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女人看男人没动静,不由停止了动作,斜起来看着男人的脸,男人皱着眉头,“别说,好象真有幻觉了,我好象看见。。。。”女人打了个寒噤,钻进了被窝:“你们男人怎么都爱吓人啊,真是的”“没事,可能太紧张了把,你先睡把”男人说。
一会女人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声,可男人盯着那面墙越来越不放心,站起来轻轻的抚摩着那面紫墙,当然什么事情也没有,男人长舒了一口气,刚想爬上床,突然, 墙中间伸出和墙一样的颜色的两只手,或者说是两只爪子,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紧接着那个在门外大叫过的的男人的头从墙里面穿了出来,伸长舌头厉声大叫: 良心,你有吗?有吗?!!!(第二章 紫墙 完)
要说我为什么对紫墙的事情那么清楚,不好意思,他家就是我装修的。本来我就对妻子坚持要丈夫把墙涂成紫色觉得奇怪,不合常理,所以我一直注意他家的发展。
最后,在那座精神病院里,我从那丈夫和妻子的疯话中,(没错,是丈夫和妻子。因为后来大家发现那个姓李的保安队长死在房间的床上,脖子上两道紫印,不过 致命的却是他的心脏突然破裂。而妻子赤身裸体的缩在床下,嘴里一直喃喃着“ 怪物,怪物”,后来人们就把她也送到了丈夫在的那精神病院里),得出了大概情况。
不过装潢规矩里倒没说过不能把墙涂成红色,所以我这点问心无愧。当然也没人说能把墙全部涂成血一样的红。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经验告诉我们,往往你害怕什么,就来什么。验收那天,房主---就是那别墅老板,大力拍着我的肩膀,“好,小张手艺不错,看这墙上,几朵红玫瑰画得多象啊,有水准。”
我腿一软,当时就矮了半截。谁画玫瑰了,居然还夸我画得逼真?不就是一面简单的红墙么,咋硬看出玫瑰来了。我怎么看不到?这墙上,到底涂得是什么鬼东西。
? 但帐都结了,人家新房子我总没道理说些晦气话扫人家兴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只能求上帝保佑我顺顺当当了,希望那两桶漆不要跟我做怪。
当天夜里,我睡得正迷糊,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就是那别墅的主人--尤总。我猛地一个激令,坏了,出事了。
出乎意外,电话那头尤总倒不是我想得那么暴跳如雷,或者是胆战心惊,而是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小张,你给我墙上涂的是什么?”
我脑子 嗡 的一下,立刻结巴起来,“尤总,是这样,你知道,装潢上,那个乳胶漆是白的,当然。。。当然红的更环保,红的那叫,那就不叫乳胶漆,叫。。。”我自己闭上了嘴,知道说下去估计自己也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估计电话那头尤总也是一头雾水,沉默了半天,吐出一句话来:你明天早上来我公司一下。
啪,电话挂了,我翻来覆去看着天花板,只希望这个黑夜没有尽头。
但,天,还是亮了。
熬到了八点钟,我穿上西装出发去尤总的建筑公司,一路心里忐忑不安是可以理解的,但更不安的事,似乎从出发开始就有人注视着我。
你有没有一个人在黑暗中走夜路的经历,或者半夜起来在等亮不了的旅馆里上厕所,对,就是那种觉得被人注视,但猛回头突然什么也没有的感觉,叫人心里发毛。
娘的,这可是白天啊,我暗骂了一句。
“汪汪,汪汪”,突然觉得身边什么东西在蹭我。我低下头,晕,那来的京叭狗,更要命的是。。。你见过狗笑吗?这京叭狗就长了一张天生的笑脸。笑的骖人,还拼命的咬我的鞋跟。
“晦气,”我暗骂一句。望望四周没人朝我看,左脚轻轻一勾,满指望那京叭狗会成个滚地葫芦,不料。。。那狗居然一个人立,向后翻一个跟头,我眼都看直 了,险些闪了自己的腰。
那京叭狗依然人立着,突然对我说:“有狗你老前?”吓得我连退几步,定了定神,睁大眼睛看那地上的狗。那京叭狗这回倒没人立,气定神闲的看着我,笑着说“有狗你老前?”。
我 的吃惊大家可想而知,狗咬人不算新闻,狗骂人那可就是爆炸性新闻了,可我还是把握不准它是不是在骂我,“什么有狗你老前?意思在我老人家的前面有只狗?这 倒挺象英语里的倒装句了。”停,停,现在不是考虑这狗说的人言是什么意思,而是为什么这狗会说人话把。“逮住它,”我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个念头。“逮住老子 就发了。”
我正准备扑过去,那狗一直微笑着看着我,却似乎也感觉到我的意图了。退后几步,忽然,做了一个动作,一个我以后经常在噩梦中惊醒的动作。
那个京叭狗看着我,忽然张开了嘴,嘴越张越大,30度,45度,90度,很迅速的张成了180度。
也许您在这看我说感觉不到,我当时可吓得要发疯了。您想象一下,狗嘴的上颚和下颚翻成了一个平面,两行蜒水顺着嘴角流到了地上,“汪”,忽然,从张开嘴后能清晰看到的喉咙管里叫了一声。
我搂了搂眼睛,没错,不是幻境,太阳下我看得比谁都清楚。何况。。。旁边几个行人也惊叫起来:“天那,那是什么,快看那狗,好可怕啊。”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看到。
狗嘴翻成了原状,又成了那张讨厌的笑脸。再盯了我一下,“有狗你老前?”,说完踏着小碎步悠闲的跑开了。这回打死我也不敢动逮它的念头。
“有狗你老前?”?!!我忽然不由自主的想,这话似乎好熟悉啊,可怎么就是不明白,我以前当然不可能听过这么没逻辑的话,可怎么就是觉得熟悉呢。
八点半了,不能再拖了,狗也好,狼也好,那个尤老板可是不折不扣的老虎,我甩甩头,小跑起来。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啊。“扑”,一团鸟粪落在我衣服上,“靠。”,我立刻站住掏出面纸擦拭,“扑,扑,”眼镜上又落下两团,邪门了这也太,我抬头看去,一只乌鸦正在我头上盘旋。
见我抬头望去,乌鸦也不飞了,就地落在旁边的电线杆上,冷冷的盯着我。我还从来没被一只鸟这样瞪过,要说感觉把。。。感觉那就是一...鸟人,真的,怎么看那眼睛都是有灵性的,我一点都不怀疑它马上就要对我说话。
不过。。。我弯腰拾起一石子就要砸过去。今天已经够霉了, 我可不想再听乌鸦对我说什么。乌鸦查觉到了我的意图,“刮刮”叫着飞了起来,然后直线向我冲了过来,狠狠的在我头上凿了一下。
我啊的大叫一声,想抓住它,可它溜的比烟还快,眨眼又回到了电线杆上,看着我猛然叫道:油蝈立牢铅,油蝈立牢铅。
我打了个寒噤,站住了,它,不对,是它们,到底想对我说些什么?
手机响了,一接是尤总的,“小张你到哪了?”“是尤总啊,我就到,就到。”我慌忙合上手机,玩命的向前奔去,临走不忘看了一眼那乌鸦。
乌鸦立在笔直的电线上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鸟眼悲哀的看着我。
跑不上二三十步远,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我悚然的回过头,只见那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
这场景怎么眼熟。。。晕,想起来了,是鲁迅的 药 一文中最后的场景,记得那里面有个人被人家用馒头蘸血吃了。。。血。。。血一般的漆。。天哪,我到底招惹了什么。
我脑中一片混乱,不知不觉就到了尤总的办公大楼前,推开转动门,迎接我的居然是。。一只拖把。
我向东,拖把也向东;我向西,拖把也向西,我忿然对那拖地的女工说“大姐,你是拖地还是拖人啊。”
那清洁工缓缓的抬起头来,妈呀。。。
我吃惊并不是因为这女工长的有多丑,而是她脸上那种表情。一种咬牙切齿痛恨的表情,好象不是她拖把挡了我的路,而是看到我故意踩死了她孩子,还在尸体上跳舞一样。我看看四周,没人,也就我看到了把。
我不禁想问:大姐,至于吗?貌似我不认识您那。干吗做出这么吓人的表情来。可女工的一个动作打断了我想问的话。她猛地放下拖把,贴近我耳边,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然后拾起拖把就走。
我愣塄的站着,忽然大叫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真的明白了,原来,什么 有狗你老前,什么 油蝈立牢铅,它们和刚才那女工在我耳边说的话一样,那是一句 :油锅里捞钱。
很普通的一句话,人们常用来骂我们这些生意人的一句话,难怪我耳熟。
可不至于这么鸟飞狗叫人抱怨的都来骂我这句话把,带着疑问,我走进了尤总办公室。
室里尤总正在玩弄一支 万宝龙 签字笔,听我进来,头也不抬,问:你知道我最喜欢闻什么味道?
我还真没准备进门就回答这个问题,楞了一下说“美酒?”尤总不抬头,笑着摇了摇头。
“女人?”我继续猜,尤总不抬头,继续笑着摇了摇头。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汽油味?”很多人都喜欢闻汽油味道的,尤其是喜欢冒险的男人,我估计这次不会错了。
尤总抬头看了看我,笑着又摇了摇头。
我咬了咬牙,说了出来,“血腥味。”脑子里浮现出曾经油漆工头给我打电话时那种带着哭腔的声音:“老板,那不是漆,是血啊!”我发现自己说话也开始带哭腔了。
尤总随手把签字笔一扔,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
尤总笑着朝我招了招手,我站了起来,却没敢过去。
“过来,怕什么?”尤总打开了身边的大保险箱,让我过去。
我靠近一看,”喝“,箱子里全是钞票啊,有捆好的,有散落的,密密麻麻,我看得面红耳热,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鼻尖。
尤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陶醉的说:‘你闻到没有?”
我也跟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好象只有点旧报纸腐烂的味道,只好摇了摇头。
尤总朝我看了看,继续的深吸了一口气,“难道你没闻到钞票的馨香?”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闻到了,不过不是我的,没感觉。”
尤总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边说,“年轻人,要感觉到自己钞票的馨香,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数不清的风险和陷阱等着你闯,就好象。。。。“
我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说,“就好象。。。油锅里捞钱。”
尤总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我,脸色变得和发过水的鱿鱼一样惨白。他退后几步,猛的从办公桌里掏出一把手枪顶住了我脑门,西斯底里的大叫:你TMD到底是什么?
"我是人,“我慌忙答道。哎,这答案回得自己脸也红。不过等你哪天遇到狗说话鸟吵架的日子你就明白我的感受了。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尤总听了我这话还死盯着我,貌似非常怀疑。
当你被人家用枪指住的头,还用非人类的眼光看着的时候,你才能知道这是怎样的难堪啊。
”尤总,尤总,有话好说,”我真哭了,“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尤总不放下枪,怒吼道“你是从那里听到这句话的。”。。。我该怎么回答。如果说是从狗嘴鸟啄里听到的,估计他会毫不犹豫的扳下板机。说是从扫地大妈那听的话,估计这枪抵到晚上他也不会放下。
我装做委屈的样子说:尤总,这算什么啊,油锅里捞钱 这句话我哪天不被人家面前面后骂几句,怎么到你这就成禁句了呢?
尤总将信将疑的看着我,漫漫放下了枪,:“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给我装的那面红墙,夜里会发出我喜欢的味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闻钞票的味道?”“啊。。。。!难道是哪个不张眼的工人把旧报纸,旧纸箱之类的捣碎刷漆里去了?”我暗想。
尤总象看穿了我心思一样摇了摇头,:“不要蒙我,那是经久的成打成打的钞票所特有的香味,我是不会闻错的。说,你到底在墙上抹了什么。”
说。。。说什么说我,我再能忽悠现在也编不出东西来了我。我TM想哭。
尤总困惑的看着我的窘态,“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每天晚上。。。”尤总突然什么也不说了,弯腰在保险柜里拿了一扎钱,“你自己装潢的房子,自己在里面过三天,过完这一万就是你的。不然。。。”瞧他那意思又要去掏枪。
没有什么好选择的,晚上,我一个人趴在尤总床上,直勾勾的看着那红墙.
看累了,就睡着了,还做了个发财梦.
早上起来,发现精神极好,这一万块挣的好容易啊.
不对,不止一万块,我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枕边多了几张百元大钞,旧而且皱,不是那种新成色的.
这哪来的?我不禁抬头看看上面,上面是墙,滴水不漏.
不管了,我一把把钞票抓进口袋,嘿嘿的笑了,这样住一年我也干啊.
让钞票来得更猛烈一些把.我大叫.。
第二天晚上,我早早就熄了灯,躺在床上等入眠,却怎么也合不上眼睛。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早上床上出现的钱。这钱是哪里来的呢?
屋顶我早上看过了,不可能;门窗我反扣了,也不可能;我翻眼看了看红墙,很密实,估计也不会长个缝吐出钱来。那。。。我寒毛突然粟起来了,床,有缝的只能是这张床。
我身下的这张床。
我轻轻的敲了敲床边,“咚。咚咚,”没动静。我暗笑了一下自己的疑神疑鬼。还没笑完,“咚,咚咚。”从床下也传来了轻轻的敲打声。
床上的我立刻全身僵直了 。
我努力的把自己的身体往床头凑,蜷起双腿,拼命的缩成一团,往床周围望去。
什么也没有。
“咚。咚咚,咚咚咚,”床底敲得更急了。我觉得自己被那敲击声快要逼得发疯了,哆嗦着探头往床下望去。。。一双白亮亮的眼睛正望着我。
我吓得立刻缩头往床上窜,一个和面匾一样大的东西也跟着窜了出来,正擦着我的头皮过去。
那是个什么东西?
有手,有脚,就象人的手脚一样,可它是在地上爬行的,就象一个四肢被拗断后重新被扭曲结合的大蜘蛛,可爬起来又象螃蟹一样横着走,有点惨不忍睹的感觉。
怪物头朝下横爬着,突然好象感觉到我在注视它一样,停了下来。我往被子里缩了缩,以为它要转过头来看我,谁知道它四肢不动,身体古渌禄一个翻转,由原先背对我的姿势换成了头对着我,月光下看得明白,居然是我去尤总公司时遇到的清洁女工的脸,狞笑着看着我。
我看到它嘴长了长,以为她又要说出一句 :油锅里捞钱,不料它嘴张后突然对着我头顶的墙角吐出一串丝,紧跟着拽着粘在顶上的丝“扑”的飞到了墙角,在屋顶四处游走转眼结了一张大网,然后就蹲在网心一动不动。
我 这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出这房间,再也不要回来。不过我那裤子口袋的钱。。。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放在凳子上的裤子,不看也罢。一看全身哆嗦起来。月光 下,一只比我腰还粗,比我大腿还长的斑斓大青虫正慢慢的爬上椅子,朝我笑了一下,那,那虫头不是尤老板的脑袋吗?只见那人头虫上了椅子,慢条斯里的嚼吃起 我那塞满了钱的裤子。
“逃把,”我念头不停的在脑子里转动,可就是感觉两条腿象放进了棉花堆里,软软的使不上劲,而且痒酥酥的好不舒服,我知道不妙,揭开被子一角偷偷一看,两只小一点的人头虫正慢慢的顺着双腿向头部蠕动过来,身下的小触角吸在我腿上就是那软酥酥的感觉。
“让我死了把,现在。”我真不知道这虫爬到我头上后会做出什么来。肚子,胸膛,脸,鼻子,眼睛,很快虫子就到了跟我脑袋平行的位置,却没张嘴咬我,而是把我的头从枕头上拱了下来,翻过枕头,对着我藏在枕头下的那些钞票大嚼起来。
我动也不能动,只能听到耳边蚕食桑叶般的声音:沙沙,沙沙。我绝望的盯着头顶,却发现我不是室里唯一注意人头虫的。头顶上,那个蜘蛛般的怪物看了看我,又贪婪的看了看那几只只顾狼吞虎咽着钞票的巨虫
突 然耳边沙沙声停止了,我努力的将眼睛转向左方,只见那胖胖的人头虫已将钞票全吃了下去,却做出了一种痛苦的表情,有点象。。。有点象我们人类吃太多那种感 觉,它软软的身体抽噎般地蠕动起来,越来越快,忽然嘴一张,吐出了一堆嚼碎的钞票和粘液,似乎感觉好了点,放松了下来。突然又是一阵猛烈的痉挛。张嘴又吐 了起来。
这回吐出来的开始是粘液,但不久就发硬变白,变成了丝状的东西。虫子在开始吐出的碎钞票和粘液上滚动起来,并把丝不停的 缠绕在身上,不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蛹,虽然没看右边,但我想另外一大一小两只虫子应该也在发生相同的变化,倒是看见头顶那只象人又象蜘蛛的怪物伸出舌头 舔了一下嘴唇,就象我们饥饿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只香喷喷的烧鸡一样。
很快蛹里发出了动静,似乎什么东西在破茧而出。突,突,蛹顶上开了一个小动,清晰的看到两只长长的触角升了出来。
“啪”,蛹倒在了地上,一个皱把把的丑东西爬了出来。
那 丑东西在地上倒躺着,长长的肚子似乎在不停的喘息,肚子后面还有两片长长的薄膜,往上看头部大大的眼睛下面是个弯曲的吸管,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突然那东 西用力将两片薄膜向下顶起,一下翻了过来,慢慢的往地上呕出了一摊腥臭的绿水,身下伸出六只底部分叉的爪子,支撑了起来。
我的身体不自觉的哆嗦,只想离那玩意越远越好,可偏偏就是动弹不得,好在那怪物站起来以后,甩了甩头,抖了抖那渐渐变硬的薄膜,舒展了开来。
。。。我看到了什么。。。天那,一只如车轮大的蝴蝶,还是很色彩斑斓的蝴蝶,唯一美中不足的。。。长了个人头,和尤总一样的头,就连复眼里也闪动着尤总一样贪婪的光芒。
更美中不足的是,人头蝴蝶那弯曲的吸嘴也随着翅膀的坚硬而坚硬了起来,尖的象是一根削尖了的中空木棍。蝴蝶舞动翅膀,低低的飞了起来,复眼紧紧的盯着我。我觉得,它盯的部位是我血管。
人头蝶低飞了几圈,忽然如直升机一般挺着尖嘴,直直的朝我脑门飞了过来。
原来,它要的不是血浆,是脑浆。
忽然它翻滚着从空中跌了下来,是那只人面蜘蛛不知什么时候沿着网悄悄的到了它的上方,猛的跳在了它的身上,亮起獠牙,狠狠的咬了下去。
两个怪物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发出咭拮几几的声音。我躺在床上,只能不停的祷告:两位老大,不关我的事,我是来做附卧撑滴。
很快蜘蛛怪制服了人头蝶,用丝把蝴蝶裹的象个吊死鬼虫一样,得意的叽叽叫着,边沿墙角往上爬边用力拽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头蝶,人头蝶在蜘蛛网裹成的套子中发出垂死的呜呜声。
突然空中一个阴影闪过,我看到另一只人头虫蜕化成的蝴蝶在空中掠过,狠狠的撞在正在往上爬的蜘蛛身上。
“啪”,人头蜘蛛被撞得重重的落在地上,翻到在地。
人头蜘蛛恨恨的看了空中的蝴蝶一眼,翻转过来,又往墙上爬去。
刚要爬到墙顶,“啪”,人头蜘蛛又被飞来的蝴蝶撞得重重的落在地上,翻到在地。
人头蜘蛛翻转过来,恶狠狠的冲着空中的蝴蝶 叽叽 乱叫,拖起地上的蝴蝶又往墙上爬去。
当这次人头蝶就要撞到蜘蛛的时候,蜘蛛忽然敏捷的一跳,跳到了另一面墙上,人头蝶砰的一下撞在了墙上,摇晃了几下,歪歪斜斜的就要往回飞,蜘蛛一个虎跳,骑在了人头蝶背上,手脚抱住了人头蝶的肚子,叽叽大叫着朝脖子咬了下去。。。
可以想象蜘蛛怪物对那人头蝶有多痛恨,一口下去,蝴蝶的人头骨溜溜掉了下来,滚到了床底下。蜘蛛得意的呱呱叫着,对着人头蝶断开的脖子继续啃了下去。
很快蜘蛛怪物肚子就鼓了起来,一把推开了残余的人头蝶尸体,艰难的拖着涨大了两倍多的肚子,想继续往墙上爬去。
“啪”,爬不几步,蜘蛛又掉了下来。
蜘蛛怪物困惑的看了看屋顶,又继续往墙上爬去。
。。。
继续“啪”!
蜘蛛只好肚子朝天躺在地上,不断喘息。
我突然有点想发笑,但看了看靠着床边的另一个怪物,硬生生的把笑声咽了下去。
如果说刚才被蜘蛛抓住的两个怪物是蝴蝶,那这个怪物就是蛾子,硕大无朋的人头蛾。
人头蛾比刚才的人头蝴丑陋多了,没有鲜艳的颜色,全身灰灰的,似乎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鳞粉,两只短而小的翅膀,腆着一个大极了的肚子,看头形还是尤总的,但却扭曲的如一个被拧成几圈的玩具,只有嘴部的一根尖锐的吸管是直的。
很明显是刚才吞吃我裤袋里钞票的那只大青虫蜕成的.
但让我吓的不敢出声的倒不是人头蛾那丑陋的外形,而是它那阴森森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蜘蛛的一举一动。蜘蛛抓住第一只人头蝶的时候,它没动;蜘蛛咬断第二只人头蝶的脖子时,它也没动;现在蜘蛛吃饱了身形臃肿不能动弹的时候,它动了。
真难以想象人头蛾那小小的翅膀能撑起它那庞大的身躯,而且闪电般的飞到蜘蛛上空,伸出吸管,一下准确的扎进了蜘蛛怪向天袒露的大肚子里去。
蜘 蛛痛的呱呱乱叫,却被牢牢定在木地板上翻不了身。但人头蛾吸管扎入蜘蛛身体后倒没往外吸,似乎是在吐什么体液往蜘蛛体内,吐完了就很快拔出吸管离开了,低 飞着冷冷的看着蜘蛛,蜘蛛翻过身来,却再也没了刚才的神气劲,不停的抽触着,身体越来越小,最后竟融化成了一堆皮,软趴趴的缩在地上。
人头蛾除去了蜘蛛怪物这个大威胁,得意的停在床头朝床上的我看了过来,吸管一翘一翘的。原来,这场赌博中最大的彩头还是我啊。我苦笑了一下。脑中不由浮现出了我的一张人皮。
蛾子伸出了吸嘴,也不飞了,慢慢的向我爬来,很快,吸嘴的尖端就抵住了我的脚心,痒麻麻的。
我闭上了眼睛,知道不久之后降临的就是无比的剧痛。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应该已经是临晨了把,太阳就要出来了,可惜我已经看不见了。
想想钱,为了钱,我那么的贪婪,到处昧着良心油锅里捞钱,原来和这虫子是一样的啊。
等钱吃得太多,终有一天也会去吃人肉,喝人血了把。
BYE了,我所爱的一切,如果有来世,我想做个好人,不为了钱抛弃良心,抛弃尊严,抛弃原则。
我再次闭上了眼睛,感觉脚底微微一痛。
突然,从我床顶的红墙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就象。。。你们有在夏天满是蝙蝠的广场上乘凉过没有,就是那种感觉。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你能感觉到有音波在周围拥动。
脚底的刺痛停止了,我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
我抬起身体看去,那只人头蛾跟疯了一样,不停的撞击着房门,似乎房间里有什么让它感到恐怖之极的东西,逼得它一定要逃离这里。
碰 ,门倒下来了,人头蛾慌张的飞了出去。
我跟起来到门口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灯已经被打开了。借着灯光,我清楚的看到,客厅已经成了虫窝。
大大小小的人头虫已经占据了天花板顶,四周墙面和地板,到处都是蠕动的肉肉的青色,我本来准备迅速越过客厅冲出房间的,这下倒楞住了,早知道还不如在房间里不动呢。
可随着门的被撞开,本来似乎只冲盈着房间的音波也冲出了房间。所有正在蠕动的人头虫忽然全停止了行动,头转向房门口,楞楞的看着站在房门口的楞楞的我,似乎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啪”,只有那不停向前飞去的人头蛾撞开了一扇窗户,慌张的消失在了这别墅外黎明前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