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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唉声叹气的当着他的拐杖朝楼里走,好在有电梯。
进了电梯,他将头埋在我的发内,留恋不已。
“秀妍。”他满怀深情的俯在我耳边轻轻的唤了一声,仿佛我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心中柔情似水,默默的靠着他,感到莫大的满足。
上了15楼,他掏出钥匙开了门,我们前后进去,门一关上,我没提防的又被他拖入怀中,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阵纠缠。
好容易有喘息的机会,我叫道:“钟俊海,你怎么这么色呀?”
他扬扬眉,理所当然道:“我这是在向你追债,如果大二那年你从了我,那我们的情史也够得上八年抗战那么长了。”
他似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突然面目狰狞的跳着脚向我扑来,“不行,差得太远,我还得补回来。”
我大笑着逃开,真要那样,我岂不是要被他亲成猪嘴?
他的厨房一看就不像做过饭的,虽然炊具一应俱全,但大都是新,刀竟然没开过刃。
我卸了外套,挽起袖子,大刀阔斧的干开了。
忙碌了半天,其实也就做了简单的四菜一汤,都是很家常的东西。
我穿梭于厨房和餐厅的时候,钟俊海则在房间接着忙报告,为了能早点下班,他把工作带回来做了。
饭菜都盛好在桌上,我才走了进去,拍拍他的肩,“可以开饭啦。”
他正聚精会神的修改着报告,打字的速度啪啦啪啦飞快,嘴里应道:“OK,马上就好。”
欣赏了一下我的杰作,钟俊海有点陶醉的样子,“看来以后我不再需要请钟点工了。”
我白了他一眼,“原来你拿我当老妈子使唤呢。”
他怪笑道:“做人老婆不都是这样的么,经我鉴定,你各方面条件均符合,可以嫁过来了。”
我一噘嘴,“难不成我还非得嫁你了?”
他涎着脸逼过来,“我想不出来,除了我,还有谁会肯娶你?”
我立刻扑上去拧他的嘴。
一顿饭吃得嘻嘻哈哈,正喝着汤呢,他的电话就响了。
他讲的英文,寥寥几句就挂断了,拧眉道:“真是疯子,这么快就要了。”叹口气,转身回房间继续奋斗。
我只好独自吃完,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觉得自己真有点象居家主妇的味道。
等该做的都做完了,我忍不住又跑去房间看他。
钟俊海无奈的对我道:“抱歉,你先自己玩一会儿,我可能还需要半小时。”
“没事,你忙你的。”我没在意。
一眼扫到他房间靠窗有个不小的书柜,塞了密密麻麻的书,于是走过去翻看。
他读的书真杂,哲学,天文,医药,地理,还有英文原版小说。
我随手抽出一本《傲慢与偏见》,书是崭新的,似乎并未读过。打开来,扉页上居然是温静的签名,里面还夹了一叠照片。
我到底忍不住好奇心,迟疑了一下,将相片拿出来一张张的看。
有温静的单照,钟俊海的单照,也有两人合照的,地点应该都不在国内,山清水秀的背景衬托下,两人看起来真象一对金童玉女。
我怔仲的望了专注于电脑前的钟俊海一眼,心上悄悄掠过一片阴影,所有现实的问题又回来了,这是不得不面对的一道难题。
最后一张是两家人的合照,大概是双方父母相约了一起去看他们的,照片里,所有的人都在幸福的微笑,尤其是钟俊海的妈妈,单手搂着温静,神态极其亲密
。
我木愣愣的瞅着照片发呆,全没注意到钟俊海已经走到我身后。
他轻轻将我手中的照片抽出,搁在柜子上,然后将我扳过来,郑重其事的面对着他。
“我们,该怎么跟温静解释?”我抬起头,有点迷惘的问。
他的眼眸清澈而明亮,平静的回答我,“照实说。”
温静那张甜美可人的脸一再侵上我的心头,惹我一阵阵的歉疚。
如果是别人,这也许不算什么,可她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跟我无话不说的亲如姐妹的好朋友。
“还是,等等再说吧。”我有点虚弱的说,在心里真心祈祷温静能够重新爱上别人,这样就没有人会受到伤害,可以皆大欢喜了。
钟俊海死死盯住我的眼睛,突然紧紧的搂住我,好像怕我随时会消失似的。
“秀妍,答应我一件事好么?”他声音有些嘶哑。
“什么?”
“不要因为有一些困难,或者有人会难过而轻易的离开我。”
我不得不承认,钟俊海真的是很了解我的人。
我思量着,沉默不语。
他就这样继续搂着我,一动不动。
良久,我终于开口说道:“好,我答应你。”
爱情来得如此不易,我也不想轻言放弃,这短短的五个字既是对他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的。
二十一
一早进办公室,张婷神色怪异的叉着腰立在文件柜面前候我。所料没错,我知道自己一定逃不过她的拷问。
“怎么了,姐姐,好像很闲的样子。”我假意忽略她兴师问罪的架势,直接提了包到自己的桌子前。
她一阵狞笑,令我毛骨悚然,阴阴的说:“秀妍,你真是太不地道了,有男朋友也不知会一声,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我故作惊讶,“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张婷失望的直拿手指点我,“连我也瞒,枉我们同事这么多年。”
我嘻嘻一乐,“哪有,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呢嘛。”
她立刻眼睛一亮,“真有了?哪儿的?”
我噼里啪啦的开电脑,翻文件,嘴上随便应付道:“外企的,你先别问,等有了确凿的音儿再跟你细细道来,行了吧。”
张婷是个聪明人,见我态度淡淡的,明白我不想多说,一时也就住了口,恰好有同事过来找她,这话题就算自然而然的撂下了。
内心深处,我并非刻意要隐瞒,只是和钟俊海都在一个公司,如果高调承认,没得惹来很多口舌,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尴尬的情形,虽然他和温静本来就已经
有了隔阂,我到底不想担一个鸠占雀巢的恶名。
可是,到底要怎样处理才算完美,我心里并没有底。
端了杯子去休息室倒茶水,因为有心事,没顾得上东张西望,直到弯腰下去,按下热水器的扳手续水时,才猛然间看到蓝色的地毯上有一双光脚丫子。
骇然抬头,但见一个中东模样的同事正双掌合十,闭了眼虔诚的祈祷。如此情景,在这个现代化的摩登大楼里出现,显得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可是此时的我,居然没有象往常一样将此当作笑料,他脸上那份专注和凝重深深的震撼了我,让我蓦然意识到在这世间还是有东西需要我们去坚持和恪守的。
回到位子上,我忍不住悄悄跟张婷打听。她告诉我那是从伊拉克来的一位工程师,昨天跟她聊天的时候说起伊拉克的情形,真是挺教人唏嘘的。
来中国的时候,他从家里到机场,短短半小时的车程竟然走了4个钟头,途中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还要频繁的出示不同的证件给敌对的各个武装部队,稍一差
池,小命就没了。据说很多伊拉克人都是早上出门就做好了跟家人永别的准备,何等凄凉。
回想他适才的模样,如此渺茫的前途下,依旧不放弃信仰,联想到我们这些生在和平盛世下的众生,孜孜不倦的追求着富足的物质生活,回过头来却总是感慨
纯真不再,到底谁更幸运一些呢?
因为审计的事儿,钟俊海这周都很忙,白天陪着提供资料,解释问题,晚上还得一起共进晚餐。偶尔才在ST上hi我一下,然后又不见踪影。
但是到了晚上,无论在哪里,他都会给我打个电话,聊上几句。有时候,如果太晚了,他怕我已经睡下,就改发短信。
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很疲倦,任谁这么一连五天精神处于紧张的备战状态都无法再生龙活虎。
“不要太累哦。”我关心的叮嘱他。
“等忙完,咱们一起出去旅游,好不好?”他憧憬着。
我当然说好。
谁知他不是说着玩的,到了周五,我吃过晚饭,在房里翻书,他的电话就打来了,很高兴的告诉我,他订了两张去苏州的火车票,明天一早出发,周日晚上回
来。
“你真疯狂啊!”我讶异的叫,我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可惜时间紧,只能去近一点的地方,等我们蜜月的时候,一定带你去巴厘岛玩。”他絮絮叨叨的说。
我算了一下时间,已经很紧张了,赶紧要挂了电话收拾行囊。
“哎,等等,我一会儿去找你,咱们去超市买些吃的,留着路上用。”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超市早关门了。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非得什么事情都挤到一块儿做。”
他好脾气的解释,“本来以为来不及的,没想到提前结束了,我就赶着去买了,也是想给你个惊喜。”
说毕,顿了一下,又轻柔道:“秀妍,几天没见到你了,我很想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立刻软化了下来,“那你过来吧,开车小心一些。”
见我这么晚还要出去,妈妈张了张嘴,想开口,最后居然很识趣的什么也没问。
待我走到门口,她在我身后叫了一声,“早点回来哦。”
到底还是不放心的,唉。
我坐进钟俊海的车,看他一脸满足的笑,心情也好起来,毕竟一周没聚,我也很想他。
“打算去哪里?”我问。
他启动了车,胸有成竹道:“我知道有家超市营业到夜里12点呢。”
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家,位于离市区很远的北城郊,周围有许多别墅。
我摇着头道:“跟着你,不但脸皮变厚,还越来越疯狂,我的作息时间全被你带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