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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他娘!摆阵还不够,还他娘的整绊马索…!”张国忠骂骂咧咧的用手一摸脚底下,感觉绊自己的东西疙里疙瘩一大片,或者见棱见角,或者软软囔囔,好像还有金属的东西。
“你娘的…”张国忠胆子虽说是坟地里练出来的,但此时此刻也不免出了一身冷汗,因为眼下这个东西越摸越象一具枯骨。
“这位大哥,我要是能活着回来,再给你超度…”张国忠往前摸了两步黑,拣起手电,往回照了一下,顿时汗毛根都立了起来,刚才绊倒自己的是一具枯骨没错,但这具枯骨死相也太邪了,显然是死前中了什么东西,只见死者右手从肋骨间插进左胸心脏的位置,指关节直接从左后背插出,而左手则是从肋骨的底部直接竖直向上穿过胸腔,关节一直捅到下巴。
“祖师爷保佑…”张国忠咽了口唾沫,凑到枯骨近前,只见枯骨身上还有一些残留的布絮,但大部分衣冠已经腐蚀殆尽,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人。其腰间别了一把比匕首稍长的短剑,枯骨处不远,还有另一个头骨,但看骨骼的腐蚀程度,其死亡年代显然比这副枯骨要久远不少,从头颅下面胫骨的切面看,像是被利刃一刀斩断的,然而在头颅的周围,却没有尸身。
“难道…这是赵昆成的父亲?”从腰间的短剑看,眼前这副枯骨显然也是个行家里手,这让张国忠不得不联想到了把儿子扔在孤儿院,自己一去不复返的赵昆成的父亲,但如果他真是赵昆成的父亲,为什么要硬闯十八冥丁?难道他竟不知道敲门砖这回事?或者有其他原因让他胸有成竹,但行至此处却遇到了没算计到的玩意?再或者,莫非这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同行,误闯了十八冥丁?
蒙着一脑袋的雾水,张国忠把枯骨掀到一边,发现其身子下边有个早已腐蚀得不成样子的皮兜子,打开皮兜子,只见里面装了一堆密封玻璃瓶,借着手电光,张国忠在一阵干呕中很快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就是赵昆成的父亲!因为这些玻璃瓶中放的不是别的,全是人的眼睛手指或内脏,都泡在一种粘糊糊的液体中,张国忠数了数,一共四个瓶子,虽是隔多年,但这些瓶子密封甚好,内部的脏器连带那些半透明的液体看上去都没有变质,如此恶心的东西,想必也只有“赵氏降术”才用得到…
“他娘的活该!”张国忠把这些密封的玻璃瓶扔在一边,啪嚓一脚揣碎了枯骨,“超度就免了,呆会老子回来给你安排个永不超生的法事…”说罢,顺手将其腰间的短剑扯了下来,别在自己腰间,这短剑虽说在此刻没有功夫鉴定,但应该也是一等一的古货,没准比问天还好也说不定呢…
打起手电,张国忠继续擦着黑往里走,此时一棵从山缝里斜着长出来的大树挡住了去路,树下传来了潺潺的溪水声。
对着地图,张国忠仿佛摸到点门道了,按李瑞雪的说法,如果图上的两条线不是路而是水的话,那么眼前的这条溪水,肯定就是两条白龙沟的其中一条,再往前看,应该还有一条小溪,地图上所谓的庙,就应该在两条小溪的中间,只要顺着溪水往上游走,就能找到那个所谓的庙,也就是最可能藏着和氏璧传国玉玺的地方。
挽起裤腿,张国忠趟入了溪水。只觉得冰冷刺骨,刚走没两步,忽然前脚一空,扑通一下整个人栽进了水里。
原来这条小溪虽说看上去并不怎么宽,但也绝对没有张国忠想象的那么浅,不是挽起点裤腿就能趟过去的,等落水后张国忠才发现此溪至少有两米宽,且水下的暗流也比较湍急。由于冷水的忽然刺激,张国忠不但呛了一大口水,最要命的,连手电也沉到溪底了,深山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手电是不行的,虽说溪水冰冷刺骨,张国忠还是咬着牙一个猛子扎到了溪底,去捞手电。
溪水很清澈,借着手电光,张国忠在水中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忽然觉得溪底手电掉落的地方,也就是那棵山缝里长出的大树的树冠正下方,十分特别,明显要比溪流的其他地方宽出许多,且有人工修缮的痕迹,就连溪底也比其他地方平整,最怪的,就是溪底平坦区域的中央,有一个用石头搭成的小台子,看石头的外表粗糙程度,明显是从岸上搬下来的,好像是用来固定什么东西的,而且看石头的大小,和小溪四壁的人工痕迹也显然不属于同一次工程所造。
浮上水面换了口气,张国忠又一次扎进了溪底,用手搬起了压在石台子最上面的石头,用手电一照,顿时糊涂了。石台子里固定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个瓶子,和赵昆成父亲的那个皮兜子里装着的瓶子一样,瓶子里黄乎乎的不知道装的哪个器官。
上了岸,张国忠满脑袋的问号,赵昆成的老爹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来取宝贝,还是给他老子加固城防?往溪水底下放个瓶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包里还有好几个一样的瓶子,跟这个藏宝地,或者说跟镇宝的十八冥丁,到底有什么联系?那个没身子的头颅是怎么回事?他的死,又跟这些破瓶子有什么关系?…
第一卷 传国宝玺·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63章 观音像
“他娘的瓶子…”拧干了衣服,张国忠拼命的琢磨,现在看来,那些瓶子绝不单单是“施降用品”那么简单,很可能和整个十八冥丁的破解有很大关系,赵昆成的老爹身为赵氏传人,不可能不知道十八冥丁的威力,如果此人在没拿到“敲门砖”的情况下,敢只身而闯,说明其至少在理论上已经找到了十八冥丁的破解方法,只不过在实际操作时出了差错而已。而此时,自己手头上的这个所谓的“敲门砖”,在拿到传国玉玺后还管不管用仍是个求知数,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破掉十八冥丁,以绝后患,而事到如今,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些恶心人的瓶子。
穿上湿漉漉的衣服,张国忠决定再回赵昆成老爹的尸身处走一趟,仔细检查一下那些瓶子。
与此同时,龙潭外。
拿着罗盘,老刘头找到一棵参天大树,指针的跳动仿佛就是因此而起。
这十八冥丁,并未在名门正派的文献中记载过,仅有一些民间杂册手抄本传于现世,且不同的杂册描述也不一样,说什么的都有。起初,对罗盘的过于依赖,让老刘头也没把这十八冥丁放在眼里,看罗盘指针的摆动,充其量和三五十年的修仙小畜牲差不多,但刚才自己与秦戈、宋宽同时中降的一幕让老刘头不得不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扒开腐烂的落叶,老刘头发现,大树的盘根伸到此处,便被人为的砍断了,断根之外的地面,其平整程度和周围的土地有很大的不同,显然被动过。
“就是这了…”老刘头摘下背包,取出一块死玉,小心翼翼的摆在断裂的树根前,之后用匕首轻轻在土上挖了起来。按老刘头的想法,十八冥丁应该和“八仙局”有类似的地方,最可行的破解方法是化解怨气,先让恶鬼成野鬼,再超度进轮回。故此,应该先摆一个“地火阵(这是一种以赤硝为原料的阵法,本来成本很高,民间也很难弄到这种东西,但宋宽是中科院的专家,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地质所的同志要来了一大瓶,按份量算足有一斤多,足够十几次地火阵的)”先把恶鬼逼入死玉,然后以桃木盒装起死玉,在远离脉眼的地方造一个“鬼冢(和衣冠冢一样,鬼冢葬的并不是死者的尸身,而是魂魄)”,如果恶鬼的怨气太重,就直接布七关困之,再以符经反复泄其怨气,最多一个时辰也应该成野鬼了,而当魂魄超度完毕进入轮回以后,桃木盒子和死玉还可以再利用。
想得是挺天衣无缝的,但实际情况却让老刘头也冒出了一脑袋的雾水。
没几下,便碰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埋得很浅,看来这就是十八冥丁中的脉眼(冥丁的尸身),深挖了几下,老刘头发现自己挖到的是腿骨,便掉过头来,算好了长度开始挖另一面,可这匕首刚往地上一扎,便砰的一下碰到了什么硬东西,埋藏的深度比腿部浅了不是一点半点。
“怪了…莫非这人是斜着埋的?而且还他娘的有陪葬?”老刘头也不知道下面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声音不像是人的骨骼,倒像是陶瓷或玻璃器皿。
“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剥掉了树叶子,老刘头发现这是个玻璃瓶子,映着手电光往瓶子里一看,里面装的仿佛是一个人的耳朵。
就在老刘头看的时候,忽然感觉迎面一阵阴风,刮得很不自然。
“谁!?”老刘头也是一激灵,用手电往前一照,啥都没有,但眼睛的余光仿佛看到瓶子里的耳朵自己动了一下,这一下可把老刘头吓坏了,赶紧又把瓶子埋回去。
“他娘的,不碰你这邪门行子…先布我的阵再说…”老刘头刚想往下挖,忽然又觉得不对劲,按理说,赵明川应该生活在清末民国初的年代,那个年代,应该没有这种密封性良好的玻璃瓶,那么这个脉眼旁边的玻璃瓶很可能是后人放进去的…
想到这里,老刘头和张国忠一样,立即联想到了赵昆成和他那个一去不返的爹。但是…如果按秦戈的分析,赵昆成和他老爹都没拿到传国玉玺,既然没拿到东西,放这个东西干什么用?此刻老刘头站了起来,没敢再继续挖,“或者说他们已经拿到了传国玺,十八冥丁已破?不对呀,刚才老哥仨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被撂倒了,说明这十八冥丁还是余威尚存的,而且,如果赵昆成已经拿到了传国玺,还拼了老命拿那个敲门砖干吗…”老刘头越想越乱,这个凭空蹦出的瓶子,好像让当初所有顺理成章的假设又开始前后矛盾了。
看着罗盘上蹦蹦跳跳的指针,老刘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一次慧眼了,虽然不大擅长,但此刻别无他法。
盘腿坐在地下,闭上了眼睛,老刘头不断的深呼吸以求平心静气,少说过了二十多分钟,坐得老刘头腿都麻了,这慧眼才算勉勉强强的开了,此时只见一团暗灰色的雾气集中在刚才埋瓶子的位置,而埋尸身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问题就是出现在瓶子上,而那些灰雾并不像是一般恶鬼恶降,而像是一种修仙畜牲所发出的气息。
“难道是畜降?”睁开眼睛,老刘头再次剥去了瓶子上面的浮土…
龙潭内,张国忠又回到了赵昆成父亲的尸身旁边。
拣起了刚才的瓶子,拿出罗盘凑到瓶子跟前,发现罗盘有一点微弱的反应,但稍微离远一点,指针的反应就会消失,好像不是什么历害的玩意,或者说,不经过降师施术,根本就没有什么害处。
在枯骨周围找了半天,张国忠并没有什么新发现,索性把这四个瓶子也装进了包里,赵昆成的父亲带着的东西,说不准真能起点作用呢…
熟悉了路线,张国忠干脆装起罗盘,快步返回白龙沟,“他娘的,还得下水!”张国忠很不情愿的二次游过水沟,从对岸顺着白龙沟向上游走去。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张国忠抬头看了看星象,掏出罗盘,对照着宋宽根据古图照片精确定位的山体地图,把那个“庙”的范围确定在了三十米左右见方的一片区域,打起手电大概一照,百分之百的野山窝子,没有任何人工修筑的痕迹,除了一棵半大不大的树之外,全是荒草和乱石头,唯独这棵树显得鹤立鸡群。
来到树下,张国忠确定这是棵枣树,以前在农村,不少社员都在自家院子里种。
“枣树?”张国忠感到很是奇怪,枣树长得慢,以眼前这棵枣树的粗细,少说也得有个五六十年的树龄,这么多年的开花结果,树下竟然没长出一个树苗,说明枣树的种子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天然发芽,而且更奇怪的是,这棵枣树怎么看怎么像以前社员院子里种的家养品种,不像是山里的野生品种。
“莫非…”张国忠在树下仔细找了起来,此刻对于这棵枣树唯一合理的猜测解释,便是由赵明川或者赵昆成的父亲所栽,其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藏宝地的坐标。
果然,在离树五六步远的地方,张国忠很快注意到了一块大石头,从外观看,体积不小,但张国忠用手搬着一较劲,竟然能挪动,看来石头内部已经被凿空了。
搬开石头,只见一个直径不到一米的黑窟窿,仿佛一口井一样竖直通下去,用手电照了照,下面仿佛还有水,扔下一个石头,张国忠听了听声音,好像并不是很深。从包里掏出绳子拴在枣树的树干上,张国忠把匕首叼在嘴里,顺着绳子缓缓地下了窟窿。
洞内的水仅到膝盖,两脚着了地,张国忠用手电照了下四周,发现这原来并不是一个人工的洞穴,而是类似巴山藏宝洞那样的半天然、半人工洞穴,洞穴面积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多平米,洞壁三面是天然的,一面则由人工修凿,在人工修凿的洞壁中央,是一尊借着岩石的天然凸起雕刻的观世音菩萨坐像,大小跟真人差不多,但与庙里供奉的观世音像却不大一样:这尊观世音像手中拿的并不是玉瓶,而是一个玉盒。
“莫非是这个?”张国忠简单观察了一下石洞,发现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绳子系在了腰里,小心翼翼的走向玉盒…
此刻,龙潭外。
老刘头正琢磨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连串清脆的枪响。
“坏了!”老刘头也顾不得琢磨了,好歹收拾了一下东西三步并两步开始往回狂奔,刚跑没多久,便看见两束手电光从不远处摇摇晃晃的迎面而来。
“秦爷…!是你吗?”老刘头大吼。
“刘…”对面的人显然是秦戈,喊了一声刘字,手电光忽然一晃,发光点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和好几声枪响。
“秦爷!你坚持住!”老刘头想不通,秦戈他们所处的那个相对安全的草坑子,此刻为什么也出事了,难道和自己挖出那个瓶子有关?那自己为啥没事?…
第一卷 传国宝玺·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64章 人胄
能看见手电光的地方,也就几十米远,以老刘头的脚力,没几步就蹿到了跟前。
老刘头刚要伸手去扶秦戈,忽然宋宽从后面呼哧带喘地跑上来了,“别碰他!”此刻只见宋宽看了一眼老刘头,立刻变得面目狰狞,对着老刘头举起了枪。
老刘头也不是吃素的,宋宽手刚一抬,老刘头便下意识的觉察到了枪口的指向,条件反射般的飞出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宋宽的手枪应声落地。
“刘前辈!!你后面!!”宋宽捂着流血的手,惊慌失措的喊道。
听宋宽这么一喊,老刘头猛一回头,立刻也傻了。只见身后站了个人影,用手电光一晃,发现这个人影脑袋的大小和身体不成比例,而且周身上下绕着一团雾气,所以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那人影见了手电光,身体周围的雾气仿佛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层,不时发出“咝咝”的声音,也没理老刘头,慢慢的走向倒地的秦戈,满地的杂草,这人影走起来竟然没有一点声响。
看着人影朝着这边走过来,宋宽也顾不得手上的伤了,慌里慌张的从地上拣起手枪,照着人影砰砰砰的就是一梭子子弹。然而,直到弹夹打光了,人影也没有什么反映,举着空枪,宋宽张大了嘴,下巴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边缓缓后退,边哆哩哆嗦的望着老刘头。
“人胄…”老刘头小心翼翼地偷眼找地上的匕首,同时观察人影的动静。
宋宽并没听见老刘头的嘟囔,就算听见了也不明白,“刘前辈…!”宋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老刘头,“这…这个人…这是什么?”
老刘头此刻已经小心翼翼的挪到宋宽的旁边,“你盯着这东西,我找家伙…”说罢,老刘头用手电照了照草丛,一把拣起匕首。“那个车老板呢…?”老刘头问道。
“跑…跑了…”宋宽嗑嗑巴巴道,“刚…刚才…这东西在您画的图案边上站了半天…怪我没沉住气…一开枪…那小子就跑了…”
“你…先回去…到我画图的地方等我,我马上过去…”老刘头用手一推宋宽,“对了,那个车老板,你要是再看见他,就喊他名字,喊三遍不说话就直接毙了…千万不能走出我画的那个图…!”
“那…刘前辈…您一个人…”宋宽转身想走,但还是有点不放心。
“这荒山野岭地有人胄…”老刘头现在觉得以前的一切推理似乎都有问题,人胄是一种天然形成的怨孽,如果尸体充满怨气,且尸首分离,一些修仙的畜牲便会从腔子直接钻进死者的体内,以怨体的内脏为食,并以怨体为穴,而借助畜牲修仙的阴气。被占体为穴的尸身也不会腐烂。日久天长,畜牲之体会与怨体合而为一,也就是成了所谓的人胄,总体来说,人胄可归为修仙畜牲的一种,但与一般修仙畜牲不同的是,人胄拥有人的怨气。比一般的修仙畜牲要厉害很多,由于必须是死于“斩首”的尸体才有可能成为人胄,所以在民国(死刑犯开始执行枪决)以后基本上就没听说哪出过这种东西,而现在都八十年代了,在这荒山野岭里忽然碰上这么个玩意,弄得老刘头也很是纳闷,不用说,肯定跟他老赵家有关,否则就算民间抢劫,也不可能把人劫到如此僻远的深山老林里行凶啊…但就算这个斩首的尸体是出于赵昆成的父亲之手,他斩的又是谁呢?
而眼前的情况,显然已经容不得老刘头慢慢分析了,此刻秦戈趴在地上,虽然身体一动不动,但一条腿还在不停抽搐,且时不时地弯曲一下,不知道是手电光线所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秦戈的脸黄得像小米一样,嘴里不断吐着黄乎乎的粘沫,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而在秦戈前面也就半米开外的地方,那个人胄站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
“他娘的,他站那儿想干啥啊…”此刻,老刘头也不敢冒然上前,“要么就过来,要么就滚蛋,这秦戈再不救恐怕性命难保啊!!”想到性命难保,老刘头恍然大悟,这个人胄并非是没反应,而是在等着秦戈死!相传人胄身边的雾气是怨气加尸气所生,吸入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死去,一旦活人因吸入这种雾气而死,人胄便会食其五脏(也有传说是食其双目)以加强自身的怨气。
“认识他算倒了八辈子血霉!”看了看濒死的秦戈,老刘头也认命了,把心一横运起真气,用匕首割破手指,拣起一块石头蹭了点血,照着人胄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这沾了阳血的石头,砸在人胄的脑袋上显然比子弹厉害得多,只听这人胄发出一声让人脖颈子发麻的尖叫,立即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老刘头身上。
“来呀…来…来…”老刘头晃悠着匕首挑衅,另一只手在背后偷偷把装满“赤硝”的铁罐子盖打开了。
只听嗷的一声,人胄猛的扑向老刘头,速度之敏捷,比巴山的“千魂魈”也差不多,眼看着这人胄扑到跟前了,老刘头闭住一口气,拼命往旁边一闪,哗的一下,把多半罐子的赤硝都扬到了这个人胄的身上,只听一声刺耳的惨叫,人胄立即倒在地上打起了滚,身子周围的雾气顿时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其身体表面散发出来的阵阵白烟,夹带着一种烧腐尸时才有的焦臭味,说不出的刺鼻。
老刘头顺势蹿到人胄跟前,想补上一刀,但没想到这人胄好像不只是拥有人的怨气,用句现代的词汇形容,智商好像也比一般的畜牲高出不少,痛苦归痛苦,但看着老刘头过来了,躺在地上伸手就是一下,正挠到老刘头腿上,老刘头顿时觉得痛入心髓,一条腿立即失去了知觉,“啊”的一声惨叫便倒在了地上,而人胄反而冒着白烟缓缓地站了起来,离老刘头只有两步远。
此时老刘头忍着剧痛用手电一晃,终于看清了这个人胄的脑袋,看轮廓似乎是一只黄鼬所化,其大小和身体不成比例,而且“脸”的部分已经扭曲到了恶心的地步,有如一块被刀戳烂的牛肉,除了一个大一点的缝隙像嘴以外,根本看不出哪是眼睛哪是鼻子耳朵。
“你他娘的给我死吧…!”老刘头咬着牙翻过身,照着人胄的大腿就是一戳,但此时一来位置和姿势都不占优,二来一口真气已被腿伤打破,这一刀不论力道还是速度都差了很多,人胄敏捷的往后一闪,一刀刺空。
剧痛在身,老刘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此刻一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站都站不起来,而眼前这个人胄受伤显然不重,至少将此时的自己置于死地是绰绰有余的…
正发愁时,老刘头忽然听见旁边的草丛哗啦一响,而人胄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东西,猛的把头转向草坪…继而后退了好几步,从后退的姿势看,仿佛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见此情景,老刘头也挣扎着拿出了罗盘,只见指针又开始三百六十度旋转了。
“完蛋…”自从上次在巴山遇到过罗盘转圈的现象以后,老刘头这心里算是犯下病了,但凡看见罗盘针转圈,头皮就发紧…
龙潭,密室内。
张国忠在玉盒周围观察了半天,确定了玉盒没连着什么机关埋伏之后,用匕首尖插进了玉盒的缝隙,轻轻撬开了玉盒,借着手电光一看,险些被气得吐血,原来里面还有一层木盒。
“真他娘的神经病!”张国忠气得直骂,“怎么尽整这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啊?弄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有他娘的屁用啊?”
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危险,张国忠干脆用手去掀这个玉盒的盖子,可是就在自己的手刚一碰盖子时,忽然听见身后“砰”的响了一声。“谁!?”张国忠猛一回头,把匕首横在了胸前,用手电一通乱照。
这一声响,让张国忠立即心跳过速,声音都跑调了,心想自己不是带了那块敲门砖的么?怎么还能出来这种怪声啊?
一阵心惊肉跳过后,张国忠并未发现可疑的东西,就这么小一个密室,犄角旮旯都照过了没东西,莫非是自己太紧张听错了?
想罢张国忠回过身,不敢再用手摸玉盒了,直接用剑尖把玉盒盖向上挑,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稀里哗啦一阵响,吓得张国忠急忙把短剑拔了出来,转过身用手电一照,只见对面墙壁上塌下来了一堆碎石头,石头上一滩黑乎乎的东西。
走近碎石,张国忠低下头用手电一照,是一具死尸,半倚着瘫在墙的凹入处,好像是先被嵌进墙里,而后用碎石砌在里面的,虽说没完全烂掉吧,但也已经烂得分不出前胸后背了,这一幕又让张国忠想起了巴山的“囚殉”,浑身上下顿时直冒寒气。
“不会他娘的这么巧吧…”收起短剑,张国忠三步一回头的回到了玉盒旁边,就在最后一次回头看的时候,借着手电光,张国忠刚放下的心立即又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对面那位的脑袋,好像动了一下…
第一卷 传国宝玺·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65章 圭鬼
龙潭外。
看着转圈的罗盘,老刘头咬着牙,强忍腿上的剧痛,出于本能的向后缓缓移动,脸上黄豆粒大的汗珠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而对面那个人胄的注意力似乎已经完全不在他身上了,退了两步后,人胄佝偻着身子一阵闷哼,身体周围很快便又冒出了一团雾气。
趁着这机会,老刘头从包里翻出了针灸和纱布,一针刺入了自己的锁骨,但这次仿佛没有上次那么灵了,腿伤的疼痛虽说减轻了一点,但还是难以忍受。
此时,只听草丛里哗啦一声,跳出来一个人。准确的说,其姿势有点像动物园里的猩猩,手脚都着地,但走路还是用脚,手虽然也着地,但仿佛不承担身体的重量。
“不出所料…”老刘头苦笑,草丛里跳出来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李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