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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三清阁的规定,凡是因类死气暴毙而亡的尸体,死时周围的泥土都要回首。
“大人,我来,你别干这种脏活。”
还没等她真正开始挖,阿苏就阻止了她。
季双锦暗暗松了口气,顺势答应。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阿苏手脚利落,很快完成了工作,又摸出一张符纸。这符纸上记载了一种特殊的传送阵法,只能用一次,能将指定的无生命物体定向传输到三清阁之中。三清阁里会有专门的人接收。
边做这些事,阿苏一边纠结,纠结到最后,她还是一咬牙,下定决心。
“大人,云姑娘是个好人,也是真心为你着想的。你们肯定是有些误会,解开了就好。不要这样生分。”
阿苏小心地劝道:“闹成这个样子,小姐……不,大人,你和陆姑娘的关系也……”
听阿苏这么说,季双锦一愣过后,本能地觉得不开心。她沉下脸:“陆莹也就算了,阿苏,你是我的侍卫,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怎么也觉得我做得不好?”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苏慌忙摇头。
季双锦不开心了一会儿,又想到什么,顾自怔忪半天。
她忽地叹了口气:“不……其实你说得对,我也知道,乘月说这些话都有她的道理,肯定也是真的觉得为了我好。可你想想,难道乘月想的、乘月做的,就一定对吗?”
“我……我不知道。”阿苏心想,可是云姑娘好像也没有错过。
“进入三清阁后我就听说了。乘月似乎,似乎一直和死灵有些不明不白的关系,阿苏,那可是死灵啊!”
季双锦露出忧虑的神色。
“我现在做这些,我承认,一方面我确实是不甘心一直输给乘月,我也想有一番自己的作为。或许也有些赌气,觉得她不肯把快速变强的方法教给我……”
季双锦抿抿唇:“可是,我也是想着,如果乘月真的走上了歧途,那么我站在陛下这一边,手里有些权力、有些力量,可能以后乘月出了事,我能帮她一把呢?”
“要是我真的置身事外,什么都不做,只求自保……那,那以后她有个什么万一,我岂不是也无能为力?我不喜欢这样。”
季双锦摇头。她他伸出双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看着手指上的茧。太清剑已经消失了,她能借这把神剑的时间是很有限的。她真正能依靠的,其实只有自己的一双手。
“从脱离季家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拥有力量。拥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才能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哪怕因此和好友背道而驰,也在所不惜。
“阿苏,你相信我吗?”
季双锦抬起头,粲然一笑。
阿苏听了这番话,大为感动,也因此释然:“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小姐,我当然相信你,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虽然……内心深处,她还是很怀念当初小姐和云姑娘、陆姑娘在一起的时光,也怀念着在罗城之中,自己和陆姑娘一起吃饭,一起看着月色的时光。甚至于,她到底更怀念哪一段经历,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但是,就这样吧。
她是阿苏,生来就是季家的侍卫,是侍奉小姐的人。她喜欢小姐,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所以,她自己的那一点喜好又算得了什么?
“我会永远保护小姐。”阿苏说。
……
“不要用那金蝉?”
庄清曦看完,嘀咕一声,收好了玉简。
桃花与梅花共色,春柳与冬草同芳。
这是一座有着四季景色的院落,满院鲜花盛开,转过拐角,却又能看到冬雪覆盖着木桥。
这是庄清曦的院子,也是她母亲庄怀星的院子。
她们母女感情很好。庄清曦虽然已经成年,也舍不得搬出去,反正这院子够大,也住得下。
庄清曦很在乎母亲。她幼年丧父,对那个上门当赘婿的父亲也没什么特别的记忆,成长的过程中,都只记得母亲的呵护和母亲的严厉。
此时,她正坐在石凳上,看着母亲编一只鲜花花环,也和她说着今日的经历。
“……这么说,那当花农的小姑娘死了?”
“是。“
“有些可惜。那就没人来交府里怎么种五色牡丹了,是么?我原本还想用那五色牡丹做花环的主花,说不定能从中领悟什么……我正临摹前人的簪花小楷。现在却不成了。”
庄怀星一身素白的衣服,动作轻轻的,声音也轻轻的、幽幽的、淡淡的,整个像个幽魂似的。
这样一身素白,其实很不吉利。不过府里都说,她是为那死去多年的相公守节,才常年一身素白。情深意笃就由她去吧——这是庄家家主说的。
庄清曦紧挨着她坐,用脸蹭了蹭母亲的胳膊,动作里充满了依恋。“不过一朵五色牡丹!母亲想要,之后再找个人来种就好。又不是只有那一个人会。”
母亲很喜欢书文呢。庄清曦想,在她有记忆以来,总是能见到母亲临摹字帖,又常常观摩景物、揣摩道理,努力提高对书文的感知力。可惜,那个人的阴影……天才,真不公平,随随便便就能抹杀他人的努力。
庄清曦感到不忿。为母亲,也为自己。
她沉浸在自己的不忿中,也就没注意到,她谈论死者的语气是如何随意。那样的轻飘飘,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谈论一条人命。也是,对世家子而言,三六九等的人中,只有最上头那一群才算“人”。
庄怀星看她一眼,“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还有,”她说,停了手上的动作,“云乘月真的说,让你把金蝉扔了,别挂在院子里?”
“对。”
庄清曦点点头:“但其他人都没觉得有问题,怎么就她觉得有问题?女儿还是拿不定主意。”
庄怀星轻轻笑了一下,说:“拿不定主意,就是真的在考虑的意思。看来我儿果真是见识了她的本事,还很认可。”
“阿娘……”庄清曦撒娇,有点别扭,却没否认。
庄怀星低声说。她看回手里的鲜花花环,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恍惚,手里也不小心折断了一枝鲜花。那是朵月季,带着刺,刺了她一下。疼痛换回了她的神智。
她看看指尖的血点,干脆将花环整个放下。
“我儿明明不喜欢她,却也想听她的话。终究是她的女儿……不愧是她的女儿。这就是天才么?”
她摇摇头,没有说名字,但她们两人都知道这个“她”是谁。
“阿娘!”
庄清曦神色变了,变得紧张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娘你不要乱想,我们都知道你才是真真正正的庄家血脉!云乘月和……她们终究只是外人!再厉害也是外人,怎么能和庄家相比!”
不能比么?
庄怀星睫毛一颤,她看了女儿一眼,开口却说了其他事。
“那金蝉,就照她说的办吧。”
她平静地嘱咐:“还有清曦,看看最近有什么合适的时机。可以的话,我想见她一面。”
庄清曦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问:“阿娘想见谁?”
“见云乘月。”
庄清曦愣住了,本能抗拒:“阿娘,别见了吧,没必要劳烦您……听说云乘月和宋幼薇长得可像了,见了多烦心啊。”
“她们长得很像么?”
庄怀星不觉望向某个方向,很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那我更要见一见了。我要见见她的女儿,看看她的样子,看看……难道所谓的天才,果真会是一代传一代的不成?”
第180章 发展
◎好朋友陆莹◎
庄清曦:[云乘月, 一月初有个梅江宴,你想不想来?]
云乘月已经走出了庄家的范围。她正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低头盯着通讯玉简。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一愣。
云乘月:[你邀请我赴宴, 是赴鸿门宴?]
庄清曦:[……]
庄清曦:[我母亲想见你一面。如果你想知道宋幼薇更多的事,还是想办法讨好母亲为好!]
云乘月怔住。
但让她怔住的不是庄清曦那幼稚的挑衅, 而是来自《云舟帖》的提示。
【获得红色情感,庄怀星的恨意】
【她怀着长久、深刻的、隐忍的恨意,一直等着你的到来。】
【极具攻击性的情感,请小心应用。】
这是……
云乘月感应到, 有一抹暗红色的情感凝聚而出, 倏然出现在《云舟帖》内部。它在情感池中缓缓游动,最后才沉下不动。宛如一条观察环境、伺机而动的毒蛇。
红色情感是最为锋利、最有力量的情感。她现在有两道。一道来自傅眉, 那是个走杀戮大道的女人。
这第二道红色情感,竟然来自庄怀星?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她又在恨谁,恨她, 还是恨宋幼薇?也很合理, 从她的角度来看,宋幼薇曾经抢走了本属于她的生活。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不过,也许她确实知道一些事。
云乘月回复:[好,我去。]
庄清曦:[我会提前给你下请帖。]
了却这则插曲,云乘月开始琢磨这两天发生的事,尤其是刚才季双锦拿出的蝉。
所谓的半死灵……
太清剑……
蝉,三清阁专门为了对付死灵而搞出来的东西,看起来还不少……
现在, 回想起见牛小苗的一面, 云乘月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异样:牛小苗身上, 确实有一点点介于生死之间的气息。
但那不是死气。那种气息尚未转化为死气, 称之为“类死气”的确更合适。
可是,和季双锦说的不同,那绝不是一种扭曲、嗜血的恶意。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比吹了凉风、快要感冒却还没感冒,那气息会让当事人自己有点不舒服,没有其他破坏力。
否则,云乘月的生机书文早就将之净化了。
按她的判断,如果放着牛小苗不管,那一点点症状根本不会影响什么。她会继续生活,什么都不会发生。
可牛小苗确实死了,杜尚德也死了……
等等。云乘月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说,导致他们死亡的东西不是类死气,而是别的东西呢?
仔细想想,牛小苗和杜尚德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云乘月心中一动,重新摸出通讯玉简,找到一个名字。
云乘月:[双锦,你知道杜尚德杜大人吗?他或者他周围的人,有没有被太清令选召?]
很快,对面回复了。
季双锦:[……你竟然问我?]
云乘月:[我为什么不能问你?你是三清阁官员,肯定知道得更多。]
她向来是实用主义原则。就算和季双锦闹了不愉快,也没谁规定不能求助吧?如果季双锦不愿意说……反正问一声又不吃亏。
云乘月非常坦然,毫无心理负担。
对面好一阵沉默。
季双锦:[我以为……]
季双锦:[算了,没什么。]
季双锦:[有关朝廷机密之事,我不会回答,但你问的这件事也不是秘密,我可以告诉你。]
[工部尚书杜言大人的女婿,前不久被太清令选召,如今也在三清阁中。]
云乘月略一沉吟:[对了,你今天拿出来的蝉,能不能给我一个?]
季双锦:[……]
季双锦:[可以去三清阁请一只护身蝉。我们已经开始每日售卖。]
每日售卖……这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云乘月嘀咕一句,再回:[你送我一个吧,我不想花钱。你刚才不是送了庄家家主足足六个?]
季双锦:[……]
季双锦:[乘月,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
说完就不回了。
但她说的信息足够了。
云乘月圈定关键词:太清令。护身蝉。
如果她想得不错,杜尚德和牛小苗都是被瞬间抽去大量生命力,才会当场暴毙,而抽取生命力的力量,就和太清令有关。
抽取生命力……
这是太清剑的能力。
难道说……庄梦柳通过某种方式,利用太清剑抽取无辜之人的生命力,用来支付太清令实现愿望的代价?
可如果是这样,三十年前的奉剑女官为何暴毙?那时候可没有太清令。
不,等等,她想岔了。不是太清令需要生命力,而是神鬼需要生命力!它们实现愿望要生命力,活下去也要进食,就像罗城那一次。
至于护身蝉有什么作用,要等她仔细查看之后再说。
之后,等她有足够的把握,就得想办法进去一趟白玉京星祠。
虽然不知道白玉京星祠中的神鬼具体是哪一只,但……云乘月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必须尽快。
她呼出一口气,仿佛要把心中那点烦闷尽数吐出。
初冬的风吹着,带来一阵针刺似的寒意。是真的冷,她感觉骨头上都起了一层凉气。
云乘月离开一直待着的小巷,也离开小巷的阴影。
往前走,日头高照。正午的阳光光明正大,驱散了小巷带来的阴冷。她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将太阳的温度也吸进肺腑。
哒哒哒——
马车驶来。
云清容赶着马车而来。她额头有汗,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饭菜油烟味,似乎刚吃过午饭。
“你怎么这么早就走?我还以为你至少要留着吃个午饭……你难道,是被赶出来了?”
她有些好奇地探问。
云乘月摇摇头,也没多说,只上了车。
“去哪里?要不要先去吃饭?”云清容调整马车的位置,“车厢里有点心,也有茶水。你要是饿了,就吃些垫底。”
云乘月捏了捏鼻梁。
“先去吃饭。”她说,“去城中心,我想吃那里的锅盔。”
如果还有下一个受害人,那她现在能想到的,就是那家锅盔小摊。
“行,走。”
云清容好好地应了,心里却犯嘀咕。正午吃饭呢,哪有吃锅盔的……云乘月可真是个怪人。锅盔有什么好吃的,还没有她刚才吃的小炒肉好吃。她偷偷在心里评价,并因此感到了一种更加优越的快乐。云乘月固然是天才,可至少这一顿吃得没她好嘛。
云清容满意地扬起马鞭。
走喽。
她今天可得尽量早些回去。据说最近闹死灵,店里拿了些三清阁的护身蝉回来,叫他们各自拿回家去供着呢。回去晚了,万一抢不到怎么办。
云乘月不知道云清容的想法。她一路上开着车窗,在经过城北大桥时,她尤为注意地观察那些官兵,想找到牛小禾的踪迹。
她想问问,牛小苗是不是他的妹妹。如果是,她觉得至少要把真相告诉他。
但她没有找到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军人。
她忍不住探头出去问:“上午在这儿收费的那年轻人呢?好像是姓牛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