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比较可靠,结果差点让人把我给勒死了!”
“这不能怪我,我也是闻到一阵香味就失去知觉了如果从正面来的攻击我是不会害怕的,当然我比你早苏醒过来啦。”我一脚踢了个空,被苏洛轻松的闪开了。
“先搞清楚我们在什么地方吧,该不会是被刘裕弄到什么地方关起来了?”
“哦,你那么肯定是刘裕么”
“到目前为止我只能怀疑他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进安德烈博士的房子。”我忽然想起在丧失神智时所看到的情景。
难道说,我们现在就在博士家中?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那大门明明是紧锁的而且就算打开了,总不可能是刘裕将我们搬进来的吧,、。话说回来,这个凶狠的家伙去哪了?刚才昏死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的?
我不顾苏洛的小声嘟囔,在四周摸索起来,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黑暗之中大概的轮廓和通过手的触摸大致可以想象出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半径大概三米多的圆形大房间,但是应该只是半圆,因为在正前方似乎还有一个宽阔的台阶,如果这里是博士的房子的话,那我们现在待的地方无疑是正厅了。
我摸了摸口袋,手机没有掉在外面,虽然不见得能叫到救援,就算充做照明也不错,但我万万没想到,白天才刚充好的手机居然一点电力也没有,仿佛根本没安电池一样。同样,苏洛的手电筒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只是一根防身用的短棒而已。
万幸的是,我沿着墙壁摸到了一盏不知道多少年来未使用过的烛台,上面居然有数根完整的蜡烛。我闻了闻,还有淡淡的薄荷香气,但是又带着些酸甜味道。让我奇怪的是这里完全不像是长时间无人居住的样子,我摸索过去,手上只有极少的灰尘,看来一直都有人打扫,这里应该是一直都住着人。究竟是博士的儿女或者妻子,抑或是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有火柴或者打火机么?”我向苏洛问道。
“你知道我从不抽烟,虽然我对食物有偏爱,但不喜欢烟草。”
“我记得在教堂里修士点燃的蜡烛就是这种味道,这种香味很特别,混有薄荷油,柠檬和一些茶叶的香味,对了,记得那家卖白酒的小百货店么,不是送了我们一根蜡烛和火柴么?”我想了起来,马上将手伸向口袋,果然还在,我生怕它刚才掉了。
我拨开蜡烛的包装,果然,是一种味道。
“也就是说修士教堂里点的蜡烛是那家商店里的,这里的蜡烛也是!”我喊道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单凭一根有香味的蜡烛,如何能判断那么多事?”
“你不记得他说的话吗?有一个客人从他那里买了一大批蜡烛,我早该想到,既然他们一家人都是教徒,当然会去这一带唯一的教堂做弥撒和祈祷啊。”
“刀的划痕之间也是存在着联系的,我们太关注于寻找安德烈博士的家而忘记这些点之间本来是紧紧联系着的。”苏洛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我心里浮现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袭击我们和杀死修士,可能并不是刘裕,身上特殊的香气可能使我们的思路出现了偏差。”
“如果袭击修士的是一位熟人,他自然不会大声喊叫。”苏洛继续推测到。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修士在钟楼阳台发现陌生人,当然会高声大喊,那样附近的人就会注意到教堂二楼发生的异动了。
“可是我们究竟是如何进到这个屋子的?”苏洛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无法解答,就目前来说既然进来了就干脆好好查查把。我掏出火柴,点燃了蜡烛,香味开始四溢,比光更先充满了整个房间,仿佛随时随地触手可及,当亮光开始逐步扩散,我开始看清周围环境
这果然是安德烈家的客厅,但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宽阔,简直如同一个小型的运动操场,在这里打羽毛球恐怕都不是问题,不过想必是房间里的家与都被搬走了的缘故,整个打听出了一个孤单单的出力在墙角里的犹如一个匣子般的黑色长方形老式摆钟外空空如也。地面的确收拾得很干净,在墙上发现了一些淡淡的压痕,墙是木制的,上面铺了一层质地柔软的皮墙纸,没有动物皮的血腥味,估计是人造革吧。从这些压痕可以推断出这里曾经长提摆放家具,大概是大型餐桌,椅子或者沙发之类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家具去了哪里,兴许在“文革”期间都被搬走了吧。脚下的地板非常结实,远不像一些老木屋,才几十年就开始腐朽开裂,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在这里,我和苏洛即便使劲跺脚,也不过发出咚咚闷响。在正前方几步远的地方,是一个T形的楼梯,楼梯的扶手都是上好的的红木制作的,油漆虽然已经脱色,但依然光滑可鉴,十分坚硬。楼梯很宽,足有三米多长,十六层台阶,在正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优化,油画两边分开的是两条狭长的走廊。烛光有限,照不了多远便被黑暗吞噬殆尽,只依稀看到有几个房间。门把手闪闪发亮,兴许是钢制的吧。二楼的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我更加判定这里一直有人来,否则这地毯早就被虫蛀成烂抹布了。
眼前几乎和人等高的油画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让苏洛拿好烛台,自己则好好地端详着油画。
色彩虽然已经有些模糊,好在这里非常干燥,加上护理得当,在画的上面密封了一层薄玻璃,所以看上去里面的人物依然鲜活生动,只是色调灰暗,感觉作画者的心情相当苦闷和抑郁。
占据整个画面的是一张大床,是那种非常名贵的纯木打造的睡床,铺着华丽的毛毯和一层大约十公分厚的白色毛绒垫子。床不高,没有我们一般人的床脚高,可能是俄罗斯人习惯睡矮床,起居方便吧。床的四周都有用红色丝线扎起来的紫色帷幕,帷幕上绣满了花纹,非常华丽漂亮。床头柜上摆了一个精致的百合花瓣式的油灯,还有一个油画颜料盘,盘上还有两只画笔,床头一个半仰着的小女孩靠在两个巨大柔软的白色枕头上,大概十一二岁,长着一双大眼睛,睫毛细长,由于半低着头,相貌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是还是看的出来非常清秀可爱,满头卷发随意的被披在后面,额头很高,一撮刘海弯曲着遮在额头上,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像极了电影里的茜茜公主。女孩穿着一身漂亮的水蓝色睡裙,身上盖着厚厚的丝质棉被,被下放这一个与其年龄和身材既不相称的巨大画板,她一只手撑着下巴,撅着嘴,似乎在考虑下一步还如何去画,另一只小手笨拙的拿着一支画笔,悬在空中。
女孩的床尾站着一个满头金发,个子不高的小男孩。他穿着黄底横黑纹理的外套,镶着金边的黑色长裤和一双大大的拖鞋,与其身高不相配的是一个巨大的脑袋和瘦弱的身体,让人看着心疼,生怕他脆弱的脖子随时会断开一样。他侧着脸,有些怯弱的看着床上的小女孩,两只手紧紧抓着床前的帷幕,看上去有些害怕,却又带着些好奇,想看看画了什么,于是他的脑袋拼命的往前伸,而手又没有松开,身体还在后面,活像一只抢食吃的大头鹅。
在他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类似吊坠的饰物,看不清楚全部,仅能勉强看到半截,其余全被他的衣服领子挡住了,似乎是一个银质品。
男孩的身边靠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一只手轻轻的放在男孩的头上,我想她可能就是那两个孩子的母亲吧,同样是一头卷曲的金色长发,和那个小男孩一样的颜色。她长着一张鹅蛋脸,皮肤白皙,鼻梁窄而高耸,嘴型棱角分明,眼神清凉。充满爱意的看着床上的女孩。她披着一件灰色的羊毛坎肩,穿着一条黑色的过膝长裙。
床的另外一边坐着一个男人,由于是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样貌,肩膀宽阔,背脊修长挺拔,似乎穿着一件深褐色的西服,黑色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他坐在一张长靠背椅上,双手按在膝盖上支撑自己的身体。
在画的右下角有画名,一行是俄文,一行是中文。
俄文自然是看不明白的,中文虽然很潦草,却还能认得清楚。
“我爱我的一家。”
“这显然是安德烈教授自己画的吧。”苏洛肯定地说。
“如果这是安德烈画的,那坐在床前的男人是谁?”我指了指画面上背对着的人。
“或许是杨伯来修士吧,他自己也说和安德烈交往的很密切啊。”
“我总觉得这幅画看上去很怪异,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我又对这话仔细观察着,生怕自己由于看得匆忙或者光线的原因遗忘了某了细微之处。
可我始终没看出哪里不对,但直觉告诉我,这画与我之前看过的有着非常不和谐之处。
“别把自己当成画评家了,还是找点有用的东西吧,还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出去,要真能出去,我帮你把画搬出去,让你看个够本算了。”苏洛嘟嘟囔囔的将烛台移开,朝旁边走去。没了烛光画就更看不清楚了,我也只好作罢,跟着他继续往里走。
以画为中轴,两边各有三个房间,左边的尽头是一个废弃的储物室,里面空荡荡的,堆放了些旧家具,我走到从左至右的第一个房间门前,用手试着推开,但是门被紧锁着,而且非常厚实,即便是苏洛也撞不开。
“没吃东西,没力气。”他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
“可惜我没带菠菜来,大力水手。”
“对了我记得修饰那个包裹里有一把钥匙,干脆试试看。”苏洛兴奋地说。
的确,我也想起来那个列宁勋章的背面别着一把银钥匙。我掏出用布小心包好的列宁勋章,取下了钥匙。
“把蜡烛挪过来,我好对着钥匙孔。”我用手摸索半天,没发现钥匙孔。
该死,这里的们压根就没设计门钥匙这种东西。
“修士里给我们的要是到底是干嘛用的?”苏洛叹了口气,不解的说。我没说话,将钥匙收好。我相信修士绝对不会将一把无用的钥匙保存那么久,这么小心。
“门上,好像有些东西。”苏洛忽然将烛台靠近门的下半边,他蹲了下来用手指着那里说,我凑了过去,那门上刻着一行字。
“是俄文,见鬼,我英语四级都没过呢。”我抱怨道。
“等等,我好像认识。”苏洛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的思考着。
“这不可能,你什么时候能认识俄文了?”我奇怪的问道。
“你能看见的,神也能看见。”苏洛断断续续的小声念出来。
“你确定不是在胡扯?我现在可没钱买吃的给你。”说真的,我还是无法相信苏洛懂俄文。
“你不信拉倒。不过这们好像的确打不开,去试试其他的。”苏洛朝第二扇门走去。
他打里的扭了扭把手,依然没反应。我没他力气大,自然也有再去做徒劳之功。
“这扇门也有字。”苏洛惊呼道。
果然,这六扇门上都写着一句话,格式大体相同。
“你能看见的,神也能看见。”
“你能听见的,神也能听见。”
“你能尝到的,神也能尝到。”
“你能嗅到的,神也能嗅到。”
“你能感觉到的,神也能感觉到。”
“你能思考到的,神也能思考到。”
虽然我不懂俄文,但门上的六句话的确有好几处相同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安德烈虽是教徒,也没不要搞这种东西吧。”苏洛说。
“不,你不觉得这些字有些不同么?从第一扇门到最后一扇门,每行字都是从矮到高,特别是第一道,大概只有成人一般不到,安德烈不至于蹲在地上刻这些字吧?”我抚摸了一下刻在最后一道门上的字迹,这行字已经和我一样高了。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苏洛拿着烛台又看了一遍。
“我倒觉得这像是一个孩子刻得,而且他在长大,当刻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很可能已经是成人了。”我继续说道。苏落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这门都打不开啊。”苏洛又迅速地试着打开所有门,但看来不行。不知道为什么,我走到最后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伸出手放在门把上。
“你能思考到的,神也能思考到。”
“我都试过了,打不开,更别提你了。”苏洛站在我旁间不远的过道走廊上,手拿着烛台,歪着头对我喊着。
“如果有神,你能知道我现在想让你打开这扇门么?”我在心里默念道,接着手轻轻转动起门把手。
圆形光滑的把手在我手中真的开始旋转起来,随着咯吱一声,门很不情愿的离开了门框,似乎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旋转的轴承发出了类似砂纸磨过盛满铁锈的刀具的声音。
门徐徐打开,我没来得及看见里面有什么,漆黑一片。
“啊,为什么你可以打开?”苏洛拿着蜡烛飞快地跑过来,我也很兴奋,刚想伸出手摆一个得意的姿势,可是当我的手一离开门把手,那门就像安了弹簧一样迅速的带上了。
苏洛晚了一步,他将烛台交给我,用手拼命掰着门把手,可门却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可以打开我不可以?”苏洛满脸的不解。
“不是我可以打开门,是门选择让我打开。”我低声说道。深呼吸一次,接着重新将手放在把手上,转动开来。
这一次,依然让我打开了门。我从苏洛手中拿过烛台,取下蜡烛从中间掰成两半,一半交给他,另一半拿在手里毫不犹豫走了进去,当我的身体完全埋进黑暗中后,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带上了。
“见鬼!快出来,孟梵!”即便隔着厚厚的木门,我也可以听见苏洛的呼喊,只不过略显低沉。
“你说得对,不能在逃避了,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我必须面对自己的命运,如果我不能出来,你一定要活着出去。告诉朱远山,即便死,我也要死在自己的工作上。”我尽力高喊着,也不知他是否能听见,然后门外没了声音,我彻底和这个世界隔绝了。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以前的苏洛经常嘲笑我,说离开了他我什么也干不成,结果他说对了。他走后我一事无成,将自己隐藏在闹市里,直到重新遇见现在这个家伙。
虽然他贪吃,说话总是尖酸刻薄,做事冲动,但是我发现开始渐渐找回自己了,我一定会完成这次委托,就算是为可能已经死去的搭档也好,就算是为自己也好。
怯懦者怯懦的活着,勇敢着勇敢的死去。
房间没有想象中可怕,空荡荡的,略带着一股子母头发没得刺鼻味道,我用火柴点燃了蜡烛,烛光想在河里溺水的人一般,挣扎着亮起来,只是火焰忽大忽小,就像随时都会熄灭。
我心中默念着门上的那句话,借着烛光开始慢慢打量起这个房间。
出乎我的意料,房间非常大,几乎比一般的起居室的两倍还要大,而且房顶很高,大约有三点五米左右,而这养猪光能照射到的范围就显得更小了,我只能模糊的看到房间的大体布局。
地板似乎是纯木的,比大厅的质地还要好上许多,两边的墙壁铺着凸起花纹的墙纸,一直到墙壁的中间,往上则是打磨的闪闪发亮的光滑墙壁,涂着紫色的油漆。
进门的左手靠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书柜,足有两米多高,有七八层,上面空空如也,除了几张破旧的白色稿纸外什么也没有。书柜旁边有一张木桌,做工漂亮,但是和书柜一样,上面什么也没有,虽然有几个抽屉,但是拉开后也毫无收获。
整个房间里的东西不多,剩下来的只有摆放在对面墙角里的一张巨大的床了。
这张床非常熟悉,虽然破旧,但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刚才那幅画中的大床,就是那个一头黑色卷发的小女孩躺着的床。
“那幅画,就是在这个位置画的?”我小心的看着床,尽量想象那女孩与其他家人的位置,我仿佛就是那个画家,渐渐的朝后退去,好让自己的视角和画中的视角重合。
忽然,我的手肘碰到了墙壁,再也无法转过去了,这里是死角。
我有些不解,如果真的是在这个位置作画,手的旋转会非常难受,就算站在这里都不太舒服,何况不停地做花最少需要一到两个小时以上?
可能床的位置移动过了吧,我觉得自己可能过于多虑了,于是朝床走去,希望能有所发现。
除了柔软的床垫,陈旧却依然不失华丽的丝质帷帐,我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东西,这让我很不解。
这里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房间罢了。
但是当我站在床边重新看着我进来的门口,忽然觉得这布置得有点冷清过头的房间,高高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的单调颜色,没有一扇窗户,我觉得与其叫做卧室,不如唤作牢房更为恰当。
一间舒适的牢房,而现在新的囚犯就是我。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懊恼,一时的意气用事很可能让我一辈子呆在个房间里,渴死饿死,而我还没有触摸到真相女神的一点裙摆,更别提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再过十几分钟,我会重新进入黑暗,我将蜡烛举过头顶,却看到书柜上居然放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刚才只是在下面掠过一眼,加上书柜太高而没有注意到。
我很兴奋的将书桌推到书柜下,然后踩上去,原来是一个黑色的长方形塑料盒,非常巨大,就像是装笔记本电脑的袋子一样,我提在手里觉着有些分量,显然里面装着东西。
我将盒子拿了下来,盒子没有上锁,打开后我看到了一本厚厚的画集,大概一百多页。
这滑稽看上去很破旧,封面都有些溃烂了,画册上依然有着一行字,也是俄文。
我虽然不认识,却很肯定的知道写着什么,这要得益于我良好的记忆力,因为这行俄文就是这道门上写着的那行。
你能思考到的,神也能思考到。
我将画册翻开,第一张图就让我觉得怪异不解。
上面画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黑发,白色衬衣,灰色的西装长裤,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婴孩,旁边站着一个女人,样子很像画像中的那位,另一旁站着的则是一个中年人,神态慈祥却富有神圣的威严感,身上披着常常的绣有花纹的教袍,毫无疑问,这是杨伯来修士。
画面中带有些许灰色,所有人中只有那个男人的脸模糊不清,其他人则很清楚。
第二张则是这个男人单独和手里的婴孩在房间里的一张大床边,床的旁边有一张书桌,还有一个高高的书柜。
这不就是我现在呆的房间么?
第三页,第四页似乎和前面没有太大变化,粗看过去仿佛是一模一样的,但我还是发现了小小的不同。
第三页男人将孩子放在了床上,第四张则用手掐在了那孩子的脖子上。
我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画,更像是一个连续动作被拆解成了一组静态画面,就像我们制作动画的原理一样。
于是我将画集整个拿在手里,迅速翻动起来,于是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我眼前的获得情景就出现了。
那个年轻的父亲,我姑且称他为那女孩的父亲,居然将那个孩子放在床上,并亲手将其掐死。整个画中还出现过几张黑色的,每个数也就会出现一章或几张全黑的画面。
画集很快就被我翻过去了,我想起修士提过安德烈那魔鬼般的行为,他为什么要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再次翻开画集,但令我吃惊的是那画集变了。
从第一页开始就不同了。
但依然和前面一样,都是静态连续的画面,我再次向之前那样如法炮制。
还是那个男人,(他是安德烈博士吗?)这次他将一个三四岁小女孩的头按在一个盛满水的水桶里,一下,两下,他不知道将女孩的脑袋按进去多少次,最后那女孩的头完全浸在水桶里,动也不动,双手无力的瘫软在身边,双膝跪在湿漉漉的地板上,而那个男人也气喘吁吁的用抹布擦拭着地上的水渍。
该死的,这人到底在干什么?我仿佛一个无力的观众,看着悲剧的发生却懊恼自己无能为力,不去阻止。
我继续翻着画集,没看完一次,画集就会重新变化一次,旁边的烛光已经越来越微弱了,我不知道这画集究竟还有多少,但他仿佛有一股魔力促使我看下去。
第三次,主角一就是那个高大的黑发变态男人,这次他将另外一个女孩的喉咙用刀割断了,鲜血从割开的伤口处喷洒而出。我看着画集,女孩无助的眼神正对着我,那血仿佛从画面喷洒出来一样,似乎就要飞溅到我脸上,我甚至下意识的转过头避开。女孩的眼睛慢慢失去光泽,最后痛苦的死去,而那个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在收拾一件用旧的家具亦或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无动于衷。
我开始从心底里咒骂这个男人,同情那个死去的女孩。
第四次,他将一个年纪比前面稍大一些的女孩活活用火烧死,我的耳朵仿佛可以听见女孩撕心裂肺的呼喊与嚎叫,看着那本来白皙美丽的躯体渐渐变成了焦炭,我的鼻子仿佛闻到了一股肉被烧焦的臭味,刺鼻而挥之不去。
第五次,第六次,那男人几乎变着法子杀人,用高压电击,用毒药。只是越往后受害者的年龄越大,第六次那个女孩已经是一个身材窈窕的成年女性了。
我终于忍不住将画集合上,胃部开始剧烈的翻滚,我扶着墙呕吐起来,那些残忍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虽然每段都只有短短的一分钟甚至几十秒,但都让我觉得无比漫长,这种折磨是我头疼欲裂。
当我觉得稍微舒服些后,忽然想起刚才那些奇怪的画面有着一个共同点。
那些受害者,都是女性(如果第一个婴儿也是女的话),而且都是黑色卷发,皮肤白皙,甚至他们的相貌都很相似。
难道说,是同一个人?我的脑子里浑然掠过一个让我自己都觉得无比荒唐的想法。
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死六次,再说他们的年龄根本就不相仿,或许只是那个凶手按照一个相貌取绑架女孩,在残忍的用同样(?)的方式将他们杀害。
可是我为什么不再翻动那本神奇的画册呢?或许有新的答案。在即将吞噬我的巨大好奇心下,我将画册又翻开了。
但是这次我没有看到那个漂亮的可怜女孩,没有看到变态的杀人狂。
我看到的比刚才加起来的都让我惊讶。
画面上画着的,正是我和苏洛。
我颤抖着翻着画集,翻得很慢:我和苏洛从地上慢慢苏醒,摸索着拿起烛台,点燃,查看周围环境,走上楼梯,看着那幅画,在走廊里扭动房间的门把手,这些全部画上去了。我犹如看慢动作一般,仿佛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在空中看着自己傻乎乎的行动一般。
我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开始注意这些画面的视角。
我终于发现,这些画的视角是同一个地方,就是挂在二楼正中间的那张油画。
当我们在屋子里四处寻找,犹如两只老鼠或者更贴切的说是两只蟑螂一样自以为没人注意到的时候,这间屋子真正的主人-----那幅画上的一双眼睛正带着嘲弄了冷冰冰的看着我们。
一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想呕吐,但是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我只是干呕了几次,从事到了涌出一股子苦涩的胆汁
当我觉得稍微舒服些后,忽然想起那些奇怪的画面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些受害者,都是女性(如果第一个婴儿也是女孩的话),而且都是黑色卷发,皮肤白皙,甚至她们的相貌都非常相似。
难道说,是同一个人?我的脑子里忽然掠过一个让我自己都觉得无比荒唐的想法。
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死六次,再说她们的年龄根本就不相仿,或许只是凶手按照一个相貌去绑架女孩,再残忍的用同样的方式将她们杀害。
可是为什么我不再翻动那本神奇的画册呢?或许有新的答案。在即将吞噬我的巨大的好奇心下,我将画册又翻开了。
但这次我没看到那个漂亮的女孩,没有看到变态杀人狂。
我所看到的比刚才加起来都让我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