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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晕忽忽穿着秋衣裤就去开门。是雪盈。
“这么早啊。”
“早?都十二点半了!你没吃饭呢吧,我买了菜,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雪盈,我不想吃,真的不想吃。我很累,我只想睡觉。”
“那你去睡吧,我做完叫你一起吃。”
她全然不介意我此时的淡漠。我承认,她是救治我身心颓废的唯一解药。
我眯着眼,并没有再次睡去。我在等待,等着雪盈做好饭后过来叫我;我在想象,过一会儿要装
作怎样冷漠得没有食欲,然后她又怎样温柔地安抚我;我太想有一个人安慰一下我,所以我要刻意地
去做作。我想象的恰好相反。
她不喜欢我这颓废的样子,所以她厉声厉色的说:“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然后气都都地给我她的背影。我从后面楼住她的腰,抑制不住情感痛哭起来。
她回过身子,擦拭着我不断涌出的泪水。她哭了,她心疼我这个样子。
以后的每一天中午和晚上她都会抽时间来我这儿,我给了她一把房间的钥匙,我想吃什么她就买
来。她做饭我们一起吃,似浑然一家。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重复做同样一个梦:遥佳,去找那张纸条——我几乎翻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
落,都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纸条。恍然间,我模糊记得,妈妈出事那天,她的床头好象是有一张纸条。
可我把床底也翻了一遍,怎么也找不着。
是不是爸爸收拾屋子仍了呢?我想到了最后的可能。
还好,那个装废纸的垃圾袋没仍。我翻了个遍,最后找到了一张十分可疑的纸条,上面抖擞的字
迹写着“CHMR-1995J”,似乎是很吃力地写上去的。我全然不知这组字码的含义。
(二十五)
就这样,我天天抱着这张纸条冥想着入睡、醒来,这组数字几乎让我嚼烂了,仍然没有一点突破。
妈妈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雪盈还是不厌其烦的伺候着我,我全然一个废人似的,吃茶饭无味,看美女无情。
无意间电视上演的一个英语讲座给我了无尽的启发。
MunimentRoom(档案室)英文缩写为“MR”。
当我听到那两个敏感的字母“MR”时,恍然有悟。显然“MR”是个英文词组的缩写,虽然不能
确定妈妈所写的“MR”代表的就是档案室;那么“CH”肯定也是一个英文缩写,可又代表什么呢?
我又陷入了困惑之中。
今天和爸爸去医院收拾妈妈的东西的时候,妈妈的一个病历本提示了我,让我彻底明白了妈妈大
概要表达的意思。casehistory(病历)的英文缩写恰好是“CH”,妈妈要表达的意思可能就是医院的
病历档案室。
随后后我找到了和妈妈关系很好的同事沈阿姨。她告诉我那个“1995J”可能是1995年病历姓氏检
索代码。在我苦苦请求之下,沈阿姨帮我偷偷取出了“1995J”病历册。那是一个很厚的黑本子,我
没有头绪地一页一页地翻到姓氏J字簿,根本没有想到妈妈所指的是谁。当我翻到靳氏人名时,心跳
莫名加速起来。病历上姓靳的人标有70多个。在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我惊恐的看到了一个不情愿看
到的人名:靳雪盈。
靳雪盈(死亡),死亡时间:1995年11月20日死因:病毒性心脏病怎么会这样……
雪盈不是活生生的在我身边吗……
须臾间,我突然感觉到我的瞳孔在放大,我的呼吸在变得急促起来……
沈阿姨告诉我,这个靳雪盈是医院连主任的女儿,去年死的。前不久连主任也死了。
连主任?她叫什么?
连敏。
……
她和妈妈竟在一个医院里,怪不得妈妈说见到雪盈觉得面熟。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去分辨伴我左
右的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真正雪盈,还有连敏的死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谢过沈阿姨离开医院,我直奔雪盈的公司而去。我想解开心中层层疑团。
今天我一直没有什么好的预感,所以上天注定我不会再找到她。
雪盈今天辞职了。雪盈公司的一个秘书告诉我。
我陷入了迷惘中,不知那个和我朝夕相处的雪盈到底是人是鬼。我又去过她的家,房子的主人已
换做他人;之后我又去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她就像氤氲大雾遇见强烈阳光一样在
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我感到辛酸苦楚。自从妈妈死后,只有雪盈让我再次感受这种心境。我告诉
自己,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雪盈你在哪儿……
晚上,我没有吃饭,我还习惯性地等着她的到来;我的心里还存有侥幸:也许她换了工作临时搬
家来不及告诉我,她会来的,一定会来的。我知道这只是一种缓解心恢意冷的自我安慰。爸爸今天又
加班去了。自从妈妈去世后,家里变得冷清了。爸爸经常上夜班,几乎天天都是我孤独地守侯这栋没
有声气的房子。
今夜她没有来。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可能将永远地失去她。
清晨,我伴随急促的脚步声醒来。我以为是爸爸。我起来叫了两声,没人答应。于是穿好衣服来
到客厅,见到了桌子上压着一个天蓝色的信封。
我拿起来信封,从里面滑落出来一样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顺着声音逝去的方向在沙发底下找到了它——我简直不感相信,这……不是那颗眼泪石吗!雪
盈……
我来不及系好衣扣便追出门去,撕心裂肺地大喊着雪盈的名字。可惜得不到雪盈的回答,只是引
来过路行人好奇的目光。
遥遥:
原谅我吧!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可是有很多事你不明白,我也不想你明白的太多。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像生活在梦里;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是清醒的。恍然间我已是22岁的成熟女
人了,可是我的记忆却始终停留在五年前。我觉得我好象已经死去了;真的,因为四年前医生告诉我
的确活不了多久了。当时我很惧怕,因为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在这五年里,我的记
忆几乎一片空白,我的生活就像一场梦——梦见了爸爸,梦见了姐姐,梦见了你…我还梦见我杀过许
多的人……
我一直以为,你可以改变我,让我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可我错了,相反,我会害了你。遥遥,
忘记我吧,就算为了我。我希望你也当它是梦。如果想我了,就看看颗石头,看到它就如看到我。
雪盈
我的心在哭泣,痛苦极了。看着手中那颗黑色的眼泪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可心一见到雪盈就叫
她歆姐姐了。也许这所有的一切都和雪盈有关。唯一的可能告诉我,雪盈就是那个墓的主人。
(二十六)
1.8我决定了,再次去那个地道,因为这是我找到雪盈和解开所有迷的唯一办法。我知道,那个
墓一定在地道里。这我是想了好久才决定的,我怕自己再也回不来,没准就和那些医院昏迷的同学一
样,无声无息地死去。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爸爸,他如果再失去我……我偷偷地哭,不忍心丢
下他一个人去冒这个风险。但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今天爸爸依旧要上夜班,今晚我就要去那个地道。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爸爸。当爸爸依旧
如常和我道别上班的时候,激动地我抱住他说:我爱你爸爸。
爸爸很担心我,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想妈妈了。我沉重地点了点头。爸爸说慢慢会好起来的。等
我回来,明天中午咱爷俩好好在家吃一顿。
这是爸爸今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今生的最后一句话。
爸爸:我决定出去散心一下。如果明天中午我没有回来就不用等我了。
我爱你爸爸我还回想着我留下的那无情简短的一行留言。如果爸爸找不到我一定会难受死的……
冥簿上写着,今天是酆都城鬼魂游街的日子,出发前我在楼下的一个十字路口给妈妈烧了纸钱,
希望妈妈保佑我。给妈妈烧完纸,我去了找陈涛李先,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他们看出了我有心事,
我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一切。我只是告诉他们如果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打电话我还没有回来,就告诉爸
爸信箱里有我留给他的信,那上面写着我在哪里。离开陈涛的家,夜很深了,气候异常寒冷,张口吸
气的时候,一刹那舌头表面结了一层冰似的。寒风飕飕地挂着,像在给我送行。虽然我穿着棉大衣和
军勾,可我还是觉得冷。
夜深如渊的就如地狱一般,脚下的路越往前走黑,直到没有一个路灯。我打着手电,像落难矿下
的矿工寻找出口一样寻找光明。我觉得越来越冷了,于是我小跑起来,以为这样会暖和一些。可惜没
有用,我还是觉得冷。当我路过了那个啤酒厂闻到酒香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目的地就要到了。
地道里没有了那花香,有两条路。我走进了右侧的地道,这一次我顺利走到了尽头。我无法弄清
这其中的奥秘。尽头有一扇石门,我用手电照看着,上面刻有一大一小两只獬豸,令人悚然。我使劲
推了推石门,那石门纹丝不动。于是我又四处查看,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机关。靠着墙,那对獬豸似乎
狰狞地看着我。
獬豸的眼睛……我觉得大獬豸的左眼有点奇怪,于是我想试图去转动它。可是没有用。正当我一
筹莫展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小獬豸两只眼睛也有蹊跷。小獬豸的眼睛一只是实一只是虚,而那只实眼
的填充物好象……
是的,是雪盈送给我的那颗眼泪石!
我想也许玄妙就在这里。
我将那颗石头安在了空缺的眼窝里,然后转动了大獬豸的左眼,门隆隆打开了。从门缝透过来了
通明的火光,空间越来越亮。眼前是个步入地下的阶梯,每两米间隔有一个火把。我只是在电视中看
到过这种奇妙的地方,没想到如今竟身临其境了。我顺着亮光下到最地下。这里的情景正如可心叙述
的一模一样。许多相象的石室,奇妙四溢的流水声,还有那未散尽的花香。
我挨个走进了石室,寻找可心的影子。全然没有了一丝怯意。最后四间石室里放置的是棺材和琳
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其中三间放置八副一间放置五副。
我最后走进了那个放置五副棺材的石室。第一副棺材上的灵牌写的是靳于森;第二幅棺材上的灵
牌写的是连敏;第三副棺材上的灵牌写的靳雪歆;第四副棺材上的灵牌写的是靳雪盈;还有一个没有
灵牌的棺材。
我在想雪盈会不会躺在里面,她到底是死是活。
我将手胆怯地放在冰冷的棺木上,目光凝视着映射在棺木上跳动的火光,我慢慢将棺盖掀起……
“那个棺材是空的,”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沉沉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的心随之就是一惊。徐徐回过头,是雪盈,她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雪盈——”我激动地抱住她叫了出来。和她接触的那一刻,感觉到她的身子是那样的冰冷,全
然没有一丝温度。她没有说话。“雪盈,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没想到你真的找到这里了。”她终于开口了。
“我的全家人都睡在这个石室里。你一定奇怪为什么不是四副棺材而是五副,对吗?那副是姐姐
为那个臭男人预备的,本来以为可以长久相守在一起,一直到死也是,谁知姐姐错了。”
“你姐姐她人呢?”
“这已经不重要了。你走吧。”
“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吗?”
“不,我不能离开。”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
“学校事件和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你认为呢?”
“我现在在问你!”
我们对视着目光,“好,你打开姐姐的棺材。”
按照雪盈说的,我不安地打开了那副棺材。里面躺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尸体和一个死婴。我惊恐着
后退两步,“她,她是谁?……”
“她就是姐姐……还有她的孩子。”
“她们死了?”
“对。其实那次事件姐姐并没有死,她是死在这个古墓里的。她生下了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带
着无尽的疑问郁郁死去。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放一把火烧死她。”
我有些惊诧,上次事件那个放火的人竟是阮泽辉。“他们不是很相爱吗?”
“爱?他们爱的是这个古墓里的财宝!还记得我给你看过的那本日记吗?我曾经也以为他们爱的
是那样强烈,可我错了。人心叵测。姐姐是带着悲愤死去的,她一定恨没能亲手杀了他们。可是姐姐
的灵魂却操纵我的双手实现了这一切。哼,我曾经一直以为这是个梦境。我杀了很多人,所有的一切
都潜伏在我的脑海里,时隐时现,朦胧得像个梦。我很痛苦。直到我杀了那个负她的男人,我才摆脱
姐姐灵魂的困扰。在我的记忆里,我应该在1995年已经死去了……可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却在这个
墓中的棺材里,我似乎已在这里沉睡了很久。我意志纷乱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积压的仇恨油然而
生,充斥了我的全身。我只知道,我要杀光所有阮家的人和所有阻止碍我的人。我的灵魂似乎完全被
姐姐的怨恨控制了。
学校事件包括所有的死者,都可能和我有直接的联系——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我的妈妈……“
我简直不感相信雪盈所说的一切。妈妈竟是在无意间被她杀死的。
“你一定很想杀了我吧?怎么不动手?”
我痛苦不堪无言以对。
“听到流水的声音了吗?这个墓穴上面有个地下河流,如果有人要动这个墓穴财宝的主意,地下
河流就会崩溃,这里的一切将化为乌有。这个地道每天只有一个时辰是开启的,因为那个时辰地下河
流会断流。墓的最北面,有个缺口,地下河断流的时候就会进来足够的空气,并将忘魂花的花香由墓
穴吹走。上次你们来这里时正好是地下河流断流的时候,只是没想到你们被我吓跑了……”
“我明白了,你早就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原来你一直都在演戏……”
她摇摇头,“不,在没有杀死那个姓阮的人的时候,我的灵魂还是受姐姐支配,那时我完全意识
不到她的存在……”
我狠不下心去憎恨她杀她,虽然她说是她杀了妈妈。但她是灵魂的牺牲品,我想妈妈也不会怪她
的。
“雪盈和我离开这里吧,就当这是个梦,忘记它,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
“哼,”她冷笑了一下,“还可以吗?即使你不杀我,我也有死的念头。”
“雪盈!别这样!如果妈妈知道了你的苦衷她也不会怪你的!”
“算了吧遥遥,我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即使所有人原谅了我,即使我还能像往常一样活
着,可这毕竟是我心中永远的阴影。忘了我吧,永远。”
“不——”
我拉着她的手要走的时候,阶梯穿来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感肯定,不止一个人。
我贴着石室的门往外望,是许多警察。当我想问雪盈该怎么办时,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头
上…………
(尾声)
遥遥——
是妈妈的声音……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徐徐睁开眼,妈妈弯腰摸着我的头,“天呐,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这是梦吗?妈妈……不是已经……
“妈妈!?……你真的是妈妈?”
妈妈眼角噙眼泪,“傻孩子,我当然是妈妈了。你没事吧孩子?”
我有中突如其来的冲动,“妈——”,我哀号了一声,投入妈妈的怀里,“我以为……我以为再
也见不到您了呢!”
“孩子,我也以为你再也醒不了呢!你吓死我了!”
妈妈告诉我,我昏迷了整整一个多月——还有李先、陈涛;他俩还好,是昨天醒过来的。还有,
学院那些昏迷的学生也在一个月前醒过来了。只是死了两个,一个是阮校长,一个是舞蹈系的老师。
我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妈妈说是上11.27,陈涛李先我们三个昏迷在路边上,被一个出租车司机送到医院的。
11.27,我们去了哪里呢?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回到家里, 走进我的房间里, 感觉已恍然几世。 看了看墙上的日记, 我划过的圆圈还停留在
1999.11.27。我想起来了,我们去了哪个地道。
时隐时现的记忆里似乎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我躺在床上,拼命追忆着梦中的一切。脑子里沉
沉浮浮不断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的样子让我我感觉很亲切,她是谁呢……
我收拾了一下屋子,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面值1000000000冥元的纸钱和一个写有地址的纸条。这
纸钱好象是那个冥日我买来的,可能是遗漏下来的。我注视着这张纸钱,觉得上面印的字很熟悉:酆
都城莲花区俯冥街1120号冥界银行。我想也许是印刷纸钱的人觉得单调也想创新寻求效益吧。
滨园里11# 小区20号楼一单元1120号这个地址……
我想起来了,这是张泯给我的那个靳雪歆家的地址。
学校已经被关闭了,马上就要拆毁。看来这次事件就要这样不了了之了。
据说前不久那里无缘无故冒出了一条底下河。有些地质学家兴奋的要死,发誓一定要好好研究研
究。
不知为什么,我以前的那份困惑和恐惧早已经荡然无存了。我现在只想去看看住在11# 小区20号
楼一单元1120号的人到底是谁。
按照地址,我来到了滨园里11# 小区20号楼一单元1120号。
“您找谁?”开门的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这里……是靳雪歆的家吗?”
“是啊,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这个小女孩是谁呢……
“雪歆——是谁呀——”屋子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雪歆?!她竟然叫雪歆,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张泯他搞错了?
……
这时,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走了出来,抚摩着小女孩的头问我:“先生,您找谁?”
我看着她,就像脑海里萦绕的她。我全然木讷了,似一尊石像无言无语。
“先生,您到底找谁??”她又问了一遍。
“我……哦,对不起我找错人家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神情慌乱地离开了。
来到海边,看着即将西落的斜阳,一群海鸟在海岸上闲庭唼喋。坐在沙滩上,望着蔚蓝的天空,
那个女人的身影渐渐暗淡在视线里,直到被绚烂的云完全掩盖。
那段玄妙的经历只留下了一个空荏之壳在我的脑海中,成了一个永远也填不满解不开的迷。闭上
眼,冥冥中,不知是谁为我流下一滴黑色的眼泪。
十、学校的后花园
学校的后花园
“思华大学”是一所私立大学,校风学风一流,其知名度丝毫不比一些重点大学差。从这里出去
的高材生不计其数,没有人敢不正眼瞧他们一下。
其实这所学校更出名的,是教学楼1 栋背后的那个神秘花园。
这个花园从建校起就一直存在着,曾经是学生们看书和约会的最佳场所。
但从去年开始,就再也没人敢去那个地方了。究其原因,得从花园内的那棵大榕树说起。这棵大
榕树本有百年之龄,“思华大学”修建校舍时就把它圈在了围墙内,于是它顺理成章就成了花园里的
一份子。去年八月,学校里有一线电路坏了没来得及叫电工修好,到了晚上,花园里一片漆黑。只有
在月色明亮的时候,才有几对情人在这里约会。
可是过了几天,有一个女学生因为学习压力太大,在一个月色很模糊的晚上,吊死在这棵大榕树
上。这样的月色,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到花园来。
一来没办法看书,二来这里人少了还是有点阴森森的。等到第二天清晨,专门负责打扫花园的阿
姨才发现榕树上还吊着一个人。这个女学生身材非常娇小,大约也只有八十多斤重的样子。一根不大
不小的树干居然也能承受得起她的重量。一头本来扎得好好的头发,像被什么狠命抓过似的散乱不堪,
想必她在临死之作了苦苦的一番挣扎;双眼很不甘心地圆瞪着,一张脸青白青白的似医院里快要死的
病人;舌头吐出了老长一截在外面,不是常人的那种粉红,是乌红色的,看得出已经僵硬了。
那扫地的阿姨吓得目瞪口呆,大呼小叫地找来校长,然后就宣布她再也不干了,不想留在这里担
惊受怕。校长只好叮嘱她在外面要守口如瓶,不要将这件事传扬出去,以免影响学校的声誉——毕竟
学校里还是头一次发生学生自杀这种事。在1 栋教学楼上课的学生,晚上也不敢在教学楼里待太久,
且也没人敢待到最后一个人走。常常是一大群人在一起上晚自习,到了要走的时候,就哄地一下全作
鸟兽散了。
这个花园没人打扫可不行,要是让它变成一块荒地,就太影响学校形象了。校方没办法,后来才
雇了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伯来负责整理这个花园。老伯不知道花园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每天都安安静静
地打扫干净,不时还拔拔杂草,剪剪花枝。
第二年的八月转眼就到了。阳历的八月通常是阴历的七月,阴历七月十二、三在有些地方是鬼节。
于是,又有一个谣言在学校里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榕树怪声
后花园其实有一条小径可以通往学校男生宿舍的北楼。
阴历七月十二号夜里的十二点,男宿北楼二楼201 寝室的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一个睡眼朦
胧的男生边打呵欠边朝卫生间走去。走廊的天花板上亮着两盏昏黄的白炽灯。201 室在走廊的东头,
卫生间在西头。整条走廊一片死寂,只有他的拖鞋与地板磨擦的声音回响着,“笃、笃、笃……”这
个声音似乎愈响愈大,就像巨大的雷声在他耳边炸响一样,把他的睡意全吓没了,一条走廊仿佛永远
也走不完。然后他意识到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就埋怨自己怎么这么胆小。可愈是安慰自己就愈害怕,
后花园内榕树上吊死的女学生那可怖的脸庞在他眼前飘呀飘,他的脸色刷地白了。退回寝室吗?要是
让人知道了,自己可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卫生间走去。
慢慢地他的心情平静下来,暗笑自己怎么这么没胆。卫生间的窗户开着,一阵阵凉风吹进来,吹
得人怪舒服的。他走到窗前,想吹吹风清醒一下头脑。窗下有一条小径,在清洌的月光下十分清晰。
他看着看着,突然一阵头皮发麻,强烈的恐惧又攫住了他的心神——这就是那条通往后花园的小径!
可……为什么,为什么窗外也有一棵大榕树?他瞪大了眼睛:而且长得和后花园里的那棵大榕树一模
一样!这里原本是没有榕树的。一阵凉意缓缓地爬上他的脊背。
他想移开脚步回寝室去,但此时他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怎么也移不开。然后,他看到了
榕树下那长及触地的垂须竟左右摇摆起来。虽然现在有风,但这样的风不足以使那些垂须摇摆得这样
厉害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感觉到额头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流。
“嗖——嗖——呜……”一阵奇异的怪声从大榕树后面传来,既模糊又清晰,听得他浑身起鸡皮
疙瘩。这时,一道白影缓缓地从那些长垂须之间飘了出来。在月色的照映下,他慢慢分辨出那是一个
人形,背着对他,双足离地,身形娇小,头上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鬼?!他觉得自己的头发似乎
一根一根都竖起来了,他张大了嘴想叫喊,但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就在他惊恐万状时,那白影却慢吞吞地转过身来。是女的?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瘦得似骷髅
的脸形,惨白的脸色——比月色有过之而无不及,又空又大的死人似的双眼,紫黑色的嘴唇。她突然
咧开嘴冲他一笑:“嘿嘿……”笑声像猫头鹰,一丝鲜红的血从她的牙缝间一点一点渗透下来。
“啊——!”他充满恐惧地大叫一声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我见到鬼了”
当他再次醒过来时已是在寝室里的床上了。一大群人围在他身边,见他醒了都面露喜色:“木头,
你终于醒了。”木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头雾水地问道:“怎么了你们?都围着我干嘛?”
班长小丁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你昨天晚上怎么在卫生间里睡着了?
我今天早上才发现了你,叫都叫不醒,只好把你扛到床上了。怎么搞的?“
“啊……”一句问话终于把木头的记忆唤起。他的双眼又流露出惊恐之色:“鬼……有鬼……我
看见鬼了!!”
大家面面相觑,小丁又问:“什么鬼?你在卫生间看到鬼了?”
一个胆小的男生颤抖着声音说:“这世界上哪有鬼了。你准在骗人,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
木头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真的,就在那棵榕树下。一、一个女鬼,披头散发的,穿着白衣服。
还冲我笑了一下……妈呀,太……太恐怖了!
我、我不是在那儿睡觉,我是……吓晕了……“木头把他见到的白影仔细的描述了一下,说完后,
脸色一片苍白。
小丁狐疑地说:“哪棵榕树?我们宿舍楼周围并没有榕树啊。是不是你梦游啊?”
“真……真的榕树,我没有梦游的毛病。不信,你们可以再去看看。”
木头急急辩道。
尽管那个卫生间是每天都去的地方,但这时真有几个人跑去卫生间看了。一会儿这几个人回来了,
都说: “没有啊, 我到处都看过了,就没看到榕树。连一片榕树的叶子也没看到。”木头发了愣:
“不可能……
不可能,我记得那么清楚的!我真的看见了。“他抓住小丁的衣袖:”班长,你相信我,我真的
看见了。“上课的预备铃已经敲响,大家陆陆续续地走了,只留下小丁一个人陪着木头。
小丁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说:“木头,我看你真是吓傻了。不过…
…这也有可能是你在梦游。你说你没有这种毛病,可大家都知道,有梦游症的人自己是不会知道
的。“小丁说完这番话,又握握他的手背,却发现他的手一点温度也没有,就跟死人差不多了。小丁
吓了一跳,看他一脸呆呆的表情,有点担心的问道:”木头,你……你没事吧?!“
木头回过神来,对他笑笑,虚弱地说:“没事,不用为我担心。”
小丁露出放心的笑容:“没事就好,你今天别去听课了,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我走了,已经快
打铃了。”
木头点了一下头:“你走吧。我没事的。”
小丁刚走到门口,忽听木头又开口说道:“班长,你平时不是喜欢讲鬼故事吗?”
小丁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是啊,怎么了?”此时木头的眼已经没有了恐惧,只是脸色还像
死人一样苍白。
木头笑了一笑:“你挺会编故事的,把这个故事再编一下,说不定要吓倒一大片人。嘿嘿……”
“呃……也许吧。”小丁看着他诡秘的笑容,突觉一阵凉意袭上心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究
竟哪儿不对,他却又说不出来。上课的铃声已容不得他细想,他大踏步地向教室走去。却不知道,此
时的木头正嘿嘿傻笑着,笑容比刚才更诡异。
校网的聊天室
尽管小丁一再保持缄默,但关于木头夜里在洗手间见到鬼的事情还是传遍了整座校园。很多人因
此没有心思再上课,到处都可以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喂,你听说了吗?外语系的木头昨天夜里在
洗手间撞鬼了……”
“我也听说了,而且据说木头是个很胆小的人耶,难怪当场吓晕过去。”
说话的人好像还很不屑地撇撇嘴。
“听说他是看到后花园的大榕树底下飘出鬼的,可是……宿舍后面根本没有榕树呀。”
“嘿嘿,我看他八成是被以前那件事吓出神经衰弱症了,产生幻觉。”
“唔,我想也是……”
有人不信,但总还是有人信。要在1 栋教学楼上课的学生,有的还在上课时时不时地往窗户外瞄
一瞄。这个谣传在校园里越传越邪门,不久校长就知道了。校长气得七窍生烟,学生们都不好好念书,
却在传什么撞鬼事件,这还得了?!“思华”向来是一个校风学风严谨的学府,今年似乎是个多事之
年,竟发生这样的事。
校长在大怒之下,下令禁止再传木头撞鬼的谣言,并找来木头训话,怪他不该掀起这样的轩然大
波。学生们个个都把自己的嘴巴管得紧紧的,以免引起校长火山爆发般的怒火,但气氛依然不对头。
校园里一到晚上便死气沉沉的,这多少让校长有点不舒服,但也没有办法。
在校园里死气沉沉的时候,宿舍里其实并非死寂一片。学校为每间寝室都配了一台电脑,目的是
为了方便学生上网,但只能上学校的网站。当然,学生们要是有条件也可以自己买台电脑放在寝室里
用。学校对这一点放得很宽,并没有规定学生们必须到教室上晚自习,且可以留在寝室里上网,学生
们也没有因此而影响学业。自从谣言被禁以后,大家都跑到校网的BBS 和聊天室里去大发言论。这一
点校长是不清楚的。
小丁一直是聊天室里的管理员,他每天待在那里的时间几乎有三四个小时。
这里聚集了全校的聊天高手,其中包括许多小丁没有见过面的MM。这些MM有些是慕名而来,专
门到聊天室看(在聊天室嘛,当然是看而不是听了)小丁讲鬼故事的——女孩子总是有点好奇的。小
丁讲鬼故事不但精彩而且从不重复,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题材可讲。从来没有人敢单独在聊天室里看
他讲鬼故事,因他功力深厚,讲起来可以让再胆大的人边看还要边时不时地看看周围,看看他讲的鬼
会不会就在自己身边。
有人要求他把木头撞鬼的事仔仔细细地讲一遍,他也就添油加醋地说得天花乱坠。他不知道所有
宿舍楼的电脑屏幕此时显示的正是聊天室,他当然更不知道有几千双眼睛在看他讲这个故事,有些人
嗤之以鼻,有些人屏住呼吸在看着,有些人看了之后夜里还发恶梦。有个叫“飘飘”的女生似乎竟不
怕这个故事,还夸他:“小丁,你讲得好精彩哦,就像是你亲身体验过一样耶。为什么不叫那个木头
也来聊天室聊聊呢?我倒对他挺好奇的。”
小丁很早以前就认识飘飘,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只是身后有时跟着一大帮社会不良青年,据说那
个长头发的是她男朋友——其他人都叫他老大。因此小丁也没敢怎么接触飘飘。
木头听说有个女孩对他感兴趣,笑了笑,不置可否。小丁说:“喂,木头,她可是很漂亮的耶,
标准的美女哦。你没兴趣吗?”
木头看了小丁一眼:“好啊。我可以跟她聊聊。”
小丁把位置让给他时碰到他的手,小丁失声道:“木头你怎么啦,手这么凉,是不是病了?”
木头淡淡一笑:“没什么啦,不用担心,可能是感冒了。”
可是小丁却从他手上感到一种沁骨的寒冷。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聊天室里的对话
木头上了聊天室。他有些紧张,他很少跟美眉打交道。
飘飘:木头?你好呀:)
木头:呃……你、你好!
飘飘:怎么?不好意思呀,hehe……你好可爱哟木头的脸真的红了:啊?
小丁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木头,我怎么始终见不到你有所长进啊?对着电脑你也
会脸红。哈哈哈……”
木头给了小丁一记卫生眼,又继续和飘飘聊天。
飘飘:hehe,木头,我听他们说你胆子挺小的。从这件事看来,你的胆子其实满大的嘛木头:哦,
也许吧,嘿嘿……没有胆子的人就不存在什么胆大胆小了飘飘:?木头你在说什么?
木头:没什么,如果以后我们熟了,你就会知道我在说什么了飘飘:哦
但木头不知道的是,其实聊天室里有另一个人正和飘飘密谈着。
[密谈]野人:飘飘,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玄?
[密谈]飘飘:我怎么知道
[密谈]野人:哼,老子看他不顺眼
[密谈]飘飘:你又想整人啦?没事就跑我们学校的聊天室来搞乱
[密谈]野人:怎么?你不高兴啊?
[密谈]飘飘:你那么大男子主义,我有权力反对吗?
[密谈]野人:嘿嘿嘿……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哈哈…不错,好主意
[密谈]飘飘:什么?
[密谈] 野人:这小子不是说见到鬼了吗?老子就让他再见一次鬼,和他上次见过的鬼一模一样
[密谈] 飘飘:你、你说什么
[密谈]野人:我说再让这小子见鬼啊,嘿嘿……谁让他对你感兴趣
[密谈]飘飘:火焱,他见到的鬼是不是你搞的恶作剧?
[密谈]野人:哈,还是你了解我,是这小子不小心碰上的
[密谈]飘飘:你就喜欢做这种无聊的事[ 密谈]野人:谁说我无聊?那天的‘鬼’本来是老二导
舞台剧时做出来的一个纸人而已,这小子胆小如鼠,才会吓趴下了,哈哈哈
[密谈]飘飘:纸人还会笑?那棵榕树呢?你怎么解释
[密谈]野人:对老二来说,要让纸人笑还不简单,他只要在纸人头里作点小手脚就成了。
榕树?嘿嘿,那是泡沫做成的,花了一个月的功夫耶,光线不好的时候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
[密谈]飘飘:呼——(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密谈]野人:难道你以为世界上会有鬼啊?笨丫头,那都是人吓唬人来着
[密谈]飘飘:嘿——我当然不信啦
飘飘:木头,你真的见到鬼了吗?
木头:你相信吗?
飘飘:我不信世上有鬼,除非让我亲眼看到木头:哦飘飘:不过我相信你见到鬼了木头:为什么
飘飘:嘻——不告诉你,天机不可泄漏也
两人聊得火热。小丁只好跑去别的寝室用别人的机子。他走时嘟嘟囔囔地说:“真是不该把她介
绍给你。这不等于把我的电脑也送给你了吗?!真是的!”
从此木头和飘飘便天天相约网上聊天,但从不密谈。原因是飘飘不喜欢密谈。而野人这个名字一
直混在聊天室里的一长串名字当中,并没有引起木头的注意。
就这样,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十二月份。今年似乎比往年要冷得多。每个寝室都把窗户关得死死的,
免得被寒气冻死。但刺骨的风依然从玻璃的缝隙里钻进来。
晚上十点,木头依然在网上和飘飘聊着。小丁刚从隔壁寝室出来,他穿着一件厚毛衣,外面还套
着一件昵大衣。他边往手心里呵着气边推门,一进门就有一股寒风扑面而来。他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小丁咬着牙骂道:“这该死的鬼天气!这么冷。该不会要下雪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雪呢。”猛
抬头,才发现原来寝室的窗户大开着。再一看,哇!木头这家伙,居然只穿着一件衬衣,坐在电脑前
面把键盘敲得叭叭响。
小丁快气炸了,木头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他赶紧关上窗户,嘴里絮絮唠唠:“木头,你是不是
想把自己冷死啊?快去穿件毛衣!聊天聊到这种程度,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木头漫不经心地说:“没事。我不冷。”
小丁看看他的脸,没一点血色,似乎还泛着一丝青光。小丁惊疑地把手贴上他的额头,才碰到一
点皮肤就赶紧缩回来。冰冷冰冷的,不亚于零下几度的冰块了。可木头依然神色自如地敲打着键盘。
小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木头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冰冷,好像没有一丝体温?
小丁怔怔地看着木头。木头转过头来对他笑了一笑:“不用替我担心。我很好的。”他的眼珠子
漆黑,似乎黑得见不到底。小丁望着他的眼珠,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但他却感到有一股寒气,正慢慢
地从脚底往上爬升。
榕树下的约会(终结篇)
飘飘:木头,我们认识很久了吧?
木头:四个多月了飘飘: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木头:呃,挺好的啊飘飘:就没啦?
木头:你很温柔啊,我听我们班长小丁说你很漂亮飘飘:那……你想不想见我呀木头很高兴地:
见你?
飘飘:不会吧,木头,你这么高兴?
木头:hehe,还好了飘飘:这么说你是想见我喽?
木头:是啊,我很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飘飘:明天有时间吗?你木头:有啊飘飘:什么地方见?
木头:你定飘飘:我很想去一个地方耶木头:什么地方?啊……该不会是……
飘飘:hehe,木头你满聪明的嘛,知道我想说什么木头:后花园?
飘飘:嗯木头:榕树下?
飘飘:对,可以吗?
木头一身冷汗:好、好吧飘飘大笑:你没必要吓成这样吧?我只是想去看看那里,自从有人在那
里上吊自杀之后,就再没人敢去了。不过我听说那里现在还是很整齐干净的木头:明天几点呀?
飘飘:晚上怎么样?
木头:啊?
飘飘:喂,这样子才有意思嘛木头:好飘飘:别后悔喔木头:不会,只要你不后悔就成飘飘:哈
哈,我后悔什么?
[密谈]野人:飘飘,搞定了?
[密谈]飘飘:嗯,那还用说
[密谈] 野人:嘿嘿,今天晚上我们一起恭候他的大驾
[密谈]飘飘:火焱,你也不能太过份了哦
[密谈]野人:你怎么还护着这小子
[密谈]飘飘不高兴地:说什么呢你
[密谈] 野人:哼,我现在更想捉弄他了,傻冒儿一个。飘飘,我改变主意了
[密谈]飘飘:什么
[密谈]野人:那个鬼就由你来扮吧,如何?
[密谈]飘飘:我有病呀我
[密谈]野人:这样逼真呀,就这么定了
[密谈]飘飘:你……好吧
第二天晚上八点,木头如约来到后花园。他硬起头皮慢慢走进花园,来到榕树下。飘飘还没来,
他战战兢兢地站在榕树下,不时抬头看一看这棵树。似乎感觉那个吊死的小小躯体还在上面荡着。
“喂,小子!”这时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木头背后响起,木头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哈哈哈……胆小如鼠的家伙,你在等我女朋友是不是?”木头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留着长发的
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烟,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用嘲笑的眼光看着他。
“你、你是谁?”木头问道。
“我是谁?嘿嘿,我是飘飘的男朋友。”
“啊?飘飘的男朋友……就是你?飘飘呢?”木头打量了他几眼,心想果然是不良青年。
“你找她啊?他在我背后不敢出来。”那名男子诡异地笑了几声。
“为什么啊?”木头狐疑地问道。
“你想见她啊?来,飘飘,出来吧,反正你也见过他。”
反正你也见过他?什么意思?木头有点疑惑。忽然,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并放出惊恐的光芒。他
的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似地,说不出话来,他用手指前方,终于嚷出声来:“你……你……你是鬼!那
天晚上吓我的鬼!就是你……难道你就是飘飘?”
那名男子背后慢慢走出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形体来。那个形体有一张惨白的、瘦削如骨的
脸,渗着血的眼角和嘴角。她裂开嘴,拉开嘴角一笑:“我是飘飘,木头。”
飘浮如鬼魅的声音刺激着木头的神经,他大叫一声,夺路而逃。那男子在他背后放声大笑:“哈
哈哈,胆小鬼!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飘飘一把扯下头上的假发,拿出纸巾用力抹去脸上的污痕,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脏死了!
火焱,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看把他吓的!”
火焱得意地冷笑一声:“谁叫他竟想追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飘飘看了他一眼,说:“我要去跟他说清楚。不然他以后就不理我了。”
说完,不顾火焱的再三反对,飘飘跑出了花园。
飘飘来到男生宿舍北楼的值班室里,和值班人员说了一下就往木头的寝室走去。
“木头、木头!”飘飘叫着木头的名字,心里很奇怪为什么今天男生寝室特别安静,似乎一个人
也没有。她来到木头寝室的门口,门开着,只见木头呆呆地坐在床沿。听见飘飘的声音,他抬起苍白
的脸看着她。
飘飘很内疚地看着木头:“木头,对不起啊。刚才……实在是个误会,哦不,是个玩笑。我不知
道你会吓成这样。我本来没想过要跟你开这样的玩笑的,只是我男朋友他……总之,我对不起你了…
…你能原谅我吗?”
木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飘飘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木头似乎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生气,“可以呀,只要你愿意,我永
远都是你的朋友。”
木头笑出了声——但这笑声却和以前有所不同,似乎比以前来得神秘和诡异——同时飘飘隐隐听
到他身上的哪一个部位在“嚓嚓” 作响, 好像是脖子,飘飘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颤抖着声音问:
“木头,你怎么了?没事吧?”
木头不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你说的哦,我们永远都是朋友。你不能反悔的。”
飘飘摇了摇头:“呃,不……不后悔。”
突然木头的脖子似乎裂开了一条缝,从那条缝里一点一点地往外渗着血水,木头还在诡异地笑着,
笑着笑着眼角又流出鲜红的血来。
飘飘吓得几乎晕蹶过去,她颤颤巍巍地说:“木头,你、你怎么回事?不要吓我……”
木头继续笑个不停:“我自从那天在洗手间看到鬼起我就被吓死了。明白了?嘿嘿……我们是永
远的朋友喽。现在你知道我说‘没有胆子的人就不存在胆大胆小’的意思了吧,鬼哪还有胆啊,嘿嘿
……我也叫你不要后悔的,你可不能后悔哦。”木头脖子上的血愈流愈多,慢慢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都
染红了,连他的双眼也变成了血红色。
“不……不……不!!”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在宿舍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