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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军竟然在家。看到吕菲,也没觉得惊讶。
“吕小姐,找我有事吗?”
“嗯。周先生,我可以进来说话吗?我有点事想请教一下。”
周军短暂犹豫了一会儿,侧身让她进了屋。
走进房间,吕菲才发现周家简朴至极,虽然是白天,但是两间卧室门关得严严实实,阳光只能从阳台的窗帘缝隙溜进来。没开灯,光线昏暗的客厅里就一张破旧的真皮沙发,一个木茶几,一张木桌,三张凳子,甚至连家电也没有。不过在饭桌旁边,竟然摆放着一个灵位。一对电子红烛幽怨得像一双摄魂的眼睛。而灵位上的遗照是一个中年妇人,眼角眉梢让吕菲觉得似曾相识。
“这位是……”
“是我夫人。三年前想不开,上吊死了。”周军平静的声音饱含无尽沧桑。也许多次向人陈述这样的事实已经变得麻木。
“真抱歉。”吕菲在沙发上坐下来,接过周军递给她的一杯水,“周先生一个人住吗?”
“我和我女儿一起住。不过现在她不在家。”
“哦。对了,周先生,我想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在半夜里听到什么响动?”
“响动?比如呢?”
“我最近睡不好,总是听见天台上有人走路,而且墙壁还有砰砰的击打声,又或者是指甲抠墙的声音。”吕菲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不该说,“我觉得,好像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真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墙壁的击打声是我女儿造成的,三年了,她每次做噩梦梦到妈妈死去都会吓醒,然后发狂。所以……实在不好意思,吵到你了。至于天台上的脚步声,我确实也没听到。要不,晚上我问问小薇,看她有没有听到吧。”
“除此之外,我还在我房间的墙壁上发现了黑手印!”
“是像这种形状的吗?”周军指了指自己的天花板,上面赫然也有几个“黑手印”。
小菲不禁一怔:“怎么你家也有?”
“这是老房子,有时候墙上就会长出一些霉斑。大概是渗水的缘故吧,不是什么手印。吕小姐你想多了。”
“原来是这样。那可能是我多心了。”吕菲暗想,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吧,把一些小问题全部累积起来,自己吓自己。
……
告辞了周军,吕菲回到了自己家。但她回忆在周军家的事儿还是有一丝疑惑。她先是听到卧室里好像有什么响动,就像是有东西在床板上挣扎造成的一种不明朗却又很有力道的声音。就在她想仔细分辨的时候,周军突然起身,用腿抵着凳子在地板上发出更大的声音扰乱了她的注意。而且灵位上的照片为什么这么眼熟?再比如,为什么周军关门的时候,我总觉得他脸上浮现着诡谲的笑?
不对,那个照片我好像真的见过……等等,那不是那晚在天台我看到的老妇人吗?莫非是我眼花?
唉……怎么这么困?算了,不想去想了,还是睡会儿吧。
吕菲头脑发沉,大概是这段时间精神紧绷,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于是她钻进卧室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地,她觉得有人摇她的肩膀。半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布满皱纹,头发花白的女人的脸。但是……好困。是梦吧……她又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被一阵响动惊醒,迷迷糊糊看到一个赤裸的老女人在房间里游荡。再次昏睡。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我睡了多久了?是半夜了吗?
她看了看手机,下午三点半。
奇怪,我去周军家之前不就是三点半吗?怎么睡了这么久,还是三点半……不对!下午三点半为什么天还是黑的?我窗帘明明开着。
吕菲再确认了一下时间,确实是三点半,墙上的挂钟也是三点半。她第三次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日期不一样了,已经是第二天。
她满怀疑惑地推开窗户,原来窗外阳光灿烂。只是窗户玻璃……被人漆成了黑色!
是谁干的!
吕菲彻底怒了,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疯狂地往地板摔去。
砰!一声炸响。
让她的情绪得以发泄。
咚咚咚……有人敲门。
是周军。
“吕小姐,你发生什么事了吗?”周军一脸紧张关切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吕菲觉得恶心。她讨厌这种表面上嘘寒问暖实际上是看热闹的态度。
“没事。”吕菲的冷漠让周军有点自讨没趣。她正要关门,却被周军的话牵制住了动作。
“我昨晚问过小薇了,她说:‘她也有听到天台的脚步声……她觉得那是她……妈妈。’”
小菲愣住了。原来不只她自己,还有别人也感应到了。
周军推开门,平静地对小菲说:“其实,你这房子之前就有好几户人住过,不过都没有住太久,就匆忙搬走了。我一直不知道原因。直到你给我说了那些奇怪的事情,我才意识到——也许真的有问题。”
吕菲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但是还是问道:“什么问题……难道,真的有鬼?”
周军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我一直对自己说,她已经走了。没想到,她还是放不下。都说自尽的人难入轮回,会一直在往生之地徘徊是吗?我好想她。可是……总也见不到她。为什么,她会见你,见我女儿,就是不见我?”
周军沧桑的脸上涌现出无比的落寞与哀伤。
“周先生,你要节哀。毕竟都那么久了。如果……如果真的是你太太的鬼魂,我该怎么办?”
“给你这个。”周军拿出一把藏刀,上面布满密宗的符文,“我早年去台北旅行一位僧侣送我的。如果……真的危害到吕小姐的生命,就请你结果她吧。”他渐渐低下头去,看得出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吕菲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放心,我如果遇到她再不会慌乱了。我会跟她好好谈谈。万不得已……我才会用这个。”
送走周军,吕菲坐在床边摩挲着藏刀。眼中,一缕恨意。
为什么缠上我!我什么都没做。
到厨房里随便做了点东西吃,喝了点水,已经是晚上了。
奇怪的是这两天真的太累了,困得厉害。
吕菲把刀藏在枕头底下便昏昏睡去。
半夜的时候,她被一阵喧闹吵醒。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赤裸女人蹲在她客厅里啃着什么东西——是苹果。
听到吕菲的响动,那女人回过头来,果不其然,就是上次在天台看到的老妇人,也正是周军的妻子。
没有人可以愚弄我,就算是鬼也不行!
顷刻间,吕菲把对周军的承诺抛在脑后,拔刀冲上去,对准老女人的脖子砍去。
力道之猛,以至于那女人的头颅离开脖子之后飞撞到墙上,又在地板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血……
为什么有血……
温热的血!喷射四方。
她不是鬼吗?
吕菲突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咔嗒。
她家的房门被打开了。
透过月光,看清楚进来的人是周军。
“很好,正如我所料想,你还是把她杀了。”周军面带微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释然、轻松的笑。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告诉我你太太是鬼?还有,为什么你有我家的钥匙?”
“我说你就信,哈哈!真是愚蠢。”周军咧开嘴笑了,把常年烟熏得黑黄的牙齿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第一,我是房东,所以我当然有钥匙……”
“什么?你是房东,你不是说……”吕菲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家里总是被人动过,但又不像来过贼。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也不想害你!只是这个疯婆娘折磨得我实在受不了了。自从三年前我女儿上吊之后,她就疯了。整整三年,我既要承受着丧女之痛还要忍受她的疯癫撒泼。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啊。我实在受不了了。幸好你单纯,相信世界上有鬼。不然我还真不好借你的手……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向警察证明是这个疯婆子要伤害你,你是自卫杀人。你会没事的。但如果你把我的事情暴露出去我会随时更改口供,说你威胁我。你仔细想想吧,杀了一个神经病解脱了我,你也不会有麻烦事。作为回报,我可以免你一年房租……”
吕菲已经无心听他絮絮叨叨。
原来,那个灵位是她女儿的,但那照片……看来是他故意换的。
原来,我这两天昏睡不醒是他在我饮食里下了药……
原来,我早就步入他精心设置的圈套……
突然间,吕菲好像看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大,呼吸急促,目光越过周军,说道:“你……你背后……周太太在你背后……不,不要过来……”
周军一怔,慌忙回头过去。
什么也没有。看来这女人也疯了。也好!
周军还没来得及高兴,顿时觉得自己脖子被一股力道揽进屋里。随即房门被关上了。
然后脖子一凉,紧接着是温热的液体喷涌出来,进了他的嘴,上了他的脸,钻进他的肺。带着泡沫的黏液从嘴里不断涌现,带走了他所有的体温。
“你……”周军用手按住脖子,挤出一个字。
“我也不想害你,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提招惹警察来,我也许会放你一条生路。”吕菲的脸比月光更冰冷,“知道我为什么相信有鬼吗?因为,我做过亏心事啊……”
月光照进厨房,落在那个雪白的雪柜上,雪柜里静静地冰冻着一个蜡黄的挂满霜的男人头颅和两条没肢解完的大腿。
头颅冰冷的脸浮现着僵硬的微笑。
终于,有伴儿了。
故事十一 一个鬼师的真实经历
好多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老者靠在一棵老树下睡觉,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不想还是惊醒了他。老头醒来看见了我,即把我拉到树下,打量良久,大呼一声,快哉!转身赤手做刀劈开身后老树,从木心中取出一把剑朝我扔来,我下意识接过长剑,那一刻手心似刀锋划过,惊恐之余望向老者,已然不见踪影,只有那棵劈成两半的树委屈地瘫在我面前。惊醒之后发现自己竟真的手握一柄长剑,清楚地记得那年我才十二岁,那梦里得来的剑和我身高差不多,而此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与那老者在梦中相遇……
转眼已过一轮年华,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却强过千千万万有着父慈母爱的人。从我踏入尘世的那一刻起,我就立誓要尽我所学去帮助任何一个需要我的人,我要为那位梦中的老人、我的师父——正名。
我是一名鬼师,我的工作就是帮助所有需要我的人和鬼。我叫子语。
我至今都不明白,人,为什么总是怕鬼,人害死人,被害死的就变成了鬼。每一个害死过人的人,都极度抗拒被害者的鬼魂,实际上,最可怕的,是变坏了的人心。
平日里,我和所有正常人一样,过着简单惬意的单身生活,我不需要钱和名,因为想给我钱花的人,很多,想让我出名的人,更多。但师父说过,做鬼师的万不可贪财、名、色,否则绝无善终。
我喜欢清静的日子,非工作时间很抗拒别人打扰我,除了阮明溪,因为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给我发薪水又不会加害于我的人,我很依赖他,也很信任他。
在一个星期六的早晨,阳光依旧无私地关照着我,已经很久都没开工了,心情也越来越好,站在阳台上俯视着下面街道行人流水,祥和的早上,友好的路人,看着这一切,我真心地希望永远别开工。阳光实在太好了,我不禁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不对,随着我眉头的紧锁,心情也瞬间一落千丈,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极其阴沉的怨气,看来这份阳光注定不属于我了。
两分钟后,我已经穿好外套融入了千千万万的路人当中,与我擦身而过的匆忙的行人,他们不知道,在自己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为了维护他们正常生存而四处奔波的人。真正的鬼师,一亿人里面都找不出一个。
出事的地方在一座别墅里,我打电话报了警之后就直接进去了。尸体在二楼,我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发黑了,我的任务就是找出凶手然后交给明溪或明溪派来的人。站在这间屋子里,我能强烈地感受到一股怨气,但,不对,很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我闭上眼睛,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迷离的状态,我知道我又将目睹一出惨剧:一个体形肥大的秃头男人在和一个女孩说着什么,男人坐在床边,女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屋子里有两道晦气,一道很强却瞬间即逝,一道很弱却久久不能散去。两人正交谈时,房间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个子很矮的女人,此时整个环境里又多出一道冲天的怨气,我紧闭双眼,用心地感觉我所看到的画面,但是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把我拉回了现实。等回过神来,我立即意识到,这件凶杀案没那么简单,凶手的苦心布置十有八九能骗得过警察,但很不幸,被我发现了。
这时候我听到外面有警笛声,警察已经赶来,我便挪步朝一楼大门走去。刚从大门出来,我就被几个刑警拦住了,这我早都习惯了,在他们一番义正词严的询问和一双双怀疑逼迫的眼神下,我只有去掏放在上衣内侧袋里的证件,但这一举动立即刺激了刑警们敏感的神经,就在我被四支枪指着的时候,老烟跑过来了,他是明溪的属下,刑警队的队长,最重要的是,他认识我是谁,所以他跑过来之后,我就在众多刑警不解的眼神中离开了。
回到我住的地方,我立马给明溪打电话,公安部离我房子不远,⒌92没过多久就来了。明溪是个从不穿警服的警察,但绝对是个好警察,我和他小时候就认识。那时候许多小学都组织学生去孤儿院看望我们,这些在我记忆里只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嘲笑和讥讽,但有一个小伙伴却十分友好,并且把自己的玩具都拿来送给了我们,我得到了一支小水枪,从此便把他当做一生的朋友,他就是明溪,后来的许多事情证明,他确实是我的朋友。
有一阵子没见他了,估计最近忙,胡子都没刮,进屋寒暄了几句,我便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件事我听说了,我现在没法管,一管就成大案了,影响不好,而且有你在,迟早都能破案的。”
“那好吧,等我把人锁定后,我通知你抓人。”我心想这回又是我一个人了,有些失落。
“我把老烟给你派去。”
说完正事,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就各忙各的了。这天晚上我睡得很晚,反复地想了几遍白天发生的事,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有把握了。其实我的工作很累,因为我虽然可以做一些常人做不了的事情,但我看到的结果仅仅是我看得到,还得想方设法地找证据。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去了那幢房子。
我是开着车去的,远远地就看见门口有一辆警车停在那儿,估计是老烟,走近一看,就是他,正坐在车旁的台子上边抽烟呢,我心想这人怎么有车不坐非坐台阶上啊?
老烟见我下车,立马凑了过来,向我敬了个礼,我实在头疼,就欠了欠身表示了一下,我不是警察,实在不想敬礼。
“明溪给你把事儿说了?”我边往里走便问。
“说了,呵呵,这回终于又能再跟着你办案子了,哈!”老烟摩拳擦掌地说。
我心说你高兴什么啊,这人命关天的事儿……
“这个……子先生,咱们是第二次合作了吧?我真的很高兴,能和你这种高手合作,能让我学到很多。”老烟讪讪地说。
我皱了皱眉:“以后叫我子语就行了,子先生,听着真别扭,”我停下来笑了笑,“老烟兄啊,这个……不要跟我学,没用的。”
老烟不知道我究竟是干什么的,他只知道,每当出现凶杀案的时候,我就会出现,明溪给我的身份叫做“刑侦顾问”,公安系统里没有这个编制,但是我的证件盖的是公安部的印章,他们也不敢问什么。
再次进入这幢房子之前,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整幢别墅,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但我实在想不起来哪里不对。这一次我没有再去那间屋子,而是把其他房间挨个转了一遍,出来的时候在车上,我问老烟有什么进展,老烟抽了口烟笑了笑,说:“昨天的调查持续到了晚上,初步资料已经整理出来。别墅的主人叫周康安,是个在京投资的商人,资产雄厚,死者叫许晓言,是北京政法大学的一个学生,今年上大三。死亡时间在三到四天前,死因初步判断是被人用刀捅入心脏致死,现场没有发现打斗挣扎痕迹,应该是一刀毙命。在案发前两日有目击者看见一个女人进过现场,目前正在调查,我们初步判断应该属于情杀。”老烟摇头道,“唉,现在的女孩,以为找个大款就能幸福了,结果把命丢了,可惜啊!”
不对,听完老烟的话,我知道他们想错了,这案子没那么简单,我那天看到那两道晦气后,我就发现里面有问题,因为那两道一强一弱的晦气,并不属于死者,当时我看到的那个肥胖的男人应该就是周康安,可那个女孩是谁?从气息上断定,我所看到的那个和周康安说话的女孩并不是死者,后来进来的矮个子女人又是谁?那个女人身上有怨气,并且那个女人一进来,一道白光就打断了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烟看我发呆,凑过来问我怎么了,被他一打断,我脑子就更乱了,索性不再去想,暂且先让他们去查吧,但愿不需要我的力量介入就可以破案。
第二天中午,老烟打电话说案子搞清楚了,我心里一惊,这么快?有没搞错?我让他在局里等我,我去找他。
刑警队的办公楼还是老式的四层楼,楼顶是绿瓦,感觉古朴厚重。进去后看见老烟坐在那里等我,忙上前打招呼,客套了几句就开始说案子。
“子语老弟啊,我们已经把案子搞清楚了,死者许晓言是周康安的情妇,那天目击者看到的女子是他的老婆,小区里有监控录像。你想想,这老婆回来看见丈夫和情人在一起,能不气吗?一时冲动,就干了傻事。现在人在石家庄,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找到证据就直接抓。”
“那周康安呢?”我问。
“周康安现在还没找到,人估计躲起来了,这种人,怕死怕得要命。”老烟边说着边递了支烟给我,“另外,凶器到现在还没找到。”
我陷入了沉思,无论是活人还是魂灵,驻足过的地方在一段时间内都会留下痕迹,我可以通过这些痕迹感觉他们当时的行为,但只可惜无法看清面孔,也无法听清他们说过的话。很少有能看清面孔的,如果有,那证明这人当时的精神力量集中到了极致,气息也强到了极致,但普通人,哪怕是死亡前的那一刻,都不大可能发出这么强的气息,如果我能看清他的面孔,要么就是道法极高的人,要么就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太过极端,无法想象。
老烟他们的推断应该是错误的,那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许晓言的尸体是被人移过来的,而且那两道晦气告诉我,还会有人死,一个很强但瞬间即逝,应该会死得很快;另一道较弱但久久不散,说明随时都会遭遇不测。但这一切,我没办法告诉老烟他们,除了明溪,没人会相信我说的,所以我必须尽快找出实际线索。
“必须尽快找到周康安,另外把他老婆的资料调出来,我要知道她的身高和经历。”我顿了顿,继续道,“老烟,现在开始,在死者、周康安和他老婆所认识的人当中给我找一个女孩,年龄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间,说话时声音很小,披肩黑发。”说完,我看着一脸疑问的老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尽管去找,肯定能找到。”我想了半天,对他说,“你们的判断是错的,那个死者是被凶手移到那幢房子里的,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明溪让我调查这件事,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们按我说的做,并且想办法找到第一现场。”我一提明溪,老烟没什么反应,但他的同事都看向我,明溪很出名,他的年龄和他的职位不相称,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妒忌。
大家分头去忙了,临走时我特别嘱咐老烟,一定要尽快找到周康安,他可能会死。老烟惊讶地看着我,但也没再问什么,整理了一下手头文件,就去调查科了。
八荒六合之中有着许多异界的存在,鬼,只不过是其中一种。其实鬼只不过是人的一种叫法罢了,就像人为什么要叫做人一样。鬼是由人的灵魂转化出来的,人是有灵魂的,但并不是每一具灵魂都能转化成鬼,需要有特定的因素。神话传说仅仅是故事,是不靠谱的,人是无法看到鬼的存在的,鬼也无法看到人的存在,但鬼不需要看到,因为鬼可以感觉到它身边的事物。灵魂如果离开肉体之后强烈地想要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要找到一种存在方式,得有许多特定的因素,但这些因素不是灵魂本身可以选择的,只能看运气了,说白了就是看死的地方是否符合这些条件,如果符合并且灵魂本身不渴望留下的话,鬼才会诞生,并且需要一个过程,大概七天的时间不能离开这个环境,所以像头七之类的说法虽然荒谬但不是完全没理由,只是人们不明白究竟罢了。如果灵魂没有成功地转化成鬼,就会渐渐消失,直到消失得干干净净,什么也不会留下,天堂地狱只是神话而已,是不存在的。
在大多数时候,鬼是不会主动去影响人的,因为它们要影响人是很消耗能量的,最省力的办法就是在人睡着的时候,因为人睡着的时候大脑的精神防御很弱,容易侵入。
电影只是导演虚构的,绝对不可能有鬼吃人的。但造物的奇妙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总会有一些鬼能够想办法影响到人,并且是很不好的影响。作为鬼师,我仅仅比普通人多了三种能力,能与鬼交流、能帮助灵魂成功地变成鬼,还有就是能除掉鬼。
次日清晨老烟打电话过来,语气十分阴霾,我猜肯定是又死人了,一问,果不其然。
周康安死在了外经贸部的一座酒店里,我到达那里的时候,现场已经被看护起来了。老烟见我来了,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跑了过来,脸色十分难看,估计是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出了这事。
“子语老弟,你真说准了,周康安是今天凌晨四点钟入住的酒店,凌晨五点半出的事,是酒店服务员报的警。”
“服务员是怎么发现的?”凌晨五点半,服务员怎么会进酒店的房间呢?敲门也太可能啊,我心想。
“嗐,这还用发现吗?整个走廊都是血……”旁边的一名刑警欷歔道。
老烟带我们走到了最里面,打开一扇房门用下巴指了指:“就是这。”我突然发现不妙,赶忙问他从案发到现在一共进来过多少人,老烟笑了笑,道:“放心,法医都是才到的,现场保护得很好,我们打开门看了一眼而已,根本没进去,那个报案的服务员别说进去了,一出电梯就给吓蒙了。”那就好,我心想。
让老烟带人站远一点,我独自一人进了那房间,转身关门的时候还听见那个法医很不服地责问老烟,想了想,我也理会不了太多,人命关天,于是我闭上眼睛,开始沉寂。
画面开始浮现出来,我看到了周康安坐在床上,身上散发着很强的阴气,让我心里一惊,紧接着他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开始给某人打电话,然后再次坐回到床上。这时,门铃响了,周康安起身去打开了门,进来一个男人,个子不高,进屋后两人交谈了一会竟然打了起来,厮打中,那个男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虽然看不清楚,但能从反光上判断出来),周康安将男子推开,朝门口跑去,就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门外居然有一个影,没等我仔细看去,一道白光突然打在我眼睛上,我顿时什么都看不见,紧接着就醒了,回到了现实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