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恐怖小说上一章:惊魂六计之九--莲蓬诡话
- 恐怖小说下一章:惊魂六计之七--邪灵
周重文的心沉在了深渊里,艳秋根本不爱他。
“可是,每一次做完巫术,我儿子的腿好不了几天,他会再次摔下楼梯,象第一次一样。无论我
怎么小心,还是没办法不出事。”艳秋已经不哭了,她咬紧了下唇,“也许,这就是命!我儿子注定
就是要瘫痪的,什么也帮不了他!”
艳秋一脸的绝望。“是的,也许这就是命!”周重文小声地重复着,然后,他抬起头直视着艳秋,
“命中注定了的,你改变不到!艳秋,别再用巫术了!你改变不了的!”
“不!”艳秋脸色苍白得吓人,她一脸的坚定,“我一定会做下去的,无论怎样!即使,每一次
只能让他有几天的自由呢,我也要做!”周重文没再说什么。过了许久,周重文说:“我要回病房了。”
第二天,周重文出院了。
四、人文学院不开的大门
(一)序
中国人很奇怪,但凡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总喜欢往诡异方面想去。这在以前,也许会是所谓的
知识分子用来耻笑无知的农民手段。然而在中国轰轰烈烈的城市化运动发展下,所谓的知识分子被紧
张的节奏压得喘不过气来,也开始用诡异来解释自己不会,或者没有时间去追究的谜题了。
中山大学南校区一共有十四个学院,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故事,今天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人文
学院里。
听说人文学院所在地,是坟墓所在地,后来不知是那个建筑商花钱买下了这块地方,迁走了坟墓,
盖起了楼房。当然,人文学院并不是那里的第一栋楼房。听说而已,那里在中大建校以前,有一个姓
贾的富商的别墅。别墅里住着的,是富商的小老婆。至于富商和他的故事,已经无从验证了,但是据
老一辈的人说,富商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并从此失了踪,而且那别墅后来也没有人敢住,据说是闹
鬼了。
当然,鬼怪的说法,一向被排斥为迷信。然而排斥还排斥,从GCD 员到农民,都深深地相信着。
直到中山大学建校,那别墅才被拆掉,改建成现在的人文学院。
听我这样说完,李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煞白的脸色慢慢回复了过来,深沉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那那那,我也只是这样听说的而已,你不信就算了,也不要这样看着我啊。”
他依然没有说话,还只是紧紧地盯着我。
李亨是我的高中同学,一直过着狗一般的生活,那也就是说,整天吐着舌头无所事事。当然,也
有另一个含义,就是他整天渴望着去吻另一张舌头。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我真的是听那些老人说的,谁叫我喜欢散步啊,然后不小心就和那些老
鬼聊起来咯。”
“吁……”他深呼了一口气,突然用很奇怪的语调问我,“林韦,你是不是学过法术?”
“嘿嘿,学过那么一点,用来骗骗人还可以,骗鬼就差了点。”
“别开玩笑,”他认真地说,“我要你的明确答案。”
“恩,学过。”我觉得李亨一定知道了一些什么事,因为我从没有见他如此认真过。
“那你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什么?”
“鬼啊。”
“有时可以。”
他站了起来,左手掏出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又坐到我眼前,用从没有过的严肃语气对我说:
“人文学院有鬼。”
(二)李亨的故事
李亨手中的烟丝丝地响,一直烧到了尽头他才猛然感觉到,忙一把摔到地上。一个人能如此失神,
那他心中的秘密必定非同小可。我拉了拉他的手,安慰道:“也许是眼花吧,世界是没有鬼的。”
“没有吗?”他喃喃地说,左手又抽出一根烟,点着。
“林韦,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着急找你吗?”
“该不会是真的为了听我讲鬼故事吧?”
“我知道你讲鬼故事很行,当然你也说过你会点法术,所以我要找你帮忙。”
“帮忙?”
“恩。”他转身,站起,走到阳台上,抬着头看着天空,尾尾地说:“我女朋友不见了。”
“哈哈,你小子想女人想疯了,现在都快凌晨两点了,当然你见不到她啦。”
“不,是我亲眼看着她消失的。”他再次强调。
“今天晚上我和她到人文学院自修,快要九点的时候,我和她都有点累,于是她提议出去走走。
那时我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就拉着她的手走到大门那里去。你知道,人文学院的大门从来不开的,
所以那里几乎没有什么人经过,特别是晚上。我和她在那里拥抱着kiss. 突然间我觉得很冷,哦,是
我抱着的她很冷,几乎象一块冰一样。我一惊之下把她推开,她在我面前站定,冷冷地看着我,我从
没有见过她用那种眼神看我,那就象……”
他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烟,仿佛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那眼睛就象死人的眼睛,没有一点生气。却
又紧紧地盯着我,没有移动开。我不敢动,或许说,我觉得我身后有个人,如果我动了,他也许也会
动。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我女朋友突然开口说话,但是她说的我都不懂,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语言,有
点象潮洲话,有带了点客家音。她用手指指着我,说了几分钟后又掩着脸哭。然后突然就消失了。”
“不会吧?”这么诡异?连我这自称会法术的神棍也不敢想象。
“所以,我知道,那不是她,不是我的马可欣。”
我看了看表,时间指向两点十五分,外面月色很好,让世界一片苍白。
我说:“那好吧,你现在敢不敢和我一起去一趟人文学院?”
“啊?”他双脚发软,颓然倒在了地下。
“怕了?不敢去?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还是不要去了吧?明天报,报警去吧?”他牙关打着战,不清不楚地咽呜着。
“警察会相信你吗?还是你根本不爱你的女朋友?”
他在地下趟着,过了一会,象是猛然下了决心,说道:“好,我和你去。”
(三)再见马可欣
中山大学的夜色真美,只是一路上李亨的沉默让我无心欣赏这美丽。很多时候或许这就是天意,
早几天我还听李亨说要和马可欣分手,但是哭于她的温柔和爱自己的真心,想不到现在分手倒不用,
却几乎要永远分开了。
如果事情真的象李亨说得这么糟的话,那马可欣八成是活不成的了。按李亨那样说,我突然有点
突发其想。如果那鬼是贾姓富商的小老婆,那也许是富商的老婆知道了她的存在,于是千方百计要害
死她。听那些老人说,富商失了踪,会不会是在老婆和小老婆的纠纷中不幸被错手杀死呢?可是我很
快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推论。那时候应该是民国时期,一夫多妻应该还算是合法的,而且男人的权威
是绝对的,那女人能用什么借口来闹呢?
还有更奇怪的是,既然人文学院造了这么大的一个门,为什么总让它关着。莫非这里面另有什么
隐情?猜想终归是猜想,我也不敢随便制造舆论,万一给随便安个宣传封建迷信的罪名,那就惨了。
李亨走到距离人文学院大门几十米的地方,突然就打死也不肯向前了,他说他还是害怕,但是如
果我能找到关于马可欣的消息的话,可以叫他立刻过去。我笑了他一句胆小鬼,自己转身走过去。人
文学院是座东向西的,我很奇怪这样的布局。从风水学的角度来说,广东地方应该是座北向南,方能
驱阴聚阳。而且向西,有点归西的意味,做为建筑师,即使自己不信风水,也应该懂得这些的,毕竟
买楼的人信不信,才是最重要的。
我走近大门,往里头看看了。里面一片黑暗,只有些须月光铺在地面。大门的锁因为长时间没有
打开,已经长出了铁锈。可是我竟然丝毫感觉不到阴气出现,按理说这大门不应该关闭才对的。不关
闭才可以让风山水起,方能抵消由于座东向西带来的种种不利。
“哎~~~~”很轻很轻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吃了一惊,忙转身喊道:“谁?”没有人,只有李
亨在远处向这里张望。
“哎……”又一声响起。这次竟然是从门里头传出来,而且声音明显比刚才大了很多。这是把女
声,但是和平常的女声却有很大的不同。平常的女声虽然比较尖,但是总不会象她那样,象钢铁摩擦
时发出的声音般刺耳。
我心里一惊,暗自念起达摩咒,先把自己稳住,不让双脚的战抖太过明显。
“哎什么?”我没有转身,只敢轻声的问道。
“哎……”她还只是这一句。
“哼。”我转过身去,果然一个人正站在门里。
“哎,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果然是个女人。隔着玻璃,我只能模糊看到她长长的头发在飘着?
飘?并没有风啊?
“我来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幽魂野鬼作怪。”我壮大了胆,对着她说。
“呵呵呵呵……是吗?”她阴阴地笑,刺耳的声音让我浑身不自在。
“笑什么,把马可欣交放了,不要伤害她。”我大声嚷道,她的声音让我感觉太不舒服了。
“林韦,你干什么啊?你和谁在聊天啊?”李亨在远处朝我喊道。
我没有理李亨,只紧紧地盯住她。
她突然没有了声音,过了良久,才突然说:“好,我让你见她。”只见她双手握住自己的颈部,
用力往上一提,就这么断开了,颈里的血不断往地上流。她双手提着那头,凑近玻璃,那头说:“那
马可欣是不是这样子的啊?果然是个美人吧?”
“哇……”我一惊之下向后急退,冷不防从几阶楼梯上摔了下来。
(四)来自陈朋海的故事
我忙转身向李亨跑去,拉着他就走。李亨见我眼中惊怕的神情,虽然不知道我见到了什么,也忙
跑了起来。到人文学院完全看不见的地方我们才歇下脚来。
李亨喘着气,问道:“你,你怎么了?”
我颓然坐到了地上,对他说:“我,哎,我看见了马可欣了。”
“啊?”他一听,立刻就想往回跑,幸好我早料到他的反应,一把拉住了他。
“你先听我说,马可欣已经救不回来了。因为我刚才,我刚才……”
“刚才怎么了?说啊,说啊。”他用力地掐着我的肩膀。
“我看到的是她的头,明白吗,只有一个头。”
“啊?哎……”他顿时泻了气,坐到我身边来。
“算了吧,不过也许是那女鬼的阴谋。我是说,马可欣不一定就这样死了。”
“那,”他一听,有兴奋了起来。“那我们立刻回去救她啊!”
“你等等,现在回去也没有用。我完全没有办法对付那东西。”
“那怎么办啊?”失望感在他的声音中飘逸而出。
“让我回去想想办法,最好知道多一点关于你们院大门的事。走吧。”
第二天虽然有课,我也决定逃了算。如果让这事拖上几天,到时候警察也介入,那事情就复杂多
了。我很早就去了李亨的宿舍,去到的时候他还在睡着,是陈朋海开的门。既然李亨还睡着,那就让
他睡吧,要不他醒来,也许又会难受起来的。
陈朋海见我这么早就来到,这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于是把我拉到一边去,和我闲聊了起来。
我把大概情况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他不可张扬,因为说句不好听,这是迷信。
他听完后直直地看着我,良久才吁了一口气,说:“林韦,如果我有早点告诉你们的话,也许他
女朋友就没事了。”
“什么?你知道什么?”
“那是一个学期前的事了。有一次我去学院的图书馆看书,在很巧合下,我看到了一本夹在〈中
国古代文学史〉中的日记。日记很薄,只有那么几页,却让我越看越害怕。里面写的竟然是八八届师
兄的见闻,和那时的一个很神秘的传说。”
“哇,不会吧?那是什么传说。”
“哎,我之所以不敢说出来,因为那传说太诡异了。所以我把那东西放回到书里去,希望有能力
的人可以解开传说的秘密。”
“你小子,其他先别说,先告诉我是什么传说。”
“嘿嘿,……”他对我笑了笑。
(五)流动的血液
陈朋海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本笔记,递给我,扬扬手中的烟说:“我虽然把那日记放回去,但是我
也抄下了几段我感兴趣的。其实现在要我说我也说不准,不如回到那里去找找吧。”
我接过他的笔记,接口道:“可是我没有你们的图书证啊。”
“猪,叫李亨的图书证给你不就可以咯。”他敲了敲我的头。
“哎呀,知道啦。等他醒了再说吧,我现在看看你抄了什么下来。”
他“恩”地应了我一声,就忙着上网了。我坐到了李亨的床边,翻开了第一页,上面这样写着:
……
八九年九月十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可是我依然没有任何睡意。太恐怖了,学院门口竟然会
流出血液来,但到底是从那里流出来的呢?没有人知道,也没有敢去看看。可我明明看到在门口中间,
有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虽然模糊,可我肯定那是张雪。她不是失踪了好几天了吗?为什么大家都好象
看不见她似的?
八九年九月十一日今天一整天大门都没有开,学院方面说是装修,也找了些东西在那里做掩饰。
不过如此一来,真的再没有血流出来了。
但是我有点奇怪的是,黄静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上课了,很多人向她宿舍的人打听,可答案是她
昨晚也没有回宿舍去。这就奇怪了,我明明看到昨晚流血事件出现时,她和单凉一起走的啊。
张雪失踪两天了,同学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警察也来了,可是没有任何头绪。昨晚我看见的真是
张雪吗?
八九年九月十二日今天大门重开了,可是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门口处又流出了血液。这次我壮
大了胆,看清楚门口站着的流血的人,竟然是黄静。她们到底怎么了?哎,我还是不敢向前去和她说
话,虽然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问题出在那里呢?是单凉吗?
八九年九月十三日我终于忍不住把我看见的事告诉了院长,可是他只问问我除了我以外还有没有
人知道。这我不肯定,不过我告诉他我没有告诉过别人。他要我以后也不能向别人说,这是为了学院
的声誉。当它是吧,那死了的同学呢?生命比不上名誉重要吗?
八九年十月十四日真相原来如此……
“喂,陈朋海,你有没有搞错啊,抄到这里就不抄了?”我大声对着他嚷道。
“什么?不可能的啊。除了血咒的具体内容以外,我都抄了啊。拿来我看看。”他接过笔记,翻
来翻去,反复地看。
“哎呀,怎么会这样啊?”
“到底怎么了?”
“那几页怎么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那几页上的字啊。难道别人擦掉了?”
“不会吧?你把这笔记给人别人看。”
“没有啊。”
“那你说,后面写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后面写着……”他还没说出来,突然身体一摇,我正要上前扶住,他已经倒下了。
“陈朋海,陈朋海!”我大喊道。
(六)永远的沉睡
“陈朋海?”我使劲地摇动他的身体,可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开始着急了,这是怎么回事,
完全没有先兆的晕倒。这时开门的声音传来,我往门口处看了看,原来是吴波回来了。
“Hi,林哥,哦,朋海怎么了?”他漫不经心地放下书包,刚想往床上躺去。“华仔回来了没有?”
“华哥还没有回来。不过,朋海晕倒了?”
“不是吧?这小子又没有女朋友,怎么会晕呢?”想不到他在我心情最糟的时候还在开玩笑。
我‘哼’了他一声,把陈朋海抱到床上去,然后用很严肃的语气对他说:“事情很严重,看来要
把他送到医院去了。”
“没有吧,到底怎么了?”
我把大概讲给他听,然后不知所措地坐在床边,看着陈朋海苍白的脸。
“那还不快把他送到医院去?”波哥走过来,“我们一起抱他下去吧。”
我摇了摇头,说:“但是医院问起他晕倒的原因怎么办?难道说是鬼上身吗?这是迷信,万一警
察也介入怎么办?”
“怕不了这么多了,赶快先救人吧。”
“恩!”
医院一直是我最不喜欢的地方之一,当然,我最不喜欢的是警察局。在医院里,到处都是不可告
人的秘密。不过如果我真要说原因,也许又是迷信。我从小就有天眼,经常都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
医院是死亡率最高的地方,所以,我不大敢来。现在陈朋海还在急救室里,我和吴波只好在外面干等
着。波哥象审犯一样审视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波哥得了吧,我又不是女人,不要用这么色的眼光看着我,受不了。”
“你真的见到了马可欣?而且真的只是一个头?”
“我干吗要骗你。哎,其实我也希望我什么都没有见着。”
“那,”他站了起来,往急救室看了看,“那我以后还能到学院去么?鬼啊,我最怕这东西的。”
“傻蛋,你不一定能看到的啦。不过,我认为,晚上还是不要去的好。”
他刚要接话,急救室里医生出来了。我和吴波忙迎上去问个长短。医生照例是一些生命暂时没有
危险的话,然后话头一转,问我们道:“他是怎么晕倒的?晕倒起做过什么没有?”
我和吴波对视了一眼,都苦笑了起来。我只好对医生说:“他突然就晕倒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回事,医生,能救回来么?”
“这我不敢说一定,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心率正常,血压正常,甚至我们检查过他的脑电波,也
没有什么异样。也就是说,他完全是正常人一个,他的情况就象是睡着了一样,只是无论用什么方法
也弄不醒,这真是医学上的怪现象啊。所以我必须知道,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你们都是中大的学生,
放心,为了中大的名誉,无论你们说什么出来,我也会保密的。”
我再次苦笑,摇了摇头,就算我说了出来,这位用科学来救济病人的医生会相信吗?
“我确实是不知道他怎么晕倒的,如果我想起什么再回来告诉你吧。”我向吴波打了个眼色,一
起向医生告别了。
(七)神秘的李邪
我和吴波回到宿舍时,立刻感觉不妥。他们宿舍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在那里吵吵嚷嚷的。我和吴
波挤回宿舍里去,一看却傻了眼,两个警察摸样的人正在那里给黄华录口供,还有一个穿着皮大衣的
人坐在陈朋海的电脑前,幽闲地上网。那两个警察摸样的人看到我们来了,用和不友善的语气对我们
说: “这里没什么好看, 滚出去。 ”吴波是个急性子,那能受这样的气,他一拍床,大声喊道:
“MD,警察了不起啊,我住在这里,要滚也是你们滚吧。”
“那他呢?”警察似乎想为自己挽留点面子。
“我叫林韦,不是住这里的,但每天都来,反而你们才是不速之客吧?”我暗笑道。吴波向我笑
了一个,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太过分。
“林韦?”那个坐在陈朋海电脑前的人重复了一次,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来。
这时候我才认真地看着他。他有一米七高,长得十分雄壮,却在胖乎乎的脸上留满半长不短的胡
子。他看着我,眼睛里自然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神气。要命的是,在这大热天,他竟然穿着厚厚
的皮大衣。
“你叫林韦?”他看着我,用低沉的声音说。
“是,怎么,有事?”
“你小子怎么能对我们科长如此不客气?”那两个警察异口同声地拍着马屁。
“切。”我不屑地往地上空吐了口水。
“好,是个人物。”
“少废话,来这里干什么?”吴波开始不耐烦了。
那两个警察见我们好象完全没有外面小贩那样怕他们,也不敢如何大声了,但他们还是为了面子
而故意提高了音量:“马可欣失踪了两天,我们是来调查的。”
哦,原来警察开始介入了,那事情麻烦多了。我往还在床上躺着的李亨望去,眼神里满是担忧。
这眼神似乎给皮大衣人捕获到,他也往李亨看去。我两都猛然一震,又相互对望了一眼。
两个警察给吴波也录了口供后就出去了,那皮大衣人临走时给了我一张名片,并且说,如果有什
么消息,记得通知他。他特别强调了是通知他。
我拿着名片看了看,上面写着,李邪,精神科科长。
(八)陈朋海之死
我不明白李邪那怪人所谓的通知他是什么意思,但是隐约中我似乎感觉到,他是明白点什么事的。
也就是说,他不象一般警察那样肤浅,遇到不能破的案子就随便处理掉。但是,当然,我依然是不敢
相信这些所谓的当官的人。
我走近李亨床边,很奇怪地看着他。在这么吵的环境中,他竟然还能睡死,莫非他……
我不敢多想,忙和吴波黄华两个扶了他起来,用冷水帮他洗脸。可是他依然沉睡,没有一点醒来
的迹象。
“陈朋海!”我和吴波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李亨和陈朋海的情况是一样的,那也就是说,即使
把他弄到医院去,也是于事无补的,并且还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现在单是马可欣的事,已经让他们成
为众人的饭后谈资了。
在权衡下,我们决定就让李亨在这里躺着。突然电话响起,是医院来点,要我过去一趟,因为陈
朋海的病情出现了特殊的变化。黄华刚想问到底是什么,我说,你什么事都可以问吴波,他也知道事
情的大概,就一个人跑出去了。
来到医院,医生忙把我带到陈朋海的病房里去。
仆一进门,一股臭味就迎面而来,有点象是垃圾站的味道。医生给了我一个口罩,让我带上。然
后和我来到陈朋海床边,翻开盖在上面的被子。
“什么?”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满个身体都明显地腐烂了,并且出现了好几个血洞,
洞口处虫子爬得满满的。那几个血洞的血慢慢地往外流着,发出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哎,你走后没多久就开始这样了,我们试着帮他止血和一些急救,却完全没有用。奇怪的是,
他好象还在睡着一样,一点都不感觉到痛苦。”
“那他,他还能救活吗?”
“按这样的流血速度,最对活多五分钟。哎,开始的时候我们把一个血洞缝起来,却立刻出现两
个血洞,救不了了。”
医生话头一转,说:“到底你们隐瞒了什么?”
我忙说:“没什么,我想起有事做,现在立刻做的。我走了。”
我回到李亨的宿舍,看着还在沉睡的李亨,猛然下定决心,一定要夜闯文科楼一趟。我问吴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