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将军辜负了古树姥姥。”钢炳双手抱拳,躬身施礼。
古树姥姥望见了他怀中的婴儿,疑惑道:“将军原来已有了子嗣”
“本将军未曾娶亲。”
“那这孩子”
钢炳微微一笑:“说来话长,待日后慢慢道来。”
“是啊,斗转星移,日月如梭,六百年沧海桑田,将军戎马一生,定是受了不少苦。”古树姥姥叹道。
“姥姥,本将军今日便伐木结庐于古树之下”钢炳不知如何称呼她为好,只能姑且叫之。
“妾身名‘小娥’,将军直呼便是。”古树姥姥欠身道了个万福。
钢炳躬身回礼。
“将军不必结庐搭棚,与小鹅居于大空山石室中便是。”古树姥姥说罢手中树杖一撴,树旁那座芳草凄凄的荒冢突然裂开,里面蜿蜒着伸出无数条如藤蔓般的树根,将钢炳一裹拖进了墓穴之中。
钢炳落入石室,惊讶的发现还有一男一女立于厅中,原来是前不久在八宝山矿洞时见过的冉和同纷儿。
“见过将军。”纷儿拽着冉和给钢炳弯腰行礼。
古树姥姥也下来了石室,望见地上被树根轻易扭曲变形的那把长柄偃月刀,诧异的问:“将军,你的兵刃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钢炳呵呵笑道:“本将军的甲胄与战刀早就没有了,为了重现当年的情景,老夫特意找来演戏用的道具,让姥姥小娥见笑了。”
古树姥姥闻言莞尔:“将军有心了。”
这时,纷儿上前说道:“师父,徒儿这就下山筹备婚礼所需之物。”
古树姥姥心中欣喜,面带娇羞之色,嘴里嘤嘤说道:“为师苦苦守候了六百年,终于能与将军厮守一世,此生再也无憾了。”
钢炳闻言下意识的摸了下裤裆,发觉重生的蛋蛋已超过了常人般大小,但却没有停止,仍在继续的生长
月色如水,有良翻越出了秦城监狱的围墙,当其垂头丧气的返回到憨叔家,已是黎明时分。
党大师见到有良彻夜未归,忙上前问究竟。
有良长叹了一声,低头默默不语。
汗青遗失是小事,可嬷嬷死了,小活师也不见了,此刻心中哀凉至极,泪水就在一直眼眶中打转。
党大师见其不言语,满脸的悲伤之色,于是悄悄的退出了房间,此时不便打扰。
杀害客家嬷嬷的凶手,那个白卦老者已被自己吸干毙命,他既然有枪,那就是警方的人。可是南宫烟身为监狱长竟然也丧命,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如此看来,昨晚除警方之外,应该还另有高手潜伏在暗处,伺机杀死南宫烟,夺走了小活师和青花瓷瓶。可这位高手是谁呢?当今世上能够悄无声息的将老太监一击致命,难道是白光大魇?
不管是谁,自己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定要将小活师找回来,以慰嬷嬷在天之灵,有良心中暗暗发誓道。
但是要先将嬷嬷的尸首盗出来,留在警方手里肯定会进行验尸,他可不愿意客家嬷嬷死后还要躺在手术台上被人肢解。可是自己即便能够偷出尸首,可又该如何带走呢?
看来只有放入张道陵的画轴里才行,虚空中尸首不会腐败,将来送去蓝月亮谷,也算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嬷嬷毕竟是因掩护俺而死的。
“党大师”想到此,他口中急急忙忙的喊道。
“了去大师,什么事儿?”党大师就在门外面,并未走远。
“警方里面有你的香功弟子么?”有良开口问道。
“应该有,另外警察家属中也有不少学香功的。”党大师回答。
“那好,请你马上帮俺查一下。昨天夜里,秦城监狱内死了几个人。嗯,总共有五具尸首,其中有个老太婆,要尽快的搞清楚这些尸体都送往何处?此事非常急迫。”有良吩咐说道。
“好,马上就办。”党大师掏出自己的“大哥大”,开始通过手底下的香功站层层传递下去。
“现在必须先出去一趟,有了消息马上打电话给俺。”有良揣起自己的那支手提电话,早饭也没有吃,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穿过什刹海的胡同,径直来到了首长家,揿响了门铃。
有良一踏入客厅,就瞧见首长穿着睡衣,一筹莫展的呆坐在沙发上,东东则在一旁呜咽抽泣着。
“有良,你来的太好了”首长一见紧忙站起身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出什么事儿了?”有良诧异道。
“小建又离家出走了。”首长长叹一声,然后对其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小建昨晚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便一言不发的回去自己的房间。今早东东去其卧室查看时,她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一张便条。
有良接过来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妈妈,我已经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了,但要出去历练一番,放心吧,和大师姐在一块呢。
小建突然离家出走,那么画轴呢,难道也带走了么?有良心里一沉。
首长拉着他的手,诚恳的说道:“有良啊,虚风道长还在住院,这事儿就要麻烦你了。去把小建找回来吧,不然东东会急疯的。”说罢,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五万元现金撂在茶几上,作为路费之用。
有良淡淡一笑,婉拒道:“俺上次的钱还没用完呢,可以先去小建的房间么,看看有什么线索。”
“当然可以。”首长说着摆了摆手,让东东带他去卧室。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50章 殡仪馆
小建的房间内,衣物凌乱不堪的堆在了床上,看来走的比较匆忙。有良翻遍了衣橱与壁柜,也没有发现《敦煌夜魇图》,看来是她带走了。
他默默的站立在那儿,心想坏了,若是没有画轴,蓝月亮谷千里迢迢,客家嬷嬷的尸首无论如何都带不走了。
“你是在找那幅画轴么?”东东在一旁突然说道。
有良闻言一愣,吃惊的扭过头来。
“小建回家后将一幅画轴偷偷交给我藏好,说是有良哥的东西,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所以连她姥爷都还不知道。”东东压低了声音说。
有良赶紧点点头。
“你等着,我去取来。”东东转身离去,不多时拿着一幅陈旧的画轴回来。
有良解开系带,打开来瞧了一眼,正是张道陵的那幅《敦煌夜魇图》,不由得心中一喜。
东东找出一只熊猫图案的小背囊,往里面塞了几件女儿的衣服和一双皮鞋,交给了有良。上次孩子回来,一身褴褛狼狈不堪的样子,身为母亲简直心疼的不得了。
有良将画轴重新卷起系好,塞进了背囊里,然后出卧室来到了客厅。
“可有发现什么线索?”首长关切的问道。
有良摇了摇头,思索道:“小建的大师姐是谁?”
“据说是清华大学的教授,名叫柳小曼,什么滇西大空山古树姥姥的弟子。”首长回忆着。
“大空山!”有良愕然道。
“没错,说的就是大空山,你也知道那个地方?”首长诧异的望着他。
有良微微一笑,说:“首长,您放心,知道小建和谁在一起就好办了,俺会找到她的。”
“见到小建,说妈妈想她”东东又抹起了眼泪。
有良告辞后离开了首长家,沿着小胡同返回了憨叔的四合院。一踏入大门,便瞥见党大师正在院子里手持大哥大在大声的讲话。
“了去大师,情况弄清楚了。昨天夜里,秦城监狱确实出大事了,正在严密封锁消息。”党大师故作神秘状。
有良默默的看着他。
“据说连监狱长都牺牲了,”党大师压低声音说道,“那几具尸首已经连夜送到了八宝山殡仪馆,公安部一早就派出法医去尸检了。”
不好,有良心中骤然一紧,赶忙问道:“现在几点了?”
党大师看了下腕上的手表:“九点一刻。”
有良匆匆说道:“快,跟俺走。”说罢带着党大师出门拦停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八宝山殡仪馆而去。
八宝山殡仪馆始建于1958年,是京城规模最大的殡葬设施,也是国际运尸网络中心驻京办事处所在地。馆内建筑众多,有告别厅、取灰处、业务厅、办公楼以及停尸房、化妆室等等。
路上,有良已经将自己要盗尸的事儿告诉了党大师。
“公安部派出资深法医来验尸,必定会有刑事勘查车在场,因为八宝山殡仪馆不具备有关的工具和化学试剂,我们可以先找到车辆,验尸地点肯定就在那附近。”党大师思忖着说道。
两人从殡仪馆西北门的灵车通道进入,有个保安慵懒的瞥了一眼,认为是死者的家属,因此也未加阻拦。
在停尸房一侧的化妆间门口,果然停泊着一辆警方的刑事勘查车,有良心中焦急的朝着化妆间紧闭的大门走去,党大师紧随其后。
但愿时间还赶得及
化妆间是专供尸体进行修复与美容化妆的场所,这在殡仪馆中是很重要的一项服务,目的是让死者的容貌整洁与安详,使得家属们的心灵得到慰藉。
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大厅内,摆放着一张不锈钢解剖台,三名公安部的资深法医正在紧张的工作着。
他们先行解剖了那具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已经肿胀腐烂发臭的无名男尸和那位身穿白卦的气功大师,两人身上均未发现有外伤,就如同自然死亡似的。在采集了一些内脏样本之后,标注编号收入塑料袋中准备送回部里的化验室。接下来的三具尸体中先解剖哪一具,法医们产生了分歧。
两名男法医坚持先要对南宫烟进行尸检,而那名女法医的意见则是趁早解剖那具400斤重的大胖子,此人肉厚膘肥,既费时间又消耗体力。
最后两方相持不下,只有采取折中,将那个瘦弱的老太婆抬上了解剖台。
法医们剥去客家嬷嬷的身上衣物,见老太婆身上瘦骨嶙峋,前胸位于心脏的部位上有一个弹孔,明显是死于枪击。
那名女法医握着锋利的手术刀,正准备直接切割开胸腔
门开了,有良与党大师一头闯了进来。
“你们是谁?这里闲人免进,赶紧出去”女法医扭过头来大声呵斥着。
有良一眼瞥见解剖台上的嬷嬷尸体,登时鼻子一酸,随即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梦遗指。
“嗤”的一声,女法医话未落音便萎顿在了地上,她的膻中穴透入一股极寒的老阴之气,顿时全身麻木失去了知觉。
“啪啪啪”党大师动作敏捷的点了另外两名男法医的穴道,将他们一一放倒,随即搓了搓手掌,冲着有良一笑。
嬷嬷的脸上依旧面带着一丝微笑,有良噙着泪水为其轻轻穿好衣服,然后默默的从背囊里取出画轴在地上展开,一手搂着她跳入了画中
党大师则警惕的盯着房门,以防有其他人进来。
须臾,有良自《敦煌夜魇图》中一跃而出。
“了去大师,我们赶紧走吧。”党大师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响起,于是赶紧催促道。
有良的目光望向了南宫烟,她身着一身警服,正安详的躺在另一张不锈钢台上。
“了去大师,这个女人可是二级警监,动不得的啊。”党大师赶紧提醒说。
“她是小活师的父亲,也不能留下。”有良说罢拽起南宫烟跃入了画中。
党大师见了直摇头,这女警官应该就是秦城监狱牺牲的那位监狱长了,她的尸首若是不见了,肯定要会惹麻烦的。
有良再次从画中出来,目光又瞥向了那具赤裸裸的肥胖巨尸。
“这个也要?”党大师吃惊的望着他。
“嬷嬷喜欢他。”有良也不知是咋想的,伸出独臂一手揪住犬伏师多肉的后脖颈,运足真气将他一同拖进了画里。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开启,徐华声警官走了进来。
徐华声的身后面还跟随着几名刑警,总共有六七人之多。
他们瞥见地上躺着的三位法医,立即意识到出事儿了,纷纷抽出手枪对准了党大师,口中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党大师一看坏了,面对着这些年轻莽撞的警察,六七支黑洞洞的枪口,自己无奈只能束手就擒。
“我嘛”党大师尽量的拖延时间,“国家民政部殡葬司,你们是西城分局的么?”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徐华声枪口晃动两下,指了下地上昏迷的法医,目光狐疑,语气依然严厉。
党大师眉头皱起,颇为不悦的斥责道:“警官,大家好歹也都是国家干部,枪口不要老是对着人好不好?”
徐华声并不买账,仍旧用枪警惕的指着他,口中命令道:“双手背在身后,给他戴上手铐。”
“同志”党大师还想与其周旋。
有刑警上前,不由分说的将其铐上了。
党大师叹了口气,嘴里还是不住的嘟囔着。
就在这时,有良从画中一跃而出。
“什么人!”徐华声以及众警员都吓了一跳,急忙将枪口转了过去。
一个独臂残眼的年轻人赫然站立在眼前,目光紧紧的盯住了徐华声。
“咦,释了去”徐华声惊讶道,“怎么又是你?上次从婺源县局越狱逃脱,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小子怎么好像是从画里蹦出来的?”一名刑警疑惑不解的说着。
“是啊,就如同鬼魂儿似的”有刑警附和着。
“徐华声?”有良认出眼前之人就是在南宫烟办公室里见过的那位徐警官,至于其提到曾在婺源县局见过面,自己倒无甚印象。
“没错,亏你还记得,上次越狱时打伤了两名法医,这次又要故技重施么?”徐华声口中嘿嘿两声,揶揄道。
有良没有理睬他,直接发问:“徐华声,还记得你在敦煌马家沟枪杀一头小猪崽儿的事儿么?”
“那又怎样?”徐华声警惕的盯着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你为何埋葬时,要将死猪摆成打坐的姿势?”
“打坐?”徐华声疑惑的重复着,眉头皱起,仿佛在努力回忆着。
有良趁机快速卷起了画轴塞入背囊。
“你干什么?把背囊撂下!”刑警们厉声喝道。
有良睁开了阴眼直视徐华声的双瞳,内里清澈如水,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
“释了去,上次若不是领导让终止调查,警方早就将你绳之以法了。现在撂下背囊,背过身去,这回甭想再溜了”徐华声命令道。
刑警们上前准备为其戴手铐时,这才发现嫌犯只有一条胳膊,根本没法上铐。
有良此刻心中暗自盘算着,若是出手击倒众警员,逃脱应该并不费劲儿,但是紧接着的全国范围内通缉与追捕,会对日后造成极大的麻烦。反正三具尸首已经全都收进了画轴,警方也都进不去找不着,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盗尸证据。
正寻思之间,又有警员到场,为首的正是公安部刑侦局的张局长。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51章 魇使令
“释了去“张局长不禁愕然,独臂残眼,这特徵太好辨认了,所以他一眼便认出了有良。
“局长,这小子故技重施,打伤了法医,三具尸首也不见了,这次总算抓了个现行”徐华声赶紧上前汇报。
张局长伸手阻止了他,目光直视有良,口中缓缓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有良心想上次在婺源县局,这位张局长当场释放了小建,听口气和首长的关系非同一般,索性还是往这上面扯比较好。
“昨天夜里,首长的外孙女离家出走了。今天早上,首长要俺帮着寻找,结果打听到有出车祸身亡的小女孩儿被送进了八宝山殡仪馆。于是俺就和朋友一起来到这儿看看是不是小建,找到这间屋子的时候,发现地上躺着三个人,刚想离开就碰上了警察,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的。”他瞥了眼那三名晕厥过去的法医,没有几个时辰反正他们也醒不过来,索性就真真假假的胡诌一通,即便张局长即刻向首长问讯,也没啥纰漏。
果然,张局长走到一旁,掏出手提电话拨通了首长家,结果证实了有良并没有说谎。
“华声,是哪三具尸首被盗?”张局长问道。
“南宫监狱长、犬伏师和那个不明身份的老太婆。”徐华声答道。
张局长皱起了眉头,怎么事情越滚越大了,别的都好说,可这个犬伏师是日本人,但凡涉外案件处理起来总是特别的棘手。
昨晚秦城监狱,南宫监狱长以身殉职,此事震惊了公安部。自己眼下正发愁如何向部党组汇报呢,所以才匆匆赶来八宝山殡仪馆,向要尽快的了解尸检结果。想不到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现在竟然又丢失了三具尸体,怎么最近这一两年间总是丢尸体,这社会简直是疯了。
“徐华声,关于这三具尸首,你可有发现什么线索?”张局长心情烦躁,没好气儿的问道。
“局长,目前释了去的嫌疑最大,只要等法医们醒过来一问便可以清楚了。”徐华声说。
“嗯,来人,立即送他们去医院急救,务必马上弄醒他们。”张局长吩咐道。
“是。”刑警们七手八脚的将三名法医抬了出去。
“犬伏师的体重400斤,必须有车才能运走,何况还有两具尸体,这两个人只有三条胳膊,你认为能够搬运得出去么?”张局长望着徐华声,皱起了眉头。
徐华声的目光投向了有良的背囊,沉吟着说道:“局长,方才看见释了去好像是从一幅画中跳出来的,莫非”
“什么画?在哪儿?”张局长问。
“就在他的背囊里。”徐华声气势汹汹的上前去猛拽有良身后的背囊。
有良下意识的向后躲闪,同时独臂探出拦阻。
“别动!”徐华声喝道,用力扯开了有良衣服纽扣,褪下上衣少许,然后拽下独臂衣袖在其背后与左袖打结,将右臂束缚起来。
“且慢!”张局长急忙出声喝止,然后命令道,“徐华声留下,其余的人都出去吧。”
刑警们都退出了房间,并把门轻轻关好。
张局长惊愕的目光落在了有良上臂外侧(种痘)的部位上,一枚白森森的魇使令正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魇使令”张局长默默的走到有良身旁,凝视着他手臂的别阳穴,确认这就是主人的标识。
有良疑惑的瞅着张局长,心想他怎么会知道。
张局长撸开自己的衣袖,胳膊上赫然种着一枚白色的魇晕,就如同生了块白癜风。
“徐华声。”他示意其上前也挽起了袖子,年轻警官的手臂上也同样种着一枚魇晕标识。
“了去大师,‘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啊,”张局长微笑道,“想不到您竟然是魇使令,呵呵,方才多有得罪,莫怪莫怪。徐华声,还不赶紧为其松绑?”
徐华声上前解开了有良背后打结的衣袖,尴尬的退下站在了一边。
此刻,有良才终于意识到了白光大魇的真正实力,竟然连中国警方的高级首脑都收于麾下,整个社会搞不好都被其控制了。
“嗯,主人要俺私下处理一些秘密的工作,所以嘛,不方便对你们说”有良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嘴里还要装作神秘莫测的样子。
“那是,那是,”张局长赶紧附和着,“主人的安排自有道理,我们是绝不会多问的。了去大师,不,魇使令,您有什么指示只管吩咐,我们照办就是。”
“很好,”有良点点头,心里感觉好笑,但脸上却故作神秘之色,压低了声音严肃说道,“张局长,无论法医醒过来讲些啥,俺都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张局长会意的一笑:“明白。”
“现在俺必须得走了。”有良手指了下党大师,徐华声赶紧过去给他解开了手铐。
“我们送魇使令出去。”张局长同徐华声带着他俩走出了化妆间,直接来到了殡仪馆大门口,目送着有良和党大师两人乘坐着一辆出租车离开。
“局长,主人这么做事,令我们很被动啊。”徐华声颇有怨气的嘟囔着。
“嘘你小子不想活啦,敢在背后议论主人的不是。”张局长悄声训斥道。
出租车上,党大师兴奋不已,简直对这位了去大师佩服的五体投地,惊奇的目光瞅着他的独臂,小声问:“‘魇使令’究竟是啥,有这么厉害?”
有良沉默不语,没有吭气。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党大师见有良不愿说,面色略显尴尬。
“清华大学。”有良答道。
出租车驶进了海淀清华园,直接停在了校部楼前。
有良和党大师径直来到教务处,说是要找柳小曼教授。
“柳教授?”隔壁老王闻言抬起头来,其脖颈处明显的有一圈紫色的掐痕,嘴里警惕的盘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找她干什么?”
有良淡淡一笑:“俺是柳教授的亲戚,来京城找她办点事儿。”
隔壁老王一听是柳小曼教授的亲戚,立即变得异常的热情起来:“呵呵,原来你们是她的亲戚啊,那么黄小建也认识喽?”
有良闻言随即警觉起来,口中淡淡说道:“那是俺堂妹子。”
“哎呀,欢迎欢迎,”隔壁老王热情的伸出双手握住了有良的单掌,使劲儿的摇晃着,“我是清华大学的教导处副主任,人们都习惯昵称‘隔壁老王’,现在我亲自带你们去找柳教授。”
在车上,有良问这位清华大学的教导主任:“你认识俺堂妹子?”
“当然,”隔壁老王爽朗的笑了,“我与黄小建同学虽然只是初识,但一眼就看出这女孩儿与众不同”
“如何不同?”有良疑惑的看着他。
“相貌不同。”隔壁老王回忆着小建靓丽的容貌,咽了口吐沫。
“每个人的相貌都不同。”有良冷冷的说。
隔壁老王呵呵道,“小建同学一看就知道是清华的料,我老王阅女无数,不对,是阅人无数,绝不会看走眼的。”
有良闻言心里想,没听东东说过她学习成绩好呀。
“你和俺堂妹子是怎么认识的?”有良微笑着说。
“她那天也是来找柳教授,看着两人无助的样子,作为校方的领导干部,自然要挺身而出了,于是便直接领去了教授的家中。”隔壁老王答道。
“两人?还有谁?”有良不动声色的问道。
“也是柳教授的亲戚,年岁比较大了,还患有严重的眼疾,扶危救困本来是我们共产党员的职责嘛”隔壁老王明显着有些亢奋了起来。
“他叫什么?”有良打断了他的话。
隔壁老王摇了摇头。
朝阳区工体北路三里屯一带大都是一些红砖多层筒子楼,外表破旧不堪,柳教授住的那栋公寓也同样是老房子,屋顶上矗立着一根粗大的烟囱。
老王带着两人上楼直接来到走廊尽头的201室门前,并轻轻的叩门,口中亲切说道:“柳教授,您有两位亲戚远道而来京城,我是隔壁老王啊”
敲了半天门,屋内并无反应,老王回过头来,扭捏的尴尬一笑:“教授好像不在家呢。”
有良伸出独臂轻推房门,是上了暗锁的,于是将手掌按在锁芯部位上猛地发力,硬是将门震开了。
隔壁老王愕然的望着破损的房门,感觉到了他俩好像是来者不善,回想起那夜在八宝山废弃矿洞前的遭遇,心里不寒而栗。当时他被那个五大三粗的流氓掐昏,醒来之时天都已大亮,周边一个人都不见了,地上散落着自己的名片,那还是黄小建专门向自己讨要的。老王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清华园,他没有选择报警,因为那样自己便说不清去偏僻的八宝山矿洞去干啥了。
同事们问起他脖颈上的瘀痕,老王则搪塞说是刮痧。
此刻,见有良破门而入,他心里极为紧张,自己这样岂不是引狼入室了么?
屋子内,床上凌乱的扔着一些衣物,柜门也敞开着,与小建卧室内的景象很相似,看来柳教授也已经走了,有良心里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