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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平安忙说:“我昨天看到一个视频,很恐怖!”
“大惊小怪,网上很多视频都很恐怖,你不要乱逛就是了,是不是上**网站中毒了?”明朗不以为然地说。
平安想着昨夜看到的视频,很认真地说:“不是,真的很恐怖,一个女人用头发把自己给绞死了。”
“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给绞死?!”苏怡摸着自己的长发,在脖子上缠一圈,然后做出眼睛翻白,活活把自己给憋死的样子。
平安看苏怡是用一大把头发去胡乱地缠在脖子上,居然上前认真地纠正她的错误,她熟练地把苏怡的头发从中间分成两股,然后左右在脖子上一缠,双手想轻轻地拉。
在她想轻拉的时候,突然发现苏怡的表情特别像昨天看到的那个视频女子的神态,仿佛那个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她吓了一跳,双手不禁一用力,苏怡立马就伸出了舌头,脸色涨红,舞动着双手,真的喘不过气来。
明朗马上拉着平安的手说:“干什么,你要当众谋杀啊!”
平安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苏怡还是苏怡,只不过被自己使劲一拉正在那里咳嗽,根本没有那个视频女子。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面对着还没有回过神的苏怡说:“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就使上劲了。”
“老天,我现在是真的相信头发也可以杀人了。”苏怡倒也没有怪她,不过是朋友之间开开玩笑罢了。
易平安对大家说:“你们现在相信我看的视频短片很恐怖了吧!”
“找来给我们看看。”
吧台后的一个笔记本电脑可以无线上网,大家都凑过去找那个视频短片。但是因为昨天平安的电脑是中毒弹出来的地址,而且惊吓中也没有记地址,所以,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钟原摸摸后脑说:“这些日子,怪事真的有点多。”
苏怡不以为然地说:“什么怪事,怪事都是人想出来的,本来没有什么事,可是,自己天天在那里呆想乱想,就什么事都怪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啊怪啊鬼啊仙啊,如果真的有,你捉两个来给我看看,我就挂我鬼吧门口,做活生意招牌,还怕不发死!”
“喂,你敬点鬼神,留点口德好不好?你就算是不信,也不要说出来,小心招惹那些东西不高兴。”明朗毕竟是做过几天和尚的人,忍不住发话了。
旁人向明朗投去白眼,平安因为遇到怪事而有一点相信,又不想争吵,于是和明朗退到吧台另一角。
两人坐定,明朗开始调酒,平安睁大眼睛,巴结着说:“你一个和尚也会调酒?”
“有规定和尚不能调酒吗?”明朗的手法熟练,一看就是高手级别的人物。
“可是,和尚。”平安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一杯酒递了过来,平安伸手去接,随酒递过的还有一个小硬块状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木符,上面画着一些符文,完全看不懂。
明朗低着头:“不收你钱,还是带在身上吧!造型是我设计的,还是很时尚吧!不像别的寺里那些护身符,丑得连鬼都不敢近身。”
平安感觉手心里一阵电流击过,全身都酥麻,那块护身符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放哪里都感觉到烫,她低着头,轻声地说:“谢谢!”
明朗答道:“只要你自个儿保重,不要出什么事,就是最好的谢谢了。”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我不想看到和她一样的女子,再出同样的事情。”但平安却听不到,只被那一句话给打动了心,久久不能平静。
有时候刹那的心动,只因为适当的时候的一句安慰,一个眼神,只因为他心头里惦记着她,就可以很感动,很满足。
女人的傻气,总体现在爱情里。
酒吧里这时传来苏怡的声音:“你们这些人啊!不就是鬼吧前些日子出了一些情杀案吗?这有什么嘛,哪一个地方不出现这种三角恋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这些正正常常的小青年也要跟在后面发神经。”苏怡今天算出自己挣了不少钱,心情大好,根本不把鬼吧里发生的事情放在眼里,甚至认为这个地方越看越顺眼,对这些人的情绪不高涨有点不满。
她数落开来,就对着钟原说:“不是让你修一修洗手间的水龙头嘛!已经修了这么久了,还没有修好,真是服了你。”
“我真的不会修,你要有本事,你自己去看,我看还是花点钱请个修理工吧!哪里有这么抠门的老板,我又是调酒师,又是服务生,还是清洁工,现在连修水管也要我做了。”钟原不满地抱怨道。
苏怡也感觉自己再这么下去有点周扒皮的味道,于是一边嘀咕一边朝洗手间走去,她想看看水管是不是已经坏到钟原说的要请修理工的地步了,如果没有,那还是自己动手比较省钱。
☆.弃 花(二)
鬼吧本来就很阴暗,再加上洗手间在一角,因为没有营业所以没有开灯,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传来哗哗的水声,水管坏了也不知道塞起来,这流的可都是钱啊!那水声有些断断续续,乍一听有点像有人在洗澡的声音。
苏怡摸索过去,按了一下卫生间的灯的开关,没有想到连灯也坏了,她冲着远处的钟原喊了一声:“灯坏了,你怎么也不换换?”可是,钟原似乎一点也没有听到,那几个人像是陷入了沙发里,连头顶都看不到了,酒吧里仿佛没有人一样。
卫生间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幸好她手边有一个打火机,她点上打火机,光线划破了黑暗,可是豆大的灯火只能照亮自己身边的一团,她感觉到脚背全是水,看来是水管坏得太厉害了,已经流了很久了。
苏怡涉水而进,寻找坏掉的水龙头,周围都看不真切,只好慢慢地走,她的手在墙边摸索着,全都是湿湿滑滑的,她终于找到了水龙头,原来是花洒被人拿走了,龙头又没有关,她一边骂着那些搬家工人的不负责任,一边去摸龙头。
打火机的光忽然摇了几下就灭了,苏怡又回到了黑暗之中,周围只有自己的声音,呼吸声轻轻地呼出去,又重重地传回来,她有点急了,拼命地打了几次火机,只迸出几星火花,难道是没有气了?这种一块钱的打火机就是不好用。
好在已经摸到了水管的开关,她用力去扭,龙头好像已经坏掉一样,怎么扭也扭不动,她在黑暗中有一点发急,往下一摸,原来龙头那里被一些细线一样的东西给缠住了,这个地方很久没有人洗,都已经缠垃圾了。
苏怡倒是利落,拼命地摸黑扯开那些细线样的东西,管它是什么,今天这水不关,交水费的时候,又要花自己不少冤枉钱。
扯下来了,她高兴地笑了一下,龙头扭得动了,水马上就关上了。
她涉水出去,忽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线状的,缠着脚,她一脚踢开,一边踢一边骂:“钟原这人渣,把拖把放在这里,绊到人怎么办?”
就在那一刹,她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仔细一听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她自嘲着自己是神经过敏。
易平安坐了一会儿就上班去了。而天黑下来之后,鬼吧里的生意又开始热闹起来,鬼吧已经成了这个城市的一个新的酷地,很多时尚青年都慕名跑到这里来体验一把恐怖的感觉。苏怡这个老板坐在吧台里,有点心不在焉,眼睛盯着门口,希望再看到那个叫“乔致轩”的男子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进来的人都是三三两两,酒吧里几乎要挤满了人,却依然没有苏怡想见的人,钟原看在眼里,心里有一点难过,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吃醋,但他却实实在在不好过。
苏怡到底在等谁呢?她不像那么花痴的人啊!
唉,钟原拿着酒杯,心里叹道:“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好友要发春是挡也挡不住的事情啊!”
这天收入很好,打烊之后苏怡待了半天,似乎有点恋恋不舍,想要等到那个人。
钟原有点生气:“回不回家?如果不回家,你一个人在这里睡好了。”
苏怡却不生气,有点扭扭捏捏地回答:“今天我去你家里好了!”
钟原吓了一大跳:“你去我家?干嘛!我家可没有什么金银财宝给你抢。”他感觉苏怡今天很不对劲。
苏怡生气地抬头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啊!猪,我不想一个人过生日,连一口蛋糕都吃不到。”
怪不得苏怡一整天都在那里做多愁善感状,原来是女人面对自己的年龄关口,心都有一点软,而且也开始会思考自己的形象是不是能嫁得出去,看来她也到了恨嫁的年龄了。
钟原心里责怪自己怎么会忘记苏怡的生日,往年他都会记得很清楚。他不禁打量了一下苏怡,她在路灯下的曲线非常美丽,有着精美的侧脸,老实说,苏怡真是一个大美女,如果不是有点贪财,凶了一点,还是会被很多男人视为抢手货的,但是,女人事业心太强也不好,只能恨嫁了。
苏怡一点也不知道钟原脑子里转了这么多个念头,只是站在那里无限凄凉地认命自己老了,她的身边没有亲人,当然也不会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只有钟原这个朋友可以陪着自己过生日了。
越是孤苦的人,越重视这些生日啊、节日啊,只有在这些日子里,得到安慰才能让自己觉得没有被社会给抛弃。
很快钟原家就到了,钟原路过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时买了一个小蛋糕,虽然小,但也代表着一片心意。
两人忽然间沉默下来,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全然没有了往日那种打打闹闹的气氛,钟原为自己忘记了苏怡的生日而内疚,而苏怡又感觉太像两个热恋的情人过生日,于是,屋子里的气氛特别的沉闷。
苏怡忽然看到了钟原窗台上的那盆昙花,那花又打了一个花苞,看样子今天晚上又要开了。
苏怡一见之下爱不释手,那美丽的花盆,配着鲜翠欲滴的花叶,还有那一朵洁白如玉的花蕾,真是说不出来的美丽,这种美是能打动人心的那种美,任何人看得久了,都像要醉了一样爱上那朵花。
苏怡高兴地大叫:“钟原,你小子真有你的,怪不得刚刚说要给我惊喜,原来给我准备了这么好的礼物,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盆花呢?”
钟原目瞪口呆,说不上话来,看来苏怡是误以为这盆花是自己特意准备给她的生日礼物,这也难怪,从来都不喜欢花花草草的他,家里忽然多了一盆植物,而且如此美丽,怎么想都不对劲,凭苏怡对自己的了解,不误会才怪。
他想解释,但是看着苏怡那快活的样子话到嘴边又退了回去,既然苏怡这么喜欢,就送给她好了,虽然心里有一种刀割的痛,像是要和自己心爱的情人生离死别,但是,看到苏怡那样的高兴,他实在不忍心去伤苏怡的心。
他安慰自己说:“不就是一盆花吗?大不了明天再去买它个十盆八盆,把家里全堆满。”他的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个眼角有着一颗红痣的梦中女子,眼神忧怨地看着他。
幸好苏怡一下子就迷上了这盆花,抱着花死活要立刻回自己的家里,钟原才克制住自己的心痛,像一只丢了魂的小狗一言不发地送苏怡回家。
☆.礼 物(一)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小道上,朝苏怡家的楼房走去,经过七婆那个黑洞洞的小屋时,并没有发现有一双恶毒的眼神正狠狠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那双眼的主人目送着苏怡与钟原消失在路的尽头,半天才回过神来像是自语,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真没有想到,还有人可以在你的魅力下,把你给送走,看来那小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并没有人回答她,七婆弯着腰在房间内快步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再杀人了,可是,你不杀人,取别人的阳气,你的魂儿怎么能托在花上,难道你要烟消云散不成?”
七婆那本来像是有一层白内障的眼,忽然猛地一翻看着墙上那个女子的遗像,遗像中女子美丽的脸在慢慢地融化,红色的泪痣变成了一滴血珠,从眼角缓缓下滑,诡异无比。
同时,屋子里似乎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细听之下,像是一个女子无限的委屈与痛楚,那声音细如游丝,缠绵在屋内。
七婆的声音软下来:“好吧,好吧!只要这一次,你把青丝给取回来,我就助你超渡,不再让你受这无间地狱之苦。”
七婆忽然又猛地一拍桌子:“本以为用你的美貌迷住姓钟那小子,就可以利用他接近青丝,没有想到,这一次却半路杀出个臭丫头,把你寄身的花儿给抱走了,那个姓苏的臭丫头,总是碍手碍脚的。”
只见墙上遗像中那个女子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恐怖,像是布满了杀气。
七婆看了照片一眼,轻轻地一笑,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气:“不用我们动手去杀那个姓苏的丫头,我刚刚已经看到了,她身后跟着一个女子,贴着她的背在飘,路灯下那个女人手里还提着自己的头皮,紧紧地跟着姓苏的丫头,看来,姓苏的已经被那个店里的厉鬼给缠住了,不出三天就会一命呜呼,嗯,怪只怪她自己命苦,什么地方不好选,偏选那个地方开店。”
七婆像是很得意这个结果,不过她还是转身对照片中的女子说:“花式,你想办法迷一下姓苏的丫头,看她能不能在三天内帮我们拿到青丝,不要放过任何接近青丝的机会。”
照片里的女子又恢复了明媚动人,在微微的暗光下变得更加迷人。
七婆叹了一口气,往里屋慢慢地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边在嘴里念道:“青丝,青丝,要找到青丝啊!一定要找到,不管用什么方法,杀多少人,都要找到,花式啊花式,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再找不到,我也要死了,你也要消失了,万劫不复啊!”
那声音里充满恐惧,七婆的声音也颤抖了:“可惜,我们没有机会靠近青丝,也根本就斗不过那家伙,太厉害了太厉害了,这些年死了多少人啊!多少条命啊!”
另一个声音怯生生地响起:“七婆,为何你如此执著于青丝?你让我找了这么多能接近青丝的人,都没有真正地接近,青丝是一个什么东西?”
七婆笑了笑,那种笑看起来像是死尸脸上最后的艳妆,诡异又阴寒:“有没有听过三千烦恼丝?青丝是由这个世界最苦恼最悔恨最痛苦的情感而纠缠成的怨气结晶,它的力量可以超过六道轮回,可以打败时光。”
七婆继续笑:“它是这天底下最最不祥之物,除了给你带来不幸,就只有痛苦了。”
黑暗里,七婆的银发微微飘扬,照片中女子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晃动,眼里似乎蒙上了一层泪光。
如果人知道这个世界有这么多危险,或者能预先知道自己的命运,那么可能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活得不开心。
这一刹,苏怡是非常开心的,她收到了一份有生以来最喜欢的生日礼物,除了因为朋友的关心与体贴,还有那份礼物本身的优雅与高贵,让她迷醉。
她强忍着睡意,准备看着难得的昙花一现,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的铃声响起。
她心里嘀咕:“谁啊!这么大半夜了,还打电话给我。”
一看手机号码,居然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难道又是那种手机骗子?她不接,那铃声就响个不停。
苏怡终于忍不住,拿过电话大声说:“谁啊,大半夜的找死是不是?”
但那边却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是乔致轩,上次我们聊过。”
苏怡的耳朵一下子就红透了,为乔致轩看到自己粗暴的样子而恨不得扎自己一刀,她立马变得像小绵羊一样温柔,但又觉得变化太明显更是不好意思,拿着手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乔先生,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你会给我电话,我还以为是无聊的人……”她不知所措地解释着。
那边传来善解人意的笑声,乔致轩的声音又在耳边低低地响起:“不,是我冒昧了,我只是得知今天是你的生日,特意打电话来说一声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苏怡惊喜万分。
“那天,你喝醉了对我说的,可惜今天晚上我有事,没有亲自送上礼物,有时间一定补过。”
苏怡的心里乐开了花,同时又在回忆,自己那天喝醉还有没有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乔致轩说完这几句,就恰到好处地收线了,留着苏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以至于忘记了昙花要开的事情,所以,当昙花真的弹开,里面露出一颗滑溜溜的人眼球,恶狠狠地对外张望的时候,苏怡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花,只好无趣地凋谢了。
第二天苏怡起来后,心情大好,窗外阳光明媚,她似乎事事顺心,生意好、昨天的生日还收到心仪的礼物、得到乔致轩的祝福,想到这她的脸就红了,那个乔致轩好像在追求她,还说要送礼物。
她一边呵呵傻笑,一边往浴室里走,她已经习惯每天起来先洗一个澡,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早晨冲个凉,可以让人保持一天的好心情。
她进了浴室里,往浴缸里放水,最舒服的莫过于泡在浴缸里什么也不想了。水气开始迷漫开来,苏怡脱光了衣服,在镜子前看看自己的小肚子,还好,没有多余的脂肪,女人总是喜欢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身材,比男人来得更加挑剔。她哼着歌,站在镜子前刷牙,她习惯在洗澡前要先刷一个牙,佳洁士的茶爽清香真好闻,让她的心情转好。刷着刷着,苏怡把牙刷拿出来,感觉嘴里有一根头发。
牙刷上怎么会缠上头发?她把嘴里的牙膏白沫都吐出来,在水杯里洗干净浅蓝色的牙刷,仔细地低头看了看,牙刷上居然缠着很多的头发,她奇怪地用手去扯,那些头发从哪里来的?这明明不是自己的头发,自己的头发没有这么长也没有这么黑。
她低头去扯头发,那头发越扯越长,这时她开始害怕了,而且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上有东西。
抬起头来,镜子因为有了水雾而不清楚,用手去擦,一擦下去,镜面清楚了,苏怡忽然惊见有两只手在洗脸盆上,一左一右,而自己整个身子正在那手的中间。
苏怡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依然这样的站着,不敢动弹,不敢尖叫,也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呼吸。
她也没有动作,只是再仔细看了看镜面,那两只手还是在的,只是更清楚了,那手是那样的鲜活,只是那十指上血迹斑斑,没有指甲,苏怡感觉自己根本就透不过气来。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苏怡看到自己的牙刷上的头发原来是凭空垂下来的,那自己的头顶上是什么呢,怎么会有头发从自己的头顶上垂下来,难道有一个人环着手把自己抱在怀里不成?
苏怡被吓得没有思想了,不停地对自己说是幻觉幻觉,只见那两只手慢慢地抬起来,向上,自己的头皮越来越痒,难道这两只手要给自己洗头?
她心里大叫着救命,却喊不出来,想跑已经动弹不了,那手眼看要抬起,离开自己能看清楚的镜面了。
这个时候,门外一声脆响,有人按门铃了。
☆.礼 物(二)
苏怡一下子感觉身子轻松了,可以动弹了,她拼命地往后退一步,然后尖叫一声,转身跑过去开门。
一拉开门,只见一个男子站在外面,她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那个男人。
“可是,可是,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是钟原的声音,他只不过是想,昨天没有请苏怡好好吃个饭,今天为了赔罪,早早上来请她去吃饭,但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高级的待遇,一拉开门就香玉满怀。他被这种热情的招待吓坏了,苏怡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脸红了,跑到沙发上拿起放着的浴巾就往身上围。
“没想到你身材这么好。”钟原开玩笑道,这个时候他除了开玩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苏怡围上浴巾后,手指着自己的浴室,嘴里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钟原看着她的样子,脸色一变,忙跑到浴室里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有……人……”好不容易才挤出两个字的苏怡,遇到的是钟原摇头的样子。
“真的有人,在我的身后,一双手,放在我的左右。”苏怡已经慌乱得不成样子,其实她的心里也知道那个不可能是人,怎么可能有人没有了指甲还那么若无其事?
她浑身发着抖,片刻不离地跟在钟原身后。钟原泡了一杯热咖啡给她,她喝了下去,才稍微好了一点。
她的目光望着钟原,然后一字一句地说:“这世界真的有鬼是不是?”
钟原不知道怎么回答:“基本上是吧!如果你不信,也许就没有了。”
“我昨天还不相信有,可是,刚刚……”她打了一个冷战,感觉到屋子里到处都像冰一样透心凉,忙拉着钟原要离开。
“我,我看我还是要去找一下明朗,也只有他懂一点法术了吧!”苏怡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了。
钟原立刻反对:“就明朗那个和尚,你看他像和尚吗?天天都在我们鬼吧里泡妞、喝酒,我看他比我还像花花公子,你省点力气吧!”
“我还是去找找吧,死马当活马医,唉,昨天我还在那里说大家疑神疑鬼,现在我自己这样,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她叹了一口气,来回走动,虽然感觉很丢面子,可是,和面子比起来,似乎还是见鬼的事情更大。
明朗在鬼吧里被像菩萨一样地供着,面前堆满了好吃好喝的东西,他对挤着一脸笑容看着自己的钟原和苏怡,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没有钱,可不能谋财害命。”
苏怡一看明朗那样,就知道这个和尚怀疑起自己要打他主意了,忙表白心意说:“不是的,明朗法师,我只是想问个小问题。”
明朗哈哈一笑,说:“就知道你们这样子好吃好喝地对我,一定没有好事,到底怎么了?”
“这个,是这样的,苏怡今天早晨看到了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钟原为苏怡解释着。
因为他的语气很是暧昧,明朗一脸不信地说:“你是说你看到了裸男?”头扭向苏怡,眼睛睁得大大的。
苏怡气愤地举手装成要打明朗,然后说:“你一个和尚这么色有什么用,浪费你的天分啊!”
钟原在边上忙说:“别扯开话题了,我是说苏怡今天早晨见鬼了。”
“哇,苏大财主婆,你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有鬼,而且坚持用科学来解释一切吗?”明朗想着昨天她还在酒吧里坚持自己的观点,深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也许我是幻觉,是因为神经压力过大了。”苏怡不好意思承认,只好给自己找台阶下。
明朗不屑地再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摸出一个包来,然后小心地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护身符递给她:“行了,别在那里强撑了,把这个拿去护身吧!”
苏怡很感动地接过了护身符,但同时又往那个包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都把她给气昏倒了,那里可是满满的一袋子相同的护身符。
苏怡一把抢过袋子,把护身符全都抖出来,对明朗说:“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多护身符?”
明朗接过袋子,生怕她搞坏,然后说:“我好歹是和尚,行走江湖,没有一袋两袋护身符怎么混饭吃?我全靠这个帮别人消灾解难,你不要嫌东嫌西了,这都是寺里开了光的护身符,不然你想怎么样,我难道还能派四大天神守护你?”
苏怡欲哭无泪地看着明朗说:“臭和尚,你是不是一点驱魔除妖的本事也没有啊!就靠这一袋护身符混饭吃。”
“苏财主婆,我们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啊!我才当和尚还没有几个月主持就死了,我从哪里去学驱魔除妖的本事,又不是做了和尚天生就会这些事情,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自己要去驱魔除妖,只是小鸽子来送信,我又刚好想下山,就顺路告诉一下师兄师父死了这个消息,你好像很嫌弃这些护身符,如果不要拿回来,这可是师父留下来的东西。”明朗很有志气地对着苏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