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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兄长不愿娶妻,以面目丑陋之由不选即可。”彩芽道,“帐下御赐婚闲之兵上,可在我界二百余寻之中任意挑选妻室,若不选我寻之女也不足为怪。但若不行这选妻之礼,则难免族丁生疑!”
不一会,一大票美女,约么上千人,一字排开站在了村子中间硕大的广场之上。
“大哥,这选妻之礼只是个过场,免得惹人生疑而已,不必当真!”我把嘴凑到了余元耳朵边上。
“愚兄明白!”余元点了点头,象征性的在众美女近前走了几步便站住了身子,“不要!”
干净利索脆,就俩字:不要。
“既然兵上大人未能选得心仪之妻,便请大人进帐歇息吧!”彩芽躬身施礼,就在这个时候,村里又炸窝了。
只见不远处天边一只硕大的怪鸟正乌云一般压向村子,体型似乎比被我杀死那恶兽鹿匕还要大上数倍。现场众美女惊叫的同时,竟然连彩芽的脸色都变了,“不好,是蝥离!定是那鹿匕的血肉之腥将其吸引至此!”
说时迟那时快,从我抬头发现这恶兽,到这恶兽向村中俯冲,也就是一刹那的工夫,单凭速度而言,这恶兽甚至不亚于三界的任何灵兽!
“散!!!!”就在我抽刀准备出招的时候,只见余元站在广场中央两臂一张,一股狂风瞬间便从余元的位置吹向四面八方,来不及逃跑的美女瞬间便被狂风吹到了几十丈之外,在这蝥离俯冲的目标位置,只剩了余元一个人。而这恶兽似乎也被余元惹怒了,大嘴一张便把余元连带其脚下半丈多深的沙土吃进了嘴里。
要说这九山界的恶兽,个个长的都挺有创意,刚才那恶心人的鹿匕就不说了,这蝥离虽说是飞禽,但长的却像是一条鲤鱼,翅膀有毛周身无毛,大嘴一张有若一个吸盘一样,嘴的面积瞬间就比整个脑袋还大了三圈,足有凡间晒谷子的谷场一般大小,口中尖牙四外丛生,以这帮土妹子们的身手,若是让它这一口给吸了去,恐怕一瞬间就会被嚼成肉馅,别说是吸进去,就算是被这谷场大小的血盆大口碰上一下,怎么说也是个骨碎筋折。
只可惜,这恶兽吞的不是妹子,而是余元。
“啊!兄……不……兵上大人!!”彩芽的眼泪都出来了,别看认识时间不长,这妹子对余元这个兄长的感情似乎还挺深。“夫君,兄长他……”
“放心放心,他没事……”看着余元被活吞了,我心也放下了,刚抄起来的三尖两刃刀也可以先收起来了。以我的经验,这恶兽大概还能活五秒钟吧……
事实证明,五秒钟,还是多算了。
吞下余元之后,这恶兽挥舞翅膀再此腾空,又把头转向了广场边沿人群最集中的方向,呼扇了两下翅膀,刚要二次俯冲,便见一束灵光从这恶兽胸膛之中炸裂开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蝥离竟然在天上被炸了个粉碎,整个村子霎时间便下起了血肉之雨,而刚刚被活吞的余元,此时正悬在空中蝥离爆炸的位置,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当然,这些血估计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也不知这货到底使了多大的法力,竟将这百丈之巨的庞然大物炸成了碎沫,落到地上的残骸最大的也才有巴掌大小,且都是翅膀上距离爆炸中心比较远的部位,而其躯干部分则几乎是被轰成了肉泥,片刻不到,村中广场地上的血泥肉浆竟然落了一寸多厚。
第八章 选妻之礼(二)
更新时间2015-4-21 0:27:20 字数:2124
“哈哈哈哈哈……”余元落地哈哈大笑。但与余元的表现相反的是,那些刚才选妻时还含情脉脉的美女们,竟然无一例外的哇哇大哭起来,继而开始哭着给余元磕头谢恩,越磕哭得越惨烈,就跟当初蓝叶的表现一样。
“嗯!?”见美女们个个失声痛哭,余元似乎也很不爽,“余某斩杀猛兽,救下汝等之性命,汝等却在此哭哭啼啼,是何道理!!莫非嫌弃我余某弄脏了汝等这荒野村舍不成!!!”
“大哥呀!!”起初美女们一哭,我也是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便想明白了,妈的,肌肤之亲啊!!!“大哥你闯祸了!咱跑吧!!”
“嗯?”听我这么一说,余元也很是奇怪,“莫非这恶兽是她们的驯养之物,被我误杀了?”
“非也!!”我偷偷看了一眼彩芽,妹子已然吓傻,“大哥,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在她们这,你碰过的东西她们若再碰到,就算是肌肤之亲!你就必须要娶啊!你这是下了一场肌肤之亲的雨呀!!”我手指周围,上千的未婚美女几乎无一例外,皆被浇的浑身血污。
“呃……不是说可以不选吗?”一时间余元也愣了。
“这与选妻是两回事啊!!”我的脸也白了,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千把条人命啊!都寻死觅活咋整?“大哥你还不明白吗?你满身兽血,现在那恶兽之血肉又沾到了她们身上,如今你与她们所有人,都有了肌肤之亲!”我真是后悔死没先出手了,一刀砍死恶兽,也省得把村庄弄得如此恶心,“彩芽,可是如此?”彩芽傻傻的点了点头。
“哼!女流之辈,好生麻烦!”余元一脸的不耐烦,张开两臂一声大吼,周身上下的沾染的恶兽之血竟然瞬间脱落,变成了一个个的血珠悬在了空中,而余元那脏兮兮的衣服竟然在瞬间又恢复了本色,竟然没沾染上半点血污,洗都洗不成这么干净。这一幕,别说是村里的美女,就连我也看傻了。
“起!!!!”只见余元满脸涨的通红,脖颈间青筋暴露,双臂缓缓抬起,而村中地上、屋顶、树叶上混着肉渣的血泥,以及女子身上的血污,竟然随着余元胳膊的动作也浮到了空中。
“去!!!!”但见余元身体缓缓的升离了地面,双手举过头顶两掌猛的并拢,落在村中的血泥肉浆瞬间便汇成了一条长长的“血柱”,巨龙般飞向了数百里外的丛林。回头再看村庄,地上、人身上、树上屋顶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血污,除了刚才恶兽吞吃余元时留下的深坑之外,整个村庄、所有美女,竟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尘不染。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恶兽炸得如此之碎了。这,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驭水之法吧?
想当初,水德星君鲁雄,曾经用此法控制苏洛凌的血液,让苏洛凌死于失血过多。
余元的封号,是水府星君。
鲁雄那驭水之法,余元也会,而且比鲁雄可厉害得多,毕竟是专业的水军将领。不但用此法术卷走了恶兽之血液,竟然把与血液混在一起的肉泥和碎骨也都卷走了。
余元落地,仍旧是一脸的不快,“汝等都给我听着!!没有那猛兽之血肉,便没有肌肤之亲!!都听见没有!!”
“兄长!”彩芽也是破涕为笑,“兄长真乃圣人也!”
不光是彩芽,现场这些刚才还在哭天抹泪的美女们,一个个在惊愕之余也是喜笑颜开,竟然自发的又排起了选美的队形,全村的焦点瞬间便集中到了余元身上,之前还有好多美女色迷迷的看我,现在连彩芽都开始看余元了,有没有搞错啊!叛夫可是死罪啊!生孩子都没用啊!
“兄长!”彩芽跪倒,“兄长如此威猛,不如就在本寻的女子之中,选一位女子为妻吧!”
“嗯?”余元也傻了,“不是说,可以不选吗?”
“请兵上大人选妻!!”说话间,这千把美女竟然同时跪倒在地异口同声。我也惊了,看来这蛮夷之地,择偶标准跟三界乃是天壤之别。我是当过兽医的,对动物的了解比对人多,这九山之界的择偶标准,似乎离动物的习性更近一点。动物没有好看难看的分别,对于大部分动物而言,雄性打架越猛,对雌性的吸引力就越强。与余元这徒手炸怪兽,又用法力清理现场的特技表演比起来,我用刀砍死鹿匕那点破事,简直就是小儿科中的小儿科。这下可好,全村都看上他了,比刚才那集体肌肤之亲还麻烦。
“哼!你们……”看余元似乎要发作,我赶紧上前将其拉到了一边,“大哥切勿动怒!有道是入乡随俗,即便不随俗,此时此刻也不宜与她们徒生不快,以免惹她们生疑!就算咱们不辞而别,也要等到洪将军康复啊!”说实话,我倒真有心劝他选一个,人家这边的择偶标准对他很有利,否则就凭他这张屠夫脸,在三界那边那是铁定的一辈子的光棍。
“我已经说过不要了!”余元压了压火气,“现在又要,出尔反尔,岂不是死罪?”
呀,他也学会啦!
“育有子女即可免罪!”下面的妹子长跪不起异口同声。
这遭遇跟我是一样一样的,人家有应急预案。
“真是……真是……真是岂有此理!!!”余元一甩手,干脆转身走了,随便找了个帐篷就要往里进,吓得我赶紧又拦住了他,“大哥,在此处切勿莽撞!”我两只手相互摸了摸手背,“当心那肌肤之亲!”
“这……这……哼!!!”余元也无奈了,看来耍混蛋也不是到哪都无敌,在天庭你可以横冲直撞,眼下这一个村的女人,且不会法力,你一个天庭武将,你能如何?仗势欺人以强凌弱?动手打女人?
“既然洪将军已经安置妥当,你我兄弟二人不如暂去丛林之中落脚,大哥意下如何?”我一拱手。
第八章 选妻之礼(三)
更新时间2015-4-22 0:11:55 字数:2238
“如此甚好!”余元点了点头,回过身继续嚷嚷,“你们都起来吧!我余某顶天立地,说不要就不要!”说罢飞身一跃便窜上了几百丈的高空,一道金光便不见了身影。
“夫君,你也要走么?”彩芽站起身,两只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般。
“彩芽,我那大哥生性鲁莽,让他一个人在外落脚,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放心,我们仅是暂离此处,不会走很远!”我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
“夫君,彩芽既已许配于你,便已将身家性命托付于夫君之手!就算那顽石成沙、湖海成林,彩芽对夫君之情意不移,亦可鉴日月、铭天地!”彩芽走到了我的近前,猛的伸出双手抱住了我,一个香吻便送到了我的嘴上。
我傻了。竟然没有任何退避。仅仅是心跳加速、血压升高。
这就是亲吻的感觉吗?别看我总是称呼九山界的人是土鳖,其实在这方面,我比他们还土鳖。当了数万年的神仙,下凡混了三十多年,从来没体验过。
九山界也流行这种表达方式吗?
这蛮夷之界的女子,可真是直爽啊……
“夫君,勿忘彩芽之情!”许久,彩芽才停住香吻,抬起头已然是眼含泪水。
“我……真的很快就回来……”此时此刻,我倒是有点后悔建议余元出去住了,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离开。
“夫君留步!”我刚腾空十几丈高,彩芽便又叫住了我,“夫君尚未披挂,且让彩芽侍奉夫君披挂!”
是啊,来干嘛来的?不就为了换身衣服吗?
走进彩芽的大帐,只见彩芽从一个包裹之中取出了一件兽皮战甲,款式与攻打天庭的蛮兵所穿之甲相仿。“这……这甲是谁的?”我一愣。
“此甲乃彩芽昔日亲手所制,只待完婚便要赠与夫君作为婚礼!”彩芽道。
哦,原来是嫁妆。
有嫁妆,就得有彩礼啊!
一不做二不休,我脱下了织女送我的神蛊护心宝甲,身上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了。“彩芽,这个,就算是我的婚礼了!”
“多谢夫君!”彩芽羞涩的接过护心宝甲,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这件衣衫好生绚美!”
“彩芽,这不是衣衫,而是宝甲!”我一笑,“将此宝甲套于衣衫之内,可挡刀剑兵器!”
“彩芽着此甲,定会时时挂记夫君!望夫君抚此甲,亦要想起彩芽!”彩芽将神蛊护心甲交与单手,从后面抱住了我。
不一会,一个女子从门外又拎了一个大包裹进帐,“夫君,此乃昔日我族兄之甲胄!”彩芽双手托起包裹递到了我跟前,“我那族兄勇冠三军,在阵前屡立战功,他之甲胄本为我族之宝物,如今请夫君转赠与兄长,以谢兄长救我族人之大恩!”
“彩芽,我那朋友若醒来,请派人告知于我!我与大哥就在我斩杀鹿匕之处暂宿!”我一拱手,拎着包裹也飞上了天。
四外看了看,余元正悬在两百里外的空中,见我飞来,俨然是一脸的鄙视,“竟然逗留如此之久,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烟花之地!”
烟花你妹!那是人家的村子好不好?
“大哥误会,为弟逗留,是因为彩芽要为你我兄弟备妥铠甲!”说罢我打开了包裹,在空中便帮余元换上了彩芽的族兄曾经穿过的兽皮甲。说实话,这种原始款式的兽皮铠甲,他穿比我穿更适合,之前我还没注意过这一点,就凭余元那一脸的横肉,再加上这身兽皮战甲,绝对比蛮兵更像蛮兵……
“贤弟,我对这荒山野岭尚不熟悉,你来带路吧!”余元穿着兽皮甲,摇头晃脑看来看去似乎还挺臭美。
我带路,那正好,一道金光,我带这余元来到了当初我杀死鹿匕的地方。虽然这鹿匕的肉似乎已经被那群美女搬干净了,但巨大的骨架与满地的血污却仍散发着阵阵的腥气。
找了棵比较大的树,我们俩准备先在树上睡一觉恢复恢复体力,毕竟自南海一战,我们还没怎么正经的休息过。
片刻不到,余元的呼噜声便出来了,说实话,这个分贝的呼噜声传到彩芽的村子里问题不大。我本来就睡不着,让他这么一吵便更难入睡了。就在我辗转反侧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黑影嗖的一声便落在了我对面不远处的树杈上。
“谁!!!!”我瞬间起身亮出三尖两刃刀便摆开了迎敌的架势,结果定睛一看,来者竟然是我之前救过的蓝叶。
“打扰兵上大人歇息,蓝叶知罪!”只见蓝叶在我面前两三丈远的地方跪倒,背后仍旧背着她的孩子。
“我没歇息!你也未曾打搅于我!不算有罪!”我收了刀,又坐下了身子,说实话,对这个女人我是有心里阴影的,只要她一出现在我视野之中,我就浑身紧张,总觉得她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想方设法的自杀,如果我救她,就难免肌肤之亲,死罪罗死罪无穷匮也。此时她一说有罪,我心里又是一惊,在这九山界,只要有罪,那就是死罪,因为这没别的罪。“蓝叶姑娘,可是寻目大人差你来此?”之前我叮嘱过彩芽,若洪锦醒了给我报信,莫非这么快人就醒了?为什么彩芽不亲自来,而是打发一个抱孩子的跑腿?
“兵上大人!蓝叶知兵上大人心地良慈、胸怀广大!蓝叶冒死前来,是想求大人帮一个忙!”蓝叶跪在地上,保持着磕头的动作。
“帮忙?”我一愣,她能找我帮什么忙?不会是自己想自杀,准备把孩子托付给我吧?“不知在下,能帮姑娘什么忙?”
“兵上大人!”蓝叶抬起头,“蓝叶来此,便已经是死罪在身!蓝叶并不畏死,若不是因为小儿年幼,我便早已追随夫君去也!”
“蓝叶姑娘,不是我说你,有道是蝼蚁尚且偷生,你既为人母,为何要执意寻短?”听她提到孩子,我心中顿时就是一凉,貌似还真有托孤的趋势,搞笑呢你?老子亲嘴才亲过一次,你让我帮你带孩子,你们村那么多女人你不找,我一个大男人,这种事为什么要找上我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在她自杀时救她,倒不如好好开导开导她。
“兵上大人误会了!蓝叶此番前来,并非是想寻短见!”蓝叶道,“大人,蓝叶知兵上大人与其他的兵上有所不同,又身怀绝技,固才冒死前来,只是想求兵上大人帮我们母子一个忙!”
“那你说吧!”我点了点头,倒要看看这孤儿寡母能有什么忙,需要顶着死罪找我来帮。
第九章 蓝叶的秘密(一)
更新时间2015-4-22 10:15:37 字数:2134
“蓝叶,求兵上大人,帮蓝叶……”说到这,蓝叶似乎哽住了,我静静的等着,并没追问,良久,蓝叶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头已然是泪流满面,“求兵上大人,帮蓝叶……救出夫君!!”
“救你夫君?”我一愣,“我曾听你家寻目提起,你那夫君早在一年前,便已战死沙场。既已战死,如何相救?”
“回兵上大人,我那夫君,并未曾战死沙场!”蓝叶呜咽道。
“未曾战死?”我一愣,“此话怎讲?”
“前不久,几位兵上在此家闲之时,醉酒时曾提到我那夫君之事!”说到这,蓝叶战战兢兢道,“大人,偷听军情乃灭族之罪,大人若要降罪,蓝叶只求大人,放过小儿!”
“我不会降罪的,他们都说什么了?”我也是无奈了。
“他们曾猜忌曰:我那夫君所犯之罪,本该处斩,却为何只遭囚禁!”蓝叶道,“但那时,夫君之甲胄早已送回我手,他们早在一年前,便已告知夫君战死沙场之事!所以蓝叶觉得,我那夫君,并未真的战死!”
“囚禁?”我顿时就是一愣,不是说只有死罪吗?竟然还有“囚禁”?难道说,那虎顽军中的军法,比面向这群军属们的普通律法量刑要轻?对了,醉鬼们的原话是:本该死罪,却遭囚禁!看来军营应该也流行死罪,蓝叶的老公只不过是被宽大处理了。
但是,为什么?
他犯了哪条死罪?又为什么会被宽大处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已经被宽大处理了,却还要通知家属人已战死?或者说,这所有一切,只是蓝叶思夫心切之下的臆想?
“他们既然说你夫君犯了死罪,你可知他所犯何罪?若他真的只是被囚禁,你可知囚于何处?”我问道,蓝叶摇头,“军中之事,蓝叶不知!”
“蓝叶姑娘,仅凭几句酒话,你就断定你那夫君还活着?除那几句酒话之外,你可曾从别处听闻过你夫君的消息?”我继续问,蓝叶继续摇头。
“姑娘,并非杨某不愿出手相助……”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此事关系重大,线索又太少,就算杨某想帮忙,又从何帮起呢?若要杨某出手,至少姑娘也要确定你那夫君还在世才好啊!”
“蓝叶确定他还在世!”蓝叶言辞铿锵似乎很有把握,“大人有所不知,自蓝叶降生直到如今,我山界之战火从未平息!常有兵上大人送甲胄回寻,所送之甲胄皆有破损,大都血迹斑斑,需修补清理才能稳妥存留!但我夫君之甲胄一无破损二无血迹,在他卸甲之前,分明未曾受伤!”
“哦?”听蓝叶这么一说,我也是有点好奇,这什么意思?明明没死,却伪造死亡消息,莫非是被派去当特工了?听蓝叶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石立告诉我,三界有虎顽的眼线,莫非那眼线就是蓝叶的夫君?
不对啊!
若真如此的话,此人实为诈死这件事,应该是他九山界的顶级军事机密,不可能连几个回乡省亲的杂兵都知道,伪造死亡证明,似乎只是为了欺骗家属而已。
用意何在呢?
“既然如此的话,姑娘可否让杨某看看你夫君之铠甲?”这一连串的问号,似乎只能从那件铠甲下手,在这种死罪丛生的地方,任何调查没准都会欠出一屁股的孩子。
“蓝叶这就去取!”给我磕了个头,蓝叶嗖嗖几下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仅仅是过了一小会,这姑娘便气喘吁吁的拎着一个大包裹又窜了回来,附身下跪双手把包裹呈到了我跟前。说实话,这个往返速度可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看来为了救老公,这姑娘也是拼了。
“这……”从蓝叶手中接过包裹,取出铠甲,我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确实没有任何破损与血迹,也没有任何修补过的痕迹,非但没有破损过的痕迹,甚至连磨损的痕迹都没有,俨然就是一件新铠甲,完好程度堪比我身上穿着的这件崭新的嫁妆,“蓝叶姑娘,你确定这就是你夫君的铠甲?”
“此甲为蓝叶亲手所制,确为夫君之甲,绝不会有错!”与我说话时,蓝叶始终跪在我面前,脑门贴着树干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怪了……”放下铠甲,我又取出甲靴,靴底竟然也没怎么磨损,就算不操练,至少也要走路啊!我作为上神都不可能时时悬空,你区区一个蛮兵,有多少法力够你全天候飘着?“蓝叶,你夫君从军多久?”
“回大人,到今年为止,夫君入营已整整十年!”蓝叶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八成是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死罪了,估计把夫君的遗甲让一个陌生男人摸来摸去,在她们这也是各种死罪吧?最要命的是,这妹子已经没有生孩子抵罪的机会了。
“我怀疑这不是你夫君的铠甲!这明明就是一身新铠甲嘛!”我干脆把甲靴递到了蓝叶跟前,“我不知道他们如何操练,但不管如何操练,靴底总该有所磨损,但你夫君这铠甲,从甲到靴,皆同崭新,是何道理?”
“大人?”听我这么一说,蓝叶猛的抬起了头,似乎也顾不得什么肌肤之亲了,战战兢兢的从我手中接过了甲靴,表情瞬间就变了,“这……这……这不是我夫君的铠甲!”
“呃……你刚才不还说这是你亲手所制,不会有错?”我也懵了。
“这……这件……这件不是……”蓝叶几近失语。
“这件不是?难道送回来的铠甲不止一件?”我一愣,琢磨琢磨也是,这九山界一年的长度相当于三界一百多年,十年就是上千年,一件铠甲穿一千年,铁皮都磨穿了,想必人家这的规矩,是把阵亡将士的行李打包送回原籍,没准这件是新做的还没穿。
“蓝叶……把夫君的铠甲弄丢了……”蓝叶语气颤抖,冷不丁飞身一跃大头朝下便栽下了树干。
第九章 蓝叶的秘密(二)
更新时间2015-4-23 2:36:40 字数:2007
又来了。
幸亏我早有准备。
第二次,这妹子又被我接住了。
这一惊一乍的,哪天是个头啊?
“大人,你为何要阻拦于我……”蓝叶抱着我的胳膊哇哇大哭,她这一哭,身后的孩子也开始跟着一块哭,我的个娘,饶了我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迟早死她前边。
“蓝叶!!”我脸一板,“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夫君!!!”
“想……”蓝叶似乎在强作镇定,强忍住哭声点了点头。
“既然想救你夫君,又为何自寻短见!!”看来不来点蛮横的是不行了,“你若死了,将你夫君救出又有何用!!”
“蓝……蓝叶知罪……”扑通一声,蓝叶又跪倒在地,“丢失夫君遗甲,是死罪……”
“别说了!!”我厉声道,“死罪死罪!到处都是死罪!你求我帮你劫牢,难道不是死罪??妻子想救回夫君,何罪之有??一件破铠甲而已,你们母子的性命,怎么就那么轻贱??铠甲自己又没长腿,既然丢了,便肯定是有人偷!!有罪的自然是那偷盗之人才对!!偷东西的人逍遥法外,丢东西的人却畏罪自尽,这天底下,还有没有道理可讲了!!”
“大人……”蓝叶让我这一连串问题问了个目瞪口呆,似乎一时间理解不了这么深奥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