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到我身上的重物一动不动的,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推开它,只能艰难的睁开眼看了一下。
这一眼吓的我几乎就晕了过去。
眼前是一张挂满了腐肉的脸,舌头伸在外面,各种虫子,更多的是那种带了尾巴的白蛆,在肉穿梭,更有几条,掉在了我身上!
我撕心裂肺的啊了一声,这下才算彻底激发了身体的潜能,一把就推开它,可是手接触它的地方,还沾着腐肉!我半蹲在地上,看到朱开华也躺在地上大声的喘气,他的身边,也丢了几具腐烂的尸体,他比我幸运多了,没被尸体给砸,我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到他身边。
不管是不是他跟我一样狼狈,可是他是个高手,是可以给我安全感的存在。
朱开华感觉到我抓着他的手臂,竟然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道:嘿嘿,老子竟然没死。
我平躺到地上,探灯也放在了一旁,这时候我才体会到朱开华的虚脱的概念,想一睡不起,睡到天荒地老。
原来睡觉,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
这时候朱开华碰了碰我的手臂,苦笑的道:小三两,你看头顶上。
我睁眼一看。
漆黑的头顶上,有几只绿色的亮光,正在移动着。
我看到之后,甚至都已经火了,这到底有完没完了?!阶梯就在不远处,可是就是这样眼巴巴的看着,却根本就过不去,刚又老鼠大军,现在老鼠莫名其妙的退了下去,又派了几辆直升机过来?
我拿起探灯一照,上面盘旋着几只鸟。
这是放大版的猫头鹰?!
上面本来还在盘旋着的几只猫头鹰被我灯光这么一照,飞的凌乱了起来,我一想还真是,猫头鹰的眼睛只有在夜里才可以看东西,白天视力接近瞎子,这样就好对付,用探灯照不就完了?直接让他们撞墙撞死。
我正在那玩的不亦乐乎,朱开华又是一个想踹死我的表情,一把按下我手里的灯,恨铁不成钢的骂我道:平时看你挺机灵一个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这么傻逼呢?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开始看头上的几个亮点很诡异,就不服气的顶嘴道:我做错什么了?我不这样弄,等它们冲下来把我们俩叼走?这么大个儿的猫头鹰,你以为抓不起我们?
朱开华一指地上的腐尸,问道:这玩意儿是被他们给丢下来的吧?
这个我估计也是,想起这空投的腐尸就砸在我身上,又是一阵恶心。
朱开华休息了一会身上估计有了些力气,坐起身,点上一根烟,道:这里的白骨原来是这么来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是一个食物链。
腐尸是这些猫头鹰丢下来的,目的是喂养这里的老鼠。
而猫头鹰,却是趁着这里的老鼠啃食腐尸的时候捕猎几只。
吃人肉长大的老鼠,果然是成了精的。刚才我们就要被老鼠给干掉了,不过运气不错,应该是刚好碰到这些猫头鹰回来,把这些老鼠都给吓退了,动物的世界里,对天敌的恐惧是本性使然,不然也不可能就几只猫头鹰吓退老鼠大军,你还琢磨着让这几只猫头鹰撞死,你说你傻逼不傻逼?
我羞了个大红脸,不过朱开华也没笑话我的心思,道:吃的拿出来,有这几只猫头鹰在,我们待在这里还是安全的,休整一下,如果穿过阶梯里面还是这么危机四伏的,我们只有退出去了,没办法,人手不够,装备也不行。
我点点头,没有吱声,走到这一步,退出去,别说我,就算是朱开华,也心有不甘,且不说之前于我们来的大哥二哥,连张凯旋我们都走散了,我们是来找人的,还是丢人的?
看到我闷闷不乐,朱开华又安慰我道,没事儿,也不一定非要退出去,说不定我们能在前面的路上碰到你大哥二哥呢?
我们俩吃了点东西,这次也不说什么心情不好吃不下的话了,两个人都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的,之后又清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血污,你说要是自己的血就算了,问题是还有那么多的老鼠血,我身上更夸张,还有那个腐尸掉在我身上的肉末。好在那些猫头鹰只是在空盘旋,伺机去捉那些不安分的个头奇大的老鼠,那些老鼠更是没有出来作怪。
站在阶梯上的路口,我回头看了下差点两次让我丢了性命的地方,依旧是白骨累累,可是心头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这里存在了一个食物链,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可是人,却成了食物链最低端的存在。
我估计,假如我能活着出去,以后,我不会再有勇气去虐杀一直老鼠,或许有一天,我们在这里的经历会发生在地上的世界里,谁知道呢?
穿过一层的石门,前面依旧是一个走廊,布局什么的跟第一层基本上一样,这里也不累赘了,全是石头,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气温要温和很多,这点才是我跟朱开华最开心的地方,我们俩身上全是挂满布条的,甚至朱开华的内裤都快成条状了,如果这二层的气温跟第一层一样冰冷的话,我们俩就可以直接回了,别说粽子了,冻也就冻死了。
墓室里面不可能存在一条走不到尽头的路,因为整个塔状的墓室也就那么大,除非有什么阵法或者特殊的布局。等我们走出走廊,前面的面积忽然就变大了,我用探灯一照,竟然全是绿色。
是的,青翠的绿色,因为整个里面,全是植物,一片宁静。
我看的目瞪口呆,植物的生长是需要光合作用的,没有阳光基本上是死路一条,更何况是在这个古墓里,这个在外面司空见惯的绿地,在这里却显的格外的诡异。
脚下是青石板,我往前踏一步,就是青草茵茵的植被。
进去?前面是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东西。大个的老鼠可以视为变异,这里面的植物却是要颠覆科学!
退回去?前面的路,让鬼去走吧,老子不玩儿了,惹不起还躲不起?
朱开华却摩拳擦掌,比我这个迷失了三个亲人的人都要着急,拉着我就走,道:这里绝对是神仙家的后花园,洗了它!
脚下踩着柔软的草坪,却比我踩在白骨上还不自在,我拉住朱开华,示意他停一下,弯下身子,这里又没有带红袖章的大妈,不怕破坏草坪被罚款,我低头拉了一把草就拔了出来,看着根根纤细的草根,这倒是跟外面一模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还不死心,拿青铜剑当铲子,挖起地上的泥土。
没几下,却被我挖出来了一条手臂!
看到这个手臂,我下意思的就把手的青铜剑插了进去,这是自然反应,放谁在土里挖出来一个手臂都会这样。
可是我这么一插,那条手臂竟然疯狂的痉挛了起来,我靠!这条手臂竟然是活的?!死的东西我可以欺负一下,活的怎么办,我抽过剑身就站了起来,严阵以待的看着那条手臂,可是它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那个被我用剑插到的地方,还在缓缓的流出鲜红的血液。
我大叫的问朱开华,这是什么情况?!
朱开华俯下身,拿过开山刀,开始小心的挖那手臂周围的土,很快,那个地方被请出了一个小坑。这时候我才发现,那手臂格外的长。
不,不应该说那是一条手臂,只能说是一条极其类似手臂的东西,挖到后来,这条手臂上开始出现枝节,然后扩生出另外一支小型的手臂。
朱开华道:这是一条树根,只是长的像手臂而已。
我诧异道:还有怕疼活蹦乱跳的树根?这怎么可能? 朱开华白了我一眼,道:这一路上你见过的什么东西,是可能存在的?
一句话把我问的闭嘴。
奇怪的,超脱常理的东西,见的多了,也就不感觉奇怪了。
这时候,我在看那个树根上被我插出来的伤口,已经慢慢的愈合了,整个树根横在那里,一动不动,假如这是个成了精的树,看来也是脾气极好,不然无缘无故被我插那么一下,还不早发难了,不过我心里还是发怵,拉起朱开华就往前面走。谁知道这玩意儿忽然想起来我刺它一下,就找我报仇了呢?
前面的路上却更是安静,不同寻常的安静,我们俩走在路上,就好像在地面上,很惬意的走在公园里一样。可是越是这样,人走的越累,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整个人一直都处于那种精神高度集的状态。
忽然脚下响起了不同的声音,我立马就停住了脚步,探灯往地上一打,却发现是一个塑料袋,我捡起来一看,是一个牌子的压缩饼干包装,我们进来的时候的装备都是统一买的,包里也有这种饼干,却不是这种牌子的,我又看了下包装袋后面的生产日期。
是两个月前。
没有猜测的话,这应该是我大哥二哥他们留下的,这个包装袋跟巷道里的一坨屎的效果基本相同,就是越发的让我急切了起来,说不得走路的步子都迈的大了,当然,还是没有松懈对周围的防备。
这时候,探灯照到前面出现了一棵大树!
一路走来都只是杂草,这么忽然出现一棵大树,我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条被我刺了一剑的手臂,莫非就是这条大树的树根?树说是大,只不过是相对于整个墓室而言,放在外面也是一般,只不过是枝叶非常的繁茂,像一个车盖一般,从远处看,又像一个蘑菇。
又仔细一看,发现那个树的旁边,放了一个祭坛,上面似乎还有个东西,朱开华条件反射的跳将起来,大叫道:棺材!终于他娘的看到像样的棺材了,这个墓室修成这样,棺材里肯定有宝贝!
我道拉倒吧你,你也不想想我们前面都多少拨人经过了,有多少宝贝也被他们给弄了,我们能捡点破烂就不错了,你至于高兴成这样?
朱开华难得用了一个成语,道你懂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老爹兄弟,包括张凯旋跟那个姓白的小妞在内,谁是真心来倒斗的?他们的目标肯定不是宝贝,我老朱来,专业摸金,至于你们的那个秘密,我是当顺便了解的,所以我肯定,前面的棺材里的宝贝,没人动过,按常识来说,最大的BOSS肯定在顶层,我们这才2层,不是他们的目标。
等我们走近了一看,还真是个祭坛,上面放了一口,黝黑的棺材。
祭坛上放棺材,这说不通啊。
朱开华一撮手,道,老子现在越来越好奇这个墓主人是谁了,小三两没见过祭坛上放个棺材吧?
我点了点头,事实上,我加上这个,也才下了两个斗,我见没见过,根本就不能显出这件事情的奇特出来,我下地少,但是出于对倒斗的好奇和向往,听的多,也看的多,别说祭坛上放了一个棺材了,就是棺材前面摆个祭坛,那也是基本上不存在的,因为古人之所以要修墓室,其实打心眼里是不认为自己死了,墓室只不过是他们的另一个住所而已。而且,古墓是完全封闭的,里面摆个祭坛,给谁用?除非是那个墓主人脑子进水了,摆个祭坛给倒斗的用,意思明显:东西你拿,给老子烧根香成不成?
朱开华开心的道:这墓主人可真他娘的嚣张,墓名起个千佛洞,你知道把棺材摆祭坛是什么意思不?
我摇头道,你他娘的有屁快放,卖什么关子!
他狂热的道:这是他认为自己死后能证神位!放已身于祭坛,当自己是神,受众生香火膜拜!
他是想成神!
听的我目瞪口呆,只能吞吞吐吐的纠正他:老朱。。。这个不是神。。你没有看门口写着千佛洞么,这里面十有**是个想成佛想疯的和尚,出家人不是讲究四大皆空么,和尚能有什么宝贝?
朱开华撇撇嘴,道,放屁,唐僧要饭吃的碗还是紫柳金的呢,那玩意儿现在是天价!佛教传进国来几千年了,香火钱都多少了,和尚能穷?没听说少林寺方丈瑞士银行存款都几十个亿么,还他娘的是美元。前些年我盗过秦岭一个斗,也是类似,不过那个墓主是个道人,我进墓时候还吓了一跳,怎么就把棺材放祭坛上了?后来在棺材里发现了一本那老道人的自传,自称是什么什么山的什么什么道士,梦见自己羽化成仙了,就自葬己身,道士也算是穷人吧?你是不知道那个棺材里面明器那叫一个多,估计老道士把他一辈子搜刮的都埋在里面了,这些个人的心态就是,活着时候碍于神仙的身份不敢明目张胆的花,当然留给成仙后了。一句话说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完,拿起开山刀就要撬棺材板,我赶紧拦住他,道,你怎么这么毛躁,哪有人开棺这么草率的?
他一把推开我,兀自去撬,道,刚你不是说这里面是得道高僧么?这些秃驴最是虚伪了,不管内在多么脏,表面上总是慈悲为怀的,使坏儿的事,他们想干,也碍于面子干不了,听我的准没错,里面绝对有宝贝,还安全。
就算他嘴上说的轻松,可是朱开华是一个小事儿毛躁大事谨慎的人,之前还是仔细的用刀先在棺材板的缝隙里划了一圈,这个是破封口的火漆,围着棺材转了一圈之后,他脸色一边,颓然的道:草他奶奶,棺材被人开过了!看来老子只能捡漏了。
说完一招手对我道:小三两,来搭把手。
棺材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相当的重,我们俩用尽全力才推开,我就要打着手电去照棺材里有什么东西,朱开华拦住我,道,我来。
他也不看棺材里的东西,挽起袖子手就往棺材里伸,看到他的动作我就笑了,他的衣服哪里还算的上袖子?
他的手刚伸进去,刹那之间脸就白了,冷汗跟不要钱似的扑簌簌的流。我一看到这架势,连他都吓成这个样子,这还了得,当下紧握青铜剑,问道:老朱你别憋个死人脸,摸到啥了!
朱开华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好像是一动里面就冲出来一个粽子王一样的,可是嘴巴动不影响大局不是,他似是火大似是惊恐的道:
我靠!!老子摸到一个湿的,还是热乎的!!

第三十六章 又见山魈
听到他这么说,我他娘的都快吓尿了,湿的是行内的土话,意思是没有腐烂的粽子,可是热乎的是啥意思?
那就是说,里面是个活着的东西!?
难道这里面的,还真他娘的是个神仙!!?
我要提剑冲过去,却看到朱开华猛的从棺材里抽出手,撒蹄子就开始狂奔,一边还对我叫着,小三两快撤!那玩意儿动了!
我呆了一下,随即扭头就跑,高手都跑了,我半个战斗力还搀和啥。
没跑两步,却听到了身后剧烈的咳嗽声。
靠!这也太他娘的人性化了吧,一层的老鼠会吃人,猫头鹰会钓老鼠,二层的墓室里能长草,这老子都忍了,可是这个粽子也会咳嗽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明明知道身后是一个能把朱开华吓的跑路的主,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会咳嗽的粽子长啥样,妈的,死了老子也认了!
我回头用探灯一照,第一反应是这个粽子身上衣服的款式还挺流行的。
这个时候,前面被我照的那个粽子忽然发出声音,骂道道:别照!刺眼。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探灯的光很强,我把光线定在那个粽子的脸上,这时候粽子也火了,骂道:赵三两,你还照?!
这时候朱开华在远处边跑边招呼我,叫道,小三两,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我回头冲他一吼
跑你***跑!这个是张凯旋。
是的,是张凯旋,只有他,能黑的反光,黑的这么有层次感。
我感觉跑过去扶住他,问他道:你怎么跑棺材里去了?
我一句话问完,朱开华已经从远处又飞奔回来了,猛将就是猛将,都不带气喘的,上来就冲张凯旋道:妈的张老黑,你打盹就打盹吧,非要钻进棺材里?
张凯旋瞪了他一眼,又咳嗽了几声,我把水递给他,让他平了半天的气,之后的对话在这里就不在累赘。只能大概的去描述下在三岔口我们分开之后他的经历。
他走的那条岔道,果真是平凡的路,没有任何的机关,他走出来之后,就在那个盗洞门口等我们,之后就理所当然的遇到了白瑾,白瑾告诉她我跟朱开华已经从另外一个入口进了这个塔墓,她是我们俩让她去接应他的人。我之前没有对他们三个说道士对我说二哥说我们四个人有问题的话,没有防备白瑾。
之后他们就进了一层墓室,可是并没有遇到我们遇到的老鼠大军,在我说出了我们在一层的经历之后我们推测,可能是我跟朱开华点子比较背,所以刚好遇到了老鼠们的狩猎时间,这个说法还说的过去,因为后来出现的猫头鹰应该也是卡着耗子们的用餐时间进来投尸体钓猎物的。
他们来的二层之后,开始也一样惊奇于里面的景色,走的非常小心,毕竟在这里面,使出反常必有妖,多少人都忌惮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这么安全?
在之后他们就发现了这棵树,这个祭坛,还有上面的棺材。
他们同样开了棺,可是里面却是空的!
在之后,他就被白瑾偷袭打晕,然后放进了棺材里,直到我们刚才开棺,假如我们晚来那么会儿,估计他就憋死在里面了。可是他不理解,他跟白瑾两个人才勉强推开的棺材板,白瑾怎么就一个人合上了?
朱开华呶呶嘴,道:你没见她十几米的墙怎么爬上去的,这个女的藏的太深了,绝对是个高手。
说完,他哈哈一笑道,不过不怕,她再厉害,估计也不可能真的对咱们下死手,不然刚就不是打晕你而是直接弄死了,更何况,小三两还要了人家身子。
想起白瑾那张小巧的脸,还有墓室里的抵死纠缠。
满脸苦涩。
张凯旋跟白瑾来到第二层之后,已经沿着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像第一层那样的阶梯和石门,两个人后来猜测,通往上面一层的路,应该就是这棵树,我用探灯往上照了照,树的枝叶繁茂到根本就不能看清上面还有什么东西。
而更奇怪的是。这棵树,超脱于我们三个的认知。
不管是从树叶的形状还是树干的材质,都不同于我们见过的,听过的。这完全是我们没见过的物种。
可是正如同前面说过的话,奇怪的事情见的多了,也便不奇怪了。然而之后,朱开华却发现了,那个黑漆棺材上的漆掉了几块,显的很斑驳,这个倒还正常,谁知道这个棺材在这里放了多少年了呢?
可是,掉落的黑漆,露出了棺材被黑漆掩盖的壁画,是彩绘,如同敦煌莫高窟里的壁画一般炫彩夺目。发现的这个简直让我们欣喜若狂,这更显现了我们这次进墓的草率,甚至于我们连这个墓室是谁的都不知道,而从经验上来看,墓室里的壁画,一般都是记录墓主人生平,如同雨林山墓里的壁画就说了刘伯温堪点阴宅时候的事迹。
朱开华用开山刀小心翼翼的刮去棺材表面的黑漆,整个图像开始慢慢的显现。
第一幅是一个头陀,对,就是和尚,真正的印度古佛教,由释迦牟尼创立的时候,是没有梯度一说的,后来的剃光头,只不过是为了显示出家人的六根清净,或者只是单纯的身份辨认,汉黄巾起义时候还都头戴黄巾呢,这个头陀走在一个草原上,画不大,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出这个头陀的脸色,满是慈悲与安宁。
第二幅,只是一棵树,不高,但是枝叶繁茂,树干笔直,如同蘑菇状。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这棵树,不就是身后的这一棵?
第三幅画,这是一个重点。
前面第一幅出现的那个头陀,坐在树下,双手合一,身后起无量佛光,天空云朵安详百鸟朝凤,地上万兽叩首。
最后一幅!
头陀开坛讲经论道,左右侍从,无一不是脑后生金色光盘,后排或躺或卧姿态万千金身罗汉,坛边柱子上盘绕万丈金龙。
此为西方极乐世界!
我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朱开华一路上念叨的跟着我们能倒神仙斗,刚更是言之凿凿的说棺材摆于祭坛之上是墓主要证神仙位享众生香火拜祭。
这次还真是让他给扯淡扯了!
这四幅画,不是现在耳熟能详的!释迦牟尼于菩提树下得道成佛的典故?!那么身后的这棵树,就是那棵菩提古树,那个面带慈悲的,就是一只手就压了大闹天空的孙猴子五百年的如来佛祖!
我们竟然跑来倒如来佛祖的斗?我都想抽自己两巴掌了,他娘的这不是做梦吧?
我纠结的蛋都快碎了,朱开华却在旁边戏谑的笑了起来,道:我这下对这墓主人不止是好奇了,更他娘的佩服了,还当自己是佛祖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老朱我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也知道如来那老头死之后肉身被烧成了舍利子了,那玩意儿的价值可不是钱能衡量的了,这完全是扯淡嘛这,再说了,这棺材完全是式的嘛,印度那边的棺材,根本就不是这个版本。
张凯旋摇头道:我跟白瑾打开这个棺材的时候,里面是空的,但是你不要忘了,在我们前面,就我们知道的,就有三拨人,三两父亲他们一批,赵老大老二一批,道士一批,这里面若是真有佛家至宝舍利子,那也算对的起他们对这个墓的重视程度了,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二层,谁知道上面还有什么?一般越是大头的东西越在后面,能排在舍利子之前的,这世上还有什么?!
这时候,我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身后的这棵树上,一个我们都没有见过,没有听闻的树种,是不是真的是传说的菩提古树?佛家传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证道,而我在一本野史上看过这么一句话。
如来证道,非道之故,而因菩提,菩提启人智海,使之通宵天地大道,是以立地成佛。
意思就是释迦牟尼之所以能成佛,不是因为自身的修行够了,而是因为这棵菩提树,菩提树还有一个名字,是智慧之树,这句话更是说如来只不过是站在了菩提树下,借菩提树之力悟道。不是如来造就了菩提树,而是菩提树成就了如来。
换句话说,就算换个人,站在菩提树下,一样能立地成佛?
我甚至去偷瞄朱开华跟张凯旋的身后有没有起佛光成佛了,不过很失望,朱开华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张凯旋也依旧黝黑发亮,哪里来的佛光?
那么立地成佛就完全是扯淡了,想想也是,且不说真佛,世间古刹千万,敢自称活佛的又有几人?!若是我们三个树下一站就成佛了,佛也太不值钱了。
我对他们两个道: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哥们儿老大是耶稣,对这群秃驴根本没兴趣,现在我们是不是就从这菩提树上爬上去?
说着我就打着探灯往树顶照了照,想着估摸一下树的高度,这一照,却照到了一张脸。
布满了褶皱的白色的脸,从树枝探了出来。
朱开华在旁边大叫了一声。靠!

第三十七章 和稀泥
那张脸,就是在前面墓室里,被我跟朱开华杀的跑路的那只山魈!现在他整个身子倒挂在树上,那张长满白毛的脸正对着我,眼神依旧是十分怨毒,他娘的,这玩意儿还真的极为记仇!而且相当狡猾,属于打的过就使劲儿的欺负,打不过就马上跑路的死不要脸类型。
这下只是怨恨的看了我一下,立马缩回脑袋,几个腾移,就消失在了树枝当,张凯旋没见过这个山魈,倒是被它的样子吓了一跳,问我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说了我跟朱开华在岔道下面的事,他听了之后,问朱开华道:你最先看到这个东西,他是躺在棺材里的?
朱开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我看他俩好像心里有事儿,忙不迭的追问。张凯旋说道:其实也没啥,古人没有给动物下葬的习惯,我只是听说过,有动物跑到古墓的风水眼处修炼成精的故事,对了,还记得雨林山墓里的那个狸猫不?我估计就跟这个山魈是同一个路子,动物对灵气的感应十分敏感,谁知道这个山魈在那个墓室里待了多长时间了,说不定真是成了精了。
我一举手里的青铜剑,不无得意的一笑道:成了精的也不怕,那东西刀枪不入,可是却经不起这个,让我遇到他,两剑解决。
张凯旋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到了我手的青铜剑上,平时古井无波的脸色都变了,平时只是黑,现在却是黑紫,他一下子夺过我手的剑,急切的问我道:这把剑哪里来的?
我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道:就是我刚掉下去的那个陷阱里,有一个骷髅,这把剑就插在那个骷髅身上,怎么着,你见过?
张凯旋两眼发红,像抚摸情人一样轻轻的抚着剑身,道:这是我爷爷的佩剑!他对枪械的热兵器并不感冒,却是偏爱这冷兵器,这把剑更是他最喜欢的宝贝,当年他走的时候,还把这把剑带在了身边!