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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她第一眼就爱上了她。
当时我在路口的小吃铺吃早餐,正为昨晚没有完成作业而犯愁,绞尽脑汁想一条冷门的令人信服的谎言,班主任那犀利的目光在脑海不断闪现一次次击碎我的谎话,我憋得只想鼓起鼠胆大叫一声:我讨厌上学。
这时,“喂”一个甜美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我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从对面的桌子出现,原谅我头脑迟钝的用了这么俗的形容。从小我就喜欢大眼睛的女孩,十二岁时我就明确的认为眼睛是女孩子最迷人的地方,美丽的大眼睛更具杀伤力。这是比关之琳的眼睛美丽得多的大眼睛,还伴着一个甜美的微笑。我晕了,全身血液一起冲到脑袋上,犀利的班主任在脑海立刻死掉,我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你好,小兰!”
这句问候在那天以后总冲到我的唇边,我暗地里反复练习着,像一位从来没有上过电影的小角色练习唯一的一句台词一样,然而这一句却从未对她说出过。
当时这句问候是从在我身边经过的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孩嘴里发出的,她是我们宿舍的,她笑哈哈的如一只灰母鸡走向一只美丽的孔雀,并坐在她身边。
小兰这时是冲着我笑了,大眼睛忽闪着,带着顽皮,随后“咯咯”的笑起来,并小声向灰母鸡低语着。灰母鸡回头瞥我一眼也笑起来。
这灰母鸡真是幸福,在重点高中上学,又有着这么美丽的同路。
那个早晨小兰的大眼睛像美丽的朝阳照亮我心里荒凉的夜色,我害上单相思了,每天早上都偷偷注视她,并且骑车尾随她俩一段路,再绕远到我的高中,那句问候始终没有说出口。
半个月后我患肝炎住院治疗。在病房里,我日日夜夜想念着她,她开朗的笑声明媚的大眼睛总让我一阵阵甜蜜。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羞涩,而是自得其乐的回味着他的音容笑貌,不断向父母拐弯抹角的打听她的消息。
原来她是厂里王科长的表妹,家在江西,她妈妈送她来这里读高三,王科长把她安置在托儿所。我妈妈说:还不知有什么事情,把个女孩子独自放在那地方,定是王科长的丈夫不安分!我妈妈总说那地方不干净,因为死过人的。爸爸说:不要胡说,都是老邻居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再说那女孩放假总是在王科长家吃饭的。原来她中午晚上是在学校吃饭的。我更倾向于相信妈妈所说的,她表姐夫可能欺负她,正可以增加我对她的同情,我于是常常无端的幻想着给她关怀。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班主任不接收我,说拉下的课太多了,又有肝炎,还是休学一年吧。这令我高兴,我终于可以不用上学。
出院后第一次见到她,我被她的苍白所震动。苍白的面孔,忧郁的眼神,背着沉重的大书包,就那么缓缓的从胡同走来。独自吃过早餐,眉头紧皱的骑上自行车向学校而去。灰母鸡和她断交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就从小吃铺经过。我坐在那儿,心里难过的很,我想要关怀她,然而想到我的病的传染性,我陷入了痛苦中,幻想着我对她说:我有肝炎,我喜欢你不想传染给你。
一天里只有早晨可以看到她,晚上爸爸是不允许我出去的,我估计到晚自习放学时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就关了灯,从后窗户向外望着。隐约听到车轮声和脚步声,然后她匆匆的身影在窗前一闪而逝,就是这一闪,对我就满足了。这大约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几天我隐约听到她喃喃自语,内容听不清,从语气上听来,多是轻松,快乐的,有点像和某人在亲密的交谈,然而我仔细看过,决没有人,只有她和她的影子,于是我想她或许在背功课或许和自己的影子说上两句吧。我渴望成为她的影子,听她和我交谈。
早晨,我用我的快餐杯在小吃铺吃着早餐,妈妈不让我出来吃我固执的没有接受,父亲倒是大度的允许了,只叮嘱我不要传染上他人,我也最担心传染上她。
许多次我总想试着对她说:你好小兰。然而总是脸上热热的说不出口,任她和我擦肩而过。几天来,我发现她脸上苍白虽依然未改却是多了点喜悦,她的心情好一些了,我也觉得多了点快乐。我是如此认真的注意着她的变化,并为她的一点点变化而思绪万千,与日俱增的和她交谈的渴望折磨着我,我不断的自责自己的羞涩,一次次的下着向她说说话的决心,然而每一次都功败垂成。
这天早上,天阴沉沉的,一股股初冬的寒意袭来,她到小吃铺格外早,整个铺子里只有我们两个顾客。我发现她的眼圈有些红肿,仿佛哭过的样子。我注视着她,许多问候的话冲到嘴边,欲言又止。她仿佛感觉到了,居然转过头,冲我微笑一下。我的心抽搐一下,天呀,她的微笑竟然是如此忧郁,我也对她微笑一下。她转过头吃了两根油条喝下豆浆,看一下表,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来看着。
顾客多了,小吃铺里很吵杂。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放下书,看一下手表,抓起书包,结了帐,快步走出去。
那本书被遗忘在桌上。我过去想拿起书,又转身向老板要了张餐巾纸,包住书拿起,追出店外,已不见她的影子。这是一本数学辅导书,里面有她的字,很清秀,像南方的山水。一张照片从书中滑落,隔着餐巾纸拿起,照片上她甜蜜蜜的依偎在一位中年妇女的身边,那妇女长得和她很相象,一定是她的母亲,展现着柔和的微笑,两人置身于一处花园里,花们迎着她美丽的笑脸。我豁然明白,她在想家啊!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戴着手套,翻着那本书,看她的字看她的照片,忽然我看到在书的封底有一些小字:我走到一条死胡同里,我看不到未来,我快疯了!
我决定要为她做些什么,总有法子不把病传给她的。我为我的优柔寡断而悔恨。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要为她做些什么。
我从家里偷了钱,在街上转了一通,最后买了一只音乐盒,里面有一个可爱的卡通小人,音乐一响起它就欢快的跳舞。我希望这可以给她带来快乐。
下午下雨了,细雨纷飞,妈妈说明天可能会变成雪。
晚上,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带着书和礼物悄悄的溜出家门,等我回去爸爸一定会大骂我一顿的,不管他。我兴奋得躲在屋檐下等着她的到来。我想象着,她看到礼物后的笑容,一定是甜甜的,忧郁离她远去,她还是那么明媚那么亮丽。
这仅仅是开始,我要告诉她我们做朋友吧,我要给他讲很多很多笑话,让她总是欢乐着。
很晚了,还不见她的身影,我身上都要冻透了,许多人家熄了灯。
忽然想起,可能因为下雨她不上晚自习,此时正在家吧。我走到她的胡同口,隐约看到托儿所里的院灯还亮着。我向里面走去。胡同里的人家都已经关了灯,黑乎乎一片。
我走到托儿所门前,铁门,门口有一个小口,小口上垂着块儿铁片。
里面传出她的笑声。“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哈哈哈…”
原来还有别人。她欢快的声音伴着转椅吱吱嘎嘎的响声。
是灰母鸡吗,难道她俩又和好了,如果是她我还敲门吗,我犹豫一下决定敲门,我要大胆些,不再害羞,我想象着她会对我说谢谢。
“哎呀,哎呀,呵呵呵”又传出她欢乐的惊叫声。细雨纷飞中,寒气逼人,她竟然是如此快乐。仿佛对我的友好不是那么需要一样。
我轻轻的推开小口上的铁片向里面望去。
她给横抱着,一只手斜伸着紧紧的抓住什么,整个身子在半空中旋转着,短发飞扬着,灯光下美丽的大眼睛洋溢着幸福的沉醉,仿佛正注视着抱着她的人,欢快的说:“好玩,你的力气真大啊,好玩啊!”
可是,我根本没看见有人抱着她,她只是一个人在半空中旋转着,那旧转椅吱吱嘎嘎的转着,越转越慢。
第二天,没有下雪。听说小兰死了,投到海子里了,岸边有一只音乐盒,一张皱巴巴的相片,上面是她和她的妈妈。
爸爸妈妈商量着要不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十四、精炼恐怖短篇
1.跳!跳!跳!
有一对夫妇在儿子满三岁时,替他拍V8作为纪念,三岁的小男孩十分开心的在镜头前跳来跳去……
那对夫妇也沉浸在幸福的愉悦当中……而没注意儿子的不对劲……
就这样,那个三岁的小男孩跳着跳着就死了……
一年后,这对夫妇在儿子忌辰那天,把V8来看,以解思子之苦。
没想到……
镜头里一直在跳的儿子不是因为高兴才跳……
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正抓着儿子的头发……
不停地往上拉…拉…拉…拉…拉…拉…
2.红鞋子
农历七月中,我的男朋友上了成功岭。
无聊之际,我就找我的一个好朋友一起去爬擎天岗。
对于阳明山,我跟她都超熟的,几乎踏遍了,她便提议:“我们从擎天岗走到涓丝瀑布去吧!!
因为她没有去过,而我也觉得那瀑布挺可爱的,所以就一边聊天,一边走到了涓丝瀑布。
当瀑布出现在眼前时,朋友兴奋的想要去玩水。当她越过栏杆的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不是放马后炮,是真的!),所以赶紧叫她回来,于是,她一脸扫兴的样子看着我。
我说:“我们走吧!不要待太久。”离开涓丝瀑布没多远,我开口:“妳知道我为何叫你回来吗?
她说:“不知道耶!我觉得你怪怪的…”我说:“我刚刚有一股很不好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快走,真的!”
话才说完,就看见左边悬崖边突然出现一双红色的鞋子…。看得出是女鞋,很新,不过没有看到人。
看到那双鞋,我的直觉居然是“跳下去!”我们两人对看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一直往前走,一直走…直到出了山林,看到太阳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那双鞋好恐怖…”朋友也说:“对呀!觉得毛骨耸然!很恐怖~”
我们始终搞不懂,为什么那双鞋会在那?
下山后,我们去找她男朋友。他男朋友一看到我们,就很紧张问我们去了哪里…
一听到我们去了涓丝瀑布,便很生气得骂了我们一顿,然后才告诉我们这个故事…
有一对兄妹彼此相爱,但是碍于伦理,不能在一起,两人便决定殉情。
他们相偕从涓丝瀑布一起跳了下去。男的死了,女的被救起。但听说男的尸体一直找不到。女的被救后,又再跳一次,离奇的是,这次跟男的一样,尸体也找不到……
此后,每年农历七月的时候,她们殉情的地方都会出现一双红鞋。到底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
不过,据说不是每个人都会看到那双鞋的………看到的人要是在当场乱说话,或是碰到它,就会……。
听到这…我跟朋友两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回头想想…,真的很恐怖…。
因为我们在山中,完全没有遇到任何一人,这是不太合理的,因为阳明山上每天都有一大票人去爬山,偏偏我们没有遇到半个人??既然我们看到那双红鞋,那代表…更恐怖的是…那双鞋我和她第一眼的感觉都是“跳下去”…
3.荫尸
这是发生在高雄县的真实故事。
有个从事养殖业的家族,老父过世时,请了风水师,将父亲安葬在他家渔塭附近的一个角落。
几年过去了,生活一切如常。
有一年,渔塭主人跟往年一样,将鱼苗放入父亲坟墓旁的渔塭里饲养。
往后几天,在喂饲料时,都看见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
然而,到了渔产季节,下网一打捞…天啊!渔池里竟然没有半条鱼!这家人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也没有深入去追究。而后接连两、三年,都发生同样的情况。
到了第三年,更奇怪的是,家族中开始有人暴毙,一个接着一个……。
这家人开始觉得惶恐不安,便找道士来看阳宅及阴宅风水。当道士来到了鱼塭边,就问鱼塭是否有异状?主人一五一十的告诉道士,池中的鱼会无缘无故失踪。
道士听了点点头,命人去拿石灰,并将父亲的墓开棺。没想到,父亲已死了这么多年,尸体竟没有腐烂。道士立即做了一些仪式,并将尸体火化。
事后道士告诉渔塭主人,他父亲因吸收鱼的精华而成了民间俗称的“荫尸”,久了就会对其家人不利。所以,奉劝有荫尸现象者,要尽快处理!
4.十字形胎记
我和小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老朋友,他左手臂上有个奇怪的十字形疤,我小时候就见过了,据他说那是个胎记,出生时就有的,这样的胎记虽然少见,但是多年的相处,我也早就见怪不怪了,直到那年暑假……
升高二那年暑假,有一天,我去小陈的家里,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家,父母和姊姊都外出工作了。我看见他拿着户口簿,问他做什么,他说待会警察要来查户口。我闲来无事,就顺手拿起他家的户口簿,随意翻看,结果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咦?怎么你还有个哥哥啊?”
我看见户口簿中,长子那一栏登记着另一个名字,但是这栏的底下写着“殁”。
“听我爸妈说,是五个多月时就死了。”小陈淡淡地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提这件事。
不过更奇怪的事情是,小陈的名字,和他那位死去的哥哥的名字,同音不同字。
“是为了纪念他吗?”我问。
“不,因为…我就是!”
后来,他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当然,这都是他爸妈后来才告诉他的。
当年陈家的第一个孩子夭折的时候,陈妈妈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变得有点失常,整天不吃不睡,只是守着孩子的遗体,喃喃念着:“缘份尽了吗……
缘份尽了吗?……”
就在遗体将要火化的前一天晚上,她突然发疯似的拿着刀子,在死去孩子的左手臂上深深地划下个十字形的伤口,说:“缘份还没尽…还没…你一定会再回来的…”
说到这里,小陈静静地看着我。而我的目光,自然停落在他左手臂的胎记上。
“所以,你可以想见,我爸妈看见我这胎记的时候,心情有多激动,他们认定我就是哥哥投胎回来的……”
5.普渡大餐
事情发生在民国八十一年暑假期间,头屋乡省纵贯道旁有一家杂货店……
这天晚上11点多,已经很晚了,老板准备要休息,但是铁门还没有拉下来…。
突然, 隔邻的狗叫了起来,可是狗的叫声很怪异,本来是正常的吠叫声,一会儿后却转?雃阱z叫(民间传说狗嚎叫时,嘴巴是圈起来的,跟人在吹口哨时很类似。)
老板觉得很奇怪,就走到门口看看有什么事………哪知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
只见一大群人在公路上走着(注:据老板事后回忆,算不清楚有多少人,但至少上百。)
老板想,这么晚了,怎么还那么多人在夜游(注:该地附近有一水库可供游憩,暑假期间有营队活动。)于是,老板叫他的两个儿子来看。这一次终于看清楚了!
这那里是什么人在夜游,只见那些“人”高高矮矮,可全都是长发凌乱,面无表情,身穿破烂的长衫就那么飘呀飘的…父子三人这才知道自己看到什么了。
三个人吓呆了!就在他们愣在那的时候,一个小孩从那群“人”中跑出,直飘进邻居家中(注:老板事后回忆,那个邻居曾有一小孩夭折。)
后来还是老板的儿子先回过神来,迅速拉下铁门,避入神明厅内,一整夜都说不出话来。第二天早上,老板全家到庙拜拜求平安,这件事也很快的传了开来,成为当天菜市场内最大的新闻。
而当地的一些好事者,也到附近的土地公庙扶乩,这才晓得,原来当天晚上路过的是阴魂,当时“他们”刚从另一座庙宇吃完普渡,正要赶回家呢…
据查,该地附近靠近水库的地方,的确建有一座公墓!
6.妈妈哪里去了
一对夫妻经常吵架,有一天,两人又为了家中经济问题吵了起来………
由于吵得很激烈,丈夫一气之下拿起水果刀,竟失手将妻子给杀死了。
丈夫把妻子的尸体偷偷埋掉,又怕孩子回家后会问起妈妈的去处,他还费尽心思想了一套说词。
然而第一天过去、第二天过去…,一直到第六天,孩子都没有问起妈妈,他觉得很奇怪,终于忍不住问孩子:“这么多天没见到妈妈,你都不难过吗?你怎么都不问妈妈去哪里了?”
不料,孩子满脸困惑的看着爸爸,说:“不会呀!…只是好奇怪喔!爸爸,你为什么要一直背着妈妈呢?”
十五、穿白雨衣的女人
雨一刻不停的下,细密如针。天空灰暗,大地沉寂而苍茫。我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雨中一路向前狂奔,而我的后面一个穿白雨衣的女人正紧追不舍……
我来不及回头来看,不,是我根本不敢回头来看,我只能凭直觉感受“白雨衣”的存在。我分明感到在我的背后,那个快疾如风随风飘动的东西已离我越来越近……,一股凉意渐渐袭来,我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两只腿上,快步如飞……,可惜晚了,我突然被一个手抓了起来……
我的双腿离开地面,整个身体向上飞去。我努力的转动脖子,想回过头来,看看那张“脸”,可是我的脖子象上了夹板,丝毫不能动弹……我拼命的挣扎,那只手突然间松开了,我象一只灌了铅的沙袋,“嗖”的一声,从高空直往下落……
“啊……”我大叫一声,睁开眼晴,伸手摸摸额头上的汗,又是那该死的梦。我暗骂一句,慢慢的下了床。妻被我的叫声惊醒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我:“几点了?”。我头也不抬喃喃的说道:“六点三十分”。妻“噢”了一句,一秒钟之后她好似突然被打了兴奋剂一般,从床上一跃而起,侧着脸问:“你又做那个梦了?”我没有答她的话茬,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点上一根烟定一定神。
妻哆嗦着把手伸向旁边的收音机的旋纽,轻轻的打开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送天气预报“……今天阴有小雨,东北风3 到4 级……”
妻面色苍白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我。这已是二十五年来,一成不变的规律了,只要我一做那可怕的梦,惊醒过来必是早晨六点三十分整,而这一天天必下雨。这个规律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误差。我把头埋在沙发里,痛苦的回忆起二十五年前的那个下雨天……
那一年我刚刚上小学三年级,在我们学校的操场的南边有一间厕所。这一天,我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小强、阿飞、大头勇、二毛一起在操场上踢球,不知道我们踢了多长时间,渐渐的操场上的同学都走光了,就剩下我们五个还在疯狂的踢。天色渐渐暗了下了,开始飘起了小雨,可是我们谁都没在意,还在一个劲的在踢。
接到小强给我传来一个好球,我带球左晃右晃过了大头勇后,抬眼准备传给下一个人,就在这时,我透过蒙蒙的雨丝隐约间看见一个穿白雨衣的人从学校的围墙拐角处走了出来。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但凭借着裹在雨衣里苗条的身材和走路姿势,我能判断出那是个女人。但当时我并未多想,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短短的一瞥之后,我把球稳稳的传了出去……
球传到了阿飞的脚下,阿飞一个大脚长传准备将球传给二毛,可是那球向长了眼睛,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后直接从空中飞进了女厕所。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随着球前进的方向看去,就在球飞进女厕所的一刹那,那个穿白雨衣的人也几乎同时拐进了女厕所……
大家一看球被踢进了女厕所,都在七嘴八舌的埋怨阿飞,阿飞被逼无奈,只好同意自已去捡球,只是男孩子怎么能进女厕所呢?阿飞求大家给他想想办法,大家正在抓耳挠腮时,大头勇突然一拍大腿冒出一句:“这有什么难的,刚才不是有个穿白雨衣的女的进了厕所吗?待会儿等她出来,我们让她替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阿飞一拍脑门“哎,对呀。那我们就在厕所外面等会儿,等她出来,我们请她给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于是五个男孩百无聊奈的站在离厕所大约五米远的地方,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厕所的出口。
过了大约五分钟,那个女人还没有出来,这时候天更暗了,雨仿佛得到了一种神秘的召唤下的更密了,小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家这才感觉到这雨打在身上有些生冷,阿飞和二毛忍不住在原地蹦了几下。阿飞一边蹦一边还在埋怨:“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女人就是烦”。小强接过话头:“哎,我说她不会来‘大’的吧!”这句话说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二毛见此情景,赶紧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给她听见了,不给我们拿球就糟了。”大家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天色越发的黑了,细雨还在一刻不停的下。我们五个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浑身打着哆嗦盯着女厕所的出口等待那个穿白雨衣的女人出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又过去了十分钟,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来。此时的操场变的万分地寂静,只有细雨的声音淅淅沥沥我们五个人挤成一团,在这昏暗飘满雨丝的空间里,我们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里,倾听老天的诉说……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我们这才如梦初醒。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再看看女厕所的出口,还是毫无动静。四周已完全黑了下来,空荡荡的操场上,我们如同五只迷途的羔羊,在这混沌的天地间,孤独而无助……
“那是什么东西?”大头勇因紧张而发出嘶哑的叫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黑影仿佛戴了一顶硕大的帽子从学校的大门的方向急速的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鬼啊……”不知谁用变了调的嗓门喊了一声。
五个人立刻如战场上胆怯的士兵听到撤退的命令,撒腿就奔……
“站住,站住……”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在叫喊小强听到声音拉住我回过头来,“那不是李阿婆吗?”,我一看可不是吗?那不是给我们学校看大门的李大爷的老伴吗?
“哎,你们都回来,是李阿婆”小强对其它人大叫。
李阿婆撑着一把黑伞气喘喘吁吁的冲到我们跟前,埋怨道:“你们这几个孩子,我大声的叫你们,你们跑什么呀?我刚才在窗户里看你们好长时间了,下雨了,你们不回家,在这儿对着女厕所看个没完,你们小小年纪想干什么呀?快回家……”
“不是的,李阿婆,您误会了”二毛辩解道。“是啊!,我们只是想拿了球就回家,因为我们不小心把球踢进了女厕所,我们又不敢进去拿,正好看见一个女的进去了,所以我们想等她出来,让她帮我们捡一下”小强插嘴说道。
“是吗?”李阿婆仍然对我们半信半疑。
“可是,可是那个女的进去了,到现在还没……,没出来……”大头勇话音刚落,天空划过一道红色的闪电,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炸雷,吓的我们身上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我进去看看,帮你们把球捡回来。”说完李阿婆一转身进了厕所。
五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厕所的出口,心中满是紧张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