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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样子已经废弃了很久了,呵呵,这里可以成为一个新的偷偷吸烟的地方,还是不错的!
我在树林里也没呆多久就回教室了,因为树林里的蚊子太大多了,虽然都是秋天了,可里面的蚊
子生命力真是惊人,也许是饿了太久了,见了一个人进来,就围着我咬,我是不能不跑的。
晚上,到了寝室,我给兄弟们说了我在黄桷树林里的发现,他们全愣了。
赌王对我说:“你小子胆子可真大,你知道那座厕所的典故吗?看我不吓死你!”
赌王慢慢对我说了那个厕所的故事。在我还没进城南高中的前一个学期,学校里出了一件大事,
一个高三的女生怀孕了。可她掩藏得很仔细,天天都穿着紧身的衣服,束着腰身,到了临产的时候居
然没有人发现。她临产的时候正是高考模拟考,就在实验楼里考的。当她受不了的时候,她就请了个
假出来上厕所,就在黄桷树林里的那个白色的厕所里把小孩生了出来。小孩落到了厕所里,当场就淹
死了。这个女生也够狠,拿刀片割断了肚脐还继续参加考试。要不是考试时她的下身开始出血送医院,
这件事还发现□
听完,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不是真的哟?晕晕呼呼的。不过我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
接下来是周末,我回了一躺家,回家后我帮隔壁我的一个老同学写了一封文才横溢的情书,他一
高兴,就从他老爸的抽屉里摸了一包烟给我。我一看,呵呵!是玉溪!二十多一包的。发达了!
周一回到了学校,我的包里揣着这包玉溪。虽然说好东西是要和别人分享的,但是我可舍不得和
别人分享这包来之不易的玉溪哦。
我必须要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独自一个人来享受。我一下就想到了黄桷树林里的那个白色的
建筑物。虽然他们说得满渗人的,可我不怕,这个世界哪来的鬼呀?
下了晚自习,我故意等到兄弟们都走了,才一个人钻到了实验楼下面的黄桷树林。树林里黑漆漆
的,一棵棵树木的影子就像是幢幢鬼影一样,参差不齐。我不禁感到一阵阵寒意,我觉得头皮有点发
麻。一阵风吹过,树叶随着摇动,树林里满是唏唏唆唆的声音。
我大着胆子,重重地踏着地面,尽力发出足够的声音,为自己壮着胆。
终于,我走进了贴着白色瓷砖的厕所。厕所的白色的外墙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落寞和突
兀。
我颤抖着摸出玉溪,含了一根在嘴巴里。我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了火。我重重地吸了一口。
从我的口腔一直到我的肺部,充满了纯正的烟草的香气。
我闭上了眼睛,慢慢享受着烟草带给我的快感。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
是什么声音?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声音就像是小孩的哭声。不好!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
的?
“啪嗒!啪嗒!啪嗒!”又是奇怪的声音从厕所外传来,好象是脚步的声音。是谁?是谁会在深
夜到这么一个废弃的还时常闹鬼的厕所来?我不敢想了。天啦!我为什么要到这么一个恐怖的厕所来
吸烟?早知道,我还不如把这包玉溪和兄弟们一起分享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厕所里的小孩的哭声越来越清晰了,我几乎可以确定是从
厕所的坑位下发出来的。我颈窝后的寒毛一根根都立了起来,全身的皮肤一阵阵发紧。
“啪嗒!啪嗒!啪嗒!”脚步声也越来越逼近我,是什么人来了?莫非是那个小孩的婴灵?她要
来干什么?
我觉得我的下腹部一阵紧缩,接着又是一阵肿胀,一股想要排泄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尽力忍住,
我的背紧靠着厕所的内墙,大口大口吞咽着玉溪。我的肺部充斥了烟雾,希望能减低一点我内心的恐
惧。
但是,这似乎没什么用,脚步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当我闭
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我只听到了呜呜呜呜的小孩的哭声,还有越来越逼近的恐怖的脚步声。
我的小腹的坠涨感越来越强烈,我的内心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恐惧和折磨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
然觉得我的肩头一沉,我知道,有只手掌拍到了我的肩膀上。是谁?我能感受到这只手掌毛绒绒的,
不像是人类的手。
壮着胆子睁开了眼睛……
我的天,一张可怖的脸出现在我的眼皮前。如树皮一般苍老,布满沟壑的脸,更可怕的是,他的
左眼眶,只有一个血洞,没有眼球。右眼倒是有眼球,可是浑浊得只剩一点黄黄的,如液体一般的球
状的玩意。
他的嘴巴咧开了,在冲着我笑。他的牙齿参差不齐,又黄又黑,透过他的牙齿,我甚至可以看到
已经发黑的喉咙。
“你是谁?”我声音颤抖地问。
他的牙齿已经漏风了,可我依然听得见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地说:“收命的!”
收命的?他难道是地府的无常?我的惊悸令我的心脏无法忍受。我的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在这个贴满白色瓷砖的时常闹鬼的厕所里,在四周传来呜呜呜呜的小孩的哭声的厕所里,在这个恐
怖的老无常的面前,我不争气地晕了过去。不要说我胆子小,换成你,也会晕过去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就
连我盖的被子都是白色的。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地府?可我听说地府应该是黑色的呀,这是什么地
方?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一只输液器的针管正插在我的静脉里,一股药水正慢慢注入我的体内,让
我感到浑身上下热呼呼的。
这连傻子也看得出来,我不是在地府,我是在医院的。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护士进来了,看到我醒了,连忙叫着医生。
过了一会,医生进来了,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班主任李总,还有个是一个
老头,就是我在厕所里看到的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无常”。
老头一看到我,就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把你给吓着了。是我的错。”
□我有点明白了,但是跟着来的是愤怒:“老王头,你吓我就吓我嘛,干嘛要说是来收命的?”
老王头连忙说:“我不是说我来收命的,那天我没戴假牙,说话漏风,我是说我是扫地的。”
扫地的?收命的?我晕啊!!!
我又问:“可厕所里呜呜呜呜的小孩的哭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老王头顿了顿,说:“我都给学校提了无数次意见了,这个厕所虽然没什么人来光顾,可这水管
也太差劲了,那边教师宿舍一用水,压力一大,这边厕所坑位下的水管就吱吱地叫。哎……学校就是
听不进我的意见。不知道当初修厕所的时候,找的哪家施工队,买的什么歪材料……”
晕死!!!!!!
八、人肉水饺
凡是台北人,或是住过台北的人,甚至,不住在台北的人,应该都知道台北市最有名的隧道。是
的,那就是以灵异传说闻名的辛亥隧道。辛亥隧道长长贯通台北市与景美木栅一带,是文山区与台北
市的交通要道。隧道入口的这一端,台北市立第二殡仪馆俨然在焉,殡仪馆旁便是供应全台北市饮用
水的自来水厂,说起来,台北人也满有创意的,火葬场里的尸体焚化之后,总是灰飞烟散,融入储水
槽中,添加天然钙铁矿物质,想来台北市民罹患骨质疏松症的比例应该比较低才对。
辛亥隧道穿越的是一落不甚起眼的缓丘,丘上没有几棵树,光秃秃地挺丑陋,山上密密麻麻散布
了各式各样的土馒头,因此,住在山脚下宿舍区的台大男生们总戏称此丘为“馒头山”。馒头山的两
面,山脚下皆错落着零星的门户人家,早期眷村的遗迹。时间是何时,已不可细究,总之,这个故事,
就发生在山脚下某家卖水饺的小店。
水饺店的老板,我们姑且称他为黄老汉。黄老汉是个退伍的荣民,单身了五十年,经人介绍才娶
了个寡妇。寡妇带了两个儿子嫁过来,黄老汉倒不嫌两个孩子是拖油瓶,视如己出般疼爱。夫妇两人
商计之后,决定借笔钱来,再用黄老汉多年辛苦攒的一点小钱贴补上,开家小馆子,卖些面点和手工
水饺。
黄老汉做的水饺口味很地道,妻子也任劳任怨协助店面的经营,但是不知为啥缘故,生意总是不
好。生意清淡也罢,最糟的是还日渐下坡,来过一次的客人通常就不会再上门了,渐渐地,每天擀的
面皮儿少了,但是,冰柜里卖剩的水饺却愈来愈多。
这日,整天只买出一盘水饺。晚上关了店门,黄老汉与妻子落寞地坐在桌前,楚囚相对。黄老汉
对妻子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咱们得想点法子,要不,开店时借来的那一大笔钱可还不出来了。”
妻子说:“有啥法子可想呢?你们男人家都想不出好法子,我一个女人哪知道该怎么办哪?”黄老汉
抓抓头想了好一会儿,愁眉苦脸地说:“这我想破头也不明白,咱们的水饺味道明明挺好的,没有理
由客人不上门的呀!”妻子点点头:“是啊!我也想不通。”
“干脆……”过了好一会,黄老汉幽幽地说:“干脆咱们早点把店收了吧,省得愈亏愈多。”妻
子问:“可是,收了店咱们拿啥来还债呢?”黄老汉想了半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这样吧!”妻子说:“咱们是不是去庙里烧个香,问个签?”黄老汉想想同意了,于是决定,
第二天妻子上市场采买些香果肉品,两人上庙去拜佛求签。这庙规模不大,香客也不算多,可是邻居
都说此庙颇灵验,夫妇两人求了签,寻着庙祝请解签。庙祝读了签诗好一会儿,又不住上下打量黄老
汉,沉吟不语。黄老汉焦急问:“这签怎么说?”庙祝摇摇头不说话,黄老汉心下更着急了:“难道
这个签不好吗?”
庙祝问了黄老汉夫妇所干的营生,摇头叹气:“你们家现逢凶煞,而且日后还会一路走下坡,命
好一点不过钱财散尽, 命坏一点就难免有家破人亡之虞……” 夫妇两人听了大惊,黄老汉连忙问:
“那么,请问有无破解凶煞的方法?”庙祝犹疑地摇摇头,叹口气。黄老汉的妻子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跪在庙祝面前:“师父,求您指点一条生路吧!”黄老汉也忍不住跪了下来:“师父,求求您吧!我
年纪已经一把了,家里两个孩子还小,这样下去教我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解厄的方法并不是没有,只是……”庙祝说。
“师父,求求您告诉我,不管要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黄老汉夫妇赶紧哀求。说来也挺可笑,
两人本是因为钱财快耗尽了才来求神拜佛的,现在却急得连“花多少钱都没关系”的话都讲出来了,
也不想想哪来的钱啊?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要向你们要钱!”庙祝说:“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们,实在是这个方法太
缺德。”黄老汉夫妇拼命恳求,最后,庙祝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可是,你们绝对不可以泄露出
去,否则必遭大祸。”他压低了声音说:“想要扭转运势,唯一的办法就是卖人肉水饺。”“人肉水
饺?”黄老汉夫妇吓得脸都白了,怔怔地望着庙祝。“对!人肉水饺。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改变你们家
的命运。可是,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还有,你们家人绝对不能吃这些水
饺,否则,一定会大难临头。”
黄老汉夫妇两人茫然谢过庙祝,一路上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两人都一言不发。中午小歇过后,妻
子问:“你觉得怎么样?”黄老汉问:“你说呢?真的要干吗?”妻子沉吟了一会:“难不成就眼睁
睁看着咱们家这样衰败下去吗?”两人对望了一阵子,终于痛下决心,决定照庙祝的话做去,当下开
始计划如何取得人肉。黄老汉的水饺店就在馒头山的山脚下,殡仪馆随时都在吹吹打打鼓乐喧腾,遇
到好日子,灵车还得排队,这般算来,肉源不虞匮乏。两人于是决定盗挖新坟,为了掩人耳目,当然
只能在月黑风高的深夜行事,而且必须在坟边就地将尸体化整为零,运带下山,才不致于太过明显。
夫妇两人商量了半天,决定在每次采肉时,割取尸体的胸、腹、臀与腿等肉多的部分,其中当然又以
油脂较多的腹肉或臀肉为佳,拿来做水饺馅儿口感较好,不过,腿肉和臂肉因为运动量较多,咬劲应
该比较棒。因为庙祝千交代万交代:自己家人绝对不可以吃人肉水饺,夫妇两人无法尝试新水饺的口
味,只得靠推算来调配馅料。
当晚夫妇两人心惊胆跳上山去,口中喃喃祝祷着,打着抖儿挖开一座新坟,割下尸体上的肉,又
跌跌撞撞地下山来,一路上除了虫声唧唧,以及偶尔路过的车声,也没有什么。夫妇两人并不交谈,
蹑手蹑脚回到家后,黄老汉马上把肉清洗干净,跺成碎肉,妻子则开始擀着一张张准备好的面皮,等
黄老汉调好人肉馅料之后,两人便快手快脚地包起水饺来,直工作到清晨四点多才洗澡上床休息。
说也奇怪,第二天早晨十点多,黄老汉刚开店门不久,十分钟之内,店里就满座了,客人如潮水
般来来去去,生意好得连擦汗的时间也没有,黄老汉的汗水就像雨点般滴入了沸腾的水锅里。妻子也
没闲着,事实上,她的手简直快断了,她不住地擀着新的面皮儿,刚包好的水饺马上就被丢下锅去。
两人忙进忙出,直到关店为止,再怎么冷漠的客人临走前都会忍不住对黄老汉夫妻说:“老板,你们
的水饺味道真好。”
收店之后,夫妻两人眉开眼笑在桌前对坐着数钞票,大喜过望,一天赚的钱居然比往日两个星期
赚得的钱加起来还要多。尽管已经累得骨头都快散掉了,可是夫妇两人都精神勃勃地。而且,他们都
没有忘记:今天晚上,还有活儿要干。
“昨天牛刀小试一下,没想到今天居然生意这么好,我看今晚干脆多干些肉下来算了,省得咱们
每晚都得上山去。”黄老汉悄声对妻子说,妻子连忙点头:“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个主意。而且今天
是个好日子,可采的肉应该比较多,采回来冰在冰柜里也能用上个两三天,省点事好!”
夫妇两人于是又上山去了。就这样,自从黄老汉开始卖人肉水饺之后,生意就好得令人不敢相信,
夫妻两人喜出望外,已届暮色的身躯也彷佛枯木逢春,精力旺盛,再怎么辛苦工作都不以为意。短短
一个星期就赚到一笔可观的财富,不仅如此,黄老汉水饺的名气居然像野火燎原一般,一传十,十传
百,甚至远在基隆桃园的饕客都慕名而来。客人太多,店面不够大,就得排队等候,人潮车潮如此汹
涌,经过的路人多以为是某达官要人出殡,等到发现是家毫不起眼水饺店时,总不免目瞪口呆。
这天清晨,黄老汉夫妇都还在沉睡中,他们的小儿子已经起身准备要上学了。
夫妇俩的大儿子现在念国小六年级,小儿子才国小四年级。两个孩子年纪虽小,可是都很乖巧懂
事。小儿子望望鼾声大作的母亲,不忍将她唤起床,他知道继父和母亲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忙到三更
半夜,工作十分辛苦,应该让两个老人家好好休息一番,于是,他自己打开冰箱准备今天中午的便当。
冰箱里没啥可吃的熟食,只有一个盘内还装着十个已煮熟的水饺,或许是昨天卖剩的。小儿子便将那
十个水饺装进便当里,背起书包出门去了。
第一节上课的时候,小儿子的肚子便咕噜咕噜叫起来了,因为没吃早餐。他望望抽屉中的便当盒,
心想趁老师不注意时偷偷吃一个充饥好了,于是风声草偃地偷偷将便当掀开一条细缝。不开还好,这
一开,他吓了一跳,因为从隙缝中望进去,发现水饺少了一个。
“怎么会少一个呢?”他悄悄地数来数去:“今天早上放进便当时明明有十个,可是算来算去,
就是只有九个。小儿子觉得怪异极了,很害怕,赶快把便当盒盖紧了。
第二节上课时,小儿子实在饿得不得了,于是,又偷偷地开了便当盒。从便当缝里探进去,他又
愣了一下。“八个?”他想:怎么变八个啦?刚刚数明明还有九个的!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小儿子不敢再开便当了,忍着饥饿撑到中午,便拎着便当跑到哥哥的教室去,偷偷把哥哥叫了出
来,把事情告诉他。“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当哥哥的年纪虽然多了两岁,胆子可不大。他轻轻地把
便当翻开一条缝往里头望去:“奇怪!只有七个啊!你是不是睡昏头记错啦?你只放了七个水饺进去
对不对?”
做弟弟的拼命否认:“不对不对!我真的放了十个水饺进去喔!”当哥哥的半信半疑,于是又从
缝里看看到底有几个水饺,这一数就吓呆了。兄弟两人将便当重新包好,再也不敢打开便当盖子。熬
到下午放学后,两人便拔腿往家里跑。
黄老汉的妻子听到兄弟两人告诉的这件怪事,吓得脸色发白。“完了!”她寻思着:“这两个星
期来,咱夫妻俩忙得都没时间照顾孩子,也忘记要交代孩子们不要吃家里的水饺,这下子会不会有大
祸? ” 她慌慌张张地问:“你们老实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吃过家里的水饺?”两个孩子拼命摇头。
“真的没有说谎吗?”她说:“没有人吃水饺怎么会少?”孩子极力分辩:“真的没有!我们真的没
吃啦!”小儿子说:“真的啦!每打开一次盖子就会少掉一个水饺,好可怕喔!”
黄老汉的妻子紧张得手都抖了,心中一直念着:“完了完了!莫非这是大难临头的怪兆?”她轻
轻将便当盖子掀开一条缝:“……五个。”她吸口气定定神,水饺放久了,似乎漫溢着人肉酸味。她
再度轻开便当,自缝中喃喃数着:“……四个。”
四个。
她开始大喊大叫,势若疯狂。黄老汉闻声跑了进来,发现妻子泪流满面:“这么快就天谴了!为
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黄老汉迭声问:“啥事?啥事?”两个孩子把事情经过告诉黄老汉,
黄老汉听了也吓得魂不附体。“难道真的要大难临头了吗?”他问:“乖孩子,老实告诉爸爸,你们
真的没有吃水饺吗?”两个孩子坚决地摇摇头,小儿子急得满脸通红:“真的没有啦!我真的一口都
没有吃过!连煮水饺的汤我都没喝过喔!”
黄老汉想起庙祝的警告,不由得慌了起来。“轻则钱财散尽,重则家破人亡……”他也和妻子一
样,颤着手不敢把便当盖掀开,微微把便当打开一条缝。三个。这次便当中仅剩三个水饺了。他盖上
便当,过了一会,再度重复刚刚的动作,实在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只剩两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这样?怎么会这样?”不祥的恶兆狠狠地笼罩在桌旁四个人的头上,黄老汉的手抖得像中风一样,简
直无力再开启便当盖了,好不容易费力打开了一小缝,这缝够大,四个人都瞧得一清二楚:这次便当
里只剩一个水饺了。怎么办?每开一次就会少掉一个人肉水饺的便当盒,静静躺在桌面上,四个人都
不敢去动它了。
如此良久,黄老汉凄然说:“这都是命吧!老天注定我们家要遭逢凶煞,怎么样也躲不掉了。”
他伸手想要掀开里头不知道剩下什么的便当盒,他的妻子抢过来拉住他的手,大哭道:“不要啊!不
要啊!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命苦?好不容易才开始顺利起来的……”黄老汉摇头叹气,一颗老泪挂在眼
角:“该来的就躲不掉啊……”他狠下心来,一把将便当盖全部用力掀开了,霎时间,四个人都呆呆
地凝视着便当盒,脸色或青或白,悄然无言——
原来,十个水饺,全部黏在便当盒盖上了。
九、黑眼泪
二十三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这座学院。这次事件一共遇难六十七人,事后所有遇难者的尸体都
找到了,惟独失踪了一名舞蹈系叫靳雪歆的女生。由于没有事故原因根据,这次事件被当作意外处理。
那些遇难学生的家长曾经集众抗议打官司索赔,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事后二十年,私人出资重建了
这座学院并更名为东立学院,现在是此市的重点学校。而关于那次事件的真相却没有人知道。
(一)
九月末季的枯燥是令人难耐的。风夹杂着尘土和枯黄的树叶徙倚飞扬着,不远的一棵树上飘曳着
一只断了线风筝。
我休学了一年后,考进了这所陌生的学校。其实我本不想再上学了,可荒度了一年觉得枯燥不堪,
还是再次背起了书包,走进了校园。
学校在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带,远离了闹市的喧杂。
今天,学校报到。新生像奴隶一样做着各种义务劳动,老师就像监工,恨不得自己的脑袋会360
度旋转。环顾了一下学校四周,视觉感相当不错,就是建筑的风格有点西方的韵味,和周围的景物显
得格格不入。怎么看这座学校都像座古堡,我开始怀疑建这所学校的不是个中国人。如此堂皇的建筑,
必所费不赀。要说学校的教学质量,其并不能置身一流行列,如论及这学校的环境设施,同行内实乃
佼佼无几。这所学校是大多数学生的首选,因为学费相较并不昂贵。倒也难怪了,适得其所。爸爸认
为学习要有好的环境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这样才不会觉得读书像在坐牢,身心疲惫。
我要去的教室在三楼——我还是比较喜欢一楼。走在走廊里可以听到泠泠回荡的脚步声。教室在
楼道的最西侧。走进去时候略有陌生感,我想是荒废一年的缘故。教室里的人还没到齐,大约只有有
二十几个人。我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们,他们同样也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
“哥们儿,来这里——”一个样子很滑稽的同胞叫唤着,示意我坐在他那里。
他叫陈涛,是来学校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他很健谈,嬉皮笑脸的议论着班上的女生们:那个女孩长的不错,可惜就是矮了点;她身边的那
个……虽然谈不上美丽,但身材真是没的说;哇!那边那个真是风姿诱人啊……
呵,典型的寂寞难耐型。
和他闲聊了一会儿后,同学差不多都到齐了。一个老师走了进来告诉我们先打扫一下卫生——男
生擦桌子扫地,女生擦擦玻璃。说完就走了。
我和陈涛边干活,边闲扯。
他突然谈到了一件关于这学校的令人悚然的话题:“你知道吗,这座学校曾被人一把火烧毁过…
…”
我木讷着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据说二十几年前这所学校被一把火烧了,而且莫明失踪了一个女孩——她宿舍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