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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格式上看,这个留言是别人帮小晴打在我电脑上的,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脑密码?怎么有机会把话留在我电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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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电脑上的留言,心中低唤一声:小晴,眼中又流下泪来。(第一部 邮差 完 )
第二部:众夫所指
小晴的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在上海这座大城市里,一个办公室里谁都不会在乎曾经在你身边有过谁。
烦琐的工作足以让你几天就遗忘一个曾经在你身边的人。两个月后,除了我,别的同事已经渐渐记不得李小晴了。
我现在的月薪,已经够我从那破地下室搬出来,在宝山路轻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破旧的老楼,3楼。
然后一日一日的乘轻轨,挤公交,上班,下班,越来越变得麻木。
直到有一天。
我下班后,在中山公园上了轻轨,车上的人不是很多。有位年轻的母亲带着女儿坐在我对面,小女孩很可爱,穿着红裙子,扎着蝴蝶结,不停的缠着母亲问这问那,我们车厢的人都微笑着看着她。
看得出母亲也很痛爱孩子,很有耐心的给她解答问题,一直到了中山公园的下一站,上来了一个流浪汉打扮的中年人,这个人上车后很奇怪,车厢里有的是座位他不坐,偏偏站在母女的面前,手拉着吊杆。
我觉得好奇,就比较注意他的行动。
然后又到了下一站,那个流浪汉突然放下拉吊杆的手,牵起坐在母亲身边的小女孩就下了车。母亲就跟没有感觉一样,还呆呆的坐在那里。我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家各做各的,好象也没看到这一幕。
难道是离异的夫妻?妻子把女儿送到这,丈夫来带?看两个人的年龄和装扮都不象啊。那个小女孩看我奇怪的看着她,甜甜的朝我挥了挥手:叔叔再见。那个流浪汉听到了,回头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唇角翘起,露出黄牙朝我狞笑了一下。
然后车门关上,轻轨又朝前开动了。我忍不住和那母亲搭讪了一句:您女儿很可爱啊。母亲微微笑了:是啊。然后立刻奇怪的问:您怎么知道的?以前您见过她吗?
我抓了抓头:?以前?没有啊。也就刚刚她在你身边的时候见了。
那母亲惊讶的看着我:什么在我身边?她今天是奶奶带的,这时候应该在家呢把。
我一下子结巴起来:那刚才,刚才那个在你身边的小女孩是谁?穿。。穿红裙子,扎蝴蝶结的。
那母亲怀疑的看着我:你说的就是我早上给女儿的打扮啊。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意思?
我急了,大声问周围的人:大家刚才不都看见了,那小女孩,问妈妈问题的,她妈妈不是还笑了回答的?大家给我作证。
所有的人都在沉默。有的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有的人摇了摇头,坐在我身边的人都往旁边缩了缩。我立刻被孤立了起来。
今天真是见鬼了,正好下一站到了,我愤然站起来,准备就在这下车,大不了乘下一班。
我跨出门的同时,后面那个母亲站了起来,朝我大叫:那个人,那个人,你站住,等等。
我头也不回,听到后面的轻轨又开动了。
晚上我看市区新闻的时候,突然看到:七岁女孩在校无故失踪,校方坚称被母亲带走,家人坚称女孩奶奶到校没有带到,不过该母亲声称在轻轨上有一奇怪男子对其提及其女后迅速逃窜,故警方疑此为绑架案。
警方初定该男子为疑犯,该疑犯年约30,穿红色T恤。。。。。。。。。。
我倒抽一口冷气,这不就是说我么。。。。
本来我想去和警察说明情况的,但仔细一想:就是我去惹火烧身,说出来的话估计也没人相信,还是再看几天到底是什么情况把。
第2天上班,我穿上了白色T恤,疑神疑鬼,抱着潜逃犯的心情熬到了加班后晚上下班。
上了中山公园的轻轨没几分钟,我看到那个流浪汉打扮的人又在那一站上来了,冷冷的站在了一个牵着儿子手的父亲面前。
我一个箭步跨到了轻轨门口,盯着看他下一步的动作,他似乎也认出了我,也不言语,冷冷的直瞪着我。
下一站到了,我见他一把抓住那小孩的左手,使劲顿下了孩子握着父亲的右手,拉着孩子就往车厢外走。
车厢里所有的人,包括孩子的父亲,都跟没知觉一样,视而不见,全凭他为所欲为。
我大叫:你干什么,放下孩子!说着展开胳臂拦住了车门,想挡住他不让他出去。
那个流浪汉一手拉住孩子,一手不耐烦的一把握住我手脖子,使劲一甩,力道大得出奇,我的块头也算不小了,居然被他差点当空抡了起来。我拉住车门的手一下脱了臼,被他甩在地上滚了几下,气都喘不过来。
那家伙恶狠狠的回过头来,声音很低但是很清晰的说:再挡事,削了你!他的声音有种奇怪的金属感,亢腔亢腔的,听了感觉有人用刀片刮玻璃一样,听得心里难受。
然后他就下车了,带着孩子。
我终于明白了,我又遇见了一件人力不可以阻挡的事情,从上次小晴的事情来看,一我管不了,二我能保住自己的安全就不错了。于是我决定明天起改坐公交回家,慢就慢点,安全。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是由人所能预料的,这天晚上下班后,我收拾好东西刚要走,赫敏叫住了我。
赫敏也是我们办公室的,细挑个,身材特棒,长得漂亮,但我见了她一般都绕道走,原因说了大家都得笑,就在她那双细细长长的白嫩的手上。
在我第一天上公司报道的时候,我脸上多了一只手印,那可不是被人家打的,而是我晚上梦见有人摸我的脸,然后早上就印在了我脸上的。对了,通俗的说:就是鬼手印。后来我仔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手印就象她的手印上去的。
那么修长的手可不多见啊。
所以,这姑娘虽然长得美,但在我眼中,却是美的妖异,美得让我想逃。可偏偏在我遇见流浪汉怪事的时候,她又找我,真是祸无单至。
“小敏啊,什么事情?”我装着镇静的问她。她回答的很快:陈经理听说你最近搬到宝山路去住拉,我们正好一路啊,有的问题正好在车上向你请教,真好。”
“啊。其实,我这个,今天,不对,明天。。。”我暗暗叫苦,一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拒绝。赫敏一把抓住我的手:走拉,有事到轻轨上再说,马上就到高峰了。”
我身不由己的被拉着奔了出去,握着姑娘柔滑的纤手,我突然想起一句词:最难消失美人恩。
主啊,保佑我今天能平安到家把,阿门!
到了轻轨入口,已经是下班高峰期了,两个字,人多。不过这样也好,比较有安全感,随便什么怪物,我想也不可能在这人多到接踵摩肩的地方作怪把。
还有个更好的现象:我深深忌惮的赫敏同学已经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哎,说实话,她一拉我手,我就打颤,现在眼不见,心不惊,我只需拉着把手,闭目养神就好。现在的我,累的站着都能睡着。
只眯了一小会,就听见广播:宝山路到了,请乘客右门下车。“好象时间不对啊,有这么快么?难道我真睡着了刚才?”我心里嘀咕,但还是挤到门边伸脚往外跨。
瞬间我寒毛都竖起来了:这哪是站台?只见我脚下的路面车来车往,万家灯火,轻轨居然悬空停在轨道上开了门。难道轻轨总台的电脑控时出毛病了。
我连忙手忙脚乱的转身往车里挤,心里暗想,好险,差点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可是根本挤不进去,门口的人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我。而且,我感觉到一股力量正从车厢里往外挤,原来,他们是要把我挤出去啊。
我紧紧拽住车门,心里涌过一缕绝望。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挡住一车人的力量,为什么他们要害我,为什么他们要把我排斥出车厢。突然我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我看见,车厢中人群里不远处,那个流浪汉龇着黄牙,狞笑着看着我。他的身边,站着赫敏。
“赫敏,赫敏,离开他远点,快,快。”我顾不得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对着赫敏那头大叫。赫敏好象听见了我的叫唤,一声不吭的排开人群,向我走来。这时候车门口的人已经伸手在使劲把我朝外推。我扒住门的一只手已经被人扳开手指,拽了下来,另一只手也渐渐不支了。
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众人是可悲的,它会让你感到一种莫名的悲愤,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尤其是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伤害你的时候。
但愿赫敏没事情把,至于我。。。我手一松,做好了融入无边夜色的准备。
突然,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我已放开车门的手,如此有力,而且是我熟悉的手,是赫敏,原来,还有一个人是正常的,没有抛弃我。
当我还没想完,那只手把我使劲甩了出去,这哪里是个人能有的力气,我被狠狠抛出了车厢口,扔在了30几米的高空,身下,是坚硬的水泥地。风声在我耳边呼啸了一下。
我往日里乘轻轨路过大柏树站的时候,看到那紧凑轨道边堆的如山一般的集装箱,常常想:如果我跳出轻轨,顺着高高低低的集装箱爬下去不知算不算一项吉尼斯记录。没想到今天居然有机会付诸实践。
“啪”,瞬间我摔在了集装箱上,滚了几滚,又差点顺着堆的低点的箱子滑下去,好在一把标住了箱边。然后?然后我只好顺着一个个箱子爬,爬几下,诅咒几 声;诅咒那个半人半鬼的流浪汉,诅咒车里的乘客,更诅咒大叛徒赫敏。“早看出你不是个好东西,你们全家都是陈水扁”,我愤愤的想。
脚下一实,我居然也爬回了地面。看着头上高高的轻轨,我首先感谢了上帝,然后感谢了父母,娘哎,我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如果没那些堆在轨道边的集装箱,现在我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平面的了。
打了的回了家,我脱去爬的一身汗的衣服,迅速冲进了淋浴房。当我把洗发露涂满头发,不得不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僵硬了。
我背后有人!
虽然我睁不开眼睛,但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在我背后一米的范围里有人在静静的看着我。我连忙伸手去拿毛巾,但却扑了个空。刚才还挂在那里的毛巾居然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我强忍着心里的惊恐,大声问:谁,谁在后面。
后面没有声音,我猛的转过身来,伸手向前一摸,好象碰到了什么,又好象什么都没有,该死的洗发露,我没法睁开自己的眼睛。
我反手立刻又打开了淋浴头,水哗的冲了出来,我借着水冲开洗发露的瞬间,睁开眼睛看去。
什么也没有,回头再一看,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掉在了地上。难怪刚才我摸不到。
熊的,再遇这些事情,我神经都快崩溃了。我暗骂一句,正要继续洗澡,浴室里的灯闪了两下,熄灭了。
透过窗外投射进的朦胧灯光,一个人影清晰的印在我淋浴间的磨砂玻璃上,原来真的有人在外面。
那个人影一动也不动,就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我立刻用浴巾围住了下半身,大吼道:谁,不说我出来了。玻璃外的黑影还是一动不动。
我一咬牙,正要推开玻璃门冲出去,啪啦一声,身旁一瓶洗发精掉在了地上,我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一下,就这功夫,再推开玻璃门外面又是什么也没有。
。。。
我还是洗澡把,我苦笑了一下,今天这是怎么了。
刚拧开龙头,忽然浴室外我房间里惊天动地的一声“砰”,我立马推开玻璃门往房间冲。晕,浴室门的把手居然怎么也开不动,外面,晕死,有人从外面把门反锁了。
“啪”,又是一声,难道刚才到现在做怪的都是传说中的小偷?可也不至于这么嚣张把,偷就偷你摔我东西干吗。我心急如焚,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辟辟啪啪声,暗暗叫苦。。。我新买的家具啊。
可我真的冲不出去,原因很简单:我在浴室,基本裸体,想撞门是不现实的。至于工具,如果洗发精瓶子能用来砸门,我倒可以试试,别的真没工具了。
忽然外面沉默了,什么声音也没有,我贴门声听了听,动了一下把手:门开了。
我的 天那,我的房子,我的家具,我的。。。外面就象被非洲野象群蹂匿了一遍一般。家具没一件完整的,横七竖八的躺着,更离谱的是居然到处是斑斑血迹,难道这个小偷有严重自毁倾向,看中我房子,跑我这来宣泄自杀了?可尸体呢,尸体哪去了。
今天是怎样的一天啊。
整理完房间,我习惯性刮了点室里的血迹,准备明天让我大学里的同学帮我化验一下。(我原来是生物工程系,当过3年助教。)
第2天早上我起了个早,把血样送去我同学那里后,到了班上却看到一件很不合逻辑的事情,MISS黄脸上缠着绷带,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办公室。
据说她昨天晚上被摩托车撞了。
没想到她这么强悍,早上包扎了依然坚持到岗。不亏是老板亲信,我辈楷模。我正要上前表示慰问,又忽然低头做鸵鸟状。因为门口又出现一个更强悍的人物。
赫敏正神采奕奕的走进办公室,我头已经低的迟了,只听她大声喊:陈经理,怎么你昨晚不声不响就走了,我当时好象睡着了,醒来一看你人都没了。
全办公室的人都掉头惊讶而暧昧的看着我,我虽然一肚皮闷气,听这丫头说的如此容易招人遐想也不禁暗暗叫苦。不过我是真的不敢招惹她了,只好摇头苦笑,能少说句就少说句把。
黄小姐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冷哼一声:陈经理,麻烦以后不要把你的私人生活带到工作场所来,非常希望你以后做事有点逻辑性。
我当作没听见,辟辟啪啪的敲着键盘,心想:逻辑?谁来告诉我最近发生在我周围的事情的逻辑是什么就好了。
但不合逻辑的事情还有更厉害的的,下午要下班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我同学兴奋的大吼大叫:辉子,辉子,你从那搞到的这血样,速度过来,哥们要得若贝尔奖金了。
他的话足以证明玩科学的脑袋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但我还是决定去他那看看,这样就不至于和赫敏一路回家了。
敲他的实验室没人答应,不过门倒是虚掩的,我推门进去看我那同学正聚精会神的弯着腰凑在显微镜上看,我进去他连头也不回,这书疯子,我暗骂一句,上去从身后扳了下他的肩膀。
我同学仰天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右眼上一个血洞。看来是有人趁他全神贯注把眼睛贴在显微镜管上看试片的时候,用力打在了他的脑袋上,以至镜管透过眼框立刻扎到了脑子里去。是什么人,如此残忍,如此凶狠。
身后门叽呀一声,我涑然回头,那个流浪汉关上了房门,露出黄牙阴森森的看着我。原来他一直躲在门后。
我操起显微镜就砸了过去,却被那家伙一把抓住,随便捏了几下,精钢做的显微镜居然被他捏成了面团似的,眼见他又砸了过来,我连忙滚在地上。
啪的一声巨响,那个铁团撞在墙上后又落在了地上,我出了一声冷汗,要是落他手里骨头还不给拆了啊。逃把,可是能往哪逃。
眼看那家伙狞笑着一步步逼了过来,我眼睛朝桌子上一瞟,急中生智,抓起桌上的一个瓶子又往他脸上砸去。那家伙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使劲一捏,瓶子碎了,里面液体四溅,溅得他脸上手上到处都是。
那家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捂住脸翻滚起来。
那个瓶子里,装的是实验用的盐酸。
我连忙从他身边跑过,他虽然一只手捂住脸,但好象还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滚在地上还一下抓住了我右脚,好在我的皮鞋不是有鞋带那种,我立刻挣脱了鞋子,抽出脚又跑,这时候看见他抓住我鞋子的手已经被盐酸腐蚀的不停翻着黄泡,鞋子被他一抓之下成了两截。
我跑出门口,看到不远处就有一出租车停在校园里。我立刻冲进车里,“宝山区,宝山区,快开。”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试验室的门被撞飞了出去,那个流浪汉捂着脸跌跌冲冲的追了出来,我急的把皮夹扔到了前排的司机身上,“老大,速度开到宝山区钱就全是你的了。”
车后那个家伙一下扑了过来。同时车呼啦一下开了出去,流浪汉擦着车尾扑在了地面上,我回头望去,等他站起来车已经离他很远了。
一路上我思绪纷乱,不是司机告诉我宝山区到了我还没回过气来。下车到了房门口,我突然想起,刚才那司机的声音有点耳熟,好象在哪听过,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我开了门就不去想了,因为我惊呆了。室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什么也没有的意思就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家具,地板,电视机,门,窗户,都给拆走了。甚至连墙皮都给铲了。我一把扼住自己的喉咙,咯咯的叫也叫不出来。。。难道我遇到史上最牛小偷了,简直TMD鸡犬不留啊,老子刚翻身当小资,又一夜回到旧社会了。
不过我终于明白了,很明显身边有人要对我下毒手,而且还不想留下任何痕迹。报警?报警还是免了把,我好象还貌似绑架儿童的疑犯呢。看着不忍目睹的租房,我决定立刻跑路,希望房东看在压金的份上放我一马。
我又搬回了地下室,而且明天还得继续上班,不上班马上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打工族的辛酸啊。
要是能提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在办公楼的事情我宁愿饿死也不去了。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磨蹭了不想下班,毕竟这几天已经住惯了空调间,想到要回去面对那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我就要抓狂。所以我使劲的蹭着办公室的空调,直到一个内线电话的打入。
是一楼保安的线路,我接过一听,门口保安的声音:是贸易公司把,请问陈辉陈经理在把?有人找,是放他上去还是?
“哦,我下来把。”再不走也不了,总不能在这过夜把。我下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厅里就保安一个人背对我站在那里。我东西张望了一下,没人。
“请问谁找我?”我奇怪的问。“我!”保安低沉着回答。然后那个保安高壮的身体倒了下去,喉咙那被挖出了一个大洞。原本被他尸体遮住的流浪汉露出了全身。
我立刻魂飞魄散,那家伙的头部现在都成半个骷髅头了,皮肉绽开的地方有的结上了黄疤,有的还腥红,鼻子没了,露出两个黑洞;嘴唇没了半边,黄牙眦在外面。就一只眼睛尚属完好,朝我射出恨绝了的光芒,另一只眼睛眼皮都没了,眼珠就几个血线连着,挂在眼框下面。
流浪汉伸出一只手指向我,那只手上骨头直接连着指甲,皮肉荡然无存,估计死去的保安喉咙就是这只白骨爪抓通的。我也不等他说话了,拔腿就往电梯跑,那家伙看我腿一动,怒吼着就追。好在我离电梯距离近,一下子溜了进去,习惯性的按了13楼,看电梯门合上才喘了口气。
可是电梯门哗的又开了,那个骷髅脸正愤怒的瞪着我,原来他用指甲把门扒了开来,我乍不及防,和他来了个面对面。我看他也愣了一下,立刻趁机会拉断了他挂在眼框外的那个眼球,远远扔了出去。
骷髅脸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吼,来不及抓我,慌忙转身去拣眼球,我立刻死命的按关门键,边随电梯上升,边暗暗叫苦:这仇可真越结越深了。
真被他抓住,活吃了我也不奇怪。
上了13楼,我就沿着楼道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望哪逃,可我知道万万不能被他抓住,实在不行就在楼里和他捉迷藏把。
可进了楼道我就有种强烈的异样的感觉,跑得越远,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太不对劲了。但是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我忽然寒到了全身:难道是。。。可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这个13楼,不是我平常上班的13楼。虽然每一间办公室,挂的名称都跟我上班的13楼都一样,位置也一样。但肯定不是我天天上班的13楼。
原因很简单,所有的办公室都没有窗户,而且也没有玻璃门,都是严实的铁门关禁着,里面传来阵阵奇怪的声音。
我是不可能按错楼层键的,因为每天按13楼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这栋办公楼里有夹层,有两个13楼。白天电梯通往我办公的13楼,晚上白天电梯通往现在的13楼。
我想起了我第一天上班时在电梯里按下 13 楼按键时周围人对我投来的惊骇眼光,对于我上班的这13楼,一定有什么希奇古怪的传说,只是我当时没有想到。
后来追我的不知是人是鬼,前面跑的路不知是明是幽。。。管不了许多,先冲出这见鬼的13楼把。
好在楼道不是很长,我跑到了楼梯那里。。。前面无路,居然是个死胡同。这一层是个死楼,不通上也不通下。看来电梯是唯一的通道。
我立刻往回跑,刚到了电梯口,看到电梯楼层数字已经亮了,赫然是13这个数字。
那家伙已经上来了,现在的我是瓮中之鳖:房间的门都是大铁门紧闭。该有楼梯的出口却是实墙一座。想溜出去,除非我能飞。
飞?我心中一动,看看头上的天花顶,再看看后面的路。在楼道的尽头,虽然没有窗户,但在窗户应有的位置,却有几个小小的横铁栏,一道道的上下码着插在墙上。
电梯的数字已经闪到3楼了。
来不及多想了,我转身向楼道狂奔。几乎是跳跃着登上了铁栏。不远处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
我站在最高的铁栏上,身体侧贴着天花板,大气也不敢喘。那个流浪汉要是抬头往上一看,我立刻就暴露无疑了。我不知道这样鸵鸟能撑多久,但看他出电梯后东张西望的,就是没往上看。
我以前在辅导班学到:这叫利用敌人心理的盲点,但不知道能利用多久,突然我看到了一丝黑线。
在刷得雪白的天花板上,我眼皮底下,居然不可思仪的出现了一道黑线。可我发誓几秒钟前我也看过那个部位,上面可什么也没有。
那个流浪汉左右张望着向我走来,越走越近,昏暗的光线里那个骷髅头显得格外可怕。
很快他就站在我脚下,我低头就可以看见他头发都被盐酸腐蚀的稀稀落落,有的地方已经可以看见里面的头盖骨,白森森的衬着外面腐烂的黄皮。
那个脑袋就在我脚下晃来晃去,我不敢再看,把注意力集中在出现在天花板上的黑线上。这一看看出了名堂。原来天花板上有一道缝。本来估计是没有,不过我贴在天花板上的双手用了劲,结果顶起了一张方形的板子。
我心中一动,使劲继续把那张板子往上顶,居然是一张很重的钢板,钢板顶起后露出一个很大的方洞,我把头顺势伸进去,看到远处好象有光亮。
有出口!
我一激动,手一滑,钢板一角砰的落在了洞口,底下那个骷髅头怪物听到声响,立刻抬头望上看。
我脚踏墙上的铁栏,手撑天花板,一副董存瑞炸碉堡的姿势,手足无措的暴露在他仇恨的要射出火来的独目下。
没有考虑的时间了,我索性把钢板拉了下来,狠狠砸在了骷髅脑袋上,尖角深深的扎在了腐黄的头中央,那家伙痛得大叫起来,连忙双手伸到头上去拔钢板。
趁这功夫我一溜烟的攀进了方洞,拼命的向有光亮的地方爬去,底下传来那流浪汉的怪叫,突然一声惨嘶,估计他把钢板拔了下来,然后刷的一下,钢板侧着,尖角穿过天花板,钉在了我脖子旁边。差点就切断了我的喉咙。
可怕,我现在爬的这管道可也是钢做的啊,他这么一扔,居然就把钢板穿了进来。这家伙还是人吗?我不敢去想落他手里会什么结果,加快了爬的速度。
后面传来稀碎的声音,他也爬了上来,就跟在我后面。我都不敢回头去看,玩命的向前爬。
好在过道不是很长,我终于爬到了发光的洞口,可一个收势不住,居然从洞口里栽了下去,好在手快,一把抓住了空中的一根缆绳。
晕,我居然爬进了电梯口,底下是电梯间,周围都是钢缆,而在我掉下来的地方,那个该死的骷髅头正慢慢伸出来,看我的眼睛里寒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