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坐在一大推仪器中间熟练的操作起来,我看的心里连连咋舌,心说古力这小子真行,连这么复杂的设备都玩得这么溜。
没多久,仪器屏幕上显示了一个二维图,古力讲解起来,“这是双子群礁岛下的分布,你们看,这里距海平面有五十米,据数据显示,这里有一个暗流。”
我盯着古力所指区域,虽说我头一次见这二维图,但看着这片区域比周围其他地方颜色发深,我还是理解般的点点头。
巴图悟性更强,没等古力接着说里,他就猜测道,“这就是海底城的入口?”
古力赞了一句,接着又噼里啪啦敲了一通键子,二维图一变,换成了另外一幅。
我本来没多想,甚至也没防备什么,可突然出现的图却把我吓了一跳。
拿轮廓来看,这图像极了一个鬼脸,扭曲、恐怖,甚至细看之还有鼻子有眼。
我使劲揉了揉胸口,拿着怀疑语气问道,“这就是海底城?”
“不全是。”古力回答,随后他又玩笑般的轻拍了拍仪器,“这家伙掉链子,有些区域勘测不出来,当时我们也被这怪图下了一跳。”
我冲古力乐乐表示理解,而巴图不仅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他还贴着屏幕细瞧起来。
79年魔鲸事件,我们可是棒棰岛号仅有的三名幸存者,而且经过此事后古力也对巴图了解的很深,他看巴图这架势,急忙问道,“老巴,你有什么发现?”
巴图摇摇头,“发现倒没有,我只是在想海底城为什么是这幅鸟样子。”
被巴图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事有蹊跷,如果说一件玩具能被弄个鬼脸的外形,这没什么,可海底城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一座城市,经过这么多年的侵蚀,尤其在海洋底下各类不稳定因素的影响下还能保持个鬼脸模样,这真有些说不通。
巴图也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既然搞不懂他也不再多想,一转话题问起别的来,“古力,你说这底下还有些区域勘测不出数据,你怎么看这事?”
“屏蔽。”古力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探测器都是拿磁法探测技术确定磁异常点的,如果说有些区域探测不出来,要么就是这里的磁点正常,要么就是这里的磁点非常的不正常,我偏向于后者。”
巴图里反复念叨着磁点探测这个词,过了老半天,他又说道,“能造成屏蔽的无非两种因素,一来是磁场,一来是电流,这海底城是个沉落古城,不可能有电流这东西,看来干扰应该来自于磁场。”
看着巴图和古力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上,我惊讶不止,在我印象里,巴图好像只是个药物专家,身手异于常人,可什么时候这小子学的电磁学呢?这让我琢磨不透。
最后我实在无聊,索性拉个椅子过来干坐着,让他俩去谈论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吧。
当然,他们这讨论最后也没什么结果,答案也只能去海底城还能揭晓。
看完探测图,古力带着我们又去了临时的档案室,翻开了上一批考古队留下的手记,不过等我和巴图看完后,心里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这手记也都只是记录着潜入海底城前的事情,至于海底城里面到底如何,半个字也没提,毕竟这一队人除了那个还在精神病院的疯子外,其余人全都意外死亡了。
巴图不死心,又问古力这段期间有没有人去海底城转转。
古力那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尤其他还扭头往门外看看,确认没人偷听后他小声说道,“建军,巴图,倒不是我这人爱嚼舌头,吴队长他别的还行但就是胆小,一遇到危险总畏畏缩缩的,上次海底城离奇事件发生后,本该吴队长带队再次下海探查,可他不敢去非说海底城里有死神,直到考古研究所说给他找来两个能人帮忙,这才最终让他同意了,但你们没来这段时间,他也丁点没提下海的事。”
我和巴图苦笑起来,我心说自己的直觉还真感觉对了,这老吴真是个胆小的人,或许海底城对他来说充满了诡异感,但也不至于让他害怕到这个程度吧?尤其连下海初步查看的动作都没有,可话说回来,被吴队长这么一搅合,这次下海底城的任务可就都担在我俩这所谓能人的肩上了。
不过古力一转话题,又告诉了我俩一个好消息,“研究所考虑到这次海底考古可能存在危险,特意给我俩备了两支军用霰弹枪。”
我一下就从心情低谷中走了出来,甚至还高兴的怪叫一声,其实不能说我没出息,对我这种枪械发烧友来说,能用一次霰弹枪可绝对是个值得庆幸的事。
军用霰弹枪跟猎户用的猎枪差不多,不过在射程、杀伤力还有装弹、射弹速度上,猎枪跟它没个比。
我搓着手甚至这就想鼓动古力带我先去看看这霰弹枪,可不料这时从外间走了一个女孩进来。
这女孩看着也就二十出头,长得挺好看,我知道她是考古队的一员,具体什么名我记不住了,不过大家都叫她蝶兰。
蝶兰进来就冲古力走了过去,“胖哥,大家刚才找到了,请你过去帮忙呢。”
古力应了一声,说让蝶兰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等蝶兰出去,我纳闷问道,“古力,你们找到什么了?”
古力一边整理刚才被我们看过的手记一边回答,“上批考古队记载,双子群礁岛周围有盛产珍珠的牡蛎,我们寻思也捞几颗珍珠挣点外快,这几天正找这个呢,没想到赶得这么巧,你俩一来这地方就被找到了,一会你们也跟着去看看。”
还没等我回话,巴图就吃惊问道,“牡蛎?”
“是啊。”古力不明白巴图为什么吃惊,瞪眼看着他。
巴图拿出一副捉摸不透的眼神望着古力,而且他语气中都带有一丝不满的味道,“胖子,你以前当过水手,对牡蛎想必不陌生吧?”
古力啊啊的应着,但他张个大嘴没接话,就这么看着巴图。
巴图表情越发怪异,甚至在屋里就来回踱步的走着,“据我所知,牡蛎分为很多种,但能盛产珍珠的牡蛎只在美洲巴拿马湾附近,这说明什么?”
古力被问的直挠头,哼哼呀呀几声后来了一句,“说明老天开眼,我们赚到了。”
巴图对古力这种回答当然不满意,可他再想问时,古力就跟着赖皮学生一样,吼了一嗓子我先去后,就把我和巴图丢在了屋里。
其实我也不明白巴图为何这么大的反应,我接话问了一嘴。
巴图拉着我示意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建军,来之前我特意查过双子群礁岛附近的海域资料,这里的水质压根就不适合牡蛎的生长,尤其是珍珠牡蛎,对环境要求更加苛刻,而这里竟能发现珍珠牡蛎,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我终于弄明白了巴图的担忧之处,“老巴,你的意思是说这牡蛎是妖?”
巴图叹了口气,实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这能产珍珠的压根就不是牡蛎。”
发现牡蛎的地方是在双子群礁岛最北面的地方,我和巴图赶到后发现所有考古队队员都来了,而吴队长和蝶兰也正给古力穿潜水服。
我和巴图没妄言妄动,跟大家点头打个招呼后就站在外围瞧热闹。
本来古力就胖,穿完潜水服后怎么看怎么像个企鹅,他对大家摆手示意后,用力一跳人就钻进了大海。
我们焦急等待着,这期间我也跟个队员聊了两句,知道按仪器显示,牡蛎就在此处往下三十米深的海底,我心说这距离也不算多远,古力怎么去了这么久?
又过了三五分钟,古力慌忙的游了上来,就跟见到鬼似的。
等大家把他拉到岛上后,古力脸都刷白,而且我也发现,古力左脚上穿的脚蹼还少了半截。
“怎么回事,碰到鲨鱼了?”吴队长抢先问道。
古力摇摇头,直到深吸几口气把气弄顺了后才说道,“鲨鱼没见到,他妈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就咬住了我的脚,也亏得有脚蹼护着,不然我保准成了残废。”
我们都围在古力身边盯着脚蹼看。
也别说,这东西咬人挺狠,从脚蹼断裂地方来看,这是被古力硬生生拉扯断的,如果换成是脚,估计古力也只有来次忍痛“截肢”才能保命逃回来。
吴队长刷白的脸看着大家,“谁再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道理,这些考古队员都沉默起来,而在沉默片刻后,蝶兰犹豫的举手,“我去看看。”
我瞧得眉头直皱,心说这算什么事?一帮大老爷们在场却非得让一个女孩去冒险,他们忍得住我忍不住。
我心里上来一股倔脾气,也一举手,“吴队长,还是我去吧。”
当时这些考古队员都惊讶的看着我,包括蝶兰在内,我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毕竟我在他们眼里还是请来助阵的宾客,哪有宾客冒险的道理。
不过我可不管那些,也不理会吴队长同意不同意的,索性自己动手从古力身上扒潜水服。
巴图过来帮忙,不过等把古力这身衣服脱下来后,巴图却推我一把,自行穿起潜水服来。
第五章 恶魇附体
现在这场面多少有点闹剧的成分,他们这些考古队员在一旁傻愣愣站着,我和巴图却积极的你争我抢般穿起潜水服来。
不过我始终没抢的过巴图,尤其我头次发现,巴图这小子穿衣服竟然穿的这么快,在我严重干涉下他也是几下子就穿戴完毕。
巴图对大家竖起一个拇指,那意思等我好消息,接着他一闪身钻进了海中。
本来我以为他这一去又得老半天呢,可没想到没出一分钟巴图就游了上来。
大家正要动手拉他出来,不过巴图却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上去。
“怎么样?”吴队长焦急问道。
巴图把面罩一摘一脸轻松嘿嘿笑起来,“没事,我游累了上来喘口气。”
吴队长听得脸上有些尴尬,甚至有的队员都笑起来,我也被巴图这打诨的语气弄得心头一松,不过他那嘿嘿的笑声却让我警惕起来。
巴图这人有个特点,他一旦嘿嘿笑了肯定有事发生,而且我看巴图正盯着古力的左脚看。
古力脱了潜水服后,明显能看出他的左脚肿了一大片,虽然走路没大碍,但也是受了一个不小的伤。
我心说巴图这眼神挺奇怪,难不成刚才他在海底看到了什么?
可还没等我问什么,巴图大有深意的打量着大家说了声瞧好后,他带上面罩又潜了进去。
这次时间长,甚至我掐表看着都超过了十分钟。
“不能等了。”我忍不住说道,在心里我也真的很担心巴图的安危,我问吴队长还有没有潜水服,弄来一套我也下去。
吴队长急忙叫两个队员去大船取。
而趁这期间我们都盯着海面看着,尤其是我都跪在边上把脸贴近海面。
突然间,一股股小气泡生了上来。
我知道有情况,吆喝着让大家都准备好,一会见到巴图别管那么多,直接一起动手把他拉上来。
大家都应声点头。
渐渐的海里出现了一个黑影,只是看这黑影的轮廓,我心里犯了迷糊,心说这黑影看着怎么像个人脸呢,而且是极度扭曲,相当恶心的那种。
不仅是我,其他人也都不同程度的犹豫起来,甚至有人还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我这股紧张劲并没持续多久,等黑影再上浮一些后,我瞧清楚它就是一个足有菜盘子那么大的牡蛎,而且在它之下还藏着一个人,正拖着它向海面上游。
砰的一声,牡蛎连同巴图一同浮出水面。
巴图把牡蛎往岸上一扔,接着就摘下面罩累的喘着粗气说道,“那个……,古力,刚才咬你的就是它,我够意思吧?把它捉来给你,要杀要剐随你便。”
古力盯着牡蛎看了看但没敢动身,他被牡蛎壳上的纹路吓坏了,其他人也都光看着没敢动手。
我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害怕,其实我这时也被吓的不轻,牡蛎上的纹路像个鬼脸不说,而且我分明感觉得到,这鬼脸跟探测仪显示的海底城轮廓特别相似。
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这地方邪门,不会真有死神吧?”
随后其他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就连吴昊义这个考古队长,看他脸上表情都是相信的成分居多。
我急忙喊着大家安静,我心说这时该我和巴图做点什么了,都说人吓人吓死人,再不给这帮人吃点定心丸,估计去海底城的计划保准泡汤,弄不好今晚就得返航。
我压着心头的恶心感,走过去摆弄几下牡蛎,“你们太多心了,看看,这牡蛎没什么嘛。”
可这牡蛎也真不给我面子,在我碰它几下时,突然间它张了一下壳,而经它这么一动,贝壳上的鬼脸也就好像活了一般似的。
大家吓得后退一步,我也急忙缩回手,老老实实的蹲在它旁边。
这时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扭头看着巴图,那意思我就这点能水了,剩下的你搞定。
巴图脱了潜水服,要来一把螺丝刀,他没急着说话,更一点也不客气的把螺丝刀插进了牡蛎的贝壳里。
巴图把螺丝刀沿着牡蛎壳边缘划了一圈,接着很轻松就把牡蛎给掰开了。
“你们都不知道吧,这叫鬼脸牡蛎,是珍珠牡蛎中的一种,别看长得难看爱咬人,但盛产珍珠,看这。”
说着巴图从牡蛎中找到了一颗绿豆粒般的珍珠,他还故意用两个手指掐着给大家看。
既然知道了这牡蛎的由来,大家都吐了一口气,刚才那股恐慌劲也都不复存在了,又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对着珍珠连连称奇。
古力也凑趣看了几眼,但他不是去看珍珠,而是盯着牡蛎壳,“老巴,那这壳上的图案怎么解释?”
“巧合。”巴图看似很随意的说道。
古力人实惠,点头信了,而我却在心里不满的哼了一声,心说巴图这解释太牵强,我才不信呢。
不久后,这些考古队员再次组织起来,一个个排着号去潜水捞牡蛎。
而我则偷偷把巴图拉到一边问道,“老巴,你快说,那壳上图案到底怎么回事?”
巴图一耸肩,“我哪知道为什么?不过这怪牡蛎肯定跟海底城有联系就是了。”
我品着巴图的话,“怪牡蛎?”
巴图嘿嘿一笑,“我跟大家开个玩笑,其实这牡蛎我不认识,那鬼脸牡蛎我瞎叫的。”
我脸色又吓得有些发白,心说巴图这玩笑开得可够大的了,合着他揣着糊涂装明白,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忽悠了,但反过来想,这谎撒的也值,至少能稳稳“军心”。
当晚,大船上举行了一场小型宴会,面上看是欢迎我和巴图的到来,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些人真正高兴庆祝的是他们捞到了珍珠。
而且被捞上来的牡蛎也都没浪费,送到厨子那做了一道菜出来。
我和巴图都没吃这道菜,我不知道巴图和我想的是否一样,我就觉得这牡蛎看的怪,没胃口。
而古力吃了一口牡蛎肉后说了句太腥,接着就没再吃第二口,至于其他人,那吃的可谓一个投入。
大船上的舱房很多,但为了考古探测,这些舱房都被装满了仪器,再加上现在天也不太冷,我们这些人就都在甲板上搭床过夜了。
夜里,我被一阵刺耳的声音吵醒,刚开始我还没在意,毕竟当时整个人还都迷迷糊糊的,可突然地我反应过来,嗖的一下坐起身。
这刺耳声就是巴图一直催促我让我听得那段怪声录音,而且这次的怪声能量很弱,甚至除了让我感到刺耳外就被别的症状,真没想到刚来双子群礁岛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就听到了现场版。
不过怪声很短暂,甚至还没有录音中的一半时间长,我急忙下床试着寻找声源。
巴图醒的比我早,这时他正扶着船栏杆,盯着一处海域看。
我走过去问巴图发现了什么。
巴图指着那片海域,说怪声从这里发出来的。
我知道这片海域就是海底城的入口,其实本来那怪声录音就是从海底城拍摄的,能从这里传出来也很正常,可令我没惊讶的是,怪声的穿透力竟然这么强,虽说传出来的能量很弱了,但毕竟隔着的可是百米多深的海水。
巴图看出我的想法,他强调道,“建军,你别瞎琢磨了,等明天咱们下去看看这一切疑团就都解开了。”
我点点头接受了巴图的建议,随后我俩一同转身要回去接着睡觉。
可我俩刚一转身就被眼前这一幕震住了。
露天睡觉的所有人都坐了起来。
我心里奇怪,但也没多想,还以为大家都被刚才怪声惊醒了呢,我打着手势说道,“没事没事,大家接着睡吧。”
可这些人一动也不动,仍是木头一般的坐着。
我觉得不对劲,本来迈出去的脚也都收了回来。
“老巴,你怎么看?”我悄声问道。
巴图没急着回答,反倒是左右看了看,正巧一旁地上有两根铁棍子。
他捡起来分给我一根,“建军,有点邪门,咱们小心点走过去瞧瞧。”
我说声好,之后我俩警惕的向最近一人靠了过去。
这人是蝶兰,她本来挺漂亮一个丫头现在看着却有股说不出的狰狞感。
长发散披着,双眼无神但挣得大大的看着远方,嘴角下咧一副鬼上身的模样。
别看她是女的,但这时候为了自身安全我可不讲什么君子风度,我一手拿着铁棍顶在她的脖子上,一手隔空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没反应。
我撇下她又换了另一个人同样试了试,还是没反应。
“老巴。”我压着声音说道,“他们看着像梦游,但没这么巧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梦游吧?”
巴图轻嗯了一声肯定了我,随后他大胆的走到蝶兰身边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并把起脉来。
别看巴图不是个医生,但他却对针灸、脉象很了解。
我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敢打扰巴图,但我手却紧紧握着铁棍,随时应付突变。
突变没发生,但巴图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等他给蝶兰把完脉后对我说,“脉象很乱,脉搏也低。”
“那是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依我看,这是死前的症状。”巴图也不跟我隐瞒,说了他的猜测。
我吓得心里一哆嗦,甚至铁棍都差点没握住,心说这什么妖这么厉害?竟能有堪比死神的“法力”。
第六章 死神归来
我和巴图舍了蝶兰又走到另外一人身边,巴图拉着他的手又把起脉来,不过看着巴图一点都没转晴的脸色,我知道这人和蝶兰一样,半个脚也迈进了鬼门关。
我不懂医更对脉相不了解,但我会探鼻息,我伸出食指放在这人鼻前。
他的鼻息非常弱,甚至还时有时无,不乐观的说,他随时都有一口气上不来的可能。
我心里不由出现一丝悲观情绪,问巴图,“老巴,你有什么办法救救他们么?”
巴图摇摇头,但我看他眼神中还有一丝犹豫,知道这小子肯定还有招。
“巴图。”我生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有招就用上,死马当活马医也好,还是说你那招是个秘术?在兄弟我面前不能施展?”
其实我后半句话有些迁怒的成分在里面,也不能说我发小脾气,我真是的压不住心里那股劲。
巴图冷静回答,“建军,我这倒不是什么秘术,最近我研究出一种新药,是拿一个毒虫制造出来的,这药我叫它‘离魂’,吃一粒就能让人进入假死状态,当然我不会吝啬这些药丸子,但你看现在除了咱俩,考古队还有船上的工作人员这二十多口人都成了一幅活死人的模样,就算我喂他们吃‘离魂’让他们进入假死状态保命,你认为凭我们俩能把大船开回去么?尤其假死久了对他们身体的伤害也奇大,甚至有人扛不住变成植物人也说不定。”
我知道巴图这一通话说的在理,考虑的也很周到,我反驳不出什么就此沉默起来。
这时那刺耳的尖叫声又从海面上传来,我和巴图一同向船边跑去。
这次怪声持续时间比上次要长,甚至在它影响下,海面上还是出现一阵阵诡异的波纹,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从海里钻了出来。
我本来不信邪,但看这场景我心里动摇了,甚至我手都控制不住的抖起来。
不过我就有那么一股倔劲,怕着怕着一股热血也冲进我脑袋中,“来呀来呀。”我冲着海面大喊,甚至我都紧握铁棍准备好。
我心说就算自己被那所谓的死神给弄死,我在死前也要尽力一搏,哪怕见到死神时捅他一棍子也行。
巴图也好不到哪去,他像个豹子一般半蹲着身子,看样只要出现异变,他绝对会扑过去把异变生撕活劈了。
我俩在这警惕着,可突然间,我们身后那些干坐着的假死人又都扑通扑通的躺回了床上。
这可太邪门了,尤其是同一时间这些人一同躺下,我吓得叫了一嗓子,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只会用一双眼睛惊恐的四下里看着。
过了一会,巴图蹲下身拉了拉我,“建军,你看看古力。”
我麻木的看了看巴图又顺着他的目光往古力看去。
古力是胖子,他躺在床上比其他人都明显,尤其他现在的胸口一起一伏很有规律。
“又活了?”我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
巴图拉着我,说了句去看看。
我俩来到古力身边,巴图拉着他胳膊把脉,我则又探起了古力的鼻息。
抛开刚才诡异不说,古力现在的鼻息非常有力,那一股股小热风打在我手指上非常有劲。
我看着巴图,巴图皱着眉,也被古力突然“回魂”弄迷糊了。
“把他叫醒。”巴图说道。
我一拇指就摁在古力人中上,只是这胖子肉太厚,我摁了几下都没效果。
巴图没那耐性,让我退下后他直接抡起胳膊,啪啪的就开始扇起古力嘴巴来。
巴图那是什么胳膊什么手,压根跟铁榔头没区别,几个大嘴巴下去,古力就哼哼呀呀的疼醒了。
不过他看着还有些虚弱,睁开眼睛后诧异看着巴图,随后挣扎坐起来抱着巴图吼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是古力啊。”
我心里郁闷了一下,心说这都什么时候,古力还在这扮八戒呢。
随后我们不理古力,又查看了其他人的状况。
我只能说邪门,这些人也都陆续恢复了生机,个个的胸口都稳稳起伏着。
暂时我这心里松快一些,我心说既然没事就好,而巴图还是不放心,对我说道,“建军,咱们再叫醒一个人看看。”
我点点头,本来离我最近的是蝶兰,但我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我就目光一撇找起了其他人。
我这点小动作没逃过巴图的眼睛,他不满的说了一句,“建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这些。”
巴图大步走到蝶兰身边,伸手向她头顶摸去,随后就啪啪的点了几个穴位。
蝶兰受刺激般的咳嗽几声,大有随时苏醒的架势。
我对巴图竖起拇指,佩服的说了句厉害。
巴图嘿嘿干笑几声,“建军,别夸我,你也得练练,别遇到男女问题就腼腆。”
我见到巴图这幅笑就暗说不好,可等我反应过来都晚了,巴图闪到我身后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失控扑到了蝶兰身上,而很不巧的是,蝶兰醒了。
我尴尬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笑着看着蝶兰。
“流氓啊。”蝶兰吓得脸色通红大声吼起来。
我急忙爬下床,对着蝶兰不住道歉,而也亏了古力在一旁帮我说话,这才没闹出一个大误会来。
第二天一早,我们聚在甲板上吃着早饭,他们倒跟没事人似的,而我和巴图心里却一点高兴的架势都没有。
趁空巴图悄声对我说,“建军,你发现没,这些人身子明显比以前虚了很多。”
我打量一圈,肯定的点点头,其实我能看出个什么来?这些人面上看都没毛病,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胃口大开,不过我能品出巴图这话的意思,他一定从医学的角度发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