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句话能让面瓜红了眼圈,秦风还是把话扔了出去。
果不其然,林晚开始扯起衣角,奔儿幽怨地看着秦风。
秦风心里很是受用:自己是流氓怎么了?你还不是上赶子喜欢这样的?
“不是,我就纳闷了,你喜欢我什么啊?”秦风还来劲了,使劲挤兑小面瓜。
林晚受不了了,秦风此刻挤眉弄眼的表情,跟街角堵丫头片子撩闲时,简直如出一辙。眼看着他一副“你不哭,我就跟你没完”的劲头,林晚站起来就往外走。

第十三章

秦风屁颠地跟在身后:“我送你回家。”
林晚头也不回地走着,俩人刚出了楼门口,秦风忽然拉起林晚据开始狂奔。
林晚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后面乌压压上来一群人,领头的赫然是之前在长途车上闹事老郑。这帮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白天吃了兵器的亏,学乖改良了手里的兵器,全是8寸来长的西瓜刀,在黑夜里冒着寒星。这帮亡命徒看见秦风他们,个个跟恶狼似的眼睛放光。
“跟我追!弄死那小子!”
林晚没见过这阵仗,只能拼命地跟着秦风跑。
加之小区刚刚建成,没几户人家搬进来,一入夜黑漆漆一片,一帮人在这表演了半天马拉松也没人管。
秦风跑得生猛,林晚却感觉自己的两条腿转筋了。这么像兔子似的让人撵过了好几条街,肯定要被追上。
就白天车里里那架势,秦风一准得让人切成生鱼片。
就在这时,,林晚忽然瞄到路边停的一辆车。
他忽然停住脚步,捡起一块石头就朝挡风玻璃狠狠砸去,伴着玻璃的哗啦声,还有警报器震山响的动静。
秦风傻眼了,心想还嫌不够乱啊,喘着气地说:“你他妈干什么呢?”
没等林晚说话,街边的酒店里窜出几十个小伙来。
“我操!谁他妈敢花我车!”
秦风一看,愣住了,出来的竟是二明。幸亏林晚记性好,一眼就认出是二明的车,将救命的援兵从屋里砸了出来。
后面那帮西瓜刀军团追上来时,二明身后的弟兄一看不对,也纷纷亮出了弹簧刀。
老郑认得二明,皮笑肉不笑地说:“呦,赶巧碰上您二公子了。”
二明跟秦风不一样,秦风那种货色就是一打手,让人砍死了只能说时运不济。可自己要是碰了这位二公子,那只能是俩个集团的正面交锋了。
二明原本数出来兴师问罪的。一看眼前的架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先斜着眼睛看了眼林晚,又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冲老郑一挥手,你忙你的,回头帮我把车玻璃换上就行!
老郑回过神来,冲着秦风一呲牙:“连狗都不爱搭理就指你这样的人,弟兄们别客气了,上!”
几十把西瓜刀冲着小哥俩就砍了过来。秦风使劲把林晚推到一边,抢过一个人的刀就抡开了。
林晚一个趔趄正跌到二明的怀里,二明吓得往后一退:“妈呀,别往我怀里倒啊,您什么身份?大领导的孙子!金贵的小身板别把我的肋骨撞折两根!”
林晚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拿脑袋当木鱼往地上磕。
“我求求你了,救救秦风吧!”
二明蹲下在他的面前,笑眯眯地说:“怎么?用得着哥哥就点头哈腰的,用不着了就往监狱里送?没你这么现用现交的!”
身后的打斗声不绝于耳,林晚知道秦风已经命悬一线,可能下一秒,他就要被乱刀砍死了。
“求求你,救救秦风吧!求求你了…”
二明回身问他的那帮喽啰们:“见死不救犯法不?”
一帮人阴阳怪气喊:“不犯!”
林晚哭得俩眼睛通红,衬托着两颊越发鲜嫩。说句心里话,二明看得心直痒痒。
可惜这块肉不是那么好吃的,闻闻味就可以了,咽下去能噎死人。
就在这时,林晚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秦风已经浑身是血,那帮人就像按住了耗子的猫似的,并不急于一刀毙命,而是轮番用刀片在秦风的身上阴险地划上几道口子。
显然,二明现在已经不是救命的稻草,搞不好还能变成催命的毒药。
林晚站了起来,想冲过去帮秦风。
忽然他一眼扫到,刚才被他砸碎玻璃的车里,赫然插着车钥匙。原来这家店有泊车的小弟照顾顾客的爱车,加之二明是熟客,有专门的车位,从来不锁。
只见面瓜一个箭步就窜进了驾驶室,发动起车子就往人群里冲。
林晚不会开车,虽然从小就用司机接送,耳睹目染的,但也就是先踩离合器,然后油门死踩到底的水平。
小面包到他手里跟坦克似的,猛地一窜就往人群冲去了。
有些人躲闪不及被小面包撞到了一边,幸好秦风躲得快,不然就被林晚这虎孩子彻底压舒坦了。
一时间,地上呻吟声一片,械斗现场马上变成车祸现场。
没等这帮伤员开骂,面包车“咣当”一声就杵到了路旁的电线杆子上,电光乱闪,火花四溅,面包的车的前部已经是严重变形。
二明傻了,叼在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
秦风也傻了,刚才他看得清楚,是林晚在那玩极限赛车呢!
当他挣扎着跑到车旁时,林晚脸冲着他趴在了方向盘上。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下午的自习课上打盹一样恬静。可是净白的脸却已经爬满了丝丝缕缕的殷红的鲜血。
“林——晚!”秦风拼命地拽开车门,将血豆腐似的面瓜抱下了车。
二明也赶了过来,看着已经成为变形金刚的爱车,又看看舍身救人的“小英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那…那他妈是我车!不是…我跟那姓林的小子,到底谁是道上混的?比我都狠,整死人都论堆算!”
旁边的小弟小声地说“二明哥,要不我去把他砍了?”
二明踹了他一脚:“你脑子让门挤了?他死了谁赔我车钱!赶紧的,叫救护车!”
大半夜的,医院里却兵荒马乱,秦风推开要给他包扎的护士,脑子乱烘烘地坐在了急诊室的外面。
现在被撞晕的人怎么不是自己呢?看来有时能眼睛一翻的躺在病床上,也算是种福气!
所幸,林晚只是被挡风玻璃刮伤了头部,加上脑震荡,基本没有生命之虞。缝完针后,秦风坐在病床边用湿毛巾擦拭着林晚的小脸。
也许是凉意刺激了林晚,孩子的眼皮微颤,勉强睁开了眼睛。
秦风大喜,给林晚盖了盖被子说:“别害怕,咱们在医院呢!没事了。”
麻药劲还没过,林晚的目光有些混沌。在秦风脏兮兮的脸上游移了一会后,终于想起了刚才那一幕。
记得自己当时开着车往人群才冲去,隔着铁车皮都能感觉到撞到人身上的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当时被撞飞的好像不只一个。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闯下了弥天大祸!自己是个杀人犯——这个惊秫的念头犹如晴天霹雳惊退了麻药药劲。
秦风一看林晚开始哭了起来,忙问:“怎么了?伤口疼了?”
“秦风…”
“恩!”
“你会想我吗?”
“啊?”
“秦风…我想亲亲你。”
操,这下换秦风脑袋发麻了。要是在平时,面瓜要敢这么大放厥词,立刻得由面瓜变成面饼。
可人家刚玩特技飞车从刀口下救了自己,他再怎么畜生也拍不下那个狠手。
“你吧…真他妈…”
舌头在嘴里乱晃,却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眼见林晚失望地闭上眼睛,缠着绷带的小脑袋显得愈发可怜。
秦风心想,不就是亲一下吗?病房里也没别人,豁出去一把,自己也算是结草衔环,知恩图报了。
拿湿毛巾蹭了蹭自己挂满血迹的脸颊。秦风弯下腰把黝黑的脸膛送到了林晚面前。
“我跟你说,只能亲,你要是敢用舌头舔,我立刻掐死你!”
林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万分地睁开了双眼。
秦老大很有革命先驱的派头,义无反顾地闭着眼睛偏着头。
秦风的意思是亲亲脸蛋就差不多了,可林晚却贪婪地盯着秦风紧抿的嘴唇。
他费力地抽出被窝里的双手,用力扳正了秦风的脸,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秦风的上面。
秦风脑子嗡嗡直响,林晚因为受伤而干涸的嘴唇轻轻的抚弄着自己的,很快粗糙的嘴唇变得柔软起来,四片嘴唇大力地摩擦着,一条滑腻的小蛇食髓知味地企图撬开紧闭的牙关。
这种色情意味十足的粘湿热吻已经大大超过了秦风的底线。暴小子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大有下一刻就砸下去的架势。
可林晚却没那么多顾及,自己是个马上就要被判死刑的人了,有什么可怕的。
他真希望自己能把秦风一点点地吮进肚里,化成一体的骨血,从此再也不分开。


眼看着就差上牙开嚼了,秦风终于一使劲推开了色胆迷心的面瓜。林晚被重重地推在床上,立刻露出被抢了骨头的贱狗模样。
“你他妈没见过人肉啊?我嘴唇都要被你吸掉皮了!”秦风用衣袖使劲地蹭着嘴,指着林晚就开骂。
林晚缩在被里,苍白的小脸慢慢地爬上两片红霞。
秦风忽然想到这可能是小哥们的初吻,心里又开始打起秋千,肝儿晃得厉害。
“你饿不饿?我一会给你弄点吃的去!”
说这话的时候秦风嗓子特别粗,刻意打破屋子里异样的尴尬。
林晚吧唧一下嘴,说:“水煮肉片。”
“你受伤了,不能吃油腻的。”
“我…我是说你嘴里是水煮肉片的味…”
“…”
没等秦风发作,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俩人一看,是二明。
估计这位还心疼自己的爱车呢,脸色铁青,冲秦风一抬下巴:“你出来!”
秦风跟他出去片刻,就回来了。
林晚看他脸色不对,正想开口询问,病房的门又被人推来了。
这回进来的是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林晚好不容易泛起血色脸颊迅速转为白色。他料想自己的审判到了,全身变得冰凉。
可是其中一位进来就指名道姓地找秦风。
当秦风问什么事时,有个警察划拉掏出手铐把秦风拷上了。
林晚急了,勉强坐起来喊:“你们抓错人了…人是我撞…“没等话说完,哇地一声,面瓜吐了一地水煮肉片。孩子脑震荡的余波未消,起来太猛,正好清理了肠胃。
其实情况并不是像林晚想得那么糟糕。
刚才虽然车子开得急,所幸间距短,被撞的人又是久经板砖考验的沙场人士。除了个别骨折的外,其他的都能活蹦乱跳地继续荼毒乡里。林晚充其量就是个毁坏公物罪,毕竟电线杆子也挺值钱的。
原来刚才成批的进伤员,医院值班的护士的看毛了。立刻给派出所打了电话,加之刚才在酒店门口也有人报警,所以警察很快就摸清了事情的大概。
二明的大哥也得到了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狠抽了不懂事的小弟一顿。这明明是个向领导邀功请赏,外带除去心腹之患的好机会,结果被自己的宝贝弟弟弄得是费力不讨好。
“你他妈想什么呢?要是救了林晚,他们家得多谢谢我们?而且打手是老郑那帮人,正好借林家给他们个下马威!你倒好,就差拿个喇叭喊加油了!”

第十四章

骂完后,王老大深深地叹了口气,怀疑这个弟弟究竟是不是王家的种儿。
事到如今,也只能把林晚摘出来,免得自己在林老爷子那的形象再打折扣。刚才叫出秦风,就是要跟他窜好供词。既然事儿是他惹出来的,那就他一个人顶包吧!
反正这场刀光血影的群架跟两个市里有名的运输公司毫无干系,纯粹是小地痞间的个人恩怨。而那车也是秦风自己往电线杆子上撞的。
临走时,秦风回头看了林晚一眼,说:“我还欠你顿饭,回头请你!”
不过当时两人不知道这顿饭,要过很久才能吃上。
这次械斗影响恶劣,加之警察顺藤摸瓜,调查出来的秦老大以前的斑斑劣迹,他被判进少管所2年。
从警察局长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满天星斗。林晚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自从秦风进去后,秦爸爸曾带着3万块钱找上门来,希望林家能看在俩孩子交情的面子上出把力,看着秦叔叔声泪俱下的样子,林晚差点也跪下来求他的爸爸。
可一向好说话的林爸爸这次坚决地跟林妈妈站在了一边。
这次自家的乖儿子闯的祸实在太大了,林爸爸不得不怀疑儿子是跟人学坏的。说到底,要不是秦风惹事,林晚会开车撞人吗?
既然家里没人愿意出力救秦风。林晚决定利用爷爷的人脉走动走动。揣着秦叔卖房子换来的三万元,林晚信心满满地出发了。
但是,孩子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就算是你联合国秘书长的亲孙子,也是个毛没长齐的半大崽子,谁愿意趟那个浑水啊?
怀里的三万块钱这几天都快捂化了,也没送出去,林晚干脆坐在警察局长家门外的台阶上发起呆来。
“小朋友,还没走呢?要不我送你一程?”
林晚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在局长家遇到的一位客人。当时好像记得局长管他叫“小常”。
这位整个一副农民企业家的形象,二十五六岁左右,长得倒挺高大壮实,却理着半寸平头,一身旧布衣卦,黑色的板鞋上还溅着泥点子,说实在的,街边卖烤地瓜的都比他穿得带劲。
就是这么一位土老帽,出手才叫阔绰,进门就抬进一对玉石雕成的,根雕为底的玉熊摆设。
那玉熊有半人多高,在灯光下显得圆润通透。懂行的人都知道这绝对够得上高价的珍品。
可这位“小常”看见客厅里还有林晚这个外人,却只说:“就是一对破石头,别人给我的纪念品,不值几个钱,送给您只是取个好寓意——‘熊’霸天下,您可别嫌弃啊!”
送礼的乖巧,局长当然是含笑接纳了。
相比之下,林晚却嫌得无比笨拙。用报纸裹着的一捆钱在茶几上被推来推去。最后林晚几乎是被局长黑着脸赶出去的。
林晚看了他一眼,闷闷地说:“不用,谢谢你了。”站起来就要走人。
“小常”眼珠一转,说:“你刚才跟郑局长说的那件事,我也听个大概来。你要是没别的门路的话,说不定我能替你想想办法。”
林晚听到耳里,真犹如天籁一般,忙问:“您是?”
“哦,我姓常,叫常青。是搞房地产开放的。”
“你说你有门路指的是?”
“我跟少管所的所长很熟,想要你朋友2年全免恐怕不行,但管他个三五月,弄个减刑再放出来还不成问题。”
林晚听了真是喜出望外。可没等他说话,那位就开始拉上长音了:“不过——”
“不过什么?”
“你也知道,现在做什么都得拿钱趟路。这上下打点的钱…”
小林晚心里有数,连忙把三万元掏了出来,说:“钱我有,只要能把人保出来,怎么样都行!”
常青贼眉鼠眼地来一句:“怎么都行?那小朋友你以身相许干不干啊?”
林晚愣住了,傻呵呵地看着这位朴实的农民企业家。
“哈哈哈,就是开个玩笑,走!我送你回家!不过小朋友你的皮肤真白啊,跟大姑娘似的…”
一路上,这位“小常”毛手毛脚的,可为了秦风,林晚咬牙坚持了一路。
在车上,常青写了个收条,又留下了名片,然后又摸了林晚的嫩脸蛋俩把,才带着3万元扬长而去。
因为是在局长家认识的常青,所以林晚对他的可信度丝毫没有怀疑。秦叔忐忑地问起时,他也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可几天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林晚趁放学的时候给常青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明显在推杯换盏,常青大着舌头说:“谁啊?我想想…哦,想起来了,你放心,过几天那个叫秦…秦什么的就放出来了!”
这一等又十天过去了,林晚一天一个电话地催促。常青不耐烦了,终于吐了口。
“我费了半天劲,才帮那小子申请了保外就医。估计能放出个三五天吧!我打好招呼了,你可以去医院陪陪你朋友啊!”
“你不是说能帮秦风减刑吗?怎么变成三五天了?”小孩一听就急了。
“你这孩子还真不明白求人办事是怎么回事!拿钱开路,成事的机会也只有一半,你这是求对人了,才有这个保外就医的机会,不然门儿都没有!”
妈的,哪那么多废话。
当初在局长家的时候,一看那小崽子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背着自己爸妈闯什么祸了,在那求爷爷告奶奶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所谓的“道”就是划拉钱的时候,不能让一分钱落网。眼看有小肥羊,岂有不宰之理?自己刚大出血,送出去一对玉熊,三万块好歹能补回几条熊腿。再说,求人办事的钱一旦花出去哪有什么准啊?自己就是个商人,办不成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就这保外就医还花费了他一桌子的酒肉呢!
然后没等林晚说话,常老板就挂了电话。
小面瓜脸都要气青了。这三万块钱明显是打了水漂。赶到名片上写的公司地点时,小林发现,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一打听,人家生意做大了,又搬家了。
往秦叔家走的时候,林晚觉得脚像挂了铅块似的,踩在吱呀作响的台阶上时,真恨不得脚下的木头干脆断掉,摔死过去也好,省得面对秦叔。
可惜木头台阶还挺结实的,当推开虚掩的房门时,一股酒气迎面扑来。因为当初卖掉新房子的时候,搬家仓促,小屋子里一片凌乱。而秦叔倒在地上堆放的行李包上睡得不醒人事。
林晚环顾一下简陋的房间与萎靡不振的大叔,所有想说的话全咽了回去。
既然三万块是自己弄没的,说什么都没用!自己就应该把它再讨要回来!
少管所保外就医一般都固定在市中心的一家医院里。
林晚去的时候,秦风被隔离在一间单独的病房里。门口有俩个武警在守门。
那个奸商还算做件好事,俩兵哥哥一看他拿着常青的名片二话没说就放行了。
林晚进去的时候,立刻呆站在门口不动了。
奸商!十足的奸商!秦风哪里需要托关系才能保外就医啊?壮硕的少年被揍的全身青紫。有一只眼睛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
听见门响了,秦风费力地睁开另一只眼睛一看,不由得咧嘴一下:“你小子怎么来了?”
林晚走到床前,鼻子一酸又哭开了。
“你…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操,可惜你没看见,妈的欺负新人,那帮孙子当我是软柿子呢!十几个给我堵在了浴室里。不过我是吃亏的主儿吗?有仨孙子被我揍折了肋骨。我他妈算赚了!“对于打架的盈亏问题,林晚一向不够专业。他只知道看着秦风这样,自己心疼得都纠在了一起。
他不禁暗自庆幸没让秦叔一起来,老头别看平时打儿子跟打沙包似的,其实他比谁都心疼这个惹祸包儿子。
“咳,问你呢?怎么进来的?”
林晚没敢说自己脑抽风,花他们家买房子的三万块钱进来的。含糊地说求人了之后,连忙问秦风想吃什么。
秦老大不加思索地说:“肉!只要是肉就行!”
林晚跑出去,在熟食店买了熟食,又买了水果后,顺便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在同学家温习功课不回来了后,没等林妈妈嚷嚷完就挂了电话。
林晚也算机灵,把熟食跟水果留一半给门口的兵哥哥后,才把剩下的拿进屋子里。两位同志一想,一个小孩就算留在里面一宿也没什么。于是皆大欢喜。
秦风吃得风卷残云,连个肉渣都不留。
吃完后就打着饱嗝,昏昏欲睡。
林晚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看着秦风的侧脸也慢慢睡着了。
毕竟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加上心里有事,睡得不够踏实。半夜时分,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把他惊醒了。
林晚慢慢睁开眼睛,就着窗外的月光,看见对面床上的被正剧烈的起伏着。
同是男人,他当然知道秦风在做什么,所有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
昏暗的光线下,一切异色的想象肆无忌惮地翻涌出来。
林晚似乎透过被单,看到了长满粗茧的手上下搓弄着肿胀的欲望之源。少年唇齿间抑制不住的粗喘,使面瓜脑海中的小黄片更加有声有色。
看着看着,林晚的手控制不住地伸进自己的下身,想象着自己与秦风交缠在一起。禁忌的刺激让眩晕的快感迅速攀升。
在乳白色的液体溢出之时,一串呻吟从林晚的喉咙中吐了出来。
声音传到了对面的床上,颤抖的棉被立刻不动了。林晚在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就知道坏菜了。
眼看着对面床上的人掀开被子向他走来,面瓜握着瘫软的小香肠吓得直往被窝里钻。
秦风毫不留情,一把将惊弓之鸟身上的被子揭开。
手还插在裤衩里的林晚狼狈极了,手心粘湿的液体像滚烫的开水一样折磨着战栗的小神经。
秦风上去就狠抽了林晚一巴掌:“他妈你倒挺会解闷的!说,刚才是不是拿我当下酒菜了!”
被抓包的羞耻感让林晚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后,急忙去抢秦风手中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