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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会问一些让你尴尬的问题,比如关于你自己,但内心里我完全没有恶意。小姐,请先告诉我,你对珍妮特的看法。比如她是怎样的人,什么人可能绑架她,也许你早就有一个看法了?”李桥说。
“关于夫人,我称呼她夫人好了,我习惯称呼她夫人。我能知道什么呢?虽然我是道尔顿先生的私人助理,私人秘书,虽然我几乎每天都和夫人通电话或见面,我知道的都是表面的东西,她也是我的老板。和老板交朋友永远是困难的。她漂亮,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漂亮。别笑,我知道你看过照片,照片不能代表什么。窦夫人是那种在需要的时候,面部能突然出现一种迷人光彩的人。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使她的美在瞬间突然增加几倍。任何男人都不可能不被她迷倒,如果她要迷你的话。你笑,你不相信?但我观察很久了。”杨媚瞪圆眼睛说。
“继续说,你描述得好极了。”李桥摆摆手说。
“我认为,夫人没有特别亲近的朋友,她对谁都很好,都很亲切,都乐于帮助。她认识许多官员和他们的夫人。和这些人交往密切,互相宴请,开各种各样的派对,许多活动都是我安排的,但我没有发现谁是她的密友,她内心和谁都不特别亲近。”
“包括和她的家人?”李桥接过话头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和两个孩子之间好像没有那种孩子和继母的矛盾,比较融洽,加上道尔顿先生极爱她,绝不会在她之外再找别的女人,所以这个家还算和睦。怎么说呢,我可以感觉出,夫人愿意为道尔顿先生做任何事,但从未在集团公司管理层事务对道尔顿先生施加影响,道尔顿也从不和她讨论公司高层的事务,可能她对公司里的事不感兴趣,她好像只是道尔顿先生的公关经理。我猜不出她周围的人谁会绑架她,但她值得绑架,不管要多少钱,道尔顿先生都会付的,因为他爱她。”杨媚不无幽怨地说。
“乔老爷,我是说乔探长告诉我,昨天上午你曾数次试图和夫人联系,提醒她参加午餐会,为什么道尔顿先生不自己和他的夫人通话呢,而要通过你?是不是窦夫人和她先生的关系没有你描述的那么亲密,还是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李桥说。
“通常都是这样的,他们之间没有问题,恩爱极了。”
“你们上周解雇了一个叫罗南的高级雇员,他和夫人的关系怎样,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对他们俩的关系的看法?”李桥说。
“罗南?我不知道。道尔顿先生解雇他一定有他的道理,虽然他是一个出色的金融专家。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我相信夫人认识道尔顿先生之前就认识罗南先生,因为罗南是夫人推荐给道尔顿先生的,但她最终嫁给了道尔顿先生。罗南先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正常行为,他们是邻居,罗南先生有更多的机会和道尔顿先生家的人交往。他是美男子,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公司里仍有不少女孩子为他倾倒。”
“那他没有什么可疑的啦,没准儿你碰巧对他的经济情况有点了解?”李桥问。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对别人的经济情况我从来不关心,不过他懂赌马,精通股市和金融交易。公司里有谁在这方面有疑问,都愿意找他请教。他虽然失业了,但永远不会缺钱花。”
“窦家的两个孩子呢,比如说窦艾琳,她对继母怎样,她们有什么矛盾?她会不会对绑架继母有兴趣?”李桥问道。
“先生,她为什么要绑架继母?绑架了继母藏哪儿?艾琳还是个孩子呢。”杨媚喊道。
“那可不一定,也许是谋杀案呢,为了扰乱视听,故意演一场绑架的喜剧。说实在的,她已是成人了,就看她有没有动机,能不能从谋杀或绑架中得到利益。”李桥说。
“艾琳和夫人关系很好,她既不需要谋杀也不需要绑架继母。道尔顿先生再婚前为艾琳和她哥哥安排了相当可观的信托基金,每月他们都有上百万港币零用钱可花,他们兄妹绝对没有动机。”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她完全可能有动机。比如艾琳小姐和尖沙咀颓废派流行音乐圈子关系很密切,还吸毒。她有没有男朋友?她参加没参加什么极端派邪教组织?她周围有没有人对老道尔顿的钱包感兴趣?至于她哥哥马克,他也有潜在的动机,在他处于青春期时,貌若天仙的继母进了家门,据说他整天痴呆呆地偷看继母,沉浸在性幻想中,连艾琳都看出他对继母有意,到越南是为了躲避与夫人碰面。那马克会不会买通越南的黑社会,把夫人绑架到越南去了?最近他有没有回香港?”李桥无情地说。
“太可怕了,你说得太可怕了,完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昨天还和马克通电话,告诉他我们暂时不去越南了。”杨媚说。
“那么道尔顿先生呢,你对道尔顿先生有什么看法?他对夫人除了爱以外是否有恨的成分?”李桥问。
“你疯了吗,我不是告诉你,道尔顿先生除了他妻子外,是不会爱上任何其他女人的。太可笑了,他怎么能绑架自己的妻子,再向自己勒索一笔钱,然后再把妻子还给自己。道尔顿先生是个要面子的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绝不会花时间把自己左边口袋里的钱放进右边,把自己的妻子绑着绕一圈儿再回家,招惹全香港人笑话。他是个大人物,绝对没有动机。”杨媚生气地说。
“看来你对老板绝对忠诚。告诉你,道尔顿先生也是有动机的。他五十七岁了,娶了年轻漂亮的老婆,夫妻生活中,他有限的精力能满足夫人的欲望吗?也许什么人,也许就是那个美男子罗南先生趁虚而入,在道尔顿先生出差时或上班时和夫人结下露水姻缘。也没准儿哪个别有用心的人给道尔顿先生写一封信,寄一张偷拍的照片,老道尔顿能不妒火中烧吗?如果他以绑架的名义杀了夫人,把自己左边口袋里的钱放进右边的口袋,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李桥冷酷地说。
“你,你下一个该说我了。”杨媚气愤地说。
“对,你也有动机。谁最了解道尔顿先生和他的家庭?你。因为你所处的地位,能准确地知道道尔顿先生什么时间上班,什么时间下班,什么时间出国,知道他家里的电话,家里的计算机密码,家中电邮网址,知道他家里的每个人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知道夫人什么时间在哪儿烫头发,你做这件事不是最方便吗?”李桥说。
“不对,不对。你没有说出我的动机。我有什么动机?”杨媚仰起头说。
“小姐,你的动机在你的心里。你对公司的业务非常熟悉,是道尔顿先生的左右手,公司里的事老板最先和你商量,可你得像伺候老板一样伺候夫人。假定有一天夫人不在了,或什么人绑架了她,使她永远不再回来了,你有没有可能坐上夫人的位置?虽然道尔顿先生岁数大了一点,但他身强力壮,他的公司是香港最大的公司之一,巨大的利益足以弥补微小的不足。你会不会写一封信或寄一张偷拍的照片给老板,为自己清除道路?”李桥不顾杨媚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两行泪水慢慢流下来,坚持把话说完。
“无耻。我不能允许你这样诬蔑我。你,你,对一个年轻的女士说这样不礼貌的话。”杨媚抬起头,气得嘴都哆嗦了。
李桥站起来说:
“小姐,我们不是有言在先吗,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生气。你不是同意帮助我吗?我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进行大胆假设,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可能。你坐在这种统筹全局的位置上当然也应该有一种可能了。小姐,如果我说错了,或者我说了什么话惹你生气,请你一定原谅。我知道像你这么漂亮纯情的小姐是不会干这种肮脏的勾当。你原谅我了吗?仍然愿意帮助我,甚至愿意和我交朋友,或者赏脸和我一同出去喝一杯咖啡?”李桥站在杨媚面前,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
杨媚偷偷看了他一眼,笑了。
“你这人,嘴一会儿像刀子,一会儿像拌了蜜,也不知哪句话是真的。”
“小姐,我是真心来求你帮助的,除了你的工作所处的位置外,我心里觉得,你就是那个能帮助我的人。所以把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做的种种假设都对你说了。相信我,只对你一个人说,绝对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过。请你保密,一定保密。当真相大白时,你可以告诉大家,当时李桥有各种可怕的假设。你会保密,对吗?”李桥诚恳地哀求道。
“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一个秘书成功的诀窍就是嘴紧。”
“帮我查一下,是不是有个叫白兰的记者来过公司?”
“有啊,白兰是名人,她死磨硬缠要采访老板和夫人,我告诉她,老板和夫人去越南了。她打听你是干什么的,我说你是老板的特别顾问。”
“瞧,你多么信任我,任命我这么崇高的职位。愿意和我下楼去喝一杯咖啡吗,仅对我先前的出言无状表示歉意。”李桥说。
“很高兴和你一起喝咖啡,但今天有太多的会在等着我。改天吧,相信你还会找我。”杨媚站起来,送李桥离开。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请教。道尔顿先生和夫人,谁更喜欢艺术,喜欢绘画?道尔顿先生很有品味,在办公室都挂着毕加索的画。”李桥在那幅毕加索的画前停下来。
“这幅毕加索的画是投资。道尔顿先生虽然对艺术和绘画都不感兴趣,但他是个精明的投资者,他独具慧眼,当年花五百万美元买下这幅小画,现在这幅画涨到一千万美元了。”
“那么夫人呢,她一定喜欢绘画,在总督山庄餐厅墙上挂着的风景画应该是夫人买的?”
“我不记得他家餐厅墙上有风景画。”
“不虚此行。夫人被绑架她绝不感到痛苦,这让她一时间处于代理总裁的位置。道尔顿收到的那封匿名信是不是她寄的?为什么说到这件事时,她的脸色突然变了?”李桥在电梯里想。
2
米兰达通过相熟的两姐妹酒店保安员,化装成清洁工,进了罗南的房间。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万无一失。因为相熟的那个保安正好值班,可以坐在保安办公室监看各个入口监视器的电视屏幕,只要罗南出现,就会打电话通知,所以时间非常充裕。
米兰达开始搜查,搜得很仔细,很小心。房间已经清洁过了,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得仅仅有条,她每拿起一件东西看过后,就小心地放回原处。她先从卫生间开始,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还是从一把梳子上拿下几根黑头发。垃圾桶里什么也没有。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是名牌货,几十双皮鞋,没有一双是亚洲生产的,她记下了罗南皮鞋的尺寸。
桌上有一台手提电脑,米兰达试了一会儿,无法破译罗南设计的密码,不能进入。所幸在抽屉有重大发现,在一个绿皮日记本里找到两张纸,第一张纸上写着:A预算;B信;C信2;D广告;F收取。第二张纸上写着:1完成K;2没有R;3信在两天之内;4什么也没有收到;5压力。米兰达看后觉得很重要,说不定是证据,立刻用照相机照了下来。
米兰达没有想到,当她端着照相机拍照时,罗南就在她身后的门缝外往里偷看呢。她那相熟的保安去沏一杯茶的工夫,罗南就走到910室的门外了。
3
那保安见米兰达没出事,也非常高兴。他按米兰达的要求,在酒店对面的咖啡馆给米兰达安排了一个临时工作,自己则作为内应,在保安办公室帮米兰达监看。
米兰达给乔老爷用手提电话汇报过后,就把头发染成金黄色,找了一副平光镜戴上。她脱了皮夹克,换了一件绣花白衬衣,围了一个绿色的小围裙,在露天咖啡座端着托盘进进出出,俨然一副女招待的样子。从这儿可以看见酒店前门和前门旁边的停车场车入口车道。连广东道上的楼群也能收入眼底。她还安插了一个警察穿着救世军的制服,手托一个盒子,站在酒店北边的路口,拦着行人为残疾人募捐。
下午四点钟左右,罗南迈着轻飘飘的步子回来了,路过那个化妆成救世军的警察,随手往他的盒子里扔了张百元钞票,然后进了酒店。又过了半小时,艾琳开着她那辆淡蓝色BMWZ4双座敞篷跑车,慢慢进入两姐妹停车场的车道。
“家里有人被绑架了,她还进城寻开心?”米兰达正在胡思乱想,有顾客招呼她。
“来一杯拿铁。”米兰达扭头一看,李桥坐在一个露天圆桌前,正笑眯眯地对她招手。
米兰达很高兴见到李桥,先给李桥端来一杯香浓的咖啡,然后才站在桌前,把搜索罗南房间的情况和那张笔记本里夹着纸条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从纸条的内容看,罗南有很大的嫌疑,我甚至觉得肯定是罗南绑架了珍妮特。”米兰达说。
“纸条上说绑架的事了吗?”李桥问。
“当然没有明确地说,但你一看,那像是一个绑架的计划要点。”米兰达坚持道。李桥边听,边把米兰达说的话写在一张纸上,反复念诵。
“从字面上看,可以作任何解释,很难在法庭上当作重要证据。你还找到什么?”李桥问。
“还在他的梳子上找到两根黑色的长头发。”米兰达拿出一个信封说。
“让乔老爷拿到化验室与我在珍妮特卧室找到的头发作对比,也许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你看,谁来了?”李桥指着马路对面,一辆刚停在两姐妹酒店门前的黑色大奔驰,车门缓缓打开,道尔顿的特别助理杨媚跨出车门。
“她来干什么?在你来之前,罗南先生刚刚进去,艾琳小姐随后也开车进了底层的停车场,现在有三个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的人先后出现在这家酒店。”米兰达说。
“应该是四个。我也住在这家酒店,是珍妮特亲自写信聘请来的,她是我的老板,虽然我没有见过她。”李桥说。
“杨媚来这儿找谁呢?”李桥又说。
4
竹站在面包车后,觉得非常无聊,香港是个花花世界,有无数机会供年轻人去追求,去享受,可自己日复一日,站在街角卖面包。如果去年考上大学,可能过的是另一种生活,可能已经有一个白马王子进入自己的生活。
“你也卖越南面包啊?”
竹正面对大千世界视而不见,站在那儿作白日梦,隐约听见有个声音说要买面包,定睛一看,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一时间竟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一个20多岁的高个子男孩站在眼前。这男孩直鼻,浓眉大眼,短发染成淡黄色,有几根在前额上方略微翘起,敞怀穿D&G牌黑边淡蓝色短袖牛仔衬衣,里边贴身穿一件薄针织背心,胸前印着两只互相亲热的狼。下身穿牛仔短裤,脚踏本色印花牛皮软靴。两个手指捏着一个大墨镜的镜腿,乍一看,浮华炫目,浑身散发着性的想象,正是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