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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期末复习中,我的课全给他们占去了。”
“也是,那个…。你调动的事怎样了?”
乔可欣慢慢地转过身,“童悦,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韦彦杰没告诉你?不可能吧,你们兄妹的感情向来不一般。”
“你和我哥怎么了?”
“能有什么,你哥把我给甩了。”乔可欣泄气般重重敲了下键盘。
“什么时候的事?”
“你结婚前,他就冷着我,只不过我打电话他还会接下。在青台呆了十多天,我俩都没单独见个面,说要照顾你爸爸。我也表示理解,可是你结婚后,他到好,直接玩失踪,不接电话,也不见人影。”
童悦心跳失了序。
“你多打几次呀!”
“我打N遍了,接电话的都是那个移动小姐: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乔可欣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还去你家找*妈了,*妈说他工作忙。呵,好笑吧!这男人真不干脆,分手都玩深沉,让你自已体会去。”
“我帮你打打看。”
自从被钱燕喝斥过,她真的就没和彦杰再联系。
果真是关机,她心想会不会彦杰怕乔可欣缠,把号码给换了?
正文 42,当动力遇到阻力(二)
赵清嚷嚷着要童悦请客,哪有人出去度蜜月,两手空空回来的,冰渣子也应带一块。
童悦理亏,说好吧,你约人。
一个办公室里的都去了,同年级组的也去了几个,大冬天的吃火锅,经济又实惠,就在学校对面的火锅店,也不用开车,可以放过来吃、敞开来喝。
底锅汤加了好几回,啤酒瓶在墙角堆了十来个,一个个开始东倒西歪了。
赵清颤颤地端起一杯酒,指指乔可欣,又指指童悦,“我这是借酒浇愁呀,想想真是没出息。这两大美女*与我耳鬓厮磨,我乍就憋着呢?憋来憋去,一个结婚,一个有主,我最后还得倒贴一份红包。人财两失。”
赵清方向一转,打了个酒嗝,对着孟愚深深鞠了一躬,“在爱情方面,看来我要向孟老师拜师学艺,你太有深谋远略了。兵贵神速,早占地早收获,凌玲老师对你那个专一呀!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孟愚不说话,陡起拿起旁边一瓶酒,往嘴里灌去。
童悦是唯一没沾酒的人,她看看孟愚,这才发觉他有些异常。凌玲晚上有辅导生,没空过来。他们的公寓装修也结束了,婚期放在春节后,好象是正月初六。凌玲有些唯心,特地找人卜了个日子,说那天什么都好,最宜男婚女嫁。
这一晚过得混乱无比,出餐馆时,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像踩在棉花上。
酒量强的扶持酒量弱的,一人搭一个,很快就全散了。童悦结账出来,冷不防看到孟愚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吓了一大跳。
孟愚已经吐过了,稍微有些意识,衣服上到是没沾一点。
“孟老师,我让凌玲来接你回去。”童悦拉起他。
他摆手,“别…我一个人可以的。”
童悦只当他在逞能,拿出手机就拨。孟愚一把抢过,血红的双眼瞪着,“现在,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哦哦,那行,我送你回去。”和一个酒鬼是没有办法较真的。
她挥手拦了辆出租车。
“谢谢啊!”孟愚大着舌头。
“没有关系的。”一板一眼的孟夫子醉了后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孟愚嗯了一声。一会儿就到孟愚家了,童悦让司机等下,她扶着孟愚下车。“你可以一个人进屋吗?”
孟愚点头,摇摇晃晃地上台阶,朝她挥手。
她看着孟愚上了楼后,转过身去。
一阵蹬蹬的脚步声急促地从身后跑来,她下意识地回头,孟愚呼吸急促地站在她身后。
“童老师,你和我说实话,凌玲她…她在外面还有一个男人,是不是?”
“什么?”她挪开视线,不敢看孟愚。
“其实我不是傻子,只是不愿意去相信。八年的感情呀…”
孟愚苦涩的表情,让她狼狈不堪。
“孟老师,你不要乱想,凌玲应该不是那种人。”
“她是哪种人我不知道吗?”孟愚像是感叹,又像是自问。
她不能给他答案。
在车上给凌玲打了个电话,凌玲又是那套她羡慕她钓上金龟婿的说词,她听得厌烦,“孟愚喝醉了,你去看看他吧!”
“他会喝醉?”凌玲像听了一个笑话,“别逗了,他那样的人谨遵孔孟礼教,不可能逾距的。”
她无语,收线。
八年,听着很是漫长,象牢不可破。天长地久,也不过就是几个八年。
其实,爱情不是酿酒,不是时间越久便越醇香。
爱要一生的惊艳,时时刻刻都得保持全新姿态,不能懈怠,不能疲倦。
叶少宁没有来电话,她打过去,也没人接听。她开车回叶家,明天是周六。
李婶不住在叶家,早出晚归。叶一川去实验室了,罗佳英在看电视,汪明莶与胡杏儿演的古装剧《我的野蛮婆婆》。
嘴角不自觉地*了两下。
她唤了声“妈”,罗佳英斜来一眼,“这到底是不是你家,不会来吃饭也不讲一声,就让别人那样干巴巴地等着?”
“对不起,妈,以后我会注意的。”罗佳英这话虽然同样是凶巴巴的,童悦却感觉到一丝暖意。
剧情演得正精彩,罗佳英看得投入,挥挥手让她走开。
她去厨房给罗佳英削了个水果、倒了杯茶。李婶晚上做了虾卷,她热了几根,放进保温瓶,又拿了藕粉,提了暖瓶,叶少宁晚上肯定有应酬,这些等他回来垫垫肚。
那人挑食呢!
洗好澡出来,叶少宁还没回家。等头发干时,她犹豫了下,给童大兵打了个电话。
钱燕值夜班,童大兵一个人在家。他拄着拐杖,能勉强照顾自己。她给爸爸说了哈尔滨的一些景观,然后装着不经意地问道:“爸,哥什么时候回上海的?”
“你结婚那天吧,说是公司来了笔大业务就走了。”
“嗯,他经常打电话回家吗?”
童大兵叹了口气,“小悦你知道的,他和我不亲。其实他母子都不太瞧得起我的,和他医生爸爸比,我是个大老粗,他都没话和我讲。打电话回来,也是*妈接。”
童悦沉默了半晌,“那妈妈有和你提到哥吗?”
“我有时问一句,她都说很好。肯定好啦,彦杰现在开名车住大房子,给**零花钱都是几万几万的。”
是呀,她也亲眼目睹过彦杰的奢华,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叶少宁是被罗特助送回来的,醉得不省人事。童悦把他扶上床,他瘫在床上,嘴里迷迷糊糊,他的手机还不时响着短信。
澡是没办法洗了,童悦给他擦了下脸,只脱了外衣,他突地眼睛睁得大大的,“欢欢,别担心,我…”
身子一软,睡沉了。
她慢慢地在他身边坐下,盖好被子,凝视着他英俊的眉宇,思绪如暗流,沽沽地狂窜。
今天是他们新婚第五天,那在索菲亚大教堂外的呓语,怎么会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呢?
正文 43,当动力遇到阻力(三)
晨曦透过玻璃窗,透过粉紫色的窗帘,将宽大的双人床染上一片迷离的紫色。叶少宁就在这片紫色中睁开双眼,童悦蜷在他的臂弯中,手搁在他的胸前。
他侧过头去,视线凝在她清丽的面容上。经过一夜休眠的如雪的肌肤,在浪漫的紫色晨曦中愈发光洁、柔润。
他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吻过去。童悦的睫毛不经意地抖动几下,带着睡意的眼睛也缓缓睁开。
一个眼神就足以。
她热烈地*他的撞击,四肢自然而然地*着他。在这个晨曦温柔的早晨,这场欢爱几近完美。
“少宁,我们天天在一起,你说有没有一天会审美疲劳?”她数着他长长的睫毛。
他平躺着,“你还是我?”
“学校不比职场呀,教学压力那么大,一个个又是清贫得两袖清风,没什么机会想这想那。说的是你呀,公司里美女多,应酬场上又都是白骨精,有没有个把红颜知已?”
“如果碰上感觉好的,可以试试呀!”
她一把掐到他腰上,“老实交代,以前有过吗?”
“以前真没有过。”
“现在呢?以后呢?是不是准备发展个?”
他眨了眨眼,“我有几个胆呀?”
“呃?”
“你这么强悍,太冒风险了。”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童老师吃醋的样子很性感哎,怎么办,我又…”
他一翻身,又将她压在下面。
“少宁,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家的?”卧室门咣地一声从外面推开,罗佳英披着个外套瞠目结舌地看着床上叠着的两人。
“妈…”叶少宁眼一闭,真的想吐血。
“我…我…先出去。”罗佳英窘得满脸通红。
童悦俏皮地吐了下舌头,“下次门上是不是该加把锁?”她想起叶少宁就是独自在家,洗完澡都是睡衣睡裤穿得齐整,原来是罗佳英“教子有方”。
“你个坏东西,起来吧!”叶少宁苦笑,恋恋不舍地又抱了一会,才放开她。
童悦下楼给他冲杯蜂蜜茶,让他暖暖胃。
李婶已经来了。
在厨房门口,她听着罗佳英对李婶恨恨地说道:“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贪?少宁工作那么辛苦,多累呀,她早晨还缠着他,真不害臊。”
“新婚夫妻,现在不贪什么时候贪?”李婶笑道。
“那也得有个节制。怪不得她妈妈跟人家跑了,肯定也是那方面没个够。”
童悦没有进厨房,总不能一大早就火药味弥漫吧!
罗佳英居然煮了一锅腰花汤,让叶少宁补补。叶少宁啼笑皆非地推开,“我喝点稀饭好了。”
“不行,你瞧你下巴都尖了。别人不疼你,妈疼。”罗佳英斜着瞟了一眼童悦。
童悦埋在粥碗里,一言不发。
叶少宁最终还是没喝那碗汤。
吃完早饭,童悦帮着李婶收拾碗筷。他把罗佳英喊到书房,恳求地说道:“妈,童悦是我老婆,不是外面漠不相识的人,你一时喜欢不了她,但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给她一点尊重。”
“她和你嚼什么舌了?”罗佳英音量拨高八度。
“她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妈妈,如果是你的女儿,嫁到人家,婆婆这样排斥她,你心里怎么想?童悦她十二岁就没妈妈,已经够可怜了。”
“我福大,生不出这样的女儿。”罗佳英看着儿子,酸溜溜地撇了下嘴。
“妈你若实在看不惯她,以后我们就住外面,让你眼不见为净。”叶少宁冷了脸。
罗佳英可是没办法儿子,“你干吗呀,我又没打她骂她,叫什么叫?”
叶少宁上楼换衣服,童悦正在收拾房间。
“叶太太,特别想念你熬的红米粥,还有拌的小菜。好象很久没吃饱了。”叶少宁从身后抱住她。
“回咱家时,我给你做。今天我们干吗?”
叶少宁没说话。
她回过身,见他脸露内疚,“今天要加班?”
“是呀,罗特助马上就来接我,你去逛逛街,晚上我们住书香花园,我和妈妈说去。”
有那么一点失望,但她没表现出来,体贴地替他拿过大衣。
车欢欢表现特好,早早就到泰华了。乐静芬不止一次向车城夸道:“欢欢真是越来越懂事,我想不要多少日子,就能扔一部分担子给她挑。”
车城不接话,明白乐静芬的用意是想车欢欢接叶少宁的位置。总经理四年一个任期,到明年年底,叶少宁任期刚好结束,这一年,正好给车欢欢熟悉情况。
这就是乐静芬,容不得别人的一点背叛。其实叶少宁这根本不叫背叛。
“叶大哥,早。”从哈尔滨回来,车欢欢主动地改了称呼。
她是真心实意敬重他。她自认为两个硕士在手,理论如此强硬,再有点实践,她完全可以胜任泰华的任何一份工作。在心里,她对叶少宁是有点看轻的。她听乐静芬说,叶少宁的婶婶是青台市委书记。
没想到第一个项目就撞了铁板。乐静芬脾气火爆,如果知道她被人吃豆腐,肯定会打上门去。工程已经上马,人员都已到位,春节后要开工。现在材料不能进场,资金缺口这么大,那会让整个工程陷入死局,也会向承建商们支付一笔天文数字般的违约金。
她是真的后悔了,十万火急地向叶少宁求救。
一*处下来,她为之不屑的叶少宁的温和作风,才是真正的扎实稳妥,她被折服了。
叶少宁没有怪罪她一句,反而安慰个不停。一边替她瞒着乐静芬,一边四处找援助。
司行长那里,他和车欢欢上门赔罪。司行长端着个架子,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没把话说死,毕竟泰华是建行的大客户,谁都不是小孩子,一气就老死不相往来。
他和车欢欢一直在建行的小会议室呆到晚上,车欢欢忍不住都哭了。告辞时,他没有再讲什么,态度不软不硬,大家都是公事公办。车欢欢是*了,难道司行长没有错吗?
司行长躲开他清冷的凝视。
晚上,他请交行的几个朋友吃饭。交行现在对建设方面的资金借贷条件也比较宽松。虽然泰华和建行走得热乎,平时他也没慢待其他银行。关键时刻就用上了。
车欢欢也在坐。有事求人家,当然得热情主动。生意场上的事从来就是这样,中国的酒文化博大精深,做他们这行,谁不会喝酒?谁敬的酒你能不喝?
车欢欢主动请缨,想助他一把。他拦住,“你别以为真的是喝不醉,那是你没喝到那个份上。小姑娘家开了头,让人家知道了,会轻易放过你吗?你年纪轻,现在他们不会计较你,等你学会了迂回、拐弯,再喝不迟。”
她失神地看着叶少宁,她那种略带关切的纯粹的表情叫她的心一紧。
到泰华的第一天,他带她到各部门打招呼,一一向她介绍泰华的员工。他陪她去工地,叮嘱她一定要戴好安全帽。他和她一起看图纸,教她怎样在合同上找出隐藏的陷阱,和建行第一次接触,他关照罗特助准备的红酒…
当时毫不在意,因为她是乐静芬的女儿,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而这次呢?
叶少宁喝得烂醉,罗特助扶他出来,她唤他,他到还记得让人送她回家。她站在冰寒的街头,心底泛出一股陌生的东西。她在想:叶太太真的是个幸福的女人。
“你太太有没怪罪你?”她给他倒了杯咖啡。他们还在新婚中,却因为她的鲁莽,不得不加班。
“把贷款的事处理好,我再多陪陪她。”他没有错过童悦眼中的黯然,有些无奈。
“真是对不起。”
叶少宁笑,车欢欢认错的样子和陶涛也是一模一样,双肩耷拉着,睫毛颤颤的,从眼帘上方怯怯地看人。前几天还是从国外回来的阳光少女,职场真是能摧残人,他不禁心生怜惜。
“这也不能怪你,司行本来就卡我们。现在全国就是一大建筑工地,每天都有人找他贷款,他被宠坏了。”他放柔了音量,“不过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车欢欢叹气,“我知道商场上这种把戏司空见惯,其实完全用一种含蓄的方式处理,我偏偏没忍得住。”
“小姑娘家就该这样自重,你做得挺好。”
她看着他,怔怔地忘了回应。
“叶总,我和几家材料商都联系过了,这是你今天的日程。”罗特助进来,递给叶少宁一张纸。
“嗯,那我们一会就出发吧!”叶少宁说道。
“你们去哪?”
叶少宁温和地笑道:“贷款不只是银行有呀,民间也有贷款的哦。我和几家供应商去协调下,看能否推迟付款,推迟的日期里,我们按银行贷款利息结算。”
“人家会同意吗?”车欢欢真是越来越敬佩叶少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