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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盲女溺死在储水池中,把水管工从楼上推下摔死。”老人的眼神悲伤起来,“盲女的街坊王爷爷,一个善良的老人,听见声音后上来阻止,也被他们打死了。”
“恶棍!”小英怒骂,“这些家伙没有好下场!”
“为首的家伙被枪毙了,那几个随从也坐了牢。”瘦老头平静下来了,他盯着小英,嘴里说着什么,但小英什么也没听见。
“他们真可怜,现在有那么多虚假的感情,那么多利益婚姻,原来还不如一对相爱的魂灵。如果他们现在活着,这个世界会多了一点美满,但这是一个遗憾,也是一个讽刺。”小英有着职业本能的感慨。
老人在微笑着点头。
“那么,那晚就是他们两个在……他们真的是鬼?”小英明白了。
“其实鬼是不可怕的,只是人们因为自己的罪恶而害怕。”
“谁没有罪恶感呢?”小英笑着拎起了包。她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你现在还想搬出去吗?”瘦老头又恢复到笑容中。
“虽然故事好听,但我受不了,还是搬吧!”小英叹了口气,她看见瘦老头失望的摇头。当她办好手续要出门时,她发现瘦老头欲言又止。
老人最后一句是:“你相信转世吗?”他局促不安的盯着小英。
“我不信这个,不过……我得承认有魂灵了,因为我看见了,而且他们爱得那么深,那首歌也很好听,说实话,就象是我以前听过一样的熟悉。真奇怪!不说了,我得回去收拾东西了。”小英看见老人在微笑,她没有逗留。
当他来到电梯门口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忘在了办公室里,她又返回来拿。敲半天门也没人应,她推门一看,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瘦老头出来,她会看见的,电梯就在办公室的边上。
一个管理员走了进来,小英询问那个老人时,管理员笑笑说:“我们这里办手续的是位小姐,她今天请假了。”小英吃了一惊,她拿起了手机,返身出办公室,门外人影一闪,她出来后看见那个脏制服的年轻人背着那个旧工具包正在等电梯。
天哪!小英吓得差点叫了起来,年轻人看了一眼小英,笑了笑,问道:“小红,我晚上去餐厅接你!”
走道里一个人也没有,时间停止了。
九、夜魔
美娟和阿岩结婚三年了,一直没有小孩,阿岩的母亲很着急,总是催他们去检查。美娟和阿岩都去医院检查过了,两个人都很正常,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为什么三年没有小孩呢?
阿岩在家是独生子,他的父亲死的早,母亲把他抚养大,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是希望能看着他结婚生子。美娟自己也很着急,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不生孩子。每天对着阿岩那唉声叹气的母亲,美娟烦恼极了。
这天夜里,美娟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白白净净,穿着红兜肚,笑眯眯的小男孩向自己跑过来,美娟慌忙中扶住小男孩,不料,手一扶到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就不见了。美娟醒来后,觉得这个梦怪怪的,但是也没放在心里。将近一个月过去了,美娟一直都很正常的例假已过了一个多星期了,美娟心里一动,该不是真的这么巧吧?美娟请了假,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拿着那张写着阳性的检验报告单,美娟简直幸福得有点不知所措了。美娟回到家,婆婆奇怪美娟怎么不上班,这么早就回来了,美娟几乎是颤抖着把检验报告单拿出来递给婆婆,却忘了婆婆根本不识字。婆婆还是从美娟激动的脸上和那张划着红红“+”号的报告单上看出了一切,心脏一向有病的婆婆差点激动得心脏病再次发作。
这一来,美娟在家里的地位真是大大提升。家里的家务全由婆婆包下了,不仅如此,婆婆还让阿岩每天送美娟上下班,虽然美娟一再说不需要,但是婆婆还是强令阿岩这么做。自从怀孕后,美娟感到自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美娟以前性格内向,很少和人交往。但是现在,美娟常常和单位的女孩子泡在一起,她喜欢她们身上的味道。美娟和婆婆的关系也好了很多,她也常常和婆婆聊天,陪着婆婆看电视。大家都说美娟变了,而且自从怀孕后,大家都说美娟比以前更漂亮了。
这大概就是母性的魅力吧,美娟心里想。
几个月过去了,随着美娟的肚子突出,婆婆更是忙着给美娟进补,阿岩不但要接送上下班,而且要陪美娟去医院、散步,一家人都围着美娟忙得团团转。
然而人有祸福旦夕,就在美娟离预产期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阿岩的母亲不幸去世了。一天早晨阿岩起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母亲象往常那样在忙来忙去预备早餐,好象还在睡觉,于是他推开母亲的门,发现母亲脸色苍白神色平静地躺在床上,阿岩慌忙走过去试了试母亲的鼻息,他吃惊地发现,母亲已经死了。
事后阿岩心里一直很内疚,明知母亲心脏不好,还让她那么操劳,母亲一定是劳累过度,夜里心脏病发作了。美娟安慰阿岩说,无论如何,母亲都走得很安心了,她的心事已了,看她走的时候那么平静。阿岩一想也是。
办完阿岩母亲的丧事后,阿岩和美娟商量,让美娟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妈妈过来帮着照应一下。美娟打个电话给妈妈,和妈妈说了阿岩母亲的丧事,以及她和阿岩想请妈妈来照应一下。美娟的妈妈一口答应了,只是说要迟几天去,要在家先把爸爸的生活安排一下。
没有办法,美娟只有提前开始请产假。
自从母亲死后,阿岩和美娟都很劳累,这几天以来,他们都是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半夜,阿岩的左臂感到一阵凉意,他摸摸身边,身边是空的,阿岩一下子从无边的睡意中惊醒过来。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在一边,美娟却不在,他看看房间里,没有人,阳台的门却是开的。阿岩轻轻起来,拿了件衣服向阳台上走去。美娟可能是睡不着,到阳台透透气。可是,阿岩走上阳台,阳台那不足三平方米的地方,连个人影也没有,美娟去了哪里呢?阿岩正想去客厅再看看,却忽然看见隔壁的阳台上走出一个人来。那个人双手直直地向前伸着,走路的姿势一步一步有点死板。阿岩凑着街上射来的暗淡光线仔细一看,那不正是美娟吗?美娟怎么会从隔壁那家的房间里走出来呢?阿岩想喊她,又觉得美娟的情形不太对,莫非是梦游?
就在阿岩一犹豫间,美娟已经爬上了阳台,她正慢慢把一只脚向着这边阳台伸来。
这房子还是母亲单位的房子,很老的,阳台之间的空隙不足一米,因为是单位的住宅房,在工厂的后面,四周是工厂的高墙,加上单位都是熟悉的人,所以也没发生过盗窃。这时,美娟已挺着大肚子,笨拙地跨上了这边的阳台。阿岩双手紧紧捂住嘴,生怕手松一点,叫声就会不由自主地溜了出来。听人说,梦游的人是不能在梦游中被叫醒的,否则会吓死掉的。阿岩看着美娟慢慢从阳台上下来,看也没看阿岩一眼,伸直了双手,眼睛半闭着,一步一步走进房间,笔直地向着床上一倒,继续她的好梦了。
阿岩给美娟盖上被子,也上了床躺下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来没发现美娟有梦游症呢?现在美娟有了身孕,万一梦游中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母亲死了也不会瞑目的呀。要不要告诉美娟,让她注意点呢?
思来想去,阿岩还是决定不告诉美娟,只好他自己夜里辛苦一点,看着她吧,反正离预产期也只有半个月了。
吃早饭的时候,阿岩小心地问美娟昨晚做了什么梦,美娟一无所知地说:“不记得了,可能太累,一觉好象就睡到天亮。怎么啦?”
“哦,没什么,好象夜里听见你说梦话,但又不是很清楚哦。”阿岩忙掩饰过去。
晚上阿岩下班回来,美娟已做好了晚饭,阿岩劝美娟等他回来做就可以了,美娟说没什么,过了几天妈妈来就好了。说着两个人坐下吃饭,美娟轻轻叹了一口气,阿岩问她怎么了,美娟又长叹了一口气问阿岩:“你说,今年是不是对老人特别不利?”
阿岩楞了一下,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啊?”
美娟放低了声音,悄声对阿岩说:“隔壁的阿婆昨天夜里死了,听说死得还挺平静,家里人早上才发现。”
“什么?”阿岩一下呆住了,“你说什么,哪一家的阿婆?”
“就是隔壁王家嘛。”美娟用筷子头指了指。
阿岩觉得背后一阵冷汗冒出来,那不正是昨天夜里美娟爬过阳台的那一家吗?
这么巧昨夜就死了?阿岩呆呆地坐在桌前,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怎么了?”美娟问阿岩。
阿岩惊了一下,“没什么,没什么。”阿岩说着低下头吃饭,但是他吃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恐惧,他不时想到美娟爬阳台的样子。
晚上,阿岩对美娟说怕夜里影响美娟休息,所以想要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美娟说:“大着肚子也不是一两天了,以前都没影响,现在还说什么怕影响,要分开来睡?”阿岩尴尬地喃喃着:“你夜里说梦话,声音好大。”美娟不由笑了,“你就我说梦话影响你睡觉吗,说什么怕影响我。哎,好了,随你吧。”阿岩不由在心里松了口气。
幸好两天后美娟的妈妈就来了。美娟的妈妈收拾了阿岩母亲以前住的房间,住在了里面。自从美娟妈妈来了以后,家里有了生气,阿岩也没那么恐惧了,也许美娟只不过是有梦游罢了,只是隔壁阿婆死得有点巧。几天过去了,离美娟的预产期更近了,家里很平静,阿岩也没有再发现美娟梦游,阿岩又放下心来。
这天夜里,阿岩被开门声惊醒过来,他心里忽然就充满了恐惧。他慢慢睁开眼,他看见美娟正站在沙发前!阿岩竭力抑制住身上的颤抖,他尽量眯起眼睛,能看见美娟,但又不让美娟看出他醒了。阿岩害怕极了,但是他一动也不敢动。
阿岩紧张地盯着美娟,美娟在沙发前站了好久,忽然调头向她妈妈地房间走去。
阿岩轻轻出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又紧张起来。他看着美娟走进房间,他也下了床,光着脚很轻地走到那个房间门口,小心地探头向里张望。这一下,阿岩几乎快吓死过去了,他看见美娟站在她妈妈的床头,慢慢弯下腰去,嘴对着她妈妈的嘴,然后,阿岩看见她好似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就直起身体,仰起头来,仿佛在回味着刚才吸的那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
阿岩吓得几乎动不了了,但是看到美娟转过身来,阿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爬起来跑向沙发,他刚在沙发上躺下,就看见美娟从她妈妈房间出来了。这次美娟没有向沙发走来,她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阿岩很想起来看看美娟的妈妈,但是他没有勇气,也不敢,他怕惊动了美娟,现在是半夜三更,谁知会发生什么呢?阿岩极度惊恐地躺在沙发上,却又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他在无声的恐惧中煎熬着。天亮了,他依然不敢起来去看看美娟妈妈,他怕被美娟知道他昨天夜里看着她。到了平时美娟妈妈起床的时间,但是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阿岩在不断增加的恐惧感中煎熬。
终于到了平时该起床的时间。阿岩颤抖着从沙发上爬起来,他双脚发软,却不得不走到美娟妈妈的房门口。他看见美娟妈妈面色苍白地躺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还是强压住恐惧,一步一挨地向床前走去,他慢慢伸出手放在美娟妈妈鼻前,一点气息也没有了。这时,阿岩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惊恐,放声大叫起来。
在阿岩的叫声中,美娟跑了进来,她一看见床上毫无生气的妈妈,也跟着阿岩一起叫起来,她一边叫,一边伏倒在妈妈身上大声哭着。阿岩看见美娟伏倒在妈妈身上的样子,不由又想到了昨天夜里看见的一幕,他忍不住大叫着打开门想冲出去,但打开门后,他看见门口站着楼上楼下的好多邻居。阿岩收住了叫声,抱住头哭着蹲在了门边。
阿岩叫来了许多朋友和单位同事,大家看阿岩家里连连出事,也很同情他,都纷纷给他帮忙。阿岩尽量躲着美娟,可是等他冷静下来仔细考虑,他这样避开美娟是不行的。说出他看到美娟……不行,谁也不会信的,离婚吧,肯定不行,美娟快生了。可是,美娟的行为让他好恐惧,谁知道她哪一天也会象对她妈妈那样对阿岩呢?想来想去,阿岩决定还是先让美娟住进医院里,等她生了孩子以后再想办法和她离婚。
美娟没有告诉她家里妈妈已经死了,她怕爸爸受不了刺激。
美娟还有三四天就到预产期了,阿岩劝美娟先住进医院,家里现在这么乱,又没人照料,美娟先是不同意,但经不住阿岩劝,想想阿岩说得不错,于是就同意了。
那天上午阿岩和美娟送美娟妈妈去了火化场,办完了一切,下午阿岩就送美娟去了医院。美娟住了院,阿岩心里放松了许多,只觉得一阵倦意。但是医生说美娟就快生了,这几天都要留人在医院。吃完晚饭,美娟看阿岩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让阿岩回去休息。阿岩很想回去,但是觉得又不妥,于是犹犹豫豫。美娟对阿岩说,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离预产期还有几天呢,于是阿岩放心地回去了。
阿岩一回到家,家里的电话正在响着,接了电话,原来是同事打来问候的,聊了几句,阿岩收了线。他怕再有人打电话来,索性拔了电话的插头。
谁知道阿岩走后没多久,美娟忽然肚子痛起来,护士来看了说是阵痛,快生了,于是找家属来,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只好先送进产房里。美娟把家里电话告诉一个护士,托她给阿岩打电话,护士过了一会儿进来告诉她,说打通了没人接。
产房里只有美娟一个待产妇,护士只是过一会才来看一下。在光线暗淡的产房中,美娟的肚子一阵痛过一阵。
阿岩终于可以放心睡个觉了,最近这一段时间,阿岩已煎熬得不成人样了。拔去电话插头,阿岩去洗了个澡,然后往床上一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半夜里,阿岩被一阵恐惧感惊醒过来,他觉得床前站了个人。他猛然睁开眼,恐惧感一下子袭击了他的全身。他浑身冒着冷汗,嘴唇颤抖着,极度的恐惧已让他动不了了。阿岩的床前站着的正是挺着大肚子的美娟!阿岩眼睁睁看着美娟伏下身来,嘴几乎贴在了阿岩的嘴上,最后,阿岩看见她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
凌晨六点钟的时候,美娟在医院里生了个男孩。
一直到中午,阿岩也没有出现,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美娟心里害怕极了,托人打电话叫来单位的同事,托她们去她家里看一下。下午,几个同事拎着一罐鸡汤来到医院,美娟正抱着小BB,看见同事来到,美娟忙问起阿岩,几个同事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美娟心里忽地冷地象下了霜:“是不是,是不是阿岩他,他出事了?”美娟看见几个同事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美娟的泪哗地涌了出来。
她看着怀里这个一出世就没了爸爸的小BB,却看见他正咧开嘴在笑。美娟的泪滴落在他的嘴上,他伸舌头舔了一下,美娟就忽然想起梦中那个向她扑来的小男孩,真的很象!
十、红都剧院24排4座
一(失踪案)
香瓶长得像她的名字一样别致。
她的脸蛋、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娇小,像洋娃娃一样玲珑。
她的男朋友是个画画的,年纪不大,却留着一脸长胡子,大家都叫他“老子”。
香瓶和老子正在热恋中,可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香瓶去红都剧院看电影,神秘地失踪了。
这是沟镇市第三起失踪案。
闻听这个消息后,老子的眼睛当时就红了。
第一个失踪的女孩叫张焱,16岁,读高中,长辫子。一天,她与另一个长辫子的同学一起去红都剧院看电影,晚场,结果再没有出来。
警察询问那个同学,张焱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说,当时她去厕所了,回来后,就发现张焱不见了,她以为她也去了厕所,就坐下继续看电影。可是,直到散场,也不见张焱回来,她只好一个人回家了。
在路上,她给张焱家打过一个电话,她没有回家。晚上,她又打电话,她还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张焱的妈妈哭咧咧报了案。
警方在剧院里里外外侦查了一番,包括厕所,又搜索了附近的街道,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
警方问那个同学,张焱的身旁坐着什么人,有什么特征?
那个同学说,当时电影院里的人很少,稀稀拉拉很分散,她和张焱坐在中间,旁边没有人。
一个月过去了,张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警方做了细致的分析:
第一,张焱和这个同学去看电影的时候,很愉快,还说最近她要攒钱买个电脑什么的,说明她热爱生活,不可能自杀。
第二,她是一个有点正统的女生,从没有跟哪个男性有过深一点的交往,更没有谈恋爱,因此,也不可能是情杀。
第三,她只有16岁,没有任何仇家,因此也不会是报复杀人。
第四,她的父母都是工人,没有多少钱,也不可能是绑票,而且这一个月里也一直没有人打电话来索要赎金之类。
第五,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遇见了变态狂,被奸杀了。
可剧院里毕竟有观众,她只有离开座位才有可能被害。
她没有手机和呼机,她看电影的时候,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不可能突然被谁约出去。那么,她只有上厕所才有可能离开座位。
可是,出了影厅的旁门就是厕所,离旁门内的观众只有10米左右,而且厕所里很明亮,还有保洁工打扫卫生。
保洁工是女的,她说,厕所里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情况。
那么,她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匆匆离开了电影院。
那样的话她应该等同学回来跟她打个招呼。据张焱的同学讲,她是一个很稳妥很周全的女孩,不会悄悄不辞而别。
是有人突然来到她旁边把她弄出去了?
张焱不可能跟一个陌生人走,那么就应该是一个她熟悉的人,可是那个同学说,她们是路过电影院门口才决定看电影的,当时就买票进去了,没有人知道她们的票号。
在漆黑的电影院里,谁能那么准确就找到坐在中间的她?
那个同学还说,在入场前后,她们也没有遇见任何熟悉的人……
这个案子很棘手。
现在,惟一的怀疑对象就是这个同学了。可是从各个方面分析,她都没有作案的理由。
当时她不在场,那么就应该寻找在场的人。
警方在报纸上刊登了一个启事,寻找那天在红都剧院看电影的人,希望他们为警方提供情况。同时调查了一下售票情况,那天总共卖了68张票。
报纸登出几天后,只有几个观众打电话来。他们都说,他们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长辫子女孩,他们肯定,当时剧院里什么都没有发生,更没有暴力。
正当警方致力于调查张焱周围每一个人的时候,又有一个女人在红都剧院看电影失踪了。
警方从此改变了侦察方向,把重点放在了这家诡怪的剧院。
第二个失踪的女人30多岁,她领着儿子去看美国人拍的《花木兰》,晚场。
她儿子6 岁半。
电影演到一半的时候,剧院里响起一个孩子的呼喊声:“妈妈!妈妈!”
管理人员循声找去,看见有一个小孩在过道上走动,他一边走一边大声哭喊。
管理人员立即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妈妈不见了。
管理人员领这个孩子到厕所去找,没有。到门厅的小卖部找,也没有。最后用广播找人,还是没有。
散场后,剧院就报了案。
警方对那个小男孩调查得很仔细,他一直在母亲身旁,他的每句话都非常重要。
这两个案子相同,知道了这个女人是怎样失踪的,也就大致知道了那个高中生是怎么失踪的了。
“你怎么发现妈妈不见了?”
“我正在看电影,一转头,就发现妈妈不见了。”
“当时电影演到哪里?”
“花木兰得胜回家的时候。”
“她一直坐在你的身边?”
“嗯。”
“她另一边的座位有人吗?”
小男孩想了想, 说: “没有。我和妈妈旁边的座位都空着。”电影院称,那天晚上卖的票不到200 张。
“你有没有发觉有什么人靠近你们?”
“没有。”
问来问去,小男孩的回答基本就这些。
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的失踪一定是被强迫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孩子。
可是,是谁强迫她呢?
难道有一个隐身人?
香瓶是个服装模特儿。
她失踪那天,红都剧院上演的是美国电影《泰坦尼克号》。
多数情人都一起去看这部电影,似乎是为了清洗人性中那心猿意马的成分。
本来,香瓶和老子约好一起看。可是,那天老子突然有事没有去,她就自己进去看了,结果再也没有出来。
老子忙完后,给她打电话,可是,她的手机无法接通。呼她,不回。
老子以为她生气了,就给她家打电话,她家说她没回来。
他焦急地等了一夜,第二天,又给她的单位打电话,她的同事说她没来上班。
想起前一段时间关于红都剧院的恐怖传说,他有点慌了:“难道搞到老子头上了?”
确实搞到老子头上了。
多少天过去了,香瓶一直没有音信。她的母亲整天以泪洗面。
老子又后悔又愤怒又着急又难过,真是五味俱全。
而且,在警方眼里,他也是一个不能排除嫌疑的调查对象,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他至少被警方调查过三次,身心疲惫不堪。
三个女人除了都是女人,再没有共同点。
一个是高中学生,一个是已婚少妇,一个是恋爱中的年轻女子。
大家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三个女性失踪时坐的座位都是24排4 号。最后一排。
如果说这是巧合,你信吗?
二(1939年4月17日)
老子记得小时候,谁家的小孩丢了,大人们就说,是被拍花老太太领去了。
拍花老太太轻轻拍一下小孩的脑门,那小孩就会不知不觉地跟着她走。
为什么叫“拍花老太太”?老子不知道。但是,一想象那场景他就不寒而栗。
夜路上,一个陌生的老太太,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一个小孩,像梦游一样直僵僵地跟在她的身后,一去不返……
一个人的精神被控制,眼睁睁地步入深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香瓶的失踪,总让老子想起那消失多年的拍花老太太。
这段时间,沟镇到处都在添枝加叶地传说,红都剧院闹鬼,谁坐在24排4 号谁就会被蒸发。
还有人说,一次散场后,看门的张大爷在扫地的时候,听见那个座位下发出女人的哭声,那声音细细的,长长的,很恐怖,张大爷吓得扔了扫帚就跑……
这一天下午,老子来到红都剧院。
张大爷在门口打盹。
“张大爷。”老子站在他面前,叫了一声。
张大爷睁开了眼。他从母腹出生就是个豁唇,一般说天生残疾的人都有点凶,但是这个老人很和善,他认识这个不幸的年轻人,说:“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进去看一看。”
张大爷叹口气,为他打开门:“公安局都破不了案,你看有什么用呢?”
老子没说什么,径直走进去了。
剧院里空空荡荡,面积太大了,高高挂在天花板上的那一束灯显得苍白无力,极其困倦。一排排座位都空着,好像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
红都剧院是一座老剧院,建于1939年,在文革期间,好像翻修过一次。一共有576 个座位。也就是说,建院已经60多年了,每一个座位都可能坐过已经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