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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月儿看到了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胖女人,那两人冲着她笑着,笑里包含着嘲讽,笑的比黑白无常的笑更显得诡诈。那男人说道:“听说月儿死了,自杀了!”那女人又说道:“该!跟我老公上床,还想从我这儿得什么好处吗?”那男人脸一阵发红的说道:“老婆,你可不能这样讲,似乎我是那种喜欢沾花惹草之人了,当初咱们陷于困境,不是用了这法子,那傻女人白白的给咱用了那样多的布料, 恐怕咱们的工厂已经倒了。 再说这法子也是你想出的。”那女人拍着那男人的脸,“得了,你也借机沾了不少的腥。虽是我想出的主意,我只是让你骗骗她就得了,谁让你跟她上床了。”
听着这男人和女人的话,月儿心里的懊悔和愤怒已到了极点,她那胸中愤怒的火从眼中喷出……
冰冷的地府因这愤怒的火焰,而一时间显的燥热起来。
黑白无常看了一眼月儿,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笑的是那样的瘮人,“这女鬼,眼里喷火呢。”
“她是后悔生前的所为。”“不,不,她是恨那男人骗了她。”黑白无常吵着,叫着,笑着。
那笑是对月儿的嘲讽,月儿无心听他们吵架,无心理他们嘲笑,想起自己生前的一幕幕,真真的是悔恨交加。
月儿是个漂亮的女人,她很会打扮自己。她光彩照人的走在街上,十个男人得有九个回头多看上一眼。
月儿的工作不算好,也不算糟,她在纺织厂工作,但不是档车工,她是仓库保管。管理着工厂生产出来的成品——各种各样的布料。
在工作中月儿认识了很多来工厂里批发布料的人。其中有一个叫莫剑雄的男人尤其引起了月儿的注意,用英俊形容他恐怕不太确切,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并不只是一个相貌娇好的白面书生,而是雄健,伟岸。尽管剑雄引起了月儿的注意,也让月儿砰然心动,但也只是动一动吧了。月儿毕竟是有了丈夫的人。
剑雄开了一家服装厂,他经常到月儿这里来批发布料。
月儿已经想不起来了第一次与剑雄约会是为了什么。她只记得他们俩人,只有他们俩人,坐在一家优雅的酒吧里。面对面的相互注视着,他们喝了酒。但没有醉。剑雄送月儿回家,就快要把月儿送到家了,剑雄突然拉着月儿的手说:“你太美了,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为你动心。让我吻一下。”月儿没有回答,也没有走开,她只是低着头,不去正视剑雄。剑雄捧起月儿的脸吻了她。这一吻,吻的月儿的心砰砰乱跳,这一吻,吻的月儿的脸绯红。月儿回家了,但她很难忘掉剑雄的吻。
也许这时月儿并不爱剑雄,她仍爱着自己的丈夫,但这种偷情的吻,毕竟使平淡乏味的生活,增添的许多的色彩。这种偷情的感觉真刺激,这刺激真让月儿愉快。
再以后月儿就更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了,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糊里糊涂的就与剑雄躺到了同一张床上。月儿仍感觉是偷情——刺激- ——愉快。
随着这偷情不断的发生,月儿渐渐的觉得,自己已经不再爱丈夫了,丈夫哪里比得上剑雄,没本事,没学问,连丈夫耿志汉这名子都透着傻气。她真的爱上了剑雄,偷情不再是刺激和愉快,而是痛苦和无奈。剑雄也是有妻室的人,他们不可能……
纸里终是包不住火的。月儿的越轨行为终于被邻居,被丈夫发现了。丈夫求月儿回改,不要再与剑雄来往了。但月儿已经无法自跋。丈夫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他们离婚了。
那天丈夫哭了,他哭着说:“月儿,是你毁了我们的家。我真的很想带走女儿,但是我已经下岗了。无力养活女儿,只希望你能做一个好母亲。”
此时月儿的心是冰冷的,是铁石的。她没有哭,也不会哭,也不可能哭。而是觉得自己自由了,可以自由的与剑雄来往了。她甚至幻想着也许剑雄也会为她离婚的。他们会恩爱一生的。
也许离婚,与剑雄偷情都不是月儿致命的错误。月儿致命的错误是她怎么会相信剑雄的话,“工厂的资金运转出现了困难。但又需要布料来生产,来完成订单。需要月儿的帮助,有了钱会马上补上的。”剑雄没有花钱,月儿便从工厂里给他拿出了大批大批的布料。
年底到了,要盘库了,要与会计对帐了。可剑雄的钱还没有拿来。月儿着急了。她找到了剑雄。要剑雄快些把钱拿来。可剑雄仍是说,资金困难。现在欠债的是大爷,他也要不来钱。要月儿自己想一想办法。月儿想,“剑雄是我爱着的男人,我要帮助他,为了他,我可以做出任何牺牲。”月儿没有钱,只好去找兄弟姐妹借钱,填上了剑雄拿走布料所欠的资金。
时间过了很久了,剑雄根本无意还月儿为他垫上的布料钱,却仍以各种理由不花一文钱的让月儿继续从工厂里拿出布料。月儿,好傻,好傻的月儿呀,爱已经使她很难看清一个人,这种畸形的感情使月儿继续为剑雄做着各种各样的牺牲。这一切早已为月儿种下了祸根。不能说月儿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可是月儿想为了剑雄,为了爱,天降灾难她可以用一个女人柔弱的肩来扛住。
工厂终于发现了月儿做的事情,厂方限月儿在规定的时间交回布料钱。月儿没有多少钱,也无法再去找兄弟姐妹借钱。他卖掉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但这与亏空的布料钱相比仍差的很远。
祸不单行,月儿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女儿病了,需要住院。可她此时却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她又找到了剑雄,求剑雄填补上亏空工厂的布料钱,求剑雄把钱还给自己。因为自己此时太需要钱了。
剑雄一反常态的大声吼道,“我没借过你的钱,我凭什么还你。”月儿解释道,“你欠工厂的很多布料钱是我帮你交上的。”剑雄哈哈一笑的问道:“你说是替我交了布料钱,你的证据呢。”月儿从口袋里掏出了许多单据说道:“都在这里你看看呀!”剑雄眯起了双眼斜视着月儿,“就凭这几张烂条子吗?谁知你是为谁交的钱。像你这样的嫖子跟过多少男人又有谁知道?”几句话真的把月儿气疯了,她喊着:“剑雄,你有没有良心。为你,我离了婚;为你,我欺骗我的兄弟姐妹,从他们那里骗来钱去填你的亏空。现在我女儿病了急等钱用,你却如此待我。”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女人来。女人嘻笑着:“这就是勾引我丈夫的嫖子吧?”女人收起了笑容,大喊道:“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反倒跑到这里来找我们算帐。你算个什么东西。”剑雄走到女人身边,搂着女人的肩,“好了,别生气了,别理她,她是个疯子。”女人甩掉剑雄搂抱她的胳膊,又喊道:“要不是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会有这样多的麻烦吗?”此时的剑雄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在女人的面前点头哈腰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请夫人原谅。”
月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剑雄再没有了以往的雄健和伟岸,而是一个无赖瘪三,就连他那张脸也不再英俊,而变得尖嘴猴腮起来。月儿悄悄的问自己,“这是我曾爱过的那个男人吗?这是曾让我为爱而发疯的男人吗?我怎么可能会爱这种男人?”
月儿没再说什么,眼前的一切让她作呕。她回到了家里,守着重病的女儿,一分钟,一分钟的煎熬着,看着死神纠缠着女儿,一直到夺走女儿的生命。她此时明白了,不是死神不肯放过女儿,而是自己的错误断送了女儿花一样的生命。
想到这些怎不叫人伤心如焚,再干涩的眼睛也会流泪,流出血泪。
“你这女鬼,别悔了,别恨了,此时悔恨恐也来不及了。该上路了。”黑白无常的话打断了月儿的思绪,但并没减少月儿的悔恨。她把眼中的火喷到了黑白无常的身上,高喊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报仇的声音震憾着地府。那台子也被震的乱颤。
黑白无常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这时候了,都做了鬼了,又想起报仇来了。”
月儿更大声的说道:“做鬼也要报仇。此仇不报永不为人。”“做鬼也要报仇”这声音在地府回荡着。
“哈哈……‘永不为人’,为人,要想再做人等五百年以后吧,像你这等死法儿的,只可在枉死城里呆上五百年,才可转世轮回。”黑白无常不再听月儿说些什么,拉起她来便走。走过“幽冥门”便来到了幽冥城,阎罗大殿便在这幽冥城中。那阎罗大殿里,阎王在上,两边站着几个小鬼,小鬼们个个相貌狰狞,好不吓人。
那阎王见黑白无常,拉着月儿走上殿来,问道:“这一女鬼,为何眼中喷火。”
“我冤枉!”
阎王面向黑白无常再问道:“这一女鬼,何人所杀?”
黑白无常争先答道:“无人杀她,只是她不想活了,自行坠楼身亡。”
阎王再次面对月儿道:“你既自行坠楼身亡,又有何冤?”
月儿强压心头怒火,收起眼中愤焰,两眼不断的滴着血讲述了她的悲哀故事。
阎王听罢,摇着头,“祸起自己不洁,还敢在此喊冤?像你这等不知廉耻的,不洁之妇,该下油锅。”
说着话,两边的小鬼儿就支起了油锅,不大功夫,油便在锅里翻滚开了,油烟也腾腾的向上窜着,好不令人心生畏惧。
月儿道:“阎王老爷呀,我自是该下油锅,只是那剑雄不仅害了我,还害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又何罪之有呀!”
阎王略思道:“也有些道理。不过,也是你的错害了你的女儿。”
月儿继续说道:“更何况,那贼人害的不只我和女儿,还害了我们工厂里的那么多人,你可知,那布料都是工人的血汗,现在白白的让他骗了去,却不给分文。这与饮食人血有何相异?阎王老爷,你说这债能不去讨回吗?”
阎王答道:“也到有理,下油锅之事暂且记下,像你这等自断性命之人,应居枉死城五百年,方可转世为人。何时找那贼人报仇,你自作主张吧!”
小鬼把月儿带到了枉死城,乍做新鬼的月儿,不知道一个作了鬼的人怎样返回人间,怎样报得此仇。孤独无助,两眼迷茫,无限的凄凉向月儿涌来。满胸的复仇烈火却在心中燃着。
“哈哈……”一阵刺耳的尖笑,月儿回过头来,用流血的眼看去,那是一个女鬼,着一身白色长衣,面色灰白,两颗长长的牙齿露在外面,眼里闪过一丝凶光,黑黑的指甲有三四寸长,从她的衣著,月儿却看不出她是哪朝哪代的女人。月儿看着她,虽觉凶恶,但也不甚害怕,都已做了鬼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她看着女鬼,却不知该和这女鬼说些什么。那女鬼又开口了,“你是新来的,来这里可至少要五百年方能转世投胎呀。”月儿仍是不说话,那女鬼又说道:“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八百多年了,再有二百年就可以转世了。”
月儿觉得有些奇怪,自断性命的来到枉死城的只需五百年便可投胎转世,可这女鬼却已经在这里八百年了,月儿想问,但又不知该怎样问,只说道:“你——”
那女鬼很是见谈,又嘻笑的说道:“奇怪吗?阎王判我在这枉死城里呆一千年。当初阎王还说已经给我好大的面子了,否则会把我打入十八层地府,让我永不为人的。”月儿点了点头,又不再说话了。那女鬼继续说道:“我生前耍了不少的男人,害死了不少的男人,所以阎王才这样罚我,我也认了。”月儿心里想,这女鬼生前不是个好人,竟然是玩弄男人的女人,八百年前大约应该是在宋朝,在宋朝那个年代竟然也有如此女子能耍弄男人,虽说她很坏,但也确实很奇呀!女鬼见月儿仍是满腹心事,不说话,便又说道:“新来的,从你眼里看得出来,你心里有很多怨恨。把你的事告诉我,也许我会帮你。”
“帮我,竟然有人,不,这里已经没有人,只有鬼,竟然有鬼要帮我。”月儿心里一阵高兴。她的眼睛充满着兴奋,却在兴奋的眼神夹杂着疑惑,愣愣的看着女鬼。女鬼又是一声尖厉的笑声,“当然,地狱吗?没有情,没有爱,没有谁会白白帮谁。”
月儿更加的疑惑起来,她仍是用那流血的眼睛来询问。
“我没别的要求,只是我剩下的两百年地狱生活,由你替了,做我帮你的交换条件。”
月儿满心仇恨,满腹里只有两个字报仇。她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别说是再加两百年,就是再加两千年我也要报仇,我也要讨回工厂里工人们的那些血汗钱。”
那女鬼见月儿答应的如此爽快又说道:“你是新来的,我不想让众鬼说我欺负你,把话讲在前面,此种交换没一鬼能答应。这八百年来,每有新鬼来这枉死城,我都是这样说,但至今没有找到那一个鬼愿意替我在地狱里多呆几百年的。”
月儿再次坚定的说道:“别说两百年,就算是两千年,两万年的地狱生活,我也要为厂里的工人们讨回那血汗钱。”
女鬼思索了一下说道:“讨债,看来不是杀一个人那样简单的事了。”
月儿听这一女鬼一说,心一紧,恐这女鬼不再帮她。她默默的注视着女鬼,不再说话。
女鬼并不去说这事如何复杂,却又说道:“你可知,鬼杀人,那人就成了枉死之人,那人应该在枉死城里呆上五百年,可这地府是不允许鬼杀人的,便有一条规定,鬼杀人,鬼要替那枉死之人在枉死城里住上五百年,因为这条规矩,所以很少有鬼去做杀人的事情。不过你说过,两千年,两万年都不怕,恐怕你也不会在乎这又一个五百年了。”
月儿点头道:“只要鬼姐你帮我……”
那女鬼道:“讨债,没有杀人那样简单,讨债,要有计策,恐怕要光天化日里现身人间。鬼要在白日里现身人间,必须吸一个活人的血或吃了活人的心,才可有五十天时间现身人间再做五十天真正的人。而这种杀人的方法,惨无人寰,地狱里规定,如此杀人要再加三百年的枉死城生活,而且这法子只可用一次,如此第二次饮得活人之血,食得活人之心,不但不能现身人间,且会魂飞魄散,永难为人。”
“加三百年,加三千年又能怎样,只是这吸食人血之事……,”吸食人血,真是一想都恶心,月儿这样一个娇柔的女人,又怎可做出。
那女鬼又是一阵笑声,“你以为你还是人吗?你以为你还像在人间一样娇柔吗?你已经是鬼了,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嗜血鬼之说吗?”
“是呀,我是鬼,我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一个鬼了,更何况我一个满心仇恨的鬼呀,好为了报仇,为了讨债做一次嗜血鬼,也罢!”想到这里月儿说道:“好,先杀了那害我的婆娘,再去找那贼人讨债。”
……夜漆黑如墨染了一般,冷风不断的吹着,初春的天仍寒。剑雄拥着他的胖老婆,躺在香暖凤被下,一阵醍云尤雨,好不快活。何曾去想过那已被他害死的月儿。何曾想过月儿也曾给过他百般的温柔,千般的恩爱。过去的已成过去,梦里也不会想起,梦依旧香甜,梦里依旧窃喜。
两个飘移的长发女人,穿墙而过。不,也许那不是人,人的身体怎会是透明的,人又怎可能穿墙而过,那是鬼,复仇的鬼。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一鬼咬住那胖女人的喉管,吸食着血。一鬼伸出长爪,向胖女人的胸堂抓去。从那胸里掏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心。一阵长笑吞了下去。
剑雄听到了这尖厉的笑声,从梦中惊醒,“鬼,鬼——,”他已吓得抖成了一团。鬼那里管的了这样许多,吃了、喝了,身体不再是透明的,她们又穿过窗子飘然而去。
老婆死了,剑雄并没有多少伤心,老婆本就不美,又很厉害,这样的老婆不要也罢。只是老婆死的甚是蹊跷,死状又十分可怕,由不得剑雄不觉瘆的厉害,想起来全身发抖。他也偶尔想一想是自己做了亏心事,鬼来寻仇了,可鬼寻仇为甚不杀自己,要杀老婆呢?真是令人难解其中之谜。心烦意乱,几桩生意也给做砸了,好生的烦闷。
放下生意,去登山散一散心。这天剑雄想着,便一个人来到了香山去登鬼见愁。他沿山道走着,多日不登山,此时早已累得气喘嘘嘘。抬头望去,本想看看距山顶还有多高,却见得一女人,那女人穿一件浅褐色长呢外衣,一个雪白的毛毛领儿,也不知那是何种动物的皮毛,给人的感觉那毛是那样亮,那样柔,从呢外衣的底边露出了里出浅灰色的呢制长裙。长裙下是一双高筒靴,靴筒儿一直伸向了裙里,显得那女人十二万分的华贵。剑雄想,那呢衣下,裙装里一定裹的不是雍荣的身材,而应是一个娇小窈窕可人痛爱的躯体。
想必那女人也已是累了,她出了汗,不停的用手里的丝巾擦汗和煽动。女人终于走不动了,坐在旁边的山石上休息。这女人好生的漂亮,大眼眼,高鼻梁,嘴唇红而薄,手指细而长,从手腕到手指的指甲,只要露出来的部分,都会让人感觉又白又嫩,嫩的像包着一汪水一样,真真说得上是纤纤玉指,皓腕凝霜。那挥动丝巾的动作也甚是优雅,不时的还飘过阵阵的清香。也不知这清香来自于那女人身上,还是来自于丝巾。剑雄看得像丢了魂一般,心想,先前与那月儿交往,那月儿就可算是极美之人,可眼下这女人比那月儿又俏丽了三分。剑雄走上前,冲女人点了点头,“一个人吗?”
女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剑雄,只微微一笑,不曾答话。这一笑恰似那含包的花儿,越发的动人起来。
那剑雄那里还走得了路,老婆去逝多日,多日里也未曾沾过女人的边儿。这会儿,眼下有这样的美娇娘,那怕多说两句话也是福气,也是幸事,便又说道:“咱们结伴走吧,也可说说话,便不觉累了。”
女人点了点头,又是一个微笑。剑雄向女人伸出去了手,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递给了剑雄。剑雄迫不及待的抓住了那只纤纤如玉的手,好柔,好滑呀,如丝如缎,只是好凉好凉,又似寒玉一般。“你的手好冷,再坐在这里会病的。”剑雄倍加关切的说道。
女人终于轻启了红唇,轻声道“谢谢!”。只这声谢谢,恰若吐出一缕兰气,又飘来阵阵清香,却又包含几份羞涩,哪里像现代女性,分明是一个古代美人儿,用现代的衣著包装。这些更使剑雄越发的魂难守舍,心跳的都快了许多。
剑雄没话找话的问道:“怎么一个人?”
那女人慢慢的答道:“你,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我是男人,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不该是一个人。”
“唉!”女人一声长叹,百般娇柔,但又沉重如山。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道来。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剑雄仍是那样的关切。
女人抬起眉眼,只看了剑雄一眼,便又避开,这躲避的眼神儿包括着多少神谜,又似有万重心事不便说来。
剑雄见女人只是不答,便自我介绍了起来,“我是虎威服装公司总经理。”不过是一个小规模的制衣厂,剑雄怕这漂亮女人看不起自己,便吹嘘了起来。
“原来是大老板呀。”女人的话虽是平淡,但仍能听出赞许的调儿。
“不敢,不敢,向你这等漂亮女人,大老板还不是见得多了吗?”
“说笑了。”女人的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似被人揭了何等的丑事,而羞愧万分。
无论剑雄说什么,女人只是做简单的回答,或简短的话语。要么就是微笑,从不多说一字,更不谈及自己的身世。这些都越发的使剑雄觉得这个女人好神谜,越是神谜的东西,人们往往越是有兴趣。游玩了一天,该分手了,剑雄笑着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女人那柔嫩纤丝的手中,“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
女人仍是笑着接过名片,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算是做了回答。剑雄摇了摇头,“这一天了,你总该把名儿告诉我吧!”
女人抬起头来,那秋水一般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柔情,又马上低下头来,剑雄又说道:“我都搞不清楚,你是那个朝代的人了,别忘了现在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怎么你却像那十八世纪的美人儿。”
那女人只是不抬头的轻声说道:“我叫孟蝶。”
“孟蝶,真好听的名字。我就叫你蝶儿吧。用我送你回家吗?”
听了这话,女人显得有些慌张,急急的说道:“不,不用。”
剑雄又叮嘱道:“别忘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便摆了摆手,抬步走去,走了几步复又折了回来,“你不准备把电话留给我吗?”
女人更加的慌乱起来,“还是,还是我与你联系吧!”
“好!别忘了,一定给我打电话。”这时剑雄不是说“有事给我打电话,而变成了一定给我打电话。”不知怎的,从他一见到这女人,便感觉这女人就是为自己而生,老婆的惨死,与这女人的偶遇都是上天安排。老婆不死,遇了这女人又能怎样,自己稍稍有些出格儿,那夜叉一样的老婆,非杀了自己不可。老婆死了,遇不上这样绝代佳人儿,岂不是没福没运吗?现在时机恰好,福运双降,真真是美之又美。剑雄心里美,把一切不开心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人逢喜事精神爽,自遇了那绝代美人儿——蝶儿,剑雄的运气真的是又好了起来,几桩生意,做的甚是顺手,又从中赚了不少的钱。唯一使剑雄不开心的是,已经两周过去了,那蝶儿却一点儿信也没有。每每电话铃响起,他都急急的抓起电话,可惜的是,都不是他日思梦想的美人儿。
这天剑雄又在想那美人——可爱的小蝶儿。愣愣的在那里出神。电话又响了起来,真恨这可恶的电话,带不来蝶儿的声音,却打断这白日的好梦。他抓起电话,大声说道:“喂,什么事!”音声里透出不奈烦。
“剑雄吗?我是孟蝶。”那声音柔柔的,嫩嫩的,嫩的几乎能从电话里滴下甜水来。
剑雄一下子也温柔了许多:“蝶儿,怎么这样久才给我打电话,我可是天天盼,从早盼到晚的。”
“不会吧,你的声音凶巴巴的。”从蝶儿的声音里透着委曲。
这委曲一下一下的刺着剑雄的心,他恨自己刚才的声音,忙解释道:“我真的没想到是你的电话,只是在白日做梦的想着你,这电话打断了我这白日里的好梦,所以就……,我道歉,我道歉。”
“好了,道什么歉呀!如果你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一趟好吗?”
“好,当然好!”似乎他从见到蝶儿那刻起,就在等着蝶儿的邀请,此时蝶儿终于发出了邀请,能不说好吗?
蝶儿忙又说道:“不方便就算了,千万别让你为难,别让你夫人怪罪,夫妻闹矛盾就不好了。”
剑雄忙说道:“多心了,我没夫人。”
蝶儿吃惊的说道:“没夫人,像你这样的大老板,怎的没有夫人,就算是没夫人,也有女友吧。别让你的女友怪罪呀。”
“女友当然有,她不会怪我,这不,她正在邀我前去呢!”
蝶儿一愣,似又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百般柔媚的说道:“你真坏,再这样说话,不理你了。”
剑雄听得出,蝶儿并没怪他的放肆,忙又说道:“还说女友不会怪我,这会儿却又怪我我了。不闹了,快把地址告我,我这就去。”
“你不工作了?”
“工作不就是赚钱吗?赚钱的事,总没有会女友更重要。”说完剑雄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另一端的蝶儿也含羞的“哧哧”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