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楼里面有点暗,不过结构很简单,我先是看到了一个像阿贵一样的吃饭的大房间,和灶台连在一起,墙上挂着很多工具,都锈了。

  小哥,真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个种地的。胖子拿起一边的锄头道:锄禾日当午,你是锄禾,我是当午。
我们没理他,看到一边有木墙隔着,木墙后应该就是楚哥说的他找到得房间。这种木楼只有一间房间,肯定没错。

  没有门,只有一块相当旧的帘子,上面的灰尘都起了花,闷油瓶皱着眉头,看了一圈四周,似乎有点犹豫,不过之过了几秒,他就撩起了帘子走了进去。我也有点紧张,这个似乎漂浮在虚空中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的落脚点,却一点也不记得,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在玩他。不过没时间细想,胖子就把我推了进去。

  一进房间,就是一股霉味,里面非常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勉强看着胖子想去开窗,却发现这房间竟然没窗。

  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没人带手电,我们只能把帘子打了一节,让外面的光照进来。在暗淡的光下,可以看到房间很局促,一圈架子靠墙放着,我们想事看到了一些书和一些盒子,架子上空空荡荡,地上散落着泥巴,除了这些东西,就剩下一边的一张板床和一张木头桌子。桌子是老旧的学生课桌。所有的东西上都有一层薄尘。

  这山中的空气非常干净,所以灰积的不多,如果是在大城市里,恐怕这里的灰可以铲去种地了。这也说明这里确定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这就是你的房间?我有点吃惊,看着这个房间,感觉有点太普通了,这就是闷油瓶住的地方?像他这种人,房间不是应该更加古怪一点吗?

  但是一想,似乎具体的古怪法我也想不出来,他到底也是一个人,人总是睡床,总不会是睡棺材。线索也不能写在墙壁上,应该是在这些摆设里。

  我们走进去,胖子走近那些柜子,发现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自言自语道:看不出你还是一个非常穷苦的种地的。

  房间里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看上去相当乱,那些盒子和书放的并不整齐,可能是楚哥来的那些被翻过了。我随手拿起一本书,发现书潮的厉害,是一本老版本的线装书,我翻了翻,里面都有点发霉了。心中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书?

  唯一看上去像点样子的,就是床和桌子,我想到这个,就立即朝那只写字桌走去,去找楚哥说的那些照片。走到桌子旁边,我就看到了桌子上蒙着灰尘的玻璃,下面依稀能看到很多的照片,看样子楚哥没有骗我。


第八章 照片的迷团

  这时候胖子捏了我一下,让我看闷油瓶。我转头去看,看到闷油瓶还是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摸着那些书,但看他地神情,似乎是有点什么疑惑。

  “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我心中一动,问他道。

  他没再理我,只是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心道:难道有门?不敢出声打扰他,就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只见他侧着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忽然道:“好像不对。”

  “什么不对?”胖子奇怪。

  他捏住自己的眉心,似乎在用自己所以的精力去回忆:“不对,这个房间,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对。”

  “难道这不是你的房间?”

  他摇头,忽然,他的目光集中向了那张床。他立即蹲了下去,去看床下。
我也趴了下去,床下一片漆黑,闷油瓶回头,胖子非常识相地马上把打火机递给他。他打起来,往床下伸去。

  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很多地蜘蛛网。但是他不死心,还是往里面爬,并开始在木头地板地缝隙中模,摸着摸着,忽然见他手指一钩,竟然抓住了一块地板,将它掰了起来。闷油瓶的力气惊人就听到一声恐怖的断裂声,整条的木地板被他掰下来一块。他把掰下来的部分一扔,继续去掰,动作之大简直是疯狂了。

  我和胖子都累了,一时间不知道要干吗,胖子叫道:“小哥,就算不对,你也不用拆房子啊。”

但是没用,我们反应过来的当口,闷油瓶已经在床下的地板上掰出一个大洞,这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什么,只见他把手伸到这个洞里,竟然从里面拉出一个黑色的铁皮箱来,用力往外拖。

  原来是这样!我兴奋起来,忙也爬了过去,就见木地板下面,竟然有一隔层,显然是精心设计的暗格。

  看来找到关键了,我心说,立即帮闷油瓶拉住这只箱子,用力地拉出来。这箱子沉得要命,就这么拉出来,我已经一身是汗。胖子帮着我们把箱子抬起来,放在床上。

  “这是什么?”胖子道,“这么沉,难道是小哥的私房钱?”

  “怎么可能?” 我说,吹掉上面的灰,仔细去打量,

  这是一只黑色的铁皮箱,相当大, 1*0。5宽,看上去能放进去一个人,上面布满了已经生锈的花纹,似乎年代相当久远。“看上去像以前地主人家的东西,可能还是个古董。”我看了上面老式扭锁,这箱子可能是民国时候的东西了,很有可能是大户人家用来放衣服的,或者是戏院放戏服的箱子。

  闷油瓶喘着气爬了出来,我们看向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回答,眼神一片迷茫,自己也有点迷惑。

  看来他只是想起一些片段,不过他能想起来这件事,说明这箱子是他自己藏起来的,看来里面有相当重要的东西。可能就有他背景的线索。我们都很振奋。我对胖子道:“快打开看看。”

  胖子立即去拧那箱锁,没想到还没动手,闷油瓶一手按住箱面,叫道:“千万不要打开!”


第九章 档案

  我们给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苍白,似乎非常的紧张。

  怎么了?我问道

  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箱子,好久才道:不要打开,我的感觉……很不好。

  你想起来什么了?你想起来不能打开这个箱子?

  闷油瓶点头:我不知道,只是有非常不好的感觉,开这个箱子,肯定要出事。看着他的脸色,我发现他冷汗都下来了,不由自己后背也冒了冷汗,他都能紧张到这种地步,这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个炸弹?立即就让胖子把拧锁的手收了回来。

  胖子道:我 靠,小哥你也别吓我。你到底记起什么了?

  闷油瓶捏住自己的额头,有点痛苦:我没法形容这种感觉。

  胖子就啧了一声:难不成这箱子,不是普通的开发,里面有机关?咱们这么一开,可能会射出毒针,或者会流 出毒液?

  我一想很有可能,闷油瓶对机关了解相当深,这铁皮箱子是他的东西,似乎又放了相当重要的东西,很可能是设了机关,不知道窍门,开启会有很大的危险。

  这一下可麻烦了,我是心痒难耐,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又不可能咬牙说拼死开一下看看,这时候我有个念头,要是刚才胖子手快点可能就没这种麻烦事了,但是一想,刚才如果胖子手快点,可能我们这一辈子就都没麻烦事了。

  我让胖子小心翼翼的帮忙把这铁皮箱子放到桌子上,仔细去看它的锁,这种老式的扭锁其实不是一种锁,而是一种普通的搭扣,只要轻轻一拨就可以打开,以我们的水平,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扭锁后面会不会有问题。

  那怎么办?胖子也郁闷。

  看来只有先吧这个东西带回去,找几个高手看看,然后在这里的其他地方找找,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我道。看着四周,现在也只有这么个办法。

  胖子敲了敲铁皮:我 靠,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东西打开,说不定得半年。要么咱们干脆点,找阿贵去要把刀来,从铁皮上撬进去。

  我还没摇头,闷油瓶已经摇头了,他道:不对,应该不是机关的问题。说着他有他气场的手指,按住那扭锁,稍微波动了一下,没有机括的感觉,锁没有问题。

  不是机关,那为什么不能打开?

  闷油瓶摇头。我沉思道:难道是这箱子里面的东西有问题?

  这能有什么?难不成里面是条毒蛇?管了这么多年,早就成蛇干了。胖子有点补耐烦了,道:要不这样,你们全部退下,胖爷我来,老子命硬,我就不相信我能被一箱子干掉。

  万万不可,不说是活物,里面可能有什么剧毒的东西,你一打开,不仅连累了我们,可能整个寨子里的人都可能受你牵连。我道。

  胖子骂了一声,就一下子坐在床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送炼钢厂溶了吧。咱们都假装没这回事。

  我感觉这气氛又点搞笑,又有点诡异,我们从大老远赶到这里,确实是招到了闷油瓶的房子,也找到了重要的线索,但是因为闷油瓶一个似有似无的感觉,我们连放这线索的箱子都不敢打开,这确实郁闷。但是,在这种环节上冒险,确实也是不值得的。

  我拍了拍胖子让他稍安勿躁,不如再敲敲地板,看看这下面是否还有夹层。看闷油瓶掰断地板的方式,这夹层做的时候使用了整条木板钉死,说明短时间内他不准备取出这个箱子,这种隐藏夹层的做法工程浩大,可能不止一个。

  于是我们开始东敲敲,西弄弄,不过这房子是架空的,怎么敲我们都觉得这木板下面有东西。

  高脚木楼的地板不是工业铺装,只是用场木条简易搭起来的,木板之间的缝隙很大,胖子就趴在地上,用眼睛往下面瞧。下面一半是用来养鸡的地方,能看到泥地

  胖子还真是不怕脏,一点一点看过来,搞的浑身是泥,但毫无收获,似乎安格只有那么一个。

  我们反复找了三遍里外每一块地方都查过了,确定无疑,胖子就拍着衣服道:“行了,该着的找不到,该开的开不聊,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先撤吧,免得阿贵他们起疑心。给一破房子拍照不可能派这么久”

  我一想也是,就去搬那巷子,胖子就阻止道:“这东西部能见光,现在搬出去,阿贵见我们空手出来,搬这么大一东西回去,恐怕不好解释。如果事情传出去,可能会传到陈皮啊四的耳朵里。我看,我们还是把箱子放回原处,临走的时候再找看晚上搬出来。”

  胖子想的周到,我点头,于是胖子爬到床下,吧箱子再次推进那个洞里,然后把那些木板草草盖上去,把那洞掩上。

  接着我收拾了照片文件放进包里,准备回去好好查看,正收拾着,忽然又听见敲地板的声音。
我就对胖子道:“别敲了,你不是说要走了吗?”

  胖子在一边抽烟,举了举双手,表示自己没敲,我再以看闷油瓶,他正在将那些盒子和书一样一样放整齐,显然也听到了敲地板的声音,看向了我们。

  咦?我愣了一下,那是谁在敲地板?

  我们凝神静气,仔细去听,就发现那声音来自于床下“笃笃笃”,很轻微,但是很急促。

  胖子和我对视一下,掐掉自己的烟头,小心翼翼的弯下腰去看床底下,我也蹲了下去。

  床下肯定没人,这不用说,我们贴近地板,发现感觉不到地板在震动,这个声音不是敲地板,而且听起来,有点遥远,感觉不出具体是在床下的哪个角落。

  胖子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在地板下面!

  我点头,心说:难道有老鼠或者鸡跑到这高脚木楼的下面去了?忽然我就看到,盖着那铁箱的木板碎皮,竟然动了一下。

  恩,这他 娘的怪了,我目瞪口呆,难道是那只铁皮箱子在动?


第十章 老鼠

  我怕老鼠惊了之后,真的会碰掉扭锁,与顾不了这么多了,伸手下去一阵乱摸,就想把它逼出来。没想到一抓,突然抓出一把碗口粗细的东西。

  我脑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有老鼠。

  这种山村里,老鼠是相当常见的,废弃的木屋,简直是老鼠的天堂,但是,刚才翻动物品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老鼠的痕迹,所以感觉有些意外。可能是被敲地板给惊吓到,爬出来的。我们到处乱敲,唯独没有敲床下,所以就躲这里来了。

  这样的情况我没有想到,倒不怕那铁皮箱被咬坏,不过如果老鼠乱啃,拨开扭锁,可能会发生危险。

  我有点担心,立即朝那暗格爬去,一边用力拍了两下地板,想让老鼠逃跑。

  果然,我一拍地板,那边好像受了惊吓一样,一下动静大了起来,但就是不见老鼠从木板下跑出来。这种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的动物都精的厉害,会自己判断形势,看样子可能认为躲在里面比跳出来逃跑要稳妥。

  我不喜欢老鼠,特别是这里的老鼠应该是山鼠,是比较凶猛的一种,可能会主动咬人,一下子也不敢贸然半开那些木板,就等胖子过来处理。

  胖子完全不在乎,刚才憋着一股 闷气,这下正好发泄,低估了一句:“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打听你爷爷我是属什么的。”一边让我调整位置,挡住那老鼠可能逃跑的方向,自己小心翼翼拨开一块木板,弓起身子,单手做鹰爪样。

  我和他对了一眼,表示做好准备,胖子深吸一口气后发难,猛地拨开木板,抓了下去,连抓两下,激动中脑袋往后仰,一下撞上床板,疼得他马上缩了起来。但是他相当敬业,叫疼前还先叫我快抓!

  那暗格里一阵扑腾,我怕老鼠惊了之后,真的会碰掉扭锁,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伸手下去一阵乱摸,就想把它逼出来。没想到一抓,突然抓住一条碗口粗细的东西。那东西立即挣扎,顿时我脑子就嗡了一下。靠!难道不是老鼠,是蛇?

  这下可给胖子害死了,这可是广西,中国毒蛇最多的地方!刚想放手,胖子就冲过来帮我,一下子握住我的手,道:“抓住了,别放手!”

  我脸都绿了,就这样让它握住我的手,硬生生把那东西给拉了上来。一边道;“他娘的也算有收获了,等一下给阿贵炖- -我操!这是什么东西?”

  胖子一下放了手,我看到,从那暗格里拉出来的,竟然是一只灰色的人手!

  我惨叫一声,立刻把那手甩掉,心说怎么回事?那手猛地缩回道暗格里,抓住铁皮箱子就开始扯动,动作极大,扯了两下扯不出来,接着就去扳四周的木板。

  我和胖子都看愣了,好久胖子才反应过来,大叫:“我靠!釜底抽薪!贼啊!”

  我也反应了过来,有人在地板下面,想偷这只箱子。胖子立即就怒了,大骂一声,一下抱住那铁箱子,从暗格里拖出来。此时看见暗格一边的木板已被扳断。那手就是从此洞里伸进来的,只不过洞口太小,箱子拉不出去。

  那手一发现箱子被抱走,马上就往洞口缩去。胖子哪肯?赶上去抓,一下抓住那手腕,叫我帮忙,可我还没伸手下去,那手已挣脱,消失在那洞里,接着就听到地板下一阵撞击声,那人显然狂爬而去。

  胖子忙爬出来,对闷油瓶大叫:“小哥,去外面截住他!”

  抬头一看,闷油瓶早就破窗而出。胖子来劲了,跟着对我道:“小吴,你看着这箱子!”说着抖起肥肉也冲了出去,边跑边大叫:“小哥,左右包抄!”

  我拉着箱子从床下出来,只感觉心简直要跳出来,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那狗日的到底是谁的手?怎么会这么恐怖?我靠!真他娘的吓死我了!

  喘了半天,不知道是这里湿热的气候还是什么,还是没喘明白,就拉着箱子靠到一边,听到外面传来胖子的大叫:“他娘的,怎么人呢?遁地了?”声音越来越远,显然是跑开了。

  我想深深呼吸几口,去帮他们,突然听到床下又发出模板断裂声,我愣了一下,哎呀一声,意识到不妙。我靠!难道他没走?调虎离山?

  忙低头往床下看,只见从那暗格中钻出一个人,正朝我爬过来


第十一章 面人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快跑,抱起那箱子,就想跑出去。但是箱子实在太沉了,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抬动,硬是推着挪了几步,手忙脚乱加紧张,箱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卡在地板上动不了。

  回头看,那人已经从床下爬了出来,浑身是泥,简直好像从泥沼中爬出的文锦。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又不是粽子,是人啊!我这么害怕干什么?想起胖子刚才玩的锄头,立即跑出去,拿上就冲回去。

  回去一看,那人已经抱起了铁皮箱,跌跌撞撞朝我冲过来。我抡起锄头便打,他一猫腰一个翻身躲过去,接着用肘部用力一顶我的后背。我一阵剧痛,差点扑到在地。他头也不回一下就冲出了门去。

  我虽然不唱打架,但内心里也是一个相当固执的人,有着土夫子的血统,当即火冒三丈,抄起锄头追了出去。

  一出门,感觉眼前一亮,胖子正在一边蹲着,往高脚木楼下面看。那人力气极大。抱着铁箱跌跌撞撞就差那个他身后跑了过去。

  我对胖子大叫:“拦住他!”

  胖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头看我,我再吼道:“那箱子给抢走了!”

  胖子也算反应快,这么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拉了一下,正好拉住那人的衣服。

  箱子太重,那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箱子被摔了出去。他爬起来去抢,胖子不是我,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他得逞?又一个泰山压顶,降他再次滚倒。

  我此时已经冲到箱子边上,一把就抱住。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这时候,我首先应该帮助胖子将这个人制伏才对,因为抓住了那人,箱子自然就没危险了。可是形势太急,我没有想明白。结果胖子没有把他压住,他一看抢箱子再没指望,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就跑。

  胖子吼了一声“别走”,立马追过去,我随即跟上,却发现那人跑得极快,冲进村子,很快就跑得没影了。寨子里 房屋纵横交错,都由青石小道相连,不是本地人很容易迷路,根本不知道他是往哪里跑的。

  胖子喘气,奇怪这人怎么从楼里跑了出来,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事情一说,他大骂一声,后悔莫及。

  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我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来抢这只铁皮箱子? 我们现在应该没什么对手了,来这里也没多少人知道啊!难道是普通的毛贼?不过,这毛贼的手法也太新奇了。

  胖子骂骂咧咧,这时门油瓶赶了过来。他刚才给胖子只是到另一边蹲点去了,如果有他在,我估计那家伙肯定逃不了。

  走回屋子里,那铁皮箱子给摔在泥地里,沾了一大块泥。胖子道:“幸亏老天保佑,箱子没散开,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我道:“现在看来,这东西不能放回原处去了,我看还是带回阿贵家里,给他点钱,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胖子点头称是,说:“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实在。”二话没说就去搬箱子。可扣住箱缝,刚往上一提,突然就听到“哢”的一声,扭锁竟然和箱体断开。

  箱子摔在地上,翻了开。里面的东西一下滚了出来。

 


第二季 第一卷 阴山古楼 

  第一章 起源

  为了帮助闷油瓶寻找失去的记忆,我们来到了十万大山的腹地,被称为广西的西伯利亚的巴乃。

  我一直认为这种失去记忆/寻找记忆的情节不太可能会发生在现实中,所以初始还是感觉到有一丝异样,旁人的过去也许并不吸引人,但是闷油瓶背后的故事,应该会有所不同,这就像看一本悬疑小说,而你自己参与了进来,心中是有些忐忑和兴奋的。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像他这种人的心中是否会有常人的性情我不敢肯定,至少,他表现出来的这种耐心让我佩服。我也有一些犹豫,帮他寻找过去,相当于把他从这种平静中拉回现实,这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进山的过程不再累述,我们按照楚哥给我们的线索,找到了闷油瓶以前住的高脚楼,并且在破败的床下的暗格中,发现了一只铁箱。之后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有人竟然想从高脚楼的楼板下把铁箱拽走,好在被我们及时发现,但是那人显然非常熟悉村子的环境,逃入了村中小路不见踪影。

  就在我们莫名其妙的,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胖子抱着的那古老铁箱子的搭扣竟然断了,一下箱子摔到地上翻了开来。

  事情发生的也十分的快,基本上三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箱子已经在地上了,箱盖大开,一块拳头大小的东西就从里面滚了出来,翻在胖子的脚下。

  闷油瓶之前说过,说他对这箱子有一些模糊的记忆,说箱子里的东西可能十分的危险,让我们绝对不要打开,所以箱子一掉地上,我下意识的就抬手缩腰,做了个防御的动作。

  胖子没有时间做更多的反应,只是缩了下一下脖子,两个人一下都定住不敢动。

  我原本以为会爆炸,当时也没有时间给我考虑过多,一切都是条件反射,然而咬牙缩着脖子等了几秒,却什么都没发生。即没有爆炸,也没有暗器飞过来。

  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向胖子脚下,摔出来的东西好似是一块木头,长满了疙瘩,我从来没有见过,但似乎不是什么危险物,胖子缓缓放松了下来,走远了几步,我也慢慢放下手,心生奇怪,难道是闷油瓶记错了?还是因为时间太久,里面的危险已经过了保质期了?

  看向闷油瓶,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是显然也吓了一跳。

  好比是一只爆竹哑火,谁也不敢第一时间去看是怎么回事,我们僵持了片刻,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命硬的胖子,才凑过去,我也跟过去,看到那掉出来的东西形状有点像一只葫芦,大概有一只广口杯那么大,表面有一些脓包一样的疙瘩,好像癞蛤蟆的皮一样看上去不舒服。仔细看能发现,这只赖皮“葫芦”上的脓包里夹杂着金属的光泽,竟然好像是铁的。

  胖子想用手去拿,闷油瓶制止了,他从边上折下一片南瓜叶,抱住那“铁葫芦”,拿了起来。

  从他拿起来的那种手感上来看,确实是铁的,而且重量还不轻,那些铁疙瘩好像是被强酸腐蚀过或者铸的时候夹了大量的气泡,红色和黄色的脓斑是铁锈的痕迹,这东西就是一葫芦状的铁坨子,但是能看到上面有一些古代的花纹,已经非常模糊看不清楚了,但隐约能感觉这应该是件古物。

  胖子看着纳闷道:“什么玩意?和炮弹似的,难道是古代的手榴弹?”

  我立即摇头:“别瞎说,你把手榴弹埋床下面?”

  明朝的火器已经非常发达,“震天雷”和“国姓瓶”的杀伤力很大,我经手过一些,但是都是掏了馅的——也就是没火药——(谁也不能交易一个实的,那等于交易军火),这些东西最早是都是福建渔民从海里网上来,然后被古董商用日用品换来的,但是这铁疙瘩不像海货,所以应该不是这种东西。何况把这东西埋在床下,要是赶上天干物燥的时候爆炸了怎么办?闷油瓶绝对不会做那么缺心眼的事情。

  闷油瓶颠了颠,闻了闻,也摇头,我问他刚才危险的感觉是否还在?他没说话但是神情异样,看着那铁葫芦屏了一会儿,道:“这层铁只是一层皮,真正的东西被包在这层铁皮里面。”

  我愣了一下:“何以见得?”

  闷油瓶道:“重量太轻。”

  胖子惊讶道:“你他娘的能掂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