
前阵子那么严重的摩擦,到今天许措才回家,就算故意忽略不提,难免还是有些怪怪的。
许措眼神有些细微波动。
南栀低下眼,经过今天,对少年的情绪心里多少明了。
毕竟她要大两岁。
凭着这点年龄优势总能占一些上风。
“姐。”
低沉的嗓音,喉结沙粒子滚过般的哑。
南栀正想着,忽然听到这一声,整个脊髓都颤动了一下,她目光小心地抬起。
喉结上下滚动,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许措烦躁地低头,搔了下后脑勺,低哑地说:“我走了!”
“哦...”
过了几秒,南栀不自禁回头,许措刚好走到门口停下。
这么冷的天,少年还是只穿着件薄薄的黑卫衣,又瘦又高,侧脸回眸时的鼻梁直而凌冽——
“明晚,别锁门。”
几个字,像薄冰滑过耳心。
南栀缩缩脖子。
直到许措消失在门外黑漆漆的走廊,她才松了紧握的手心。
她想起,于玲玲说。
——许措这种男生,就是越冷越性感啊。身上都是男人的味道。
花洒的水珠,像密密麻麻的透明水晶不断冲刷。
把头发往后一拨,许措粗粗地喘了口气。
人才从燥热里静下来。
他将手背举到鼻子下,立刻嗅到栀子花与牛奶混合的香。
就是这味道。
今天抱她,为她涂药,还有刚才房间,都是。
她换新的了。
之前,明明是茉莉...
第一节课本来是化学,结果因为上周调课变成了数学,而二三节本来也是数学,所以上午连上三堂。到第三节下课时,整个高三17班,都像被吸干了阳气的一群赶考书生。
安安静静的,或趴或瘫。
南栀是为数不多还直着背,在争分夺秒写作业的。
由于上星期汤立莎跟老师主动申请,现在换座位到了南栀左边,隔着一条走道。
她虽然是尖子班,但上了高二就突然不学了,整天就玩手机、听歌、看电影,心思根本不在读书上。
不过她家庭好,大概是不担心未来。
汤立莎坐不住,转头对南栀说话时声音文静了很多:“南栀南栀,我们出去走走透透气吧,我快憋死了!”
南栀抬起头,来不及说话,她就又做了个可怜请求的动作。
没办法,南栀放下笔:“走吧,就在楼下走走,一会儿就该上语文课了。”
汤立莎立刻一左一右地拔掉耳机,站起来:“南栀你真好!么么哒。”
“等一下。”南栀站起来,左右摘掉袖套放桌上。校服袖子干净得一点污渍都没有。
汤立莎看看自己的,眨眨眼,然后注意到南栀旁边的位置。
——那里两个多月了,依旧空空的。
“真奇怪,你这个同桌不知要什么时候才现身,她不怕影响高考吗。”
南栀看旁边。
干净空旷的桌面,在教室大片密密麻麻堆满书山的桌子当中,格外突兀。
“可能病情有点严重,耽误了吧。”南栀猜想。
开学时,郝玲说有个复读的学生要来,但开学的时候刚好出车祸,伤了手和腿,暂时来不了。
一出洞穴般的教室,空气直降了几度。等出了高三这几层楼,氧气都充沛起来。
南栀和汤立莎在楼下的小花园走了走。
花园里有小片龙槐树,长得茂密,也没人修剪,隔着几十米又是男厕。所以这里不时隐匿着些抽烟的男生。
老师也是睁只眼、闭着眼,毕竟很多男老师也吸烟。
汤立莎的妹妹托同学送来两只棒棒糖,然后跑开。剩南栀和汤立莎在龙槐树旁走。
南栀虽然没见过她妹妹,但是感觉那应该是个活泼又可爱的女孩。
汤丽莎:“下节课真是语文?我咋看我课程表上抄的英语。”
“是语文。”
“呃,那咱们该讲《边城》了吧?”
南栀愣了下,有点不敢相信,看她:“一单元的《边城》让我们自学,已经是开学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是第四单元。”
“……”汤立莎讪讪,摸摸鼻子。自惭形秽。
然后她发现南栀突然不走了。“怎么啦?”
她循着南栀目光看去,低低呼出一口气。
那颗茂密的老龙槐树下,正靠着四个个子高、动作嚣张的男生,每人都夹着根烟,也正看她们俩。眼睛在吞云吐雾里说不出的痞痞坏坏。
南栀埋低视线,立刻转身:“我们回教室吧,要上课了。”
汤立莎才从那,有点书生气的男生身上慢吞吞收回视线,“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