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很快飞到了秋千那边,金琴看着那精美的秋千,心里一阵揪痛,想不到自己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突然秦天仰“咦”了一声道:“快看,那是什么?”只见秋千上放着一个黑色的花纹华丽的小盒子,上面还有一把金色的锁,看上去在整个轻佻的气氛中显得是那么地凝重和沉稳。金琴欣喜道:“是这个了。把它带回来。”头发听话地卷住了那个盒子,金琴猜得果然没错,那并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物体。

金琴举起剑刚想破坏那道金锁,秦天仰忙道:“慢着。”接着举起那串钥匙道:“你忘记了吗?这里还多一把钥匙没有用呢?”金琴觉得有点好笑道:“哪里会那么巧?偏偏是那把钥匙……”话未说完,只听“咔嚓”一声细响,秦天仰已经用那把钥匙打开了那道金锁。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形状奇怪的小包袱,打了一个很标准很漂亮的蝴蝶结。心急的金琴赶紧抢过来准备拆开,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庭院深处传来一个飘渺的男声,说了一句让秦天仰他们都非常熟悉的句子:“把女儿还给我!”

秦天仰变色道:“坏了,把死灵给引出来了。”金琴道:“不怕,待我封了他。”秦天仰忧虑地道:“可是执念意境还没有破,我们的法术在那里几乎等于零……”说到这里,秦天仰突然脸色一变:“琴妹,你的那根头发收起来了没有?

“金琴恍然大悟,然而,没等她来得及说什么,金琴已大叫一声,消失在执念意境里。她把头发忘记在执念意境里,最终被死灵利用成为牵引她的线!秦天仰大惊道:“琴妹!”把盒子一放,也顾不得什么,纵身一跃,跟着跳进了执念意境。

第五十章

身边是醉人的绿荫,浓郁的花香冲鼻而如,周围安详而和美,秦天仰的头一阵晕眩,似乎站也站不稳了。“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秦天仰在脑里强烈提醒自己要定神,不要着了死灵的道,念了一卷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之后,心神慢慢定了下来。

琴妹呢?她是从这里进来的,为什么不见了她?“呵呵,师兄,来玩嘛琴儿真的没有骗你哦……真的很好玩”秦天仰回过头去,白色秋千上衣裙飘飞,微笑如春:“师兄,过来一起玩吧。”金琴笑着,伸出了一只白皙的纤手。

秦天仰猛地退后了一步,冷冷地盯着她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死灵,你做得太过分了!”手挥黄符疾射而去,黄符却自动落在地上消失不见。“坏了”秦天仰苦笑道:“执念意境里法术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在秋千上的金琴一声冷笑,身形渐渐模糊,化成了一位留有微须的男子,身着华贵的西装,仪态森严地望着秦天仰。秦天仰只稍稍一怔,已猜出了必是那少妇已身亡的叔父。那男子盯着秦天仰看了半晌,突然嘴角处浮出一丝令人寒毛耸立的诡异的笑容:“你是来还我的女儿的吗?”

秦天仰冷冷道:“你的女儿已经还给你们了,只不过是你们被巫术所迷惑,看不见她的形体而已。我想,你在那天在自己的家中始终找不到女儿,而只是发现了一只怪物是不是?”那男子的脸扭曲起来:“不,你错了,被迷惑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和我妻子,那天,真正清醒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那个是妖怪不是我们的女儿。”

秦天仰后退一步,警戒地望着他道:“还有一件事,你大概没有意料到吧,那就是……”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天仰,不能说!”师父六性大师挟着虚弱的金琴满脸焦急地出现在执念意境的出口。“师父?!”秦天仰回过头去,心念立转,可惜却无法收回已经说出口的话:“你已经是一个死灵了。”

男子怪叫一声,顿时整个执念意境剧烈摇晃,绿色在迅速枯萎,秦天仰只觉胸口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迫得他差点摔倒在地。六性大师脸色突变道:“不好了,这傻小子居然说出最禁忌的话来。”抛下金琴,立即纵身跃进执念意境。

原来执念意境是靠冤魂过于痛苦的思念而造出来,正因为他们对自己尚未死亡的执念,所以才得以拥有强大的法力创造这么一个庞大的场景,闯入者如果贸然破坏结界点,结果只能会引致结界的迅速膨胀乃至爆炸。

“秦天仰…………”六性大师已经无法再跑快了,在执念意境里人的行动是受到极大的限制了,眼见死灵化作一道黑箭以万钧之势向秦天仰的胸**来,本因虚弱而趴在地上的金琴早已面如土色,用尽最后几分力气却只能喊出这两个字:“师兄……………………”

正在这最危急的时刻,一股极强的灵气蔓延开来,秦天仰的胸口忽然迸发出夺目的白光,只那么一瞬间,便击散了死灵的黑气,只听秦天仰哎哟一声,一个硬物掉了出来,静静地躺在地上,正是那维系了几百条人命的镜子。白光慢慢收敛乃至不见,而六性大师早已停住脚步,神色剧变,刚才他明明感觉到了怀内的法器在共鸣。依照共鸣的原理,镜子必定也属于佛界法器,但是为什么却得以在这鬼界的执念意境里展开威力?只有鬼界的法器才能在这个意境里使用啊!金琴也想不了那么多,狂喜之下赶紧怎怎跄跑过去,握住秦天仰的手喜极而泣。

周围的景物渐渐模糊最后化成留烟雾向四面八方飞散,密室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这里只不过是一片很大的荒地,因为潮湿的关系,到处长满了青苔。秦天仰感慨万千地捧起镜子道:“它简直是我的护身符,也不知道救过我几条命了。”

金琴嗔怒地对六性大师道:“爸爸是想害死我们两个吗?”六性大师歉意道:“是爸爸的错,因为执念意境的关系,我没想到它的法力居然有这么强。”

秦天仰道:“先别说那些废话了,那个盒子呢?我们几乎丢了命才把它捡到,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六性大师打开盒子道:“我想你们一定会失望的,我已经失望了一回了。”秦天仰和金琴忙把脸凑上去,只见盒子里躺着一个做工十分精良的女孩木偶娃娃,身穿和服,有浓郁的日本特色。金琴奇怪道:“就为了这块布包住的小娃娃设立了执念意境?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呢,我还想着他能给我们提示惨死的原因,这小娃娃会有什么别的用意吗?”

用布包住?小娃娃?秦天仰眉目间轻轻一皱,难道那是指………………六性大师指一指他们身后:“如果真要强说它有什么特别的用意的话,我想应该是为了那个吧?”两人一回头,只见那边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几道歪歪斜斜的墓碑立在那里,加上那些蜘蛛网和破败的小路,都给人一种无比阴森和苍凉的观感。

“是他们一家四口人的坟墓,竟葬在地下室里。”秦天仰不等其他两人有什么反应,径直走了过去,此刻,他的心里有着强烈的异样感觉。他知道四周有些不对,可是是哪里不对呢?走到最近的一个墓碑前,秦天仰犹豫了一下,最终缓缓地拭去了墓碑上的尘土,只见上面清晰地印着四个再也清楚不过的大字:“梁菀之墓”,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幼齿痛夭,普天共悲”。在密室的出口,一只黑尾的猫静静地立着,看着秦天仰脸上的表情,眼睛里面隐隐灼光………………

第五十一章

安置好虚弱的金琴,六性大师轻轻掩上门,看了一眼站在门外静候的秦天仰,虽然脸色愈发苍白,但是眼睛里还有精神,对他道:“跟我来,我有事情问你。

“秦天仰道:“正好,我也有事情告诉师父。”两人于是来到六性大师的卧室,六性大师转身坐在一张椅子上,突然对秦天仰厉色道:“跪下!”秦天仰大吃一惊:“师父?”“我叫你跪下!”秦天仰忙跪在地上道:“不知弟子何处做得不对?”六性大师冷笑道:“你做的不对的地方可多了,我问你,你在我之前有没拜过师父?最好给我说实话!”

秦天仰怎么都想不出为什么昔日和蔼的师父竟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弟子以前说了的,弟子曾经想拜师九华山,但是被拒绝了,后来也找过一些所谓的名门,全都不要,最后才找了师父的。但是在此之前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做我师父。”

六性大师猛地一拍桌子道:“够了,秦天仰,我早识破你的谎言了。我六性背叛佛门是没有错,师父当年逐我出师门也已经是对我莫大的耻辱了。难道你还不甘愿不肯罢手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才痛快吗?!回去告诉你师父,少来这一套,论法术,他还远远不够我打,叫他滚远点!还有,你也给我滚远点!”

秦天仰大汗淋漓,叩头失色道:“弟子不知道师父在说什么,弟子说的都是实话,佛门弟子不敢打诳语!”说到最后不禁语音哽咽。六性大师见他诚惶诚恐,演技再好的人恐怕也做不出来,心里疑惑道:“难道是我错了?”放缓了一点语速道:“那么这面镜子是怎么回事?那天在执念意境里,我清楚地感觉到了镜子上面发出来的两种碰撞气息,一种是鬼界的,一种是独属于我们岳麓山派的法术气息,这也就是说,这面镜子是经过我们岳麓山人提炼过的法鬼两界通用法器,只有这种法器才能在执念意境发挥出佛门的力量。但是要提炼鬼界法器,本身要具有相当高的修为和造诣,你的修行我很明白,固然无法做到,那么究竟是谁跟你接触过了呢?”

原来是镜子惹出的问题,秦天仰忙叩头道:’弟子之前在校园里接触过的佛门中人就只有那个蓝秦雨而已,至于其他的没有表明身份,弟子也无从得知。关于这面镜子……‘秦天仰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它维系着整个校园的安危,因它而惨死的人命不计其数,我的同伴也因为掩护我而身亡,关系重大,我不敢轻易透露,所以那天拜师时只说了个大概。可今日不比往昔,师父待我情义并重,弟子不敢再隐瞒什么,今日弟子就全部据实以告。其中曲折,还请师父明辩。‘当下把在校园里所发生的事全部都娓娓述来。

六性大师不由得惊呆了,这哪是什么一个普通的校园疑案,整件事情中透露着一种不为人知难以详解的诡异和奇特,伴随着人命的血腥,还有离奇的死亡方式,简直是他前所未闻的最大规模的牵连案件。这么复杂的线索和这么曲折的情节,决计不是一个人能即时编出来的,秦天仰他说的都是实情。那么这镜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六性大师打断秦天仰的叙述道:’你先起来说话。我问你一件事儿,你说严路承知道多出来的楼梯的秘密,甚至连发生的时间怎么计算都清楚,而他先前却并不相信这个传说?‘秦天仰道:’是,所以如果这镜子真的是岳麓山派的人用来陷害师父的话,那么严路承后面应该有人点拨。但是那人点拨严路承明显是为了救我的命,师父又远在千里,这个说法并不通。所以,我想严路承背后的人可能是整个案子迎刃而破的关键。‘

六性大师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秦天仰突然缓缓跪下,正色道:’弟子秦天仰请求师父让弟子出山,好破除传说拯救校园危机,以圆佛门爱护苍生,斩妖除魔之宗旨。‘

’想现在出山?‘六性大师吃了一惊:’你学艺不过半年,能打得过那个蓝秦雨吗?‘秦天仰道:’弟子受师父教诲,受益良多,虽然无绝对把握能斗得赢蓝秦雨,但是弟子却是非回去不可的了。弟子出来已经半年多,这半年校园不知道又发生了多少事,离得越久,情况越复杂,越超出我能掌握的程度,对破解传说也就越不利,我的好朋友都是死于传说屠刀之下,弟子日夜受责备煎熬,因此今天下定决心要向师父辞行。‘

六性大师沉吟良久道:’你先起来。我并非不同意放你出山,但是以你目前的心态……秦天仰,知道吗?你是有可能打败蓝秦雨的,但那是在你克服了自己的心魔以后的事。‘秦天仰惊道:’心魔?弟子有什么心魔?‘六性大师伸出两个指头,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两个字:’仇恨。‘秦天仰怔住了:’仇恨?‘

六性大师道:’你心中私仇太重,只想着如何杀死敌人来慰祭朋友的灵位。我当日应该给你和琴儿讲过这个故事,如来在灵山上炼成金身后,被修炼成精的孔雀所吞,如来运用大法力剖开孔雀肚腹而出,众神劝告该杀孔雀以正天道,如来却说,我自孔雀中而出,孔雀有如我母,遂封作孔雀明王菩萨,与他一起受世间香火供奉。我佛要不是有这广大慈悲,何来法力成就整个极乐世界。以天下苍生为念,你还没有真正理解这句话,你要破解传说不是为了你自己,也不是为了你的朋友,而是为了拯救苍生啊!没有这样的胸怀,焉能坦然面对蓝秦雨而有胜算?须知慈悲才是佛门最厉害的武器。‘

第五十二章

秦天仰犹如遭到五雷轰顶般呆怔不语,想起严路承保护自己的奋不顾身,想起警长的无怨无悔,他们对自己都是无意中向他阐述了慈悲与仇恨的定义,秦天仰大彻大悟,重向六性大师叩头道:“弟子谢师父点化。”

六性大师道:“你此次前去任务艰巨,照你目前的修为和资质,是绝对没有把握胜过蓝秦雨的。”秦天仰心都凉了一半:“但是师父不是说我有可能胜过他吗?”六性大师道:“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危险性,以你本身的灵气,肯定不足以驾御它,但是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受过太多的挫折和磨练,该具备的冷傲的个性你已慢慢地培养出了,为了校园传说的破解,我们佛家弟子本就该身当先赴难以示天下,为大局着想,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秦天仰听令!”

秦天仰忙道:“是!”六性大师凛然道:“虽然师父禁止我传授任何法术给其他人,但是我甘冒这天下之大不韪,将本门派绝学’六道升天‘阵传授给你,六道升天阵本是由八卦阵变幻而来,经过冥界七七四十九层洗练,再在黄泉中与磐石相为崎角,结合而成,发挥到颠峰状态,可以扰乱冥界轮回,操控六道,因而为鬼神所忌,对修炼之人百般引诱迷惑心智,夺取功劳,如果没有冷静的心态,是会反被阵法操控的。”

秦天仰又惊又喜道:“师父明鉴,弟子早从逃亡出来的那一瞬间,已经下定决心抛弃人世间的一切情感,虽然还未做到,却离时不远了。”六性大师道:“好,你进来。”后面传来金琴的哭声:“爸爸,不要。”秦天仰惊疑道:“她怎么了?”

六性大师道:“不用理她,我这里有一颗当年从师父那里得到的’冷寒丹‘,是修炼这个阵法必需的,你吃了下去,会有助于断绝你的七情六欲……”秦天仰沉吟了一下道:“七情六欲?其实吃了这颗丹真正的意思是会把人变成毫无感情的怪物吧?”六性大师没想到秦天仰这么快就猜了出来,愣了一下才道:“你吃不吃?”

秦天仰从他手里接过连水也没用,扔进口里直接昂起脖子吃了吞了下去:“为了破解多出来的楼梯,我早该变成这样的人了。优柔寡断的秦天仰是无法成就大事的。”六性大师道:“好,桌上放着阵势的图法,你自己去看吧。当年师父曾经想传给我,但是我终究没能达到吃丹的条件,现在麓脚擅有任何一个人知晓这门阵法的存在。”秦天仰似乎已经隐隐知道了什么,六性大师已走出房间,门外传来他淡淡的语声:“换而言之,你是本门派修炼这个阵法的第三人。”

金琴虚弱地靠在床上看着六性大师进来,掩不住满脸的哀伤:“爸爸,你真让他吃了?”六性大师沉重地点点头,“为什么?”金琴哭道:“我不喜欢那样的秦天仰,我喜欢现在性情中人的秦天仰,爸爸,为什么?”六性大师轻轻抚摩着她的背:“因为要保全秦天仰,我只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他避得了一时,避不过一世,该是他面对的,他终究都会去面对。我们只有祝福他吧。”

“校长,你找我?”教导主任必恭必敬地站在那里,不时偷眼瞧一下根本不露面的校长,揣测着他的心思,他在这里做了五十年了,这个校长要远远比前任校长来得可怕和阴沉,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家伙。“秦天仰回来了。”阴暗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回音,教导主任吓了一跳:“秦天仰?”他努力想了半天,终于记起来是一个半年前突然失踪的学生,忙连连点头哈腰道:“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开除他的学籍,请校长不用担心。”“如果秦天仰回来,你千万要记住,”校长象是丝毫没听见他的说话般,冷冷地接道:“要用最好的态度把他接进校园里,然后把他严密地看管住,直到我来到。”教导主任生平从来没听过这等命令,直听到他愣在那里有半分钟之久,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应了一声:“是!”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他反复琢磨的就是,为什么对校园大事已经不闻不问的校长会对这个学生如此之紧张?

“秦天仰已经回来了。”蓝秦雨又惊有喜:“真的,弟子找了他好久,可是总也找不到,辜负了师父的厚望了。”“不关你事,”那人阴沉地道:“我知道是谁在庇护了他,你就算找得到他,也动不了他一根寒毛,想不到他终于亲自来送死了。蓝秦雨,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们已经没得好选择,见了他,什么话都不要说,镜子我们也可以不要了,你只用……”那人忽然顿住了,然后作出一个在脖子上一划的手势。“

“什么?”蓝秦雨颤声道:“又……又叫我干这种事?他现在已经与我们破解传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呢?”“放过他?”那人嘿嘿地笑了:“如果我跟你说,他和你水火不容,他活着你永远都只是第二位,永远都比人低,他死了你就可以坐上第一把交椅,你还会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呢?”蓝秦雨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道:“好吧,我听师父的,师父总是为我好的。”那人又道:“不过,你要记住,秦天仰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秦天仰了,为了能对付他,我明天会将本派绝学传授给你,你持本派重宝前去,不是你死,便是他活!”

第五十三章

然而大家都没有料到的是,秦天仰去的第一站并不是学校,对于这个给了他太多屈辱和痛苦的地方,秦天仰并不是非常的依恋。他仰头望了望蓝天上的白云,还是那么的纯洁,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天上,象是看着一场残酷的争斗般,眼里丝毫没有任何的神色。

秦天仰在门口站了一会,拿出一张纸出来对了对门牌上的地址,这才摁了门铃。一个头发斑白的妇人开了门,满是疑惑地打量着秦天仰道:“你找谁?”秦天仰道:“这里是严路承的家么?”听到“严路承”三个字,那妇人全身猛地一震,换了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严路承?他……他不在,你不要来找他。”

秦天仰道:“我知道他不在,我没说要找他。我听说他有一个表哥。”那妇人突然尖叫起来:“他没有表哥,你不要听信外面的人的说话,他连表弟都没有,我们家族就他一个男的!你找错地方了,你回去吧!”那个妇人正想狠狠地把门关上,一只大手紧紧却有坚定地又把门缓缓推开,那妇人绝望地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再不走我就叫警察来了。”秦天仰沉沉地道:“警察有什么用吗?

警长还不是跟着死掉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儿子的死因?”那妇人突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秦天仰的衣领,嘶哑着吼道:“严路承他没有死,他只是暂时走了!他没有死,不准你说他死!承儿他还会回来的,他还会回来的……呜……”妇人的身体渐渐软下去,这时,从门里走出一个少妇赶紧将她扶住:“姨妈,你别太伤心了,先去房里休息休息吧。”门里跟着走出两个仆人样子的人把那妇人搀了进去。

那少妇长得气质高雅,眼神里透着一股只有严路承那里才特有的坚决和毅然,她先彬彬有礼地施礼道:“对不起,姨妈已经不能分辨自己的行为了,丧儿之痛对她的打击太大。刚才你说到严路承表弟的死因,我很有兴趣听一听,不过你能否先告诉我你的名字?”秦天仰道:“我明白你们对于失去严路承的痛苦,所以我可以谅解他妈妈的行为。我很希望和你们合作,希望你们不要抱着敌对的态度对我。”

“呵呵,”那少妇突然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呢?我们家是最讲礼节的,除了仇人秦天仰,我们谁都不会亏待的。”

天上突然掠过两只大雁,秦天仰抬起头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还好不是一只呢。”引得那少妇也往天上看:“上面有什么?”秦天仰道:“你们是怎么确定那秦天仰是凶手的?”那少妇平静地道:“是校长亲自跟我们说的,是秦天仰居心叵测,为了抢夺学生会主席的职位,故意把表弟引入黑暗处杀死然后抛尸,到现在尸体都还没有找到呢。不仅如此,那秦天仰还怕事情败露,竟杀死了警长,现在亡命天涯了。”

秦天仰道:“杀死警长的事也是校长讲的?”那少妇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是报纸上这么说,警察总局已经发出通缉令了,但是他们的办事效率我可真不敢恭维,都快一年了,还连个影子都没找得到。”“对了?”那少妇转向秦天仰道:“我还没有请问你呢,为什么你知道得这么多?严路承的死学校和我们都是严密封锁的呢。难道你就是那秦天仰不成?”那少妇眼中掠过一丝调皮的色彩。

秦天仰微微颌首:“现在谁是秦天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表弟倾尽心力最想保护的人,是严路承他的亡灵迟迟不肯散去而在等着回来的人。我按照和他的约定回来,去履行我没有完成的义务。”

“保护?”那少妇出了一阵神,突然道:“对了,我记得那时在出事前我还见过他一面,他在庭院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口里呢喃着什么”不行,他不能死,要死也得我去“之类的话,我当时听了觉得不祥,就喝止了他,谁知道他竟不是说来玩玩的。难道说他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吗?但是秦天仰要杀的本来就是他啊。秦天仰也要杀你吗?”

秦天仰道:“过程和事实都已经没有必要去说了,我还是开门见山吧,我怀疑严路承的表哥跟严路承的死有很大关系。我要见一见他。”那少妇冷冷地拒绝道:“他已经疯了,不方便见人,严路承在临死之前莫名其妙去拜访过他表哥是没错,可是一个疯子是不会杀人的。以阁下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严路承的死透着一种不为人知的诡异,没有凶手,没有尸体,没有现场,没有证人,对付这种不寻常的事我们也不能用寻常的逻辑去推理。不错,一个疯子是不会杀人的,可是在非同寻常的情况下,只有疯子才会去杀人。”

那少妇被震住了,喃喃道:“在非同……寻常的情况下,只有疯子才会去杀人?”秦天仰道:“不错,我可以以我的人格保证,如果我见了他仍然问不出什么话,我这辈子不会再踏入你们这个城市半步。”“好!”那少妇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我这几年来天天也不能寐,为的就是这件事忧心,严路承是我最疼爱的表弟,我原指望他能成为这个家族最有出息的人……”说到往事,少妇的声音也不由带了一点凄凉,她抹抹眼睛,笑向严路承道:“我失态了,真对不起。我们家族对他看管很严,我只能偷偷地带你去,你要尽快问完出来,否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恐怕你要有苦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