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粗狂的一个男人!
一身刚阳的军装,大气站立在你眼前,脸上胡茬冒着,眼睛熬的血红,可不愤怒,手还是插在军裤的裤兜里,看起来甚至是有些吊儿郎当的,嘴角勾着,在笑,是冷笑。
多销.魂的一个男人!
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安静的坐在那儿,低低的水流声。他微低着头,眉眼很漂亮,而且很东方,袅袅的水蒸气氤氲着他那如同水墨画般风.流的眼,从眼角到眼尾,好像工笔描绘的墨线,柔韧婉转。他的唇角也是勾着,在笑,只是无比清艳。
是向以伦先说的话:“坐呐。”
都是‘玩’字辈里混出来的人,谁在谁面前都不会做掉份儿的事儿!
陶泽晓刚才那一下,确实是气。可气撒了,人也就静了。
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两条腿张狂的往茶几上一撂,从荷包里摸出烟盒,抽出来一根,点上。
“你不就是想勾我上来吗。”陶泽晓说。
向以伦笑:“你不是也上来了。”
陶泽晓眼一眯,敲了下烟:“你见她了?”
“她不认识我。”向以伦说这话,沧桑的像在认命。
可陶泽晓却笑了,他信他?!
向以伦不是没看到陶泽晓的表情,他也抽了一根烟咬在唇边,不过没点燃,幽幽的望着眼前的茶具,眼睛里,一层雾:“为什么你就认为我一定会伤害她呢?”
陶泽晓没说话,还是笑。
“我和你不一样。”向以伦又说:“你是愧疚,可我对她坦坦荡荡,我什么都不欠她的,是她欠了我的。”
陶泽晓啪的就把烟扔了,就见他狠狠上去从正面一手一把掐住了向以伦的脖子,向以伦没反抗,可陶泽晓真的发狠了,他揪着他把他摁在了茶几上,滚烫的茶水翻了,流了一地,烫了向以伦的背。
“怨她吗!怨她吗!!”陶泽晓眼睛通红。
向以伦眉都没有皱,淡淡的说了一句:“可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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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EminemFeat&Rihanna的LoveTheWayYouLie。
消逝成一吻 057
“可怨我吗?”
陶泽晓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手…渐渐的松了。
向以伦翻身坐了起来,就坐在茶几上,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
两个人,谁也没看谁。
“说穿了也该我的,谁让我是第一个上的呢?呵!”向以伦自嘲的笑了笑,微微垂下眼,才发现,眼睛里竟然酸涩的厉害。
他顿了顿,继续道:“去年,就是在北京,我忽然就往外咳血,一口一口的,怎么止都止不住,那血,吐了整整半个脸盆。我妈吓的昏死过去两次,以吟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哭过?可就是那天,守了我一夜,哭的第二天连眼睛都睁不开。我爸…什么都不干了,看着我一直看着我,你说,我这当儿子的看着像神一样的父亲坐在我面前流着泪,我的一口血都抵不上他老人家一滴泪呐!我的命格你是知道的,我不信…不信…可你说的对呐,我这破败身子,由不得我不信。”
陶泽晓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也抽了一根烟,颤抖的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能看出来向以伦有多难受,他知道,他几乎都是不抽烟的。可陶泽晓没做声,这些,他确实都不知道。
这两年,他们看到的向以伦过的太好,他去西.藏,京里但凡有人过去那边,提前都会找人打听一番,他在那边缺什么?到底要稍点什么过去才能不显得刻意又称了他的心。
向以伦是不在北京混了,可是在伦敦和华尔街的金融界,他依然是个神话。只要离开京城,他还是他。
向以伦好像知道陶泽晓在想什么。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的根在这儿,爹妈妹妹亲人都在这儿。可,我这回来才几天,又病了。”
陶泽晓把烟捏在手里。
“可你怨不得她。”他说。
向以伦点点头:“我知道,这是命。”
陶泽晓还要说什么————
噔噔噔,有人敲门。
陶泽晓站了起来:“以伦,替我跟以吟道个歉,今儿,哥们儿说话冲动了点。”
向以伦挑了挑眉,笑:“是吗。”
妖精们,剖心的时间都是有限的,这两个现在的神色,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模样。
陶泽晓转身的时候,向以伦抿了抿唇,说:“泽晓,有的事儿还是悠着点吧,别到末了自己后悔。”
陶泽晓没应声,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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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成一吻 058
陶泽晓开过来的车是军用吉普,停在这一水儿的名车里面有些扎眼。
六点多了,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这停车场里的光线就更弱了,米安一开始还蛮安静的坐在车里等,身子靠在椅背上,微闭着眼,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陶泽晓回来,有些无聊了。
她也没给陶泽晓打电话,就是把那笔记本又抽出来了,开机,打开模拟软件,仔细的看着。
他说:这里面现在备选的现在有十几种股票,你回去先试着玩,你说什么时候开始,再正式交易。
他还对她说:我们不用见面,每天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打一个电话就行。我的电话你知道吗?就是刚才那个…
米安盯着电脑屏幕,从这十几支股票中选了一只来投资,虽然是模拟的,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对比了现在的行市和走向,才开始模拟投资。
渐渐的,天全暗了。
许久,米安合上笔记本透过车窗往外看的时候,陶泽晓走了过来,上车,启动,拉档,一气呵成,当然,也不忘对米安说:“等久了,不过我给家里去过电话了。”
米安挺安静的点了点头。
陶泽晓也没再说话,车开了出去。
向以吟进去的时候,茶几上的狼藉已经被服务生给清理干净了。卧房门是敞开的,向以伦在里面换了件干净衬衣,刚系好最后一颗扣子。
“哥,咱妈说了,明天让你陪着她去一趟雍和宫。”
向以吟的包往沙发上一甩,人就朝里面走了过去,靠在门边看着她哥。
向以伦转过身:“那会儿给我批命的那个老和尚不是死了吗。”
向以吟蹙了下眉:“你也别老这么说,那和尚是死了,可有人活着呀,你也不能老在外飘着。咱妈嘴里不说,可这心里…就连爸爸也开始念叨了。”
向以伦没应下,慢悠悠的走到以吟身边,盯着她看。
向以吟被盯着有些发毛,不自然的侧过身子,看了这房间一周,打着哈哈:“诶,晚上没事儿就一起出去逛逛吧,后天陶伯母生日,你帮我看看买什么好。”
“往年你不是早就订好珠宝送过去,今年怎么发愁了?”
向以吟撇撇嘴,走过去揽住他的手臂,有点像是在撒娇:“泽楠在Bvlgari定了一条钻石项链,我再送珠宝能有什么心意。哥,你说我送什么好?”
许是因为向以吟的碰触牵扯到了脊背上的烫伤,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不过又眯着眼睛笑了笑:“MalteTonneau系的表不错…”
话锋忽然一转,向以伦沉着脸:“陶泽晓他怎么着你了!”
消逝成一吻 059
“陶泽晓他怎么着你了!”
向以吟还是笑着,不过把手抽了出来,往外面走,没看她哥:“没事儿啊,怎么?这不是一刀两断了么,你这次回来还见泽晓了?又来往了?”
她不想说,向以伦也没追着问,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他一向是极宠爱的,可不溺爱。向以吟的脾气他知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儿,但不是骄纵成性的心性儿,是没人管她,可她自己做事儿有杆子秤在平着,不是无法无天的主。凡事儿,只要她能撑的住,自己要真觉得受了委屈,她自己讨去!
“走吧。”向以伦忽然就朝门口走了过去。
向以吟有些愣:“去哪儿?”
“你不是买表!”说着,人就走了出去。
向以吟跟在后面,确实松了一口气。
陶泽晓送米安到大院的时候,没有下车:“我就不进去了。”
米安说:“嗯,早点回吧。”
她下了车,想了想又转过身,说了一声:“谢谢你啊。”
陶泽晓笑了,头伸出车窗外,问:“谢我什么?”
米安咬了下唇,偏着头:“电脑很好用。”
陶泽晓的笑意更深了,对她摆摆手:“后天早上我来接你。”
米安转身走了。
陶泽晓没有立刻开车,手撑在方向盘上,也没有看米安的背影,就是这样一直坐着,很久,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三个字:对不起。
还是在王府精品廊,米安在转悠,一个人,是替陶泽晓的妈妈买礼物。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毕竟不认识,也不知道对方喜好,所以很没有目的在瞎转悠。
现在就转到D&G的门口,有人说D&G除了是一种风格外,更代表了一种生活方式,这个品牌说的是年轻人的语言,以完全自由的试验材料和形状为乐。D&G的女性无所谓的穿着极端性感的紧身衣,或在透明的服装下露出文胸,衬以极端男性化的细白条纹服装,搭配着这领带白衬衫,甚至是男性背心。但我们总是穿着高跟鞋,迈着极女性的步伐,摇曳生姿。
米安看见一条黑色贴身连衣短裙,这当然不会作为寿礼送出去,只是…明天穿什么也是问题。
把这一系的衣服捞了几件在手里,走进了更衣室。再出来,确实让外面等着她帮她整理衣服的店员惊艳了一下,米安很少穿黑色的衣服,不过她确实也蛮自信的样儿,站在镜子前。
“这件衣服很挑人的,您穿着真好看。”店员笑的十分专业,但赞美是由衷的。
同时,另一间试衣间的门打开,米安从镜子后看过去,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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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半年没见的哥们儿刚从外地回来,我陪着从中午喝到晚上,KTV又喝,红的白的啤的算是喝了够,真高了,现在刚缓过来,耽误更新抱歉了。(昨天晚上趁着醉劲儿写了两章,但太那啥,今天看了看不行,还得按着‘规矩’来,所以…等故事发展到一定程度,我会把昨天写的插进去。)
消逝成一吻 060
倒不是认识从试衣间出来的女孩,而是迎上那个女孩的男孩,是尚博。
尚博一愣,他没想到能在这儿又碰到米安。
从试衣间出来的那个女孩也是穿了一件D&G的黑色裙子,和米安那件不一样,但是同一个系。三个人一时之间也没有说话,只有店员上前替她们两个整理衣服。试衣镜前的灯光格外柔和,打在米安微微仰起的脸庞上————
一层糜丽的色彩。
“真的很好看,很久都没有见过有人能把D&G的裙子穿的这样有味道了。”
真的是由衷的感叹,店员退到了一边。
米安点了点头,不过却也没说什么,转身又去了试衣间,里面还有好几件,都以为她去换下一件,可却穿了自己的衣服出来了。
店员去接,米安抱歉的笑了笑,要走————
“米安。”
尚博没忍住,追了两步。
米安转过身,扬起微笑,眼底却一片冷漠:“我和尚滿是朋友,但和你不是。”
到底年轻气盛,尚博一急就扯住了米安的手腕,可声音还是很低的:“我知道他一直给你写信,我就是想知道…”
“知道什么!”米安的笑容冷了下来,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看尚博,什么都没说,可气势压在那儿。
“尚博!”试衣服的女孩儿不愿意了,回头喊他,骄纵的样儿。
尚博不管她,还是拽着米安:“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求求你…”
男孩快哭了,像被遗弃的孤儿,眼睛一片伤弱。
米安看着他这张脸,他和尚滿张的多像,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怎么能不像呢?
最终,还是点了头。
米安礼物还没买,也不想绕圈去别的地方,就近,说话方便,而且几乎没人,就在卫生间门口。
尚博脸有些微红,人也局促,还看了看周围。
米安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说不说!”
尚博以为米安要走,又去抓她的手,这一次却被甩开了。他怔了怔,片刻,才好小声的说:“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被开除的。”
米安一听,忽然就笑了。
尚博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谁都没告诉,谁都没有!他…也不是他告诉我的,他死了…我看了他的日记。”
米安还是没有说话,就看着尚博,看他准备说什么。
尚博说:“他的日记不全,我知道,他一直给你写信,那些信才是他的日记。直到后来,你被开除你失踪,他才把这些都写在日记本里…”
他的头低了又低,像不敢看米安似地————
米安说话了:“你想知道什么?”
消逝成一吻 061
“你想知道什么?”
尚博有些激动,可又有些胆怯,极小心的问了一句:“他…他是怎么说我的…”
米安挑了挑眉,没有接话,她知道,他肯定还有下文,果然————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他…只见过一次,可到底,他是我哥哥。”
米安看尚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那你知道尚滿吗?”
到底还是年龄小,尚博比尚滿还要小三岁,才十九岁的孩子,高中毕业一年,刚进入大学的校门。米安看的出来,尚家把这个仅剩的儿子保护的真好,可尚滿呢…他也是尚家的孩子不是?!
南理工的两年,尚滿写了无数封信给她,讲他的家庭,他的生活,他的童年,他的朋友…点点滴滴,毫无保留。
有人说尚滿在追她,可只有他们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关系。尚滿自杀的时候,想的一定是…终于解脱了。
米安说:“尚滿从来都不用手机,也从来都不和人交谈,大家只知道他是北京来的,可不知道他是被家里赶出来的…”
她停了一下,又说,声音那么轻:“你知道吗?他耳朵不好,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你妈妈把他妈妈逼死了,你夺了他的家,你的父亲打了他两个耳光,你回去能替你的哥哥问问他好吗?那两个耳光他用了多大的劲儿,耳膜穿孔,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尚博像是不信,不住的摇着头:“我不信…”
米安懒懒的睨了尚博一眼,像是在笑,可看起来却这样冷漠:“你一定看了尚滿书房里所有的东西吧,你哥哥真的很优秀不是吗。代表四中去德国参加奥数比赛,第一名呢,他多聪明!还有,他能被保送到清华上学,这个你不知道吧。不过他满志气,说一定要考,他从想过要出国,他喜欢北京。再想想,要不是那两个耳光…哦!你是看着他挨打的对吧!你一定觉得,你们两个长的很像吧,那是,他也是你哥哥呀,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
尚博听着米安的话,再体会的,却是一种仿若切肤之痛的苦楚!
没人能理解他!没人能理解他!
这件事压了他多少个日子!
尚博哭了。
米安冷漠的看着这个男孩的眼泪,她倒没有走,就是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眼神清冷,却清晰无比。
他没有哭多长时间,抬头的时候,也没有擦眼泪,这是这么近的距离下,他唯一一次敢这样正眼看米安的时候,他说:“对不起。”
米安讥诮的看着他。
尚博说:“那件事,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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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成一吻 062
尚博说:“那件事,是我做的。”
米安眼睛里讥诮的意味更浓了,但还是看着他。
尚博深吸了一口气,可声音很低:“不是尚滿,是我。我知道是我害的他离开了北京,他从此都不愿意回来了,我好不容易知道他宿舍的电话,给他打,他从来都没有接过…”
米安冷笑,他听不见,你让他怎么接!
尚博把头底下了,还在哭:“你不知道,他虽然不知道有我这个弟弟,可我一直都知道他,我也是四中的…他帮过我,或许他不记得了,可是我看了他三年,跟了他三年,我想,那是我哥哥!即便他不知道吧,那也是我哥哥。可是,等他知道了,就再也没有看过我…你说得对,他那么喜欢北京,可因为我,他就再也不回来了。”
“我没想过,他会因为你回来。我想,他一定是很喜欢你的…”尚博微微抬了抬头,模糊的视线里,米安阴冷的眼:“尚滿因为你回来了北京,我是知道你的,应该说南理工的人都知道你,不管是因为尚滿知道你,还是因为你知道尚滿,他们都说,尚滿谁都不认识,谁都不理,只有你除外…”
米安的唇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可加上她如此阴冷的眼神,竟然是这样的讽刺。
尚博连连摇头:“你别误会,我是希望他好,希望他能和我一样好,不…他应该比我好的。我跟了你们两个几天,我发现你们很少交谈,他的样子像是在追随你,而你…只是当他可有可无。我那时候…讨厌你。”
何止是讨厌呢!
“第二天我碰到了陈璐…”
米安忽然开口:“你说陈璐!”
尚博不知道米安为什么会说话,不过他确实想不了那么多,他要把事情说完:“陈璐是为了尚滿才去的南京上学,她对我说你炒股赚了两千万的事…”
米安笑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容里有多痛!
“对不起,是我冒充尚滿给他以前的朋友打的电话,我以为,你在玩他!他找的是谁,我们都不认识…”
“说完了吧。”米安冰冷的眼滑过尚博的泪眼,比眼神还冰冷的,是她说出来的话:“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你比谁都清楚,尚滿的一生都是被你毁的!他妈妈死了,是你妈妈害的。他的耳朵聋了,是你爸爸打的。就连他的死,也是因为你,你才是害死他的人。”
米安的眼干涩到赤红,可她却转了身,径直往外走,不让尚博看见。
尚博跟着米安,乞求一般的:“求求你,你告诉我,他记不记得,记不记得…”
消逝成一吻 063
米安会理他?!
尚博会罢休?!
就在这儿小小的转弯处,一个哭的可怜的男孩,死活的拽着一个女人不丢,还在乞求!亏得是这会儿功夫没人过来!可米安烦死他了,正拉扯着————
一边的门忽然开了。
说了,这里是卫生间,米安站的地方正好是女卫生间的门口,尚博吓了一跳,其实就是一个小孩心性,刚才是没人,这会儿有人了,面子上抹不开,拽着米安的手赶紧松了,人也转过身,低着头。
从卫生间出来的女人,五十来岁吧,其实穿的很质朴,简单的贴身套装,黑色的高跟鞋,但就是很有气质。
米安先是一愣,随后赶紧的让开了两步:“抱歉。”
可不,她真正堵着门口。
那女人微微一笑,错过米安,虽然没说话,其实也是蛮客气的,给人的感觉就是,文化人,很有涵养。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身姿挺拔,由内而外的,让人觉得更有气质了。
尚博见没人了还要过来纠缠,米安没有动,双臂环胸站在原地,她个子真不低,又穿着高跟鞋,就是这样冷冷的睨了尚博一眼,说了一句话:“人都死了,他记得还是记不得你,又能怎样呢。”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尚博哭得————
说真的,尚博其实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他和尚滿长的像,但却比尚滿要漂亮的许多,尤其是现在这么一哭,真像是滚了水的珠儿的葡萄,晶莹剔透!
可米安不难受,她快哭死的时候…谁会替她难受?!
就只因为他听了别人的一句话?!
米安走了,脚步声听起来可真洒脱。确实,你知道她想什么…她知道该买什么礼物了,刚才从卫生间出来的女人给她的启发。
尚博要是知道,他就明白————这个女人,绝对是没心没肺中的翘楚。
陶家如果抛却陶泽楠这个‘不务正业’的之外,确实是个地道的军人家庭!陶泽晓的父亲陶伯垣自不用说,他的母亲,也就是今天这场家宴的寿星,单玫,本身也是军人,在解放军后勤学院任教。
今天其实也就是个家宴,宴请的也不过是至交亲友,但这样的家庭,又牵扯着如此复杂的关系网,哪是说自己想低调就能低调得起来的。
陶泽晓明白这层,所以去接米安接的很早,其实也就是想避开亲友一起扎堆上门的状况,让她能觉得自然点。
当然,去之前还是先打了电话的,当车到门口的时候,米安已经站在那儿等了。
消逝成一吻 064
>这一身穿的确是得当,Givenchy的黑色薄纱连衣短裙,外套一件珍珠色的小西装,腰部收窄,不对称的前襟设计,硬朗化的剪裁效果与里面的蕾丝贴身短裙形成鲜明的对比,珍珠色的手抓袋,金色的手镯,浪漫的帅气与自信。
确实,这场家宴其实就是个军人扎堆儿的地方,米安这样穿,不失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