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念一想,那扇门是关着的,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背后发冷,因为就在这时,我已经隐约地感觉到一个人正在看着盯着我,我轻轻地抬起头,向那个方向望去,只见此时蜂房的门敞开着,门旁边的墙上,和房顶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冥蜂,而与此同时我看见那蜂房的房间里站着一个人,他一直笔直的站在蜂房中间,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但是我隐约感觉他正在看着我。
就在这时,那个人忽然一下倒在了地上,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从屋子里飞出来,落在我的面前,在那只手上还爬着几只硕大的冥蜂,我觉得心头一紧,冷汗瞬间从脊背上冒出来,随着那声音的响起,周围的冥蜂开始骚动了起来,发出“嗡嗡”让人毛乎悚然的噪音。
我喉头微动,咽了咽口水,然后抱着白夜一点点的想后退,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刚刚的那个人应该是误闯进“蜂房”,随后被大批的冥蜂袭击致死,我一面退一面在口袋中摸索着,希望能找到火机,但是根本没有,可能是因为刚刚走到时候实在是太匆忙,火机落在了家里的茶几上了。
此刻我只希望自己能全身而退,不至于被那群冥蜂袭击。可是不知为什么,那群被惊扰的冥蜂一直在从墙上,地板上,天花板上向我的方向爬来,它们似乎已经发现了我这个入侵者。我知道现在只能快点离开这里,否则的话,恐怕凶多吉少,于是转身立刻向楼梯的方向奔去,那群冥蜂听到我的脚步声,“嗡嗡”声更胜,紧接着我感觉大批的冥蜂就像是发现了猎物一样向我追来,我抱着白夜快步地跑下楼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我一直跑到一楼,可是那群该死的东西像是根本不像放过我一般,蜂拥着沿着楼梯向我追来,我立刻跑到门口,用力的拧着把手,可是这把手就像是被锈住了一般纹丝不动。我在把手上摸了摸,摸到钥匙孔,然后急忙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慌乱中那钥匙竟然掉到了地上。
而此时那冥蜂的“嗡嗡”声已经迫近,那声音在客厅的空间里被放大,传进耳朵的时候,就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你的皮肤上爬,最后爬进你心里。我捡起钥匙,刚要插进钥匙孔,谁知这时我一旁门把手,忽然感觉手像是被电到了一般,那门把手上此时竟然已经落上了两只飞的快的冥蜂,我慌忙将手退到外套里面,然后用外套将那两只冥蜂拨了下去,可是耽误的这几秒钟,越来越多的冥蜂已经聚集了过来,门把手就像是一块敌我双方争夺的阵地,我刚刚拨走两只,就又落上几只,我心知这样绝不是办法,这些冥蜂再继续拖延时间的话,一旦大部队到达,我是必死无疑。
既然门已经走不通了,那就只能走窗户了。想到这里,我匆忙想窗户的方向奔去,在周围扫了一圈,可是让我失望的是,这偌大的客厅除了家具之外,竟然连一块砖头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将白夜放在窗台上,然后将外套脱下,绑在手上,绑严实之后,用力挥出一拳,重重的砸在玻璃上。瞬间我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断了,而那玻璃竟然纹丝不动,我又尝试了两下,可是那玻璃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破损,我不禁咒骂: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这时候房间内的“嗡嗡”声已经越来越大,抬起头借着路灯的光已经能看见那些冥蜂都聚集在头顶,我深吸了一口气,而白夜已经警觉了起来,它一直不停地在抖着身体,然后快速舔着身上的毛,我真有点失望,这猫这会儿怎么还会这般悠闲。
我又换了几块窗户试了试,可是毫无效果,我有些绝望,现在估计即便是想从窗户出去也不大可能了。难道今天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想想刚刚拿到这套房子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现在自己竟然落到这种境地也着实觉得可笑。这时我忽然瞥见地上遮盖家具的布,我灵机一动,立刻将那些布全部收拾在沙发上,然后又将窗帘和遮光布全部扯下来,也聚集到沙发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能先将自己包裹起来,用这些东西做一副“盔甲”希望能延缓一下冥蜂的进攻,说不定还能有机会。
此时的冥蜂越来越多,估计现在它们的大部队已经赶到,客厅内的声音很大,房顶上的冥蜂已经一点点的侵略到了窗户上面,而且间或会有一两只冥蜂从房顶落下来,落在我的头顶或者衣服上,我都尽量将它们甩掉,而不用手,所幸处理得当,始终没有被蛰到,我深知如果被蛰到之后,它们会离开开始向我袭击。
我将那些布全部聚集起来,这时候将白夜也抱过来,然后用一层厚厚的遮光布将我们两个裹起来,但是也是顾头不顾腚,即便身体包裹的严实,但是脚和头始终还是有很大的缝隙,那一刻我是多希望能变成金字塔中的法老啊,如果现在有模仿秀的话,我必定是全国一等奖,现在的我绝对是一只大粽子。
当我包裹的差不多的时候,那些冥蜂依旧在源源不断的从楼上向这里飞来,却迟迟不发动进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我抱着白夜,静静地等待着,可整颗心却在“突突突”的跳,我想过很多英勇就义的方式,比如堵抢眼,比如找一个黑暗的恶势力同归于尽,但是从未想过会被一群蜂子折磨成这样。
正在这时候,我耳边的“嗡嗡”声戛然而止,身边骤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声,这声音像是蛇在草丛里爬行所发出的,就像是有人用一根草在你的心头轻轻的撩动。
第一百二十三章 蜂口余生
我顺着那声音的源头望过去,只见此时一只巨大的黑色冥蜂从楼上缓缓的飞下来,它比一般的冥蜂足足大了四五倍,和四五岁孩子拳头大小,可能是因为体型过大,所以飞起来十分缓慢,而且飞一段就要停下来歇一会,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蜂王。
蜂子属于群居动物,所有的蜂类都有蜂王,蜂王的体型比一般的蜂体型要大很多,看来这必定是这群冥蜂的蜂王,只见那只臃肿的蜂王时飞时落,吃力的飞到距离我身边不远的位置,停在我面前,我尽量放慢呼吸,一动不动地站在远处,而那蜂王在我面前停了一会儿,忽然原地转起了圈,随着它身体的摆动,翅膀发出“嗤嗤”的响声,那声音和刚刚的声音极像,但是效果却截然相反,只见那些冥蜂忽然又开始“嗡嗡”的吵闹起来,这种声音比之前更有节奏感。
紧接着蜂王忽然从地上飞了起来,然后向我的方向猛扑了过来,而随着它的进攻,成百上千的冥蜂疏忽间从房顶和地面上向我的方向飞起来,我感觉有种黑云压境的急迫感,正在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啪”的一声响,我猛然一惊,那些冥蜂也被这声音惊住,那蜂王虽然个头很大,却最是胆小,立刻从空中落下来,落在距离我只有十几厘米远的地方。我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此时那玻璃已经被砸碎,一把长椅子已经从窗子碎裂的地方冲进了房间中,而在窗子外面站着两个女孩,正是乐乐和巫媛媛。
“明月,快出来!”乐乐大声喊道,我急忙撤掉裹在身上的那层厚厚的布,为了防止冥蜂的袭击,因此这层布我裹得十分严实,可是现在却成了我逃生的羁绊。那蜂王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忽然再次飞起来,那些已经停下动作,在我头顶上盘旋的冥蜂跟着蜂王向我扑来,我见识不妙,一面撕扯身上的布,一面蹦着向窗口走去。
这时候乐乐忽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然后用力的敲打这玻璃,声音在客厅的空间内被夸张的放大,谁知她这样做却起到了奇效,那胆小的蜂王再次停了下来,巫媛媛见起到了效果,自己也捡起一块石头,两个人一左一右有节奏的敲打着玻璃,我趁着这个时候已经将那捆绑在身上的布全部扯掉,然后顺着窗子破损的地方冲了过去。
也许是我冲的时候,带动了气流,那蜂王忽然再次向我冲来,紧接着一大团黑乎乎的冥蜂也向我袭来,我一闪人冲出了玻璃,然而最前面的冥蜂也跟了出来。
我大声对她们喊道:“用火,用火!”
说完之后,我感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接着是肩膀,脖子,全部成为冥蜂袭击的目标,乐乐和巫媛媛将外套脱下来,拼命地帮我抵挡着冥蜂的袭击,这时候闻声赶来的保安也已经到位,乐乐大声喊道:“给我一个打火机!”
一个年轻保安立刻会意,然后掏出火机丢给乐乐,乐乐接过手机,然后立刻点燃自己外套一角,之后又将火机丢给巫媛媛,巫媛媛也一样点燃外套,两个人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燃烧的外套,那些冥蜂一旦碰到火即可燃烧,顷刻之间化为灰烬,而一些刚刚燃烧起来的冥蜂,立刻失去了方向,向身后的大部队冲去,它就像是一个导火索一样,瞬间将身后大批的冥蜂全部引燃,只见一个个小小的火球在空中飞舞,然后变成灰烬。
只是转瞬之间,从窗口到客厅就像是一条火舌一般,燃烧了起来,那只巨大的蜂王见势不妙正欲逃脱,谁知一个火球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它的身上,只见那只蜂王的身体“腾”的一下燃烧了起来,紧接着它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像是在痛苦的咬着地板,那声音也许是它们用来求救的信号,接着很多已经逃离的冥蜂立刻返回,飞蛾扑火般地向已经燃着的蜂王身上扑去,试图将其身上的火扑灭,可是这根本也是徒劳的,虽然蜂王的声音已经消失,但是那火球却越来越大,而房顶上的火舌已经顺着客厅一直延伸到了楼梯的房顶。
这场火大概持续了将近十五分钟,而随着那火势的消弭,我们再次闻到了那种怪味,乐乐皱了皱眉说道:“这种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接着她又靠近我,在我身上闻了闻:“白磷?”
“什么白磷?”我疑惑地望着乐乐说道。
巫媛媛也靠近我,闻了闻,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白磷!”
“你身上怎么会有白磷的味道?”乐乐疑惑地望着我,她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我记得高玉松曾经说过,这冥蜂本来最喜欢生活在地下,以白磷为食,由于它们身体内储存了大量的白磷,才导致它们一旦遇火便会立刻燃烧起来,只是我身上怎么会有白磷呢?我皱着眉想了想,这白磷应该是在房门关上的瞬间落在我身上的尘土,难怪那时候我感觉那尘土有股大蒜的味道。因为我身上有白磷,所以那些冥蜂一直在进攻我,即便我出来也死死不放,而根本不袭击乐乐和巫媛媛两个人。
现在想想刚刚白夜的动作,它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白磷是冥蜂追着我们的罪魁祸首,不过这个小家伙不会说话,只能在不停的抖着身体,舔着自己的毛,给我做提示,但是我却根本没有领会,还错怪了这个小家伙。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惭愧,身后轻轻的摸了摸白夜,谁知这时感觉整条胳膊都麻木了,不仅如此,那种麻木的感觉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顺着我的胳膊一直传到我的颈脖,接着是双腿,双腿瞬间失去了力气,乐乐连忙扶住我,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可是此时我的意识已经有点不清了,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沉沉的,随后闭上了双眼。
我是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苏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手上插着输液管,乐乐见我醒来立刻眉开眼笑地望着我说道:“你终于醒了!”
此时我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麻木感,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是我现在觉得这种痛至少证明我还活着。
“我睡了多久?”我吃力地说道,感觉脑袋还是一阵阵的疼。
“整整一天!”乐乐说着紧紧握着我的手说道,“你真的吓死我了!”
“呵呵!”我笑了笑,然后忽然意识到少了点什么,皱了皱眉说道:“你表姐呢?”
“表姐走了,她还有事情!”说到这里,乐乐的脸色忽然变了,她狠狠地望着我,然后挥起拳头重重的捶在我的肩膀上,我“哎呦”一声叫了起来,然后吸着冷气说道:“你干嘛啊!”
“下次如果你再把我反锁在房间里,我一定杀了你!”乐乐狠狠地说道。
“好,不过,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出来的?”我好奇地问道。
“你走了之后,我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把备用钥匙,然后叫上表姐和我一起去找你!”乐乐回忆道,“幸好还来得及,不然你现在就……”说到这里乐乐又抬起头,我连忙求饶。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屋子一直都挂着厚重的遮光布吗?”乐乐问道,从她的眼神中来看,她显然已经知道了结果,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紧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豪宅隐密
他站在病房门口,目光冷峻地望着我说道:“你醒了?”
这个人我认识,正是调查组的沈玄,我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沈警官,你怎么来了?”
沈玄淡淡笑了笑,这时候乐乐站起身,请沈玄坐下。随后沈玄坐在乐乐的椅子上说道:“你这次真是大难不死啊!”
“呵呵,还好吧!傻人有傻福嘛!”我苦笑着说道。
沈玄微微笑了笑说道:“这次是你命大,以后遇见这种事先要报警!”
“嗯,我知道!”我点了点头,然后好奇地问道,“沈警官,今天没见到你的两个跟班啊!”我记得每次见到沈玄他身后总是会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只见沈玄笑了笑说道:“那两个是我同事,不是跟班,今天我是以个人的身份来看你,当然也顺带向你询问一些事情!”
沈玄的话让我有些感激,虽然和他见了几次,但是我感觉这个警察比一般见到的那些要和蔼可亲地多。我长处一口气说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
“你别太紧张!”沈玄说着看了乐乐一眼,乐乐会意地对着我笑了笑说道,“我先出去了!”
之后乐乐走出病房,随手关上房门。这时候沈玄才掏出一根烟说道:“不介意吧!”
“给我也来一根吧!”我看着对面的那个“禁止吸烟”的牌子说道。
接下来在将近半个小时的攀谈中,我终于了解到昨天晚上的全貌。原来在我昏迷之后,沈玄便带着人赶到了欣欣万和小区,他们立刻组织人进入那栋房子,进入之后沈玄立刻闻到了白磷的味道,但是这种味道几乎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随处都是,开始就如同我们一样也找不到这源头究竟在哪里。
后来他们挨个房间搜查,随后找到了那间“蜂房”,他们在蜂房中发现了一具已经被冥蜂啃噬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不仅如此还在那房间中发现了一整袋的白磷,应该是那些冥蜂的食物。但是这也并不能解释每个房间里都有白磷味道的现象,最后沈玄提取了一些墙壁膏样本,回去一化验才发现,原来在那墙壁膏中也掺杂着大量白磷,为了防止这些白磷在阳光暴晒下自燃,因此这个房间的窗子全部都用窗帘和厚重的遮光布挡住。
至于那具尸体,据沈玄说,因为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不但无法辨认,也没办法提取指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dna检测,由于我们国家dna库建立的比较晚,所以他们现在主要在失踪人口方面着手,希望能尽快发现找到尸源。
沈玄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告诉我一下,现在依旧没有联系到吴雨轩,不过根据相关的调查结果,沈玄猜测吴雨轩的失踪很有可能与孙冬梅老人的自焚案有关,而且他在吴雨轩的抽屉内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很像是一种涂鸦,但是奇怪的是竟然与在我爷爷的那栋房子里发现的那些画极为相近,但是这张照片上的地点很显然并非是爷爷留下的那栋房子,他想问问我知不知道来历。我看了看沈玄交给我的照片,确实如他所说那屋子比爷爷留下的那栋房子要破旧的多。
沈玄走后,我陷入了深思,一来是关于那栋房子,沈玄他们既然在墙壁膏内发现了白磷,而且用厚厚的遮光布将窗子挡上,我想那栋房子应该是专门用来豢养冥蜂的,到底是谁在这里豢养冥蜂呢?第二点,沈玄猜测吴雨轩的失踪与孙冬梅老人的自焚案相关,这一点我之前也曾经想过,我隐隐的觉得,吴雨轩应该是发现了一些关键性的东西,但是他究竟发现了什么呢?
这时候乐乐已经走了进来,她坐在我身边,见我一直沉默不语,并未打断我,而是坐在我身边。我的脑子高速的旋转着,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是程杰忠说的,他曾经在孙冬梅老人住精神病院的时候去探望过她,那时候她神志不清,有暴力倾向,经常殴打同房的病人,最后被迫只能将其关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后来她病房的墙都被她涂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瞬间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张照片会不会是吴雨轩在劲松疗养院内拍摄的呢?
想到这里我立刻来了精神,随后立刻和乐乐说起我刚刚思考的问题,希望她能和我一起去劲松疗养院看个究竟,然而却被乐乐一口拒绝了,她的理由是我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算是去,也要看明天的情况。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是父亲的电话,我诧异地望了一眼乐乐,难道她把我受伤的事情告诉了父母?我一面想着一面按下了接听键。
“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父亲说道。
“在……”我瞥了一眼乐乐,乐乐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你受伤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他们!”
我这才长出一口气,说道:“我在外面呢,爸,什么事?”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的话啊?”父亲的语气里显然有些责备,他接着说道,“我昨晚让你今天带着乐乐回家吃饭,你忘记了吗?”
我这时才恍然大悟,连声说道:“好好,我们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我长出一口气说道:“看来真是老天爷都不让我休息啊!”说完我将这件事告诉了乐乐,乐乐有些无奈,但是这段时间她也了解我父亲的性格,基本上属于说一不二,如果真的不去的话,说不定他就会找到医院来,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
我和乐乐收拾了一下,和医生请了假,医生叮嘱我绝对不能喝酒,之后又看了乐乐一眼说道:“还有不能剧烈运动!”瞬间我听到乐乐的手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我连忙点头然后拉着乐乐离开了值班室,我估计如果稍微迟一点的话,那大夫就有的受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刚进家门张姐便迎了出来,她伸出手给乐乐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亲了我一口,随后我们进入房间,这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装修和布局完全是张姐一手操办的,所以相当温馨,时尚。进入餐厅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老爸放下手中的报纸,其实我一直觉得他看报其实只是一种伪装而已,也不一定能看得进去。
家里没有别人,只有父母和我们两个,吃饭间张姐和乐乐聊得很是热烈,我的手背还是在隐隐作痛,所以话比较少,白夜则趴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着哈欠,几乎要睡着了,感觉对吃的毫无兴趣。
一顿饭快要吃完的时候,我抬起头说道:“爸,以前爷爷有没有和你们提过关于那套房子的事情啊?”
父亲看了我一眼,然后夹了一口菜说道:“没有,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有些失望地低着头继续吃东西,过了好一会儿父亲喝了一口酒忽然开口道:“当初你爷爷好像提起过准备买一栋房子,不过,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所以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
“叔叔,爷爷不是一直住在扎纸店吗?为什么那时候忽然想买房子啊?”乐乐好奇地问道。
没想到乐乐的话一出口,我便瞥见父亲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过了片刻才笑着对乐乐说道:“乐乐今天是第一天到家里来吃饭,咱们一起喝一杯!”
说完父亲举起酒杯,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重返疗养院
吃过饭之后,我们四个人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天,张姐热情的拉着乐乐的手问东问西,然后希望能够早日和乐乐父母见面。而我和父亲之间则相对沉闷,自从吃完饭之后父亲一直静静的抽着烟,眉头紧锁,似乎藏着莫大的心事。我抱着白夜窝在沙发里,右手指逗着白夜,说实话,自从有了白夜,它一直都跟着乐乐,所以很少有机会逗它。
白夜趴在我的腿上,蜷缩成一团,我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它的胡子,开始它只是象征性的伸出舌头舔舔,或者是用爪子想梦游一般在空中拨弄一下,后来可能我挑逗的次数太多了,白夜忽然怒了,一骨碌爬起来,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指,两只前爪抱着我的手指狠命的咬,但是始终没有用力。
一旁的张姐和乐乐见此情景都哈哈笑了起来,父亲也露出了笑容。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我们离开了家,本来张姐希望我们住在家里,但是我想想还是算了,如果按照张姐的逻辑,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同居了,那么一定会给我们安排在一个房间里的,再想想乐乐的那副铁拳,我有点不寒而栗,更重要的是我现在身上的伤虽然不像起初那样疼了,但是还会时不时的阵痛一下,那种痛真真就像是几根极细的钢针插进肉里一样。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左右了,我躺在病床上,而乐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张折叠床,展开之后竖在我的旁边,然后关上灯,也躺下了。走廊里的灯很亮,而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乐乐躺在床上忽然说道:“明月,表姐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我没有回应,佯装睡着。这时乐乐淡淡地说道:“其实有时候许多事情并不是她想得那样,不管怎么样,我愿意一直陪着你!”
这可能是乐乐说的最温柔的一句话,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或许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是最好的。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让我难受了一整晚,我看见乐乐转身离我而去。
有人说梦是反的,但是我却难受了一上午。接近中午的时候,我再次提议到劲松疗养院去看一趟,乐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两个收拾了一下东西,便驱车向劲松疗养院的方向驶去。
自从上一次来劲松疗养院至今应该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着实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再次站在劲松疗养院门口的时候,一瞬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非常幸运的是门口的保安还认识乐乐,所以我们毫不费力的进入了疗养院。
但是据保安说,疗养院可能在下个月就要关门了,现在住在疗养院的人正在陆陆续续的转院,当我们问起原因的时候,保安告诉我们因为起初疗养院的老板陆皓东精神失常之后,一直住在疗养院,但是最近听说陆皓东的父母很可能将其转到国外一家更好的疗养院去,这里没有了陆皓东,资金立刻成了个棘手的问题。现在包括这些保安在内的所有人都在自谋生路。
听到这里我有些怪怪的,毕竟陆皓东的精神失常与我有莫大的关系。
进入疗养院之后,因为乐乐的关系,我们很快便在医护室内找到了孙冬梅老人的病历,根据病历记录,孙冬梅老人果然是换过一次房间,从最初的217换到了后来的307房间,据说这劲松疗养院每一层的房间都有特别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