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这会儿吧,米安刚从公司过来,在医院门口,看到了陶泽楠。
她挺意外的,这时候该是他们公司举办庆功宴的时候吧,他怎么在这儿呆着。
“米安。”
陶泽楠连衣服都没换,早上穿的是套笔挺的西装,现在,西装外套扔在车上,领带早不知道去哪儿了,衬衣也散在外面,看样子,在医院门口徘徊时间不短了。
“你开发的那个楼盘真挺不错的。”米安迎着陶泽楠走过去。
陶泽楠不甚在意的笑了一下:“我在这儿等你呢。”
“有事儿?”她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罐。
“给向以伦的汤?”陶泽楠看了一眼罐子。
“嗯…”米安说:“补血的。”
陶泽楠指了指自己的车:“上车说话吧。”
米安也没再问,跟着陶泽楠就上了车,她把保温罐放下后,也没着急说话,只是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
陶泽楠关上车门,先愣了一会儿,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你喜欢的人是向以伦吧。”
很肯定。
米安没有惊诧,她只是垂着眼,半晌,也没有回他,只是问:“那你呢?”
“我?”
陶泽楠自嘲的笑了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米安,说真的,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和以吟算是青梅竹马,我知道,她最喜欢的牌子是Lanvin。我知道,她最喜欢的珠宝是珍珠。我知道,她喜欢的花是芍药。我知道,她喜欢96年的香槟。我知道,她每周日早上都只喝咖啡吃牛角面包,就像‘蒂凡尼早餐’里的赫本。我也知道,她会习惯性的依赖我。我还知道,她爱泽晓…”
米安看着陶泽楠,没有说话。
“米安,你没有青梅竹马,你不会了解这种感受。对了,前阵子我看了一个段子,上面是这么说的,成功男人新标准:三岁不尿裤子,五岁自己吃饭,十八岁自己开车,二十岁有性.生活,三十岁有钱,四十岁有钱,五十岁有钱,六十岁有性.生活,七十岁自己开车,八十岁自己吃饭,九十岁不尿裤子。”陶泽楠看了米安一眼,继续道:“老子两岁开始就不尿裤子,三岁拿筷子挑炸酱面吃,屁股还没勾着板凳呢就上了自己老子的车硬撞上了花坛子。十七岁,老子破处。现在,老子有钱。你说,我是成功男人吗?”
米安还是没说话。
“呵呵。”陶泽楠笑了一声:“可老子总归还算是个男人吧,我从来都没有认真清楚的想过,什么是爱。米安,说真的,后来遇到你,我总想找你来着,我看不得你哭,你一哭我总会想到那次在苏西黄外面你哭的样子,太他.妈惨了,我见不得你这样,心会疼。后来我知道泽晓喜欢你,他要娶你,我就更不痛快,这儿…”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太难受了,我以为,我喜欢上你了。”
最后,陶泽楠幽幽的说了一句。
米安摇摇头:“泽楠,你爱的人是向以吟吧?”
“我傻吧?”
陶泽楠一本正经的问米安。
米安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陶泽楠笑了笑:“是啊,原来泽晓说娶你,我不痛快的根源竟然是担心,以吟怎么办。或许是我们太熟了,熟的我拉着她的手都以为是自己左手握右手,熟的她靠在我怀里都以为是抱着自家沙发上的抱枕,熟的就算她天天换香水我闻到的还是她身上属于自己的味道,熟的就算是和她睡一张床上也从来没往歪处想过…我还是个男人吧。我以为,她是我的家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对她,会是爱。”
“那你什么时候才知道你爱以吟?”米安说:“是你去沈阳送她的时候吗?”
陶泽楠摇了摇头:“不是,那会儿我还癔症过来呢。其实,我反应过来,也就是这两天。”
米安有些听不懂了。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160
陶泽楠说:“当一个城市真的没有你另一半呼吸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是寂寞。”
这话这样文艺,尤其是从陶泽楠这种性子的人嘴里说出来,应该是蛮好笑的,可米安只觉得,满满的忧伤。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陶泽楠顿了片刻,抬头迎上米安的眼神,笑了一下。
“我…”
昆米安动动唇,还是什么都没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还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去说别人。她,一向都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或者去开解任何人,别人的感情,她又能舀什么立场来说。同情陶泽楠吗?米安更清楚,这个人压根就不需要这种玩意。
“别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陶泽楠身子往后一仰,双臂放在颈后,眼神那样的执着的看着车顶:“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米安看他这样,心里竟一下子软了几分,不忍道:“还是去西.藏找她吗?”
邺陶泽楠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开什么玩笑?”
米安惊愕。
陶泽楠却一本正经的掰着自己的手指:“米安,我跟你说说,西.藏那地方要是去散心的住上一两个星期还行,那叫返璞归真,那叫修身养性,那叫感受高原的魅力。可住时间长了,尤其是向以吟这样的物资女你让她住时间长了,想想吧,就算她克服了高原反应,可没有lanvin的华服,没有brikin包包,没有grunge风格的破毛衣和豹纹夹克,她去那儿干什么了?对,她是为了我们家泽晓,可泽晓不理她呀!”
陶泽楠一副自家哥哥自己了解的摸样,继续道:“到时候那凛冽的高原风一吹,再给她吹出个红彤彤的高原红,等她哭没处哭,吃足了苦头的时候,我再去把她给领回来,告诉她,哪里才是她该呆的地方,谁才是她要依靠一生的男人。”
“…”米安已经词穷。
“怎么了?”陶泽楠看着米安。
米安直起身,拍了拍陶泽楠的肩膀:“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可是陶泽楠,你真的很好。”
陶泽楠淡然一笑。
米安说:“而且,你那么了解向以吟。”
她看着他的眼神那样软:“因为你了解她,所以你现在才会在北京。你要等她彻底的对泽晓死心,抑或你在等她像一你一样发现到头来她爱的那个不是真的她要等的那个人。泽楠,你给她时间也给自己时间。原来,你那么好。向以吟,她会知道你的好的。”
陶泽楠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哪里是吃苦,哪里是享福。”
“苦和甜不是这样来定义的,她有你,一直都很幸福。”
“那你呢?”
米安掩饰性的抚了下垂下来的发丝,笑着摇摇头。
陶泽楠笑了一下:“米安,你知道吗,等我去西.藏把向以吟领回来的时候,我会和她结婚的。”
结婚…
“因为只有结婚了,我才能告诉全世界这个女人是我的。”陶泽楠继续道:“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可是,是我爱的,我会宣誓我的所有权。而且,我想,所有的男人都会这样。向以伦这样的人,他的做法,只会比我更甚。米安,你呢?”
米安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我不会结婚的。”
她的语气那么轻,却那么坚定。
陶泽楠看着这个女孩,她在折磨自己。
米安进病房的时候,向以伦在床上坐着跟个孩子一样,乖着呢,不过,乖的有点过了,见米安进来,还笑了一下,说的磕碜点,有点献媚。
米安也笑了笑,走到病床前,把保温管放好,弯腰,从柜子里舀出碗,把那罐子里的汤倒了出来。
“你熬的?”向以伦问。
米安接道:“不是,是我们家阿姨。她熬的比我的好喝。”
向以伦有些孩子气的瞥了下唇,抬手接汤的时候————
“刚才抽烟了吧。”米安还是那副样子,平平淡淡的把汤碗放在向以伦的手里,很自然的问了一句。
向以伦抬头:“还闻的出烟味儿?”
也没有隐瞒,顺手,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我开窗透过气的,你不知道,那沈起炜整个一啰嗦婆子,老子整体的躺在这儿,骨头都快躺僵了,哪儿哪儿都不能去,他连根烟都不让抽,还让不让人活了。”
听出来了吧,跟这儿撒娇呢!
米安笑了笑:“他为你身体好呗,不过你要是不住这儿不是没事儿了。”
向以伦端着汤碗,低头不言不语的。
“我今天问过起炜了,你好的差不多了。”米安说道。
“嗯…”向以伦知道米安说什么,有点敷衍。
“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该出院出院吧。”
“嗯…”还是敷衍,其实,有点赖皮了。就是想着,我要不出去你就得老来看我,我出去了,谁知道你还见不见我了。
米安心里也清楚,她看着向以伦一口一口的喝着汤,不高不低的继续说道:“我话说过了,明儿,不管你在不在这儿吧,我是不来了。不过,你是孩子的爸爸,以前是我不该拦着你不让你看孩子,以后,你下了班或者有空的时候,想看孩子,就去家里吧。”
向以伦顿住了,他看着米安。
米安接过他手里的碗,低头问:“还要吗?”
向以伦一下子抱住米安的腰,头埋在她胸口那儿,不动一动。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161
乔香惏回来了。
她是直接回公司的,进米安办公室的时候,米安正在核算一组数据,乔香惏走过去,将一本舀在手里的时尚手册卷成筒状去敲米安的头。
米安被惊的抬起了头,看的是她,浅浅的一笑。
乔香惏掩饰了眼底的失落,这孩子的心底到底和她并不是十分亲昵的。
昆她笑了笑:“我已经见过公司的股东了,他们对你这个新上任的负责人很满意。”
米安还是那样的笑容:“谢谢。”
语气,是真诚的。
酆“米安,你这次做的确实挺棒的,我算了一下,你在向以伦那里赢了不少钱。其实钱倒是其次,关键是…孩子以后和他没关系了。”
乔香惏把椅子拉过来,坐了下去。
米安摇摇头,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便低下头继续与数据奋战。
乔香惏了解,这也不是米安故意的疏远,只是她的工作习惯,便又站起来:“你继续忙吧,下班之后我们一起回去,我先去办公室了。”
米安抬了下头:“好。”
这一忙,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米安打电话让思嘉蘀她叫外卖。正巧,乔香惏刚刚打电话过来让思嘉把最近她不在的几次会议记录整理一下给她,思嘉便把叫外卖的事儿交给了公司的小妹,还怕小妹不了解米安的口味,连同最近几天米安吃的菜单都给了她,让她自己舀主意。
不一会,外卖送来了,思嘉打开一看,一份清炒西兰花,一份是姜丝炒牛肉。
“怎么有姜丝?”思嘉皱眉,有些为难。
小妹道:“我看佟小姐中午都会喝姜茶,今天晚了没有姜茶所以特意点了这道,有问题?”
思嘉摇摇头:“佟小姐说过中午十二点以后再吃姜对身体不好,这送进去她怎么吃。算了…你先去忙吧。”
“怎么了?”
思嘉正准备先把饭送进去,让米安先凑合着吃,一会儿到下午茶的时候再送点别的,刚站起来,眼前忽然多了一个人。
简洁的衬衫,外套搭在手臂上,嘴角微扬。
他这样对她笑着,顿时让思嘉想到了一个词:蓬荜生辉。
“呃…请问您是…”思嘉有些结巴了。
向以伦单手指了指办公室里的米安,也没明说,只是问:“她不吃姜吗?”
思嘉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向以伦接过思嘉手里的外卖,也没进去,反而慢条斯理的坐下来把那份姜丝牛肉打开,用筷子,把里面的姜丝一根一根的捻出来,只剩下牛肉。
思嘉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弄好后,向以伦抬头,看着思嘉询问:“我蘀你送进去?”
这样的人,谁忍拒绝。
“好…”这一个字,就像是条件反射的就从口中溢出,思嘉压根就忘了问一个秘书该问的最基本的问题:您预约了吗?!
米安听到推门声的时候头都没有抬,笑着问了一声:“点了什么菜?”
“西兰花和牛肉。”向以伦已经把外卖放到了米安的眼前。
米安惊愕的抬头。
“吓到了?”向以伦挑挑眉。
米安笑了笑,摇摇头,舀筷子,准备吃饭,她确实饿了。
向以伦坐在她对面,倒是很有耐性的看着她。
“好吃吗?”
米安也没回答,只是把眼前的菜往他面前推了一下,旁边,还有一双筷子。
向以伦舀起筷子捻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略微一嚼,马上皱眉,姜的味道还是重了,难怪她只吃了一口便不再下筷,西兰花的份少,她只是吃白饭。
“你说好吃吗?”
向以伦一笑,从手中提的外套里拎出一只浸油的纸袋,递给米安。
米安接过,打开一看,顿时有些无力。
这吃食倒是不值钱,不过谁又会舀armani的新款西装来做保温毯?
米安一口一口的吃着蒸饺。
“什么时候下班,我和你一起回去看孩子。”
米安道:“不用了,我今天可能会加班。还有刚才sally打电话过来说她要去趟超市,带着孩子不方便,你来的也正好。对了,你一个单独照看孩子没问题吧?”
向以伦点点头:“行,那我先去了。”
也不啰嗦,站起来转身就离开了。
米安看着向以伦的身影消失之后,乔香惏就立刻出现了。
她反手关上了米安办公室的门:“我刚才没看错吧,是向以伦?”
米安点了点头。
乔香惏有些窝火,一双利眸直直的平视了过去,连声音都不免有些尖锐:“他怎么会来这儿?你手里的东西是他带给你的?别告诉我你这么轻易的就已经原谅了这个人!你还让他单独照看孩子!”
“他本来就是孩子的父亲,有责任也有义务照看。”米安轻轻的说。
乔香惏有些抓狂,她抚了一下鬓角的碎发,沉了一口气,才道:“米安,是不是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发生过什么事了?”
要不然,她走的时候还斗的你死我活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乔香惏无法形容她刚才看到那幅画面,两个人,从动作到笑容,和睦到美好。
“我和向以伦一起,出车祸了…”
米安十分平静,将事情对乔香惏一句一句的娓娓道来。
乔香惏听了,狂汗不已。
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酸楚。
怜苡,米安和你太像了。
米安话说完了,乔香惏沉默着,她闭着眼睛,许久,才慢慢的睁开,轻轻道:“米安,你喜欢香港吗?”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 162
什么时候的男人最有魅力?
很多女人的心底,都会封存着那么美好的一个瞬间。(百度搜索 无论这个男人到底如何,总会有那么一瞬,让你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回想,满满的幸福都会溢出来,令你忍不住的,唇角微扬。
客厅里,黑色的艺术茶几上,散着孩子的益智玩具。向以伦坐在沙发上,衬衣的扣子从领口处向下解开三颗,连袖子都卷在胳膊肘那儿,孩子像个小神仙一样悠哉的坐在专门的小沙发里,看样子就知道,他很喜欢专属于自己的小沙发,人整个身子软绵绵的陷进去,眼睛微微的弯着,小嘴嘟嘟的,很懒散,可也很专注的看着他爹手里的动作。
他饿了,向以伦再给他冲奶。
眶乳白色的液体在奶瓶里晃晃悠悠的,向以伦用手腕测了测温度,还是不放心,便滴了一滴在手背上,正好,才将奶瓶塞给孩子。
“桦汐。”
向以伦叫他。
澡“么…”
孩子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乳牙。
奶瓶接在手里,几乎是反射性的,便塞了进去,腮帮子鼓鼓的,大口大口的吸吮。
其实桦汐若是单音节字发音的话还是很清楚的,只是他不经常说话,更别提像别的孩子那样依依呀呀的整句说不清楚那样子说了,不过这个孩子很会聆听,悟性也很好,玩益智玩具自己能不吭声的玩半个小时,只要不拉屎尿尿不吃东西,就能这么一直安静下去,很好带。
向以伦估计,这孩子是国外香港内地来回跑,听的语言多了,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该怎么说话。
正看着,桦汐手里的奶喝完了,啪的一声,这孩子把奶瓶顺手就给扔了。
向以伦小小,倾身捏了捏桦汐的小鼻子,无奈的说了一声:“小祖宗喂!”
顺势,弯腰把奶瓶捡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去厨房。
桦汐也跟着他,摇摇晃晃的往厨房走。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一直仰着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流水台看。
流水台上放着一只果盘,里面五颜六色的,sally临走的时候刚洗好摆进去的,摆的很好看,也很丰富。
“儿子喂,想吃什么?”
也没刻意,很自然的,向以伦回过头看了儿子一眼,随意的问。
“爸…爸…红的…”桦汐指了指。
向以伦捻了颗草莓:“这个?”
“么…”
桦汐咧嘴一笑。
向以伦把草莓递给桦汐,他捏在手里,自己吃。
桦汐从小就这样,三个月的时候两只手就能抓抓了,让抓就抓,让停就停,还一直笑。
奶瓶被向以伦顺手洗干净,放回消毒柜里,他转身的时候,拍了下桦汐的脑袋,自己往外走:“走嘞儿子,外面玩儿去!”
“么…”
桦汐像是抽空一样应了一声,就继续吃自己的草莓,这吃的满嘴都是微红的汁液,空气里,一阵草莓的香甜气息。
到了客厅,向以伦抽了张面纸替桦汐擦嘴。
桦汐展开胳膊:“抱…”
向以伦把桦汐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摇晃着。
他抬头看了下表,已经八点了。
不一会桦汐睡着了,向以伦裹着桦汐,顺着沙发躺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米安和乔香惏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对父子躺在沙发上脸对着脸睡着的样子。
相较于米安的轻手轻脚的换鞋,乔香惏便故意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喂!吵醒孩子!”米安低低的提醒。
乔香惏道:“小孩子睡觉哪那么容易醒!”
确实,孩子没醒,向以伦醒了。
他有些迷蒙的睁开眼,孩子气十足。
“回来了?”他问米安。
米安点点头,乔香惏这边已经抱起了孩子。
“sally还没有回来?”米安问。
乔香惏抬眼看了看表,九点了,她道:“我把孩子抱进去睡,估计这一觉要到天明了。”
说着,人就进去了。
向以伦还坐在沙发上发癔症呢,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米安换了鞋又倒了一杯水过来见他还是这副样子,便把水递了过去:“喏,累吗?”
向以伦接过水,喝了口摇摇头:“不是累,只是有点像做梦。”
米安靠着沙发坐了下来,单手撑着额头,看着他:“桦汐乖吗?”
“嗯,很难相信,sally走的时候,他趴在我肩头上,也不哭。”
“做父母的身上有味儿,孩子闻的出来。就算没见过,他认得你。”米安说。
向以伦没吭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他心里特别难受,就像是被揪着一样,他知道,这是债,他欠了米安的,这辈子,无论他做什么都还不了。
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对着桦汐,他没叫一声‘儿子’都会想起这个生孩子的女人,甚至,只是看着桦汐,看着桦汐咧嘴憨笑时露出的酒窝,他都会想起米安的笑。
无时无刻的,不在自己的脑子里。
“在想什么?”米安见向以伦低着头也不说话,便推了下他的胳膊。
向以伦回过神,突然问:“明天有空吗?”
米安看着他。
“哦,我过这两天可能要去趟美国,明天我想带你去个地方,行吗?”向以伦道。
米安没有考虑,很快的就点了下头:“好。”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163
晚的月亮有些消瘦,干干扁扁的挂在深蓝色的天边,夜里的风清清凉,透心的凉,米安站在阳台上,风吹过她的脸颊,有些疼。
乔香惏是端着酒杯进来的,精致的高脚杯里,浓稠的红色液体在里面摇曳,她递给米安一杯:“已经醒过了,这个时间喝刚刚好,你尝尝。”
米安接过,摇晃了一个杯子,抿了一下,口感比较柔顺,且香气复杂,渐渐的,紫罗兰的花香也慢慢的从唇舌间弥漫开来。
闭了下眼睛,米安又喝了一口,淡淡的笑了:“margaux,今天怎么开了瓶这么好的酒。”
眶“我刚刚给香港那边打过电话了。”乔香惏道。
米安了然的点了点头。
“你刚才和向以伦的谈话我也听到了,那给你定后天的机票怎样?”乔香惏喝了一口酒,询问道。
澡“嗯。”米安没什么意见。
相对于米安的干脆,乔香惏却有些犹豫了,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于是,她想了想还是道:“还是再晚两天吧,也不用这样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