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咱们,进错洞了!”张国忠闭着眼,一字一颤道。
“张掌教你在开玩笑?”孙亭也觉得张国忠有些怪异,“这难道不是山下奉文的藏宝洞?”
“这个洞里,有骴气!”老刘头布阵的时候,张国忠开起了慧眼,本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的,然而结果却让自己大吃一惊。
正常情况下,开慧眼常见的气息共有三种,生气、阴气、煞气。正常人与一般小动物,在慧眼的观察中通常呈现桔红色;阳气过重的人或动物(例如得道高僧、真人以及各种灵兽)往往会呈现出火红色或紫色;有些孽兽或修仙的畜生,在慧眼中也会呈现桔红色,但颜色比较暗淡,没有光晕,修成真身的则会呈现淡黄色。这些统称为“生气”。野鬼在慧眼中是白色;恶鬼、怨魂在慧眼中大多为灰色,也有黑色的。这些统称为阴气。总之是颜色越深越难缠,当初在巴山碰到的“千魂魈”,在慧眼中就是黑色的,再有就是煞气,大多为青色,有点发蓝头,传统的阳宅风水学认为,“利则为煞”,就是说,有棱角的东西就带有煞气,棱角越锐利,煞气越重。而在茅山术中,对煞气则有另外的说法,茅山术认为:“杀生为煞,伤鬼神为大煞,伤星宿为至煞,煞可累之,杀生亦惑之上焉”,通俗点说,杀过生(尤其是人)的家伙就会带有煞气,如果是荼毒过鬼神的家伙煞气就会很大,而杀害过大人物的家伙,就是最煞的东西了(当年七叔给的问天匕首,相传杀过韩信与袁崇焕,应该算是至煞之物了,此时的巨阙,也不知道杀过哪位大侠或是杀过多少人斗过多少怨孽,煞气竟然比问天还高了不少),煞气是可以积累的,同一把家伙,倘若荼毒的鬼神或普通人很多的话,煞气一样会超过杀害过大人物的家伙。
然而,还有一种不常见的气息,就是“骴气”,“骴”字的字面含义,是肉未烂尽的骸骨,顾名思义,“骴气”就是半生半死、半阴半阳的气息。理论上讲,活人若使用茅山术同归于尽的招数“阳魂法”,其魂魄阳气未散之前,在慧眼之中会呈现墨绿色或浅绿色(以携带阳气多寡为准,阳气越多,颜色越深),这种气息便可以理解为“骴气”。在茅山术中,除了指明“阳魂法”可以造出“骴气”以外,还没有什么别的方法或阵局也能造“骴气”的记载。
“什么气?”听张国忠这么一说,孙亭也很紧张,二战时日本生化部队是很厉害的,著名的侵华日军七三一部队便是日军生化战的典型代表,类似于芥子气一类的毒气是日本军队的惯用伎俩,这类武器有效期极长,触发简单,很可能被应用于宝藏的防盗,莫非艾尔逊一开门,触发了这个洞里的什么毒气装置?
“不是毒气…”张国忠缓缓睁开眼晴,“孙先生,咱们有麻烦了…”

【注解】二战时的日军生化部队:二战时,日本士兵总是给人以堂堂正正打仗的印象,你没子弹了,我也退弹夹,你上刺刀,我绝对奉陪…在武士道精神熏陶下的日本兵,似乎是一些堂堂正正的侠客,但实际上,日本高层的DNA中却始终滋长着一种缺德阴险龌龊的基因,臭名昭着的七三一部队,曾对手无寸铁的中国平民使用生物化学武器,甚至用活人做人体细菌试验。一九四四年,日本甚至在太平洋战场使用过堪称史上最缺德、最龌龊的生物武器──性病病毒,这个计划在当时被称为“金马计划”,计划内容是:由日本特工给太平洋岛屿上的土著妇女接种一种称为“雅司病”的热带性病病毒,若在这些岛屿驻扎的美国大兵与被接种的土著妇女发生性关系,便会感染这种病毒,很快便会生殖器化脓溃烂而死,治无可治,绝对没有特效药。如此缺德阴险的招数,在人类史上实属罕见,日本人DNA中遗传的龌龊、猥琐与阴险由此可见!
第二卷 兰亭集序·第三部 公明山 第41章 石头
“究竟是他娘的什么道道!”张国忠恶狠狠的吸了口气,砰的一下从地上拔出巨阙。
“骴气…?”听张国忠这么一说,老刘头干脆抽出手枪,并换上贴有红色标签的弹夹。孙亭给老刘头的这把手枪是一把警用手枪,奥地利格洛克公司生产,九毫米口径,威力比秦戈用的史密斯伟森1076式十毫米手枪稍微小一点,但后坐力也要小一些,而且弹夹容量比较大,可以装填九发子弹,按老刘头的安排,孙亭特制了五夹约一百发“赤硝夹心达姆弹”,贴红色标签的弹夹,装填的就是这种“夹心弹”。
“大家…退后!”张国忠举起巨阙,缓缓的推开了只开到三分之一的石门,谁知刚又推开了一点点角度,门轴处便传来嘎巴一声,声音很清脆,听得所有人又是一激灵,就连张国忠都傻愣了半天,摆了半天迎敌的造型后,发现似乎没什么事,才又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
用手电四处照了又照之后,张国忠并没发现什么异常,转身打了个“跟上”的手势,所有人排成一队,沿着张国忠的路线也进了屋。
“这是什么…?危险!卧倒!”孙亭排在老刘头后面,倒数第二个进屋,就在经过这个石门的时候,忽然被一个形状奇特的孔吸引了注意力,孔的直径并不大,大概与筷子相仿,边沿有很多参差不齐的凹凸,“好像是钥匙孔…”孙亭用手电仔细往孔隙内部照了照,似乎确实有点像锁芯,但由于孔太小了,始终看不太清。
“奇怪…既然有锁,为什么门一推就自己开了?莫非有人来过?”凭借一种考古学家特有的敏锐,孙亭习惯性的举起手电往屋里犄角旮旯照了照,这一照不要紧,差点把魂吓飞了,只见屋顶的角落处一排黑管正对着自己。
“快趴下!有机关!”孙亭以最快速度趴在了地上,所有人包括张国忠在内,心本来就提到了嗓子眼,听孙亭这么一喊,虽然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飞快的趴在了地上。
“又…又怎么了?”老刘头卧倒得太迅速了,弄了一脸的土。
“有机关!”孙亭用手电向屋角一晃,顺着手电光,只见一黑管齐刷刷的对着门口,看粗细似乎是枪管。
“好像已经失效了…”艾尔逊也注意到了这些黑管,“应该已经失效了…这种现代的防盗设备…往往需要电,这个地方建好至少有四十年了,应该没有电池能用这么久的…而且如果真是枪的话,这么潮的环境,弹簧也应该烂了…”当过侦察兵的艾尔逊对现代武器设备的了解显然要比孙亭多。
“小心不是错!”趴了约莫一分多钟,发现没什么动静,张国忠握着巨阙第一个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汗,小心翼翼的继续往前走。
这个屋子,比众人刚进来时的掩体高了很多,至少有三米左右,面积也更大,少说有上千平米,石门就开在屋子的正中间,进门后是一条货道,两旁高高矮矮摞满了箱子,就好像仓库一样。
“不会又他娘的是金条吧…?”老刘头酸着脸,当时到巴山,也是满山洞的箱子,清一色全是金条,搬也搬不动,拿也拿不多,倘若找着这种宝藏,只能守着金山哭。
“我看看!”艾尔逊来到一个箱子旁边,举起手枪砰的一枪打烂了锁,小心翼翼的掀开箱盖,用手电一照,立即傻了。
“什么?石头!?”听艾尔逊一喊,孙亭也有点懵,来到艾尔逊跟前往箱子里一瞅,果然,箱子里装的清一色全是石头。
“这怎么可能!?”孙亭也顾不得危险了,把石头一块一块地往外搬,一直搬到最后一块,还是石头。
“这石头中间…可能有东西!”抄起折叠铲,拿出镐头,孙亭找了块形状稍微扁一点的石头哐哐一通砸,直到把这块石头砸成了若干小块,石头还是石头,并没藏着什么特别的东西。
此时艾尔逊已打开了另一个箱子,“少爷,这里也是石头!”
“这不可能!”孙亭来到另外一个箱子跟前一看,确实是多半箱子石头,跟刚才那箱子一模一样。照这样又打开了三四个箱子,无一例外,全是石头。
“孙少爷,咱们是不是…上他娘的小日本的当啦?”老刘头一脸的黑青,卟的一口痰吐在了箱子上,“这他娘的不会是个疑冢吧?”
“不应该啊!”孙亭哐一下靠在了箱子上,一脸的失落,“当年美国的探宝公司明明探测到这里藏有贵重金属,莫非乔治森博士骗我?他都要死了,为什么要编我?不不!没有理由的!”
“孙少爷你别着急啊!”老刘头见孙亭郁闷,也不好意思再带头骂娘了,“我、国忠和秦爷在巴山也扑了个空,秦爷那脾气,你知道吧?不也就这么过来了?该吃吃该喝喝,来日方长啊孙少爷!”
“不不…刘前辈,我不是在考虑那个问题,我只是觉得这洞应该另有玄机!”孙亭皱眉道,“‘疑冢’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放在这个洞是完全不可能的,首先,修建这个洞的时候,日本军队应该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不可能耗费如此巨大的工程量来修‘疑冢’;其次,那个所谓的‘引葬大阵’不是小工程,况且还有这么多离奇死在这里的日本兵,即使日本人拿人命不当回事,也没必要为了一个‘疑冢’付出如此牺牲;最重要的,依照乔治森博士所说,当时在这里寻宝的时候,仪器确实显示地下有重金属,即使日本人骗人,仪器可不会骗人啊!所以我怀疑这些石头才是疑兵之计,这个洞穴必另有玄机!”孙亭顿了顿,“还有一种可能…如果这个洞穴真的没有宝藏…那么挖它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秘密!”
“挖这个洞本身就是秘密啊!还能掩盖什么秘密?”老刘头也被整糊涂了,“要不是波尔布特手腕狠,恐怕这个洞一辈子都没人知道啊…我看宝贝肯定藏在别处,咱们好好找找…别着急…看看地有没有空心的,墙有没有空堂的…”
“我只是猜测…”孙亭也陷入了沉思,“我有种感觉而已…”
说实话,老刘头也希望孙亭的假设是真的,就像在后晋的藏宝洞一样,有一个专门藏古玩字画的密室,里边全是“干货”,那可比拿两根金条实惠多了。
“怪了…!”张国忠并没在意孙亭在后面叮叮当当的砸石头,而是开起了慧眼四面八方找了又找,而进门前看见的“骴气”却再也没出现过。
“什么怪了?”老刘头凑到跟前,“又看见啥了?”
“什么都没看见,”张国忠睁开眼,皱起眉头,“刚才‘骴气’应该就是在这里出现的,现在却没有了!”
“没有不是更好?你还指望它有啊!”老刘头把手枪揣回腰里,“对了,国忠,这些箱子里装的不是宝贝,全他娘的是石头,所以我和孙少爷分析,宝贝肯定在什么其他的地方藏着,日本人不可能白修这个洞!”
“师兄,我看咱们还是撤吧…”张国忠实在是心虚,“骴气”那东西按理说应该是活人濒死时造出来的,而眼下这个洞的情况,怎么可能有濒死的活人呢?如果真碰到,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对付统统都不知道啊!
“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谷子种不出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老刘头虽然心里多多少少也有点虚,但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多少古代的道道都见怪不怪了,这民国时期的日本鬼子又能弄出啥厉害玩意来?
这个时候,孙亭和艾尔逊已经开始用折叠铲敲击地面和墙面了,“主要找墙!地面上全是石头,底下要是空的肯定经不住!找墙!”老刘头也开始用折叠铲敲墙。
“唉!”对于自己这个宝贝儿师兄,张国忠真是一点辙都没有,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没办法,跟着一块找吧,找得着找不着放一边,赶紧找完让他死心,然后离开这个缺德地方才是真格。
就在张国忠也拿了把折叠铲开始叮叮当当的敲墙时,后面石门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的呻吟声,就好像烂醉的人躺在床上哼哼一样。
“谁!!?”张国忠回头就是一嗓子,吓得在场所有人不由得浑身一激灵。
“咋了?”老刘头用手顺了顺胸口,“我说国忠,你别老一惊一诈的行不?”
“后面有声音!”张国忠转头向后,用手电上下左右一通照。
“有声音?你听错了吧?!”老刘头转身用手电照了半天,敞开的石门,黑洞洞的通道,好像没什么异样,“孙少爷、艾老弟,你们听见啥动静没?”艾尔逊和孙亭都摇了摇头。
“你可能听错了,”老刘头擦了把汗,“别忒紧张,当年在巴山不比这个邪?”
张国忠深呼吸了一下,举起折叠铲,继续敲墙,可刚敲了没两下,肖大生忽然端起了枪,转身瞄向了身后的石门,砰的就是一枪。
“又咋啦!?”老刘头回过头,只见肖大生满脸惊悚,还保持着开枪时的姿势,手电光下,枪口似乎还在冒烟…
第二卷 兰亭集序·第三部 公明山 第42章 黄金网
“有…人!”肖大生的汉语水平本就很差,发音本就歪七拉八的,这突如其来的一惊,这两个字说得更是让人听不大清。
“什么…!?”虽说没听清,但肖大生这一开枪,艾尔逊也把枪抽出来了,凑到肖大生跟前用当地的土语问了两句,“肖大生说,后面有人!”
“在哪!?”孙亭也抽出了手枪,一手打手电四处乱照。
“来个痛快的吧!”艾尔逊见洞内并没有军火,直接把信号枪又拿出来了,照着石门唰的就是一发照明弹。
明亮的光线下,整个房间一览无余,虽说没发现肖大生所说的“人”,但众人还是惊呆了,这是一间完全人工修凿的长方形屋子,墙壁是水泥的,屋子高度大概四米左右,在三米的高度上吊着一层金属龙骨,在进门方向的屋顶上,吊着两台奇怪的设备,成色还挺新,刚才的枪管,就是从这个设备里探出去的,屋顶龙骨再往上,悬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金属网,虽说已经落满了灰尘,但在照明弹的强光下,有些灰尘少一些的地方还是会闪烁出黄橙橙的光芒。
“我知道乔治森博士为什么坚信地下有黄金了…”孙亭目不转晴的盯着房顶上的金属网,“这个网子是黄金的!”
“他娘的!小日本鬼子真他娘能糊弄人!”老刘头多少有点失落,如果说当年美国探宝队的仪器上显示的重金属,就是屋顶上这层黄金网的话,这个屋子里有密室的可能性便小了很多。
“这是什么意思?”张国忠彻底糊涂了,地上的箱子装石头,屋顶上弄一层黄金网,小日本到底想干什么?
“日本人真是…匪夷所思…”孙亭此刻比张国忠更迷糊,既然门口有如此复杂的防盗设备,便说明这间屋子确实很重要,而眼下屋里放的却都是石头,好像并没有什么值钱东西,最奇怪的便是屋顶上的这层黄金网,看似有其功用,但黄金网能有什么作用呢?
“小日本挺下功夫的,我怀疑宝贝就在其中某个箱子里!”老刘头仍然不死心,“咱别找夹层了,来,把所有箱子都打开!”
“所有…箱子?”此时照明弹已经熄灭了,艾尔逊惊愕的表情别人也没看见,“刘先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恐怕来不及了!”艾尔逊按了一下手表的夜光按扭,“咱们还有三个小时不到!”
“没事!能开多少就开多少,万一能找着呢,实在不行就他娘的把上面的这层网子扯走!”老刘头不甘心啊,贼不走空啊,这提心吊胆风餐露宿的,岂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师兄,你不觉得这像什么阵法么?”张国忠一个劲的寻思,“现在看来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阵法!干什么用的呢?”
“阵个屁!大家伙嫌赤硝贵,都他娘改用朱砂吧,你见过谁拿黄金摆阵的?皇帝老子家也摆不起啊!来来!快帮忙开箱子!”老刘头一百万个没好气,把赤硝夹心弹的弹夹退出来换上普通弹夹,砰的一枪又打烂了一个箱子的锁,抬腿哐的一脚踹开了箱子盖,用手电顺着石头缝照了又照,“他娘的,石头…!”
“可是,不是阵的话,日本人为什么耗费这么多的黄金弄这个网呢?”张国忠爱钻牛角尖,什么事不整明白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我管他为啥呢,自当这帮兔崽子是吃饱了撑的!日他娘的,又是石头!”每打开一个箱子,老刘头都要骂一句,费了这么大劲,找到一堆石头,越想越窝火啊…
“张掌教,这个问题我也弄不明白,但我希望咱们回去再研究,刘先生说得有道理,咱们还是把其他箱子也打开看看吧…”孙亭也开始举枪开锁。
可能属于考古学家的职业病吧,孙亭打开一个箱子以后,无意中把石头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孙亭就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张了半天的嘴,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这…这…石…”
“怎么了?”张国忠走到了孙亭跟前,拿过石头仔细看了看,不由得也是一惊,“师兄!这确实是个阵!”
“啊?啥阵?”老刘头正准备开枪打锁呢,听张国忠这么一说也凑过来了,“发现啥新大陆啦?”
“石头上有字!谁懂日语?”张国忠用手电仔细照着石头,这是一块形状不是很规则的石头,大小与碗口相仿,在石头表面,隐隐刻着不少的字,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字的形状很奇怪,但绝不是殄文。
“这不是日文!”孙亭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文字…或者说…符号!”
“快给我看看!”老刘头从张国忠手里拿过石头,仔细看了看,又从箱子里拿出 另外一块石头看了看,“大伙看看其他箱子里有没有!”
“这里也有!还有这里!”艾尔逊随便找了个箱子拿出几块石头,挨个用手电照着仔细看,只见每块石头上都隐隐地刻着一片一片的怪异文字。
“他娘的,大家不用找了!”老刘头掂量着手里的石头说,“还真他娘的像个阵…”
“这阵是干嘛用的?”张国忠也找了块石头,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屋顶的黄金网。
“真是阵的话,肯定不是中原的阵法!”老刘头皱着眉头,“这很可能是那个原田幸九郎自创的阵法,或是东洋的什么邪阵,这个要回去研究一下!不过…费这么大的劲,耗子掏洞掏出这么个阵,还加了这么多机关理伏,弄死这么多的人…估计不是善茬!”
“那咱们怎办?怎么破阵?”张国忠有点抓瞎,对于这种从没见过的东洋邪术,真是有点不知所措。
“国忠啊,你开点窍行不?”老刘头一咧嘴道,“艾老弟,那种打绳子的枪你带了没有?把房顶子上的黄金网给它拿走!等会咱撤的时候用炸药把他这个洞端了,我就不信他这个阵不破!”
“带了!”艾尔逊从包里拿出射绳枪,“我现在就去弄!”说罢,艾尔逊拿起绳枪直奔屋角。
黄金网的面积和屋子基本相同,有近千平方米,大概每隔一米多就有一个钩子钩着,都弄下来少说也得有个几百斤,破坏掉是没有问题的,但想都带走的话就有一定难度了。话虽如此,艾尔逊还是挺美,毕竟不用找箱子了,这一屋的箱子,少说几百个,一个一个找得找哪年去?说实在的,大家伙这次来缅甸,纯粹就为哄老爷子开心而已,毕竟是救命恩人啊(张国忠被骗来的除外),但没想到这老刘头太佞了,不见黄河不死心啊,此刻可算改了主意,不易啊。
绳枪发射出去,穿透金网,打在屋顶上火星四射,铁钩子从屋顶反弹下来后,两段绳子中间的金网少说也有十几米,拉住两根绳子稍微一使劲,金网便会被豁开一大截。看来这一屋子的金网只是面积大,厚度还是蛮薄的,照这么弄,最多半个小时,这一屋子金网就能弄个差不多。
不一会工夫,艾尔逊就弄下来一大片金网,说实话,艾尔逊也是工薪出身,虽说在孙家当保镖收入比当警察翻了近百倍,但毕竟挨过穷日子,看着这大片大片的黄金网,心里也痒痒,撕下一片装一片,包满了就开始扔东西,能扔的基本上全扔了,微型氧气筒、夜视仪、雷管、手榴弹,总之,只要包里还能装,就狠命的往里塞,“他娘的,真是金的,还挺沉!”射出一枪之后,艾尔逊拎起大包掂量了一下,“嗯,比来的时候还沉,这得卖多少钱啊!唉!没鱼虾也行!没白来!”想到这,艾尔逊倒吹起口哨来了,刚才肖大生说门口有人的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谁!?”正美着半截,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了艾尔逊肩膀子上,这一下可把艾尔逊吓了一大跳,爆叫一声猛地回身,原来是张国忠。
“…哎呀!张先生,你吓死我了!”艾尔逊用手顺了顺胸口。
“我只是…有些顾虑,想问问你,这个炸药遥控爆炸的距离有多远…”张国忠皱着眉,“爆炸的时候咱们肯定要退到洞外,信号有那么远么?”
“这个你放心!我有定时器…定时引爆就可以了!”艾尔逊哼哼着小曲拿起绳枪,“对面注意啦!开枪喽!…天边…飘过…故乡的云…长江…长城…黄山…黄河…”
约莫又弄了十几分钟,大半个屋子的金网都弄下来了,这下艾尔逊可犯愁了,包装不开了啊,“唉…!管他呢,等会大家伙的包一律利用起来!”抄起绳枪,艾尔逊哼哼着小曲又要发枪。
就在艾尔逊刚想扣扳机的一刹那,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蹑手蹑脚的靠近自己(艾尔逊可是侦察兵出身,对于周围的微小响动异常敏感),“张先生!人吓人吓死人啊!别老吓我行吗?”说这句话的时候,艾尔逊故意提高了嗓门,心说这个什么道教掌教可真行,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什么?我在这!怎么了?”斜前十几米外,张国忠正跟老刘头和孙亭研究这些刻字的石头,听艾尔逊喊自己的名字,便打着手电晃了晃,借着手电光可以看清,张国忠、老刘头、孙亭和肖大生都在一块,一个不少。
“啊!谁!?”艾尔逊一看不是张国忠,吓得浑身一阵痉挛,下意识的握着绳枪猛的转身瞄准…
第二卷 兰亭集序·第三部 公明山 第43章 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
回过头,艾尔逊几乎傻在了当场,“日…日…大家快…”
“咋啦?日来日去,日谁啊到底?”老刘头本来正用手电照着手里的石头琢磨,听艾尔逊这么一喊,急忙用手电照了过去,看这孩子平时一脸正气也不怎么爱说话,怎么好端端的骂起来了?
“日本人!!不…不…日本鬼!”艾尔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鬼还分国籍?”老刘头拽出龙鳞几步蹿到艾尔逊旁边,用手电一照也傻了,只见对面一个青面獠牙的“人”正龇牙咧嘴的看着艾尔逊,表情仿佛在笑,最让人恶心的是,这个“人”的身上穿的是日本军服,在冷白色的手电光下,身上有好几个食指粗细的黑窟窿,脸的正中央也有一个(好像在笑的表情,就是脸上黑窟窿的缘故)。
“他娘的,这是刚才钉在墙上的主儿!”老刘头胳膊横在艾尔逊身前,二人一起后退了两三步,此时张国忠也蹿上来了,一看也傻了,“这…是什么东西…?”张国忠自从看见骴气以后,想象过各种各样三头六臂的形象,但就是没想到,这东西原来就是走廊里那几个钉在墙上的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