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现代化的火车站大厅,有一个青年的道童,骑在一头青牛身上,手拿一把二胡。
他朝我们三人缓缓走来。
人群无不侧目,这场面着实比开一个劳斯莱斯还要来的震撼。
古典形象跟现代化产生了极大的视觉反差。
道童下牛,施了一礼道:吾师曰,有朋自远方而来,敢问哪位是赵三两?
我口干舌燥的点头道:是我。
道童再施礼,道:家室在天目山,恭候大驾。
说完,他再次上了青牛,侧骑,拉着二胡,身影渐渐的湮没于巨大的人流当。
他轻轻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正如他轻轻的来。
我撇了一眼师父,道:怪不得当年老神仙不收你为徒,看你这猥琐样儿,你看看人家,这他娘才叫装逼,才叫仙人风范!马路上骑牛,你敢吗?
我们先找了一家快捷酒店,安顿了下来,决定第二天,就上天目山,我师父就说道:都是第一次来这边,不去西湖说不过去吧?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暂时的放松了一下,跑去西湖边,因为家在农村,也有水库,就没感觉西湖多美,他们两个也都不是矫情的人,我们三个干脆买了点小吃,坐在椅子上边吃边聊。
忽然的,我看到一只小乌龟在西湖的水里,对我笑。
PS:希望自己早点好。。。
第十八章 极于情极于道
因为我手里拿着饮料瓶子,在看到那只黑色乌龟的一瞬间,我提着瓶子骂了一声我草,就把瓶子砸了过去,师父跟女警不解的看着我,我一指湖面,道:那只王八羔子跟着我们跑过来了!
旁边一个红袖章的大妈跑过来,道:年轻人怎么这样的素质?每个人都这样把垃圾往湖里丢,还了得?罚款五十元。
我真想对她说这湖里有只妖怪啊,哥们儿是砸妖怪的,可是没办法说,只能悻悻的交了罚款,再一看湖面,哪里还有那个乌龟的影子?
我心里一紧,骂道这***还真的是如影随形,这下也没心情放松,我道:走吧,我这心里没底儿,还是先去找那个老神仙。
我们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天目山,山上的景色什么我就不须提了,这跟主题无关,我们也没有欣赏美景的闲情雅致,到了山脚下,又见青年道童骑牛而来。
此次二胡变为翠笛,笛声悠扬绵长,让我都羡慕不已,这些修道的人就是爽,不用为了生活而忙碌,整天就钻研这些东西,一旦出山,那叫一个拉风。
道童道:贫道再次恭候多时,家师请三两施主上山论道。
我还了一礼,学电视上那些人道:多谢仙长。
我抬脚上山,后面女警跟师父要跟上,却被小道士一把翠笛横在面前,道:师父说,他只见有缘人。
我看了一眼师父,他对我点头道:没事儿,你去吧。
我正要转头走,却看到女警快的一把抓住道士的翠笛,一个擒拿手上去,身体快的腾移,抓住道士的一条胳膊,一个过肩摔就把本来气质出尘小道士摔在地上,女警拍拍手,哼道:装神弄鬼。
我差点笑岔气,这女警实在太有个性了点,也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么有仙气的一个道士,就这样被摔在地上了?就开玩笑道:美女,这么舍不得我?
她白了我一眼,道:别忘了,你是犯罪嫌疑人,我只是怕你跑了。
她说完,直接就大跨步上山,我就对师父道:你也上来吧。
他摆了摆手,道:我在这里等你们,师父既然不见我,那就是我们无相见的缘分,缘来缘去,强求不来。
山路崎岖,一路上那个引路的小道童也跟这个摔了他一下的女警看不对眼,但是这女警那是相当冷艳,根本就不多看他一眼,整的憋屈的小道士跟一个怨妇似的盯着她猛瞧。
至于是瞪,还是借机多看美女两眼,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
半山腰,一瀑布,一水潭,三两茅庐,一袅炊烟,两只母鸡在啄着地上的细沙碎石,一条土狗拖着吐了半条的尾巴,伸着长长的舌头。
这是另外一种宁静,也几乎就是这入眼的东西,就让我彻底的相信了这个所谓我师父的师父。
一个人,穿着一身粗布衣,扛着一把锄头缓缓的走来,只是非常简单的在地上走,却让我琢磨出道法自然的味道。
这让我对师父以前的说的一句绕口的话瞬间领悟,道可道非常道。
何谓道法自然,我的自然就是我的道,我本善,本恶,本愁,本喜,皆是我的道,一花一草,一举一动,自然而然浑然天成我不求道道自来,唯我本心。
这就是道。
他就是一个平常的老农形象,没有仙风道骨,也没有卓然不群的出尘气质,看到我跟女警,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道:屋里请。
屋子里的摆设也十分简单,去年有一个流行歌手曾经唱过一句不是穿上情侣装就能装情侣,现在套用在这里就是不是穿上道袍就能装道士。
茅屋里,没有符,没有祭坛,没有道教八卦,只有一个茅草编的蒲团。一把挂在墙上的浮尘。
心若是有道,何须处处摆上道家法器证明自己是修道之人?
老农烧水,沏茶,亲力亲为,正经的山泉水,茶据他说也是天目山采摘的初春嫩柳叶子,自晾自炒,入口苦,后甘甜可口。
喝完茶,这个看起来比我师父都要年轻的百岁老人笑道:三两小友,你心迷惑,我可帮你解。
我欲言又止。
他又笑道:是否心疑惑太多,无从问起?
我点头。
他站起身,道:我看小友也是有慧根之人,心有善念孝念执念,至于你心疑惑,我只问一句,道为有情,或是无情?
我摇头道:老神仙,说句实话,您说的,小的根本就不懂啊,何为有情?何为无情?
他看着我的眼睛道:我可为你下山降妖。但若妖有情,降也不降?
我还是没明白,但是我不好意思开口了,甚至我都忘了自己要来干嘛,说了几句话我都听不懂,好歹哥们儿也是个作家,作家啊!靠字吃饭的啊!
女警这时候却忽然拔枪,顶住老农的额头,道:不故弄玄虚会死?鬼神一说,我信,但是我是警察,我只想破案,更没功夫听你说道,妖要不要降跟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它会不会再害人。
老农安然一笑,道:我问三两小友最后一句,若是一人,极情于你,却为祸他人,降也不降?
我瞬间就蛋疼了,这句话我还真的听懂了,也就是说有一个人很喜欢我,但是他却是个大坏蛋,做了很多坏事,那这个人该不该杀?
次奥,该不该杀?我说该是不是很没良心?
我说不该杀,会不会有点自私?
这他娘的让我怎么回答啊?
女警跟老农一起看着我,等着我回答呢,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对道士还了一个礼,闷骚道:仙长,既然道法自然,那就自然而然顺其自然,何必追问于我?要知我两者我不管选哪一个,都会心有愧,违心而选,岂不有违自然之道?
我心里哼道,跟哥们儿玩字游戏?不带这么埋汰作家的,你问我该怎么办,我就说让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不是道家追求的自然?
老农哈哈一笑,道:你们下山吧,一切我自有安排。
他要送客,我们俩也不好意思不走,我本来还以为我能见到一个腾云驾雾的老神仙呢,谁知道就遇到了这么个说话玄乎的老人,不过我挺相信他的,不因为啥,就凭感觉。
路上,一向对我不冷不热的女警忽然对我道:你相信这个老头?
我说我信啊,为啥不信?
她点头道:应该是有点真本事的,刚好我拿枪顶头,他全身自然而然,不是假装的镇定。
我就道:这算什么啊,你又不会真开枪。怕什么?
我话一说完,这个疯婆子直接把枪顶我头上,对我笑道:我不会开枪的,你怕不怕?
我骂道:你个疯婆子,赶紧收回去!走火怎么办?!
她收回枪,哼道:出息。
下了山,我见到了那个在山脚下打坐的师父,跟他说了下这个所谓的师祖对我说的话,因为很多话我是不明白的,有必要求教于他。
师父在听完之后,反问我道:真有一个女的真心喜欢你,你舍得她去死?
我摇头道:问题是没有啊,要是真有,我怎么舍得让她死?
师父无奈的笑道:你仔细想想,真的是没有吗?
我一个激灵,不禁想起了一张脸。
难道这个祖师所说的,是兰心?但是这个答案,我没有说出来,本来心情不错的我,不知为何,一股忧伤袭来。
我真舍得她死?
我们重新坐上了开往齐齐哈尔的车,下了车之后,因为大叔是被通告的自杀,虎子跟兰心西瓜姐妹俩已经被放了出来,现在都在三里屯虎子家里被女警的下属严密的监控着。我跟女警再三的保证帮她查案,并且绝不徇私,才回到了三里屯,重新融入了这个大家庭里。
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第十九章 敢不敢搏前程
虎子的新家虽然是刚建的新屋,但是房间真的很少,新婚两口一间,兰心一间,以至于我跟师父只能一直的在客厅打地铺,本来来说,我来参加婚礼,婚礼结束之后就各回各家,现在因为突发的状况留在了这边。
需要一个理由,所以我告诉虎子,我们是兄弟,兄弟俩,泡姐妹俩,这是正常的,再说兰心国色天香的,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了我。
三里屯是乡下,没有现代化的设施什么的,更何况这个**儿,根本就没有几户人家,所以我们这几个人,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城里跑,唱K,吃饭,购物,泡妞是相当花钱的,更别说一直以来,埋单的只可能是我。
好在因为都是苦命孩子,没有追求过高的消费,而我之前多少有点积蓄,还不至于捉襟见肘。人,都是健忘的,就这样的两对年轻男女每天开心相处之下的日子,让我很快的迷失了自己。
与其说迷失,不如说我真的爱上了这个叫兰心的女孩子,她年轻漂亮,她开朗大方,一个本来在山村的她对城市的东西也学的很快,特别是换上了阳光时尚衣服之后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青春气息。
我没理由不爱上她。
这是其一,其二,是日子太过平静了,大叔死之后,这边就在也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那个山涧大王所说的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却再也没有死过。
女警本来在这边监视的下属,后来也只能撤回,没有进展没有意义的监控,她也顶不住上面的压力,而且这件事这个案子,实在太过诡异,有很多人,都是持观望态度的。
继续有命案发生,那就严查。
既然都没有了,那就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女警在撤回去的时候,约我喝了一次咖啡,换下警服的她也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女子,并且气质偏向于冷艳,给人一种征服的**,她搅动着咖啡,看着我,道:这件事儿,没完。
我哑口无言,无言以对,只觉得有点羞愧,这么快就沉浸在温柔乡里,我对的起大叔么?
我抬头看向女警,道:如果可以,我也不会放弃,大叔是个好人,我也不想她死的不明不白。
女警写了一张纸条,上面记着她的电话号码,递给我,道:我感觉,你是这件事儿的关键,有什么进展,随时联系我。不管是任何情况,我的脾气,你了解。
说完,她站起身就走,只留下一阵体香让人回味。
我拿着纸条愣愣出神,不管任何情况,也就是我遇到鬼,也可以向警察汇报而不用担心被人送进精神病院了?
我默默的记住了电话,返身回了三里屯,却没想到,我很快,就用上了这个电话。
今天的家里,来了一个客人,这个人很冷,让我看了就相当的不舒服,我回来的时候,虎子,我师父,还有他,正在客厅里喝酒。
最夸张的是,虎子跟师父面前摆的是酒杯,就是我们平时喝酒的杯子,而这个人的面前,是一个青瓷海碗,里面满满的倒着酒。
不是啤酒,而是东北烧刀子酒,说一句不怕丢人的话,这种酒,一杯我就要晕,三杯绝对躺下。
这位兄台,却拿碗来碰杯子,这酒量,不得不称赞一声勇猛。
他们三个看到我,就要邀请我上桌,我肯定要去喝不是?结果可想而知,几杯酒下肚,我就脑袋有点不清醒,大家都知道,我现在心里很多的秘密,所以我在我彻底的要醉倒之前,跑到了兰心的房间,睡下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兰心,还有一个刚刚叫醒我的虎子。我要说话,他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跟他出来。
等到了院子里,月光下的院子,显得格外冷静,谁能知道,院子下面埋了一个美艳的面包?
虎子点上烟,道:三两,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的梦想么?
我被他突兀的话问的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笑道:老子哪里能忘?赚大把的钱,睡最好看的女人,大街上那些性感的冷眼的女人,找一群,玩NP!
他深吸一口烟,道:你还记得,但是你还有当年的热血么?
我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苦笑道:虎子,你知道的,这他娘的就是生活,磨平我们棱角的时候,也把当年的雄心壮志磨的差不多,让我们认命,不认不行,我以前看过一本书,说国有八亿农民,十八岁时候想着改变自己命运做人上人的有六亿,三十岁的时候还有一亿,但是真正做到的,不到一百万。我们不年轻了,所以不敢轻狂了,轻狂不起了。
他闭上眼睛,把烟头摁到自己手心,疼的他紧皱着眉头,道:命这玩意儿,我从来不信,以前我一个人,没钱就算了,现在我娶了西瓜,八千块买了个婆娘,我心满意足,但是我一个男人,穷可以,没道理让自己的女人跟着受穷,更没道理让以后自己的孩子也跟我一样被人看不起,这几天,你带着我们去城里玩,潇洒,西瓜嘴巴里不说,她是向往这样的日子的,一个女人,想要好一点的生活并没有错,谁他娘的欠你的,活该跟你受穷?念叨女人太物质的男人本身就是废物一个,你没钱,就他娘不能为自己爱的女人去拼一个大好前程?我虎子没什么本事,正道这辈子是走不通了,但是旁门八百左道三千,总有一条老子要走通,不为我自己,得为了我的婆娘。
虎子忽然跟我敞开了心扉说话,让我心情颇为沉重,这也是我一直思索的一个问题,现在的日子,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么?当年发誓让我父母做富家翁,让我孩子做富二代的我去哪里了?
但是虎子的话,同时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想到了白天的那个冰冷而海量的年人,问道:说吧,你想干什么?去边境铤而走险?
虎子道:我现在有一条发财的路子,有危险,但是他娘的干啥事儿没有利润?我早就发现了,这***社会,要么你好好学习一心走正途,要么就做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不然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亦正亦邪?那只有在小说里才有的奇侠了,小三两,你家里有伯父伯母,现在有兰心,她这么好的姑娘,你忍心让她跟着你颠簸流离一辈子?
我被问的心烦意乱,发财谁他娘的不想?但是真让我拼命,我早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此生若能幸福安康,谁又愿意颠簸流离?我不舍得现在的平静生活,但是脑袋里不由自主构建的一幅发财以后的画面。
我的父母,我的爱人,我的孩子,我的师父,我的朋友,他们生活是多么的幸福。
每个男人心都有一个发财梦,为的却不是自己,只为了自己在乎的人。
我咬牙道:你说吧,要干啥。
虎子点头道:今天来的这个人,以前跟我一起有过恩怨,几年前,因为倒斗儿被抓了进去,最近才出来,他这次找我,是因为他手有一张地图,是他在上一张古墓里找到的地图,标记着另外一座古墓,里面有天大的富贵。干了这一票,我们就可以立马收手。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我点上跟烟,闭上眼睛道:虎子,你直接说吧,为什么是我?如果真有天大的富贵,你大街上拉一个人,也有的是人愿意做,没有非要找我的必要。你要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也别说是因为我写过一本盗墓小说,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瞎编乱造的。我帮不上什么忙。
虎子笑道:大街上随便拉人是可以,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奇门遁甲的师父。别小看你师父,江湖骗子我见的多了,他,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
第二十章 去盗墓
以前看过一个电影,一个警察卧底进入黑社会,但是人性是有劣根的,他在黑社会里可以心狠手辣,他不用担心他会犯下罪行,也就是说,他的卧底身份,在真正意义上给了他一把保护伞。
用我一个友的名来说,奉旨泡妞。
虎子在跟我说完之后,我想了很多,不得不说,在我的骨子里,我是渴望功成名就飞黄腾达的,而且我对钱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渴望,这也许跟我的性格,和我小时候的家庭情况有关。
六年来,我隐藏了我的**,让自己变的平淡,但是这个**,没有消失,它在我的心里不停的发酵升温,今天被虎子的一席话勾动的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我拿出手机,给女警打了一个电话,我轻声的问她:现在他们要拉我一起去盗墓,我该怎么做?
刚接电话的她还有点迷糊,听到我说话之后,几乎马上清醒了下来,问道:具体什么情况,你说一下。
我对她复述了我回来之后的事,她沉吟了一会儿,道:你跟着他们去,随时跟我保持联络。
我假装着问道:那美女警察,你这是让我以什么身份去跟他们倒斗?别到时候没死在墓里,出来被你们的人给抓了。
她哼了一声,道:你之前不是还挖坟了?放心,这个我会向局里反应,你是作为内线的存在。
挂上电话,我心满意足的站在院子,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我竟然从一个写盗墓小说的人,变成了一个披着合法外衣的盗墓贼。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劝我师父入伙,用虎子的话来说,我应该只是一个帮闲,他们真正需要的是我师父这样的奇门遁甲寻龙点穴人才,这个事儿相当的顺利,因为这个老头没有什么爱好,早就说过他无儿无女,我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强加反对,特别是在我偷偷告诉他我搞了一个卧底的身份以后,他没有犹豫,直接道:可以。
第三天,我又见到了那个冰冷的年人,可能是因为过度饮酒的原因,他的脸上,包括他的眼珠,都有一股病态的暗黄色。他自己拿出酒壶,喝了一口酒,把一张泛黄的纸铺在桌子上,屏退兰心和西瓜,指着地图道:这个墓,年代并不远,看这个墓室的格局,应该就是明清两代的。外行都说年代越远的墓价值越高,其实不然,第一点,年代越久的墓,塌陷漏水越多,下地的危险更大,第二,并不是清代的墓,只可能有清代的东西,清代也流行玩古董,墓主人生前也可能收集了其他朝代的冥器,一起下葬了,所以我个人感觉,越是近代的墓,特别是达官显贵的墓,里面的价值越大,历史上没有一个皇帝的墓比慈禧墓更有价值,你们明白吧?
他又喝了一口酒,继续道:我倒的那个斗儿,墓主人跟我是同行,也是一个盗墓贼,他发现这张地图之后,到处去找线索,知道地图上所指的墓,是一个豪绅,以前在东北这边,靠烟土起家,喜欢收集古玩,死之后把他自己最喜欢的冥器全部收入了墓。
也就在那个人就要找到这个墓的时候,他却生了一场怪病,作为一个盗墓贼,他知道绝对没有走空的穴一说,所以他把这个地图,留在了墓里,留给了以后来倒他斗儿的同道人。
现在,大概的位置我已经确定,并且那座山的走势,跟图上画的有九分神似,只需要定下那个墓的风水眼,就可以开挖。
就这样,这个人,就成了我们这次行动的主导者,也是领队人,他拿出一万多块钱,让虎子在市区采购装备,自己又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拉上我们几个人,就奔向他已经踩好点的那座山。
我们临走的时候,那个山涧大王站在马上上,对着我阴冷的笑,笑的我差点拿着刀去劈了她,这熊老娘们儿,太他娘的讨厌了。
很多盗墓的情节都已经被写烂了,这其的所有种种我都不在累赘,我们在到达目的地之后,我的师父很快就确认了在这座山上,如果有一个有地位的人的墓,就绝对会在这个位置。
而年人在用洛阳铲探点之后,证明了我师父的猜想,他飞快的在四周下了好几铲,并且在地上画好了墓室的草图,完事儿之后,他道:先吃东西,天一黑我们就开工。
我们用木柴点上了篝火,煮上了方便面,我一直还没从我成为一个盗墓贼的事情走出来,这顿饭吃的相当沉默,吃完,我忽然接到一个短信。
是那个女警,一直忘了介绍,她的名字叫九两,她问我:现在在哪里?
我偷偷给她回了个信息:已经确定了古墓的位置,领导有什么指示,进还是不进?
过了两分钟她回一个信息道:进,赃物交公。我这边有新的进展,保持联系。
我这边刚放下手机,却发现那个年人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心里嘎登了一下,因为对这个人一直不感冒,总感觉他身上有股阴阳怪气的味道。但是被抓了现行——一起作奸犯科呢,我i跟警察联系,这还了得?我还是挤出一个笑脸,对他道:吃饱了?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对我点了点头,又站起身道: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点。
我跟虎子还有师傅就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虎子一会儿想她媳妇儿西瓜,一会儿就憧憬上以后的美好生活,跟我啰嗦着:三两啊,你说我们这次倒了一大堆宝贝,这种损阴德的事儿咱就不干了,不然以后生个儿子,真的没屁眼儿了咋办是不,等宝贝儿出了手,有了钱,就冲咱哥俩儿的智商本事,咋还闯不出一片天地出来?
我点点头,看着星空,无限感概涌入心头。
我们在在聊着,年人捂着胳膊铁青着脸回来道:墓里有东西。
他撕下一块布条,缠着手臂,自己趴在胳膊上吸了一口,吐出一口黑色的脓血,道:我刚挖盗洞,挖到了封顶砖,可是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蛇,咬了我一口,跑掉了。
我一猛的看到他受伤,并且整条胳膊肿的跟大腿似的,看不顺眼是一码事儿,现在我们再怎么着也是同伙儿,不能不表示关心,并且我小时候听过老家人说的一个故事,遇到毒蛇,并且被蛇咬了,不要害怕,十步之内必有芳草,这个芳草,肯定是解毒的药,如果真的不行,把咬你的毒蛇打死,生吃掉它的蛇胆,也是可以解毒的,至于说是真是假,身边没人被毒蛇咬过,我也不能确认,但是现在在荒郊野岭的,他的毒又很厉害的样子,就说出了我的想法。
谁知道年人却摇了摇头道:蛇毒是小事儿,没有大碍。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墓室,会不会变成了一个蛇巢,里面如果全是这样的蛇,我们怎么办?
师父掐掉烟头,道:走,我去看看,灵蛇护棺?这又不是龙穴,哪里来的灵兽?
年人带着我们走到了他刚挖下的盗洞,拿手电往里面打着灯光,道:就在这里面,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是从上面地方出来的。
师父也不看盗洞,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年人道:小老弟,玩这把戏儿?老哥我走江湖的时候你还在穿着开裆裤呢,咱且不说这里面的毒蛇是真有还是假有,我且问你,为什么撇开我们三个来打盗洞?如果里面不是窜出来一条毒蛇,是不是我们三个还在那边苦等着你踩点回来,而你却进入墓室带着宝贝儿走了?这叫什么?过河拆桥?
年人瞪了师父一眼,道:我是苗家人。
本来我跟虎子在听完师父的话之后,都已经戒备了起来,本来嘛,这个队伍就是我跟师父包括虎子是一伙儿的,在数量上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我开始还佩服这个年人胆子真大,竟然敢跟我们合作,不怕我们见财起意给他来个黑吃黑?就在这荒郊野岭的,挖个坑一埋正经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下倒好,这狗犊子竟然打的趁我们不备挖走宝贝的主意?
可是他的一句话说的我跟虎子面面相觑不知所谓,就问师父道:苗家人?师父,这话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