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瑰还以为她会推却一番,却不想她竟然一把就抓过去了,微微愣了愣才道:“郡君不必客气。”
她知道靳家现在不如她郭家,见靳水月这般不客气,心里还有些鄙夷,觉得人家没有见过世面。
靳水月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真想连着木匣子一块砸到她脸上,看看郭家人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不过她却没有这么做,现在还不到完全和郭家撕破脸皮的时候。
“时辰不早了,郭小姐回去歇着吧。”靳水月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郭宁瑰,便下了逐客令。
“不急,时辰还早呢,我回去也睡不着,不如陪郡君闲聊几句。”郭宁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道。
“好啊。”靳水月闻言颔首,一脸玩味的看着郭宁瑰,倒是想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选秀过后,大哥便要和靳大小姐成亲了,到时候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呢。”郭宁瑰挽住靳水月的手笑着说道。
“是啊…无论咱们之前有什么嫌隙,可最终还是一家人。”靳水月若有所指道,不过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不能让大姐嫁到郭家来,她现在不过是和郭宁瑰虚以委蛇罢了。
“嗯,祖母说让我收拾一番,到时候和郡君一块进宫选秀。”郭宁瑰笑着说道。
这也是祖母的意思,让她尽量和靳水月交好,免得到时候靳水月给她使绊子。
“好啊。”靳水月笑着点头,又敷衍了几句便开始故意打哈欠。
郭宁瑰也没话说了,借口自己也困了,便离开了。
“郭家…哪怕你们是因为德妃的缘故才对付我们,可是…这样的欺骗却是我无法忍受的,简直比冯家人还可恶,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伤害我,伤害我的家人,还想置身事外吗?这世上可没有这样便宜的事儿。”靳水月低声说着,眼中满是冷意。
郭家人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她一清二楚,若是让她们如愿了,她便不是靳水月。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大早,靳水月便起身了,简直是归心似箭。
她本来想让郭家的奴才去传话,请四阿哥起身的,却不想自己才出了院子就碰到了四阿哥。
大约是没有料到他会起这么早,靳水月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四阿哥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你给我的药,昨夜我只吃了一半。”
言外之意是要告诉靳水月,他是故意少吃些药,才没有睡那么久的。
靳水月看着他,呆了呆,毕竟要看到这位大爷的笑容还是十分不容易的,印象中这厮在十三面前倒是一贯的和颜悦色,虽然也没有对她甩脸色,却是很难露出笑容的。
“走吧。”四阿哥见她看着自己发愣,轻轻笑了笑,往前去了。
“哦。”靳水月应了一声,带着妙穗跟了上去,想了想后低声道:“你的伤势差不多已经好了,那些药还是不要吃了,是药三分毒,特别是安神药,吃多了会有依赖的。”
“嗯。”四阿哥闻言点头,他当然知道有些药是不能多吃的,可是…他已经有些上瘾了,这该如何是好?
对于很多年入眠有些困难的人来说,前些日子用了靳水月给的安神药油和枕头后,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服,现在吃了这药更觉得好,一时半会怕还真的舍不得丢了。
“我说真的,安神药一开始是很管用的,但是到了最后会让人产生依赖,还会产生幻觉,严重的会成神经病,你知不知道?”靳水月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淡然样子,就忍不住开始多嘴起来了。
“神经病?”四阿哥闻言回过头看着靳水月,严重带着一丝疑惑?
“和失心疯差不多。”靳水月轻轻补了一句。
四阿哥闻言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打算把剩下的药丸都丢了。
两人要离开,郭家的人当然会来相送,个个侯在了不远处,一番寒暄之后,郭世隆带着郭敏锡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城外。
眼看着两人各自上了马车,慢慢离去了,郭世隆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祖父,咱们回去吧。”郭敏锡看着神色疲惫的自家祖父,低声说道。
“嗯…。”郭世隆颔首,叹息一声道:“这次我实在不该贪图荣华富贵,答应德妃娘娘帮她办事,以换取宁瑰的嫡福晋之位…如今怕是难以善终了。”
“祖父别担心,四阿哥不是答应祖父,保我们郭家平安吗?”郭敏锡也有些担心,不过还是立刻安慰自家祖父。
“我瞧着四阿哥很不一般…德妃娘娘未必左右得了他,宫中的秘辛咱们好歹知道一些,这对母子并不是很合,算了…走一步瞧一步吧,这靳郡君是招惹不得了,靳家出了事儿,皇上竟然派一位皇子来查案,足可见的现在的靳家是动不得的。”郭世隆沉声说道。
“是,孙儿记住了,也会和妹妹好好说的。”郭敏锡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连忙应了下来。
肇庆府到广州府本来就不远,还不到午时,靳水月和四阿哥一行人便到了广州城外。
昨日鄂辉便派了人连夜赶回广州城报信了,众人皆知晓四阿哥今日回到广州城,一应官员早就在城门口等了一上午,可谓望眼欲穿,见人来了之后,立即上前跪拜行礼。
冯协一在广州城虽是至高无上的父母官,但是和身处权力中心的人心中,他不过是个小小知府,他这辈子也是头一次见到皇子,心中十分忐忑。
“臣冯协一给四贝勒请安,贝勒爷万福。”冯协一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起来吧。”四阿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背对烈日,太阳的光晕照耀在他的背后,恍惚中给人一种十分威严神圣的感觉,也让人觉得有些惶恐。
“是。”冯协一和一众官员应了一声,这才站起身来,有些人双腿还在轻轻颤抖着,大约是第一次见到皇子,太过紧张了。
“本阿哥今日奉皇命而来,彻查靳家命案,先去府衙吧,本阿哥要看卷宗。”四阿哥没有丝毫的耽搁,立即便要去府衙看此案的卷宗。
“是。”冯协一闻言连忙应了一声,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脸上冷汗直流。
靳水月见四阿哥这么着急便要去查案,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
在路上,她也和四阿哥提起过此事,他说会完全秉公处理的,既是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四阿哥要去查案,她当然不能跟着去,只能回府等消息。
“水月,怎么来的是四阿哥?”刚刚回到了府里,胡氏便一脸急切的看着自家女儿,压低声音问道。
同样感到疑惑和不安的还有靳治雍和靳新月,两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靳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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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145章 你吃吧
“进去再说。”靳水月轻轻摇头,示意他们不必多言,等到了正院,进了父亲和母亲屋里,四下无人时,靳水月才笑道:“父亲和母亲不必担心,四阿哥虽然是德妃娘娘的儿子,但是却不一定会帮着德妃娘娘,四阿哥还算正直,虽然德妃娘娘一直和我不对付,但是他却从未害过我,我和他也没有过节,这次是皇上亲自下旨让四阿哥来查案的,他一定会秉公处理。”
“真的吗?万一他偏向德妃娘娘呢?他们毕竟是母子啊。”靳新月十分担心的问道。
“即便如此,我也有后招。”靳水月也没有瞒着自家人,将太后给她的懿旨来了出来,总算安定了众人的心。
“大姐怎么样了?”一想到自家大姐进了死牢一个多月,靳水月的心里每每都无法平静下来。
“好着呢,冯家的人总算没有为难咱们,还准咱们往牢里送衣物被褥和吃食,也让你大姐的两个贴身丫鬟进去陪她,牢房也是单独的,最好的,只是…一想到你姐姐下过大狱,我这心里就…。”胡氏说到此有些哽咽,伤心不已。
靳水月知道,古代下过大狱就和未来的人蹲监狱一样,是属于有前科的人,说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后也抬不起头做人。
“母亲别伤心,大姐姐是冤枉的,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必定会还大姐姐一个清白。”靳水月连忙安慰自己母亲。
“夫人别伤心了,虽然下过大狱对明月的名声不好,可总比丢了性命强,咱们靳家的女儿,也不求攀附富贵,一辈子安安稳稳就好,大不了咱们以后给大丫头招个上门女婿便是了。”靳治雍知道自家夫人在担心什么,深怕这件事影响到女儿的名声,以后难以说亲。
至于郭家,他们自然不会把女儿嫁过去,那不等于跳进火坑了吗?
“嗯。”胡氏闻言总算好过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
“季姨娘还在冯府?”靳水月见自家母亲心情好了些,才低声问道。
“是,她还在冯府,连你弟弟下葬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去树良的坟前看一眼,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狠心的母亲?”胡氏有些生气的说道。
靳水月闻言什么都没有说,但心底最深处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一个母亲,真的能对孩子如此狠心吗?还是说…这其中有猫腻?
季氏去了冯府寄人篱下都不忘记带着丫鬟小竹,可见小竹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靳水月立即让鄂辉将留在广州府的两个侍卫叫了过来。
这二十几个侍卫,靳水月是能一一叫出名字来的,毕竟跟在她身边已经六年了,每每她出门,他们都是跟着的。
“奴才给郡君请安,郡君万福。”两名侍卫进了外厅立即单膝跪地请安。
“起来吧,姜飞、王广,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靳水月轻轻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两人留守广州城,是按照她的吩咐注意冯府动静,监视季姨娘和小竹的。
“这些日子,季姨娘和小竹可曾离开过冯府?去过何处?有无异常?”靳水月看着两人,低声问道。
“启禀郡君,奴才二人按郡君吩咐,一直盯着冯府周围,也打听到季姨娘和小主被冯夫人安排在冯府最里头的小院子居住,这一个多月以来,季姨娘从未踏出冯府半步,倒是小竹,期间出去过一次,往她自个的家里送了一百两银子和一对赤金镯子,回冯府后还被季姨娘打骂了一顿,因是夜里,奴才们躲在树上倒也听了个清清楚楚,小竹是没有经过季姨娘允许偷偷出府的,所以才被打骂,至于那些东西…季姨娘只字片语未提,应该不是小竹偷拿的。”王广要善于表达一些,将所有的事儿都说清楚了。
“一百两银子,一对赤金镯子。”靳水月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心里也有了计较。
这些东西放在未来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更别说古人生活水平很低,这些东西若是按照正常情况来看,小主矜矜业业做一辈子丫鬟,不吃不喝估计才能存这么多,这还是靳家对奴才们不错,给的银子不少的前提下。
这些东西对一个丫鬟来说…的确有很大的吸引力。
而季姨娘并不富裕,靳水月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母子在京城靳家是拿月例银子过日子的,娘家从未补贴过,便宜祖母爱财如命,自然舍不得给什么好东西,想必这些也是季姨娘所有的积蓄了。
拿出所有的积蓄收买一个丫鬟,足可见的小竹是知道内情的。
“王广,季姨娘和小竹居住的院子守卫森严吗?”靳水月看着王广问道。
“启禀郡君,她们住的是冯府最偏僻的院子,守卫并不森严,奴才们甚至潜入好几次打探消息。”王广连忙回道,眼中满是恭敬之色。
“鄂辉,带两个好手,今日入夜之后潜入冯府,把小竹弄出来。”靳水月转过头对鄂辉吩咐道,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是,奴才一定办好,请郡君放心。”鄂辉连忙应道,立即下去安排了。
“王广、姜飞,我有一事要你们去安排一番。”靳水月看着眼前的两名侍卫,低声说道。
“请郡君吩咐。”两人异口同声回道。
“立即去我的百花园,吩咐所有的人,今晚入夜之后,任何人不得离开自己住的屋子,还有…在园子里找一个和我弟弟身形相仿的的少年,如此安排一番…。”靳水月让两人靠近一些,低语了一番才让他们去了。
“妙穗,巧穗,和我去后屋。”靳水月站起身来,也顾不得吃午膳了,往自己院子后头的那排大屋里去了。
那是她平日里调制香粉、香薰油等物的地儿。
用最快的速度,靳水月调制了一小瓶儿药水,里头加的都是能麻痹人神经的药物。
妙穗和巧穗跟着她几年了,也学到了不少本事,如今心里还纳闷自家郡君调制这个作甚呢,便见自家郡君拿着小瓷瓶傻笑。
“郡君,您怎么了?”妙穗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没事没事,肚子饿了,走吧,用膳去了。”靳水月把小瓷瓶放到了怀里,快步往外头去了。
为了弄着玩意儿,废了她两刻钟,想必母他们已经用完午膳了,她方才也让巧穗去说了一声,让他们不必等她。
急匆匆跑到了正院,到了他们用膳的偏厅,靳水月一下子就推开了门,等看清楚坐在桌上用膳的人时,靳水月脸上灿烂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们家规矩本来就不大,她一向也是自由自在惯了的,所以方才也没有管那么多就推门了,哪知道里面竟然不是父亲和母亲他们,竟然是四阿哥。
他老人家在这儿做什么?
“你…。”靳水月在四阿哥面前倒是没有太拘礼,毕竟小时候就认识了,这一路走来,虽然说话的时候不多,倒也十分熟悉了。
“进来用膳吧。”四阿哥倒是没有放下筷子,不知道是太饿还是靳家的饭菜不错的缘故。
“哦,我父亲母亲他们呢。”靳水月倒也没有客气,这是她家,即便面前的人是皇子,她也没必要拘礼吧,所以快步走了进去,在四阿哥对面坐了下来。
“他们吃过了,歇息去了。”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汤。
“哦。”靳水月轻轻应了一声,心里直犯嘀咕,这尊大佛跑来吃饭,父亲母亲怎么不告诉她一声,她要是知道,就不进来了。
跟四阿哥一桌吃饭可是很无趣的。
一路走来,大半个月里,她每日都和四阿哥同桌吃饭,这孩子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她若是不发问,人家半个字都不会说的,气氛要多冷就有多冷,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多说了。
而她呢,习惯吃饭说话,一家人乐呵呵的,那才叫爽快,那才叫温馨。
所以有时候她完全是习惯性的忍不住,总会说几句,见人家没反应,才会摸摸鼻子闭嘴,比如现在。
不过…他不是去府衙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的饭桌上,难道冯家的人不请他吃饭吗?
靳水月满心都是疑问,也想知道他查案查得如何了,不过看人家吃的那么专心,身子端坐,一丝不苟的样子,靳水月真不好意思开口了。
不得不说,四阿哥是皇子之中少有的那种带着贵族气质的孩子,吃饭说话做事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冷静,也让许多人敬而远之。
反观十三那厮,坐没坐相,翘着二郎腿那是常有的事儿,不过…却让人觉得比较亲切。
吃吃吃…。
靳水月仿佛和盘子里的饭菜有仇一样,快速的夹菜,拼命的扒饭,一桌子都是她弄出来的响声。
四阿哥抬头看了她一眼,倒是什么都没有说,不知道是不是被她传染了,他动作也快了许多。
当两人的筷子都落到了盘子里唯一一块香辣蟹腿上时,靳水月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收回了筷子。
“你吃吧。”四阿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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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第146章 四阿哥出手真大方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和一个小妹妹抢东西吃吧,尽管在他眼里,靳家三丫头不是一般的精明,完全不像个小姑娘。
“不用了。”靳水月摇头如捣蒜,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风了,竟然一筷子夹起来丢到了四阿哥碗里。
四阿哥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怎么了?”靳水月见某人表情不对劲,抬起头弱弱的问道。
没办法,虽然她自认为自己在这古代还算一个**丝妹子,但是在未来的皇帝面前,她还是不太敢嚣张,都怪四爷久负盛名啊。
“没事。”四阿哥摇头,不过确是等了片刻才动了筷子。
靳水月也觉得自己脑子抽了,干嘛给人家夹菜呢,简直是有毛病。
事实上,她也就想狗腿一下而已,不过…也看得出四阿哥有些迟疑,应该是嫌弃了。
唉…被嫌弃了。
靳水月有点儿泪奔,好歹他们算熟人了吧,居然嫌弃她夹的东西,真是…讨厌!
看着自家主子很快把碗里面的东西干掉,小六子眼睛瞪的老大,有些呆住了。
他虽然只是个小厮,却是伺候在主子院子里的小厮,除了苏公公,他是院子里离主子最近的人,也时常跟着苏公公伺候在主子身边,特别是主子出京时,因为苏公公身为太监不便跟着,都是他伺候的,他也算了解主子,知道主子的一些习惯了。
比如…主子在贝勒府用膳几乎都是一个人,很少让福晋和格格们一桌伺候着,除了逢年过节外。
还有…主子从不会给人夹菜,也不会吃旁人给他夹的菜,当然…德妃娘娘除外。
小六子记得清清楚楚,福晋和主子才成亲那时候,对主子是十分殷勤的,也给主子夹过菜,主子却让人换了碗,从此以后,福晋也好,府里的格格们也罢,再也未往主子碗里放过任何东西了。
现在是怎么了?主子转性子了吗?
其实一路走来,他吃惊的地方还很多,比如…习惯一个人用膳的主子,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吩咐另开一桌,而是和这小郡君坐在一起。
还有…有时候主子想用宵夜时,竟然也让他去请靳郡君一块。
至于主子一路上单独让靳郡君进他屋子,把他都赶出去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至于两人在里面干什么,也不是他一个奴才能过问的,最多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下罢了。
难不成主子看上这小郡君了?
小六子忍不住打量了靳水月一眼,心道,这郡君长得虽然难得的美,又聪明可爱,放到京中那也是拔尖的人物,可…也太小了点吧。
虽然…很多皇族们纳的妾室年纪也很小,甚至有的人就喜欢这种小姑娘,甚至更小的,可他家四爷不是这样的人,没有这样怪异的癖好啊。
“小六子,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靳水月差不多要吃饱了,本来不想多事的,可是小六子一直对着她猛瞧,眼神怪怪的,她就忍不住想问问。
“啊…。”小六子大约没有想到靳水月会这么问,顿时急了,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也后悔死了。
一路走来,他也发现靳郡君和一般的闺中女儿不一样,胆子很大,气势很足,比很多男儿还干脆利落,也直接的很,加之自家主子看似对着靳郡君纵容的很,他可不敢招惹她,这会子却倒了霉。
“我…我是…我是…。”小六子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头越埋越低。
“小六子,你都要磕到盘子上了。”靳水月见他这样一下就笑出声来了。
“小六子,出去给我倒杯水来。”四阿哥对小六子吩咐道。
“是。”小六子如蒙大赦,立即跑了出去。
“屋里不是有水吗?干嘛出去?”靳水月忍不住嘀咕道。
“小六子老实,你别逗他了。”四阿哥看了看靳水月,不知是不是忍不住了,低声说道。
“我哪有逗他?”靳水月下意识回嘴,结果看人家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心里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些发虚,下意识低下头去。
“你也要磕到盘子上了。”四阿哥见她头上的珠花都快沾到盘子里的汁水上了,忍不住低声提醒道,语中还带着一丝忍俊不禁。
“我吃饱了,贝勒爷您慢用。”靳水月有些尴尬的抬起头来,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你脸上有一粒米。”四阿哥突然出声提醒道。
靳水月闻言脚步顿了顿,随即往外走去,头也没回,出了偏厅后才转过头看着妙穗道:“怪不得小六子往我脸上猛看,原来沾了米,还真是丢入,妙穗你帮我拿下来。”
“是。”妙穗闻言颔首,往靳水月脸上看了又看,一头雾水道:“郡君,没有啊。”
“没有?”靳水月闻言怔了怔,快速往脸上抹了两把也没有米,她顿时有些风中凌乱的感觉,是四阿哥那丫的逗她玩吗?可他那样的人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一定是刚才不小心掉了。”靳水月斩钉截铁的说道,然后带着妙穗快步离去了。
四阿哥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的,忍不住笑出声来,若是被人看见怕是要惊讶的掉下巴了。
快步到了母亲的屋里,靳水月才进去就看见母亲和二姐姐在吩咐嬷嬷们从最高的柜子里拿被褥。
靳水月记得,上头的被褥等物是母亲去年年底让人做的,说是等到今年夏日里天热一些拿出来用的。
“母亲可是觉得热了,要换被褥?”靳水月笑着问道。
“不是…是要拿去给四阿哥用的。”胡氏一边说着,一边对那嬷嬷道:“小心些,都要碰到柜面上了,可别沾了灰尘。”
“四阿哥,他要住在我们府里?”靳水月闻言有些吃惊的问道。
“是啊。”胡氏笑着点头,似乎心情很好。
“等等…母亲,方才他在咱们家用膳,母亲为何没有派人告诉我?”靳水月看着自家母亲,低声问道。
“四阿哥说不必打扰你了。”胡氏笑道。
靳水月闻言囧了,怎么着…那位还打算在她家住下吃喝了,这是要包吃包住的节奏吗?
“母亲…这…。”一想到以后那尊大佛和家里人用膳的情形,靳水月不寒而栗,这是要让全家都吃不下饭的趋势啊。
“四阿哥说了,他查阅了卷宗,你姐姐肯定是被冤枉的,三日之内必定将你姐姐放出来呢,这可真是太好了。”胡氏仿佛已经被四阿哥收买了一样,笑眯眯的对自家女儿说道,然后就领着几个粗使嬷嬷出去了,这是要去给四阿哥收拾屋子住呢。
“二姐姐。”靳水月闻言看向屋内的靳新月,低声道:“四阿哥真的那么说了?”
“是啊,他还叫父亲母亲不必担心,一切很快就能解决呢,我本以为皇子们都是高高在上的,这四阿哥倒是很好,平易近人。”靳新月笑着说道。
等等…二姐姐刚刚说什么?平易近人?
说的是四阿哥吗?靳水月怎么觉得自己听错了,而且…二姐姐这一脸灿烂的样子,该不会是看上那位了吧?
靳水月一下子觉得自己有些无语了。
“二姐姐,你可不要被假象迷惑了,皇子们都是很可怕的,若是嫁给了皇子,就会被卷入宫中争斗,历朝历代,皇子夺嫡都是很可怕的,你可不要乱来啊。”靳水月一把拉住自家二姐姐的手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没有那样的心思,再则…我想日后嫁个年岁相当的,四阿哥…今年都二十六了…。”
靳新月接下来说什么,靳水月已经没有注意听了,只知道…未来牛气冲天执掌大清朝万里江山的四爷童鞋…竟然被她姐姐嫌弃了,因为…年纪大了。
虚岁二十六,实际上二十五,而且靳水月记得四阿哥是年底出生的,意味着要年底那孩子才二十五,可是二姐姐却说他年纪大了…。
真不愧是她家二姐姐,脑子里面装的东西果然非同凡响。
听着耳边传来轻轻的响声,靳水月回过神来,便看到自家二姐姐拿着一小匣子金叶子在那儿玩着,抓起来,丢下去,抓起来,丢下去,十分幼稚。
“二姐姐,你啥时候让人做了一小匣子金叶子?”靳水月笑着问道,心想着二姐姐肯定还对金叶子耿耿于怀呢,因为靳水月那儿有一大匣子,是当初她还在宫里时皇帝赏赐的,因为做工实在是精细,二姐姐当时要,她没舍得给,答应日后回京让内务府的人再做一下子给她,如今却还没那个机会。
“四阿哥送的啊,不愧是皇子,出手大方。”靳新月嘿嘿笑道,似乎很满意自己收到的礼物。
“四…四阿哥送的?”靳水月闻言囧了,他干嘛送给二姐姐东西,莫非真的看上二姐姐了?
她不过是花了两刻钟做了一瓶子药水,到底错过了什么?
“是啊,他还给父亲送了两方古墨,父亲喜欢的不得了,还有…给母亲送了一套点翠的头面,很是华贵。”靳新月笑道。
“他为什么送东西给咱们?”靳水月觉得自己都要抓狂了,四阿哥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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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147章 靳水月的计划
“说是妹妹你救了他,聊表心意而已,小妹…你什么时候救了他?”靳新月凑到了靳水月面前,一脸八卦的问道。
靳水月闻言呆了呆,连忙摇头道:“不过是凑巧而已,凑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姐姐你不问,我都忘记了。”
“我看四阿哥可是很感激的样子,竟然还给父亲母亲鞠躬道谢呢。”靳新月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金叶子,开心得很,显然不信妹妹的狡辩。
“额…。”靳水月闻言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一时半会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妙穗,走吧。”又坐了片刻,她才准备回去了。
虽然觉得自己今儿个所见所闻都有些玄幻,但是靳水月还真不敢欠人家的,既然他那么喜欢那枕头和香薰油,她便多弄点给他吧,就当是礼尚往来了。
用了一个下午时间,靳水月调制出来好些香薰油,至于枕头,她交给妙穗她们做了,没办法,她的女红实在是很差,就不要去丢人现眼了。
忙碌完了,也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靳水月有些害怕,怕家里人不自在,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事实上,她是担心多了,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看着和自家父亲母亲有说有笑,十分“和蔼可亲”的四阿哥,靳水月一度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很多次都想问他到底想干嘛,不过都忍住了。
“完了完了,一定是我看错了。”回到自个屋里,躺到了床上,靳水月还觉得自己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那位还是四阿哥吗?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还真的会以为他被鬼神附身了,或者和自己一样穿越了。
“郡君,您怎么了?”妙穗见自家主子一直在那儿哼哼,还以为她病了。
“没事没事,我睡一个时辰,一会有要是出门,你记得喊我一声啊。”靳水月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被子盖住了头。
今儿个在后屋忙活了一下午,她还是很累了,倒头便睡,等时辰到了妙穗叫起她时,她真有些爬不起来,只不过今夜的事儿耽搁不得,也就强忍着睡意爬了起来,迅速穿好衣裳梳了头,披着披风出去了。
鄂辉等人已经在她院子外等了一会了,等她出来后一行人便往外走去。
靳府内最宽敞的厢房内,四阿哥正靠在罗汉榻上借着屋内的灯光看书。
靳水月知道他有这个嗜好,所以特意提醒了自家父亲一番,所以现在父亲那些好书,那些孤本都在四阿哥这屋里了。
屋内点的蜡烛是靳水月特制的,里头加了不少东西,点燃后无烟,还有很清淡的味道,闻之神清气爽。
“主子。”屋内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来,一脸恭敬的站在了四阿哥身侧。
“说。”四阿哥一边翻着书,一边吩咐道。
“靳郡君带着身边的侍卫出府了。”黑衣人低声回答,声音低沉。
四阿哥闻言微微一顿,将书放到了身旁,快步往外走去,片刻后便与这黑衣人一块消失在了夜色里。
靳水月一行人来到了百花园后,该准备的已经都准备好了。
小竹已经被鄂辉等人虏来了,他们按照靳水月的吩咐,是在屋里熏了迷药后将季姨娘和小竹都迷倒了,才将小竹偷偷带来的。
靳水月掏出怀里的小瓷瓶,让鄂辉给小竹灌了一口下去,众人便躲到了远处静静的等着。
约莫过了半刻钟,原本昏迷不醒的小竹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四周雾蒙蒙的看不真切,不远处似乎有亮光,她下意识爬起身来朝着亮光的地方走了过去,等看清楚发亮的地方后,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此处正是埋葬靳树良的地方,有亮光的地方自然是他的坟墓。
小竹身为靳家的丫鬟,是识字的,眼看着墓碑上那几个醒目的大字后,她自然被吓到了,转身便往后跑。
四周雾蒙蒙的,还很呛人,她什么都看不清,不住的咳嗽,转来转去又转到了坟墓前,吓得尖叫连连。
“小竹…你为什么害我…。”
就在此时,小竹听到耳边传来了声音,整个人一下就僵住了。
“小竹…你为什么要害我…。”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仿佛四面八方都传来了。
“是…是四少爷…四少爷…。”小竹语中满是颤抖,下意识喊了起来,一转身就见到坟墓前站了一位少年,低着头,身上都是血,最可怕的是,少年竟然慢慢从地上飘了起来,一下就到了她面前。
“啊…四少爷…。”小竹吓得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
“小竹…你为何要害我?”
四面八方都是哭喊声。
“不…不是我,是姨娘,是季姨娘…。”小竹忍不住是神尖叫起来,下一刻就觉得自己脖子上一疼,一下就晕了过去。
靳水月慢慢走上前去,看着晕倒在地的小竹,对鄂辉道:“记得把她身上的泥土都弄干净,然后将她送回冯家去,好好放到她床上,不要出任何纰漏,我要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噩梦而已。
“是。”鄂辉闻言点头,他还以为自家主子要乘机审问小竹,没想到竟然将人送回去了,心里还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无条件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