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语扭头去看朱茜,她完全没理会自己和白琪说了些什么,一个劲地和韩然怄着气,翻着白眼不停地对着韩然“然然,然然……”叫得旁边的韩然一脸的无可奈何。
叹后气,两个孩子啊!茗语回过头,笑道:“麻烦姐姐,给我们两个找件衣服吧。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带。”
“早就准备好了,就在旁边的房间,水也已经给你们放好了,先沐浴,吃点东西,然后再休息,能解解乏。”
白琪在前边带路,茗语拉着还在生气的朱茜跟了上来,韩然想了想,没有跟上来。
她们边走边听白琪说,“你们的事情我都了解了,你们就安心住下。这里是后院,我休息的地方,所以没有人敢闯过来,服侍你们的也都是可靠的人,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在这里的。”
茗语点头不语,朱茜则阴阳怪气道:“你还真是厉害啊,是不是这里所有人都得听你的?”
茗语忙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多嘴。朱茜愤愤地噘了噘嘴。
白琪淡淡地笑了笑,“你们是韩然的朋友,又是韩伯父特地交代的,就是我的贵宾,谁敢怠慢你们得罪你们,就是和我过不去。”虽然言辞客气,可是话语里面已经颇有些威慑的含义。
朱茜气不打一处来,“我用不着别人施舍,也用不着别人可怜,我自己有手有脚,能赚钱!”
茗语心一凉,这傻孩子该不会又冲动要逞强了吧?忙拉住朱茜的胳膊,可是气头上的朱茜一甩手,依旧不依不饶。
白琪的嘴角微微上扯,却依然神色不动,摇了摇头,“我这里是妓院,你可是贵客,不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能做的,我就能做!”朱茜暗道,我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现代女性,能文能武,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自尊自爱自强自立,有什么做不了的?我一定要凭着自己的双手赚钱,不要吃韩家的一口饭。
“既然朱茜姑娘这么坚持的话,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毕竟您是贵客,当然要按照您的想法办才是待客之道。”
就听白琪缓缓道,“不如朱茜姑娘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从明天开始正式接客。”
接客?茗语一惊,竟然不是端茶送水这样的下人活,直接接客?
茗语刚要张口阻止,就听朱茜毫不迟疑地回答,好。
完了!朱茜的牛脾气上来,谁都劝不住。看着白琪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茗语就知道,朱茜算是彻底掉进人家挖好的陷阱里了。
该怎么办?难道任由着朱茜胡闹?茗语心一横,算了,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大不了自己也陪着她一起吧。
茗语笑盈盈地对着白琪作揖,“白姐姐,我和朱茜姐妹一场,就让我们两个人就在一起,如何?”
“这……不好吧……”白琪的脸上似有难色,仿佛很是过意不去。
茗语暗道,你心中指不定怎么偷笑呢,“我们两个人都接客,比起我们直接藏在后院,更加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姐姐,你觉得呢?”
白琪为难地思考了会,才道:“这样也好,不过你们既是贵客,普普通通的可是不行,我让你们做怡红楼的两大头牌,两个人合叫双姝,如何?”
朱茜迫不及待地抢回:“行!没问题!”
茗语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还未等她问出,却听白琪淡淡道:“至于你们的身份,我会处理,你们放心,不会让人看到你们的真实面目。”
茗语这才明白,原来白琪早就想好了一切,她的套就是为了她们两个人下的。她不是单单只看准了朱茜冲动的性格,也摸透了自己的性格。唉,这样可怕的人物,怪不得能把怡红楼弄得红红火火,暗自摇了摇头,朱茜要和她斗,实在是嫩得很啊!
进了房间,白琪就离开了。
茗语忙拉住朱茜,“你怎么能这么胡闹?接客?亏你想得出!在警校学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哪去了,这不是明显的知法犯法?亏你自己还是一个执法者呢!”
朱茜双手叉着腰,咬牙切齿道:“你没看那个白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怎么能让她看不起呢?”
茗语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得细声告诫她,“聪明点,别吃亏了,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情找我,她既叫我们双姝,我们便是一体!”
“嗯,你真好!”朱茜抱住了茗语,“比那个臭韩然好多了!”
茗语无语,敢情这些都是韩然引起的啊!
第二天一早,她们起床,刚洗漱完毕,就看见韩然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脸色阴沉,指着朱茜,厉声吼道:“你……你要去接客?”
朱茜连眼都未抬,端起碗,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
韩然急了,一把按住她的手,“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要接客?”
朱茜白了他一眼,“接客怎么了?我总不能白吃白喝占你们家的便宜阿!我是你们家的什么人?”
韩然一听,脸红透了,吭哧了半天,“你……你……是……我们家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已经如蚊子嗡嗡叫,根本听不清楚。
朱茜更加生气了,小样的,见了你的青梅竹马就忘了老娘我了?“好,说不出口是吧,那我问你,白琪和你什么关系?她那么漂亮,又和你一起长大,说!你是不是暗恋她?”
韩然一惊,不假思索地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了!”朱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怪不得然然然然叫得那么亲热。原来真是老相好啊!那你去找她啊,还来管我做什么?老娘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你管!”一边说一边气呼呼地把韩然推出门外,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反手把门锁上。然后一屁股坐到桌边,拿起碗筷,闷头刚要吃,又怒气冲冲地摔了碗筷,“不吃了。”躺在床上,一个人生闷气。
韩然在门外不停地拍门,“你知不知道接客是做什么?这怎么是你这种女人可以做的事情。”
朱茜在里面气鼓鼓地吼:“你不是叫我淫妇吗?接客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你有了温柔大方懂事有事业心的女强人帮忙,你还要我做什么?我看你就是个花花公子,居然……”
吼到后面,朱茜的声音都哑了,想着自己抱着一个龟壳来古代,难道单单只为了救茗语回去,不还是为了韩然这个呆子,可是,哪里知道,自己居然穿越两次都要遇到负心人,真是命苦不能怨八字。
韩然也气得不行了,他只能哼哼道:“淫妇,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朱茜从窗口丢出一个花盘,吼道:“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时空穿梭,送你去侏罗纪,你那么喜欢美女,让你和恐龙天天在一起。”
茗语早就躲到另一间屋里,看他们闹成了这个样子,本来想去开门,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小两口吵架还是不要管了。再说了,知道自己的老婆要去做小姐,任哪个男人都接受不了,韩然没有把她给撕成几块,就已经是好脾气了。朱茜这个家伙真是固执了,总有一天,要吃到苦头的。
任由韩然苦苦叫门,朱茜就是不开。韩然叫得累了,一声长叹,然后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我告诉你,吵架归吵架,千万别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别看到哪个帅哥了,就非要占人家便宜,你的魔爪还是收敛一下为好!”茗语出来,表情严肃地嘱咐朱茜。
“哼!不占白不占。”朱茜翻了个身,继续生气。
茗语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这个脾气。
第十六章 一举功成
傍晚,白琪笑着进来了,“给你们带来了今天晚上登台的服装。”
朱茜上去一把将衣服抓过来,开始在自己身上比划,不时感慨,这个不好,我要这个……
白琪笑了笑,对着茗语问:“有什么打算?”
白琪的意思是,你们到底会什么?接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朱茜她们完全没有反应,白琪只有清清嗓子解释:“那个,在这个院子里做姑娘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分三六九等。最低等呢,说白了,就是让男客人单纯的开心,而高等一点,就是可以买艺不买身。”
茗语知道她是怕,万一韩大山怪罪下来,把这个难题推给自己,如果不是朱茜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自己哪里用得着沦落到古代来当小姐。怎么自己穿越就这么倒霉呢?当了丫环当小姐,一轮不如一轮,人家那些穿越的,就算起步是三陪,最后也要成为一代霸主。而自己很明显,和朱茜在一起,越来越混得差。
想到这里,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朱茜,她正在那里研究着小姐服装,对小姐服装的不性感,眉目里全是不屑。老天!她想做什么,难道要两人穿着比基尼,在台上大跳钢管舞才开心?打住!说不定朱茜为了剌激韩然,这个主意也能想到!
一想到朱茜在台上几乎全祼,而韩然在台下抓狂杀人的那种疯狂局面,茗语忙摇头,这种幻觉太多,人都会疯。
她只好对白琪说:“我们,还是做高级的,只卖艺不卖身。”
白琪好像早料到这个回答,马上说:“请问姑娘有什么技能?”
茗语眼前差点一黑,当个小姐都这么多要求,要不是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多少还会弹弹琴写写诗,现在可能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我自然是以诗词会客,至于她……”茗语看了一眼正陶醉在华丽首饰中的朱茜,皱了皱眉,“她就跳舞吧……”没办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朱茜样样不通。她想好了,虽然是接客,但是方法不一样效果也不一样,诗诗词词的好歹也文雅些,就算有些披着光鲜外皮的斯文败类,至少也要为了那层皮而遮掩一下吧,能省不少麻烦。而且,这个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背背书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诗词?”白琪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朱茜,转头笑着说,“好吧,那我去安排。”
茗语看白琪走出去,才伸手去扯朱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弄这些。”
“为什么没有心情?想办法让自己保持快乐的心情可是人生的宗旨。何况这些衣服确实很漂亮。你有没有发现,妓院的衣服比那些正经女生的衣服多了很多时装感。”说着朱茜喜滋滋的把几件衣服塞到茗语手里,“拿着,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是我给你挑的。”
茗语刚要拉上朱茜,却发现她竟然已经把衣服换好了,摩拳擦掌,就像第一次出警一样兴奋。她里面穿的是玫红色绣了朵大牡丹的抹胸式儒裙,外面披一件莹白的纱氅,胳膊上搭了一条长绸。梳的是堕马髻,右边头发上插了几只步摇。装模作样地用碎步走了两步,还真有点摇曳生姿的意思。
茗语暗自赞叹,白琪的眼光真的是很不错,这套衣服放到现代也不过时,更何况是在民风开放的唐代!
茗语把衣服接过来,叹了口气,“要我说,不如让韩然再给我们找别的地方躲难好了,反正他们家产业很多,秘密的窝点应该也很多。”
不过,她也不过说说而已,如果有点理智的人自然就答应了,可是朱茜不是。这个问题她们永远达成不了共识。
果然,茗语话音一落,就听到朱茜不以为然的声音。
“在这种战火炽热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临阵脱逃?这可是我捍卫爱情的一场大仗,重要性不亚于美国911恐怖袭击,不不,那个袭击还不够,我得找个决定命运的战役。”
朱茜左思右想,可是她的知识水平实在有限得很,尤其是对于历史。所以想到最后,只能两手一摊,摆出一副不拼到底誓不罢休的姿势,说,“反正,我是不会退缩的。”
茗语还来不及感叹朱茜那副红色娘子军的架势摆得标准,就看见一个人影嗖地一下从窗户旁边一划而过,以她的眼力只能瞧见一抹淡烟,不过这并不能阻碍她准确地猜出那个听墙角的人的身份。
这时候会做这种无聊的事的人除了韩然还会有谁?
“这套武功如果放在我身上,早就去拯救帅哥保卫世界和平了,他却只用来听墙角,有没有天理。”朱茜嫉妒地说,她早就发现了韩然,刚才那番话有一半就是说给他听的,告诉他自己和白琪斗法的决心。当然,能把他打动到主动来跟自己表白真心,今生今世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爱她一个人更好,可是没想到他听完却直接逃跑了。
“这个世界上没天理的事太多了,怎么能够数得过来。好在,人都有一项叫做认命的特长。”茗语对朱茜说,“刚才白琪问我们有什么打算,我跟她说我们两个都是以诗词会客。这几天你好歹把小学时候学的几句诗给复习一下,免得到时候过不了关。”
“诗词?”朱茜一声尖叫,“为什么是诗词?为什么又是这么文艺的东西?我现在已经把文艺的东西恨透了!”
朱茜恨恨的,如果不是她没有文艺细胞,没办法跟柳石漱做做学术上的交流,抓住他的心,现在柳石漱说不定就陪在她的身边给她吹笛子了,怎么会去当什么大明星。一个大帅哥,尤其是正对自己胃口的大帅哥居然眼看着他从身边溜走,这种痛,实在是太悲惨了,不是寻常人能够体会的。
茗语把诗词会客的好处跟朱茜讲解了一遍,“反正不过背背书,你怕什么?痛恨归痛恨,就像便秘,忍一忍也就过了。”
“可是便秘这种事,还是能不秘尽量不秘的好。”朱茜的声音逐渐地转入激昂,“再说,我们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做为一个年轻有为的21世纪女性,回到古代怎么样也要做做引领世界潮流走向这样轰轰烈烈的大事。最重要的是,不能输给那个叫小白的女人,至少要证明选择我是世界上最英明的事!”
说了半天,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茗语摇摇头,“那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朱茜刚想说还没想到,视线猛地扫到旁边的衣服,眼睛一亮,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不如,我们就从服装入手吧,做做西装,晚礼服,牛仔裤什么的。改革下唐朝的服装制度。”
“别做梦了。”茗语毫不留情地打击她,“我们可是在避难!在危机解除之前,你的最终目标还是控制在改革妓院这件事上来吧。不过这间妓院是白琪的,如果要改,也轮不到你。而且,我们是在讨论服务业,为什么你可以扯到服装这种买卖上?”
如果是普通人一定会觉得惊奇,可她是茗语,跟朱茜做朋友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她非凡跳脱的思维方式。
“我……”朱茜语气一窒,一脸悲愤地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真的非便秘不可吗?”
“倒也不是。”茗语看着朱茜那副恨不得跳摩天大楼的表情,心下有些不舍,柔声安慰她,“反正还有时间,我们再想想。你也说了,我们做为年轻有为的21世纪新新女性,能做的事太多了。”
“是,可是现在条件太局限了,我们提供的服务对象还都是些男的,21世纪也就罢了,做美容的男人满街都是,我们还可以开开美容馆,可是在这里,想也别想。上次我不过想给韩然修修眉毛,他都逃得比兔子还快。”说着,朱茜又开始鄙视唐朝的落后。
“美容馆?”茗语双手一拍,眉开眼笑地站起来,“我们就开美容馆。”
看得朱茜一阵迷惑。
“你想,那些来妓院的无非是想放松放松,寻个欢做个乐,我们可以把按摩敷面和心理战术结合起来用。”当下,茗语对着朱茜一阵讲解。
半晌,两双闪亮的眼睛抬了起来,一同迸发出热烈的光芒。
傍晚,新新头牌现世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疯狂地往怡红楼里面挤,都等着在第一时间一睹红颜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看起来今天他们是注定要失望了。茗语和朱茜都是逃犯的身份,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容貌显摆出来。虽然,她们确实很想。
茗语戴着面罩站在后台,打量着眼前汹涌的人潮,不禁感叹白琪的手段不俗,这样一个通讯不发达的时代,能在短短两三天内达到这个效果,可见有多么不一般。
怡红楼早就装饰一新,一簇一簇娇嫩的花零落的散开,舞台上如云的白纱吹动,再加上那些姑娘们熟练老道的言谈进退,一时间,整个大厅人虽然多得离谱,却意外的没有过于嘈杂的喧闹。只是都在低声地询问着,舞台周围那些缎子上写的广告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缎子,一进怡红楼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几条风卷似的缎子。
上面写着,你想获得彻底的放松吗?你想忘记一切的烦恼吗?那么请到这里来,这些愿望已经不再只是梦想。
本来朱茜的意思是写得劲爆点,最好把21世纪的那些经典广告语搬过来,但是多亏了茗语在旁边极力反对,才有了这么正常的标语。
想到朱茜,茗语往四周看了看,有些纳闷,登台的时间马上要到了,怎么还没见那个上厕所的家伙回来。
其实朱茜早就出来了,不过她遇上了一个人,韩然。
他挡在路当中,像一棵树桩似地拦着朱茜,不让她过去。而且还是个移动的树桩。朱茜绕一百个圈,他还是有办法第一时间拦在她的前面。
“你想怎么样?”朱茜下巴尖抬得高高的,斗鸡一样瞪着韩然,咬牙切齿地,“怎么不去找你的小白,跑到这里做什么?”
“你真的要去接客?”韩然的脸色比朱茜更差。
“当然,不然穿成这个样子做什么?”朱茜指指身上自我感觉特别有时代感。在世人眼里有些风骚的衣服。
听她提自己身上的衣服,韩然的脸又黑了一层,厉声打断,“不准去!”
“你说不去就不去了?”朱茜稀奇地盯着他,上下打量,“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谁说你不是我什么人?”韩然一急,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朱茜暗暗窃喜地笑,表面上不动声色,用更加好奇的语气问,“那我究竟是你什么人?”
“这个……”韩然的脸颊脖子耳朵甚至手指头都红成一片,踟躇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吐出三个模糊的音符,“未……未婚妻……”
GOOD!胜利第一步,朱茜给自己比了个OK的姿势,眉开眼笑地牵着韩然,“好吧,凭着这个身份,我就原谅你好了。”
不会吧?
韩然还在冒着热气的脸,猛地一抬,大喜过望地盯着朱茜的眼睛,说,“当真?那你……你不去接客啦?”
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好。你说不去就不去。”朱茜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本来嘛,去接客不过就是为了跟他怄气,现在气都没了还怄什么。
朱茜伸手在韩然滚烫滑嫩的脸颊上摸了一把,这种感觉,多少天没有享用了。吃吃帅哥的豆腐,本来就是朱茜的本能,这几天眼看着一个帅哥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却不能碰的感觉,实在让人辛酸。想着,朱茜就又摸了一把。
韩然很不能习惯朱茜的这种行为,但是在这样的形式下,还是忍了,第一次由着她摸来摸去。
把朱茜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暗暗想,会不会是自己的魅力太大?或者自己吃豆腐的技巧越来越高超?
不过,还好这个女人难得的没有被美色冲昏头。
“不去接客是可以,但是你必须做几件事来表明你对我的真心。”
“什么事?”韩然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安。
“其实也不是很难啦。”朱茜拍拍他的肩膀,做了个“不要紧张只是小CASE而已”的表情,“只要你能在今天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示爱,说你心里只有我,我就相信你。”
说完,朱茜无比憧憬地望着韩然。可是没想到这个备受她期待的男人却在她的目光中后退了三步,张着嘴巴,迟疑地说,“这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朱茜努力地说服韩然,“我们那里的风俗可是还要穿着盔甲,驾着七彩祥云呢,现在我告诉你的已经是简化版了,你还不满意?”
“可是……”韩然还在迟疑。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定了啊。”朱茜满意地冲韩然附送一个五星级微笑,哼着小调和茗语会合去了。
到了后台,等到火烧眉毛的茗语一把拉过她,上下打量一圈才松开手,“怎么去了这么久?不知道看看时间吗?害得我以为你出了事。”
朱茜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趴在茗语耳朵边上说,“我刚才见韩然了,他说一会儿要在众人面前对我进行爱的告白。”
“啊?”茗语一愣神,狐疑地看着朱茜,“韩然的脸皮那么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为了爱情啊!为了爱情的人啊,有什么不敢做的。”朱茜得意地一挺胸,“以前刀山剑雨他都肯为我闯,现在小小的三个字,训练一下就OK了,能有什么难度。”
说着,朱茜几乎已经可以想到白琪看到韩然那样高调向自己告白时的脸,有多么的愤怒多么的不甘。哇!实在是让人太爽了,只是想想就这么爽,看来“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句话多么的正确。
“厉害。”茗语对朱茜可以这么迅速地搞定韩然感到佩服,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对冤家终于不闹了,她的心也可以放下来了。
朱茜一边补妆一边说,“我答应他如果他向我告白,我就不去接客。”
不去接客?茗语一喜,还没来得及开口,朱茜的下一句立刻就把她的喜悦给打飞了。
只听朱茜说,“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不去接客,但是,我不会丢下你和我们的事业不管的。这可是正当的服务业,怎么能用接客来形容呢。”朱茜为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喝了一下彩,正想让茗语表扬表扬她,让她的虚荣数值再增长一下,不想前台却已经喊到了她们的名字。
所以只好不情愿地跟着茗语一起踏着模特步上了场。
台下的那些男人们早就被白琪这个名牌司仪外加主持人把兴致提到极点了,一双双眼睛往外冒着狼一样热切的光,那眼神简直就像现代明星的那些狂热FANS。在这个临界点,他们都以为终于可以一睹庐山真面目了,但是,两位美人脸上的面纱彻底隔断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被那股神秘勾起的好奇以及兴奋。
两个人扭着水蛇腰在台上站定后,摆了几个名模的经典POSE,朱茜还勾动气氛的把自己的披肩给扔了下去,引起一阵疯狂的尖叫。
两个人满意地相视一笑,茗语拿起话筒开始背诵慷慨激昂,吸引力十足开业誓词,“也许大家对我们的忘忧岛有很多疑问,这些疑问都是正常的,因为这是给大家带来福音的新兴高科技行业……”
而朱茜的一双眼睛早就在台下四处搜索韩然的身影,可是找了一圈,半个韩然的影子也没找到,朱茜的脸一寸寸地冷下来,眼睛里的寒冷简直可以冻死人了,要不是茗语看着不对,握着她的手,她差点抢过话筒大喊,韩然,你快点给我滚出来。
经过有奖精彩和竞价两个环节,今晚的荣誉佳宾产生了。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凭借运气,另外一个凭钞票。
朱茜的运气不好,那两个得胜的家伙完全符合了电视剧里逛妓院的男人的全部特点,肥头大耳,笑得一个比一个猥琐,嘴巴里含着半缸的口水,恶心得要滴不滴。
茗语和朱茜两个眉头一阵猛皱,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
白琪的唇上还是噙着那一抹笑,但是茗语却仿佛能从里面看出一股得意来,一时间也对这个女人厌恶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