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了一副美好的画面——自己和公主两个人,漫步于一片花海中。公主握着他的手,含情默默的说,“小爱爱,其实一直有句话在我心底放了好久了,但是一直没机会说……”

房遗爱正忘情的想着,却被沈萱激动的声音给唤回了神智。

“对,花,就是上次你说在你四娘房间里的那朵那枷花。想起了么?”沈萱继续拿朦着一层泪光殷切期盼的眼神深情款款的望着房书呆。

“嗯。”原来是对着一朵花讲情话,房遗爱的脑袋里又出现了另一副画面,哇,这次的画面更加美好,更加煽情,更加罗曼蒂克,更加的火光四射……这些词都是王健悄悄告诉房遗爱的。于是房同学羞答答的垂下了头。

沈萱完全不明白房遗爱为什么会突然神色变化那么大,但是一向懒的动脑子的她直接选择忽略,“我想见见那朵花,你今天晚上能把它拿过来么?”

那朵花自从四娘排除万难拿到手后,简直珍惜的不得了,那可是她打败房老头其他六个老婆的直接证据。要拿到那朵花,明显很有难度,但是房遗爱不怕,为了沈萱,他感觉自己已经由一个书生变成了冲锋陷阵的勇士,他现在什么也不怕,何况这又是为了自己的浪漫和幸福。所以,房遗爱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哇,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沈萱满意的露出一个笑容,冲房书呆慰问挥挥手,就带着王健满意的回房了。

“我老妈说过,女人的话不可信,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话,果然不是骗我的。”王健感慨的摇了摇头。

“不要背《倚天屠龙记》的台词!”沈萱冲着王健哼了一声,要是平常,王健又免不了要遭受一顿毒打了,至少也要狠狠拿鞋子敲一下脑门,但是那枷花即将到手的喜讯明显让沈萱心情大好,很大度的赦免了他。

这边沈萱在规划着未来美好的蓝图,那边仍然伫立在走廊的房遗爱仍然心神迷醉的回味着沈萱刚才叫的那一声小爱爱,过了很久才回过神。

“四娘。”房遗爱到了四娘的房间,就开始搜寻那枷花的影子,看到了,就在窗台上摆着,房遗爱有种冲动,立刻扑上去把它抱了就跑,但是良好的家教阻止了他。

房玄龄的四老婆看到房遗爱来找自己感到很意外,难道是来给自己反省错误的?她感觉很满意,看来这个儿子还是很尊敬自己的,不过这个架子还是要摆的,“哼,现在你想到过来了?”

房遗爱不太明白为什么四娘要这么说话,但是也选择了自动略过,直奔主题,“四娘,这盆花能不能借过用一下?”

“花?”房老头的四老婆头有点晕。

“是。”房遗爱又向着自己的目标靠近了一步。

房老头的四老婆终于醒悟过来了,他绝对不是来道歉的,可是她还是打算再给他一个机会,“难道你不想说些别的什么么?”

“什么?”房遗爱盯着那枷花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房老头的四老婆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最后喉咙一甜,一口血没喷出来,晕了过去,天哪,有没有天理了!!不知道什么叫做尊敬长辈么?

“四娘,你没事吧?”一阵兵荒马乱,确定四娘只是莫名其妙的晕了一下后,房遗爱把她交给下人看料,然后抱着那枷花就欢天喜地的去找沈萱了。

“那……那枷花。”沈萱和王健一致把颤抖的手指伸向那盆花,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没有人比他们清楚,他们究竟经历了多少波折,劫难才真正的得到这盆花。

现在,这盆花来的如此突然,如此轻易,如此没有真实感。

“你掐我一下。”沈萱把胳膊递到王健的手边。

“你也咬我一下。”王健把手指伸到沈萱的嘴巴旁边。

“靠,痛死了!妈的,你敢掐我!”感受到疼痛的沈萱一下跳了起来,对准王健就是一顿习惯性的暴打。

“再打狠点,再打狠点。哇,好痛啊,是真的。是那枷花。它就在我们眼前。”王健已经完全疯狂了。

房遗爱呆呆看着激动万分的两个人,充满了疑惑和茫然,难道自己只是拿了一盆花,就可以这么打动他们么?早知道,一千盆,一万盆,他也拿了。可惜,激动的穿越2人组早就完全把他给忽略了过去。

一阵尘土飞扬过后,沈萱和王健两个人四只手捧着那枷花讨论着,“你说它什么时候开?”

“不知道啊。反正我打听过了,它还没开过。守着吧,总有一天会开吧。”王健把那枷花捧在怀里,像捧着自己的小鸡鸡一样,小心翼翼的,确切的说,它确实就是自己的小鸡鸡。

“没有办法,也只有这么办了。”

“那我们就24小时守着它么?不吃饭,不刷牙,不洗脸,不敛财,什么都不干了么?”

“有了那枷花,还做这些做什么?”沈萱对于王健的不敬业很是鄙视,“何况,你以为手下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件监视的事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又是我。”王健哀号着。

“不是你难道是我么?再说交给别人你能放心么?这次如果错过了,你的小鸡鸡就真的别想找回来了。”沈萱翻了个白眼。

“好吧。”王健一咬牙,认命了。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嚣,阵阵红色的灯光把沈萱住的小院外照的通亮。发生了什么事?沈萱望着王健,王健望着沈萱,然后两个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房遗爱。

“我也不知道啊。”房遗爱也很茫然。

这个时候有个丫头一头撞了进来,张口就说,“不好了,四太太说房少爷抢了她的花,现在几位太太已经一起往这儿来了,说要好好教导教导房少爷和公主呢。”

“抢?”沈萱和王健一起惊呼出声。他们完全想象不到,在房遗爱身上有一天也会用上这件事。

房遗爱更茫然了,用很委屈的声调说,“我明明是用拿的。”经过房遗爱的一番简略的叙述,两个人明白了。

“所以,你就这么没有经过同意,也没有蒙面,带头罩,隐藏身份什么的就这么坦荡荡的把花给拿出来了?”沈萱有点晕,为什么她忘记了,房遗爱是个傻子呢,你能要求一个傻子做的如何完美如何天衣无缝,没有后遗症么?

不能!

王健也是同一号的表情,这样的拿不是抢又是什么呢?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王健和沈萱交换着眼神。

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怀抱里的那盆那枷花,突然发出了一阵淡淡的白色光芒,枝叶仿佛注入了灵性般的向四面八方舒展开。先是一直关注着沈萱的房遗爱发现的,顺着他诡异的眼神和手指的方向。沈萱和王健也注意到了。

怎么回事?受不了刺激的王健和沈萱屏住了呼吸。

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只能有一个——那枷花它憋不住要开了。


第二十六章 另一本书的武则天

敲门声和花开的声音同时砰的一声砸入了沈萱和王健的耳膜,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时对准那枷花就是一个飞扑。

就在触摸到花瓣的一瞬间,沈萱整个人突然像陷入时空轮回般的,头晕目眩,身体仿佛一下被撕裂成了两半,然后被绞肉机绞成了碎片。

哇,这是什么牌子的花,为什么这么变态。没有疼痛,但是那种拉扯和分裂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恍惚中,沈萱感到自己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洪流回到了现代,回到了自己21世纪的小狗窝。

但就是沈萱伸出手指想去触摸身边的物体时,却猛的一下清醒了过来,自己的手指还是那么的白皙透明,衣服还是价值上亿的牡丹连丝锦裙,眼前还是房府熟悉的景色。

旁边的王健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感受。

清醒过来的两个人,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去捞那朵花,可是,手指一空,那朵花就那么的,像他们在长孙皇后里见到的那样,凭空的化做一阵白烟消失了。

沈萱和王健傻眼了。

这到底算是许愿成功了,还是没有成功?

难道,上天注定让他们一辈子悲惨的生活下去么?

就在沈萱和王健精神恍惚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票娘子军浩浩荡荡的杀了近来,很有八国联军开进北京的架势,可是沈萱完全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而是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瞄着王健的某个部位,期待的问,“你——有了么?”

王健跌坐在地上,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双目痴呆的望着前方。沈萱的心里咯噔一响,果然,王健惨烈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沈萱垂死挣扎,伸手就打算自己亲自检测。

王健万念俱灰的木着身子一动不动,露出一个比刚才还要惨烈一万倍的表情,“我自己的器官,难道感受不出来么?”

沈萱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扑通”一声,两颗充满了希望的闪闪红心,被打入万丈深渊。

完了,全完了。沈萱和王健不能理解,刚才明明是有感觉的,为什么却没有效果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这盆花是假冒伪劣产品?如果在现代,他们还可以拨打315,可是在唐朝,他们能做什么?难道跑去跟那个什么僧叫板么?

“我要回家啊啊啊!”沈萱腿一软,砰的一下坐在地上就开始放声嚎啕大哭,王健的脸上也淌下了两行男儿泪,两个难兄难弟一起抱头痛哭。

房遗爱看到沈萱哭了,也跟着开始哭。三个人一起哭。

他们这一哭不要紧,把刚才冲进来的娘子军们给吓的傻眼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酝酿好的剧本全部被这个意外的画面给扼杀在了肚子里,让她们万分痛苦,可是还是不得不认真思考,该怎么解决这个局面。

公主嫁到自己家第二天就哭的一塌糊涂,吵着要回宫,历史上从来没有这样的例子。房老头的老婆们头疼了,开始反省,自己这些当婆婆的是不是太过苛刻了。指责的话被吞回了肚子,变成了好言相劝,不管怎么说,先止住眼泪吧。

可是沉浸在悲痛和绝望中的沈萱这个时候正哭的入戏,什么也听不见。

房遗爱也越哭越伤心。他牢牢记得,沈萱在家规上写的那条——老婆哭的时候,他要哭的更伤心,所以在很努力的掉眼泪,更何况,他是真的伤心,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实在没有看着心上人掉眼泪更悲痛的事了。

最后,就连在王健那里寻找突破口也没成功,房玄龄的老婆们没辙了,只好先战略转移。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批判大会,就这么声势浩大的开始,然后在乙方的无回应中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哭了大半夜,两个人终于哭累了,停了。

“水。”沈萱用哭哑的声音冲王健叫,声音一出来,两个人一起吓了一跳,那个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似的,撕拉撕拉,尖锐刺耳。

“你的声音……”王健刚说了四个字,也不说话了,他的声音比沈萱的好不到哪儿去。

这个时候,一杯水放在了沈萱的面前,她抬头一看,是房遗爱。顾不得想他为什么会在这儿的问题,沈萱抢过水就喝,三杯水下去,嗓子总算好了一点了。另一边儿没人服务的王健直接拎起水壶一阵猛灌。

“公主,你是不是想家了?”

“想家?”沈萱的脑子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房遗爱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是接收到了王健的暗示性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那,明天我就陪你回去,你别再难过了。”

“谢谢……”沈萱呆呆的看着房遗爱比自己都悲切都忧虑的脸,努力的想,自己难过要泡一个比白胡子丑老头,他难过什么?

还是王健的头脑清醒,反应快,把房遗爱送到门口,做了一个明天请早的姿势,严肃的说,“公主今天心情太差了,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完了,不等房遗爱反应就关上了门,跑到沈萱身边去,一脸深沉的说,“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沈萱不感兴趣,她现在只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感到悲哀,辩机又老又丑还一穷二白,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对他提起哪怕一丁点儿的性趣。

何况,沈萱深深忧虑着,他都那么老了,还能有那种功能么?估计他的生理器官除了撒尿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古代又没有伟哥卖。

“我的小鸡鸡没有变回来,但不代表你的唐三藏没有变成辩机和尚啊。”

“什么意思?”沈萱迷惑了,难道那枷花还是有选择性的实现愿望么?王健人品太差,那枷花决定不鸟他?

“我的意思是,你想想,刚才那花开了几朵?”

“一朵……”沈萱愣愣的回答,然后神智开始清明,“你是说,一朵那枷花只能实现一个愿望?而那个愿望就是我的?”

即使很不甘愿,但是王健还是点了点头。

“快,快,快。”沈萱整个人向是充了电一样蹦了起来,闷着头就向外面冲,“我们快去看他们对调成功了没。”

一分钟后,房府后巷,一辆简陋的马车载着我们的穿越2人组用光速的向寺庙奔了过去。

上帝啊,佛祖啊,天使啊,圣母玛利亚啊,丘比特啊,保佑我们吧!

马车在沈萱催命似的催促下,疯了一样在石板路上飞驰。到了寺庙外,还没停稳,沈萱提着裙子就跳了下去,看的王健胆战心惊,面如土色,差点大喊一声,快拨打120!还好,沈萱的身手早就被两个人连串的传奇经历给磨练成了一流高手,跳个马车还是很轻松的。

看着沈萱高技巧的平安落地,王健吐了口气,也跟着跳了下去。

对真相求知心切的两个人都忘了,寺庙明显不是现代的24小时便利店,什么时候去都营业。他们到门口的时候,朱红色的大门关的紧紧的。

“怎么办?”王健看着那道门的高度,盘算,跳是跳不过去了,难道向上次闯房府那样找狗洞钻?也不知道这寺庙有没有狗洞提供。

“敲门贝。”沈萱冲着王健翻了个白眼,一副你是白痴啊的表情。王健脸色一僵,差点悔的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做贼做的太入戏了,一遇上关卡连tab键盘都不用按就自动角色切换。

沈萱懒的理那个在一边儿黯然神伤自己智商下降的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上去就是一脚丫子,踹完了把声音吼的振天响,“有没有人啊!快出来接客!”高八度的尖叫在黑漆漆的上空打了个旋,扑拉拉惊起几只飞鸟。

接客,这词用的也太有创意了吧。王健头上一排黑线垂下来。不过,这次他顾不上指责她行为野蛮,配合着她的行动一起踹起来。“咚咚咚”的声音空旷的夜色里一声急过一声。王健想要知道事情结果的心情不比沈萱弱多少。

马夫傻眼了,踯躅着不知道该当作没看见好,还是上前说,公主,您歇歇,让小的来踹。好在时间没有让他在这道选择题面前痛苦太久,在这种强力攻势下,门很快“枝桠”的一声开了。只见走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和尚,冲着沈萱和王健就是一声大吼,“大晚上的,乱敲什么?知道不知道这是哪儿啊?有没有一点儿修养!”

王健刚要上前自报家门,沈萱就抢先开了口,单刀直入的说,“我是高阳公主,我有事要见辩机和尚,快叫他出来。”

说完,提着裙子就想往里冲。小和尚被高阳公主四个字吓醒了一半,王健侧过身,让他看清后面马车上的标记,这下小和尚完全醒了,赶紧一个躬身把两个人让进去,然后一溜烟的跑去后院通报。

如果不是王健拦着,沈萱估计会直接杀到辩机的卧室里去,还好,她被王健给及时拦了下来,王健擦着汗在沈萱耳朵边儿说,“你是公主,要注意形象,不能这样子。”

“注意什么形象?我马上就不得不泡一个大我N倍的白胡子老头了,我还要什么形象?”沈萱怏怏的停住脚步,一脸便秘的表情,冲着王健就是一顿尖叫,“我发誓,如果一会儿辩机没有调换成功,我一定要罢工。为什么我不能过我从前轻松快乐的生活,而要来这里担负这样的重任?老娘不干了!”

“你要这么想,要你穿过来是对你能力的肯定。”其实王健觉得,对自己的磨难比沈萱要大的多,责任比她的要重的多。沈萱只要关注历史进程就好了,他除了历史进程之外还要关注沈萱,被沈萱差遣。不过,他也很同情沈萱,去泡一个可以做自己爷爷的老头,这个勇气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我情愿把这个肯定的机会让给你,你干不干?”沈萱继续沉浸在她的痛苦里,望穿秋水的盯着后院的门。

“这个……”王健犹豫了,当太监已经够让他痛不欲生,如果让他改行当女人,他怕自己再强悍的心理也接受不了,所以只要委婉的说,“这个性别不太适合我,不如下次有什么男性角色扮演,我一定上。”

“下次?”沈萱对着王健的耳朵就是一声杀猪似的嚎叫,两只眼睛红的快要可以滴出血来了,王健暗叫一声不好,正要战略转移,却慢了一步,眼前一花,沈萱的脚印子已经准确无比的踹上了他的脸。

“有一次就已经够倒霉了,你还要我再来一次!!”沈萱一边打一边骂,骂了之后更气,手下用力越发的大。

“哇,不要打脸啊。一会儿我们还要见客!”王健护着自己的脸使劲的在大殿里上窜下跳的自我保护,沈萱用她练出的凌波微步打的几乎招招不落空,两个人专心致志的你追我打,刚才的紧张,希望,失落,痛苦,无奈和期盼一下全化成了空气,不见了,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样的时光,直到一阵脚步声把他们给惊醒。那串脚步声,在深夜的寂静里,显得格外的惊心动魄。声音传入沈萱和王健的耳膜,他们不打了,心脏不跳了,呼吸静止了,像两具死尸一样直勾勾的瞪着大殿的门口。

渐渐的一个身影在一团幽暗里渐渐的,渐渐的由远及近,在视网膜上不断的清晰了起来,勾出一个熟悉的轮廓,在被辨认出的那一瞬间,一声尖叫被沈萱给卡在了喉咙里,胸口砰的一声被锤子砸了一下,砸的沈萱两眼发黑,身子一摇,就想往后倒。

天哪,那个一身僧衣向她缓步走来的,不是曾经的辩机老头又是谁!为什么,兜了一圈,费劲心机,还是他?难道自己回到唐朝的终极目的就是泡一个60岁的老头?!

王健急忙向前一步,扶住了她,“你别急,看清楚后面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沈萱强打起精神,定睛一看,果然,在白胡子老头后面又缓缓的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唐三藏。那样淡泊的表情,英俊的面孔,还是丝毫不变,看的沈萱一阵心摇神弛。每一次见到,都是一次灵魂的冲击,比原子弹爆炸的效果还要强烈一万倍。沈萱有点担忧不知道自己脆弱的心脏还能够经受几次这样的冲击。

“两个人一起出现?难道是要我们直接做真人选择题?”沈萱迷惑的问王健,“他们到底换了没换?”

“我也不知道。”王健看着一前一后出现的两个人,吞了口唾液,“不过,我觉得……”

“觉得什么?”沈萱喘了一大口气,然后又屏住呼吸。

王健也喘了口气,眼神在两位大僧的身上来回移动,“各有50%的机会。”

“给我去死!”沈萱愤怒的小金莲又杀上了王健的脚背,换来一张瞬间扭曲的脸。有没有必要这么狠啊!王健小声的在心底抱怨,可是他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如果真的嚎出了声,估计真的会被沈萱小宇宙爆发灭成肉酱。

“公主!”老头和三三两个和尚走近了,一起在5米外站定,双手合十冲沈萱施了个礼,“不知公主这么晚大架光临有何要事。”

“咳,是这样的。”王健拉住想直接冲上去问哪个是辩机的沈萱,对着两个和尚就是一通谎话,“公主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无法入睡,所以想找贵寺有名的高僧辩机和尚解答一下困惑。所以……”

“哦。”白胡子老头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神色,然后带着自得之色道,“这样啊,辩机他学识尚浅,既然公主要解梦,不如找贫僧来解如何?”

“敢问大师名号?”沈萱吊着一颗心,死盯着老头的嘴巴,心里下了决定,如果不是自己要的那个答案马上跳过去把他扁成猪头。

这个时候,一直跟在老头后面的三三开口了,声音依然如微风中的柳絮般轻柔和煦,吹的沈萱神智一晃,“师傅名号玄状,贫僧——辩机。”

时间停顿了,不走了。三三……不,是辩机……看到自己身前的老头玄状和年轻的辩机,沈萱感到一阵巨大的幸福感向自己奔袭过来,差点抑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天哪,居然成功了!居然成功了!自己的许愿居然成功了!

天——哪!

要不是王健在后面扶着沈萱,她可能随时身子一软就晕倒了,今天的刺激太大了,简直可以称的上是波澜壮阔,大起大伏的,沈萱感觉自己有点受不住。

“看来是你许愿成功了。”王健恭喜着沈萱,不由的有点嫉妒,为什么两个人头同时摸的花,同时许的愿,但是成功的却是沈萱。难道穿越大神重女轻男?王健感到不公平,但是身为一个男人,虽然是一个暂时没有了小鸡鸡的男人,他还是决定展现自己大度的一面,不去计较。

其实,是无论他怎么计较,事实已定,再也变不过来了。

心情激动澎湃的沈萱死命的掐着他的手,把王健的手心掐的一块青一块紫的,“别伤心,下一盆我一定让给你。等我泡到了三三,不——辩机。我就把他那盆花拿给你许愿,把你的小鸡鸡要回来。”

“真的?”王健顾不上叫痛,惊喜的问。

“嗯嗯。”沈萱眼神迷朦的看着眼前一身白衣飘飘的辩机,胡乱的点着头。

而唐三藏和辩机则是奇怪的看着突然得了失语症似的主仆二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下子变的如此怪异。

辩机记得这个公主,那天,她在一片花海中惊慌的奔逃而去,惊恐失神的眼眸,苍白失血的透明的肌肤,跌撞而凌乱的步伐,竟组成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大师,这样的小事就不用劳烦您了,我们问你的徒弟就可以了。”意思就是,你的戏分全演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该退场了。

“不牢烦,不牢烦,能为公主解答疑惑,贫僧也很是欣慰。”唐老头不识相,摆了一副长期抗战的架势出来,只差没倒几杯茶,上几盘点心,说我们慢慢谈了。

“真的不敢为这点小事麻烦您,天色已经这么晚,大师您去休息吧,我相信您教出的徒弟一定能非常出色的为公主解答疑惑的。”王健和沈萱的表情要多真挚有多真挚,看着唐三藏心里一阵舒坦,终于点了头,退场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了沈萱,王健还有新上任的辩机三个人。

辩机还是沈萱记忆中的那个样子,静静的站着,唇上一抹万年不变的笑意,仿佛不在这个世界上一般,笑的沈萱的灵魂都变成了碎片,沈萱痴痴的向前走,一步,两步,距离辩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关键时刻还是王健把她的神智拉了回来,“你不能在关键时刻犯花痴啊,快说话。”

“说什么?我爱他还是我喜欢他不能没有他?”沈萱梦呓般的问,自从辩机出现后,沈萱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辩机,当然除了说服唐三藏快走的那一会儿。

“说你的梦啊,噩梦。你要告白至少也要等到把刚才那个谎圆了再告啊。不然会穿帮的。”王健恨铁不成钢,平时演戏演的那么好,怎么一碰到这个光头和尚就掉链子,上次是放弃了一次偷花的机会,这次则是连话也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