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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背负着自己的痛苦,还不忘记帮助一个老人,足见你的善良。说到杀那两个人,第一个是气数已尽,第二个载在你手上,也是前世的因果,因为毕竟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如果一定要说罪孽,你杀了自己是最大的罪孽,但是你毕竟太年轻,或许也是前世躲不过的劫。可现在,”老人转过身来,翻开他斗蓬上的帽子,我看见一张苍老而刚毅的脸,“悬崖勒马吧,曦露。”
我呻吟了一下,已经太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我一直在极力忘却这一切,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的提起对我依然是刺痛。老人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该把这一段真正作为你的前世了。”
我凝视着这个老人,“你是来劝说我放弃复仇的,对么?”
老人微笑颔首。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不分是非一概站到处于劣势的人的一边,难道受害者必须一味沉默束手才可以有资格博得同情和支持吗?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如果没有他,我和那两个人都不会死,他罪孽深重,为什么要劝说我放过他?”我愤怒地无法自己。
“你误会了,我劝说你放弃复仇不是为了他。”老人缓缓开口道,“他的确罪孽深重,但他已经或者即将遭到报应,他所做的一切你最清楚,显然他已经不值得你再爱,又何必值得你复仇?”
我沉默不语。
“你为他而自尽,已经不值得,现在为他耽误你的轮回,是否又值得?鬼与人一样,没有多少光阴可以消耗,你已错过一回,怎能一错再错?”
我依然沉默不语,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老话你一定听了很多遍,也有人说这话不准,认为很多恶人的能逍遥一生一世,其实他们都知其一不知其二。”
“最有资格评论这话的人是我,我看过形形色色的人的一生,舞不符合这古训,太多恶人,别人看得到他的表面锦衣玉食,又怎知他心中终日惶恐不安?看得到他白天声色犬马,又怎知他夜晚的惊魂恶梦?终于某天呜呼哀哉的时候,别人看得见棺材的富丽堂皇,又怎会看得见他尸体上残留的冷汗?就算小奸小恶之人,也会得到跟他所犯罪孽相当甚至变本加厉的惩罚,因为这些人脑海里教唆他们去作奸犯科的东西,一样会教唆他们不同程度走向毁灭,这是天意,是天命,你又何必去涉足其中?”
“这么说来,我一涉足,似乎是便宜他了。”我基本明白老人的意思。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你这么想,仍不是我这次来的目的。”老人很肯定地回答。
风一阵阵地吹,好像大了起来,我探究着老人的眼神,想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图,我感觉老人也在研究我。我就这样和他对峙着,风吹动他的斗蓬和我的风衣,一黑一白,随风飞舞。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他要回来了,正在向这边走来。老人显然也感觉到,于是意味深长微笑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一定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还想和他见一面。”
我点点头。“但我可以不让他看见我,我只想看看现在的他是一副什么样子。”
老人颔首不语。
他走近了,冷风让他缩着脖子弓着背往前走,多日的熬夜让他的脸显得浮肿,我突然觉得这个人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和猥琐,真不明白我怎么会为这个男人寻思结束我年轻美丽的生命。
顿时,我明白了老人的一番用意。为这样一个人浪费我的时间和功力太傻了,生前已经傻得要命,死后还执迷不悟的话,那便可谓是冤死的孤魂野鬼。
看着他慢慢消失在楼门里,我转身望着老人,眼里满是泪花。
老人依然微笑着,“你都明白了,很好。相信来世的你一定会很优秀。”
“可我还有放心不下的事情。”
“你是担心那两个人的失踪在校方那里悬而未决吗?尽管放心好了,这些后事一般都是我来办的。”老人挺直腰身,手中的扫帚恢复成他惯用的长柄镰刀。
我第一次对着老人微笑了,“是的,”我说,“我该走了,下辈子的爸爸妈妈还在等着我呢。”
我在风微笑着和老人作别,他真的很慈祥很和蔼,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怕他怕得要命。
月亮出来了,我抬头贪婪地沐浴着她的光辉。渐渐我感觉我越来越轻,身体轻飘飘向四处荡漾,然后突然被一股及其强大的力量吸住,已惊人的速度向一个方向坠落,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超越了所有极限,所有意识在一点一点被剔除,剔除……一片空白,极度的窒息和压力压迫着我,我拼命反抗和挣扎,尽力腰把头伸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曦露的室友在这天晚上同时做了一个梦, 梦见曦露安详地对着她们念了一段似曾相识的经文:“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生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也就是这一天,学校附近的医院里,诞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婴,她与众不同的是只哭了几声,之后就用水旺旺的眼睛看着周围围着她开心的不得了的亲人,嫩白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一种释然的表情。
校方在第二天接到了公安局的通知,说贵校学生某某及某某在外出游玩时不幸意外身亡,尸首已护送返回,希望家属与贵校节哀并妥善处理后事云云。从此有关通宵教室女鬼杀人的传闻,除了在该校BBS的ghost版上变成几个硕大的坑,然后被版主收进精华区外,不再有人问津。
八、解剖
在没有转行做药品销售经理之前,我曾是医学院的一名解剖学讲师。我转行,并不是我在这一行干得不好,事实上,我的课上得相当出色,如果我没有放弃,我想现在大概可以升到了副教授的位置上。
迫使我离开大学讲台的是心理因素,因为,我讨厌死人,惧怕死人。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就像一枚会流动的寒针,从你的脚底心钻入,通过血液循环在你的体内游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心脏,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分钟。同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来,但我感觉,它离我不远,它还在某处窥视着我,随时等着杀我。
事情还得从三年前的一堂解剖课谈起,对于学生来说,也许这节课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课,因为第一次现场全尸解剖总是给人极其强烈的印象,我已经强调要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人呕吐了,在之后的三天内,很少有人去食堂买肉食,特别是炒猪肝之类的荤菜。
这次的尸体是一名年轻女性,这在医学院是个异数,因为尸体的奇缺已经成了各大医学院校共同的难题,得到的尸体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都已衰竭。就算这样,全尸解剖课常常还是一推再推。因为按地方的习惯,既使病人生前有志愿献身医学事业,死者的儿女也往往不允许,认为是亵渎了死者。所以,每一具尸体都是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年轻新鲜的更是极其珍贵。
女尸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课开始之前,尸体上一直盖着白布,我照惯例向学生讲了注意事项,以及尸解在医学上的重要性,最后要求他们以崇高尊敬的态度来看待尸体。学生们的眼光既好奇又有点恐惧,但谁也没出声,像是等着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白布掀开了,学生中间发出几声轻微的唏嘘声。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女尸,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听说生前是一名秘书,因为感情问题而割腕自杀,她的朋友从她的遗物里翻出一张捐献遗体的志愿书,是学生时代填写的。年轻人一般很少会考虑这类事情,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志愿?也许永远是个谜。
她并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眼眶有点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时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闭着眼睛,神态很安详,就像熟睡了,完全没有一般尸体僵硬的死相,也许死对她来说真是一种解脱。
我这样想着,按例用一张方巾盖住了她的脸,看不见脸,她惨白的身体就很突兀地显了出来。
“现在,开始吧!”我说,示意学生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范台上来。
四周鸦雀无声,我从盘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白色的塑胶手套跟女尸的肤色相映,白得令人窒息。
她的尸体仍然有点柔软,皮肤保持着弹性,这感觉跟我以往接触的尸体很不同,不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迟迟没有划下去,甚至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她还没死。但很快,我就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可能是这个女孩死得太可惜了,所以我才有这种错觉。
学生们都睁大眼睛盯着解剖刀,我凝了凝神,终于把刀片用力向下划去,锋利的解剖刀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就到了她的小腹部,就像拉开了链子,我们可以清晰地听见解剖刀划破皮肉时那种轻微麻利的滋滋声,由于体腔内的压力,划开的皮肤和紫红的肌肉马上自动地向两边翻开,她原先结实的* 房挂向身体的两侧,连同皮肤变得很松弛,用固定器拉开皮肤和肌肉后,内脏完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到了这个步骤,我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尸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让学生牢牢记住人体的结构,这将对他们以后的行医生涯产生深远的影响。
内脏器官被一件件地取出来,向学生们详细地讲解,剖开后,又讲解结构。内脏完全被取出后,那具女尸只剩下一个红红的体腔。
课上得很顺利,虽然有几名学生难受得脸色发青,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反胃,但他们还是经受住了考验,并不虚此行。
学生们离开后,解剖示范室只剩下我一个人,白色的灯光强烈地照在解剖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我开始把取出的内脏一件件安置回原先的位置,然后用线一层层把肌肤缝回原样。
学校的大钟重重地敲了五下,我把盖在女尸脸上的方巾取下,这时候,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尸猛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吓得我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发现并不是幻觉,她睁大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神态也不似刚才般安详,而是一脸怒容。
但她确实是死的,我壮了壮胆,上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终于找出了合理的解释,也许是生物电的原因,是解剖的过程引发了某种生物电的神经反射。
我把她的眼合上,把白布盖了回去,出了解剖室。
之后的几天,女尸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脑中晃动,我并不是一个灵异论者,但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就像幽灵一样缠着我,我总是想着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睁开眼睛,而且,那眼神,我后来回想起来,仿佛传达着某种信息,并不完全像死人空洞的眼神。
三天后,我了解到那具女尸已经火化掉,骨灰由她的父母带回了远方的家乡。
一年过去了,我似乎已经忘掉了这件事情,在这期间,我交上了一个女朋友。
我们是在一个雨夜认识的,那晚我从学校开完会回家,雨下得很大,路上没有一个人,一时间又叫不到出租,只得打着雨伞独自赶路。走着走着,我忽然发觉身后多了一个人,总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心里有些紧张,要是这时候遇到抢劫犯就惨了,便故意加快了脚步,那个人也加快脚步,仍然跟在我身后四五米的距离。这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终于忍耐不住,回过身来看个究竟,可结果出乎意料,原来跟着我的竟是一个穿着黄雨衣的纤秀女孩。
我们面对面站住。
“你为什么跟踪我?”我问她。
“对不起,我,我一个人赶路觉得害怕。”她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舒了一口气,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坏人?”
她跟着笑了,说:“因为你像个老师,老师很少是坏人。”
“呵!你猜对了,我本来就是个老师,不用怕,我送你一程吧!”我陪她一起走路,一直把她送回家。
那晚之后,我们经常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慢慢地就熟识起来。
我一直不敢告诉她我教的课程,所以她只知道我是医学院的老师,对于我的工作性质一点也不了解。
有一天,我终于对她说,我是人体解剖学讲师。
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惊讶和害怕,反而显露出强烈的好奇心。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问,并一本正经等着我的回答。
“怎么会呢?人死了就没感觉了。”
“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感觉?”
“现代医学确定死亡的标准是脑死,脑神经死亡了,任何对神经末稍的刺激也都失去了效用,人当然没有了感觉。”
“这只是我们活人认为的,可事实也许不是这样。”她执拗地说。
“别瞎想了。”我笑着说。
后来,她不止一次地问起过这个问题,每回答一次,我的脑海里就像被铁钩勾起了什么东西,可马上又沉了下去。
但她还是经常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渐渐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愈来愈重地压来,我甚至有些怕见她了,但细想起来,又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我猜想可能因为经常接触尸体解剖,心理压力过大的原因吧。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的发现,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那晚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不在。门虚掩着,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等得不耐烦了,就站起来在她的写字桌上翻看,准备找一本杂志消遣,没有什么好看的杂志,我随手拿过一张旧报纸,一不小心,从叠层里飘出一张纸落在地上,是一张旧得有些发黄的纸,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纸。
我捡起那张纸翻过来,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原来,这是一年前我解剖过的那具女尸生前的志愿表,在尸体移交到解剖室之前,我曾经在上面签过字。
没错!我的签名还在上面,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点恐慌,急忙打开旧报纸一看,在社会视野栏目里,赫然就是《白领丽人为情自杀》的社会新闻,报纸的日期正是我解剖尸体的那天。我像是掉入了冰窖中,阵阵发冷,感到这个房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这时候,我听到过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过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硬着头皮等着她的出现。
那脚步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我没有看到人,但我仿佛感到她就站在门口盯着我,我的脚有些发软,却不敢动,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又响起来,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了。
我发疯似地跑回家,冷静了几个小时,我的脑中急速的旋转,怎么可能会这样?也许她只是那个女孩的同学或同事,或者是好朋友也说不定,那么保留这些东西也不奇怪,还有,那串脚步声也许只是楼下传来的,一切是我的神经太过敏了。
我的心理稍稍安定了些,打手机给她,希望能弄个水落石出。
手机没人接听,我拼命地打,可都是长音。
她越不接听,我越是感到恐惧。
不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跟在她那儿听到的一模一样,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上的清脆响声。我的心砰砰直跳,大气也不敢出。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真的是她,她来找我了!我踌蹰再三,终于说服自己打开了门。
“是你!”我说,喉咙有些发涩。
“是我。”她说。
“晚上我去找过你,你不在。”我退后几步,说。
“我出去办点事情了!回来时发现你来过。”她说。
“是吗?”
“你干嘛老是打我手机?”她说。
“我……我怕你出事。”我说。
她笑了笑,说:“今晚我住在你这里好不好?”
我想让她走,可又说不出口,我们认识这么久,她可从没让我碰过她的身体。我心想也许真的是我多疑了,她的相貌与那女孩毫无相似之处,又怎么会有关系呢?
我先去冲个澡!“她说着就朝浴室走去。
“好吧!”我让到一旁。
我坐在客厅里,听见里面冲水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安,但总是劝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怪事,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们相对无言。
“我来帮你按摩吧。”她笑着走到我背后,拿捏我的肩部。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突然问。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喊道:“你,你到底是谁?”
但颈部一痛,像被重物击中,就已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在了床上。
我看到她站在床前,愤怒地看着我,那眼神!我想起来了,那眼神跟那具女尸一模一样!
“你……你是……”我不可抑制地恐惧起来,可挣扎毫无用处。
我发觉她的脸部正在变,缓慢地变化,眼睛、鼻子、嘴巴,都在移位,一会儿,令人恐怖的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她!!那个一年前的女尸!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再一次厉声问我。
“也……也许会吧!”我颤抖着说。
她慢慢地解开睡衣,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恶心,她的身体从颈窝至下,只是一个空壳,早已没有了内脏,露出红红的体腔。
“你说,我疼不疼?”她愤愤地说。
“可你是自愿的啊!”我喊道。
“我后悔为那个男人自杀,可正当我准备远离这个肮脏的世界时,你又唤醒了我!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她说。
“你,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说。
她僵硬地笑了起来,从睡衣袋里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解剖刀,在我面前晃动,然后抵住我的颈窝。
“我要让你知道,被解剖的痛苦!”她阴森森地说。
“不要!不要!你是死人,我是活人啊!”我喊道。
喉咙一阵刺痛,我仿佛被人活剥了一般疼痛,惨叫着坐起身来。
我发现我的全身像在水中浸过般大汗淋漓,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她并没有在房间里,难道晚上一直在做梦?
我觉得不可思议,但很高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东西,这个东西将会让我永无宁日,在床下,掉着一把解剖刀,锋利的闪着寒光的解剖刀。
这天下午,我又去了她的房间,可门紧闭着,邻居的老太告诉我,自从那个女人自杀后,这个房间就一直没有人租过。
从此后,我不敢再接触任何尸体,甚至不敢再在医学院呆下去,只有改行做了药品经销。
可那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直到今天,我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九、魔鬼餐馆
某中学男生段菲是一个十分贪玩的学生,这天下午,段菲放学回家,一路上他愁眉不展,为什么呢?原来,段菲学习成绩近来一路下滑,上一次中考成绩全班倒数第二,为此,老师和他的爸爸妈妈都严肃批评了他,但是,这并没能引起他的足够重视。今天下午,刚好下来了考试成绩,他才知道,自己有两门主科不及格,他意识到自己这回可能跃居倒数第一了。
他低头走着,回想起刚才在学校里,老师的批评和同学的冷眼,满腹不快。他感到沮丧的同时,更担心回家后还会有一场暴风骤雨。他甚至不想回家了,可是不回家又能到哪里去呢?
段菲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他低着头呆站在岔路口中央,就这样站着,直到被一阵汽车喇叭声惊得抬起头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站的位置非常危险,于是急忙躲开车辆站到了路边去。他稍稍定了定神,茫然地环视着四周,不知为啥,竟不知道何处是自己家了,家!究竟在那里呢?他努力地回忆着,再看看完全陌生周围,才发觉自己因只顾低头走,而没有向前看,已经走错了路,此处是什么地方,他根本不知。
奇怪的是,这里路上行人极少,偶尔有辆出租汽车疾驶而过,他朝汽车招手,车辆毫无反应,一阵孤独感涌上段菲心头,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于是,他转身试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后,没想到周围变得越来越陌生了,不仅没有了车辆,而且连行人也看不到了,此时已近傍晚,天色灰黯,他发现道路两旁的建筑样子稀奇古怪,浑然一种阴森森的气氛,段菲惊的不得不停下来。他感到无比奇怪:这是什么地方呀?我这是到了那里了呢?此时,他真地想回家了。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忽然间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嘿,去哪里呀?段菲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上次中考倒数第一的赵武同学。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段菲莫名其妙地问。我家住在这里,赵武说,我刚吃过饭出来玩玩,你哪去?我~~我~~段菲不知如何回答,他“我”了两声后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寂静,怎么一个行人都没有呀?赵武说:这个地方很偏僻,白天行人就不多,你怎么啦,脸色这么不好?哦,没什么,段菲说,这个地方我从未来过,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我正担心回不了家呢。赵武说:这么说你还没吃饭哦?,段菲点点头:嗯,是啊。赵武拉起段菲的手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段菲跟着赵武走了一段路,天渐渐黑了,路灯很远才有一盏,道路两旁的建筑里像停电一样奇漆黑,段菲胆小了他问赵武:你带我去哪里呀?赵武不回答,他拉着段菲的胳膊,继续拐过几个路口,段菲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门脸亮着灯,赵武说:那是一家餐馆,我常到那里面去吃饭,走吧,今天我请客。
两人说着已来到了餐馆跟前,段菲抬头一看,只见门口上方的横匾上写着四个大字:“魔鬼餐馆”,他吃惊地问赵武:这家饭馆怎么起这么个名字。赵武回答:都什么时代了,这也值得大惊小怪,我去过的旅游胜地,还有叫“人肉餐厅”的呢。段菲问:什么人肉餐厅?据说就是胎盘,赵武说着就拉段菲进了餐馆。二位好,请进,迎面过来个张牙舞爪的家伙说。段菲一见吓的浑身直抖。赵武对段菲说:这里的服务员都这样,这叫特色服务,给你亲临其境的感觉。段菲听了感觉非常刺激。他们跟着那个魔鬼服务员,进了一个房间,进屋后,赵武却让段菲坐下等候,然后他跟着那个魔鬼服务员一起出了房间。
段菲确实有些饿了,他没多想,独自一人在昏暗的小屋内坐下等候着。他以为赵武去要菜了,不料等了很长时间也没见赵武回来。他起身来到门前准备出去看看,可是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段菲一愣,心想:怎么?他们把我锁在这房间里了!今天放学回家路上自己居然迷了路,这本来就挺异常,后来突然又冒出个赵武,稀里糊涂就把我拉到这儿来了,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段菲如坠云雾之中,但是房门打不开他也没办法,只好坐下继续等待。
又过了些时间,赵武还是没有回来,段菲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想:说不定自己是在做梦呢,若果真如此,倒不如砸开房门逃出去,想到这儿,他不由地站起身来,这时,他闻到了一股气味,什么味哦?天啊,这么古怪!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气味。就在段菲刚一迈步时,他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随着一股雾气飘进房内,那股气味更浓了,接着,他看见刚才那个魔鬼服务员,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鼓鼓的,还盖着一块餐巾,正向上冒着热气。他意识到,那种气味正是来自这盘菜肴。
服务员把盘子放在餐桌上对段菲说:这是你朋友给你要的菜,你吃吧。段菲问:什么菜?红烧人头!服务员说着伸手把盖在盘子上的餐巾撤了下去。在昏暗的灯光下,段菲低头仔细看了看桌上的盘里,突然他惊叫一声,啊~ !吓得他脸色大变,即刻感到浑身筋骨酸麻,四肢不听使唤了,原来,他看到那盘子里,竟是带他来的同学赵武的人头!段菲几乎就要瘫倒,他指着那个魔鬼服务员,声音颤抖而嘶哑地喊道:你!你~ 你们杀了他!。服务员说:“我们没有杀他,我们只是选用了他的肉体作为一道美食原料,其实你的同学仍然活着。我不信,段菲说,我的朋友在哪儿?服务员回答:他马上就过来,和你一起共享这道美餐,说完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