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玫伸手抹去陶泽晓的泪:“妈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也不是因为米安现在没了佟鹣然的势力看不起她,妈也喜欢米安,知道她是个好孩子!可是现的她,就算是妈接受了,你爸呢!泽晓,你是咱们家的长子,泽楠办事儿冲动随心性,可你不一样,一直以来,你爸爸在你身上寄托的希望一直都比泽楠大,你也一直没有让他失望过!妈妈知道你孝顺,妈妈也知道你难受,可你今天如果去找米安,你爸爸醒了听见了如果再出点什么事儿,你这辈子良心上过得去吗!”
陶泽晓慢慢抬起眼,看了眼陶伯垣的病房:“妈,我这辈子都没忤逆过您,这次…对不起了…”
说着,就推开单玫,转身就走————
“泽晓!”
单玫对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声,竟然慢慢的要往下跪————
“就当妈反过来求你了还不成!”
陶泽晓转身,冲过来扶住了单玫的身子,自己却狠狠的跪在地上:“妈!”
单玫眼泪婆娑的扶着自己的孩子。
陶泽晓哭的哽咽:“我心里苦您想过吗!想过吗!”
单玫流着泪点点头。
陶泽晓低下了头,再也起不来了,再也起不来了。
***
米安一下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满眼惊栗!
这间老房子,她来过,去北京之前,卢志海带她来香港的第一站就是这里。当时,卢志海只是让她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儿,这房子好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角落里会有一两件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摆设,那么好的方小说西,上面却落满了灰尘。
可这次,米安向房间四周看了看,没有错,就是这间英式别墅。
地上的瓷砖,墙上的壁纸,还有那书架上间隔摆放的几百年前的古董,都是那座房子的调调。可是,感觉却大不相同。
很干净,很温暖。
床旁边的台子上,还有一个镶着珍珠的琉璃小炉子,里面燃着薰衣草精油,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道,让人宁静。
惊栗归惊栗,可米安没有忘记她昏迷之前是准备要去干什么的,就是这个当口,她突然的会来到香港…米安受不了,彻底的受不了了!
周围,不用看了,也确实没心情看。
原因,不想猜了,也确实没精力猜。
米安现在只有念头,她要回去找她爸爸,如果她不见他,他会死的!会死的!
翻身下床,米安的眼睛里,也只有那扇房门了,也没有穿鞋,踩着地毯,走到门边,一把把门捞开之后,就直冲冲的冲出了卧室。
外面,确实有些大,好在,米安来过一次,她大概记得吗旋转楼梯在什么方向,就顺着走廊一直跑,看见弯儿,她就拐,也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儿,终于找到楼梯,顺着跑下,当然就冲大门去了,门使劲的再拉开————
人,愣了。
迎面站着的是一位妇人,不算很美,但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很历练的感觉,微微有些胖,皮肤白皙圆润,目光锐利精明。高高挽起的发髻,身穿的是Chlo,这款成衣是Chlo的设计师Hannah.MacGibbon春季刚刚发布的新款,充满法兰西风格的色彩特征和优雅情调,宽厚的衣服选用高贵的颜色,个性鲜明,亦充满时尚感,突显出这位女性内敛而稳重的气质,散发出独到的时尚高贵女性的优雅情怀。
这都不算什么,米安的目光集中点,是在她怀里的抱着的孩子!
米安没有动,没有尖叫,可也没有让路,就是看着那妇人怀里的孩子,象生了根的,定在那里。
“醒了,怎么光着脚?阿四,过来给小姐拿双拖鞋。”
那妇人淡淡的一笑,抱着孩子走了进来,自然有人替她把门关上。
米安这才发现这房子不是空的,有一屋子的佣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有人正蹲下.身把拖鞋放在她的脚边。
那妇人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还一直抱着那孩子,那孩子快两岁了,长的很高,看起来也蛮重的,那妇人抱着好像一点也不吃力,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把孩子面朝米安,好半天,也没有说话。
米安一直看着那孩子,一直看着,一直看着。
“米安。”
那妇人开口了,她的名字从她嘴里喊出来,隐隐的带着一种心疼,一种尊敬,一种溺爱。
米安还是没有反应,她就是看着那孩子,有些愣。
“我们该谈谈。”
她的反应好像在那妇人的意料之中,她也像没指望米安现在能怎样,没想到,米安这个时候,开口了。
“您是谁?”
米安往前走了两步,她用了敬语,且,没有敌意。
那妇人有些意外,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有些感动,有些温暖。
“您为什么把我带来香港?”米安问了第二句话,她还在往前走,并没有去穿那双拖鞋,她的眼睛里,依然只有那妇人怀中的孩子。
那妇人倒是回答了米安:“因为你在北京过的不好,而且,有些事情也确实需要告诉你了。”
“您是?”
“乔香惏。”
米安一怔。
乔香惏笑着道:“我是阮家的家族公关,也是律师。”
米安已经走到了乔香惏的眼前,慢慢的蹲了下来,指尖轻轻的碰到了她怀中孩子的脸蛋:“我的孩子…怎么会在你这儿?”
乔香惏笑了:“到底是母子连心,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子,他比半年前高了不少,也变了不少,你还认得。”
微微倾身,乔香惏主动把孩子递到了米安的怀中,米安接了过来,很自然的抱着他,眼泪滑了下来,头埋在孩子的颈窝里,嗅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儿,肩头微微颤抖。
乔香惏停顿了一会儿,看见米安的情绪有所缓和,才开始说:“瑞士银行那边通知我你父亲的保险箱被打开的事情。我与你的父亲佟鹣然有过协商,我想你是该知道一些事情的时候了。”
米安慢慢的抬起头:“你是说…孩子是他交给你的?”
乔香惏点了点头:“我这里有一份你外公和你母亲的遗嘱,留给你的。”
是蝴蝶不愿意 129
一声并不太刺耳的铃声划开黑暗中的寂静,惊动了呆愣的窝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男人。
“说吧。”
向以伦拿起电话,黑暗中,看不透他的眼神,连声音,都听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我在机场看见米安了,现在正跟着她。”
举向以伦这边没有说话。
沈起炜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道:“她现在的目的地像是准备回家。我替你打听过了,那天她是坐私人直升飞机离开北京的,出入境那边有登记资料,只是她的飞机直接停在医院,没有去哪个机场,所以你才没堵到人。这次她回来也是乘私人飞机,首都机场有这架飞机的资料,我只打听到这架飞机的主人是美籍华人,具体的,也没人肯透漏了。”
向以伦还是没有说话。
环“以伦!”沈起炜突然喊了一声。
“嗯…我在听。”向以伦应道。
沈起炜说:“我知道你在听!我想说…米安在你公司的那个大厦下车了!”
向以伦一怔:“我在楼上呢…你等等我!”
说着,电话扔到一边,人就急冲冲的往外跑。
电话那头,沈起炜摇摇头,他当然知道向以伦在楼上,他打的就是他办公室的电话,现在的问题不是他等不等她,而是米安要干嘛!
米安是独自回到北京的,或许也不能说是独自,乔香惏会把香港那边的手续办好之后跟着来北京,孩子,自然还是乔香惏在照顾,米安急着要见佟鹣然,便提前回来了。wwW.yueduwu.cOm=
她从机场出来打车来向以伦楼下确实想找她,可下了车,才想起来现在最着急的该是卢志海,其实她在香港也没有呆多长时间,连路程算上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米安现在手里也没有电话,她抬头看了看这栋大楼,还是没有往里面走,转身,朝路边公车的站牌走了过去。
沈起炜搞不清楚米安怎么回事儿,就在她快走到路牌下的时候,向以伦跑出来了,他摇下车窗招呼他,向以伦跑过来直接打开驾驶室的车门,沈起炜很明白的,自己下车,向以伦钻了进去。
打着方向盘,向以伦看着米安顺着大路一直慢慢的往前走,他的车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中间大概隔了十来米的路程吧,走着走着,米安忽然低下头,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件方小说西。
向以伦的车往前靠了一点,他微微眯眼,才看清楚,米安的手里拿的一个如巴掌大的玩偶,这种玩偶很多女孩子会拿来当手机链或者挂在要是上做装饰,可能线头松了吧,被掉在路上。
米安看着那个玩偶,轻轻的笑了一下,拇指抹了抹玩偶上的灰尘,拿在手里,过了公车的站牌,还是继续往前走。
她整个人,从拿起玩偶的那一刻开始,身上都带着一种温暖的沉静,尤其是刚才的那抹笑容,向冬日里初升的朝阳一样,亮丽但柔和。
向以伦的心,从看到米安那一抹笑开始,竟然也跟着沉静了下来,那种想抓住她抱着她询问她的一切念头都平复了下来,就是这样静静的跟着她,看着她闲散的步调,想着她弥漫在唇角的那抹的笑…
直到,米安一转身进了一个店铺,向以伦的车,才跟着停了下来。
还是没有下车,就坐在车里,透过店铺硕大的落地玻璃,他能一清二楚的看到米安在里面做什么。
向以伦知道这个店铺,这家店面积不算太大,但装修的很别致,整个门头只有一个‘香’字,单单这个店名就足够香艳了!虽然这不是不是任何书牌的直营店,但是这个店里,却网罗了全球各大奢侈书书牌的精书,很多衣服独此一件,连书牌的旗舰店都不一定有得卖,听说还有两个一线女星为了一件上红毯的礼服差点在这里骂起来,最后怎么样不知道,不过这家店更火了。
米安站在香水架子前,她的目光第一个便落在ChanelNO.5那经典的瓶子身上,在香港,乔香惏问过她一个问题:
“米安,如果找到合适的香,你会一直用下去吗?”
米安微微的垂下眼,沉默片刻,才说:“我知道我母亲一定会。”
乔香惏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起来:“是啊,怜苡一辈子也只涂过一种香水,就是ChanelNO.5。”
米安摇摇头,抬眼,目光落在墙壁上悬挂着那张巨幅照片的女子身上,身着旗袍的阮怜苡,能让人想到的词只有一个意境,就是‘花样年华’。
她的美,真的很像王家卫镜头下的世界,就像一种城市间琉璃的感情,一种过去的缅怀,一种多重视角的变奏…而当这些都随着时间慢慢消逝之后,只留下世人永无止境的眷顾。
“不太像。”
乔香惏知道,她说的是人与香味的感觉,笑了笑,她说:“是啊,就像她选的男人,一个女人固执一生只用一种香水,固执一生,只爱一个男人。她永远是美丽的,因为她的人生终止的时候,只有二十九岁。”
这是一个女人最美的风华。
米安看着她的母亲。
乔香惏也看着她:“或许是因为她怕老吧。”
米安说:“天使也会老,可是…天使不怕老。”
拿起架子上的香水,米安打开,凑近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递给旁边的导购小姐:“谢谢,麻烦你。”
向以伦看着米安走出店铺,拦了一辆车,坐了上去。
可他没有再追下去,反而下车走进那间铺子,站在米安刚才站着的地方,拿起米安刚才拿过的瓶子,打开,凑近鼻子…
这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和米安刚才如出一辙,天使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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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字少了点,白天医院太吵了,我没睡着,晚上脑子太糊,磨磨蹭蹭耽搁到现在只写了这么大,抱歉。
是蝴蝶不愿意 130
米安回到家的时候,是没有一个人的,餐桌上,放着向以伦给她的那支手机,应该是卢志海放上去的。阅读屋 即 时更新! !
她想,卢志海也不知道她会这样回来,该还在外面找她,拿起手机,正准备拨他电话的时候,忽然又停顿了…如果她失踪的消息让佟鹣然知道了,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是放下了电话,米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到八点。
她到北京的时间比较早,刚才去的那家店幕后的老板就是乔香惏,她告诉她,‘香’是全天二十四小时都会营业的名店。
举在香港的时候,乔香惏让她看过一些文件,原来阮家这样有钱,几乎每个国家置有不动产,仅在北京,就有三栋别墅,四间公寓,原来连她现在住的这间公寓都是,只是在乔香惏的名下。就连各个人流旺盛地段的铺子也有一些,更别提家族支流替阮家搭理的各种生意了。这种情况不光是在北京,上海、杭州、厦门、广州、深圳、香港、澳门…甚至是大马新加坡乃至菲律宾都有阮氏家族的存在,这是一个庞大的豪门世族,但真正的继承人,却只有阮怜苡,她是阮家的独女。
走进浴室,米安开始在浴缸里放水,点上依兰精油,她需要好好的泡一泡澡。
身子刚没入浴缸里,放在一边架子上的手机便响了。
环米安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接起,便直接道:“我刚刚从你公司楼下回到家。”
是向以伦。
“我知道,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米安倒是一点也不诧异:“是吗?麻烦你多等一会儿,我正在泡澡,一会儿才能下去。”
向以伦明白,她一会儿该想去见佟鹣然,说:“好,你出门的时候向方小说便看到我了。”
“谢谢。”
米安挂了电话,闭上眼睛,彻底的放松自己,她今天,要说的话还有很多。
***
这间朝阳的高干病房里,现在坐着的只有两个人。
陶伯垣和他的机要秘书黄德生。
接近广面玻璃窗户的旁边临时安插了一张办公桌,上面放满了文件。陶伯垣就坐在那儿,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的镜框,旁边,看过的文件,显然已经堆了不少。阅读屋 即 时更新! !
“是狮峰龙井吧。首长,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这对心脏有负荷,我给您换一杯。”
说着,便换了一杯参茶递了过去,说:“喝这样,一样能提神。”
从文件里抬起头,陶伯垣道:“你怎么进来了,快,站门口去,别让小单过来的时候看到我在干这些!”
黄德生笑了笑:“哪能这么快,夫人刚和向家那姑娘出去了,她心情不好,向家姑娘说是带她去看个西洋景,保证她能高兴,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陶伯垣松了一口气,把眼镜取下来:“德生,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对泽晓太不公平?”
想不到吧,陶伯垣的病是装的!
就连陶泽晓在单位里遭受的那些个白眼啊之类的,都是陶伯垣给吩咐下去的!要不然,就像陶泽楠说的,在这地头上,谁他妈敢!
就算陶伯垣真从位置上退了下来,也没人会这样做!
先不提陶泽晓本人的学历及能力,就算单凭这两年他个人的成绩,有没有陶伯垣,一样仕途坦荡!
年轻,人才呐!
部队里的头头又不是傻子,放着这么好的人才,一旦放出国————
后果不堪设想呐!
这种人你留都留不住,还敢轻视!
黄德生摇摇头:“您也是一片苦心。”
陶伯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立在窗边看着窗外,今天的阳光真好,北京好久没有这样明媚的天气了。
“鹣然…在里面还好吧?”
黄德生回道:“向首长的私人医生唐老一直照看着,前两天他又亲自领着到医院彻底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大问题了。其实…他在里面比外面清闲多了,还有人逼着他养病,恢复的快。”
这话到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在陈述事实。
陶伯垣点点头:“是啊,人是清闲多了,可心里,就不一样了。”
佟鹣然和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他那个人怎么样,陶伯垣最清楚不过。
他这次病也倒不是纯粹的从头装到尾,第一次送到医院确实是心脏病又复发了,不过和陶泽晓没半毛关系,第一,他最近也确实操劳,心里装的事儿太多,其实他最近已经开始服用一些辅助性的药物了,只是怕单玫担心就一直瞒着没有说。加上佟鹣然这猛的一出事儿,着急上火,心脏病就干脆的复发了。
沈起炜主刀的手术确实很成功,而且陶伯垣恢复的也很好,见到陶泽晓又被他说的话气的病发这次,就真的是装的了。
要不然,就他这年龄,这病情,要是真短时间内复发两次,什么国内外专家,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你也得给呜呼过去!
陶伯垣与向钺岩的想法一样,从来都不会认为佟鹣然会去贪污,一个人的秉性,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可能会因为外界的因素发生改变。
可佟鹣然处在这个位置上,处在便于敛财的位置上已然不是这样的年数,五年八年他没贪,十年,十几年他没贪,偏偏就是这会儿查出来了?还才八百多万?陶伯垣便知道,以他的性格,要么就是真的做了,就算是被迫无奈也是做了。要么就是,为了谁!
为了谁?
逃不了两个人,佟夏、米安。
不管是哪个原因,为了哪个人,他都知道,你拉不回来他!从他认罪的时候,你就拉不回来他!
甚至,他这次能让查他的那些人这么快的掌握到证据,也都是他有心放水吧,佟鹣然受不了这样的内心磨难。
“首长,您也别想太多,其实您装这场病连夫人都瞒着,未尝不是为了泽晓好,现在确实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孩子们的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凉凉,就淡了。而且,我看向家那姑娘比米安和泽晓更相衬,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黄德生不免去安慰。
陶伯垣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是他心里的一点事儿,谁也不想告诉,别说是颇为了解他的黄德生,这次,他不连单玫也瞒着了?!
有几句,就像是砸在他心窝里一样,忘不了。
“伯垣,我也不瞒你。米安有一个孩子,是谁的,连我都不知道。而且,她是早产,手术的时候因为身子弱,又大出血,这辈子恐怕也再难有孩子了”
陶伯垣刚准备说什么,就让佟鹣然给拦住了:“不用不用,我知道,你不会介意这些,泽晓也知道点米安身子的事儿,连他也不介意。可是,我介意,米安介意,这孩子什么都没传我的,就这点,连累人的事儿,我们佟家的人,不会干。这次,已经连累了泽晓,我…万分惭愧。可不能再这样了。”
陶伯垣摇摇头:“泽晓是我的孩子,他既然不介意,那对米安的心,我还能不明白吗!”
佟鹣然说:“可米安是我的孩子,她对泽晓没那份心,我还能不明白吗!伯垣,事到如今我对你说些不要脸的话吧,泽晓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如果米安能喜欢他,真心的和他在一起,我真能抹下自己这把老脸,什么都瞒着你家,就算你们介意,我就是骗,就是求,也要逼着你们答应,为了她的幸福,脸算什么呢!可是,米安的性子,或许是她那个孩子的关系,她面上不说,可内心的卑微,我这当父亲的怎么能不明白!也是该没缘分,是我们米安没这份福气让泽晓照顾。我这次出事,要说最担心的是她,最不担心的还是她。她心性强,从她在学校的表现我就知道,别人越是看着她觉得她不好,她就越能好。我现在什么都放下了,米安以后我也安排好了,苦,也是苦这几天,这孩子和我不亲份,也好也好,苦几天,就罢了。
“伯垣,想办法断了泽晓的心吧,他这样,注定要苦。”
话是这样说,可陶伯垣又怎能不清楚他自己儿子的心,可还是做了。最少,他到了最后心底还能埋怨下他们这父母的,那苦,能分一点,就一点吧。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的突然被推开,陶伯垣吓了一跳,转身,果然是单玫,旁边,陪着的是向以吟。
这就是她说的‘西洋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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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恐怕我明天要食言段更了,我这两天在医院挂消炎药可病情一直也没转好,今天咳的更厉害了些,明天医生要给我换药了,其实我办的是住院手续,主要医院离家不算远,我晚上都偷跑回家睡,早上医生查房前又赶回去,其实医生一直都知道,他今天警告我,如果明天换了药再不减轻的话就必须要住在医院里,不能偷跑了。希望我明天能好转吧,要不然估计段更的天数少不了,我也不希望,但愿吧,睡医院好不舒服的。
是蝴蝶不愿意 131
医院的停车场里,向以吟坐在自己的车上,手机的屏幕上一遍遍的输入着自己的名字————以吟。阅读屋 即 时更新! !
满满的一排。
停车场很安静,也就只能听到呼呼吹过的风声,阳光透不进来,有些阴冷。她和单玫推开门的一瞬间,陶伯垣脸上的表情是精彩的,其实是有些窘迫和歉意吧,歉意多一些。
向以吟也看得出来,单玫听到陶伯垣身体没危险的时候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其实她是高兴的吧,毕竟那是自己家人,平安无事,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