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篮球竞技小说推荐上一章:娱乐圈潜规则之皇
- 篮球竞技小说推荐下一章:男主们为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
意思是不好吃吗……?
他望向她,忽然又弯起唇角:“相较之下,食你,更佳。”
云乘月:……
她就很好吃?
这是威胁?
“但是,我灵力也很微薄,又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为了不被吃,她认真反驳,“哪条律法规定,我这种人该死?”
“哦?”
男人眼眸微睐;这一刹那,他原就浓黑的眼瞳变得更浓,如幽深的黑雾遮天蔽日。
他忽然抬手,冰冷毫无温度的食指,轻轻点在云乘月眉心。
“你——不怕?”
云乘月没有躲避他的动作,只是抬起眼:“怕什么?”
“杀人。死。”
男人手指移动,来到她眼角。像一滴冰冷的露珠缓缓流动。
“或者——朕。”
云乘月看了看他修长的手,鼻尖轻轻抽动了一下,喉咙还滚了滚。
因为忍耐,她皱起了眉,神情显出几分凝重:“杀人是我要杀,与你何关?既然是我要杀,我又为何要怕?至于对你……是,我的确有些害怕你伤害我。”
“不过,话说回来,”她话锋一转,“如果我说害怕,你就能放了我,那我愿意害怕;如果我说什么都不怕,你就放了我,那我就不怕。”
这话细究起来有些奸猾无赖,但她神情、语气都坦坦荡荡,一点不觉得自己为了活命而心口不一是件丢脸的事。
“哦……?如此。”
男人拂在她面上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望了她片刻,收回手,负手而立,重又望向镜中。
镜中的内城街道上,再次兴起一阵风。风托着吓得那呆呆的五人往上而去,倏忽消失不见。
云乘月望着这一幕,想起墓主人刚刚说的话,不确定地问:“你……放他们回地面了?”
男人颔首:“擅闯帝陵,本是死罪,念其被胁迫,可赦。”
她懂了,就是放了。
她一下子有点高兴:能活一个算一个,挺好的。
云乘月迟疑片刻,试着得寸进尺:“那你能不能把他们送到离城镇近一点的地方?如果是深山老林,或者土匪山寨,那也很危险。”
“……你还有空关心别人?”男人微侧着目光,眼里迷雾翻涌。
正当云乘月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淡淡道:“可。”
是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他应该不会撒谎吧……她直觉可以相信这个答案。云乘月只觉挂心的事少了一桩,这才有心思更多地打量他。
这位墓主人身穿纯黑连身大袖袍,腰带赤红,闪烁着金玉般的色泽;光是布料上的精细同色暗纹,就是富贵十足。
而与这袭庄严的礼服形成对比,他乌黑的长发毫无约束,随意披散而下。
披头散发,不合礼法。对照云乘月原先世界的历史,这是阶下囚、落魄者的特征之一,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印玺陪葬,衣着华丽,自称“朕”……还真是皇帝?那座青铜悬棺里葬的是某位皇帝?
云乘月略侧过身,向上方看了一眼。果然,青铜悬棺的棺盖已经被移开一半;从她的角度仰望,那棺盖上有密密麻麻无数孔洞,连成几个看不清的字符。
像是用手指一个个戳出来的。
她不由想起了刚才不绝的“笃笃”声,不禁一瞥男人的手指。
他的手就像他的人一样好看:是惨白的,却无损于其修长优美,以至于那分惨白也像玉一样光洁无瑕,令人不安却又禁不住被吸引。
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没有任何伤口。
青铜悬棺应该很硬吧……如果真是用手戳出来的,那他的手得多硬。
现在她该怎么办?一言不发直接跑?不行,他们距离太近,四周也没有出口,贸然行动可能反而激起对方凶性。
云乘月想得专注,无意放松了理智的防备,又动了动鼻尖。
啊……真的好、好……不行,不可以,要忍耐。
“我刚刚又回忆了一番,”她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很是郑重地看着墓主人,“我叫云乘月,今年十七,过去大部分时间不出门,没有任何违背律法的行为;在家里时,也没有一次打骂下人。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浣花城里查一查。”
“哦?”
男人神色不动:“你在求我,放过你?”
“不是求,是讲道理。”
云乘月镇定道:“你看,我也是被胁迫进来的可怜人,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你既然放过了刚才那五人,就也该放过我,这叫‘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是不是?”
“嗯……有理。”
男人沉吟一会儿,竟真的表示赞同。
可旋即,他神色一冷:“但是——不行。”
当他神情沉下,整座地宫里的空气都像冷了几分,连那些稳定而苍白的光亮也颤抖起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天子死后发怒,看来也会令四周震颤。
云乘月绷紧身体,然后沮丧地放松下来。她叹了口气,好吧,她努力过了。
仔细想想,这位墓主人刚才嫌弃那些人灵力微薄,可云乘月自己知道,她是吸收了不少灵力的。
他既然“吃”商匪,当然也可以“吃”她。
在他眼里,她说不定就像一条香喷喷的火腿,皮酥肉嫩、肥瘦相宜……这么一形容,连她自己都想吃自己了。
云乘月抽抽鼻子,觉得自己很理解这种迫切的食欲。
她往旁边挪了几步,坐在台阶上,脊背挺直,才说:“那你吃吧。”
豁达一点地想,反正这身体也死过一回。云二小姐死得,她也死得;世间所有人都有生有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墓主人却半晌没动静。她偏头看去,正迎上他的目光。说不好那双眼睛里含着什么情绪,因为它们实在太冷而深。
但这无疑是一双漂亮的眼睛,锐意分明,睫毛浓密得近乎纤秀,唯独两粒眼珠亮着一种渗人的冷光,令人联想起无尽的死亡。
被好看的人吃……应该也不是非常亏吧,云乘月安慰自己。人在改变不了处境的时候,就应该往好处想,这样即便死也能愉快地死。
“你不开动吗?”云乘月问。
墓主人挑起眉毛:“你不跑?”
云乘月愣了一下,仔细想想,又站起来:“你说得对,就算打不过你,我还是应该全力反抗,这叫生命的尊严。”
她摸摸身上,没找到武器,周围也没有趁手的东西,只能后退半步,摆出自由搏击的姿势。
“来吧。”云乘月严肃地说,又多提醒一句,“等一会儿你开动的时候,既然吃都吃了,就吃得干净一些,不要浪费。”
男人:……
他冰冷渗人的目光也在她身上流动。
“哦……你想得,还很周全。”
他似笑非笑地说完这句话,又忽地靠近过来,略弯下腰,将一张俊丽无可挑剔却惨白得可怕的脸,严严实实贴在了云乘月颊边。
他的皮肤冰冷刺骨,像冷到极点的雾;无数细小的寒冷,一根根地往她骨头里钻。
云乘月一个激灵。
好、好近……!
她睁大了眼,呼吸略微急促起来。
不可以,要离远一点,不然她、她会……!
男人却牢牢抓着她,不让她远离。
他偏过头,目光聚焦在镜面,唇角一点点扬起,最终扩大为一个笑容。
这与之前不同,居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笑容。当他像这样笑起来时,面上萦绕的鬼气竟倏然消散,连带眼里的黑雾也轻盈不少,令他显出一种阔朗清正的气质。
——虽然只有一瞬。
“朕,不吃你。”
他在她身侧,没有一丁点呼吸,声音低沉又空灵。
“如此胆色,可堪为后。”他说,“云乘月,朕许你后位。”
……你自己都被埋在陵墓里了还想什么皇后呢?所谓后位,别是在那具青铜悬棺旁边添口棺材吧。
云乘月有无数质疑想说。
问题是,她现在有点头晕目眩,说不大出来。
仅剩的一丝理智在苦苦支撑,但也快要到了极限。
一个有点荒唐的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云乘月眼睛微微一亮。难道,莫非,可以……
“当你的皇后……要做什么,又有什么好处?”她试探道。
男人正贴着她的脸颊,镜子里的动作很亲密,但他的神态幽冷遥远,仿佛一团看不清的、触不到的迷雾。
“满世珍宝,你自取之;来日河山,有你一半。这样的好处,足否?至于你要做的……”
他摸了一模她的头发。这个动作没有任何亲昵的气息,反而冰冷凛然,近似铿锵的命令。
“……助朕铲除奸佞,光复天下。”
……听上去好难哦。
云乘月沉默了一会儿。
说真的,她现在没什么心情去考虑这个交易条件。
因为她的忍耐力真的已经达到了极限。
她忍不下去了。
够了,她努力过了。
“当你的皇后……”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问出一句话:“我可以想咬你,就咬你吗?”
第5章 初临灵文
◎【修】◎
“当你的皇后,我可以想咬你,就咬你吗?”
“自然……什么?”
咬他?
男人神色古怪起来,也头一次显出了清晰的迷茫。
他听岔了?
云乘月现在破罐子破摔,反而产生了生死置之度外的豪气。她以为他是为难,还不死心,自己先退一步,诚恳道:“那先给我咬一口吧?一口可以吗?”
她忍不住了,因为他身上真的,真的……
真的好香啊!
从他出现开始,就有一股浓郁醉人的香气,不停涌动在她鼻端。
就是最开始吸引她的、很香很好吃的黑雾的味道。她本以为黑雾来源是盘龙印玺,现在才知道,真正的黑雾——这位墓主的香味,比那还要香得多。
如果说印玺是麻辣锅巴,那这个人的味道就是四个汤底的高档火锅、蓝鳍三文鱼腹肉刺身、米其林三星的手工甜品……
而云乘月,就是饿了七天七夜、眼冒绿光的恶客。
她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
可现在控制不住了。
如果有什么可以战胜死亡的威胁,那一定是食欲。
她在心里垂涎三尺,面上诚恳至极:“我就咬一口,不会咬坏的……尽量不咬坏。”
男人皱眉。他唇鼻英朗,眉眼却秀丽精巧,此时略一皱眉,就显出一种纤细的清冷。
他声音总算还沉稳,问:“为何想咬我?”
云乘月有点不好意思,磨蹭了一下,才解释说:“你太香了……”
男人:……?
她努力解释:“不是一般的香,是特别特别香,让人把持不住。我……不咬的话,舔一口可以吗?让我先试吃一下,才能谈当不当皇后的事,对吧?”
她说话时还不觉喉咙一滚。
男人:……
男人:……?
她是认真的?
望着她隐隐泛绿的眼睛,他一时陷入了沉思。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世界上的小姑娘……已经变得如此,如此……
他说不上来。
他们两人,究竟谁才是会吃人的那一个?
墓主沉默着。
云乘月深深望着他,眼中闪着无法压制的渴望。
片刻后,墓主人轻哼一声,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竟原地消失了。
云乘月一怔:“哎……”怎么就跑了?那他到底是要吃她,还是真的要雇佣她从事皇后这份工作?就算不给咬,也把话说清啊。
“你先住下。”
墓主人已经回到了悬棺里,声音轻飘飘地从顶上传来。虽然隔了沉沉的青铜棺椁,但这不影响他的声音;那古老编钟敲击似的音色,仍然低沉清越、清晰优美。
云乘月一抬头,发现他连棺材盖都重新盖上了。
她不禁反思了一下:她这是把海鲜自助……不是,是把鬼吓回老家了?
也不对,他神智完整、思维清晰、目标明确,也不能说是鬼。
云乘月决定更正对他的称呼:无名氏墓主。
谁让他不说自己的名字。
目前的坏消息是,她仍无法确定自己的安全。
而好消息是,她暂时活了下来。
他说的皇后、光复河山,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认真的?
信息太少,想不明白。云乘月思索片刻,干脆抛开这个问题。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既然他暂时不杀她,那她就要好好活,将每一刻都当成最后一刻,认真地活下去。
云乘月开始四处转起来,打算找找生存资源。
她原本做好了睡地板的准备,还琢磨饮食问题,但不多时,就有几名“活”过来的青铜人灯上前,将陪葬品推开,拖出一张雕琢精细、木料结实还隐带异香的床榻,再铺上光亮如新的褥子、枕头。
除了床榻,还有薄如蝉翼的玉壶装的琼浆、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灵果和谷物,以及烤好的肉类。
她面对一桌子的食物,不禁又抬头看了看青铜棺椁。他沉默依旧,不像要提要求的样子。
如果换个人在这里,多半会战战兢兢、成日里忧心对方要做什么,乃至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但云乘月不是别人。她对着食物呆了一会儿,情不自禁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啊……?
房子够大,环境安静、没人打扰,有吃有喝,陪葬品有很多书籍画册,都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睡觉的床看上去也很舒服。
如果可以再多开几扇窗、开辟一块花圃,偶尔出去逛逛街……这就是世外桃源吗?
啪。云乘月一巴掌拍上额头,她怎么又开始想这么美了。想也知道,墓主人必然有其他打算,她现在还没度过生命危机呢。
“哎,”她试着开口,“你是需要我帮忙吗?那我们可以谈谈合作的。”
没有回答。
见他不肯说话,云乘月只能摇摇头。
接着,她就专心享用起了新鲜的食物。还挺好吃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该吃吃该喝喝,闲了没事就琢磨体内的力量,再无聊就去和捧灯的青铜人说话,或者去观察满室琳琅的陪葬品。
帝王的陪葬品都是珍宝,堪称豪华博物馆,颇有看头。
反正只要墓主人不阻止,云乘月就能优哉游哉地自己过下去。
但她并不盲目乐观,也反复分析过当前利弊。
墓主开口要她当皇后、光复河山,说明了:第一,他是个被夺了江山的皇帝,而且无法单独靠他自己完成大业。第二,她作为皇后,肯定有什么不可替代的用处。
他好吃好喝好睡地供着她,更印证了这一判断。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目前来看,绝对实力是她弱他强,但在交易的平台上,她的筹码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