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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和壬生启子等目击者的证言背道而驰。这对夫妇一力主张,自己并没有看到在车后放行李的登志子,这也的确让人无可辩驳。
“她可太不像话了,在那么多人面前讲粗话,让我和我先生困扰不已。对吧?”
听到老婆的问话,丈夫仍是一幅漠不关心的地表情,望着别的方向,妻子也不管丈夫的反应,继续自己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不管抢车到底是个误会,还是主观真实,陆井注意到,这个老妇人眼中存在着恶意。如果自己当时处在登志子的立场,肯定也会做出一样的反应。虽然他这么想,却并没有其它收获。
“——这样啊。”听了陆井等人的报告,根来挠了挠头,“总之射延夫妇与事件无关。他们在出租车场相遇纯属偶然,另外这对夫妇也有不在场证明。”
“尽管如此,”和陆井同行的安双刑警神情苦涩地说,“那个讨厌的老太太,为了让自己显得年轻点,还特意把头发染黑,皮肤也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很不自然。虽然我没和她发生口角,不过真是看着就不舒服。登志子倒是意外地很快就放弃和她争吵了。”
“嗯。”来回挠着白发的根来,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什么意思?”
“和老夫妇发生争执后,登志子暂时离开了出租车场,打算去坐公交车,随后她又改变了主意回到出租车场,说明她是那种忽冷忽热的性格。因此她才会坐上清元的车子,可以说她会丧命也算性格使然——”
“等等”根来抱起胳膊,“等等,我觉得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啊对,难道——”
“怎么?”
“清元恐怕在撒谎。”
“关于哪方面?”
“陆井,现在的清元,和他以前的相貌是否相差很大?”
“这倒没有。虽然头发少了些,身材也变胖了,但整体和过去并无太大变化。我居然没有立刻认出他,有点奇怪啊。”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登志子当日,就算看到清元便马上认出他,也不奇怪。”
“应该是吧。但是在车里,司机应该是面向前方的。”
“不是在乘上出租车后,而是在坐上车之前,登志子就认出他了。她注意到这个司机,就是她私立中学的数学老师。”
“咦?您为什么这么说?”
“是海松站乘客的目击证言。一开始,与射延夫妇抢车的登志子,暂时离开了出租车场。然而,她却突然改变了想法,选择了在不能上下车的区域,搭上了一辆出租车。登志子这么做,会不会是因为,她发觉自己认识这个司机呢?”
“请,请等一下。”安双惊慌地抬起腰,“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应该向清元表明,自己已经认出了他,对他说,好久不见啊……”
“她既然特意坐了清元的车,这么考虑也很自然。”
“可清元说,她没有认出自己,为什么他要撒谎?”
“不知道。不过,他应该是隐瞒了什么。所以,他找了另一个理由做为作案动机,让我们停止调查。”
“隐瞒了什么吗?”
“根据我们的调查,登志子和清元,在这十三年间,完全没有任何来往。星期五早上,清元与乘坐自己出租车的登志子再会后,对其行凶。我想登志子在车上所说的话,应该就是问题所在。”
“登志子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清元并不知道,登志子知道此事。”
“是什么秘密?”
“不管是什么,应该是逼他想要立刻封住登志子之口的秘密。”
“主任,您的意思是,登志子掌握了清元的弱点?”
“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如果登志子有知道这个秘密的机会,应该就是在十三年前吧?”
“知道了这个秘密的登志子,在这十三年间,没有向任何人说出来吧?与此同时,说一直没和她见过面的清元也在撒谎,其实登志子一直在以此威胁清元——”
“据我们所知,清元并没有被人威胁的迹象。如果这十三年间,他们一直没有见面,那么我想,应该是登志子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秘密的重要性。她与清元偶然再会,两人在出租车中平和地聊了起来。但两个人的心境却并不一样,登志子只是单纯地聊天,清元却认为她突然间变成了胁迫者——”
“因为害怕登志子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所以慌忙将她杀害……?”
“有可能。”
“可是登志子在这十三年来,都没有意识到其重要性的秘密,是发生在诱拐事件的途中吧。但当时清元一直在开车,就算他想要做什么,也腾不出手来啊——”
此时,陆井突然不由自主地出声。
“怎么了?”
“啊,主任……能否让我去向清元问几句话?”
“——你所说的登志子·罗德里格斯没有认出你一事,我们无法相信。她一见到你,就立刻认出了你。所以才会特意搭上你的出租车,对吧?”
清元吃惊而恐惧地睁大眼睛。
“在车里,她和你聊起了以前的事。主要是十三年前的那起诱拐事件。”
清元摆出一幅并不知情的表情沉默着。过了一会,他小声说:,“诱拐……?”
他的眼中透露出困惑的气息,脸上也看不出惊慌的样子。
“你说,当时你直接带着登志子去了葛龙高原。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吧?”
清元舔了下嘴唇,什么也没说。
“你一开始要把她送到医院,登志子本人却并不想去,对吧?她当时,害怕面对可能已经去世的父亲。她认为正是因为头一天晚上,她对父亲说了去死吧这样的恶言,才导致父亲真的病倒。对她来说,去医院实在太过恐怖。而你就——”
清元呆滞地张着嘴。
“因此,你将车子停到医院附近,告诉登志子——你先去看一下她的父亲情况如何。然而,你将她留在车中,自己却并没有去医院。”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去了医院附近,某个学生的家里。”
“我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你当时,和那家的女人,也就是你学生的母亲,在搞婚外情。她的名字叫津布乐夕美。”
站在陆井身后的安双,听到这个名字,倒吸一口冷气。
“恐怕是津布乐夫人引诱你的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虽然你最初被她的美色所诱惑,但对你来说,和成年女性发生性关系却是极为痛苦的,那种行为仿佛噩梦一般。这让你对这个叫津布乐夕美的女性产生了憎恶之情。”
“啊……”清元出声,这是他在整个问讯过程中发出的最大声音,“是的。”他点点头。
“凑巧的是,登志子父亲被送进的医院,离津布乐家非常近。你当时突然想到,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于是便把登志子留在车上,假装去了医院,实际上你却前往津布乐夕美家实施杀人计划。并让人误以为她是从楼梯上摔落下来的。”
清元露出不快的神色。
“轻而易举得手之后,你回到车里,对登志子说,很遗憾她的父亲已经去世,好像真去看过一样。要是告诉她,父亲还徘徊在生死线上,登志子恐怕还会想去医院见他一面。对于很怕见到死去父亲的登志子,自然会迷茫地任由你带着来到葛龙高原。”
“的确,她不愿和自己没有好好孝顺的父亲见面,哭着说想要就此逃离,所以我才——”
“不对。你带登志子离开,实际上是要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万一有人发现了你和津布乐夕美的关系,你便可以借此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有人会想到,诱拐女生的男人,会犯下杀人的罪行,这就是你的目的。就算是因为丑闻而被社会抛弃,你也无所谓。不,实际上,就像你所说的,你正好可以借此做为辞去学校工作的借口,可谓一石二鸟之计。你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杀掉你所憎恨的女人——”
似乎是打算要反驳的清元闭上了嘴,向下望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十三年后,长大成人的登志子搭上你的出租车。她一开始就知道开车的人是你。然后她说起了十三年前的事。她特意乘上你的车子,开心地想要和你叙旧。至少在她看来,当年那件诱拐事件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或许她还真像你所说的那样,对你抱有一份感激之情呢。她说,那时你说着要去医院然后从车里出来,结果却并没有去看父亲——”
陆井屏住气息,探出身子,紧盯着清元的脸。
“你在十三年前的那天,到底做什么了呢?我知道了。登志子隐晦地说着。你着了慌,杀人案的时效期是十五年,你可不想在这时被捕,正好她就在你的车里,为了封住她的嘴,你冲动地犯下了罪行——这就是事情的原委,对吗?是这样吧?”
“不……”清元叹息道,心情激动地摇摇头,“请等一下。我确实……对……在十三年前,和学生的母亲有过那样的关系……对……是这样啊……我完全忘记了……因为那段回忆太令我不快了——”
清元小声嘀咕着,像是明白了什么般地数度点头。
“那么你承认了?十三年前,你杀害了津布乐夕美?”
“那天,我的脑中全是坐在我车里的登志子。从学校出发,到葛龙高原,我一次也没有下过车,”清元没有看陆井,只是独自低声呻吟着,淡淡地继续说,“我当时连一分一秒也等不及,一心想把她关入自己的笼子里。我也确实想起过,那个混身赘肉的女人。那天,我曾经对她说,要是我在第一节 课和第二节课间没事,就去她家。所以她才会把门打开,等我过去吧。当然,就算没有登志子的事,我想我也不会再去第二次了。”
“怎么会……这样。”
陆井疑惑了起来。这么说来,母亲果然还是因为意外事故而摔死的吗。可是,因为母亲的出轨,而让父亲对他指责不已,那份痛苦,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刑警先生,”清元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刑警,就是当年那个女人的儿子,他露出轻蔑的笑容说,“我确实杀害了登志子。不,这件事我已经说过了吧?我的头脑,现在有点混乱——”
“没关系,”根来代替茫然的陆井,催促道,“你继续说吧。”
“当时,我并没有立刻发觉,搭上我车子的女人就是登志子。她倒是马上就认出了我。她报上姓名后,我还想了半天。因为实在是令我难以置信啊……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真的是当年那个女孩吗?”
“你是不是感到幻灭了?”
“咦?嗯,应该算吧。”
“她给你留下的,那宝贵的清纯印象,被她自己彻底破坏了。因为无法忍耐这一点而下手将她——”
“她已经二十多岁了,就算变成这种样子,和我也没有关系。无论怎样都好,在我看来,她和其它乘客一样,我们随便聊着天,由我开车将她送往旅馆,我只记得这些了。不过啊……”
“不过?”
“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我确实杀害了登志子。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杀害她。不……直到刚才我才发觉。”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
“我之前就隐约有些感觉。听了刚才的话,我终于明白了。”
“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她上车后就一直在说以前的事。她天真地笑着说,因为那件事,让你丢掉工作,真是抱歉啊一类的,看上去也不像真心道歉。其实我也一样,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对她怀恨在心,只是随意地笑着附和她。突然间,她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好像在低声说着什么。”
“她说什么了?”
“我使劲儿听,听见她说那个老女人——一类的话什么的。”
“老女人……”
她说的肯定是射延夫人。
“她好像是在骂骂咧咧地吼着什么。说那个整容老女人的脸啊,就像带了个橡胶面具,这种女人的丈夫也真是不容易……我只能记得这些了。等我突然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将身子探到后面的座席上,掐住了登志子的脖子。而车子则停在我根本不认识的地方。至于我是什么时候踩的刹车,我已经记不得了。”清元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当时,登志子已经失去了意识。我惊恐地赶快调头,随便找了个地方把她的尸体和东西扔了下去。我觉得自己,好可怕……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发作,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就算我的确有些疯狂,却为何突然间……之前我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直到刚才——”
清元仿佛终于安下心一样,喘着气流下眼泪。
“可是……可是为什么,登志子会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她会知道,十三年前,我被引诱的事……也许……她一直知道,却保持着沉默?表面上装作不知情,心里却偷偷嘲笑着我?太过份了……太过分了,登志子……嘲笑着如此不幸的我……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却要特意说出来……特意用这件事来奚落我……登志子……为什么……为什么!”
第5章 我对她所做的事
杀害他的犯人尚未被捕。不,其实警察还未查清他的身份,不知道被害者是谁,凶手的身份自然无从查起。
但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杀害他的凶手是谁。是父亲,凶手是我的父亲。吉目木纮一就是杀害他——黑石明的凶手。
不,黑石也许并非受害者的真名,只是他入住酒店时用的假名。当然,他登记的住址及电话号码也均系均为伪造。他不可能使用真实的信息,因为他在那时,他正计划杀人。
杀人——没错。!事实上,黑石打算杀害我的父亲。他特意住进酒店,就是想把父亲叫去以便下手行凶。
不过,黑石最终还是失败了。他不仅没有成功杀人,反而丧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也算是自作自受。事实上,凶手正是我的父亲吉目木纮一。为什么我敢如此断言?很简单,因为正是我委托黑石明杀害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