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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这个故事后,大家都被吓得花容尽失。
小青见到这种情形,更得意忘形起来:“嗯……坦白说,其实我也见过的,每晚八点钟左右,那个东西就会出现了,因为她是晚上八点上吊的啊!!她的脸苍白得可怕,舌头长长得露在外面,手上还抱着一个婴儿,一直哭泣不止……”
“哇——”小青出奇不意地大喊一声,把本就被她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的同学吓了一跳,更有数名女生更当当场哭了起来。
“呜……小青……你太坏了……故意吓我们……小心总有一天给你撞到啦……!”数名女同学尖叫声叫骂起来。
“哈哈哈……鬼只是吓你们这些胆小鬼,吓不到我的!有本事就叫她现身给我看看!”小青得意地笑了起来。
如小青所愿,果然没有女同学敢到厕所来洗澡。
时间正是晚上八点钟,站在厕所的入口,她总觉得全身都不自在,身后阵阵的寒风一直往后背灌,墙壁上仿佛生出来了许多眼睛在瞪着她,等待一场好戏的上演。
“不管了!!如果不洗澡肯定给她们笑,死就死啦……”
小青大步得走进了厕所……她走进第一个隔间,“啊!不得了啦!太赃了!”厕所内马桶内有黄金满盘。
拉屎的人没有冲水,看得小青恶心死啦。她只有走到第二间隔间去,但第二间厕所的门锁却坏了,于是她又走到另一间去……
奇怪的是,几乎每一间厕所都有问题,不是太脏,就是门锁坏,不然就是水喉扭开却没有水,一直到最后的一间……
“奇怪,这间隔间平时都是锁着的啊,今天却开着的……”小青走过去,里面很干净,只是灯光有点暗,淡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清水洒落在小青洁白的肌肤上,水顺着她的身材流到地上,小青这时已忘掉了所有的恐惧,尽情地享受洗澡给她带来的快感,她出力地搓着自己的身体,要把身上的所有的污垢都搓了下来。
突然,地上的水变成了红色,一股腥臭的味道冒进小青的鼻孔里。小青张眼一看,她全身都是血水,但她却没有痛楚的感觉,她的心中感到非常得害怕,偏偏身体在这时却无法呼唤,血水一直从她的身体流了出来……小青怕得不停地打寒颤,想叫,又叫不出……
就在她以为自己差不多昏倒的时候,忽然在她眼前,有一缕头发从上掉了下来。小青很自然地抬头往上看,她看到了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血红的舌头长长地挂在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上,而那张脸则被一条粗如小指的麻绳紧紧地系着,吊在半空,她的眼角不停地流下血红的泪水,含糊不清地对着小青说:“你……不……是……要……见……我……吗?”
六、灵点空间
我是个胆大的人,也从不相信有什么神鬼之类的迷信说法,只是那天在科学周报上看到这样一个报道,关于异次元空间的的另类说法,说世界除了我们生存的空间,还有另一个空间的存在,有时由于大脑电波频率和另一个空间的某些频率相近而看到一些已经不存在的幻境。
那时候我还是师范学校音乐系的学生,我很喜欢我的专业,可在钢琴上却总让我不满意,每次考试,这门都不怎么理想,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天赋差还是缺乏多的练习,根本没有所谓的激情和适当的感觉。因此白天除了学习课堂的知识,我利用上了中午和晚上时间,常一个人去琴房练习,曾有朋友说那里常有异动,还说曾看见有白色的影子飘来飘去,我只把那些话当做无稽之谈。
那晚,练完舞后我悄悄地拿了乐谱去琴房练琴。反复练习着同一个乐曲,捕捉感觉。
“你的F调不对,D调太高,缺少过度的缓慢。”
我停了下来,谁?我看看周围。奇怪,没人啊,我脑中闪过那些神鬼传说,莫非真有那样的事?
“你缺少练习,没把握好每个调之间的过度和缓急。”
他出现了。在靠窗的一角,清瘦的面容,一件青灰色的棉布衬衣,一条泛蓝的裤子,嘴唇和下巴带着忧伤,看上去有二十六七的年龄。
“你是谁?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我叫郭涛,92级音乐系的学生,这里是我母校,我在这里任职。我喜欢夜里来这里,听钢琴美妙的声音。你呢?不是也这么晚来?”
“我是99级的,算算应该是你学妹了,我叫郑敏,我也不想这么晚还练啊,可是我的钢琴实在不怎么样,考试成绩不理想,又怕练多了后还没成效,被同学们笑话,所以才晚上悄悄地练习。”
“你说你在学校任教?我怎没见过你?”我打量着他。
“学校这么大,难道所有人都要你认识吗?我看了你很久了,反复地练习,我也算你学长了,就帮帮你吧。”
他走到钢琴前,用手抚摩着琴身。
“很久没弹,不知道生疏没。”他自言自语对着钢琴。
我站起来让他坐到钢琴面前,看他双手划过琴键,调子很轻,缓慢地上升,又回转过来变得柔和顺畅,我没听过那曲子,只是感觉曲子忧伤哀怨,离别之意黯然而生。我看着琴键在他手中颤栗,似乎又在哭泣。他弹得很有感情,指法也熟练,看他表情似乎已经融在了那音乐之中,是发自内心的激情渲染。
一曲终了,我开始崇拜起他来。
“厉害啊,不愧是学长。以后还请学长多多指点啊。”
我兴奋地叫着,没有察觉有一抹忧伤从他脸上滑过。他告诉我他只在晚上来看看我练习,白天还有别的事。我答应了,能找到这样一个免费的良师,实在算是万幸。
那以后,每晚的练舞结束我就来到琴房,每次我出现后他才安静地出现,他很详细地讲解着乐谱知识,并做示范练习,开始一周后我学会了他弹的那首不知名的曲子。并学到了很多的乐理知识。可是很奇怪,他总和我保持距离,不让我靠近他,感觉像个内向的大男孩,害羞到有点男女授受不亲的样子。我曾嘲笑过他,他却只是笑了笑。
那天,的确对他好奇,问起一些同学和老师,学校任职的没有叫郭涛的人啊,我不觉有点起疑。那晚,我仍然去琴房,又是我先到几分钟他才出现,本来打算问问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到底是谁,可今晚他看起来很疲惫沮丧。他叫我自己练习,我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说没事,别管他。
我自己练习了一会,但总集中不起精神,我又问他怎么了,过了很久他才告诉我他女朋友结婚了。原来是失恋了。我劝他,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女孩子出现,他摇摇头,说我不会懂的。
我一边大谈我的爱情观,一边看着他独自走到钢琴前弹奏起来。然后告诉我吸收外资自己先回去,说今晚他想一个人待着。我离开了琴房,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音乐。他会哭吗?
回来后,我老想着这件事,他不会怎么样吧?感觉好奇怪,他总是一个人出现在夜里,而且能弹一手好琴,而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好人坏人就已经拜师学艺了。
第二天了,我还在惦记着悲伤的他,盼望晚上他能早点出现。晚上我练了一会儿琴,他一直没有出现。他到底怎么了?不会那么想不开吧?连续一个星期,我都去琴房等他出现,可他一直没来,直到那晚。
你的琴很乱,一周不见,又把学的忘了吗?
他出现了,依然是那套灰色衬衣和蓝色裤子,一脸的忧伤。
“你这一周跑那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去寻短见了呢,你没事了吧?”
“傻瓜,短见早就寻过了。其实我早想开了,一个人或许只有在死后才能看清很多生前不能看清的事吧,现在的我已经不用再有爱和恨或喜怒哀乐了。”
他的话很奇怪,我一时却没想到到底怎么奇怪。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那些东西当然没用了,可我们还是活着的啊,能感受生活种种,快乐的,悲伤的,去爱,去恨,那才是有意思的生活,要不干脆出家,四大皆空,等死好了。”我似乎说得头头是理的样子。
“那天真不好意思,出丑了。”他有些笑意地对我说。
“没什么,正常的,要换我啊,早哭得一塌糊涂了。”
“敏,其实我不该骗你,我不在这里任职。还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你靠近我吗?”
“是吗?我就说我问别人的时候,都没人知道,也是啊!为什么不要我靠近你?我也觉得奇怪,还以为是你不好意思。”
“问你个问题,你相信人死后还有灵魂的存在吗?”
“半信半疑吧,怎么问我这个?”我隐约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他眼神暗淡下来,“想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我已经不存在了,我不是实物,也就是人们说的鬼或灵魂,灵魂在找到它的存在空间后就不用在人类这个空间里存在了,它会在另一个空间生存下来。”他没有注意我的惊讶。
“你,你真的?你不是?你已经?”
“我是真的不存在了,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我母校,是我美好回忆的地方,在这里我遇到了她,也在这里我失去了她,好多年了,没想到回到这里来的却是我的灵魂。不过我很高兴在这里认识你,我不想吓你的,只是那天你在那里反复地练琴,弹奏着不同的曲子,所以忍不住开口说话,可没想到你能看见我。”
“你是好人,我不应该怕你,即使你不是人,可我的钢琴是你帮助下才得到提高的,我应该谢你。”我说的有点紧张,毕竟面对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对我这个不信鬼神的人来说。
我想到了那条报道,说人的脑电波频率如果跟那种事物的频率一样或相近的时候,可以产生出它们的幻像。就像有个人在一座大楼废墟里却看到当年铁马冰河的一场战役。而现在之所以见到他,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是吗?那我就安心了,敏,我要走了。我想了很久也找了很久,我要去另一个空间,我怕以后没有像现在这样好的情况能让你看见我的存在,那样的机会很少。”
“你要走?去哪里?在这个空间不好吗?”
“这个空间对我来说太狭窄了,信息量太小了,在这里待不是长久的办法。我不能留太久的时间。我很报歉。”
“那我能碰你吗?我是说我想摸摸你的脸。”我虽然有些害怕,可更多的是难舍。
“当然,你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当初不让你靠近是怕你发现我并不存在而害怕我,我很想找人说话,在你面前我能找到生前的自己。”
我伸出手,颤微微的,感觉是要面对一种有生以来很神奇的事物。又好像在留恋什么。
我去触碰他的脸,可感觉告诉我,我什么也没触到,感觉是在摸着空气。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尴尬地笑了笑,“不要费心了,我并不存在的,你的幻觉只是存在于空气里。”
他是真的灵魂!不存在的实体?!他走向钢琴,抚摩摩着它。我突然有些同情他了,他其实也是个活物,至少他生前真的存在过,有血有肉。
“今晚告诉你希望不要增加你的恐惧,只是告诉你实情,过了今晚我就不在这个空间了。”
我慌忙试着去抓他的手,可什么也没有抓住。
“我能再见你吗?在另一个空间?”
“如果我们还能有缘分的话,应该可以。不过,我不想再打搅你平静的生活,知道吗?”他摸摸我的头。
“给我饯行吧,在我走前弹一次上次的曲子好吗?”
我点点头,坐在钢琴前用心弹奏起来,一曲终结,周围寂静,只有我一人存在,他已经走了。
他走了,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当偶尔弹起这曲子时,发现心被牵引到了另一个空间,他如往昔般对我微笑。缓慢的音调,忧伤,哀愁,缠绕不断。
七、通宵教室女鬼杀人事件
深夜,某大学通宵教室里依然灯火通明。因为不是考试旺季,每个教室里学生也不多,三三两两分布开来,各自铺一个台面。
我收起摊开的课本,字典,慢慢修理好,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幕,心头滑过一丝凉意。
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我曾经一度很喜欢月亮,因为她皎洁清纯得如同婴儿的眼睛,在她凝望的区域,不应该有一粒渣子。在她的目光下,我总能很安心地伸展双臂,在想象中拥抱已在天国的父母。
今夜是不可能的了,我在心里轻叹一声,抱起书本转身离开。通过桌子之间的过道往门口走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在我的后背。
我承认我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秀发如云,身形婀娜,追逐的目光不少,但在这里像这般赤裸裸渴望着的,平生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发生在一年前,那时候单纯的我竟然陶醉于那追求者如饥似渴的目光,被他一举征服。对我夺人的美貌喝优雅的气质恣情的虚荣和迷恋后,另有新欢的他甩给了我始乱终弃的结局,让我独自承受。
我慢慢回过头,那是一个还算帅气的男孩,可惜怎么也遮盖不住一身的庸俗和矫揉出来的扮酷,直让我一阵阵的反胃。
“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他紧盯着我。如此迫不及待切入正题,看来此人是饿久了。
“是吗?多谢夸奖,你也很帅哦。”对于肉麻的言语,我一贯以麻制麻。
“这么晚,不如我送你回去?你知道现在的校园里很危险的,尤其是你这么惊艳的美眉。”实在不同凡响,三句话不离本行。
我点点头,他连忙站起身随着我往外走,下台阶的时候就势揽住我的腰,我没拒绝。
走过小树林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我诧异的看着他。
他故作神秘地说:“听说这里一直闹鬼。”随后他舔舔嘴唇,笑嘻嘻地说:“不过你不用害怕,有我呢,来,靠着我,鬼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站着没动,他伸手拉我。
这时一阵风刮过,树梢摇摇晃晃,发出瑟瑟的声音,好像还夹杂着低低的泣诉声,我看着他,他的脸色有几分发白,不安地环顾四周。
“你见过鬼的样子,不过那些都是人演练的,不刺激。”到这个时候他还试图幽上一默,果然是老手。
“想见真的鬼吗?”
“只想见女鬼,而且跟你一样漂亮,”他纵声笑了起来,“这样我就算死了也风流。”色字头上一把刀,可不怕死的人依然还有。
我轻叹了一口气,静静地说:“不错,我的确是鬼。”
他哈哈大笑起来,“你有体温,也有心跳,别唬人了。”
“如果鬼想让你相信她是人,早就心跳和体温的假象不是难事。”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据我所知,你是有女朋友的,她今天因为伤风没来自习,你就开始这么不规矩起来,怎么解释?”
“你……怎么知道?”她声音有些发颤。
“你两小时前还对她海誓山盟,我相信你在跟我亲热后回去对她还是会一样甜言蜜语。虽然结婚前双方都是自由的,但是你这样脚踩两条船不是有些过分么?何况她还为你众判亲离。”
他没有说话,只听得他上下牙齿打颤相碰的声音,一般情况下,我的这些话可真可假,可轻可重,或许我不小心使阴森气重了些,把他完全吓住了。我慢慢回过头来,对他伸出手,他看清我的脸和手后,惨叫一声,跌在地上气绝身亡。
狂风大作,树叶掩盖了他的尸首。
我冷冷地笑:“我的确是鬼,你的确风流。”
活着的时候,根本没想过死后是什么样子,就算想了也没可能去验证。和室友平日里嘻嘻哈哈地讨论学校BBS上ghost版上的鬼故事,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讲发生在起夜,在水房里,室友总是战战兢兢地问我:“这世界上真有鬼吗?”
我捏捏她的鼻子,“傻瓜!真有鬼的话你才来不及问我这句话。”
真有鬼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活了二十多年没有被鬼骚扰过,似乎就算有鬼也和人生活在两个空间,不轻易来往的,除非是一个异常的鬼撞见了一个异常的人。对此,我从不多想,因为想也没有用,总有一天我能找到这个答案,尽管无法转述给活着的人听。
当我看着手里空空的药瓶,我知道离那一刻不远了,心里竟然还有些兴奋。在选择何种死法方面,我考虑的好久,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我的确没有资格谈为别人考虑什么,因为轻生本身就是很不负责很自私的事情,但父母的早逝和他的背叛,让我想到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更值得我流恋的,朋友或许会惋惜,但也能理解,我是去寻找我的极乐世界去了。
上吊?一瞬间的窒息之后的恍惚和不省人事,这种感觉太匆忙;跳楼?自由落体时的惶恐和后来沉闷的鲜血四溅这种感觉感觉太模糊;割腕?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点点减弱,眼前的红色在扩大,红到尽头时发黑。但我不可以,上面的方法,对目击者太残酷。都要走了,何必还伤害无辜。
药片太多,吃到最后嘴都麻了,又酸又苦,看来以后得建议他们把安眠药做成甜的,毕竟这是轻生者在人间体会的最后味道。
然后干什么呢?我在寝室里四处转了转,把她们的床铺整理了一下,书架上我的书最多,我把它们全取下来码到一个角落里,她们一定知道该怎么处置它们,她们都知道书是我的最爱,无论我到哪里,一定要带着它们走的。
外面的太阳很好。我靠在床上,是我惯用的姿势,懒懒地沐浴着阳光。肚子开始痛了起来,一阵胜过一阵,是绞痛,揉搓着全身最敏感的神经,几乎无法让我平静地躺着,接下去的是无法自己的抽搐,我咬着牙,还不忘擦去口边的白沫——我不想死的太难看。喧嚣嘈杂的窗外的声音,忽远忽近,是不是午饭时间到了?天猛地黑了下来,看来深秋的季节,真的是风云多变……恍惚好像是一个人走,好黑好远的路,前方微光映照的地方,似乎是一座桥。
有人在喊我?我一激灵坐了起来,该死的冒牌安眠药,也就是让我做了一场死亡的梦罢了。床铺周围围着室友,门口还有隔壁寝室的人,还好没死,否则连辅导员也要被惊动。我自我解嘲地冲她们笑笑,翻身下床。
不对,很不对。
所有的人的视线,还是悲痛地落在床上那个女孩身上。我在她们后面,随她们看去,那是一个很美很安详的躯体,面孔我曾经无数次在镜子里见到过,但从未这么近这么生动地面对。原来别人日日见到的我,是这个样子,真的很有趣。
想起了过去看过的很多幽灵的片子,从来都不相信,但现在也不得不佩服人们有根有据的想象力,尤其是“人鬼情未了”。鬼的确是存在的,但是能影响人生活的实在是不多,刚离开人世的我即使一例。
室友把我的骨灰埋在了曦园的树林里,这个地方是我经常来的,来看书、写诗和发呆,那儿附近的教学楼也是我经常去的。她们烧了我所有的书,把灰烬和我的骨灰葬在一起。我默默地看着她们为我做的一切,每天午夜,我就在我的墓前到天明。
第七天的时候,一种巨大的仇恨在我体内爆发,没有理由,没有先兆,我恨他,以及和他一类的人,我要复仇,我一定要复仇。仇恨如地狱的烈火熊熊燃烧着我,我宁肯让天堂的大门从此不再向我敞开,因为里面的上帝和天使都太仁慈,而能对付得了这些薄情郎的,唯一有撒旦。
“小姐?这么晚了,要我陪你么?”此时我才领悟,仇恨膨胀的时候,鬼魅可以现形。我慢慢转过头去,此君看来又是学子中的一败类,我无声妩媚地微笑着,等他迫不及待地走近,我伸出我的手。他一声惨叫,余音回荡在树林上空。
他算是第一个牺牲品,对于他的失踪,学校和院系领导急得焦头烂额。
蠢人就是这样,一味的贪婪,走进诱惑的同时,也走近了毁灭。
我最后回了一次宿舍,逐个吻别了我的室友,她们睡得很熟,那个胆子小的女孩一直有蹬被子的习惯,我轻轻帮她掖好,心里默念:小妹妹,放心,我们宿舍的水房里从来都没有过鬼,因为这里是女孩聚集地,阴气太重,一般的鬼不敢来。如果有的话,欺负了你,我绝不会放过它。
令我送命的恋爱开始于通宵教室里他的巧舌如簧,我厌恶这个地方所有巧舌如簧的男人,他们无不该死,当然还有他,我更不会放过他。
我承认我变态了,女人的心里是很脆弱的。而且,变态的鬼比人更可怕。
我生前的名字叫曦露,就是清晨的露珠。我开始努力忘却这个名字,上帝原谅我,我必须这样。
这一天对我的意义非凡,是我决定复仇的日子。
我的死,曾一度让他如过街老鼠一般,他和她都很不好过,所有认识我的朋友都对他们敬而远之。葬礼上,我冷眼看着他和她被我的室友们拒之门外,“她已经要去了,你们就让她真正开心地走吧,算你们积一回德!”他还企图往里面进,因为这个时候走似乎是很丢面子的事情,看拉我不能再袖手旁观,于是我缓缓走上前去……
那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让很多人到现在都惊诧不已,因为那几日的天气不错,风和日丽,气温回升,但这一阵风就太诡异,仿佛是从沉睡万年的古墓里来的,假带着一种凝重的令人窒息的阴冷和苍凉。更奇特的是这风从倚门而立的那些女孩面前轻轻怫过,直冲那两个人而去,整个不过一分钟,很多人以为是自己做了场梦。后来为了避免他虚伪的“凭吊”我,我在墓前设置了屏障,让他一靠近就头晕不已,那是我的幕,不允许他玷污。
之后据说他俩同时生了场病,各自回家告假养病去了,那场风的确太冷。今天,他病愈返校。
我默默地在校园里徘徊等待夜晚的来临,人们都说鬼白天是不出门的,因为怕光,但好像我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已经不再是人,所以昼夜不再能影响我。周围来来往往很多男孩,我和他们擦肩而过,看着他们生动的面孔,我从心底里希望他们能都好自为之。
夜幕降临了,每到夜晚,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都会有故事发生,夜晚永远都是酝蜋故事的好背景。我走近他的寝室楼,并非是想守株待兔,他现在在哪里我很清楚,只不过想多让他逍遥一阵,等他尽兴回来后再动手。
夜深了,我再林荫道上徘徊,偶尔有一两个小妹妹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我庆幸没有现形,想必她们此时心里就担心这个。风轻轻吹动地上的落叶,落叶再有规律的跳着舞,我想我的存在,增添了某种萧杀的气氛。
“哗,哗!”我抬起头,不远处有个裹着黑色斗蓬的老人,背向着我正在扫地,背影在风中微微颤抖。我走近他,不由产生一种怜悯之情,这么晚了,难为他老人家还在操劳。这个世界真的是这样,有人求好死,如我;有人求赖活,如他。我挥了挥袖子,卷起一阵风,帮老人家把落叶集合成一堆。
“姑娘,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一个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急忙环顾四周,除了我和那个老人,没有第三个人,老人依然背对着我在扫地。难道是我听错了?我开始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嘿嘿,姑娘,不必找了,我就在你面前。”这次我听清了,的确是那个老人在对我说话。
“你能看见我?”我冷冷开口道,“你不怕吗?”
“如果怕的话,就不会看到了。”老人背对着我从容地回答,“我能看见很多东西,包括你的善良。”
“哈!我善良?笑话!”我大笑道,“知道我手上有无辜人的血吗?他么再可恶也罪不至死,但我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